《蜕变》 戴纳王子殿下 古斯塔夫学院门口此时聚集了一大群人,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教师和主任们一字排开,就连校长也亲自上阵,准备迎接这位即将到来的贵客。 一辆镶有皇家徽章的高级轿车停在校门口,后面还跟着好几辆也有皇家徽章的车,只是看上去不如当先那一辆抢眼。 首先下车的是一群穿着骑士服的人,看衣服上的标志应该是皇家护卫,他们整齐划一的走到第一辆车旁,开啟后座的门,并朝里面的人恭恭敬敬行礼,齐声道:「恭请殿下下车。」 车里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水蓝色的眼睛,肌肤白皙细緻,再配上一身华丽的衣服,当真是说不出的好看,只是少年眼角边那股浓浓的倨傲和不屑,让整张好看的脸,都变得惹人厌起来。 后面一辆不起眼的车中,也下来一位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棕发棕眼,五官也算清秀端正,但此时眾人的眼光都被先前那位少年所吸引,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少年牢牢盯着眾星捧月下的金发少年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刻骨的怨恨和妒忌。 金发少年在护卫和全校师生的行礼下慢慢走进学院,他的眼神连看都没看旁人一眼,彷彿已经习惯了这种恭敬的接待。但走到一半,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轻声喊道:「吉姆!」 被点名的棕发少年匆匆跑到前面,刚刚的阴鬱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充满笑意的脸。「我在这儿呢!殿下。」 看见吉姆,少年倨傲的脸竟柔和起来,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他亲热的拉起吉姆的手,柔声道:「走吧。」 在人群中,另一位有着一头张扬红发的少年目睹了这一幕,他悄声向旁边问道:「这谁啊?竟然和王子那么亲暱!」 「那是海莉特夫人和陛下的儿子,算是殿下同父异母的哥哥吧!」 另一位八卦的同学说道:「呸!那种杂种也配作殿下的哥哥,我听说他妈妈只有下品,他要不是靠着讨好殿下,哪能有现在的地位?」 又有一位同学挤过来说:「是了!我还听说啊,他和殿下是那种关係...你们懂的。」 「真的假的啊?他们好歹也有血缘关係呀!」 「皇族内部藏污纳垢的,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一开始那位红发少年听得不耐烦了,大声打断他们:「我说,那个王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艾福瑞少爷,话可不能乱讲啊!」同学们紧张的说。 艾福瑞哼了一声,「他不是还没觉醒吗?」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参加血统觉醒仪式啊!况且以殿下纯正的皇室血统,就算品级不是极上品,也至少是上上品。」 「少爷我明年参加仪式时,品级一定会比他更高的!」艾福瑞信誓旦旦的说。同学们清楚他的个性,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 ————————————— 贵宾室内,王子殿下正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向吉姆说道:「那群贱民真是烦人,叫我参加这什么异能觉醒仪式,根本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殿下...」 「吉姆,我说过几次了!没人的时候叫我戴纳就好了!」 「是的,殿...戴纳」吉姆耐着性子安抚王子的情绪,「人人都知道您血统高贵,品级一定是极上品,只是例行公事还是要走一下嘛!况且没参加这个仪式您血液里的能量就不能觉醒,您又怎么能发挥您高强的能力呢?」 「这么说也有道理。」戴纳打了个哈欠,「对了!吉姆,你好像只比我大几个月,也是今年参加仪式吧!」 吉姆的眼神黯了黯,低声道:「是的。」 「我看你也不错,应该会有上品吧!」 戴纳的本意是想称讚吉姆,在他看来,吉姆的母亲品级只有下品,他能有上品就很不错了!但吉姆一点也没有被称讚的感觉,他的笑容僵了僵,随即说道:「多谢王子吉言。」 戴纳丝毫没有察觉吉姆的异样,甚至连他称呼又错了也没发现,只是走向旁边1张大床上,懒洋洋的道:「我好睏,先睡个午觉,吉姆你先退下吧!仪式时间到了再跟我说。」 吉姆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声音却依旧恭敬:「是的,殿下,您安心睡吧。」关上灯,吉姆快步走出贵宾室。 血统觉醒仪式 一出贵宾室,吉姆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在门口把守的护卫看见他出来,都对他投以鄙夷的眼光。吉姆彷彿没看到那些护卫般,转身离开。 终于走到一个没人的树荫下,吉姆重重喘了一口气,咒骂一声:「该死!」 那个戴纳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他的僕人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说的真好听,说我们是兄弟,让我叫他戴纳,有人叫自己哥哥「退下」的吗?有人自己睡觉吹冷气,把哥哥赶出去晒太阳的吗? 凭什么我们都是陛下的儿子,他就是人人捧上天的王子,我就是个人人唾弃的杂种。 对了,还有他刚才说那是什么话?"我看你也不错,应该会有上品吧!"说的好像有上品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一样!我好歹也是个贵族,就算我妈只有下品,我有上品应该也是基本门槛吧!你以为就只有你可以有上上品和极上品吗? 你等着,你的品级最好不要比我低,否则的话,我一定会...一定会... 「铃~」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吉姆看了下来电显示,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嗓音,「怎么样,品级结果出来了吗?」 「妈,仪式根本还没开始好吗!」 「这样啊,那你现在有没有跟王子在一起?妈跟你说过,要好好讨好殿下,等他今天完成血统觉醒,身分就更尊贵了!巴住他,你就能飞黄腾达了...」 吉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声打断她道:「妈,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儿子的品级会比他差?」 电话那头愣了几秒,随即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说道:「陛下是极上品,皇后是上上品,戴纳殿下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你妈只是个下品,你怎么跟人家比啊!」 「不是有例外吗?前几年有个公爵的儿子被品出下品,还被赶出家门呢!」吉姆语气冰冷的说。 「你都会说是例外了!好几万人才出一个的!有时间做这种白日梦,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殿下喜欢你,到时候万一品级太低,至少也有人罩着你!喂?喂?」 不等妈妈说完,吉姆早已把电话掛断。好啊,你们都看不起我,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把王子踩在脚底的!吉姆双拳握得咔咔作响,脸部因怨毒而扭曲。 「吉姆少爷。」一个护卫走近,口里称着少爷,语气却没半点恭敬。「仪式要开始了,你去叫醒殿下吧。」 「知道了。」一见到有人靠近,吉姆的脸色立刻转为冷淡,眼里却还残留1丝阴沉。 ————————————— 血统觉醒仪式,是克林顿王国内所有年满16岁的男女都要参加的仪式,在各大学院举行,以古斯塔夫学院的仪式最为盛大。 仪式中会透过激活血液内潜藏的能量来进行觉醒,觉醒后力量、速度、感官都会获得成倍的提升,这是成人的一种象徵,因此血统觉醒仪式也可视为克林顿王国特有的一种成年礼。 只是因为血液内潜藏的能量不同,每个人觉醒后提升的程度也不一样,仪式会依照提升程度进行品级,分为下品、中品、上品、上上品和极上品,这个品级决定了你日后的身分地位和权利,平民多是中下品,贵族则以上品居多,上上品足以令人另眼相待,极上品哪怕在皇室也极为罕见,目前全国只有国王陛下一人是极上品。 当然也有人血液内没有任何能量而无法觉醒,这些人就会沦为奴隶,没有任何人权,无论他们的父母是谁。所幸血统品级与遗传息息相关,所以极少出现贵族沦为奴隶的情况。 仪式现场已挤满了一排排16岁的男女,人人神情紧张,有些人甚至全身发抖,大有快要晕厥的架式。毕竟这场仪式决定了他们从今往后的命运,若是沦为奴隶,那日子将是生不如死。 吉姆的脸色也很苍白,想是十分紧张。唯一不紧张的是戴纳,他对自己的品级可谓是十拿九稳,毫不担心。看见吉姆的脸色不好,上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不管你品级如何,我都会照顾你的。」吉姆勉强对他笑了笑,脸色却更难看了。 「现在正式宣布仪式开始,我们恭请王子殿下作为今天第一位血统觉醒者。」司仪字正腔圆的嗓音远远传来,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戴纳看去。 戴纳早已习惯了眾人的瞩目,只见他神色自若的走上台,漫不经心地坐到中间的椅子上。 仪式进行的方式非常简单,只要坐在那张特製的椅子上,椅子会感应你血液中的能量并进行激活,接着觉醒者全身会被光团包围,一旁的精密仪器会根据光团亮度显示品级。 此时大家都屏气凝神的瞪着台上的椅子,期待看见包围住王子的璀灿光团。1分鐘后,椅子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戴纳原本轻蔑的笑容僵在脸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椅子跳起来大吼道,「不可能会这样的!一定是这张椅子坏了!你们竟敢拿坏掉的椅子来欺骗本王子!」 若是其他人这样,早就被保安人员拖到奴隶惩戒室鞭打了!但对方是王子,校长有些不敢肯定,示意一位学员上去试试,只见一团柔和的光立刻包住那位学员,光团散去后,一旁显示器清晰写着:中品。证实椅子的功能正常。 校长松了一口气,随即用眼神向保安人员示意,保安立即上前制住失控的戴纳。「大胆!你们在做什么!快放开我!我可是王子!」戴纳继续大喊大叫,接着眼前一黑,因情绪太过激动而晕了过去。 奴隶生活 戴纳清醒的时候,感到身体下刺刺的,一睁眼,竟是坐在茅草堆上,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光线晦暗,根本看不清楚东西,只隐约看见有几个人影在旁边,鼻腔内传来的阵阵臭味让戴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是娇生惯养惯了,哪待过这么脏乱的地方?他口气傲慢的向四周寻问:「这是什么噁心的鬼地方啊?本王子为什么在这里?」 周围传来空洞又夹着嘲讽的声音:「王子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忘了您已经成为奴隶了吗?这里自然是奴隶集中营了。」 每间有举行异能觉醒仪式的学院都会设置奴隶集中营,待仪式结束后,觉醒者可先行挑选自己中意的奴隶,馀下的就会到奴隶集中营调教,顺便帮学院打杂,等待想买奴隶的人来挑选。 「不会的!我的父皇母后不会不管我的!还有吉姆,吉姆怎么可能没有带走我,难道吉姆也变成奴隶了!」想到这个可能,戴纳不禁浑身发颤。 「你不要随便侮辱吉姆殿下,他可是上上品。」另一个空洞的声音传来。 「吉姆...殿下?」 「你还不知道吧!陛下已经封他为王子,决定由他来取代你的位子。」说到这里,奴隶们发出1阵幸灾乐祸的笑声,彷彿看见他人的不幸,能够减轻1点他们注定的悲惨命运。 「我不相信!他们不会这样对我的!我要找他们问清楚!」戴纳在黑暗中摸索着想外走,突然撞到1个魁武的身体,跌倒在地上。 「吵什么!都给我坐好!」戴纳听见鞭子挥动的声音,接着就感到背部一阵刺痛,从没挨过打的他哪有办法忍受这种对待,想要上前理论,又痛得站不起来。 来人正是负责看管奴隶的强森,只见他鞭子连甩,将周围的奴隶都不管不顾地抽了一顿。「我可不管你们以前是谁,总之今后你们就是最低贱的奴隶,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有你们好受的!尤其是你!」强森朝戴纳说道:「趁早甩掉你的王子脾气,这里不是你的王宫!」 说完,放下一桶跟水一样稀的稀饭,「这是你们的晚餐,今晚最好早点睡,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工作。」 强森走后,奴隶们陆陆续续上前盛稀饭,戴纳看了一眼,皱起眉头,「这么噁心的东西谁敢吃啊!」 「不敢吃就不要吃,你最好不要后悔。」一名奴隶不屑地说。 ————————————— 第二天黎明,强森以一顿鞭子把奴隶们都叫醒去打扫,从没打扫过的戴纳连扫把拖把怎么用都不知道,少不了又是一顿鞭打。在鞭子的教导下,戴纳勉强会了一点,但动作笨拙,学生们都起床吃早餐了,他负责的那一区还没打扫完。 艾福瑞一行人正悠哉悠哉地往食堂晃去,艾福瑞突然不知踩到什么,摔了一跤。「该死!今天是谁负责打扫的啊!这么大一个罐头在路中央也不捡起来!本少一定要向学校投诉!」眼角馀光扫到一个在角落以怪异姿态打扫的身影,他那一头金发在阳光反射下格外惹眼,艾福瑞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本来愤怒的脸上竟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王子殿下啊!怎么在这里打扫?」艾福瑞带着他一群朋友幸灾乐祸的走到戴纳跟前。 若是昨天,戴纳肯定会跟他大吵一架,但经过鞭子的洗礼,戴纳已经稍稍懂得识时务,当下隐忍不语,转身背对他们。 「本少问你话呢!竟敢不理我!你以为你还是王子吗?」将刚才的罐头扔在戴纳头上,「你没打扫乾净,害本少跌倒了,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啊?」艾福瑞满脸得意之色。早就看这个傲慢的王子不顺眼了,现在他变成没有异能的奴隶,当然要把握机会好好凌辱他。 心高气傲的戴纳哪能忍受这种侮辱,他恨恨的看着艾福瑞,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你害我跌倒我还没找你算帐呢!谁比较过分啊?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道不道歉?」 「要我道歉是吧!这就是道歉!」戴纳将拖地的那桶污水直接泼在艾福瑞身上。 艾福瑞大怒,「你找死吗?兄弟们,给他一点教训!」艾福瑞的朋友们将戴纳团团围住,细皮嫩肉的戴纳哪是他们的对手,当下就被暴打了一顿,巨大的声响引起旁人驻足,围观群眾越来越多,却无人愿意伸出援手。 最后动静大到连强森也来了,此时艾福瑞气也消了,示意同伴们停手,转而对强森说道:「你怎么管教奴隶的啊?这个奴隶打扫不乾凈,害我跌倒,不跟我道歉也就罢了,竟然还拿脏水泼我,当真无礼至极。」 「是!是!艾福瑞少爷。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惩罚他的。」强森諂媚地道。转头看向戴纳,表情立刻变得狠戾,「看什么看,快点给我爬起来!难道还有我扶你吗?」 戴纳强忍浑身的疼痛,勉力爬起来,又撑不住的跌了回去。他看了看眾人,他们的眼神里有鄙夷、有戏謔、有幸灾乐祸的痛快,却唯独没有同情和怜悯。 他突然意识到过去自己是有多么的讨人厌,以致于现在落魄了,竟无一人愿意帮忙,他又想起吉姆,若是吉姆在的话,肯定会帮他的。但是他为何又把自己丢在这里不管呢?戴纳按下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咬咬牙,强迫自己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强森走了。 飢饿 戴纳跟着强森到了奴隶惩戒室,少不了又是一阵鞭打,本已伤痕累累的身体受到这样的二度伤害,更觉痛苦难当,险些晕了过去。 知道戴纳负荷不了,强森也适时停手,冷冷地道:「看你这个样子下午也工作不了了,回去奴隶集中营休息吧!」 戴纳大喜,他现在痛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正愁着待会儿怎么工作呢! 「别高兴得太早,没有工作就没有食物,你今天不用吃饭了!」强森冷冷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留下脸色凄惨的戴纳。 从昨天晚上饿到现在,早上只吃了一小块硬到不行的麵包,又被折磨了这个久,戴纳饿得快死了,深深后悔昨晚不肯吃晚餐的逞强行为,现在想吃也不能吃了,怎么办才好? ————————————— 中午,戴纳看着那桶和昨晚如初一辙的超稀稀饭,再没有昨晚的嫌恶,只觉得那彷彿是人间最美味的佳餚,饿得麻木的肚子又咕嚕叫了起来。 奴隶们轮番上前盛稀饭,戴纳也想盛,却被那名提稀饭桶来的奴隶冷声阻止,「强森大人吩咐过了,你不能盛。」 戴纳只得作罢,但看着一眾奴隶们狼吞虎嚥地吃着,戴纳觉得飢饿感越来越强烈,忍不住向旁边一名奴隶恳求道:「能不能分我一口啊?拜託!一口就好。」 「我自己都吃不够了,为什么要分你啊?」那名奴隶瞪了他一眼,随即往旁边挪了挪,像是害怕戴纳抢走他的食物一样。 另一名奴隶听到他们的谈话,冷笑一声,说道:「王子殿下昨天不是说这个噁心,怎么现在又想吃了?」 「是啊!我们这些贱民的食物怎配得上王子殿下呢?我们可不敢玷污了殿下的嘴。」 听见眾人的冷嘲热讽,戴纳知道是没人会分食物给他了。他将自己缩在角落,努力忽略那些刺耳的声音,但那些声音还是鑽过耳膜,像针一样扎在心口,带来的疼痛竟比飢饿更叫人难以忍受。 他是被人奉承惯了的,从来不知道人的言语也可以如此伤人。他又再次想起吉姆,以前吉姆也经常被人嘲笑,他总觉得没什么,也没怎么理会,只有他们说得太过分时才会上前维护几句,现在想来,他那时是否也承受了这种鑽心刺骨的疼痛? ————————————— 晚餐还是没有戴纳的份,他也没脸再开口向人恳求。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饿死的,戴纳心中暗忖道。看看眾人都专心吃着晚餐,根本没人注意到他,戴纳悄悄摸到宿舍外面。 因为奴隶就算逃出去了,命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待在集中营里至少还有稳定的食物,所以学院对这些奴隶也没多少戒备,连门都没上锁,这才让戴纳轻轻松松地溜出来。 戴纳此时想着,学院这么大总会有地方有食物吧!只是该去哪儿好?对了!厨房!厨房肯定有食物!早上强森分配奴隶工作时,曾经带他们到厨房,戴纳凭着记忆,躡手躡脚地摸到厨房。 厨房内部乌漆麻黑的,半个人影都没有,那些厨师大概都下班回去休息了吧!戴纳边想边摸索着寻找食物,终于摸到1个硬邦邦的四方形物体。 太好了!是冰箱!打开冰箱门,里面罗列着各种剩饭剩菜,应该是学校食堂剩下的。要是以往,戴纳是决不肯吃这种东西的,但现在饿坏的他觉得这些都像山珍海味一般,正要大快朵颐一番,突然厨房内的光线亮了起来,戴纳惊愕的回头。 「胆子不小嘛!竟敢来厨房偷东西!」班恩本来是想回厨房拿遗落的东西,没想到一开灯就看到一个奴隶打开冰箱想偷吃里面的东西。 仔细一看这奴隶还有点眼熟,这不是前王子殿下吗?班恩本是宫廷的御厨,因为不小心在一道菜餚里掺了点戴纳最讨厌的洋葱而被戴纳逐出宫廷,对此班恩一直怀恨在心。这下好了,如今这小子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戴纳自然是不会记得自己跟这个小厨师的恩怨情仇,还巴巴地恳求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东西的,我真的快饿死了!反正这些剩饭剩菜你留着也没用,让我吃一点嘛~求你了!」戴纳睁着他水蓝色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如果是其他奴隶,班恩或许会心软,但是面对这个害他没工作,差点饿死的戴纳,他只感到一阵阵快意,讽刺地道:「咱们堂堂的王子殿下怎么变成要饭的了?况且,您不是最讨厌吃洋葱了吗?这里大部分的菜可都加了洋葱喔!」 戴纳疑惑地看着他:「咦?你怎么知道我不吃洋葱?」 「因为我就是因为洋葱被你赶出宫廷的御厨班恩!」班恩神情狰狞了起来,眼中充满仇恨。当初他刚被赶出来时,大家怕得罪王子,没人敢雇用他,他只好当乞丐,他都不敢想像那段日子是怎么度过的,幸好后来遇到在这所学院当主任的朋友,偷偷把他带来这里工作,不然他现在还在街上要饭呢! 戴纳上下打量班恩,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毕竟被他赶出宫的御厨多的是,他怎么可能记得起来。 看见戴纳1脸迷茫的表情,班恩更生气了,自己偷偷摸摸躲藏了这么多年,敢情对方根本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他揪起戴纳,猛地一拳揍了过去,边揍边骂道:「你听好了!我这些剩饭剩菜哪怕给猪吃、给狗吃,也不会给你这个败类吃!你这种人渣就应该饿死!」班恩又连揍了好几拳,像是要发洩多年来的不满一样,越揍越狠。 戴纳被揍得迷迷糊糊的,再加上太久没吃东西,不多时就晕了过去。 ————————————— 戴纳醒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上,全身痛得像骨头散架一般,接着就被宣布了今天也没有任何食物吃的惩处。戴纳也不觉得有什么,他已经饿到没感觉了。想到既然没有食物吃就不要浪费体力,也就躺着继续睡。 这一天戴纳几乎都在浑浑噩噩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他梦见了很多以前的事,梦见了疼爱他的父皇母后,梦见了和吉姆一起玩时的无忧无虑,可是醒来后他还是在这个脏兮兮的奴隶集中营,没有人会对他嘘寒问暖,也没有人关心他的平安喜乐。 又熬过了没有食物的一天,戴纳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早餐。经过两天的休息,戴纳决定今天一定要好好工作,绝对不能再被处罚了。 吉姆的心声 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的戴纳在看到远方走来的那群人时又蔫了下去。 「唉哟!王子殿下怎么又在这里打扫?我还以为你被本少打了一顿后就躲起来不敢见人了!」艾福瑞欠揍的声音远远飘过来。 戴纳心中腹诽,我倒是想躲起来,但不工作就没有饭吃啊!深怕又被惩罚没饭吃的戴纳只好恭恭敬敬地说:「艾福瑞少爷,上次是我不好得罪了您,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我计较。」 看见昔日高高在上的王子低声下气的和自己道歉,艾福瑞心中说不出的受用,嘴上却继续得寸进尺地说:「你要道歉,总要有点诚意吧!至少也要跪下来。」 「你…」戴纳心中怒极,待要发作,又想起飢饿的滋味。不行,戴纳,冷静,为了午餐和晚餐。戴纳深吸一口气,咬咬牙,正要跪下,忽然听见外面响起响亮的奏乐声。 艾福瑞也被这个声音吸引,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是什么?」 一名手下答道:「吉姆殿下今天特地来我们学校演讲,大概是皇家乐队的声音吧!」 「哦~原来是你的旧情人来了呀!」艾福瑞转过头调侃地对戴纳说道。只见一柄拖把随意的靠在墙上,地面布满未乾的水渍,却哪里还有戴纳的踪跡。 「可恶!臭小子竟敢逃跑,下次再让本少遇到他就死定了!」 ————————————— 此时戴纳哪还有间功夫理会艾福瑞的心情,他1听到这阵熟悉的音乐就知道是宫中重要的人来了,父皇母后不会随意出宫,所以来人最可能是他朝思暮想的吉姆,趁着艾福瑞那帮人被音乐吸引了注意力,他赶紧溜了出来,他要去找吉姆问清楚,他不相信吉姆会丢下他不管,他不可能会这样,他们是那么好的朋友,又或者,在他心中,吉姆的地位早已不止是朋友。 演讲还没开始,吉姆在贵宾室休息,戴纳想要进去,却被挡了出来。 「我是戴纳王子。」戴纳大吼。 「我自然认得你。」守门的护卫冷冷地说,「但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戴纳心中焦急,却又没有办法。此时吉姆的声音淡淡的传出来,「让他进来吧。」 戴纳立刻高兴起来,吉姆果然没有忘记我。连忙进了贵宾室,只见吉姆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一手端着一杯红酒,一袭华美的礼服将他本就清秀的面容衬托的更加俊美非凡,此时的吉姆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种高雅的贵族之气,与往日全然不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戴纳本有满腹的话想吉姆说,见到他这副模样,不知为何,那些话都堵在喉咙里。 吉姆上下打量着戴纳狼狈的模样,幽深晦暗的双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那天的觉醒仪式,使他梦寐以求的愿望变成现实,他的兴奋之情是不言而喻的。他1心想让戴纳在集中营里吃尽苦头,可过了几天后,他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虽然回宫后看见那些曾经轻视他的人一个个都换了副脸色,对他争相巴结諂媚,而曾经得罪他的人,都诚惶诚恐的向他请罪求饶,这些都让他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得意和满足,但他总觉得内心深处空荡荡的,好想少了什么似的。 思来想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他的愿望一直是取代戴纳的位置,将他狠狠踩在脚底,如今他是取代他的位置了,却还没将他踩在脚底,他要看他跪在他脚下,卑微的恳求他的怜悯。 于是他故意安排了这次来古斯塔夫学院演讲,他知道他一定会来找他。他果然来了,看见他落魄的样子,他以为自己会很痛快,可是没有,他只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让他连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 双方各怀心思,沉默良久。终于,戴纳先打破了沉默,「吉姆,你那天…为什么…没有带我走?」 吉姆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带你走?」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就像如果你变成奴隶,我也一定会带你走一样。」戴纳肯定地说。 啪!吉姆手中的红酒杯突然碎裂,吉姆像是某个点被刺激到似的,歇斯底里的大吼:「又来了!所以我就要感念你大恩大德,继续在你的羽翼保护下,看你的脸色做人吗?戴纳?克林顿,你搞清楚!现在变成奴隶的是你不是我,你不要总是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我没你的施捨就活不下去!」 戴纳愣了愣,在他印象中吉姆一直是温顺可人的,他第一次看到吉姆这么激动,「我不明白,吉姆,我是真心想对你好的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吉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戴纳,你还是一样自以为是呢!你总是以你自以为的方式对别人好,认为别人就应该要接受,认为整个世界就应该绕着你转,你从来就没想过别人的感受!不过也是啦!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子,你肯对人好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又何必去理会别人的感受呢?」 「我…我不知道,吉姆,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不满,我以为你一直很开心的。」 「告诉你?我怎么敢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就是因为我乖巧听话,敢违抗你的人下场都不知道有多惨呢!不过没关係,现在不一样了!我是王子,你是奴隶,我再也不用看你的脸色,可以堂堂正正的做我自己。」 戴纳只感到自己的心碎了一地,泪水在眼珠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对不起,吉姆。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我以为…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以为你是唯一真心待我好的朋友。」戴纳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和心碎,吉姆感到内心有一瞬间的触动,一开始那种烦躁的感觉又来了。 心痛 「既然你要问的都问完了,你可以走了。」吉姆现在觉得异常烦躁,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戴纳正要离开,想了想又回头对吉姆说道:「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是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不能让我见见父皇母后。」 吉姆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嘲讽道:「你以为他们会想要见你。」 戴纳感到心头一颤,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血统纯正的王子怎么会无法觉醒呢?除非是和别人私通的。现在父皇根本就不相信你是他儿子,你母后也因此被打入冷宫,你是他们的耻辱,他们只希望你永远消失,怎么还会想见你呢?」吉姆刻薄地说着。 戴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点点的变冷,嘴上还是倔强的说:「不会的!父皇母后最疼我了!你让我见见他们!他们一定不会不要我的!」那语气却连自己也不敢肯定。 「行,我带你去见他们,只不过你可不要后悔。」吉姆似乎找到新的折磨戴纳的方式,心情也好了起来。 ————————————— 在古斯塔夫学院的演讲本就是吉姆为见戴纳的藉口,现在既然找到更有趣的事,吉姆也就把演讲取消了。 国王办公处外。 「父皇就在里面,我已经和守卫都说好了,你可以进去了。」吉姆说道,语气里藏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兴味。 戴纳缓缓走向那道再熟悉不过的门,从前他经常来这里,每次来都是肆无忌惮的,可如今他感到自己开门的手在微微颤抖。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苍老的脸,几天不见,父皇似乎又衰老了许多,看来自己的事给他添了不少麻烦,戴纳颤巍巍地开口道:「父皇。」 国王陛下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见到来者,他微微皱起了眉,像是看到了什么骯脏的东西,以一种威严而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看到国王的反应,戴纳的心刺痛了一下,他忽略那阵痛,继续充满希冀地道:「吉姆带我来的。父皇,孩儿好想你。」 国王陛下只是低下头继续办公,声音里带着冷漠和疏离,「我不是你父皇,你是那个贱人和别人私通的野种。」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从前最疼爱我了不是吗?」戴纳慌乱的说,却只换来一句冰冷的话语。 「我不会生出无法觉醒的儿子。」简单的一话,却阻断了戴纳心中所有的念想。 ————————————— 冷宫内。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就是你害我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曾经的皇后娘娘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不断把手边的东西砸向门口那个人。 戴纳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衣着凌乱、披头散发的疯子真的是自己那个端庄高雅的母后吗? 1个花瓶飞过来,戴纳伸手挡格,花瓶的碎片在他手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血痕,而他的心也被伤的体无完肤。 ————————————— 走出冷宫,远远就看见吉姆充满戏謔笑意的脸。「怎么样?我就说他们不想见你吧!」 戴纳没有回答,事实上他根本没听见吉姆说什么。父母的遗弃浇熄了戴纳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之火,他只觉今后这世上再无关心他、在乎他之人,那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吉姆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说着:「唉!看来已经没人想理你了!其实我这人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不如这样吧!只要你肯跪下来求我,我就考虑让你留在王宫。」 吉姆得意洋洋的看向戴纳,却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吉姆心下大怒,他现在不过是个奴隶,竟敢对自己不理不睬,他用力拽住戴纳的手,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却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剎那愣住了。 只见他的双眼空洞而没有焦距,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彷彿被抽离了灵魂。吉姆突然感到心中剧痛,一下子松开了手。 「我想离开这里。」戴纳的声音平板空洞,这个地方有太多过去他以为美好的回忆,待在这里,就好像在嘲笑他过去一切都是谎言一般。 吉姆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他示意一个护卫带戴纳离开,便回房休息。 ————————————— 王子的寝室内,吉姆躺在床上,心思百转千回。他刚才吩咐了人去告知古斯塔夫学院戴纳来这里的事,以避免他因擅自离开受惩罚,可是他受不受惩罚与自己有何关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他了? 脑中不断回盪戴纳刚才那副万念俱灰的神情。 曾经的戴纳是如此耀眼,骄傲而自信,水蓝色的双眸清澈见底,金黄色的头发总是散发着灿烂夺目的光采,彷彿他天生就应该站在阳光下,接受眾人的瞩目。 而他现在形容灰败,眼神空洞涣散,凌乱的头发黯淡无光,整个人都了无生气。就像是曾经展翅翱翔的鹰,被人折断羽翼,丢入泥泞中践踏,只能绝望的等待死亡。 「这难道不是我想要的?但为何我的心会感到如此强烈的疼痛?」 悬崖边 护卫送戴纳出宫门后,也不管戴纳会不会回学院,就直接把他丢在那里,逕自离开。 心灰意冷的戴纳也不在意,他不认识路,只能漫无目的地乱走,他心下想一个人静静,也就不知不觉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等他意识到时,竟已走进一座森林中。 他认得这个地方,这是王宫后面的森林,以前常和吉姆一起来这里探险,他记得这座森林深处有一个悬崖,有一次他差点掉下悬崖,害吉姆回去后被重重责罚。 戴纳寻着记忆,渐渐走到悬崖边。悬崖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层层的云雾繚绕其间,更增添几分神秘的气息。 「我活了整整十六年,却找不到一个真心爱我之人,我做人可真是失败呢!」戴纳自嘲地说着。 「或许,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留下一滴眼泪吧。」戴纳边说边一步步走向悬崖。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活着呢?」此时戴纳的脚已经抵在悬崖边,只要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可是戴纳却犹豫了,他微微挪动双脚,似是要往前,却始终无法跨下那最后一步。 良久,戴纳颓然坐倒在地,自暴自弃的喊着:「我真是没用!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声音回盪在深谷中,彷彿有千万人在同时吶喊。 「你不敢自杀不是因为你没用,而是上天认为你命不该绝。」突然,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 戴纳愕然的四处张望,发现不远处不知何时坐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他刚才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那老婆婆虽满脸皱纹,但从她灵动有神的双眼中,仍隐约可看出她年轻时的风采。她深深的望着云雾繚绕的幽谷,似是在回忆一段往事。 「很多年前,我也曾像你一样站在这里,想在这座悬崖终结我没有希望的人生,可我终究没有勇气。后来每当我回想起这段记忆,我都很庆幸当年我没有跳下去,否则就不会有后来的我,我也不会找到那些真心爱我的人。」 「之后我就经常来这里,鼓励那些试图轻生的人们,多给自己一次机会,重新活一回,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婆婆的话让戴纳看到了一点希望,然而他又想起了吉姆的背叛、父母的遗弃、人人看见他时的厌恶,他的心又重新沉了下去,绝望地说:「这世上再没有在乎我的人了,我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婆婆微微一笑,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一般,说道:「人本来就不是因为有意义才活着,相反,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替自己的人生,创造意义。」 「创造…意义…」戴纳重覆着这句话,似在思考它的含义。「可是我只是个奴隶,什么都不会,连个爱我的人都没有,要怎么创造意义?」 婆婆沉吟了会儿,接着看向戴纳,认真问道:「你一直说没有人爱你,那么我问你,你有爱过人吗?」 「我…」戴纳本想说有,可是他突然想起之前吉姆说的话:你总是以你自以为的方式对别人好,认为别人就应该要接受,认为整个世界就应该绕着你转,你从来就没想过别人的感受! 他真的爱过人吗?他对吉姆的情感,真的算是爱吗? 「我不知道。」戴纳最终挤出这四个字。 「不知道就是没有,相信我,如果你爱过人的话,你会知道的。」婆婆以过来人的身分说道。「既然你都没爱过人了,你又凭什么要别人爱你?」 「不是这样的,你不懂。」戴纳急于想要澄清。「我曾很努力的对1个人好,但是他不觉得那是对他好,甚至还很讨厌我。」 「那就是你对人好的方式不对了。爱人本来就是一项艰难的艺术,你必须代入对方的角色,感受对方的情感和想法。而且就算你这么做了,也不能保证对方会领情,并给予同等的回报。」 「既然爱人这么难,又不一定会有回报,我又为什么要去爱人呢?」戴纳不以为然的说。 「虽然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但不付出就一定不会有回报啊!你想想,如果你对十个人好,当中只有一个回报你,也总好过一个都没有,不是吗?」婆婆耐心的说。 戴纳眼睛一亮,似乎有些明白了,婆婆继续再接再励地说:「你要记得,没有人应该理所当然的为你付出,你想要有人爱你,你就要先学会如何去爱人。」 ————————————— 听完婆婆一席话,戴纳觉得自己豁然开朗,本已如死灰的心又有了生命,他向婆婆道谢后便转身离去。 他发誓要改掉过往的恶习重新活一回,为自己的人生创造新的意义。 然而,才刚走出森林,戴纳就立刻遇到自己重获新生后的第一道难题:谁能告诉他古斯塔夫学院到底要怎么走啊? 冰山美人 傍晚,古斯塔夫学院内。 戴纳正筋疲力竭的走在走廊上,为了回到古斯塔夫学院他可谓费尽千辛万苦啊!问路人根本没人理他,因为他身上穿着奴隶的服装,他只好绕着市区到处找,但市区这么大,他只靠步行哪绕得完,幸好最后被他碰上两个穿着学院制服的学生,偷偷跟着他们才终于走回来。 可戴纳来不及高兴就想到了他重获新生后的第二道难题:糟糕!他溜出来这么久,肯定又要被处罚了!戴纳摸摸自己已经空腹了好几天的肚子,刚才心灰意冷时不觉得,现在有精神了才发现自己饿得要命。 戴纳走回集中营时送饭的奴隶正好送来晚餐,戴纳吞吞口水,不抱希望地问:「那个…请问…我可以吃晚餐吗?」 送饭的奴隶以一种古怪的神色看着他:「这是什么问题?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要吃。」 戴纳的眼中闪现惊喜:「真的吗?强森大人没有和你交代什么吗?」 那个奴隶不耐烦地道:「你到底要不要盛啊?不盛就别挡在那儿。」 「盛!我当然要盛!」戴纳盛完晚餐后,喜孜孜地坐在一边,心想:我出去了那么久,强森竟然没有发现,看来我重新振作后,连运气也变好了!唉!只不过我的存在感也太低了吧!不管了!反正有晚餐吃就好,我快饿死了! 戴纳张开嘴,正准备大快朵颐一番,突然集中营的门开啟,强森把一个伤痕累累的奴隶丢进来,口里还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就继续饿着吧!看你还能撑多久!」说完重重摔门离去。 周围其他奴隶们像是见怪不怪似的,继续吃自己的晚餐,戴纳瞄了眼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奴隶,哇!看起来伤的好重!不会死了吧! 戴纳看了看自己的晚餐,又看了看那个奴隶,想起强森刚才的话,看来他饿了很久了。不对!戴纳,他饿再久跟你有什么关係,你自己都快饿死了,哪还有办法去管别人? 可是,那位婆婆不是说过吗?要去感受别人的情感和想法。戴纳想起之前自己蹲在角落,饿得半死的时候,那时他是多么无助,多么希望有人能分一口饭给自己。 彷彿下定了决心,戴纳走到那人身边,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问道:「那个…你还好吗?」 只见刚才还一动不动的人唰地一下坐起来,把戴纳吓了一跳,那人凌乱的长发遮住了脸,戴纳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他有一双冷洌的眼睛,此时充满着戒备,一被那双眼睛盯上,戴纳就觉得全身发毛。 「嘿!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看你似乎很饿的样子,想分点晚餐给你。」戴纳勉强挤出笑容,用自认最亲切的语气说。 那人狐疑地打量他,似乎不相信有人这么好心,但或许是真的饿得狠了,顾不得对方有什么阴谋,拿起碗便狼吞虎嚥起来。 戴纳的本意是分他一半,谁知道他竟然直接就开始吃了,还吃得这么快,眼看自己得来不易的晚餐就要这么没了,戴纳赶紧阻止道:「等等!你不能全部吃完!我也要吃的!」 那人终于停了下来,戴纳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只剩一口的晚餐,算了!有总比没有好!戴纳一边依依不捨的品嚐那一口晚餐,一边哀怨地看向吃了自己晚餐的兇手。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可能是刚才吃饭时把头发拨开,露出了他凌乱头发下白皙细緻的肌肤,五官精緻绝美,即使身着奴隶服,全身骯脏污秽,却依然透着一股清高孤傲的气质,冷漠而疏离,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冰山美人吧!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冰山美人竟然是男的! 戴纳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美人皱了皱眉,戴纳才赶紧低下头,继续舔他的碗,随即又想起在美人面前做这种动作好像不太礼貌,连忙解释道:「我…我只是肚子太饿了,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美人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出来,宛若冰山融化般,在他本就绝美的脸上更添姿色,戴纳一时看傻了眼。美人很快收敛笑容,恢復原来的冰冷,语气里却藏了一丝调笑的意味:「你这人可真奇怪,既然自己饿得要命,干嘛把晚餐分我?」 戴纳訕訕地说:「我看你似乎更饿嘛!对了!我叫戴纳。你叫什么名字啊?」 美人淡淡地说:「佩芮。你就是那个变成奴隶的王子?怪不得,看你的样子就不像奴隶,倒像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才三天不吃就受不了了。」 「三天还不算多!」戴纳委屈地说。 「我已经一个礼拜没吃东西了。」佩芮还是那种事不关己的语气,好像一个礼拜没吃东西的人不是他一样。 什么?一个礼拜?戴纳震惊地想。自己三天不吃就快死了,他是怎么撑过一个礼拜的?他还是人吗?「你…到底是做错什么?为什么被罚这么久?」 「夏普公爵想要包养我,被我拒绝了。」佩芮平静地说,却又再一次震惊了戴纳。 夏普公爵 戴纳过去虽贵为王子,但因整天沉迷玩乐,在政治上可谓是一窍不通,知道名字的王公贵族更是少之又少。然而夏普公爵却是少数他所知道的贵族之一。 夏普家族,是克林顿王国内最古老、势力最庞大的家族,地位仅次于王族。其家族企业遍布全国各地,掌握王国的经济命脉,并且拥有私人的军队。夏普公爵身为夏普家族的族长,地位更是超然,他记得连父皇对他也十分忌惮,怕他生出反叛之心。 戴纳见过夏普公爵几次,印象中,他是个身形佝僂、满脸皱纹的老头,他试着想像他和佩芮在一起的画面,立刻全身起鸡皮疙瘩。 「可恶!这个色老头!年纪都一大把了还想包养男宠!」戴纳义愤填膺地说。 只见佩芮以一种古怪的神色打量他,突然扑哧一声,再度笑了出来。戴纳愣了愣,本来以为这个美人是个不苟言笑的冰山,想不到他还挺爱笑的。 其实佩芮自己也很鬱闷,他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没笑过,今天才跟这人说几句话,竟然就笑了两次。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到底有没有当过王子啊?」。 「当然。有什么问题吗?」戴纳一脸无辜。 「夏普老公爵已经过世一年了,我刚才说的是继承他爵位的儿子—阿道夫?夏普。」 「哦~是这样吗?哈哈,你的消息真灵通。」戴纳尷尬地訕笑。 是你消息太不灵通了好不好?佩芮在心里腹诽。去年夏普老公爵离奇死亡,他最小的儿子阿道夫以雷霆手段消灭自己的兄弟姐妹以及所有反抗他的人,并登上族长之位,当时他年仅十八岁,此消息轰动全国,几乎无人不知,甚至有人怀疑老公爵是被阿道夫害死的,毕竟过去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疾病。戴纳身处宫廷,连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实在是令人无语。 没办法,戴纳过去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周遭的事一无所觉。明白自己说了可笑的话,戴纳赶紧转移话题:「咦?贵族想要哪个奴隶不是直接买下来就好了?我们难道还有拒绝的权力吗?」 「奴隶确实没有拒绝的权力,但我并不是真正的奴隶,至少现在还不是。我今年十五岁。」佩芮顿了顿,随即补充道:「但我出生在这里。」 戴纳恍然大悟:佩芮未满十六岁,还没参加血统觉醒仪式,所以他还不是奴隶,依照王国法律,除了奴隶以外的人都是禁止买卖的。可佩芮出生在奴隶集中营,表示他父母都是奴隶,因此他变成奴隶的可能性非常高,他虽然不是奴隶,却也和奴隶差不多了,想到这里,戴纳不禁心生同情,自己至少还过了十六年的王子生活,佩芮却从一出生起就受到奴隶的待遇。 但戴纳很快又產生了新的疑惑:「虽然法律禁止非奴隶的人口买卖,但像夏普家族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贵族,想得到一个人,就算不是奴隶,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佩芮淡淡地解释:「那是因为你不了解阿道夫?夏普这个人。他从来不喜欢强迫,他享受狩猎的过程,比起直接捕获猎物,他更喜欢一步步的将猎物逼入死路,看着他们绝望的挣扎,最终主动屈服求饶。」 戴纳听得寒毛直竖,天啊!这真是个心理变态!被这个心理变态盯上,佩芮岂不是很危险? 「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佩芮的眼中射出坚定不移的光,本来柔美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坚毅。 真是个强人啊!戴纳暗自钦佩。如果身处同样的环境,戴纳自认做不到他那么坚强。 瞥见戴纳崇拜的眼神,佩芮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烫。他赶紧转过身,掩饰地说道:「你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要休息了。」真是的,自己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跟刚认识的人讲这么多话,算了!就当答谢他的晚餐吧! 见佩芮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戴纳虽然还想继续说话,也只好识趣的闭上嘴。 ————————————— 接下来几天,戴纳都很努力工作,日子过得还算顺利,没有再被处罚,虽然艾福瑞那群人还是经常来找他的麻烦,但戴纳已学会了隐忍,他们见他不反抗,时间久了,觉得无趣,也就不常来了。 而这段日子戴纳最满意的,就是他找到了聊天的对象。自从那天和佩芮的谈话后,戴纳每天都会分一些饭给佩芮吃,以换取和他说话的机会,虽然佩芮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冰冷模样,倒也没有拒绝,大概是看在食物的份上。 只是没过多久,不知是因为那位夏普公爵终于放弃了佩芮,还是因为强森怕佩芮真的饿死了会被公爵怪罪,总之他取消了佩芮的惩罚。戴纳原本担心这样佩芮就不会再理自己了,出乎意料的佩芮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热切也不抗拒,这令戴纳非常高兴,看来佩芮是真的有把自己当朋友看待,虽然他的个性冷淡了些。 时间就在平静的生活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月了。然而好景不长,平静久了后倒楣的事又要开始发生了。 屁股的触感 这天有一批古物送抵学院,要在学院内部展示,据说这批古物价值连城、异常珍贵,是校长拜託了别人很久才答应在学院内展示三天。 而搬运这批古物的重责大任自然就落到了奴隶身上。 戴纳虽然已经在这儿待了一个月,但做的都是些打扫、跑腿等小事,第一次要搬这么重的东西,以他娇生惯养的身体,哪搬得动啊? 搬不动还是得搬,于是戴纳选了个雕纹精美的花瓶—这已经是里面最小的了,饶是如此,他还是行动非常迟缓,很快就脱离了搬运队伍。 正当戴纳一步一步以龟速在前进时,突然看见前方有个快速移动的物体,直直往自己的方向衝来。 「白痴!快闪开!」一阵怒吼声传来。 戴纳不是不想闪开,只是以他的龟速哪来的及,于是砰地一声,双方就撞上了。 戴纳的背脊撞上地板,一个沉重的物体压了上来。好疼,戴纳感到自己全身像是要散架了。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1头醒目的红发,不用说,肯定又是那个欠揍的艾福瑞,为什么每次遇上他都没好事?突然感到艾福瑞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诡异,他不会又在想新的方法来折磨自己了吧?唉!算了!先起来再说!戴纳四处摸索着支撑点试图起身,却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而且这东西触感竟然不错,软软的,还有弹性。 艾福瑞本来在测试他新买的超高速滑板,这种滑板和一般滑板不同,不但会自动前进,速度也是普通滑板的十倍,只是这种东西需要技巧嫻熟的人才能驾驭,而艾福瑞这个新手第一次玩就把速度调到最快,然后不管不顾的站上去,结果一站上去就停不下来,才会发生刚才的惨剧。 有戴纳当人肉垫,艾福瑞其实也摔得不怎么疼,但他还是本能的想要开骂。一睁开眼却对上一双清澈的水蓝色眼睛,艾福瑞突然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戴纳,想不到这小子长得还挺不错的嘛!不愧是在王室长大的人,皮肤好的像牛奶一样,配上这个娇嫩的红唇,让人真想咬一口。 艾福瑞正沉迷于眼前的美景,屁股却突然传来一阵酥麻,就好像是有人在摸他的… 「你你…你在做什么?」艾福瑞像触电般一下子弹起来,支支吾吾的质问道,脸上红的像煮熟的龙虾。 戴纳被他快速的动作吓了一跳,「我没做什么啊。」 「你你…你都摸了我屁股了,还说没做什么!」艾福瑞恼羞成怒的大吼。 原来刚才那个触感很好的东西是他的屁股啊!想到这里,戴纳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你还敢笑!」艾福瑞气急败坏的说。 「啊!对不起,少爷。是小的无礼了。」戴纳见艾福瑞似乎气得不轻,连忙憋住笑意,低眉顺目地说。 「你…算了!」艾福瑞羞红了脸,拿起一旁的滑板,转身就走。 这样就走了?戴纳本来以为艾福瑞一定会大加刁难,都做好被他整得很惨的心理准备了。 正感叹自己运气好的戴纳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那个花瓶!戴纳赶紧四处寻找,结果只找到一堆碎片。 完蛋了!就说遇到那个艾福瑞准没好事嘛! ————————————— 弄坏了珍贵古物的戴纳终于要体验一週不吃饭的感觉了。他独自坐在角落,思索着要如何度过这难熬的一週,却见一个人影靠近。 「喏,拿去。」佩芮把自己的饭推到戴纳面前,抬头看见戴纳感激的眼神,又补充道:「我只是不喜欢欠人人情。」 然而下一秒,佩芮就被紧紧搂住,「噢!佩芮,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 「行了!行了!我快喘不过气了!」好不容易挣脱戴纳,佩芮立刻转过头去,把自己藏在阴影里。 看来自己刚才太热情了,似乎吓到佩芮了!戴纳不好意思的想。 然而戴纳没看到的是,隐藏在阴影中的脸,升起了两抹可疑的红晕。 ————————————— 在佩芮的援助下,这一週戴纳也不是太难过。只是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发生了一件倒楣事后,更多倒楣事就会接二连三的发生。 这天傍晚,强森瞩咐戴纳出去买东西。 「这么晚了,明天再去买行不行啊?」戴纳有点怕黑,只好小心翼翼地恳求道。 「你是不是想再被罚一个礼拜不能吃饭?」强森刻薄地说。 于是戴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买了。 街上还有路灯,也不算太暗。戴纳赶紧把东西买好就急着要回去,却在路上踢到一个不知名物体跌了一跤。 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个人,晦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看见他那双狼一般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命悬一线 那个人从地上爬起来,缓缓地朝戴纳靠近,藉由路灯昏暗的光线,戴纳逐渐看清那人的样貌。 那是一张冷峻坚毅的脸,俊美中透着冷酷,肌理分明的身体充斥着暴发力与野性,宛如用上好的大理石雕成的完美雕塑品。 长得帅的人戴纳看过不少,但这人有种纯阳刚的雄性之美,不带一点阴柔的气息,浑身充满霸气。 但很快戴纳就要为这位帅哥扣分,因为他发现这个帅哥不仅全身邋塌不堪,还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戴纳微微皱了下眉头,直觉告诉他遇上一个喝醉酒的人—儘管他长得很帅,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这位先生,对不起,不小心踢到你了。」戴纳鞠了个躬,恭敬地说道。见那个人没有反应,便抬脚准备离开。 「站住。」冰冷的声线,仅仅两个字就把戴纳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戴纳感到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接着耳边传来冷酷而不带感情的声音,「打扰了我,你以为道个歉就没事了吗?」 下一秒,戴纳就被一拳击倒在地,紧接着他把他从地上揪起来又狠狠摔了出去,戴纳的头撞上了路灯,他感到有血缓缓从他额上流下,可那人还不打算放过他,拳头一下下无情的落在他身上。 戴纳并不是第一次被揍,事实上自从变成奴隶后他已经被揍过好几次了,可是这次不同。这人的拳头充满力量,力道不知是从前那些人的好几倍,让他每被揍一拳都有种内脏被搅烂的感觉,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被打死的。想到这里,他强打起已经涣散的意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昏倒,他知道没有人会来救一个奴隶,况且打死奴隶又不犯法,他要是现在昏倒的话,就真的必死无疑了,他才不要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心情不好的酒鬼打死。 他勉强睁开已经焦距模糊的眼睛,突然在那双狼一般狠戾的眼眸中找到一丝…脆弱,怎么可能?这个冷酷无情的傢伙也会感到脆弱吗?但戴纳不会看错的,那种绝望无助的眼神,彷彿心已死去,只能靠手里的动作证明自己还活着,这种感觉戴纳在眾叛亲离后也有过,只是那时他没有人可以揍,所以他只能选择走向悬崖。 「你…看起来…似乎…很难受…」戴纳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殊不知这几个字拯救了他自己一命。「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施暴的男人诧异地停下拳头,愣了愣,随即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疯狂大笑起来,「难受?我吗?我怎么会难受?我好的很呢!我堂堂炎狱的少主能发生什么事?」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般,补充道:「噢!不,不是少主,那老头死了,我现在是首领了。」 炎狱少主狄克?戴纳在心里想到,原来是他啊!难得一个他记得住名字的人。 炎狱是克林顿王国境内最大的地下组织,有点类似黑道集团,专门经营一些违法的勾当,由于他们长期为王室提供军火,所以只要他们做得不太过分,王室对这个组织向来是睁隻眼闭隻眼。 尽管如此,由于这个组织关係重大,过去戴纳是王子时上的政治课有提到这个组织以及狄克这个人,以戴纳的记忆力当然是看过就忘,但他之所以会记得狄克完全是因为觉得他的照片很帅的缘故,当时有一段时间他都努力想打扮成狄克的造型,虽然一点都不像。 狄克还在疯狂的大笑,突然,他停下来,以一种诡异的声调对戴纳说:「你知道那老头怎么死的?」 接着不等戴纳回答,狄克又继续说:「是我杀的。我亲手杀死了我父亲,对了!还有我母亲也是我杀的。」他又开始大笑,「怎么?很害怕吧!是不是觉得自己遇上了杀人魔?」 戴纳没有说话,他愣愣地看着笑得疯狂的狄克,突然戴纳哭了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哭,他的哭声有种悲伤的感觉,令人听了心酸。 狄克似乎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你哭什么?」 「我…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你父母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戴纳抽抽噎噎地说。 狄克彻底糊涂了,「我可怜?明明是我杀了我父母,怎么反倒变成他们的错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你父母,但他们肯定…做了什么,身为父母,将自己的孩子逼迫至此,当然是…他们的错啊!」戴纳继续抽抽噎噎地说,「你明明经歷了这么…可怕的事,还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一定…很难受吧!」戴纳越哭越伤心,彷彿遭遇这么可怕的事的人是自己一样。 狄克感到很是诧异,戴纳不是第一个知道他杀死父母的事,可是之前每个人一听完这件事,就会用好像看到鬼一样的惊恐眼神看着他,然后立刻躲得远远的,没有人会在乎这件事的理由,因为在他们眼中,犯下弒亲之罪的人,就是十恶不赦。 而这人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狄克看着哭得泪流满面的戴纳,心想:拜託!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我这个当事人都没这么伤心好吗?不过…这个人倒是挺有趣的。狄克觉得这几天一直阴鬱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别哭了!」狄克打断戴纳的哭声,「看你的服装,应该是古斯塔夫学院的奴隶吧!叫什么名字?」 「戴..纳。」戴纳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情绪恢復过来。 「戴纳。我记住你了。」狄克微勾唇角,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身道:「你的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戴纳有气无力的说,看着狄克走远了,便起身想回学院,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咳..咳…」戴纳咳出一口鲜血,原来伤已经这么重了!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逞强跟那人说自己没事的,怎么办?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倒在一滩血泊之中,戴纳失去了意识。 代价 佩芮一个人坐在集中营的角落,莫名的感到有些落寞,是因为少了那个人吗?明明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的。从小在集中营长大的他,早已看尽了人情冷暖,早已习惯被忽视和鄙夷,早已习惯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只能靠自己的孤独生活。 可是自从那个人出现后,一切都不一样了,自己早已死去的心,似乎又活跃起来。第一次体会在绝望时有人伸出援手是什么滋味,有人关怀、有人陪伴是什么滋味,有人整天在你耳边嘰嘰喳喳地和你说话,甚至是热情的拥抱你是什么滋味。而如今那人突然不在了,实在是让人…很不习惯呢! 话说那人不是只是出去买个东西而已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此时集中营的门突然啪的一声打开,强森气急败坏地走进来:「搞什么?让他去买个东西买这么久!喂,你!」他随手指着一个奴隶,「去看看戴纳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被指中的奴隶一脸不情愿。「可是,大人…」拜托!这大半夜的,城市那么大让他上哪儿找人哪! 「让我去吧。」强森和那个奴隶都诧异的回头看向自告奋勇的佩芮,这傢伙不是一向很冷清,不喜欢管别人的事吗? ————————————— 不管怎么说,有人自愿去强森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佩芮便一个人踏上冷风阵阵的街道。 没走多久,佩芮就闻到了夹杂在寒风里的一丝血腥味,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寻着血腥味,佩芮很快找到了戴纳。当他看到他倒在血泊中、浑身是伤的身影时,佩芮感到心跳似乎停止了,一种强烈的、难以忍受的疼痛袭上心头,彷彿他的心也像倒在那里的戴纳一样,变得血淋淋的。这种感觉,是佩芮从未有过的,哪怕从前被鞭打时,也及不上这种疼痛的十分之一。 「戴纳,你不要吓我…」佩芮颤抖着手指试探戴纳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可是呼吸非常微弱,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怎么办?如果把戴纳送回学院,学院肯定不会花费力气救一个快死的奴隶,只会直接把他焚化处理,而医院也是不收奴隶的。 看来,只有那个人可以救他了。佩芮彷彿下定了什么决心,小心而轻柔的抱起戴纳,往某个方向走去。 ————————————— 「公爵大人,有个叫佩芮的人来找您。」一座穷极奢华的大宅院内,僕人恭恭敬敬的对斜倚在沙发上的人说。 「哦?是吗?让他进来吧。」一道魔魅的声音响起。这是个全身都充满邪气的男人,此时慵懒的倚靠在沙发,自然的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傲慢。而他那双妖异的紫眸中,闪过一抹兴味的光。 猎物这么快就投降了吗?这可比我预期的还要早呢! 脚步声起,佩芮走了进来,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洁冷傲,没有一丝即将投降的屈辱,这也正是阿道夫看上他的原因,明明出身卑贱,却有一颗堪比天高的心。 阿道夫注意到佩芮手上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血滴滴答答的滴在洁白的地板上,让向来有点洁癖的阿道夫微微皱了皱眉,但想到即将到手的猎物,阿道夫的眉头又舒展开来。这个少年应该就是让他的猎物提早投降的原因吧。 「救救他。」佩芮一进来就直入正题,一句废话也不肯多说。 「凭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阿道夫欲擒故纵地说。 「我知道,所以我愿意付出代价。」 「哦?你应该知道这个代价是什么吧!你考虑清楚了?」 「是的。我考虑清楚了,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救他。」 至于答应的事是什么,双方心知肚明。终于达成目的的阿道夫嘴角勾起一抹恶魔般的微笑。 ————————————— 戴纳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间洁白乾净得一尘不染的房间。这是什么地方,是天堂吗?我已经死了吗?想不到我还能上天堂呢! 只不过天堂的床可真舒服,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适、这么柔软的床了!戴纳迷迷糊糊的想。既然这么舒服就继续睡吧!正要闭上眼,却听一道声音响起。 「醒了?」冷硬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柔软。 戴纳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仔细一看,这个洁白的地方似乎是一间满高级的病房,什么嘛!原来自己还没死啊!再看向发出那道声音的来源,这不是那个把他打得半死不活的男人吗?他记得他不是走了吗?难道说他突然良心发现又回来救了自己? 「是你救了我?」 「不是。」狄克敛了下眼瞼,藏住眼中一闪而逝的愧疚。今天早上他酒醒后,想起以自己上上品血统的力量,打人的力道有多么惊人,再加上他昨天喝醉酒完全处于一个疯狂的状态,哪是一个小小的奴隶承受的了的,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感兴趣的人,他可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立刻回到那个地方看看,人却已经不在了,问了古斯塔夫学院,才知道原来是在夏普家族的私人医院,也没空问他1个奴隶怎么会被送到这么高级的地方,就赶紧跑来了。 探病 「那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戴纳眨眨困惑的眼睛,似乎有点不能理解现在的情况。刚刚清醒的眼睛还带着点水气,配上那副迷惑的表情,显得异常可爱,让狄克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这里是夏普家族旗下的私人医院,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也不知道。」狄克有问必答地说。 夏普家族?他什么时候和夏普家族扯上关係的?况且,如果是私人医院的话…「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看你。」至于是怎么进来的?他现在是炎狱的当家,如果连1间小小的医院都闯不进来的话,他也不用出来混了。 戴纳心想想不到这人还挺有良心的嘛!看来昨天是因为心情太激动再加上喝醉酒才把他打得那么惨的,其实也不是有意的,事后就后悔了,还特地跑来看他,那他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他好了。 戴纳不知道的是要不是他后来说的那些话引起了狄克的兴趣,他恐怕把他打死了也不会有1滴滴的愧疚感,从小在炎狱长大的他向来是杀人不眨眼的,良心这种东西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哪去了,打死个奴隶对他来说跟踩死隻蚂蚁没有任何分别。 戴纳突然想起个他昨天就很想问的问题,看了眼狄克,他现在没有喝醉酒应该不会像昨天一样突然发飆吧!已经认定了狄克是好人的戴纳于是大着胆子问:「那个…你为什么会杀死你父母?」 一提到这个话题,狄克幽深的眸子立刻射出一道厉芒,吓得戴纳躲进被窝,「你…你如果不想讲就不要讲,没…没关係的。」 「我,是我爸强暴我妈的產物。」狄克意外的没有生气,反而说出这句令人震惊的话。「我妈只是个下品的平民,没有能力反抗炎狱首领的力量,只能被他囚禁起来,一次次沦为洩慾的工具。从小,在我的记忆里,就是爸爸的打骂和妈妈的哭喊。」 戴纳震惊的听着狄克用漫不经心的腔调说这个可怕的故事,一时说不出话来。 「有时,我爸喝醉了也会打我,在一次差点被他打死的经验后,我发誓,我要变强,不要再做任人打骂无法反击的弱者,于是我开始锻练身体,并插手炎狱的事,在我一次次展现自己非凡的实力后,我爸终于对我重视了点,连带的也不再对我妈那么过分,甚至封我为少主。可是,就在几天前…」讲到这里,一直漫不经心的腔调终于出现了些颤动,似乎回想起当时的画面仍然会令心口疼痛。 「那天,我回到家,熟悉的打骂声又出现了,从他们的吵闹声中我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似乎是我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被我爸发现了。我赶紧衝进房间,入目的画面异常血腥,我爸压在我妈身上,我妈全身是伤,床单上染满一滩滩鲜红的血,我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掏出手枪,朝着那个混蛋的脑袋扣动扳手。然而事情还没完,我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想要带她去医院,她却恳求我给她一枪,她说她这一生已经活得太累太累了,如今就连她最爱的男人都被那个混蛋杀了,她想要解脱。最后,我成全了她。」 狄克娓娓道来这个不堪入目的回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从他眼底暗藏的波涛汹涌可以看出他心中的不平静。这是这几天以来他每晚驱之不去的梦魘,尽管如此,他并未打算向人提起,只是默默的独自承受。他本以为这段记忆将被他永远深藏心底,却没想到今日不知为何竟说了出来,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忍得很难受,又或许是因为昨晚和少年的几句话让他出奇的1夜好眠,没再作恶梦。 戴纳听完狄克的1席话已经被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眼中泛起了深深的怜悯和不捨。原本以为自己被父母拋弃已经够惨了,想不到还有更惨的。狄克的父亲固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母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甚至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活着,还让他成为杀了自己母亲的罪人,她难道不知道这种事会对孩子留下阴影吗? 狄克看戴纳似乎又有要哭的趋势,努力挤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虽然这个笑容在他那张冷硬的脸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我没事。和你说完后好多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别自己一个人憋着,多难受啊!」戴纳见到狄克那个诡异的笑容,本来要哭要哭的脸上又重新绽放出璀灿的笑容。 「嗯。」狄克看着一瞬间又变得有如阳光般灿烂的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柔和的光,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呢! ————————————— 时间日復一日,戴纳已经住院大半个月了,这期间狄克经常来看他。其实戴纳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他一想到回集中营又要辛苦工作,哪像在这里有柔软的床、好吃的食物,还可以天天睡到自然醒,多好啊!好吧,虽然戴纳已经决定洗心革面,但天生喜欢偷懒的性子还是改不了,反正他就是不想出院! 但是医院的人当然不会容他这么胡闹,于是在戴纳住院一个半月后,终于可怜兮兮的被赶出来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集中营,戴纳发现大家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问问佩芮好了,左看右看,却怎么也找不到佩芮的踪跡,「咦?佩芮呢?」 「你还不知道吗?佩芮为了你,把自己卖给夏普公爵了。」 营救佩芮 戴纳迈力的奔跑着,脑中还因刚才的那句话而轰然作响。佩芮竟然向那位公爵投降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他还记得当初佩芮那张绝美柔弱的脸上是怎样射出坚毅的光,坚定不移的告诉自己他是绝对不会投降的。然而,他现在却为了他… 他必须救出他。戴纳来不及多想仅凭自己小小一个奴隶的力量要怎么救,也来不及多想这样贸然跑出集中营会有什么后果,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什么公爵的宅邸在哪里。他只知道,他1定要救出他,因为他是他变成奴隶后,第一个对他真心相待,甚至愿意为他牺牲的人,既然如此,他也愿意为他不顾一切。 快速奔跑的身影突然被1隻横空出现的手抓住,戴纳努力挣扎着,却在看到手的主人时停了下来。「狄克?」 狄克今天和往常一样去医院探病,却被告知戴纳已出院的消息,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种不悦感,怎么要出院也没告诉他呢?当然他不知道戴纳是被赶出来的,不然估计会把整间医院给拆了。 狄克早就下定决心等戴纳出院后要把他买回去,不让他继续在集中营受苦,于是立刻前往古斯塔夫学院,岂知还没进入学院就看到他匆匆地跑出来,叫他也没听见。 「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去哪里?」狄克见戴纳的脸色很难看,不禁感到担忧。 「狄克!」戴纳瞬间好像看到救星一般,趴在狄克怀中哭了起来,「狄克…你帮帮我….救救佩芮吧!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我了!」 ————————————— 公园的长椅上,狄克静静地听戴纳说完事情。「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叫佩芮的人,把自己卖给夏普公爵,以换取你在夏普家的医院救治的机会?」 「对啊对啊!所以你一定要救救他!那个夏普公爵听说是个变态,佩芮都不知道被他怎么样了。」戴纳泪眼汪汪的看着狄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怎么也生不出拒绝之心。 夏普家族势力庞大,哪怕狄克贵为炎狱的首领,这种大贵族也不是他招惹的起的,但是…既然戴纳都这样拜托他了,况且这件事,也算是因他而起。 ————————————— 夏普公爵的大宅院外,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地闪身跃进宅院内,仔细一看,会发现这道黑影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狄克看着怀中紧紧箍住他生怕掉下去的戴纳,只觉得他的表情说不出的可爱。其实狄克本来想一个人来的,但因戴纳坚持要跟,再加上他也确实不知道佩芮长什么样子,只好带着他来,所幸以狄克的身手就算多带个人也无所谓。 一个守卫走来,狄克赶紧带着戴纳躲在1棵大树后面,忽听背后的窗户传来说话的声音,「你要做什么?」 「是佩芮…」狄克用手捂住了戴纳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两人悄悄靠近那扇窗户,窃听里面的谈话。 「那个人已经出院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魔魅般的嗓音温柔的响起,却带着丝丝危险的气息。「再这样下去,我会怀疑…你根本在敷衍我喔!」 阿道夫嘴角噙着轻蔑的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已经无路可退的猎物。这几天以来佩芮一直以戴纳还没出院、怕他食言为藉口,不肯乖乖履行他的义务,阿道夫也就由着他,反正他多的是耐心,谅他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如今他的藉口用完了,他会怎么做呢?好期待呀!他最喜欢微笑的看着他的猎物耍各种花样最终无计可施的样子,这男人真是恶趣味呢! 「你该不会以为…那傢伙痊癒了我就不能再让他重伤一次吧!」温柔的语气却吐出残忍的话语,阿道夫满意的看到佩芮的脸色瞬间苍白。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窗外,戴纳焦急的摇晃着狄克,他算是听出来,看来佩芮还没有被玷污,但是他来不及高兴,因为他马上就要被玷污了!不行!一定要阻止他! 「我有办法。」狄克冷静的说。 「什么办法?」戴纳眼睛立刻亮起来。 「待会儿我去拜访他,堂堂炎狱首领,他怎么都该亲自出来迎接的,你趁机从窗户进去,把佩芮带到刚才那棵大树下,我会找藉口出来带你们走。」 「好吧,那你小心点。」 戴纳独自等着,眼看佩芮的衣服就要被脱下来,敲门声却响起。「公爵大人,炎狱首领来访。」 哦?那傢伙来做什么?印象中和他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啊。阿道夫虽然疑惑,但还是停下手上的事,出去迎接。 「佩芮!」这是…戴纳的声音。佩芮觉得自己似乎有幻听了,竟然在这里听见戴纳的声音。「佩芮,是我。」戴纳出现在佩芮眼前。 佩芮一下子瞪大眼睛,「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你先跟我走吧!」戴纳想要拉佩芮的手,却被他甩开。 「谢谢你,戴纳。我很感动。但是你救不了我,况且我们两个奴隶就算逃出去也只会饿死,我不能连累你,趁现在没人发现,你还是快走吧。」 「不!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可以救你,我有贵人相助,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进来的?」 「哦?你说的贵人就是那个炎狱首领是吧!」门突然被打开,阿道夫以胜利者的姿态走了进来。 阴错阳差 阿道夫半倚在门框上,一双妖异的紫眸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吓得脸色苍白的戴纳。上次见面时戴纳全身是血看不清楚,现在仔细瞧瞧,长得还挺不错的,虽然没有佩芮那种连女人都自叹弗如的美丽,但戴纳那头微卷的金发,牛奶般的肌肤,还有那双有如蓝宝石般晶莹透彻的眼睛,也别有一番勾人的韵味。站在佩芮身旁,竟也显得毫不逊色。 「你…你是怎么…」戴纳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宛如魔鬼般的男人,声音因恐惧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应该在大厅会见那位炎狱首领的啊,怎么跑这儿来了?」阿道夫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真当我是傻瓜吗?派一位和我从来没交情的炎狱首领来找我,我能不怀疑吗?而且你别忘了之前你住的是谁家的医院,那傢伙整天来我们医院找你,我会不知道你们的关係吗?这几件事串在一起,很容易猜出你们的目的的,不是吗?」 戴纳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都怪自己太大意了,现在怎么办?突然想起什么,戴纳紧张地抬起头问道:「狄克呢?你把狄克怎么了?」 「放心,我怎么敢把他怎么了,他可是炎狱首领耶!只是暂时让他睡一下,待会儿就会把他送回去了。」阿道夫说着,眼里的兴味又深了点。真是个有趣的人呢!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时间去担心别人。 戴纳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又突然跪在地上,向阿道夫恳求道:「求求你!放过佩芮吧!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只要你放过佩芮,我什么都愿意做。」 紫眸微瞇,阿道夫仔细盯着跪在地上的少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明明是乞求,少年的眼中却没有半点摇尾乞怜的卑微,但又和佩芮那种即使身体屈服灵魂也不会屈服的傲骨不同,少年的眼中有的只是真诚,纯粹的不可思议的真诚,彷彿他的心中除了要救佩芮之外再也心无二念,一双本就清澈的眼睛此时更是澄澈的几近透明。 阿道夫的心中似乎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但他很快将之解读为对没见过的猎物的新鲜感。唉呀!怎么办?越来越觉得这小子有趣了,对他的兴趣都要超过佩芮了。想到这里,阿道夫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其实,要放了他也不是不行。」 「真的吗?那我要怎么做?」戴纳兴奋地说,就连一旁的佩芮也诧异地看向阿道夫,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只要…你代替他留下来,我就放了他。」阿道夫边说边用十分露骨的眼神打量戴纳,让他瑟缩了一下。 「不行!阿道夫我们之前的约定不是这样的!」佩芮立刻激动的反对,哪还有半分之前清冷的样子。 阿道夫不理他,只是看着戴纳,而少年不出所料的点点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答应你。」 ————————————— 阿道夫这个人没什么好,唯一的优点就是一诺千金、言出必行。戴纳一答应,他就立刻派人把佩芮送回集中营,还有狄克也送回炎狱。 事情处理完后,一位僕人上前,面色有些尷尬,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阿道夫不耐烦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大人,那个…既然佩芮走了,那…那个药…还要不要用?」 是了!他差点忘了!前几天他刚从国外订购一种新型春药「魅」,这是专门给男人用的药,与一般春药最大的不同是,他会让男人的后面起反应,而不是前面,中药者会变得极其淫荡,渴望别人的进入,甚至在药效过后,身体仍然会对在这期间和你做的人產生眷恋。本来是打算用在佩芮身上的,现在既然佩芮不在… 「当然要用,这药这么贵怎么能浪费了呢?照原定计画进行。」阿道夫想像戴纳纯洁的脸上露出欲求不满的神情,顿时觉得下身一阵火热。啊,真是期待今天的晚餐呢! ————————————— 晚餐时间将至,贝蒂在厨房准备一瓶红酒以及两个玻璃杯,接着拿出一个像是药膏的东西,只是那药膏呈现一种诡异的艷红色,贝蒂沾了点,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右边的玻璃杯上,推散开的药膏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整个玻璃杯看起来和原本一模一样。 「贝蒂,总管大人找你。」门外传来声音,贝蒂只好先放下玻璃杯,藏好药膏,转身离开。 「唉~真是饿死了!」贝蒂前脚刚走,一个男宠打扮的人后脚就溜进厨房。艾伦是阿道夫上一任最宠爱的男宠,只是自从看上佩芮后,阿道夫就不怎么理他了。阿道夫的喜新厌旧是出了名的,家中的僕人自然不会再理会这个已经要被拋弃的男宠,弄得艾伦现在连吃个东西都要自己到厨房来找。 「真是!弄得跟作贼似的!」砰!不小心碰到桌上的玻璃杯,艾伦大惊失色,赶紧在两个玻璃杯掉下去前把它们接住。 「呼!好险我眼疾手快,要是弄破了不知总管大人又要怎么刁难我呢!」一边咕噥着,一边漫不经心的把玻璃杯放回原位,艾伦随手拿了点可以吃的东西便离开厨房。 没过多久,贝蒂回到厨房,端着红酒和两杯玻璃杯准备送到公爵房间。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两个玻璃杯已悄悄地换了位子。 晚餐的迷情 戴纳侷促不安地在阿道夫安排给他的房间里来回走动着,此时房门打开。 「戴纳少爷,公爵大人邀您去他房里共进晚餐,请跟我走。」 戴纳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却还是硬着头皮跟上。什么共进晚餐啊!鬼才相信!有人在房里吃晚餐的吗?说要吃他还差不多。戴纳刚才答应的很乾脆,现在真正事到临头反倒焦虑起来了。没办法啊!他虽然看过不少黄色小说,但毕竟还是纯洁的小处男啊!况且那个公爵一看就知道色的不得了,一会儿不知道会怎么折磨他呢! 越想越害怕,偏偏害怕的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就到了阿道夫的房前,战战兢兢地敲了敲门。「进来。」一惯慵懒而邪魅的嗓音。 推开门进去,入眼就看见满桌丰盛的菜肴,阿道夫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看着他的目光让戴纳有种自己也是桌上一道菜肴的错觉。 「坐。」阿道夫优雅的拉开椅子,充满绅士风度的动作与他眼底的淫邪完全不符。 戴纳刚坐下,一个侍女打扮的人就端着红酒走进来,「大人,您要的红酒。」 「放着吧。」侍女微一鞠躬,便退下了,但戴纳总觉得她在离开前对自己诡异地笑了一下。 「这是我珍藏多年的红酒,在外面已经绝版了,连宫中都喝不到呢!」阿道夫边说边往玻璃杯中倒入红酒,然后拿起左边那杯,抿了一口,「嗯,果然香醇,你也试试。」将右边的玻璃杯推向戴纳。 戴纳漫不经心地喝了几口,红酒是吉姆爱喝的,他对这东西本就没多大兴趣,现在就更没心情了,任谁想到待会儿就要被上了都不会有心情的。美食当前,戴纳也没心思去品嚐,只是食不知味的小口吃着,希望能尽量拖延时间。 阿道夫玩味的看着吃得慢到不能再慢的戴纳,哼!你就尽管拖延时间吧!横竖我也不着急,等你药效发作了,看你还能不能这样慢吞吞的。想像着戴纳那张天真的脸染上情欲,摇晃着屁股急切地恳求自己上他的画面,阿道夫感到自己全身都热了起来。奇怪!记得自己以前没这么容易动情的啊!怎么光是想像就这么热了,而且还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阿道夫渐渐感到不对劲,热源似乎是来自自己的…后面,后庭像是被塞了个暖炉似的,热得快要烧起来,还伴随着阵阵麻痒,阿道夫感到意识越来越涣散,唯一能感觉到的是逐渐上升的体温和后庭处传来清晰的麻痒。 饶是戴纳这个少根筋的人都察觉到阿道夫的异样了,「嘿!你还好吧?」阿道夫没反应,戴纳只好试探性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结果一拍就发现他的身体烫得惊人,吓得戴纳赶紧缩回手,却被阿道夫抓住了。 阿道夫转头,戴纳一看见他的脸就吓了一跳。只见那双本就妖嬈的紫眸中此时染上了一层水雾,显得更加勾魂摄魄,白皙的脸颊染上酡红,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樱唇半张,微微喘着气,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看他这副模样,似乎是中了春药,可是谁敢给公爵大人下药呢?难道说…是他自己下的?想想夏普公爵变态的行事作风,故意下春药来助兴什么的,似乎也不无可能。那我现在怎么办?他的药效都发作了,身为男宠的我是不是该有所表示?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瞅了眼旁边的大床,不管了!反正先上床准没错!打定主意,戴纳便开始半推半拉的把阿道夫跩上床,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是把他弄上床了。 然而阿道夫一到床上就不安分了,立刻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拖个精光,然后一把扯下戴纳的裤子。 戴纳还没喘口气来,就感到下体一凉,绝望的闭上眼睛,算了!该来的总是会来,就当被狗咬了吧!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戴纳疑惑地睁开眼,看到了一个让他大吃一惊的画面。 阿道夫正用他的菊花,努力磨蹭着戴纳的那玩意儿,似乎想把它含进去,却因一直无法得尝所愿而显得十分焦躁,嘴里还发出欲求不满的呻吟。 天啊!我到底看到了什么?难道我一直以来误会了,公爵大人其实喜欢在下面?不可能啊!还是说他下错春药了,把男宠用的药下给自己了?感觉这个答案比较有可能。不对啊!如果他真的下错春药,等他清醒发现自己被一个奴隶给上了,我不就死定了?不行!我还是赶紧逃跑吧!这样想着,戴纳便慢慢的往床下摸去。 阿道夫觉得后庭奇痒无比,想把身下那根棍子插进去止痒,却一直插不进去,正觉烦躁间,突然察觉那根棍子想要逃跑,连忙伸手将它抓住。 「嗯…不要走…」戴纳的重要部位被人抓住,顿时全身一个激灵,耳中又听到这么性感诱人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不行!快点走啊! 戴纳努力挣扎着,然而此时他突然感到血液里有一股古怪的能量正在躁动,四肢百骸逐渐拖离了意识的操控,「怎么了?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还来不及说完,他的意识已陷入一片黑暗。 再睁开眼时,原本如同泉水般清澈的水蓝色眼睛已沉淀为深蓝,宛如看不见底的深海。 阿道夫原本死死抓住那根能替自己止痒的棍子,突然一股大力将他甩开,他被粗暴的甩在床上,一具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下一秒他就感到后面一阵撕心裂肺的疼,一根粗大的东西顶了进来。 「啊…」那东西完全不给他适应的时间,一进来就开始横衝直撞,未经人事的地方承受不了这样粗暴的对待,很快流出了血。 但对中了春药的阿道夫来说,疼痛只会使他更加兴奋,「嗯…啊…再快点…啊..好舒服…」,他扭动着屁股,努力迎合着戴纳粗暴的侵犯,刚才还麻痒难当的地方此时舒服的像要融化了一样,肠肉食髓知味的紧紧绞住这个让他非常舒服的东西。 戴纳只是像发了疯一样一下一下用力撞击着,瘦小的身躯此时藏着惊人的力量,每一下都精准顶到最致命的那一点,顶得阿道夫浪叫连连。 「啊—」终于,阿道夫在完全没有触碰到前面的情况下达到高潮,但戴纳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仍然按着他的屁股死命狂操,刚高潮后的肠壁特别敏感,没操几下,阿道夫又射了出来,而戴纳的运动仍在继续。 到了后来,阿道夫几乎是戴纳每顶一下就达到一次高潮,他的小兄弟都已经射不出东西来了,就算阿道夫中了春药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啊..别…嗯啊…我不行了…啊—」 在阿道夫被操射了无数次后,戴纳终于有要高潮的跡象,阿道夫感到体内的东西又胀了1圈,攻势也更加猛烈,他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了。 「啊———」 滚烫的精液射在脆弱的肠壁,再次把阿道夫推向高潮,小兄弟抖了抖,却只吐出了点白红相间的液体,然而这次高潮比前几次带来更大的快感,原本已在云端的身体有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戴纳把傢伙抽出来时,阿道夫的肠壁还恋恋不捨的挽留它,后庭突然传来的空虚感使他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张口含住那带给自己极致快感的所在。 原来是抖M 早晨,戴纳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觉得全身彷彿脱胎换骨了般,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啊~真舒服!突然发现下体似乎有些异样,好像被一个温暖溼润的东西包起来了,戴纳掀开被子,往下一看。 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戴纳吓得差点跌下床。只见他的小兄弟竟然被阿道夫含在口中,睡梦中的他还时不时无意识的舔了舔,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天啊!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虽然没有记忆,但从阿道夫身体明显被蹂躪过的惨状,以及股缝间不断流出的白色液体,实在不难猜出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昨天是要离开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完了!等阿道夫醒来肯定会杀了我的,我还是先跑为妙!戴纳小心翼翼地把傢伙抽出来,再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脚才刚碰到地板,背后就传来嗓音。 「怎么?吃饱喝足了就想逃是吗?」 戴纳僵硬地回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呵…呵,您…醒啦?」 「有东西在嘴里动,我能不醒吗?」阿道夫若无其事地说着,似乎对自己被上的事不甚在意。 然而阿道夫表现的越冷静,戴纳就越感到危险,「那个…昨晚的事…那是一个意外…」 阿道夫打断了戴纳的话:「看在你侍候得不错的份上,你就留下来吧。」 「你…什么!」戴纳觉得大脑当机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说你就留下来吧。」阿道夫看见戴纳那副傻愣愣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点笑意,接着也不等戴纳回答,便转身走向浴室。 当然如果阿道夫知道戴纳此时所想,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公爵大人竟然说我侍候得不错!难道说昨晚其实他没有下错春药,而是他本来就喜欢在下面?看不出来那么高大俊美的男人竟然是个受啊~ ————————————— 浴室内,阿道夫泡在水中,表情异常严肃,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丝毫不见刚才的轻漫。 我的能力增强了。一醒来阿道夫就发现这件事了,不管是感管还是力量都获得很大程度的提升,就比如他现在在浴室里就能听见僕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他房中那小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甚至是地底下昆虫的爬动声。从前虽然上上品的血统让他听觉敏锐,却无法达到这样的程度。 为什么会提升呢?照理说觉醒后能力就已经固定了,从没听说过还能再变的,难道是和那小子做爱的关係?不同于戴纳的全无记忆,阿道夫虽中了春药,对昨晚的是还是有大概的印象的,因此他还记得昨晚戴纳那双清澈的眼睛突然变成诡异的深蓝以及那与奴隶绝对不符的惊人力量,那小子一定有什么秘密。 阿道夫的力量虽然提升了,但他知道还没有到极上品。上上品和极上品虽然只差了一个品级,能力却相差十万八千里。据说极上品的人能看到千里之外的尘埃,能移形幻影,能举起千钧之重,这也是为什么只要有极上品的人出现,通常会被推举为国王。不错,阿道夫想当国王,现任王位继承人吉姆只有上上品,若他能提升为极上品,争夺王位就更有希望了。 这也是他留下戴纳的主要原因,阿道夫向来没什么节操概念,如果被一个奴隶上能让他变成极上品的话,他不介意多被上几次。好吧!他不排除其实有潜意识里也觉得这样很爽的原因啦! 阿道夫边想边搓着身子洗澡,突然搓到一块硬硬的东西,原来是乾掉的精液,阿道夫原本高深莫测的脸顿时变得满头黑线。虽然想是这样想,但也不能改变他莫名其妙就被一个奴隶破处的事实,竟然还被他操射了好几次! 阿道夫一激动,动到后面的伤口,痛得齜牙咧嘴的,可恶!等我提升到极上品,一定要把那个该死的奴隶碎尸万段。 ————————————— 不知道自己即将被碎尸万段的戴纳此时正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思考那么英俊的男人怎么就想不开要去当受这个问题,手肘不小心碰到床上的机关,墙壁上便多出一扇门。 哇!公爵房间里有密室耶!戴纳好奇的推开门走进去。 一进门戴纳就被震惊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密室,而是调、教、室。 手銬、鞭子、蜡烛、按摩棒以及各种戴纳说不出名字的器具一应俱全。原来公爵大人不只喜欢当受,竟然还是个抖m!他之后会不会要我陪他玩sm啊?怎么办?我不会耶! 眼睛扫到书架上的书:《綑绑的100种姿势》、《鞭打的艺术》、《sm器具大全》。嗯,趁现在来恶补一下好了! 于是,当阿道夫洗完澡裹着浴巾走出来,发现戴纳不在,密室的门开了,便走了进去,看见的就是戴纳一手拿着那本《鞭打的艺术》,一手拿着鞭子在那挥舞练习的场景。 「你在干嘛?」阿道夫发现每次和戴纳在一起,情况都会超出他的掌控。 「研究让你快乐的方法。」戴纳回得很直接。 阿道夫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但看戴纳挥舞鞭子的样子,想起昨天那个疯狂的夜晚,阿道夫驀地感到菊花一紧。该死!肯定是那个「魅」的后遗症,算了!反正越早提升为极上品越好。 这样想着,阿道夫随意躺在一张床上,说道:「来做吧。」 戴纳吓得把书摔在地上。天啊~公爵大人,您胃口也太大了吧!昨晚才刚做完呢!再这样下去我可满足不了您啊~ S的养成 阿道夫向来喜欢吃重口味的,这间调教室就是他用来调教奴隶的,但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儿被1个奴隶调教。 戴纳深吸了一口气,以一种彷彿要赴战场般视死如归的态度来到床边,却不急着脱衣服,反而在床边摸索,阿道夫等得不耐烦了,正要开口怒骂,却发现手被銬住了。 既然是在调教室的床,自然是藏了点机关。 「是了,就是这个按纽,总算找到了。」 「你把我手銬上干嘛?」 「书上写这是第一步骤,咦?你不喜欢吗?」戴纳歪着头,表情特别无辜。 阿道夫很想说不喜欢,但手被銬住确实带给他一点刺激感,于是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你快点儿!」 阿道夫只围了条浴巾,很容易就被戴纳脱下来,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和劲瘦的腰肢。昨晚太混乱了没仔细看,想不到这傢伙看起来瘦瘦的,衣服下还挺有料的嘛!戴纳想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手指还曖昧的滑过胸前两片茱萸。 阿道夫感到手指经过处一阵酥麻,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该死!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但他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听到鞭子的破空声,胸前多了一道红痕。 「你在干嘛?」 「执行下一个步骤啊!难道是我鞭打的姿势不对?你等等喔!」说着还跑去捡起地上的书对照,一副认真向学的好学生样,「这样有没有比较好?还是这样?这样?」戴纳边说边变换姿势地抽着,阿道夫白皙的胸膛很快就布满红痕,显得分外淫糜。 阿道夫真的很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装傻啊?然而调教用的鞭子本就设计好的,痕跡看着吓人,却不会有多痛,况且阿道夫体格这么好,这几鞭下去非但一点也不痛,反而把他的情欲挑起来,只觉每一鞭都像带有电流似的,越抽越兴奋。 终于受不了了,阿道夫忍不住开口到:「行了!你快进来吧!我受不了了!」 戴纳抽着抽着其实也挺兴奋的,听到阿道夫这么说,当即掏出傢伙,掰开阿道夫的双脚,便衝了进去。 未癒合的伤口又撕裂开来,但阿道夫此时已爱上了疼痛的感觉。衝撞了几个回合后,阿道夫快要到达高潮,戴纳却突然抽了出来。失落的感觉涌了上来,阿道夫不满的看向戴纳,却听他说:「糟了!漏了一个步骤了!书上说要先涂润滑油的!你等等,我去找。」 阿道夫额头上的青筋都跳出来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怒吼道:「笨蛋!不用找了!反正都见血了!你、快、点、给、我、进、来、!」 ————————————— 两人在调教室闹腾了许久,阿道夫气得半死结果能力也没有提升,但他似乎爱上这种滋味,还是经常和戴纳鬼混,他总跟自己说或许不是每次都有效果,多做几次说不定能力就会提升了。这样下去的结果就是,阿道夫彻底从抖s变成抖m了,戴纳也儼然有s的气势。 阿道夫不是没有想过要重振雄风,就比如现在。 「大人~人家好想你~」男宠艾伦光着身子在阿道夫怀里扭来扭去,甚至还主动掰开自己的臀瓣,阿道夫却悲催地发现自己的小兄弟完全没有硬起来。 「算了,你回去吧!」阿道夫叹了口气,看来真的离不开他了。 回到房间,戴纳正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经过这几个礼拜以来的相处,他现在一点都不怕阿道夫了,「哼!你回来干嘛?去找那个艾伦就好了啊!」 「你吃醋啦。」阿道夫好脾气的哄劝着。我才不是怕了他呢!是看在极上品血统的分上。 戴纳扭过头不理他,阿道夫主动贴了上去,「别生气嘛!我又没和他怎样,他哪比得上你。」说着,淫邪的目光转向他下体,「不如我来补偿你吧!」。 阿道夫一口含住戴纳的分身,舌尖先舔过柱身,然后绕着龟头打转,戴纳纳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阿道夫的头发,用力对着他的嘴抽插,不多时就射了出来,阿道夫一口吞下,还津津有味地咂咂嘴。 「宝贝,高兴了吗?」抱住戴纳蹭了蹭,戴纳哼了声,但没推开他。 片刻,房间内便传出剧烈的撞击声和呻吟声。 ————————————— 当戴纳和阿道夫昏天黑地的廝混在一起时,王宫内也不平静。 一向身强体壮的国王陛下病倒了,宫内人心惶惶,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国王寝宫内,此时只有卧病在床的克林顿国王和吉姆二人。 「父王,好点儿了吗?」吉姆的脸上满是关切,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国王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天花板,过了会儿,答非所问道:「那个人…还好吗?」 吉姆愣了愣,但随即明白他说的是谁,眼中寒光一闪,似乎也懒得继续演这种父慈子孝的把戏,冷冷道:「不算好,就是死不了。」 国王没答话,吉姆也没再说什么,寝宫内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屋内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终于,国王开口了:「回去等旨吧!我要封你为皇太子。」 吉姆只是淡淡地谢恩,毫无讶异或惊喜之色,就像早就料到这个结果般。 杀机 吉姆回到自己宫中时,不出所料地已有许多諂媚的傢伙等在那儿了。 「恭喜殿下被封为皇太子!」 「陛下一病倒谁也不见,就只召见了殿下,真是对殿下恩宠有加啊!」 「殿下与陛下商谈那么久,想必是把一些重要的事交代给殿下吧。」 吉姆的嘴角抽了抽,要是他们知道自己进去那么久其实只说了几句话,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打发走那些諂媚的人,吉姆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厌恶之色,身边净是这些见风转舵之辈,真令人噁心,这还不如当初和戴纳在一起的时候呢!真是,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 凭良心讲,戴纳这个人其实也没那么糟,除了懒了点,骄纵了点,外加严重自我中心兼自我感觉良好,其他都还挺好的,而且他几乎算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母妃一直都把自己当作可以母凭子贵的工具,父王根本就不曾正眼瞧过我一眼,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都是些墙头草,唯有戴纳是真心真意的对我好,不带任何意图和目的。 可如今我身边再无真情实意之人了。戴纳,我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想到这里,吉姆突然召了个人进来,问道:「之前让你看着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被召见的人脸现惶恐之色,有些结巴的说:「殿…殿下,他….已经..不..不在古斯塔夫学院了。」 「什么!」吉姆的脸色骤变,「我不是告诉过你别让他被别人买走吗?」 「事发突然,况且…买他的不是好唬弄的人。」 「是谁?」 「夏普公爵。」 好啊!本想着夏普家族还有利用价值,就先放任着,现在竟然敢惹他,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反正夏普公爵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早晚也要处理掉的。 「你不觉得…最近夏普家族的势力太猖狂了吗?」吉姆有些阴森森的说。 「可…夏普家族势力庞大,要铲除起来,恐怕…」 「那只是表面,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夏普公爵在上次家族内斗中,把能人都清理掉了,现在除了他,其他的都是些渣渣。」 「那殿下的意思是…」 「擒贼先擒王,只要夏普公爵一死,谅剩下的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 阿道夫一大早醒来就收到宫中传来的旨令。 「皇太子殿下命你代表我国出使卡罗纳王国,向国王献上生日贺礼,即日啟程。」 怎么这么突然?阿道夫直觉有诈,但皇太子之令不能违抗,况且阿道夫认为自己对吉姆还有利用价值,也没做什么得罪他的事,应该没道理对自己怎么样才对。以防万一,还是多带了几个侍卫,然后便开车前往码头。 ————————————— 戴纳一早起来就不见阿道夫,问了僕人才知他出使他国了。可恶!竟然不告而别,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折磨他。 正在愤愤不平间,突然听见窗户有敲击声,过去一看,惊呼道:「狄克!佩芮!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救你的。」佩芮向来清冷的脸上难得显露出一丝关切。 戴纳感到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眼熟,几个月前自己还和狄克来这救佩芮,如今角色颠倒了,换成他们两个来救自己。他一把抱住佩芮,眼眶有些红,几个月不见,还真有点想他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强森还有没有难为你?」 「我一回集中营狄克先生就把我赎出来了,我现在住他那儿。」 原来是这样,戴纳向狄克投以感激的眼神,后者不自在的别开脸。 「好了!现在别担心我了,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佩芮说着就要去拉戴纳,却发现他站在原地不动。 「其实…你们不用来救我的,我在这儿挺好的。」 「怎么可能会好!」佩芮又激动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容易激动的。他很清楚阿道夫的为人,也不知这几个月来戴纳被他折磨得有多惨。当然如果他知道戴纳的菊花完好无损,被折磨的很惨的是阿道夫的话,就不知会作何感想了。 「我说的是真的,阿道夫对我挺好的。」 「你叫他什么?」 「我是说…夏普公爵。」 佩芮狐疑地看着他,「戴纳,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久了,喜欢上他了?」 「绝对没有!」我只是捨不得他的菊花而已。这话当然不能说,于是戴纳想了想,解释道:「只是我之前答应他只要他放你走,我就留下,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马难追,我不能违反承诺。」 「如果是这点,你大可不用担心。」一直没说话的狄克突然开口了,「反正他这次出使也回不来了,承诺什么的自然可以作罢。」 戴纳心中一颤,「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回不来了?」 「皇太子殿下买通我们炎狱的人,在船上给他下毒,再把他丢下海。」 「你答应了?」狄克点点头,本来炎狱不太喜欢接王族的生意,但一听到对象是阿道夫后,他立刻同意了,只要一想到戴纳被他上过,狄克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患难见真情 戴纳感到全身血液一点一点的变凉,「那你快收回成命!让你的部下们回来!」 「命令都下了怎么可能收回,况且这会儿他们都在船上了,想收回也来不及了。」狄克的脸色十分难看,「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啊?是不是真被佩芮说中了,你对他日久生情了?」 戴纳心虚地低下头,嘟噥道:「没有。」 「既然没有就快跟我们走吧。」佩芮又试着去拉戴纳,戴纳却硬是不肯走。 「我刚跟你们逃跑,公爵就死了,这样会被怀疑的,还是等会儿,反正你说他必死无疑了,也不差这一下子。」戴纳努力编出冠冕堂皇的藉口。 「好吧,既然这样,」狄克吹了个口哨,一隻鸽子飞了过来,「这隻鸽子给你,等你哪时候想逃了,就把它放出来,他会来找我的。」 「嗯。」戴纳点点头,眼瞅着他们两个离开,立刻把鸽子随便往旁边一摆,衝向大门。 门口的守卫理所当然的把他拦住,「公爵有危险!我必须立刻通知他!」 两个守卫面面相覷,却还是没有让开,「怎么?你们不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要逃跑,我真的要去找公爵!」 阿道夫对戴纳的宠爱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们也不敢真的把他得罪狠了,于是客气的说道:「戴纳少爷,我们不是不相信您,只是公爵老早就出门了,现在说不定已经到码头了,您现在去哪来的及,况且您的消息是怎么来的,确定准确吗?」 戴纳一看他们的态度就知道他们压根儿没相信他的话,只是在敷衍他。戴纳心里着急,却又无法可想。 「我带你去吧。」远处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 「查理大人。」门口的守卫立刻恭敬的行礼。 查理是阿道夫最得力的助手,戴纳曾见他来找过阿道夫好几次,算是阿道夫少数信任的人之一。这次阿道夫出使就将府上的事全权交给查理处理。 「我可以开直升机载你去,应该能赶上。」查理微笑说道。 ———————————— 一直到上了直升机,戴纳都还有种懵懵懂懂的感觉,他记得自己和查理没什么交情,想不通他为何要帮助自己。 「你是在想我为何要帮你吧。」查理彷彿洞穿他的心思,「我帮的不是你,而是阿道夫。」 戴纳略感诧异,除了自己以外,很少有人敢直呼阿道夫的名字,可见二人关係之亲近。「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因为我相信阿道夫的眼光,他不会看错人的。」 「什么眼光啊!我只是他的男宠,他最多是看上我的…美色。」他本来想说床上功夫,看查理那副正经的模样又及时吞了回去。 「哈哈!你这人真有趣!」查理不禁笑了出来,「我可以看出,他对你…与眾不同。」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似乎变得有些黯然。 戴纳敏感的捕捉到他语气的落差,微微皱了皱眉。查理虽然一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戴纳总觉得那笑容背后有些让人看不透的东西。 「到了。」这句话立刻让戴纳回神,也顾不得思考其他了,赶紧下了直升机,远远看见阿道夫一行人正要上船。 「不能上船!」戴纳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吼着。 阿道夫愣了愣,回头时一团黑影正好衝进他怀里。「戴纳?你怎么会来这里。」 「阿道夫,不能上船,船上有人要…」戴纳还没说完,阿道夫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抱着戴纳向一旁闪开,一枚子弹擦身而过。 原来炎狱的人眼见事跡败露,便决定现在直接杀人灭口,阿道夫刚躲过一枚子弹,紧接着又有许多枚子弹接连射出,阿道夫凭着惊人的速度一一躲过,然而敌方数量实在太多,整个码头几乎都被炎狱的人占领了,阿道夫带来的几个侍卫都中弹身亡,阿道夫自己也中了好几枚子弹,只有被他护在怀中的戴纳还毫发无损。 再这样下去不行,得想想办法。阿道夫正思量间,查理已把直升机开过来,「阿道夫!快上直升机!」 岂知敌方眼疾手快,立刻发射几枚子弹将直升机的梯子打断。阿道夫衡量了下直升机的高度,凭自己的能力就算没有梯子应该也可以勉强跳上去,只是…抱着戴纳的话,恐怕不行。怎么办呢? 要是阿道夫怀中是任何其他人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丢下对方自己跳上直升机逃跑,偏偏这个人是戴纳。阿道夫想了想,终于决定抱着戴纳纵身一跃,不过不是往直升机,而是往海中。 「不好!他们跳海了!」几个炎狱的人立刻下海去追,但阿道夫的泳速惊人,很快就没影了。 「那傢伙中了好几枚子弹,应该游不了多远,派出小艇在附近海面搜寻。」 「是。」 若是在阿道夫能力提升前,在这种重伤的情况下确实游不了多远,然而阿道夫现在的身体素质已大大提升,再加上人在危急时刻会爆发出潜能,他游了好几公里也不觉累,低头看戴纳早就已经因没有呼吸而晕过去了,阿道夫含住他的唇,渡了些气过去。 不知游了多久,他们终于抵达一座无人的荒岛。 屋漏偏逢连夜雨 戴纳是被冻醒的。冷风吹在溼答答的身体上,冻得他直打哆嗦。接着一阵咳嗽,咳出了好几口海水。 「醒啦。」旁边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气得戴纳想一巴掌打上去。死阿道夫!我都咳成这样了也不来帮我拍拍背! 「这是什么地方?」戴纳没好气的说。 「我也不太清楚。看样子,应该是座荒岛。」阿道夫边说边往火堆添加柴火,整个动作优雅自如、从容不迫,一点也没有被困在荒岛的着急。 戴纳回想了下,他记得他被阿道夫抱着跳下海,然后…「你该不会是游泳游到这儿的吧?你也太会游了吧!你是鱼吗?」 阿道夫优雅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这是你对救命恩人应该说的话吗?」 「若不是我来通知你船上有问题,你现在说不定已经尸沉大海了。说起来,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戴纳颇为得意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阿道夫自负地勾起唇角,「想害死我没那么容易。」 戴纳想起阿道夫刚才彪悍的表现,心想似乎有道理啊!以阿道夫的能力,就算没自己的通风报信,说不定也能化险为夷,那自己岂不成了多管间事的傻瓜了? 想到这里,戴纳颇不是滋味的在火堆旁坐下,「冷死了!你再去多找些柴火。」戴纳故意刁难道。 「不会啊,我觉得挺暖和的,你要是冷就自己去找吧。」阿道夫愜意的半躺在火堆旁,一副完全不想动的样子。 戴纳恨恨地瞪着阿道夫,为什么同样是全身溼透,自己看起来就这么狼狈,阿道夫却彷彿多了一种放荡不羈的美感,明明他的衣服就比自己还破呀!还有子弹孔和血跡!等等,子弹孔? 「你刚才是不是中了子弹了?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我已经把子弹都弄出来了。」 戴纳一脸黑线,他实在很难想像阿道夫是怎么把子弹「弄」出来的,难不成是徒手挖出来的?太恐怖了! 阿道夫见戴纳的脸色难看,便调笑道:「怎么?担心我啊?不如你帮我舔舔,保证伤口马上就好了。」 戴纳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点同情心立刻被侵蚀的一点也不剩。默默挪动位子,决定要离这个没节操的货远一点,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情啊?在这荒郊野外的,他还要保留体力应付突发状况,才不想随便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但阿道夫似乎故意要跟他唱反调,他每挪远一步,阿道夫就凑近两步,于是两人越靠越近,到最后身子都贴在一起。 「你靠我这么近干嘛?」 「你刚才不是说你很冷吗?那我们就来做点可以让身子热起来的运动吧!」 「不要!我现在不冷了!你滚一边去!」 「可现在换我冷了。」阿道夫幽怨地说,神情中带着几分魅惑,搔得戴纳心痒痒的。 然而正当两人要天雷勾动地火时,天雷真的响起了,还伴随着狂风和暴雨。 「该死!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下起暴雨了!」阿道夫恨恨地说,却不得不停下动作,带着戴纳躲进一旁的山洞。 被雨淋一淋,戴纳身上的欲火也熄得差不多了,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肚子饿得不得了。唉!在公爵府几个月,之前训练出来的忍受飢饿能力又退回去了。 「都怪你!刚才没下雨时不去找食物,只想着做些不正经的事,害我现在饿得要命。」 「好嘛~是我不好,不然我给你吃好了~」阿道夫还想继续刚才不正经的事。 「我才不要!我已经很饿了!你不要害我更饿!」戴纳往地上一躺,「还是睡觉好了,睡着了就不饿了,我以前在集中营都靠这样撑过飢饿的。」 阿道夫听到戴纳满不在乎的说出之前的经歷,突然感到有些心疼,也没那个心思了。看见戴纳裹着溼衣服不断打哆嗦,便伸手帮他脱衣服。 「喂!你干嘛脱我衣服啊?我都说我不做了!」 「你想哪去了?我是看你穿溼衣服睡觉会感冒,才想帮你脱下来。」 「不穿衣服我不就冷死了!」 「我来帮你保暖啊。」阿道夫把两人的衣服都脱掉,然后紧紧抱着戴纳,用自己的体温帮他取暖,「你瞧,这不是很暖和吗?」 戴纳没有回答,因为太暖和了,他已经睡着了。 两人难得不带任何情欲的相拥而眠,气氛是前所未有的美好。直到半夜… 轰! 阿道夫第一时间就醒了,他现在听觉非常敏锐,一点小声音都能把他吵醒,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声响。他抬头看洞口,脸色立刻就变了。 「阿道夫,怎么了?」戴纳迷迷糊糊地问,他睡得像死猪一样,刚才那声巨响完全没听到,只是因为怀中抱得很舒服的暖炉不见了,才醒过来的。 「暴雨似乎造成了土石坍方,洞口被巨石堵住了。」 「什么!那怎么办?」戴纳现在才完全清醒,「对了!阿道夫,你不是上上品血统很厉害的吗?你试试推不推得动。」 「不行,我试过了。这颗巨石外面似乎还有很多石头,我们算是被一堆巨石掩埋了,任我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同时搬动这么多颗石头。这种事情恐怕只有极上品才办得到。」阿道夫难得脸色凝重的说。 「那我们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不行!绝对不行!自己遇过那么多危机,每一次都能死里逃生,这次一定也一样。但是连阿道夫都说没办法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突然,戴纳想到,既然洞口被堵住了,这里理应没有任何光线,他为什么还能看到东西呢? 这样想着,戴纳四处寻找光源,突然发现山洞深处有着若隐若现的光。 别有洞天 「你要去哪?」阿道夫见戴纳朝山洞深处走去,疑惑地问道。 「那里…似乎有亮光。」 阿道夫往那儿一看,果然有亮光,虽然极其微弱。难道这个山洞还有别的出口?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阿道夫跟着戴纳往里走。 里面是狭窄的通道,亮光似乎就源自通道的另一端,随着他们的前进,原本微弱的光芒也越发强烈。 终于,走到通道的底部,看见眼前的景象,两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 通道的另一端并不是什么出口,却是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地上是如茵的绿草,五顏六色的花朵点缀其间,一旁的树上结满了各种没有见过的水果,树荫下长了好几朵可爱的蘑菇。而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清澈如明镜,将这里的美景都映照在湖面上,看上去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戴纳率先回过神来,他第一个反应不是讚叹这里的景致有多么优美,而是立刻衝到果树下,摘了一颗娇嫩欲滴的水果,阿道夫待要阻止他,戴纳已经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你还真敢吃,也不怕有毒。」 「我寧愿毒死,也不想饿死。」戴纳变说边津津有味地咂咂嘴,「嗯~真好吃,阿道夫你要不要吃吃看?」 阿道夫没回答,事实上以他的体质也没那么容易饿。他现在在思考另一个问题,看看头顶上的山壁,这里还在山洞里没错,只是山洞深处怎么会有这么个地方?没有泥土,这里的植物是怎么生长的?还有,这里为何如此明亮?光源从哪来的? 戴纳见阿道夫低头沉思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唉!阿道夫,反正都到这儿来了,你就不要再思考那么深奥的问题了!」说着,已经跳到中央的湖泊中,「快看!湖水里有鱼,阿道夫你快来抓几条,我们就有烤鱼吃了!」 阿道夫见戴纳那副无忧无虑的兴奋样,不禁莞尔,是啊!想那么多也没用,既然都到这儿来了,就随遇而安吧!想通了以后,阿道夫又恢復了那一贯的妖孽笑容,跳入了湖水中,一把抓住戴纳。 戴纳本来就快抓住一条鱼,被阿道夫一搅和,又让鱼给逃走了,不禁恼羞成怒地道:「我让你抓鱼,你抓我干嘛?」 「最肥美的鱼就在这了!还抓别条鱼干嘛?」阿道夫坏笑着说。 「喂!你不要污染了这么清澈的湖水好不好?喂!喂!」 片刻后原本澄澈的湖水浮起一滩滩白色的不明液体。 ————————————— 总之两人正式在这个人间仙境定居起来,这里所有食物经戴纳亲身尝试都确认安全无毒。这个地方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所有在这里生长的东西都特别美味,就连被他们多次污染的湖泊都在不久后自动净化。 有吃的,有喝的,无聊时还能做点增进娱乐的小运动,日子过得也还算愜意,浑不知时光的流逝。唯一美中不足的,根据阿道夫的说法,是少了些助兴的小道具,他也曾多次尝试自己做,但效果总是不佳。 这天,阿道夫拔了一堆草,正试图编一根鞭子出来,戴纳间得无聊,就坐上阿道夫自製的小船在湖上游玩。由于这座湖够大,要绕整个湖一圈至少要花上一天的时间,再加上湖岸的景致优美,因此坐船游湖就成了戴纳打发时间的最佳休间娱乐之一,仅次于和阿道夫做和谐的小运动。 戴纳百无聊赖地倚在船上,突然瞥见湖中有一条特别大的鱼。哇!真是条肥美的鱼,我定要把牠抓回去跟阿道夫炫耀! 眼瞅着那条鱼游过来,戴纳认准那一瞬间猛地伸手一抓。抓到了!岂知那鱼的力气奇大,虽被戴纳抓住仍不断扭来扭去,戴纳扯不过牠又不肯放手,没多久就被牠扯下船。 戴纳跌入水中的位置离阿道夫已经很远了,因此阿道夫丝毫没有察觉这里的异样。本来湖水不深,应该没什么大碍,可奇怪的是戴纳感到有一股大力不断拉扯他,不让他衝出水面,不是刚才那条鱼,牠早就游走了。戴纳拚命挣扎着,湖底的地面开始变得柔软,渐渐地戴纳整个人都陷进去。 这里是?水中的窒息感已然消失,这里的空气虽有些潮湿,却是绝对没有水的。听见头顶的水声,看来,是在湖面下。 戴纳看了看四周,发现旁边有个长方体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那光的亮度绝对是可以把人闪瞎了,只是戴纳不知道为什么不但不觉得刺眼,还可以直视它。这大概就是这个地方的光源了吧!回去告诉阿道夫他肯定很高兴,终于解开这里的光源之谜了!只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发光? 长方体的旁边竖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布拉得里克?克林顿长眠于此。天啊!敢情这是个棺材!但是棺材为什会发光?还有,这人姓克林顿,他和王室有什么关係? 满腹的疑问却不能指望个尸体来回答他,戴纳只好在周遭寻找线索,结果找到一个用链子系着的小盒子,却怎么也打不开。算了!回去让阿道夫帮我开吧!这样想着,戴纳便随手将它掛在脖子上。 只是…现在要怎么出去啊?戴纳试探性地戳了戳头顶明明用沙子做,却不会塌下来的天花板,一戳之下立刻感到一股大力,将他吸回湖上。 「咳…咳,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能随便把人吸来吸去的?至少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嘛!」被这么番折腾,戴纳也没游湖的兴致了,只想快点回去把刚才看到的告诉阿道夫。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戴纳再度感到体内有股不知名的能量在躁动,这种感觉…怎么有点熟悉?顷刻间戴纳意识就被黑暗吞没。 极上品的力量 戴纳回来时,阿道夫正好编好了鞭子,「你回来啦!快看看我新编好的鞭子,这是我第一次成功耶!」话才刚说完,手里的鞭子已经不见了。 咻!阿道夫的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这种自製的鞭子不比调教用的鞭子,打人是真的会疼的,不是只留痕跡而已,况且戴纳今日不知怎么了,劲道比平常大上许多,饶是阿道夫体质异于常人,也有些受不了。 「戴纳,你…」阿道夫本想问戴纳力气怎么变这么大,岂知一抬头就撞进一双陌生又熟悉的深蓝色眼眸中。这个眼神是…那晚……. 阿道夫来不及思考,鞭子就不断落下,他身上穿的衣服是用叶子做的本就脆弱,在一顿鞭子下碎得零零落落,简直像没穿一样。 突然啪地一声,阿道夫辛苦编的鞭子终是被戴纳给抽断了。没了鞭子的戴纳就直接进入正题了,一把扑倒已经差不多等同全裸的阿道夫,掏出傢伙,对着那个洞用力一顶。 「啊—」久违的粗暴让本已适应了侵犯的密穴再一次的渗出了血丝。面对这样陌生的戴纳,阿道夫本能的想要挣扎,却又难以自拔地陷入这痛苦与快乐交织的饗宴。 一阵阵呻吟与尖叫回盪在寂静的山洞之中。 ————————————— 嗯~这种熟悉的舒畅感,彷彿脱胎换骨了般,这种感觉,好像之前也有过,就连下体被紧致温暖的东西包围的感觉也一模一样。等等!下体? 戴纳猛地张开眼睛,只见此时他正以一种非常曖昧的姿势压在阿道夫身上,他的下体还插在阿道夫的菊花里。而阿道夫此时的状态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全身布满了青紫的痕跡,还有怵目惊心的鞭痕,几片本应是衣服的叶子散落在身上,有些上面还沾了些白色液体。 不同于上次的惊慌失措,已经很有经验的戴纳此时只是微感懊恼。昨天这么激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难道说玩得太high,导致暂时性失忆? 戴纳在懊恼的同时,阿道夫也悠悠醒转,「抱歉吶,阿道夫,昨天不小心玩得太high了,反正你体质这么好,相信很快就会好了。」戴纳以一种很男人的姿态拍拍阿道夫的肩。 然而阿道夫似乎完全没听见戴纳说什么,事实上从他醒来后,注意力就完全不在戴纳身上,他的眼中有困惑、有深思、有难以置信,最后都化为一阵狂喜,他猛地一把推开戴纳,朝通往洞口的通道衝去。 下体骤然离开温暖地让戴纳有一丝不满,随即又跟上阿道夫,「喂!等等!阿道夫!你裸奔啊?」 阿道夫来到被巨石堵住的洞口,有些紧张的深吸一口气,然后把双手贴在巨石上,用力一推。 轰隆隆!巨石被推了开来,连带它身后的无数颗石头都跟着后退,不过片刻,本来被埋在一堆石头下的洞口就重见光明。 紧跟在后的戴纳看到了这一幕,震惊地张大了嘴:「阿道夫,你之前不是说这只有极上品的人才能推动,怎么你现在又能推动了?」 「因为我现在变成极上品了。」声音平静,却能从中听出压抑的情绪。 「你说什么?」他肯定是听错了,血统这种东西是能变来变去的吗?从没听说过。 「我说,我变成极上品了!」这次阿道夫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变成极上品了!我的美梦终于能成真了!皇太子那小子不过是庶出,朝中反对他继承王位的大有人在,只是一时找不到更好的人选。如今有实力比他更好的人出现,他们自然知道要站在哪一边。 那边阿道夫兀自兴奋,这边戴纳却有些一头雾水,「你不是上上品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极上品?」 「说起来,这还是你的功劳呢!」阿道夫一兴奋,说起话也有些口无遮拦了,「是因为跟你做爱的关係。从第一次跟你做爱时我就发现自己的能力提升了,那时我就想,要是继续跟你做爱的话说不定哪天能力能提升到极上品,于是就把你留下来。我果然有先见之明,你瞧,我现在真的变成极上品了!」 阿道夫说得兴奋,戴纳却听得心一点点冷了下来。原来…他一直以来和自己做爱,就是为了提升能力!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让他提升能力,但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真的令人很不爽! 尽管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只是个男宠而已,但共同经歷过这么多,他以为多少会有些真感情的,没想到他的那些关心和在乎,只是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罢了。 而阿道夫此时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戴纳的异样。 ————————————— 既然山洞打开了,两人自是没有继续留在这儿的必要。阿道夫很快就带着戴纳游回了克林顿王国。 两人回来时,夏普家的宅院是一片冷清。这也难怪,阿道夫这么久没消息,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家里那些僕人啊,侍卫啊,男宠啊,自然是收拾东西走人了,也不知现在他府里值钱的家当还剩下多少没被搬走呢! 输入密码,两人进了门,意想不到的是,原以为应空无一人的宅院中竟然还有一个人,此时他正邋塌地瘫在沙发上,旁边满是凌乱的空酒杯。 见到来人,那人本是空洞无神的双眼瞬间亮起了光采,他猛地扑到阿道夫的怀中,「阿道夫!你没死!」 听到熟悉的声音,阿道夫愣了愣,迟疑道:「查理?」 飞鸽传书 「我以为…你死了…」查理把头埋在阿道夫怀里,不停地啜泣。 眼前的人衣着凌乱,脸上满是鬍渣,眼睛下还有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说不出的憔悴,与昔日查理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大相逕庭,若非他开口说话,阿道夫还真的差点认不出他。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又是自己最忠诚的部下,看到他这个样子,向来无情的阿道夫也不禁有些心软,柔声安慰道:「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查理抬起头来,破涕为笑道:「是啊,你没事,我应该高兴才对。」 两人相携来到沙发上,阿道夫正色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皇太子有什么动作?」 一提起正事,查理又恢復往常温文儒雅的形象,有条有理的向阿道夫报告这段时间的大事。 两人谈得兴起,一个俊美邪肆,一个风度翩翩,看起来好不般配。然而,一旁从头到尾都被遗忘的戴纳心里就颇不是滋味了。 没兴趣继续待在那儿看他们亲密的谈话,戴纳逕自回到房间。 几个月没回来,房间里积了一层灰,一些摆饰也被人搬走,看起来空荡荡的,毫无人气。 唉!戴纳叹了口气,终于回来了,可他现在却希望自己没有回来,至少在那个山洞里,阿道夫不是高高在上的公爵,自己也不是人人轻贱的奴隶,他们之间只有彼此,没有算计和利用。可转念一想,就算是在那山洞里,恐怕阿道夫想着的,也是如何尽快将自己的能力提升到极上品,然后逃出去。想要永远和他在那里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戴纳突然感到有些厌烦,他寧愿在奴隶集中营受苦,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因为这里瀰漫着虚假和谎言,就像那个欺骗了他十六年感情的宫廷一样,不过这次算好了,起码他只被欺骗了一年。 「咕咕—」一声鸟叫突然响起,戴纳诧异地看向旁边,只见一隻鸽子不知何时停在他手臂上,一对乌溜溜的眼睛瞪着他,甚是可爱。 「这是?」是了!他想起来了,这是狄克留下来的鸽子,那时他急着离开,就随手把它扔一边,没想到这隻鸽子颇有灵性,不但没有飞走,还会自己去找食物吃。 想起当时狄克说的话,戴纳来到窗边,对鸽子说道:「鸽子啊鸽子,你若真有灵性,就帮我告诉狄克,我想离开了。」 那鸽子彷彿听得懂他的话一般,朝他点了点头,便展翅飞走了。 ———————————— 过了几天,夏普公爵没死的消息传遍全国,公爵府也渐渐热闹起来。那些偷走府上摆饰的人纷纷把东西拿回来自首,请求公爵的原谅,没自首的人则一个个落得悲惨的下场。 不过这些都与戴纳无关,不管外面如何热闹,他的房间依旧冷清,阿道夫虽天天派人送吃的喝的过来,待遇也和从前一样,他自己却再未踏进这个房门半步。 呵呵,果然,失去利用价值就不想见了吗? 这天,戴纳的窗户响起了敲击声。戴纳眼睛一亮,「狄克?你竟然真的来了!」 尽管那天放出鸽子,戴纳心里其实是不抱希望的。毕竟,当初狄克留下鸽子时,是篤定了阿道夫会死,如今阿道夫平安无事,他来救他,就要冒着得罪公爵的风险,况且若不是自己通风报信,狄克他们的任务也不会失败。 然而,狄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半点对他走漏消息的怨懟,只有浓浓的担忧和失而復得的喜悦。天知道这几个月来他有多担心他已遭遇不测,如果知道他会去那儿,他哪怕是毁约破坏炎狱的名声,也要阻止他的部下。 「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狄克带着戴纳,几个纵身已远离了公爵府。 来到狄克的住所,这里虽没有公爵府宽敞奢华,倒也是乾净简洁,一如主人的为人。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戴纳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对了!佩芮不是在你这儿吗?他人呢?」 提起佩芮,狄克的脸色微变,戴纳立刻紧张起来:「他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不,他现在好的很呢!一点事也没有。」狄克冷哼道。 「那他人呢?」 狄克微微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前几天,我带他去参加血统觉醒仪式,他觉醒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他觉醒什么品级?」戴纳是真心替佩芮高兴,原以为出身在奴隶集中营的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奴隶的命运,如今他竟然觉醒了,哪怕只是下品,也意谓着终于能重获自由。 狄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缓缓吐出了三个字:「极上品。」 戴纳愣了愣,似乎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不敢相信是正常的,当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震惊度仅次于去年你的觉醒结果,但这是真的。由于他是近几十年来第一个觉醒极上品血统的人,因此被邀请到宫中当贵宾了,甚至有人说他会威胁到皇太子的地位,毕竟,歷年来的极上品都是国王。」 告白 极上品?又是极上品,戴纳有些自嘲地想。怎么自己身边的人1个个都变成极上品,而自己这个本来最应该是极上品的人,反倒变成奴隶,这可真是讽刺啊!话说阿道夫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成了极上品了,以为王位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现在又出现个跟他实力相当的人,他肯定很生气吧!不过,这些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狄克见戴纳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不,佩芮得以扬眉吐气,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做人,我当然替他高兴啊!只是…」戴纳笑了笑,一颗晶莹的泪珠却毫无预警的从他脸上滑落,戴纳赶紧低下头来掩饰,「只是,这样一来,我们以后大概就很难见面了吧!毕竟,是不同阶级的人嘛。」戴纳努力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无所谓,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不断落下,讨厌!为什么每次都在这傢伙面前哭!「我只是觉得…好不容易交了一些朋友…却突然发现…他们都离我好远好远…到头来…我还是一个人…」他已经快要掩饰不住,连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啜泣。 「你不是一个人。」狄克突然开口,轻轻地抬起戴纳低下的头,然后温柔地抚去他脸上的泪珠,「你还有我。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在你身边。」一贯冷硬的语调中渗入了丝丝柔情。 戴纳有些感动,他微微一笑,真诚地说:「谢谢你,狄克。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狄克一脸黑线,听戴纳这么说,就知道他完全没听出他话语中的情意。狄克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开口道:「可是,我不仅仅是想做你最好的朋友而已。」 「咦?不然你想做什么?」戴纳天真眨着眼睛,疑惑地问。 「我想做你的恋人。」狄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什…什么?」戴纳完全反应不过来。 「我喜欢你,戴纳,所以我愿意永远待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可..可是..你..我..」戴纳因为过度震惊,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狄克喜欢我!这怎么可能?我们都是男的耶!好吧,虽然我之前也和阿道夫滚了床单,但是这不一样啊!毕竟阿道夫本来就是个三观不正常的变态,变态无论做出什么是都纯属正常好吗,况且他和阿道夫之间充其量只能算是彼此有欲望而已,还谈不上喜欢。 狄克见戴纳嘴巴开开合合了好几次,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知道他大概一时间接受不了,便道:「你不用急着答覆我的,你可以慢慢考虑。」顿了顿,又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接不接受我,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说完,狄克便有些逃命似的快速离开了。 一来到外面,狄克就开始剧烈的喘气,脸上虽还是一贯的面瘫,但微微红润的脸颊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天知道刚才说出那番话时他有多紧张,杀人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偏偏戴纳还那副要答不答的气人模样,真是急死人了! 要是炎狱里的人知道他们那个像死人一样的首领也有这么人性化的时候,大概会吓得眼珠子都掉出来吧! 话说被独自留下的戴纳还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他一直以来只把狄克当成朋友看待,完全没想过会和他发展成那种关係。那自己究竟喜不喜欢狄克呢?他只能说,不是完全没感觉,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到喜欢的程度。 既然不排斥,那不如就答应他吧!毕竟自己只是个奴隶,能和个上上品在一起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求什么呢? 不行!我还没确定自己的想法,怎么能贸然答应狄克的告白呢?这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只是…我既然还不能答应,却又赖在他家白吃白喝,未免有些不妥当,况且把话说开了以后,他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狄克。 还是离开吧!让彼此冷静一段时间,或许更能帮助他釐清自己对狄克的感觉。想到这里,戴纳拿了桌上的纸笔,写了张字条。 狄克其实没有走远,一直在家门附近徘徊,所以戴纳走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只见狄克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却终是没有阻止。 如果离开是他的选择,那就让他离开吧。爱一个人就要给他自由。 进了屋,狄克很快看到戴纳留下的字条: 「亲爱的狄克, 谢谢你对我的情意,那着实令我很感动,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予你同等的回报。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确定自己的心意,届时,来古斯塔夫学院找我,我会给你一个答覆。戴纳」 狄克的唇微微勾起。不用说一个月了,哪怕是一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我都会等你的,戴纳,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 离开了狄克家,戴纳只能去他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古斯塔夫学院。看着那栋熟悉的建筑,戴纳叹了口气,想不到辗转往復,自己最终还是回到这个地方。 走在往奴隶集中营的路上,戴纳突然想到,要怎么解释自己离开阿道夫的事呢?就说是被他拋弃的好了,反正阿道夫的喜新厌旧是出了名的。但是阿道夫会不会已经告诉他们自己逃跑的事,让他们帮忙把我抓回去?不可能的,我对阿道夫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抓我干嘛? 尽管不停在心中安慰自己,当看到远处走过来的强森时,戴纳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三份晚餐 「强..强森大人好。」强森一走近,戴纳立刻有些结巴地向他问好,一边在心里祈祷他心情好,不要找他麻烦。过了这么久的愜意生活,戴纳本就不高的抗虐能力已经所剩无几。 然而强森的反应大出戴纳的意料之外。他既没有找他的碴也没有质问他为什么回来,反而亲切地拍了拍戴纳的肩膀,「啊,回来啦!」语气亲热得就像与多年不见的老友重逢。 戴纳被强森的反应弄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自在地把肩膀挪了挪,这傢伙是吃错什么药了啊! 「别傻站在走廊上了!来!跟我走吧!」说完就无视戴纳的挣扎,亲暱地拉着戴纳的胳膊走了。 尽管戴纳是个路痴,但走过这么多次他也不可能看不出这根本不是往奴隶集中营的路啊!「那个…不好意思,大人。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唉呀!叫我强森就好了,不用叫大人这么见外嘛!」强森諂笑道。「现在当然是带你去你的房间了!」 戴纳在心里腹诽,我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跟你这么熟了?还有,房间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我在这儿还有房间啊!好吧,如果那个噁心的像老鼠窟的奴隶集中营算房间的话。 没多久强森就带戴纳来到一间非常宽敞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床,沙发、电视,各种设备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小型浴室,装潢虽比不上王宫和公爵府,但也算是相当奢华了。 戴纳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这该不会…就是我的房间吧?」 「对啊!你满意吗?不满意还可以换。」强森的脸上满是讨好之色。 「满意,当然满意。」戴纳乾笑道。 「那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我晚点再送晚餐过来。」强森说完就想转身离开,戴纳连忙拉住他,问道:「那个…我..不用工作吗?」 强森错愕地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道:「不用,当然不用,那种事情交给别人就好,你就好好休息。」接着又像想到什么似的,露出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之前是我不好,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啊!」 强森离开后,戴纳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强森那傢伙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而自己身为奴隶,竟然不用工作还可以住在这么高级的房间,他现在是在作梦吗? 此时强森心里正在想,开什么玩笑啊!我怎么敢让这个小祖宗工作啊!上次他变成夏普公爵的男宠后,皇太子殿下大发雷霆,差点被他整死! 其实强森觉得自己特冤枉,又不是我把戴纳卖给夏普公爵的,明明是他自愿的啊!为什么要怪到我头上!若非自己一再保证夏普公爵是出了名的喜新厌旧,没多久就会把戴纳送回来,恐怕现在自己就没命了! 殿下说等戴纳回来一定要好好招待并第一时间通知他,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前不久刚麻雀变凤凰的佩芮,在进宫前也叮瞩过他一样的话,而且就在刚才,炎狱首领也打电话来警告我,说若是戴纳掉了一根汗毛就唯我是问。 天啊!三个大人物特别照顾的人,我要是还敢怠慢他就真的是不要命了!话说我现在还是赶紧把戴纳回来的消息通知皇太子殿下和国宾大人吧! ————————————— 傍晚,当戴纳还在思考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时,晚餐送来了。本来戴纳以为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足以让他震惊了,但在看到晚餐的那一剎那还是再度跌破眼镜了。 只见三大桌菜色不同,却同样丰盛的晚餐用推车推了进来,每桌的份量都多得足够四五个人吃。 天啊!一桌就够多了,竟然还来了三桌是怎样,就算我的食量再大,也吃不完这么多啊!「这个份量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吧! 「你就尽量吃,吃不完也没关係,看你要怎么处理都行。」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啊!没办法,那三位大人都坚持要派人送晚餐过来,难道他要把它退回去吗? 就算戴纳再傻,也看出来了,这三桌晚餐显然是不同人准备的,看来自己现在的待遇,可能是有三个人在暗中关照自己,只是,会是谁呢?其中一个一定是狄克,也只有他知道自己来这了,另一个…会不会是佩芮呢?以他现在的身分要查到自己在这里并不难,那剩下那个是谁呢?难道是阿道夫!不可能啊,自己对他不是没利用价值了吗?可是…我不记得我还有认识什么大人物啊。 算了!与其思考这个,还是赶快想想这些晚餐该怎么处理好了!吃是一定吃不完的,丢掉又太浪费。自从成为奴隶后,戴纳就养成了珍惜食物的好习惯。对了!奴隶!那些奴隶应该肚子都很饿吧!不如就把晚餐分给他们吧! 只是,戴纳看着三大桌的食物头痛地想,要怎么把晚餐送过去啊? ————————————— 费尽千辛万苦后,戴纳终于成功推着一桌晚餐抵达集中营门口。本来双眼无神的奴隶们,一闻到食物的香味,立刻两眼放光的站起来,戴纳顿时有种被一群饿狼包围的错觉,「嗨!我的晚餐吃不完,所以来问你们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那群奴隶已经像争先恐后地向食物扑去。 「嘿!你们不要急啊!还有两桌没推过来呢!不要抢啦!喂!」可怜的戴纳声思力竭地喊着,却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同病相怜 由于戴纳每天向奴隶们供应三餐,他和奴隶们的关係改善了不少,他们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讽刺挖苦他了。 虽然戴纳不用工作,但因为他实在是间得发慌,所以有时就会去帮忙其他奴隶。当然,不能指望一个家务白痴能帮上什么忙,戴纳不过是以帮忙为名,聊天为实罢了,而那些奴隶看在食物的份上,也就耐着性子陪他聊天。 这天,戴纳正帮一个奴隶在庭院清扫落叶,只见他百无聊赖地将那些落叶堆成一座塔。突然,一声巨大的重物落地声,带起一阵风,将戴纳堆的塔都吹散了。 谁啊?真讨厌!戴纳转头过去,原来刚才落地的重物竟是个人,此时正狼狈地趴在地上,显然是被人推下来的,而推他下来的那群人在一阵哄笑后,便从走廊的台阶走下来。 「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就..」摔在地上的人一边勉力爬起,一边喘着气说道。由于是背向他,戴纳看不到那个倒楣鬼的长相。 「你就怎样?叫你爸来教训我们?我好怕喔~」为首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夸张地说道,表情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满是恶意和嘲讽。 「欸,你确定你爸还会理你吗?我以为你已经被赶出家门了。」旁边一位矮个子幸灾乐祸地搭腔。 「跟这个下品渣废话那么多干嘛?直接动手就是了!」一个体型高壮的男生显然已经不耐烦了,直接揪住那个倒楣鬼就给他一拳。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都纷纷加入打人的行列。 看到这个熟悉的场景,戴纳不禁想起,这不就是以前经常围殴他的那群人吗?只是…每次带头那个有严重中二病的大少爷艾福瑞哪去了?怎么会变成是这个一脸斯文败类样的男生带头呢? 戴纳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在人群中找到艾福瑞的身影,只不过不是揍人的那一群,而是被揍的那一个。 这是什么情况啊?他们不是他的死党兼手下吗?怎么会反过来揍他呢?难道是起内鬨了?正当戴纳疑惑不解的时候,旁边的奴隶冷笑一声,说道:「想不到昔日的校园小霸王会有这一天,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艾福瑞为什么会被自己的死党揍啊?」戴纳问道。 「死党?那不过是表面上罢了。他前些日子在血统觉醒仪式上只觉醒了下品,当真是巴奈特家族的耻辱。本来贵族觉醒下品虽然少,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顶多被嘲笑几句罢了,但艾福瑞过去作风太过嚣张,得罪的人太多,连他的那些所谓死党都讨厌他。这不,他一朝失势,大家都急着落井下石。」 戴纳听得心里不太舒服,又是血统!他实在是受够了这种用血统品级决定一个人命运的制度,品级高的人就能为所欲为,品级低的就只能任人宰割。 过一会儿后,那群人发洩完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留下浑身是伤的艾福瑞。他挣扎着站起身,但他的脚似乎在摔下地时受伤了,站起来没多久就又跌回地上。他尝试了好几次,却始终无法站起来。 戴纳看得有些不忍,虽然艾福瑞很讨厌,但看他这个样子令他不禁生出同病相怜之感。他能体会那种从高高在上的位子跌入谷底的感觉,被自己过去视为好友的人出卖的绝望。 一旁的奴隶已经在戴纳恍神时把落叶都扫乾净了,「走吧,回去了。」 「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戴纳随口答道,眼神还停留在艾福瑞身上。 艾福瑞此时正努力的想爬起来,突然看到一隻手伸过来,连忙扶着那隻手,终于成功站起来。 「谢谢。」艾福瑞感激的看向伸出援手的人,却在看到那个人是谁后瞬间满脸通红,吓得整个人又跌回了地上。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离开古斯塔夫学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竟然还让他看见我怎么狼狈的样子! 戴纳见艾福瑞又跌回去了,便再度伸出手,却被恼羞成怒的艾福瑞推开,「你这个奴隶少在那里猫哭老鼠了!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我告诉你,你不要忘记,就算我现在只是个下品,也至少比你这个低贱的奴隶高尚!」 戴纳心里有些火大,但考虑到艾福瑞现在的心情,他决定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努力耐着性子道:「我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帮你。」 艾福瑞不屑地哼了声:「我就算再凄惨,也没沦落到需要一个奴隶来救的地步。」 戴纳这回真的火了,他的脾气本来就没多好,虽然这一年中有进步,但艾福瑞左一句奴隶右一句奴隶,一再触到他的底线,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既然如此,你就自己想办法爬起来好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他真是疯了才会同情这个讨厌鬼。 艾福瑞在原地等了几分鐘,戴纳却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不是吧!他竟然真的走了!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假装生气却又心软跑回来安慰他吗?怎么他才耍一下脾气他就真的走了!帮人就要帮到底啊! ————————————— 戴纳气冲冲的回到房间,正想洗个澡转换心情,却无意中看到抽屉里的医药箱,想起艾福瑞脚上的伤,不禁又心软起来。叹了口气,算了,谁叫我人这么好呢? 艾福瑞还在苦苦挣扎,见戴纳提着医药箱走来,心中一喜,口中却还是倔强的说道:「哼!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真的走了。」 艾福瑞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却乖乖的闭上嘴,看来是怕他真的走了。 同床共枕 戴纳见艾福瑞不再说话,便打开医药箱,开始专心致志的帮他上药。说起来他上药的功夫还是之前经常和阿道夫玩sm练出来的,害得他刚才差点习惯性的把药擦到某个地方去。 艾福瑞静静地看着戴纳的侧脸,上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似乎是他玩滑板跌倒的那一次,那时的惊鸿一瞥他至今仍印象深刻,虽然后来发生了被摸屁股的小插曲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但那张精緻的不像话的脸已在他心中留下了影子。今日一见,发现他似乎比一年前更好看了,脱去了几分稚气的青涩,而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尤其是他现在这种专注的眼神,嘴唇微微嘟起,让人很想咬一口。 戴纳无意中一抬头,就见到艾福瑞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不禁疑惑地问道:「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艾福瑞一惊,脸上立刻红的像隻煮熟的龙虾,赶紧撇开头,「你少臭美,谁看你了!」 戴纳只觉得莫名其妙,低头继续上药。 艾福瑞见戴纳不再深究,松了口气,便继续盯着他瞧。不愧是当过王子的人,皮肤就是好啊!像牛奶一样,好想摸摸看,艾福瑞一边意淫的同时,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这傢伙以前是王子,我只是从伯爵家的少爷变成下品就感到这么难以忍受了,不知道他从王子变成奴隶是什么感觉呢? 「戴纳,我问你一件事。」 「嗯,你问吧。」 「从王子变成奴隶…是什么感觉啊?」 戴纳上药的动作微顿,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个嘛,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像你一样,不能接受,很愤怒,很怨恨,觉得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事,上天为何要这样诅咒我。」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原来上天让我在一夕之间一无所有,不是诅咒,而是一种祝福。因为我的人生是从那一天起才真正活着,并逐渐蜕变成一个完整的人。」 艾福瑞愣了愣,似乎在咀嚼他话中的含义,「我..不是很懂,为什么失去一切后,才是真正活着?」 「因为过去我虽然拥有很多,但那只是属于王子这个身分的,而现在我虽然拥有的很少,但这些都是真正属于我戴纳这个人的啊。」 艾福瑞总觉得戴纳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整张脸彷彿都在发光,看得他心脏怦怦地跳,随即他又想到,那么什么才是真正属于我艾福瑞的东西呢? 「药上好了,你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艾福瑞这才回过神来,在戴纳的搀扶下勉力站起,但脚才跨出一步,就痛得差点跌回地上。 「看来你是无法走回家了,你们家会派人来接你吗?」 一提起他们家,艾福瑞的嘴角就溢出一丝冷笑,「我现在是家里的透明人,根本没人会理我,更别提接我回家了。」 「那怎么办呢?不如…你今天先住我那吧。」 「你不会是让我住奴隶集中营吧?」 戴纳见艾福瑞一脸嫌弃的样子,火又上来了,也懒得解释,「爱住不住随便你。」 艾福瑞最终还是妥协了,只是当他看见戴纳住的地方压根不是什么奴隶集中营,而是一间超豪华的房间时,他嘴巴都惊讶的合不起来了。「现..现在奴隶..隶都住这..这么豪华的..地..地方吗?」早知道他也要当奴隶了。 「不是每个奴隶都这样,此事说来话长。」戴纳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哇!这些食物都是你的吗?」艾福瑞看到那三大桌食物,再次被震惊了。不等戴纳回答,他已经自己开始大快朵颐了。 戴纳一脸黑线。我有说要给他吃吗?这傢伙还真是自来熟啊! ————————————— 在那里才待几个小时,艾福瑞已经彻底把它当自己家了。戴纳洗完澡出来后,就见艾福瑞正一脸愜意的窝在自己的床上。 「我有说我的床要给你睡吗?去睡沙发。」 然而艾福瑞完全没有要移动的意思,「我是客人耶~哪有把客人赶去睡沙发自己睡床的道理。不如这样吧!我看你这单人床也蛮大的,我们一起睡就好了嘛~」 戴纳实在很不想和艾福瑞一起睡,但拗不过他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躺上了床。临睡前戴纳默默丢下一句:「你最好不要后悔。」而艾福瑞当然没把这句话当回事。 其实戴纳会这么说是有原因的,要是平时他虽然讨厌艾福瑞,但也还没讨厌到不愿意和他睡的程度。只是今天,他一直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对劲,这种感觉很像是前两次和阿道夫在一起时突然失去意识前的那种感觉,当然那两次是没有预兆的,或许有,只是那时他没注意。而今天他有种要再度发作的预感,这也是他不想和艾福瑞一起睡的原因,前两次发作已经害他和阿道夫纠缠不清了,他不想再和艾福瑞也扯上什么关係,岂知艾福瑞却坚持要和他睡。算了!或许这只是他的错觉,说不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不是吗? 只可惜戴纳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披着羊皮的狼 夜晚,艾福瑞舒服地缠在戴纳身上磨蹭,手也开始不规矩的乱摸。然而,艾福瑞摸得正享受时,异变突生。 怀中原本乖巧当抱枕的人突然用力将艾福瑞推开,不等艾福瑞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已经被戴纳翻身压住了。「你..你干嘛…」艾福瑞抬起头,却对上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这种陌生的眼神和对自己极为不利的姿势莫名地让艾福瑞感到害怕,「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啊?」随即想到什么似的,「是因为我刚才乱摸你所以你生气了吧?人家只是开个玩笑嘛!不要这么小….啊!你干嘛啦!」 还不等艾福瑞说完,戴纳已经开始在撕扯他的衣服。艾福瑞真是欲哭无泪了,他怎么也想不通刚才还温驯的像隻绵羊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大野狼,他这是要被强暴的前奏吗?不要!就算他暗恋戴纳也不代表他就想被他强暴好吗?艾福瑞开始剧烈挣扎,戴纳却用从衣服撕下来的一块布料把他的手绑起来。 「你这个变态!色狼!禽兽!快放开我!」他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撕开,皮肤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呜~呜~我错了~我刚才不该乱摸你,我不该霸占你的床,我会乖乖的去睡沙发,求求你放过我吧!」 啪!这是他裤子也被扯破的声音,看来戴纳对艾福瑞的哀求完全无动于衷。艾福瑞怒了,「我知道了,你就是因为我之前欺负你所以想报復我对不对?你假意帮助我又带我来你的房间就是为了这一刻对不对?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卑鄙小人,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唔..唔..」 似乎是嫌艾福瑞太吵了,戴纳直接把脱下来的内裤塞到他嘴里。艾福瑞已经完全一丝不掛了,戴纳抬起他的双脚,将它们压在胸前,露出艾福瑞那朵鲜嫩的小菊花,此时正紧张的一缩一张,好像在邀请别人的进入。 事到如今,艾福瑞也知道逃不过了,羞愤的不敢往身下看,但异物侵入体内的感觉还是让他痛得想大声叫出来,却因为嘴里的内裤只能发出沉闷的声响,「唔—唔—」可恶的戴纳,人家好歹也是个处,他就不知道温柔一点吗?连润滑剂都不抹! 艾福瑞很快就没时间想这么多了,身下剧烈的撞击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初时是撕心裂肺的疼,时间久了后那疼似乎有些变了味,一阵阵酥麻的电流从下体传遍全身,让他感到全身都软绵绵的,彷彿置身云端,什么都忘记了,只知道下意识的扭动身体迎合。 突然脑中白光一闪,他已经射了出来。不会吧!我怎么这么快就射了!而此时戴纳将他的傢伙拔出来,带起一丝淫靡的银丝。身后的空虚感让艾福瑞不满的出声抗议,「唔、唔。」 然而戴纳只是将艾福瑞翻了个身就又重新插入,新的姿势让戴纳可以捅到更深的地方,艾福瑞刚刚射完的小兄弟在这样更深入的刺激下很快又重新精神抖擞的抬起头。 这是个漫长的夜晚,艾福瑞从一开始的享受到后来已经彻底被操到哭了。 「唔~唔~」呜~呜~我不要了~不行了啦~这傢伙是怪物吗?我都射这么多次了,他怎么还不射啦~ ————————————— 又是一个新的早晨,一位送早餐的奴隶推开门,看到戴纳房中的情景,立刻羞红了脸,丢下早餐跑了。 艾福瑞动了动鼻子,似乎闻到早餐的香味,立刻睁开了眼睛,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只见他正以极为诡异的姿势和戴纳叠在一起,四周撕碎的衣物以及后庭处传来的胀痛感,无不提醒着他昨夜的疯狂。 可恶!这头披着羊皮的狼,竟然..竟然对我做这种事!羞愤之馀,艾福瑞却又感到几丝窃喜,戴纳会做这种事,是不是意谓着…他也喜欢我?原来我不是单恋啊! 艾福瑞趴在戴纳胸口,有些痴迷的看着他俊美的睡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看见这张平静的脸,实在很难想像他会做那么粗暴的事。突然,戴纳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好像在说什么,艾福瑞把耳朵凑过去听。 「别闹了…阿道夫…」 什么!谁是阿道夫?艾福瑞炸毛了,用力捶了下戴纳的胸膛,戴纳立刻惊醒,「怎么了?」 看到胸前一丝不掛的艾福瑞,戴纳大吃一惊,「你…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好啊!真是太过分了!把自己吃乾抹净了不说,竟然还把自己当成别人的替身!「你最好说清楚!阿道夫是谁?」 戴纳总算想起自己留艾福瑞过夜的事了,看来自己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遂装傻道:「什么阿道夫啊?我不认识阿道夫啊。」 「你少装傻!我明明听到你刚才叫他的名字!」 「我哪有,你听错了吧!」 「算了!我不管阿道夫是谁了!总之我既然已经被你上了,你就要对我负责!」 「什么负责啊?你又不是女的。」 「男的就不用负责吗?你这个混蛋!我…我好苦啊!」说完竟哭了起来。 「行!行!我负责就是了,你要我怎么负责。」 「那我以后就跟着你了,你这里也要让我住。」艾福瑞立刻破涕为笑。 戴纳有种被誆了的感觉。 跟屁虫兼偷窥狂 「唉,你这样一直跟着我真的好吗?你都不用去上课吗?」戴纳有些无奈地看着从起床后就一直黏着自己的跟屁虫,他现在是要去帮忙其他奴隶工作的,这个大少爷也跟着来干嘛,难道他也想帮忙吗? 「哼!谁稀罕上什么课啊!不过是去当同学们的笑柄罢了!」艾福瑞不屑地说。 「那你总要回家吧?你一直住我这儿,你们家怎么办?」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在那个所谓的家是透明人了,就算我不回去,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话不是这么说啊,我觉得你还是…」 「唉呦,瞧瞧我们遇到谁了?」一阵刺耳的嗓音打断了戴纳和艾福瑞的谈话。 「艾福瑞,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跟个奴隶混在一起。」 「所谓物以类聚,人家现在是下品,兴许觉得跟奴隶在一起更亲近些。」 来人正是昨天揍了艾福瑞一顿的那群人,艾福瑞愤怒的想要上前,却被戴纳拉住,他低声道:「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走。」 然而那群人似乎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一个矮个子色咪咪地拉住戴纳的手说道:「刚才没看仔细,原来是熟人啊,戴纳小美人,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哥哥啊?」 艾福瑞大怒,上前一把推开那个矮个子,不知是是因为没有防备,那个矮个子竟然真的被他推出去,还摔了一跤。 「好啊,艾福瑞,你想跟我打架是吧?」矮个子爬起来后立刻衝过去想给艾福瑞一拳,情急之下艾福瑞几乎是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腕,接着轻轻一甩,那个矮个子整个人都飞出去。这个变故带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连艾福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力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那个矮个子是中品,而艾福瑞只有下品,照理说怎么也不可能会被艾福瑞打败才对,另一个同样是中品的高壮男生不信邪的上前向艾福瑞挑战,结果也同样被摔出去,其他几个人不顾面子地一哄而上,却被艾福瑞一一解决,转眼间只剩下带头那个长相斯文的男生。 奥斯顿,也就是那个带头的男生,是在场唯一一个上品,此时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些被打趴下的手下们,以及一脸越打越起劲的艾福瑞。怎么会这样?艾福瑞不是只有下品吗?就算是自己同时面对这么多个中品也无法这么轻易解决,难道说他的实力更在上品之上?怎么办?要和他打吗?不打好像很没面子,可是打输了就更没面子了。 正当奥斯顿犹豫不决的时候,戴纳却已经看出了那些人那么轻易被打败是因为轻敌再加上看到本来以为是废物的人突然实力大增所產生的恐惧心理,事实上艾福瑞现在的实力和上品差不多,况且他刚升到上品还没完全掌控自己的能力,和奥斯顿动手的话绝对讨不了好,于是开口打圆场:「奥斯顿少爷,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您不用去上课吗?」 奥斯顿本来就不想动手,一听这话立刻顺着台阶下道:「是了,本少爷还 要上课,这次就先放过你们。」说完就逃命似地跑了,至于那些手下就只能自生自灭了。 「你干嘛让他走啊?我还没打过癮呢!」艾福瑞不满地嘟起嘴。 「我是在帮你,你打不过他的。」 「谁说的!你没看见吗?我刚才厉害的很呢!我就说我怎么可能只有下品,肯定是那个觉醒椅弄错了。」艾福瑞得意地翘起头,看得戴纳忍不住笑了出来,果然是没长大的小孩呢!自己实力大增了竟然一点也没怀疑。 ————————————— 接下来艾福瑞就履行了跟屁虫的义务一直缠着戴纳,一个家务白痴碰上另一个更极品的家务白痴,最终的结果当然是什么都做不成,于是两人早早回了房间。 因为一直被某跟屁虫骚扰,戴纳觉得自己今天累得不行,一回房间就想泡个舒服的澡。 进了浴室,戴纳却不禁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他记得上次也是自己发作后和阿道夫做爱才导致他升为极上品,难道说自己的身体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被他上过的人品级上升,可是这件事怎么想都太过匪夷所思了。况且阿道夫是和发作后的自己做了两次才从上上品升到极上品的,怎么艾福瑞只做一次就连升两品了呢? 戴纳泡在浴缸中思考着,却听见外面似乎有些细微的、不和谐的声音,往门边一看,果然看见门被开了一条缝,戴纳忍住翻白眼的衝动,快速走过去打开那扇门。「艾福瑞,你在做什么?」 猝不及防被抓个正着的艾福瑞涨红了脸,狡辩道:「那个…我…我是看见你门没关好,想说来帮你关一下。」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还在裤子里面,连忙抽出来,「你..你..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下面痒想抓一下而已。」说完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很扯,脸色又红了几分。 戴纳觉得艾福瑞的表情实在很可爱,让人很想好好蹂躪,糟糕,和阿道夫在一起久了,连思想都变得不正常了。戴纳慢慢凑近艾福瑞,将他压在地板上,「真的吗?那要不要我帮你止痒?」戴纳曖昧地说道,他的鼻息喷在艾福瑞脸上,让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怎么办?他该不会又想..?艾福瑞紧张的同时却又隐隐有些期待,刚才安慰到一半的小兄弟有些不满的抬起头,正好磨蹭到戴纳赤裸的下体。 有客来访 戴纳原本只是想逗逗艾福瑞罢了,却被艾福瑞的表情以及下体的摩擦挑起了欲望,下身也起了反应。 想来自被阿道夫养大了胃口后,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做,昨晚虽然做了,但那毕竟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一点感觉都没有。积攒已久的欲望一旦被触发,就颇有些难以收拾了。 然而此时理智却阻止了戴纳进一步的动作,不行!我现在感情问题已经乱得一团糟了,和狄克还有一月之约呢!怎能在这时候和别人乱搞!甩甩头,戴纳强迫自己站起来,打算冲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一下。 原本紧张得不行的艾福瑞在察觉到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后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突然莫名的感到委屈,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最终哭了出来。 戴纳被艾福瑞的反应吓了一跳,「你哭什么?」 「你…你果然..还对阿道夫馀情未了..」艾福瑞抽抽噎噎地说。 「这跟阿道夫有什么关係?」戴纳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扯到阿道夫的。 「如果不是为了他…那你为什么…明明已经有反应了…寧愿冲冷水澡..也不愿意..不愿意…」艾福瑞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开始大哭起来。 戴纳低头看看自己精神奕奕的小兄弟,再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艾福瑞,艾福瑞这个样子让他感到…更想蹂躪他了,看来自己的s属性越来越强烈了! 怎么办呢?究竟要顺从欲望直接上了艾福瑞,还是听从理智做一个正人君子,在欲望和理智之间,戴纳果断的选择了……欲望。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既然双方都想要,那就先做了再说,其他人的事就不管了。打定了主意,戴纳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决定继续逗逗可爱的艾福瑞同学,「不愿意什么?」戴纳坏笑着说。 「不愿意…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你坏死了!」艾福瑞恼羞成怒地叫道。 而此时戴纳已经再度贴近艾福福瑞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么想被我上,嗯?」 艾福瑞瞬间羞红了脸,却还是羞涩的点点头。于是下一秒他就被抱到浴缸边,下身凉颼颼的,看来裤子已经被脱下来了。 事到临头艾福瑞又紧张了,有些害羞地说道:「你..你要对人温柔一点喔,不..不可以像昨天那么粗暴。」 「放心,我可是很有经验的,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戴纳边搓着肥皂边说道。 听到这话,艾福瑞心里又不舒坦了,立刻从一个娇羞可人的纯情少年变成张牙舞爪的炸毛猫咪,「你的经验哪里来的?跟阿道夫练出来的?」 戴纳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提起阿道夫?」 「哼!谁让你第一次跟我做的时候要叫他的名字!我可是很记仇的。」 戴纳决定要用行动来阻止艾福瑞的质问,于是很快艾福瑞就无法问问题了,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 浴室里满是香艷的气息。 ————————————— 事实证明艾福瑞确实是很记仇的,以致于之后每次他们做的时候,艾福瑞都会问「我和阿道夫谁比较紧?」、「我和阿道夫谁的呻吟比较好听?」诸如此类的问题,而每次戴纳的回答都是默默加大身下的力道直至艾福瑞再也问不出问题为止。 于是两人和谐的甜蜜生活不知不觉过了两个礼拜。这天,在和艾福瑞激战过后,突然有人敲门,吓得两人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快速穿好衣服,戴纳去开门。来人是强森,此时正带着一脸諂媚的微笑,「戴纳,有客人找你。」 戴纳心中一惊,有人找我,难道是狄克?已经一个月了吗?不对,这不是才三个礼拜吗?难道他提早来了?做了亏心事的人就是会感到心虚,说了这一月要好好考虑的,结果考虑到跟别人滚床单了。戴纳心虚地推开会客室的门。 然而眼前却是个他意想不到的人,「阿道夫!你怎么会来这里?」 阿道夫的举止一如既往地高贵优雅,唯有眼中炽热的光芒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我想你了,纳纳。」 尽管已经习惯了阿道夫厚顏无耻的说话方式,戴纳还是被那个称呼雷得不行,「你..你叫我什么?」 「纳纳,喜欢我的新称呼吗?」阿道夫毫无羞耻地又重覆了一遍,还颇有些沾沾自喜的意味。 戴纳决定不再在称呼上纠结,直接步入正题:「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想你了啊。」接着又有些幽怨地说,「你都不知道你不告而别后,我有多难过。」 「你少来了,阿道夫。如果你真的难过,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不要告诉我凭你的能力,要花三个礼拜才找到我在这。」 听见戴纳的声音冷了下来,阿道夫也不再开玩笑,神情是罕见的认真:「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有些犹豫不决,我想争夺王位,而一个想争夺王位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做到心无旁騖,我不想你成为别人威胁我的把柄,而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戴纳对此嗤之以鼻,「那现在呢?现在就不怕我受到伤害了?」 「因为我后悔了,这几个礼拜我想了很多,我发现没有了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毫无意义,所以我决定..」说到这里,阿道夫顿了顿,抬起头直视戴纳的眼睛,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真挚和深情。 「我愿意放弃争夺王位,你可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什么!阿道夫要放弃王位!这怎么可能?王位不是他最在意的东西吗?光是看一向沉着冷静的他当时知道自己升为极上品时有多兴奋就知道了! 可是看阿道夫的表情,似乎不像在说谎。难道他真的要为了自己,捨弃他一直以来追求的权力吗? 老实说,戴纳确实有些心动,毕竟他对阿道夫并不是全无感觉,甚至可说是有些喜欢。那么,要答应他吗? 见戴纳有些动摇了,阿道夫赶紧加把劲,使出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搬回来住嘛~纳纳。你的房间我可是天天都亲自整理喔~」 「纳纳~自从你离开后,我们爱的调教室都没在用了,里面的道具都快生銹了~」 「纳纳~我的小菊花很想念你耶~除了你都没人碰过它喔~」接着还有些曖昧的凑过去,「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看看~」 戴纳翻了个白眼,看来一段时间不见,这傢伙无耻的程度又上升了。如果不是两人中间隔了张桌子,他觉得阿道夫可能已经坐到他大腿上来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阿道夫终于乖乖的闭上嘴。耳根子清静了后,戴纳清了清喉咙,开口道:「我…」 阿道夫紧张地看着他的嘴型,生怕他说出一个不字。 注意到阿道夫的表情,戴纳故意说道:「我不…」满意的看见阿道夫瞬间垮下去的脸,戴纳嘴角微勾,不再吊他的胃口,「我不…住这了,我决定搬回你那住。」 阿道夫原本垮下去的脸又重新有了神采,并化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是戴纳第一次在阿道夫脸上看到这种纯粹的笑,不是假笑,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只是很单纯的,因为喜悦而笑。 戴纳觉得,那个笑容,真美。 ————————————— 戴纳回房整理东西,直到抵达门口时他才忽然想起一件严重的事。 他刚才头脑一热就答应阿道夫了,却忘了他房间里还有个大麻烦呢! 认命的推开房门,本来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的艾福瑞立刻跳了起来,「你回来了!是谁找你呀?讲这么久。」 「那个,艾福瑞啊。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戴纳有点不敢直视艾福瑞的脸。 「什么事?」艾福瑞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要离开这里了,正好你也离家够久了,是时候回去了。」 艾福瑞愣了几秒鐘,随即大声抗议道:「我不要!我才不要搬回去住!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你怎么可以反悔!」接着像想到什么似的,「我知道了!是阿道夫对不对?刚才就是他来找你吧!你现在是要搬到他那里去?」 戴纳一直对于艾福瑞什么都能想到阿道夫那里去这点感到很苦恼,如今真的被他说中了就更苦恼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艾福瑞见戴纳没否认,就知道自己说中了,顿时变得更歇斯底里了,「戴纳,你太过分了,我都被你上了那么多次了,你怎么可以一看到旧情人就拋弃我!你这个负心汉,你始乱终弃!」艾福瑞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竟哭了起来。 「艾福瑞,你别这样。都几岁了还这么爱哭。」戴纳看艾福瑞这样心中也有些不忍。 「我..不管…你说过要负责的…不管你去哪..我都要跟你去..如果你要搬进那个混蛋的家…那我也要搬过去...」 「什么?这样不好吧?」戴纳对这个结论有些傻眼。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不让我跟的话..我就..我就到处跟别人说你始乱终弃!」 ————————————— 阿道夫心情甚好的等待着戴纳收拾东西,却在看到跟在他背后的那抹身影时,脸色阴沉下来。 「纳纳,他是谁?」阿道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这个,说来话长。」戴纳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我是”纳纳”要负责的对象,”纳纳”已经答应要让我跟着他了。」艾福瑞挑衅地说,还故意强调”纳纳”这两个字。这就是那个阿道夫了吧,长得倒是还不错,怪不得戴纳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不过一个男人长这么妖孽干嘛?一看就知道是个狐貍精,还”纳纳”咧,噁不噁心啊?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阿道夫危险的瞇起了眼睛,他已经记不清上一个胆敢光明正大地挑衅他的傢伙是什么下场了,竟然还随便模仿他的称呼。对于这个艾福瑞,阿道夫也不是一无所知的,既然要来找戴纳,他当然事先查好了他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也知道他和这位巴奈特家的小少爷走的很近。不过嘛…才下品而已,竟敢覬覦他阿道夫看上的东西,当真是不要命了! 心思百转千回,阿道夫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假装疑惑地看向戴纳:「纳纳,这是什么情况?」 戴纳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豁出去了,于是快速地说道:「在离开你这段时间我已经和艾福瑞好上了现在不可能丢下他不管如果你要我搬去你那住就要连他一起带上否则我就不搬了。」整句话完全没有停顿,像是一停顿就怕自己会因心虚而不敢继续说下去。 如果换作是普通人的话,此时恐怕就怒气冲天的闹起来了。但阿道夫不是普通人,尽管他心里也已经怒气冲天了。然而他清楚知道,现在闹起来并没有任何用,戴纳是摆明了要带着那个傢伙的,如果自己反对的话,只会让戴纳离自己越来越远。 于是阿道夫摆出了个自认优雅的微笑,假装不在意地道:「这当然没问题了,不过是多带个人进门罢了,我怎么会那么小气呢?」 已经准备好要大战一场的戴纳愣了一下,这傢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一旁的艾福瑞听得就颇不是滋味了。为什么这句话怎么听都有种正室宽宏大量地允许丈夫纳个小妾进门的意味? 阿道夫冷冷的看着脸色难看的艾福瑞。小屁孩,想跟我斗,你还嫩得很呢!等你进了我家,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知、难、而、退、。 争宠 公爵府还是一如既往的奢华宽阔,就连同是贵族出身的艾福瑞见了,也忍不住惊叹一番。 三人一入内,一名管家模样的人立刻恭敬的上前行礼,阿道夫指着艾福瑞道:「这是我们府上的贵客,你带他去贵宾房吧。」 「是。」那人恭敬的应着,便要带艾福瑞去房间。 艾福瑞却不跟他走,「不用了,我跟纳纳住一间房就好了。」自从听见阿道夫叫戴纳”纳纳”后,他似乎就爱上这个称呼。 阿道夫强忍心中的怒气,笑道:「这怎么行呢?纳纳带你来,你就是贵客,自然要好生招待,怎能让你和纳纳挤一间房呢?纳纳,你说是不是?」这番话虽说的客气,却一再强调艾福瑞是”客”,显然有不把艾福瑞当自己人的意思。 戴纳完全没听出阿道夫的弦外之音,他想了下,觉得确实一个人睡比较自由些,便道:「艾福瑞,你就听阿道夫的吧,反正你还是可以经常来我房间找我呀!」 既然戴纳都这么说了,艾福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管家走了。 艾福瑞走后,阿道夫便带戴纳来到他之前的房间。说起来,这个房间其实是两人第一次做爱的那间房,在那次意外后,阿道夫就把它送给戴纳。 看见熟悉的场景,戴纳不禁感慨了一番,阿道夫没骗他,这间房确实天天有人来打扫,一点灰尘都没有,就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愜意地躺上床,果然睡来睡去还是这张床最舒服。 阿道夫看戴纳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待会儿要不要去调教室看看?那里我也很用心打扫呢!」 想起那间设备齐全的调教室,戴纳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 当戴纳正沉浸在美好的回忆时光时,艾福瑞却没那么好命了,「为什么我的房间这么远啊?」艾福瑞在爬了不知道第几层阶梯后,气喘吁吁地问。 「越高处越能突显这个房间的与眾不同。」管家恭敬地答道。 「那难道没有电梯吗?」艾福瑞已经快爬不动了。 「公爵府採復古式的设计,因此没有电梯。」 「…」艾福瑞觉得阿道夫绝对是故意在整他。 等到二人终于抵达传说中与眾不同的贵宾房后,艾福瑞已经累得摊在床上一步都不想走了。 ————————————— 没有艾福瑞这个讨厌鬼,阿道夫满意的享受和戴纳的二人时光。 两人先是在调教室玩得昏天黑地,接着享用阿道夫的准备的烛光晚餐,直到洗完澡,两人在床上缠绵时,戴纳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某人的失踪。 「咦?怎么今天一整天都不见艾福瑞?」 「或许他觉得累,就直接在房里休息了吧。」阿道夫不甚在意地说,随即像是要转移戴纳的注意,整个人柔弱无骨的趴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呼气道:「怎么办?纳纳,我又想了。」 「你怎么这么飢渴啊?刚才不是已经做了很多次了吗?」 「没办法,谁叫我们这么久没见了?」阿道夫用撒娇的语气道。 刚沐浴完的阿道夫只围了条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配上这个表情和语气,确实是说不出的诱人,看得戴纳有些心动。 然而此时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道:「等一下!」 艾福瑞在房间休息好后就立刻动身要去找戴纳,然而那里实在太过遥远,又有很多条通往不同方向的楼梯,没有管家的带领,艾福瑞根本绕不出来,他在那里迷路了一整天,费尽千辛万苦之力,好不容易才找到戴纳,而他走出来才发现,根本就有直达楼下的电梯,那个该死的管家竟然骗他! 哼!这个蠢蛋竟然这么快就绕出来了,看来迷宫还不够复杂,阿道夫不满的想。 「喂!夏普…你真是..太过分了!把我..的房间..安排的..那么远,还..骗我说..没有电梯!」艾福瑞现在说话都在喘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你安排在那间房间,是因为它是府上最豪华的贵宾房,还有,我什么时候骗你说没有电梯了。」阿道夫一脸无辜的说。 「是你..管家说的,你敢说..不是出于..你指使!」 「哦?有这种事?看来我得好好教训他了,怎么能和贵宾开这种玩笑?话又说回来,堂堂公爵府怎么可能没有电梯呢?这种事情谁都听得出来是在开玩笑吧!」言下之意就是:你太笨了,活该被骗。 艾福瑞说不过他,转而向戴纳哭诉道:「纳纳,夏普欺负我啦~」 阿道夫也楚楚可怜地看向戴纳,「纳纳,我没有~」 戴纳左看看右看看,无奈地说道:「行了,阿道夫,我知道是你整艾福瑞的,你明知道他没你聪明,你就别欺负他了嘛。」转而向艾福瑞道:「艾福瑞,我会叫阿道夫帮你换一间比较近的房,这次的事你就别和他计较了好吗?」 艾福瑞嘟起嘴,「要我不计较可以,那纳纳今晚要陪我睡。」 戴纳还未说什么,阿道夫已经用行动来阻止了,只见他下身缓缓移动了下,由于他和戴纳本来的姿势就叠在一起,这一移动就摩擦到了戴纳的下体,他满意的看见戴纳在他的挑逗下逐渐起了反应。「看来小纳纳还是比较想跟我睡的。」 艾福瑞发现了阿道夫的小动作,顿时大怒,可恶!这卑鄙的傢伙竟然用色诱的,哼!我也会! 于是艾福瑞脱掉上衣,用赤裸的胸膛贴在阿道夫的背上,不断摩蹭,「纳纳~」 艾福瑞的功力还是和阿道夫差了一大筹的,他这个动作完全没有达到色诱的目的,倒是成功让戴纳清醒过来。 而此时阿道夫完美的笑容终于產生龟裂,「巴奈特!你有完没完啊!先是学我的称呼,现在连动作也要学,你就不能自己有点创意吗?」 「哼!夏普,你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吧!怎么不继续装?」 「你…」 「停!都别吵了!」戴纳头痛的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两个人,看来桃花太旺也不是好事啊!「我决定,今晚,我自己睡!」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两个人乾瞪眼。 上下问题 经过了第一天的小闹剧,阿道夫和艾福瑞之间的战争不仅没有丝毫缓和,还有越演越烈的跡象,而结果当然以阿道夫获胜居多。但艾福瑞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屡败屡战,阿道夫看在戴纳的份上,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于是双方就呈现僵持不下的局面,每每闹得戴纳不得安寧。 可怜的戴纳开始深思当初带艾福瑞来阿道夫这里住的决定到底正不正确了!话说距离那时也过了一个礼拜了吧?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遗忘了。 ————————————— 被遗忘到十万八千里外的某人此时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前往古斯塔夫学院赴约,不知道戴纳考虑的怎么样了?他究竟会不会接受自己? 「那个…首领大人,戴纳他…一个礼拜前..就..就..就已经跟夏普公爵离开了。」强森顶着狄克身上散发的低气压,硬着头皮说道。天啊!戴纳到底上哪去招惹这么多祖宗回来,要是待会这个首领大人听了不高兴,自己可就小命不保啦! 「你说的是真的?」狄克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当..当然是真的,我怎么敢骗您呢?」强森的额上都冒冷汗了。 所幸狄克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在确认了戴纳不在这后,就重重摔门离开。 呼!强森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却听见轰一声,刚才那扇门已经变成木屑了! 不!那门可是很贵的!强森心痛的想。 此时一个人走了进来,「哇!这扇门怎么回事啊?」 强森看见来人,立刻激动地上前质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如果戴纳早一分鐘出现的话,那扇门说不定就有救了。 「怎么了吗?」戴纳一头雾水的问。 「你是来找炎狱首领的吧?很不巧,他一分鐘前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吗?狄克找不到自己肯定很失望,都怪我不好,明明跟他约好了竟然现在才想起来。只不过如果是刚走的话,现在应该还追得上吧!虽然已经有了阿道夫和艾福瑞的自己不可能再接受狄克,但还是要说清楚比较好。 ————————————— 可惜戴纳在街上找了大半天,直到傍晚都没看到狄克的身影,只好先回公爵府。 戴纳这么晚才回来,自然会受到府中某两人的质问,而质问后,当然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然而屋内的人不知道,这一切,都落入另一人的眼中。 狄克此刻内心已不能只用震惊来形容了。 从强森那里离开后,狄克始终不相信戴纳会寧可选择夏普那个变态也不选择自己,肯定是夏普用了什么卑鄙手段迫使他就范。 于是他一整天都潜伏在这里,想要找机会救出戴纳,没想到却意外看见他们亲暱的场景。 但这不是让狄克震惊的主要原因。最令他震惊的是,他们三个竟然三人行而且戴纳还是上面的那一方! 那个红头发的不知道是谁姑且不论,但是夏普…若非他亲眼所见,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夏普会甘愿雌伏人下,而且还是和别人共享,这完全违背了他对夏普的认知。 想不到夏普爱戴纳已经爱到这等程度,难道说这就是戴纳寧可接受他也不接受我的原因? 狄克陷入深深的反省中,以致于被侍卫发现了也一无所觉。 ————————————— 隔天早上。 「报告公爵,昨晚府内擒获一名可疑人士。」此时阿道夫还衣衫不整的和戴纳躺在床上,所幸侍卫们对此情形早已见怪不怪,仍旧一本正经的报告道。 「哦?」阿道夫似乎对这个打扰了他和戴纳缠绵时光的傢伙感到颇为不快,「带上来看看。」 「是。」 片刻后侍卫们压着一个人上来。 未等阿道夫说什么,戴纳就先惊呼道:「狄克?怎么是你?」 ————————————— 在戴纳的要求下,阿道夫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二人单独谈话。 「咳…」戴纳有些尷尬的开口,「狄克…失约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正如你所见,我已经和阿道夫在一起了,不可能再接受你。」 「那那个红头发的呢?」狄克突然说道。 他是怎么知道艾福瑞的事的?算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说,我确实是同时和他们两个在一起,我就是这么花心的人,所以你还是放弃吧!」戴纳自暴自弃的说。 「你接受他们两个是因为他们愿意在下面吗?」狄克似乎完全没在听戴纳说什么,自顾自地说。 戴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是从哪里得来这么诡异的结论的?!况且他怎么知道他们在下面?不论是从身分还是体型,正常人应该都不会这样想才对,难道说他偷看他们做爱?不对,狄克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这种嗜好的人啊! 「狄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我绝对不是因为…」 「如果我也愿意在下面呢?」狄克直接打断戴纳的话。 「不管怎样我都不可能…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在下面。」 戴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狄克。虽说他和阿道夫和艾福瑞在一起时也是在上面,然而艾福瑞和他的身形差不多,而阿道夫虽比他高,但他是属于那种阴柔的类型,压起来比较没有违和感。但他完全无法想像狄克这种纯阳刚身上找不出半点女气的人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不得不说,光是想像他就有点兴奋了。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因这种原因改变心意。 「你听我说,这跟谁上谁下没有关係,」好吧,其实确实有点关係,「我只是…」就在这个时候,戴纳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躁动的能量又在他体内乱窜,该死,怎么在这种时候发作? 「你快走…」戴纳用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警告狄克。 然而狄克并没有离开,反而关心的上前,「你怎么了?」 下一秒,狄克就被戴纳压在身下。 冷酷背后的羞涩 与前几次的发作不同,戴纳发现这次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可以看见此时在他身下的狄克那羞涩却不抗拒的神情,想不到一贯面瘫的脸上还能露出这么丰富的表情呢! 尽管有意识,但残存的少许意识似乎并不足以抑制戴纳体内如火焰燃烧般的欲望,尤其是在看到那么诱人的表情之后。或许在潜意识里,戴纳还是渴望狄克的,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急切的脱掉两人的衣服,戴纳仔细欣赏这具健壮的酮体,无疑地,狄克的身材是他见过最好的。线条完美的肌理,泛着小麦色的光泽,两颗小红豆有些害羞地立在空中,让戴纳情不自禁的咬了上去。 嘶~一阵电流从被含住的地方传遍全身,带起丝丝酥麻。过去的狄克除了杀人就只知道杀人,在认识戴纳前连恋爱都没有过,更别提性事了,他甚至不曾自己抚慰过,因此现在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他不明白身体现在的反应代表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么热。不知所措的狄克只好无助地看着戴纳。 狄克那张冷峻的脸与他此时的表情形成巨大的反差,深深的取悦了戴纳,他凑近狄克耳边安抚道:「乖~把腿张开。」 狄克乖乖地照做,戴纳便忍不住想直接闯进去,突然想起还没抹润滑液,然而会客室里哪来的润滑液啊?戴纳灵机一动,伸手握住了狄克那尺寸惊人的宝贝。 「啊~」狄克猝不及防下惊呼一声,但随即闭上嘴。然而戴纳像是故意要让他叫出来般,迅速地上下擼动起来,还不时恶意地捏一下龟头,狄克很快就受不住了,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从他嘴里洩出。 「嗯..别..哈啊..嗯..啊—」在戴纳熟练的挑逗下,狄克很快就缴械投降,乳白色的液体喷洒在戴纳手上。 「还真是浓稠啊!这该不会是你第一次射吧?」狄克红着脸没有答话,戴纳又将液体抹在狄克的后穴,然后满意地道:「这样就有润滑液了。」 然而早已箭在弦上的戴纳并没有太多耐心做扩张,只是随便弄了几下就捅了进去。 没有经过充分扩张的地方骤然受到异物的入侵让狄克忍不住痛哼了一声,不过戴纳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抽插了起来。啊~好紧喔~真舒服,果然身材好的人操起来就是不一样,瞧!这屁股多有韧性啊! 不同于戴纳的舒爽,狄克就没那么好受了,只见他紧紧地咬住下唇,那忍痛的模样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戴纳见状便俯身吻住狄克的唇,舌尖轻轻舔过被咬得渗出血的唇瓣,然后探入口中,与狄克的舌交缠,淡淡的血腥味,彷彿催情的药物。 狄克有些沉醉在这个吻之中,连疼痛似乎也不那么明显了,此时一道声音在他的耳边蛊惑道:「觉得痛就叫出来吧,叫出来就不痛了~」 狄克回想起昨晚看到的景象,当时夏普和另一个男生似乎也叫得…很大声?他试着模仿他们的叫声,「嗯~啊…」 刚开始叫得有些生涩,到后来竟越叫越顺口,身下的痛感也逐渐昇华成一种奇异的快感,而戴纳也彷彿被鼓舞了般,抽插的力道越来越大。 「嗯~嗯啊…啊~~好棒~嗯~啊..就是那里…啊~~太刺激了…」 狄克嗯啊的叫声与扑哧扑哧的撞击声奏成一首淫糜的交响曲。 ————————————— 当戴纳尷尬地带着狄克来到阿道夫和艾福瑞的面前时,两人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早在刚才听见房内传出的声音时,他们就知道又要多出一位同伴了。 知道归知道,要心无芥蒂的接受还是有点难度,于是大厅内就呈现谁也不说话的尷尬场面。最终还是阿道夫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笑地对戴纳说道:「纳纳,你先回房吧!我想和另外两个人谈一谈。」 尽管有些不放心,但戴纳也不认为阿道夫敢真的对另外两个人做什么,或许让他们谈一谈也好,于是就离开了。 戴纳一走,阿道夫脸上的笑容虽然还在,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柔情,只剩下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意。 「当初只有我和巴奈特两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够混乱了,现在又加入了一个人,为避免情况更混乱,我认为我很有必要订立一些规则。」 「要订立规则是没错,但为什么是由你来订?」艾福瑞立刻出声反对,他就是看不惯阿道夫一副正宫娘娘的姿态在那里发号司令。 「当然是因为我最强啊!怎么?难道你打得赢我吗?」一句话就堵得艾福瑞哑口无言。 然而,另一个人可不这么想,「我和你打。」狄克淡淡地开口。 阿道夫早就料到狄克会这么说,若是以前,他不敢保证会不会赢,但是现在他已经是极上品了,而狄克只有上上品而已,胜负不言而喻。 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朝阿道夫进攻,阿道夫也以极快的速度闪开,两个人很快便缠斗在一起,在艾福瑞眼中只看到两团纠结在一起的影子。不多时,两团影子终于分开,两个人都有些狼狈地重重喘着气,但身上倒没有掛彩。 可恶,这个狄克什么时候也便成极上品的?难道又是和戴纳…的缘故?可是他们什么时候做了那么多次的? 约法三章 既然打不过狄克,阿道夫只好搬出自己是公爵府主人的身分,「就算你的实力不输我,但这是我家,当然是我说的算!」 狄克不以为然,「我可以带戴纳去我家住。」 阿道夫冷笑一声,「就你那简漏的地方,你确定纳纳愿意住?」 「我相信戴纳不是那种肤浅的人。」狄克篤定的说。 阿道夫终于成功被堵得说不出话,之前没发现,这木头似的傢伙怎么比巴奈特那小子还难搞。无奈下,阿道夫只得把态度放软,转而说道:「其实呢,我也不是说规则一定要由我来订,我只是先提出我的想法而已,你们若有其它意见,也可以提出来讨论,这样总行了吧!」 见两人都不再反对,阿道夫才满意地清了清喉咙,又恢復之前从容不迫的姿态,「首先,第一点,自然是晚上谁和纳纳睡的问题。鉴于上礼拜这件事弄得十分混乱,我认为应该制订一个明确的时间表,我们有三个人,平均分配的话,就是每人每週两天…」 「那剩下那天呢?」狄克立刻问。 阿道夫感到有些头痛,要不要这么敏感啊!想要偷偷多占一天的小心思被发现,阿道夫只好道:「剩下那天就让纳纳自己决定,这样很公平吧?」接着又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分配一下,一四归我,二五就归我们的首领大人,巴奈特是三六,这样有问题吗?」 「有!为什么我排最后?」艾福瑞不满地道。 「反正都会轮到,顺序什么的根本没差。」阿道夫不耐烦地道,显然完全没把艾福瑞的意见当意见。 「对了,我补充一下,我刚才说的时间表是针对晚上而言,至于白天,就各凭本事了。」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接着是第二点,不管谁在和纳纳那个的时候,都严禁任何人以任何手段干扰。」阿道夫在说这句话时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上礼拜他每次到紧要关头时,都被那个讨厌的艾福瑞打断,弄得他不上不下的,难受死了! 对于这点,另两人似乎深有同感,因此很快就通过了。 「最后一点,我们三个既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一些明争暗斗是难免的,但无论结果如何,都严禁向纳纳告状。」那个艾福瑞什么都不会,最会的就是告状,偏偏纳纳竟然还听他的,真是让人受不了。 果然,艾福瑞闻言立刻反对:「为什么不能告状?」 「你是小学生吗?整天只会告状。」阿道夫不屑道。「你也觉得这个规则有问题吗?」阿道夫转头问狄克。 「没有。」狄克本来就不是会告状的人。 「看见没有,人家首领大人都觉得没问题了,就你问题最多。」 「你…你们..算了!你们都欺负我!」艾福瑞抗议道。 阿道夫不理他,「好了,那规则就这样订下来了,以后若有违反规则者,就不要怪我把他赶出去囉!」 于是这场三人会议就在阿道夫主导、狄克默许、艾福瑞被无视下结束了。 ————————————— 不知不觉间,这诡异的四人组合已经一起生活了一个月。而因为那三条规则的作用,这一个月竟过得出奇地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让戴纳都不禁好奇他们三个那天到底谈了什么。当然,三人是不会告诉他的。 这天,四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发呆,阿道夫把头愜意的枕在戴纳的大腿上。 「夏普!把你的头从纳纳的腿上移开!」艾福瑞大声道。 「纳纳都没说什么了,你吵什么吵?」阿道夫用一贯慵懒的腔调道。 唉!这两个人每次一碰面就吵个不停,戴纳被吵得有些头痛,还是安静的狄克最可爱了!好吧,如果忽略他按在枪枝上的那隻手的话。 此时僕人带着一个人走进来,艾福瑞一看见这个人就高兴了,幸灾乐祸地道:「喂!夏普,你的小白脸来了,还不快去招呼人家!」 阿道夫回头一看,是查理。顿时有些尷尬的坐起身,说道:「你胡说什么!查理是我的死党,纳纳,你别听他乱讲。」然后转头问查理,「你来这儿是宫中有什么消息吗?」之前查理被他派去关注宫中的事。 「是的,阿道夫。陛下似乎病危了,可能撑不了几天了,看来宫中最近会有大事发生。」查理神色严肃地道。 闻言,阿道夫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想不到这么快,本来以为他还能再撑几年的。」 「虽然阿道夫你已经放弃争夺王位,但难保这场火不会延烧到我们身上,所以我们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等等,你们说的陛下是?」戴纳突然打断阿道夫和查理的谈话。 「当然是现任国王—克林顿陛下。」 戴纳感到大脑轰的一声,好像有点当机。记得最后一次见到父王时,他的声音虽然冷漠,但还是中气十足,完全没有生病的徵兆,怎么会转眼间就病危了呢? 还记得小时候,父王是最疼自己了!别人都说父王严肃,但每次在自己面前,父王都会露出慈爱的笑容,而且不管公事多忙,他都会抽时间陪自己玩,对自己的要求更是有求必应。老实说,直到现在戴纳都无法相信父王会因自己没有觉醒就不认他了。 然而现在这个最疼爱自己的父王就要死了,不管他认不认自己这个儿子,但他至少都照顾了自己十六年。戴纳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宫廷舞会 戴纳正在难过时,又一个僕人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公爵大人,宫中派人送来一封邀请函。」 阿道夫把邀请函拆开,大家都好奇的凑过去看,连戴纳也暂时按捺住悲伤的心情。只见上面写着: 「亲爱的夏普公爵, 皇太子殿下将于明晚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诚挚邀请您携带亲友前来参加。」 「这个皇太子也真奇怪,自己老爸都要死了,竟然还有心情举办什么舞会!」艾福瑞首先发表他的疑惑。 「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阿道夫沉吟道。「查理,跟我分析一下目前宫中的局势。」 「是。目前宫中主要分成两大势力,一是以皇太子为首的势力,追随他的多是些陛下的忠实老臣。相较之下,以国宾大人为首的势力就兴盛多了…」 「国宾大人?」戴纳在宫中待了十六年,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国宾大人呀,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孤漏寡闻了? 「他指的是佩芮。」阿道夫解释道。 对了,差点忘记佩芮成为极上品后就被接入宫中了!现在竟然还能和吉姆分庭抗礼,真是了不起! 这边查理继续说道:「支持国宾大人的多是些注重血统品级的大臣,而以现在的风气来说,这类大臣占大多数,因此局面对皇太子相当不利。但据传言陛下病重后曾多次召见皇太子相谈甚久,所以有人猜测陛下会不会留给皇太子什么后着。」 相谈甚久?戴纳记得吉姆彷彿是天生和父王八字不合,以前每次见面都说不到两句话,弄得气氛很尷尬。他实在很难想像这两个人相谈甚久的画面,他们该不会只是乾瞪眼很久吧? 「皇太子大概是想藉这场舞会清理掉一些反对他的势力。」阿道夫听完查理的分析后提出他的猜测。 「我也是这么想。只是这样阿道夫你要小心了,别忘了他之前还想杀你,现在再杀你一次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不去参加不就好了?」艾福瑞实在无法理解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不行!若不参加就是摆明了不给皇太子面子,这样阿道夫的处境会更危险的!」查理立刻说道。 「那个…我可以跟阿道夫一起去吗?」戴纳突然说道。 阿道夫心中充满感动,纳纳这是担心自己吗? 「我只是想见见佩芮。」其实还有吉姆,虽然吉姆可能不想见到他。 阿道夫满心的感动立刻烟消云散,不过既然戴纳都开口了,他还是答应他的要求。 此时一直之前没有开口的狄克也说道:「我也要去。」既然他们把这个舞会说得这么危险,他当然不可能让戴纳一个人去犯险。 「既然大家都要去,那我也要去!」艾福瑞也来凑热闹。 阿道夫满头黑线,「这邀请函上虽然说可以带人,但这未免也带太多人了吧!还有,这上面是写携带亲友,请问一下,你们是我的亲还是友啊?」 「好啦~阿道夫,你就带他们去嘛~」戴纳帮忙求情道。 既然戴纳开口了,事情就此定讞。于是隔天晚上,这群诡异的四人组就前往参加舞会。 ————————————— 一进入舞会现场,就立刻有不少人来找阿道夫套近乎。 戴纳以前参加过不少类似的舞会,因此对这类场景并不陌生。来巴结的人中也有不少熟面孔,有些也认出了戴纳,不过都装作不认识。对此戴纳也不以为然,他早就习惯了这种人情冷暖,况且这些人也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 远远地,戴纳就看见被人群包围的佩芮。佩芮今天穿着一袭白色的西装,将他本就清丽脱俗的气质衬得更加不凡。他在那群庸俗的人里显得如此不同,彷彿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佩芮还是那副云淡风清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讨好的人群。 突然,他眼角馀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霎时,那张如冰山般没什么表情的绝美容顏终于有了变化。 他快速推开围着他的人群,朝那抹身影奔去。 戴纳见佩芮朝这里奔来,便举起手想跟他打声招呼,「嗨…」岂知下一秒就被佩芮紧紧抱住。 「戴纳…我..我好想你..」佩芮闷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竟带着一丝哭腔。 戴纳感到有些诧异,印象中佩芮的脸皮向来薄得很,现在竟然会在大庭广眾之下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 佩芮的举动果然吸引了人群的注目,不过大部分人都只看了几秒鐘,马上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国宾大人的八掛可不是他们能打探的。 但是大部分人中并不包括某些人,比如说皇太子殿下。 「人家都说国宾大人清心寡欲,想不到竟然也好这一口。」吉姆冷冷地看着佩芮紧紧抱住戴纳的手,话中带刺地道。 佩芮看了吉姆一眼,淡淡地道:「我不认为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比起某些口是心非的人,我觉得自己坦荡的多。」 真不愧是佩芮,敢跟吉姆对呛,戴纳心想。等等,他刚才说什么?他喜欢我?这是变相在跟我告白吗? 吉姆微微一笑,也不去和佩芮争论,转而对戴纳道:「亲爱的弟弟,好久不见了啊!看来你的奴隶生活还过得挺滋润的嘛!」吉姆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戴纳身边的几个男人。「不过…」吉姆刻意拉长了尾音「你什么时候沦落到,做这么多人共享的玩物了?」 销魂之夜 这话说的有些难听了,其实这并不是吉姆一贯的作风,他向来习惯绵里藏针,很少会说的这么直接。只是看见戴纳和这些人这么亲密,他就怎么也忍不住愤怨的情绪。 戴纳听了还没怎样,旁边几个男人已经忍不住了。 艾福瑞首先衝上去,「喂!你胡说什…」话未说完,戴纳赶紧将他的嘴捂起来,该死,这傢伙不要命了吗?竟敢对皇太子无礼! 然而拉住一边,还有另一边,狄克已经掏出枪了,戴纳连忙使眼色叫阿道夫去阻止,却发现阿道夫那双平时妖异的眸子此时冰冷得吓人,并迸射出浓烈的杀机,戴纳从没看过阿道夫露出这种表情,不禁感到有些害怕。 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难道都疯了吗?现在怎么办才好? 吉姆微微勾起唇角,似乎是对自己製造出的效果相当满意,「来人啊!这群人意图行刺本太子,把他们通通抓起来。」 一群护卫立刻衝入殿中,抓住狄克和艾福瑞二人,正要带走。 「等一下!」佩芮突然开口道,「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们是我的朋友,初到王宫不懂规矩,若有得罪殿下之处,我代他们向您道歉。」 「唉呀!原来是国宾大人的朋友啊!既然如此…」吉姆转头对护卫们道,「还不快把他们放开!」 「是!」 戴纳终于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佩芮。 「今天我就卖国宾大人这个人情。」吉姆有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凑到佩芮耳边悄声道:「国宾大人的肚量果然非同常人啊,连情敌都能当作朋友。」 阿道夫若有所思的看着吉姆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这傢伙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就好像…有什么后着似的。阿道夫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佩芮听了吉姆的话后愣了愣,他刚才与戴纳重逢太高兴了,并没有注意戴纳和其他人间的互动,只道他们是戴纳的朋友,这才出手相救。现在看来,他们和戴纳之间确实飘散着若有若无的曖昧气息,看向戴纳的眼神也都带着宠溺。 佩芮突然感到有些不平衡,他被迫住在宫中,与戴纳见上一面都难如登天,这些人却能天天和戴纳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都做过什么事了? 现在宫中局势紧张,自己虽然看似风光,其实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一命呜呼。想到自己死后,戴纳会继续和他们甜甜蜜蜜地在一起,而自己很快就会被忘记,佩芮就感到难以忍受。他也想和戴纳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哪怕只有一晚。 「戴纳,今晚留下来吧。」 这句暗示性十足的话配上佩芮略显羞涩的表情,其中的意谓再明显不过。 「好啊…等等,什么?」佩芮说的留下来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谁能告诉他佩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难道是在宫中受到的刺激太大? 阿道夫等人也都一脸诧异的看着佩芮。 「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只是想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罢了。」 ———————————— 于是当晚戴纳就留宿在佩芮的房间。 两人坐在床上对视,都有些紧张。 佩芮是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做。戴纳虽然经验丰富,但看佩芮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戴纳有些懊恼的想,为什么不发作啊?每次不该发作时它都突然发作,现在真正希望它发作了,它偏偏又不发作。 如果发作的话,做那事时就自然而然多了,不用他现在在这里伤脑筋。 等了半天也丝毫没有要发作的跡象,无奈戴纳只好自食其力。 「来,我帮你脱衣服吧。」戴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又深情。 佩芮没怎么抗拒地点点头,不多时戴纳就将两人的衣物脱得乾乾净净。 脱去衣物的佩芮露出他白皙莹润,宛若上好的白玉一般的肌肤,看得戴纳有些口乾舌燥,忍不住伸手去摸。 「嗯~」戴纳的指尖才刚碰到佩芮的身体,就听到佩芮发出一丝细微的呻吟。戴纳抬眼看他,只见佩芮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唯有红透的耳根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戴纳坏笑地在佩芮耳边道:「看来佩芮的身体很敏感呢~」佩芮没回答,只是头垂得更低了。 有了那声呻吟的助兴,戴纳似乎找回了感觉,动作也越发大胆起来。双手开始不规矩地在佩芮滑嫩的肌肤上游走,不得不说,这个触感真是好。 而佩芮的身体也在戴纳的爱抚下逐渐火热起来,于是戴纳决定转移阵地,将手指探入佩芮身下那神秘的小穴。 「啊!」异物突然入侵自己的私处引起强烈的不适感,佩芮忍不住扭动着身体想把入侵的东西赶出去。 「乖~别紧张,放轻松喔~」戴纳温柔的安抚道。他今天打算走温柔路线,以维护自己在佩芮心中的形象,因此动作都是相当轻柔的。 在戴纳手指富有技巧的挑逗下,佩芮渐渐不再挣扎,呼吸也紊乱起来。 戴纳感到他的肠壁紧紧绞着自己的手指,像有无数张小嘴吸附住他的手指一样。不愧是佩芮,连手指都这么销魂,待会儿真的进去了,不知是怎样的一番滋味。 佩芮平时那张冰冷的脸此时已染上了情欲,眼睛也蒙上了一层薄雾,看起来说不出的诱人。戴纳忍不住俯身吻了上去,同时手指的扩张也不停,从一根手指慢慢加到两根、三根。 终于,扩张完成了,戴纳立刻迫不急待地衝了进去。 「唔~」尽管已经做过扩张,佩芮还是感到一阵不适的胀痛感。戴纳轻咬他的耳垂道:「忍一忍,待会儿就舒服了。」同时一刻不停地开始抽动。 佩芮觉得自己就像是颠簸在巨浪中的一艘小舟,不断随着浪涛上下起伏。渐渐地,他的眼神迷茫了,往昔的矜持和偽装在此刻消失殆尽,只剩下最原始的快感。 「嗯..嗯…戴..纳..」在濒临顶峰前,佩芮吐出了三个字:「…我..爱..你..」 戴纳愣了愣,随即微微一笑,「我也是。」 然后两人一起攀登快感的巔峰。 这是个销魂的夜晚。至于今夜之后会发生什么,又有谁管得着呢? 绑架 戴纳一早起来,看见身旁的佩芮恬静的睡顏,想起昨夜的销魂,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戴纳悄悄地起身,小心翼翼地不要吵醒仍在熟睡中的人。轻手轻脚的换好衣服,最后看床上的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他和他注定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人,他继续留在这儿只会损害他的名声,既然一定要分开,与其等佩芮醒来后徒增悲伤,倒不如现在就走。 就让昨夜成为一份美好的回忆吧! 再见了,佩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佩芮事先交代过的缘故,戴纳出宫的过程竟出奇地顺利,完全没有人阻拦。 在要踏出宫门前,戴纳最后回头看一眼这个他生活了十六年的王宫,心中有些感慨。 今天他回去后就要和阿道夫他们到国外去避风头,为了不被王位之争波及。那么自己下一次见到这王宫,不知会是多久以后的事呢? 戴纳叹了口气。别再留恋了,打从你没有觉醒的那刻起,你就不再属于这里,不过…你已经拥有更多了。 想到家中还在等自己的三个人,戴纳本有些失落的心情就再度明亮起来。 抬腿正要离开宫门,却突然感到后颈部一痛,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 「纳纳怎么这么慢啊!」艾福瑞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公爵府内,早就收拾好行李的三人正苦苦等着戴纳回来。 「看来是还在佩芮那里流连忘返。」阿道夫说这话时语气不自觉地带着一股酸意。昨晚戴纳没回来,大家也都没有了睡意,三人难得和谐的在一起喝酒。 不知什么缘故,阿道夫今天总有些心绪不寧,这不完全是因为吃醋的原因,而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边狄克突然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喂!你要去哪?」 「去找佩芮要人。」狄克的话还是一样言简意賅。 这个狄克到底在想什么啊?王宫岂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阿道夫觉得自己似乎能感受到戴纳平日的头痛了。 自认是戴纳优秀的贤内助,阿道夫觉得自己应该负起看好另外两人的责任,再加上心中那莫名的不祥感,于是阿道夫开口道:「我跟你去。」身为公爵要进个王宫还是不成问题的。 「喂!等等!我也要去!」艾福瑞赶紧道,无奈另外两人走的速度太快,已经只能看到背影了。 「可恶!你们仗着品级比我高就欺负我!极上品有什么了不起,走那么快干嘛!」艾福瑞边骂边追了过去。 ————————————— 国宾府此时的气氛有些压抑。 三人正冷眼瞪着面无表情的佩芮。 佩芮虽然已穿上衣服,但从他微带潮红的面颊和脖子上露出的吻痕,都不难猜出昨夜经歷了什么激烈的事。 三人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佩芮淡淡地道。 「我说你们昨晚该做的不该做的应该都做过了吧?是不是该把戴纳还给我们了?」艾福瑞首先说道。 佩芮微微皱眉,「你在说什么啊?戴纳早就走了。」还未从早上醒来找不到戴纳的失落中平復过来,又被这三人这样兴师问罪,佩芮此时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 阿道夫闻言表情立刻严肃起来,难道自己的预感应验了?「戴纳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醒来就没看到他了。」 「看来是出事了。」阿道夫有些沉重地说道,其他人闻言脸色大变。 ————————————— 戴纳醒来的时候觉得头还有些晕,后颈更是疼得厉害,像是被什么重物击过般。 勉强张开眼睛,咦?这个地方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等等,这不就是我以前的王子寝宫吗!难道我在作梦? 戴纳掐了自己一把,好痛!看来不是梦。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戴纳努力回想,我记得我之前从佩芮那里离开,正要出宫门,然后… 「醒了啊?」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吉姆!」戴纳惊呼。对了!他差点忘记这里已经变成吉姆的寝宫了,只是…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唉~看来经过了一年你的智商还是没有增加啊,戴纳。」吉姆夸张地叹了口气,「这不是很明显了吗?我,绑架了你」 戴纳感到大脑一阵混乱,那场莫名的舞会,还有吉姆在舞会上说的那些话,难道说…「难道说你举办这场舞会就是为了绑架我?」 「宾果!想不到你也没那么笨嘛~没办法,那几个傢伙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不把你引进王宫的话,根本没机会下手。」这一切吉姆早就策画好了,包括故意说那句话激佩芮把戴纳留下来,也是为了让他落单。 「为什么要这么做?」戴纳实在想不通自己现在区区一个奴隶有什么值得吉姆大费周章的地方。 「我说,戴纳,我才刚夸你聪明,你怎么就立刻问了一个蠢问题呢?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价有多高吗?」说到这里,吉姆的语气不知为何变得有点冷,「抓住了你,就等于是掌控了夏普家族和炎狱两股庞大的势力,还能让国宾大人不敢轻举妄动,你说,你这个人质是不是很好用呢?」 「你把我的事情调查得真清楚。」明白了真相后,戴纳的语气也冷了起来。 吉姆的表情僵了僵,但随即恢復原状,「我只是把可能威胁到我的人都仔细调查了遍罢了,没想到他们都跟你有关係。」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怎么能肯定我一定会跟阿道夫一起去参加舞会呢?」 「呵,你亲爱的佩芮在这里,你又怎么可能不来呢?」这句话怎么听都带着一股酸意。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你来的。」 吉姆的脸色瞬间变了好几次,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吉姆,我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吉姆的时候,男孩的眼中充满了清澈和纯粹,就是那样的眼神吸引了他,让他不知不觉地想对他好。 可如今吉姆的眼中只剩下狰狞和扭曲,再也没有一丝昔日的清明。 「吉姆,我们能不能重新来过?」 吉姆的表情似乎闪过一瞬间的动摇,但随即被怨恨所取代,「够了!你少在那里转移话题!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吗?」 吉姆突然扑过去撕戴纳的衣服,戴纳大吃一惊,「你要做什么?」 「今天我就来尝尝这具让那么多人迷恋的身体有多诱人!」 蜕变 吉姆撕开了戴纳的上衣,正打算脱他的裤子,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 吉姆试着挣脱,奈何那双手就像铁銬一样,怎么掰都掰不开,吉姆抬头看向那双手的主人—戴纳,有些不解区区一个奴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然而吉姆还来不及反应,那双牢牢钳制他的手就猛地一拉,他一个不稳跌在了床上。 上方,一对深邃幽蓝的眼睛正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 「喂!你们夏普家族不是号称势力遍及全国吗?怎么找个人找这么久还找不到?」艾福瑞边暴躁地来回踱步,边不满地抱怨道。 阿道夫此时的心情也非常不好,立刻回呛道:「你这个只会在那里出一张嘴、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傢伙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有本事你叫你的巴奈特家族帮你找人啊!」 「你…」 「你们两个有时间在这里拌嘴,倒不如多花点时间找人。」狄克的声音冷冷地插进来。 闻言,两人都沉默了。此时佩芮走了进来。 「怎么样?宫里有什么线索吗?」阿道夫赶紧问道。 佩芮摇头。 「或许,你可以试着从皇太子那里下手?」阿道夫提议道。 佩芮再度摇头,「我也怀疑是他。但皇太子那帮人做事谨慎得很,完全查探不出什么线索。」 阿道夫皱了皱眉头,宫里宫外都找遍了,别说戴纳的人,连根头发都没看见。他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人间蒸发呀,肯定有什么疑漏的地方。 难道说… 「常听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之所以一直找不到纳纳,会不会是因为皇太子根本就把纳纳藏在他身边?」 ————————————— 早在上次在狄克面前发作时,戴纳就能保留一部分的意识,而这次,他更是几乎能保留全部的意识了。 然而,这并不妨碍那股躁动不安的能量在他体内肆虐,还有随之而来波涛汹涌的情欲。他甚至感到这次这股能量比以往更强烈,好像再不做点什么它就会从他体内爆开来一样。 这边吉姆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极端不利的姿势后,就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嘴上还威胁道:「我警告你,戴纳!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寝宫,你要是敢乱来的话,我只要一喊人你就完蛋了!」 戴纳本就被体内那股能量扰得很暴躁,又听见吉姆在那嚷嚷,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嗜虐的欲望。于是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柔声说道:「你尽管喊人,如果你想让你的手下们都看见他们的殿下有多么淫荡的话。」说完猛地用力一扯,吉姆的衣服就裂了开来。 感受到皮肤暴露在冰冷空气中,吉姆打了个激灵,首次感到了惊慌,「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呢?」戴纳继续轻柔地说道,手上的动作却与语气相反。再次粗暴的扯裂了吉姆的裤子,接着用破碎的衣物将吉姆的手脚绑成一个羞耻的姿势。此时吉姆双脚呈大字展开,粉红色的小穴毫无遮掩地展露在戴纳面前,还不时有些害羞地缩了缩。 心高气傲的吉姆哪有办法忍受这种羞辱,立刻激烈挣扎起来。用衣物充当的绳子本就没有多牢固,在吉姆的挣扎下,已经隐隐有要被扯断的跡象。 戴纳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一把抓住吉姆最脆弱的部位,快速地上下撸动起来。 「啊!别…嗯..放开我..」 在戴纳嫻熟的挑逗下,吉姆很快就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全身软绵绵的摊在床上,只能随着快感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眼看吉姆就要达到顶峰,戴纳却突然在此时停下来。 「你…」吉姆不满地嘟噥。 「怎么了?」戴纳恶劣地问道。 吉姆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想要继续的话。 没听到吉姆的回应,于是戴纳又撕了块衣物,在吉姆已经高高抬起的小兄弟顶端打了个结。 吉姆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戴纳不理他,只是在确认有绑紧之后,就突然毫无预警地闯入吉姆的穴口。 「啊~嗯..你…不要..嗯…疼..快出去..」突然的疼痛让吉姆语无伦次地叫唤起来。 然而戴纳丝毫没有在意,此时的他就像积攒已久的能量突然找到发洩口一般,狂风骤雨地猛力撞击,完全不管身下人此时的情况。 吉姆迷迷糊糊的承受一波波夹杂着快感的疼痛,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的顺从。刚刚被挑逗的蓄势待发的小兄弟被强烈的快感刺激后很快又有了要喷发的跡象,偏偏顶端被束缚住让它不能得偿所愿。 快感接踵而来,欲望却得不到紓解,这种感觉真是难受极了,偏偏吉姆又拉不下脸来求戴纳。 徘徊在极致的快感和痛感间,吉姆感到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小时候,那时候戴纳只对他一个人好,可现在戴纳身边已经有很多人了,不知道戴纳和那些人做这种事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对待他一样粗暴呢?不,戴纳肯定很温柔的,那才是他记忆中的戴纳,虽然有时很讨人厌,但大多数的时候戴纳还是对他很温柔的。只是现在这份温柔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吉姆突然感到有些委屈,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狂暴中的戴纳注意到吉姆脸上晶莹的泪珠,竟奇蹟似的平静下来,他微微皱了皱眉,似是在思考,想起吉姆的顶端还被绑着,以为吉姆是因为那个而哭,便柔声安慰道:「别哭了~我帮你解开就是了。」依稀是吉姆记忆中温柔的样子。 吉姆呆呆地看着戴纳温柔的笑脸,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能永远保有这份微笑。 在解开束缚的那一瞬间,戴纳下身用力一撞,两人双双达到了高潮。而也是在同一瞬间,一团柔和的光包裹住了戴纳,散发出如同觉醒时一般的耀眼光芒。 地道 吉姆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他的一位部下在外面慌慌张张的说道:「殿下,国宾大人和夏普公爵求见。」 吉姆揉了揉眼睛,看见凌乱的床铺和自己惨不忍睹的身体,想起刚才的事,脸上不禁红了起来。要是让人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他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告诉他们本太子现在没空见客!」 「可..可是,他们已经…已经带兵把整个..太子府都..包围了…而且..他们说..说殿下您…要是..再不开门的话…就要直接闯进来了..」部下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颤音,显然正被人用枪指着脑袋。 该死!吉姆咒骂了声,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此时戴纳也被声音吵醒,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表情似乎在说,看你现在要怎么办? 「可恶!罪魁祸首还敢在那里幸灾乐祸!」吉姆咬牙切齿地说。 戴纳眨眨眼睛,故作神秘地说:「其实呢!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吉姆立刻问。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吉姆狠狠瞪了他一眼。 戴纳这么说本来也只是想逗逗他,也没指望吉姆真的会亲他,不过办法他倒是真的有,正打算说出来,却见吉姆飞速地在他脸上香了一口,然后满脸通红地瞪着他。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但足以让戴纳震惊的目瞪口呆了。见戴纳半晌都不说话,吉姆有些彆扭地开口:「我亲都亲了,你到底有没有要说办法啊?该不会只是耍我吧?」 戴纳这才回过神来,「难得吉姆这么乖,我当然不会耍你呀!跟我来吧!」 只见戴纳走到床边,在墙壁上敲敲打打了一阵子,床边地板竟出现了个像是地道入口的洞。 「进来吧!保证他们找不到我们。」说完戴纳率先跳了进去。 吉姆也进去后,戴纳又在洞口敲打了几下,洞口就关起来了。吉姆仔细打量这个地道,发现它相当宽敞,几十个人进来也没问题,挖这个地道的人肯定费了不少功夫。 另外吉姆还注意到一件事,这里的光线非常昏暗,可是自己却看得很清楚,以前自己是绝对没有这个能力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的能力提升了。其实早在醒来的时候吉姆就发现了,只是当时没时间细想。而看戴纳在那里走来走去通行无阻的样子,显然也是看得非常清楚的,这绝对不是一个没有觉醒的奴隶做得到的。 联想到刚才那个诡异的光团,吉姆开始沉思了起来。 这边戴纳却在兴奋的和吉姆分享自己找到地道的过程,「这是我小时候无意发现的。它通到宫中很多地方,你以前不是问我怎么经常神出鬼没的吗?就是靠这条地道啊!还有一条是通到宫外的,我以前常从那里溜出去玩…」 戴纳嘰嘰喳喳地讲个不停,吉姆却开始思考了,连到宫中很多地方?难道说…「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布拉得里克地道?」 「布拉得里克地道?那是什么?」戴纳疑惑地问。 吉姆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上歷史课啊?我们不是一起上的吗?」而后似乎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戴纳如果会认真听课,太阳就要从西边出来了。 于是吉姆解释道:「布拉得里克是克林顿王国史上最伟大的君王之一,对王国境内许多重大建设都有贡献,但他最有名的地方不是这个,而是他神秘又充满传奇色彩的经歷。」 听到这里,戴纳突然觉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布拉开头的名字,但绝对不是在歷史课,他歷史课的时候都在睡觉。 「布拉得里克小时候因为没有觉醒而在宫中备受冷落,后来又被自己的兄弟软禁,本来他的人生应该仅止于此了,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失踪了。」 「没有人找得到他在哪,他就像凭空从宫中消失了一般。直到十年后,他又回来了,就像当初凭空消失一样,他这次也是凭空出现,还带着一大群军队,一夜之间就杀了当年软禁他的兄弟,登上了王位。」 「布拉得里克地道的传说就是从这来的,因为他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所以有人怀疑他偷偷在王宫建了条地道,他就是从地道进出王宫的。但这一直只是传说,从来没有人真正找到那条地道,想不到竟被你找到了。」 戴纳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自己竟然能找到这么了不起的东西耶!可是他也產生了一个疑惑,「你不是说那个布拉..什么克的没有觉醒,那他那些军队是怎么来的?他们为什么会听他的?」 「你问到重点了,事实上这才是布拉得里克特最神奇的地方,十年后他回来时,不但已经觉醒了,而且实力更在极上品之上。」吉姆说到这时心中突然產生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禁看了戴纳一眼。 「咦?极上品不是最高的品级吗?怎么可能比极上品还要强呢?」戴纳不解地问。 「就目前已知是这样没错,不过有不少学者猜测,在极上品之上应该还有一个品级,他们称之为圣品。」此时吉姆说话的语气已微微改变,还不时用诡异的目光打量戴纳,只是戴纳丝毫没有察觉。 「关于圣品的传说虽然没有经过证实,但歷史上倒有不少疑似是圣品的案例,布拉德利克是其中一个,另一个着名的案例是贝琳达王妃,王宫后面那座贝琳达森林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她本是一位公爵的未婚妻,因没有觉醒而被拋弃,于是跑到那座森林跳崖自尽。可是几年后她竟然又毫发无伤地回来,而且实力大增,甚至胜过了当时已是极上品的那位公爵,狠狠报復了他一把,最后嫁给了一位王子,并与那位王子隐居起来。」 「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原本被认为无法觉醒,后来却实力大增,就像….你一样。」说到这里,吉姆直直望进戴纳的眼睛。 戴纳有些错愕,「你的意思是…」 「你就是圣品血统的拥有者,戴纳。」 觉醒的原始方式 「这…怎么可能..」戴纳不敢相信地道。 「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发现这条地道的?怎么我也住在这个房间这么久都没发现,不要跟我说你比较幸运。这么多年来很多精通机关学的专家都在寻找这个地道,他们找那么久都找不到,你随便敲几下墙壁就被你找到了,你觉得这可能吗?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机关只有圣品可以啟动。」 「可是…我明明就没有任何能力…」戴纳还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吉姆突然毫无预警地伸手抓向戴纳,戴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反手抓住那隻手。 「嘶—」吉姆吃痛地叫了一声,戴纳赶紧把手放开,只见吉姆刚才被抓住的地方显现出五指清晰的淤痕,「这样你还敢说你没有任何能力!」 看见吉姆手上的淤青,戴纳感到有些愧疚,怎么自己的力气突然就变得这么大呢?难道自己真的是圣品?「那为什么觉醒椅会显示我不能觉醒呢?」 「觉醒椅并不能觉醒圣品。这其实不难理解,毕竟觉醒椅也是人发明的。发明觉醒椅的人不知道有圣品的存在,所以他在设计那张椅子的时候,就没有赋予它觉醒圣品的功能。」 「这么说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啦!那我现在为什么又突然觉醒了呢?」 「在觉醒椅还没发明前,人们也是会觉醒的啊!可见人类是可以自然觉醒的,只是自然觉醒有很多缺点,所以后来才会去发明觉醒椅。」 「什么缺点啊?」 「首先是时间的不固定性,有的人很早就觉醒了,有的人很老才觉醒,有的人甚至到快死才觉醒。」 「其次是自然觉醒无法一次就觉醒完成,因为这样能量太高,人体承受不了。觉醒椅已经有安全防护措施,所以没有这种顾虑,但是自然觉醒没有,所以必须分好几个阶段进行。前几个阶段主要是精神力的提升,以增加觉醒者的承受能力,但当事人并不会感到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唯有经过最后一个称之为「蜕变」的阶段,才能真正拥有觉醒者的能力。」 「这两个缺点固然造成很多不便,但它们都不是自然觉醒最大的问题,自然觉醒的最大问题其实是它的副作用。由于自然觉醒时有很多能量在人体内窜动,它会造成一种类似催情的效果,透过与人交合来分散能量。尤其越高品级能量越高,若不及时找到分散能量的对象的话,极有可能会爆体而亡」 「被分散能量的对象本身也会受益,如果对方的品级越高,在越晚期的觉醒阶段,这个受益越大,甚至可能导致品级的提升。」 「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人会想莫名其妙就跟别人做爱。试想想如果你身边的人随时都可能不定期发情,那该多恐怖啊!所以后来才有了觉醒椅和觉醒仪式的產生,至于为什么定在十六岁,那是自然觉醒最早的年龄,如此可避免还未参加仪式就觉醒的情况產生。」 听完吉姆的解释,戴纳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啊!吉姆,你懂的真多耶!这些都是歷史课教的吗?」 「歷史课当然不可能教的这么详细,是我自己在图书馆看到的。」小时候因为没人理自己,吉姆只好整天泡在图书馆。 「那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原来不是我的身体特别奇怪,而是正常现象啊!」 「不!我还有一点想不通。」 「哪里想不通?」 「照理说越高品级应该越难觉醒,所以圣品血统者才会那么少。布拉德里克花了十年的时间才觉醒,而且据他自己描述这还是因为他漂落在一座荒岛时意外发现一种叫作魅草的植物可以刺激觉醒,否则恐怕再过二十年也觉醒不了。」 荒岛?是了!戴纳终于想起来了,他就是上次和阿道夫在那个奇怪的荒岛上的奇怪的山洞里的奇怪的湖底下那座奇怪的坟墓上看到布拉德里克这个名字的,他那时候还找到一个打不开的小盒子,记得当时他把它掛在脖子上… 戴纳下意识摸向他的脖子,果然摸到一个长方形的物体。那时候怎么也打不开,然而现在变成圣品后戴纳轻轻一碰,那盒子就轻而易举地打开了。装在盒子里的是,一片乾枯的叶子? 「对!就是这个!这就是魅草!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吉姆一看到那片枯叶就激动地说。 「呃…一座荒岛。」 「你也太幸运了吧!这也能被你找到。」吉姆颇为忿忿不平地说。 原来是这样,说起来戴纳确实是在戴了这个后才频繁发作的,只除了…第一次。那第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魅草,除了刺激觉醒外还有别的功能吗?比如催情之类的」 吉姆皱了皱眉头,「确实听说过有人拿它来做春药,至于效果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你问这个干嘛?」 「噢,没什么。」看来肯定是阿道夫那次下的春药有魅草的成分,戴纳虽然没吃,但可能闻到气味就足以刺激觉醒了。 一切疑惑都解决后,吉姆却又开始不平衡了。为什么戴纳总是可以那么幸运?为什么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越他。 「现在你高兴了吧?我连唯一能胜过你的优势都没有了,你尽管嘲笑我吧!」吉姆苦涩地说。 「怎么会?吉姆明明很多事情都胜过我啊!比我聪明又比我认真,还比我更会当太子,至少如果我当太子是绝对弄不懂那些复杂的利害关係的。」 「我不需要你说这些来安慰我。」吉姆转身背对戴纳。 「我才不是在安慰你呢!」戴纳顺势从后面抱住吉姆。「我说的是事实。吉姆是最优秀的,我最喜欢吉姆了!」 「你少来了!你喜欢的明明就是什么阿道夫啊、佩芮啊、狄克啊,或者是艾福瑞,总之不是我。」 「那不一样!」戴纳立刻反驳。「我是喜欢他们没有错,可是吉姆你,」戴纳认真道,「是我的初恋。」 伤逝 吉姆心中一震,不禁扭头看向戴纳。那双盛满了柔情的眼睛,是他在无数夜晚的梦里都在回忆的眼神。 怦,怦,怦,吉姆似乎听到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在这一瞬间,吉姆突然有一种衝动—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吻上了戴纳的唇。 戴纳先是一愣,随即激烈回吻。两人的舌紧密的交缠着,交换着彼此的唾液。他们吻得忘情,吻得炽热,吻得彷彿天地都黯然失色。 渐渐地,戴纳将吉姆压在地道的墙壁上,吉姆也没反抗。眼看星星之火就要燎原,此时地道上方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陛下要驾崩了!快!快去传皇太子!陛下有遗言要告诉他!」接着就是杂乱的脚步声。 原来他们刚才边走边说话,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国王寝宫下。 正沉醉在深吻中的两人也因这阵声音而清醒,有些尷尬地分开。两人的脸都有点红,呼吸也有些急促。 戴纳舔了舔唇,上面还残馀一些吉姆的味道。然而陛下要驾崩的消息硬是唤回了他的理智。 「陛下有话要告诉你,你快去吧!这地道有一个出口是通向国王寝宫的。」其实戴纳也很想见父王最后一面,只是他知道父王大概不想见到他。 吉姆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你不去吗?」 「我?我就不用了吧!我不想他走得不安稳。」戴纳苦涩地说。 「傻瓜。」 「什么?」 「你真以为你父王因为你没有觉醒就不要你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骗你的。你父王最爱你了,怎么可能不要你。他只是知道没有任何能力的你,难以在宫中生存,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才故意表现得绝情,想要赶你出宫的。事实上那天那样对你之后,他就病了。」 「还有,你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把王位传给我,还一直表现得非常支持我的样子吗?因为他知道我会照顾你,他知道…」讲到这里吉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口,「…甚至早在我自己发现之前,就明白了我对你的心意。」 「我可以把这个当作告白吗?」 吉姆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有没有要去见你父王?」 「要!当然要!」原来父王从来就没有拋弃自己,戴纳心中其实是非常激动的。 「等等!我再问一个问题,那我母后她…」 「你母后自然也是爱你的,只是她当初被人怀疑和别人私通,本来是要被处死的,陛下以她发疯为由,将她打入冷宫,这才堵住了眾臣的嘴。所以你那天去见她时,她一定要装疯把你赶走,否则会被人怀疑。」 「那她现在…」 吉姆低下头,有些不忍地说:「她因为长期悲伤,没多久就死了。」 戴纳感到一阵晴天霹靂,他母后死了这么久了他都不知道,甚至还误会她。泪水不知不觉地从他眼角滑落,但是他忽略它。 「我们快走吧!去见父王!」他已经没见到母后最后一面,绝对不能连父王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 看着父王躺在床上憔悴的面容,戴纳的眼泪终于如洪水溃堤般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克林顿朦胧中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儿子的影子,奇怪?是快死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吗? 「戴..纳,是..你..吗?」 「是的,父王。戴纳来看您了。」戴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真的是..你。」克林顿一高兴,精神似乎也恢復了点。随即想起之前的态度,急着想解释,「对不起…我之前..」 「您不用说了,父王。我已经知道了,吉姆都告诉我了,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克林顿这才注意到戴纳旁边的吉姆。看见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克林顿露出瞭然的笑容,「谢..谢你,吉姆。」这是他第一次叫吉姆的名字,「今..后..戴纳就…拜託你..照顾..了..」 「他已经不需要我照顾了。」吉姆淡淡道,「你应该感到高兴,你心爱的戴纳不但已觉醒了,而且品级还是传说中更在极上品之上的圣品。」 克林顿惊讶的看向戴纳,果见他气色已不同于寻常,遂露出欣慰的微笑,「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地..走了。」说完这句话,克林顿就闭上了眼睛,他的嘴角是上扬的。 宫内宫外响起了悲慟的哭声,戴纳也埋在吉姆怀中大哭起来。 ————————————— 出了国王寝宫后,戴纳向吉姆道谢道:「吉姆,谢谢你让我见父王最后一面。」 「这没什么好谢的,这是应该的。事实上,王位继承人的位子本该是你的。」 「没关係,我对王位本来就没有兴趣,还是由吉姆来继承就好。」 然而吉姆却心知自己的势力比不过佩芮,与其把王位白白让给他,他倒寧愿让给戴纳。「不,你本是陛下嫡子,现在又具备这么高的品级,由你来继承王位才是眾望所归,相信也没人会反对。」 戴纳有些震惊,他知道吉姆为了得到这个王位付出多少努力,「你真的要把王位让给我?」 「是,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做你的皇后。」 ————————————— 「不行!我反对!我绝对反对!」骤然听到戴纳要封吉姆为后的消息,艾福瑞立刻大声反对,凭什么这个突然冒出傢伙可以轻松抢走戴纳正妻的位子。 其他几人虽没有说话,但表情都不太好看。 「你反对我当皇后,难不成你自己想当?你觉得你够资格吗?」唯有吉姆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表情好像是在说,哼!我王位争不过你们,但至少争夺后位是我赢了吧! 「就算不是我当,也不该由你来当啊!喂,夏普,你说句话啊!你平常不是很能说善道的吗?」 「咳,我同意。」阿道夫一开口就说出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别这么惊讶嘛!我觉得谁当皇后都无所谓,只不过…纳纳,你既然要立他为后,对其他人总该有点表示吧,这样才公平啊!至少也该立个妃什么的。」阿道夫心知与其在无法改变的事实上浪费力气,倒不如多为自己打算。哼!反正歷来皇后也不见得是最受宠的。 「这当然没问题。」戴纳赶紧点头道,「你们其他人也同意吗?」 狄克和佩芮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反正他们只是想待在戴纳身边而已,其馀怎样都好。 「可是…」艾福瑞还想反对。 「既然大家都同意,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吉姆总结道。 可怜的艾福瑞再度被忽略了。 新王登基 今天是克林顿王国非常重大且特别的日子,因为今天将举行新王登基兼大婚典礼。而最特别的地方是,新王不但将同时迎娶一位皇后和四位妃子,而且这些皇后和妃子竟然全都是男的。 这空前绝后、史无前例的消息震惊全国,而且由于新王将这次典礼办在古斯塔夫学院举行,并开放所有人,无论身分、品级,皆可来参加,因此一大早,学院内就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这个娶了五个男妻的新王长什么样子。 台上,新王—也就是戴纳,开始发表言论,「首先,我很高兴在经过一番曲折后我还能坐回这个位子,并认识了我五位非常优秀的妻子。」 「然后,我要为我之前王子时期的行为道歉,那时候我太不懂事了,如果有任何人因为我当时的任性而被免职或惩罚,我在此宣布这些惩罚全部撤销,并且会给予补偿。」 台下立刻一阵欢呼,戴纳看见之前被他逐出宫的御厨班恩也在欢呼者的行列。 「最后,我要颁布我登上王位后的第一项政策。从今以后,克林顿王国取消奴隶制度,所有人无论是否觉醒皆享有同样的权利。」 这次的欢呼声比刚才更大,充斥了整个会场,有些本来在角落工作的奴隶都衝过来一起欢呼。新王现在受到所有人真心的爱戴。 戴纳下台后,看见狄克正在台下等他,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其实他刚才超紧张的,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过话。 「我刚才说得怎么样?」 「很好。」狄克还是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賅,但从他的表情可看出他深以戴纳刚才的发言为傲。 戴纳这才松了一口气。「咦?其他几个人呢?」戴纳望向人群。 吉姆正在接受一群狗腿官员的祝贺。佩芮在向以前支持他的大臣们交代些什么。艾福瑞则是正得意洋洋地向奥斯顿等人炫耀,对了,听说艾福瑞已经和家人和好了呢!至于阿道夫…他正在和查理说话。 戴纳的脸色立刻沉下去,那两个人在讲什么讲的那么高兴?戴纳边想边走了过去,狄克跟在他后面。 「…那么,阿道夫,就这么决定了。」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 「你们在聊什么?」戴纳凑过去打断他们的对话。 「陛下,微臣决定明天就要离开了。」查理恭敬地说道。 「什么?那真是太好…不,我是说,太遗憾了!为什么走得那么急呢?」戴纳刚才心中的阴霾立刻烟消云散,努力让自己愉悦不要表现得太明显。 「查理说想去国外走走,转换心情。」阿道夫说道。 「噢,国外好啊!若不是我身负国王的重责大任,我也想去国外呢!」戴纳夸张地拍拍查理的肩,「你要好好保重!」 「谢谢陛下的关心,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说完有些感伤地离开了。 「他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戴纳看着查理的背影说道。 「你看起来似乎心情非常好。」阿道夫调侃道,接着凑到戴纳耳边,「怎么?刚才吃醋了?」 「我哪有!」戴纳红着脸道。 「陛下,说起来今天也算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呢!」阿道夫继续耳语,「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别闹了,阿道夫。典礼还没结束呢!」 「陛下难道不觉得这典礼很无聊吗?我们还是去做点有趣的事吧!」阿道夫怂恿道。 戴纳有些心动。 看见戴纳的表情,阿道夫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哼,趁现在那群烦人的傢伙不在,他当然要趁机独占戴纳的新婚之夜啊!好吧,虽然狄克那块木头也在!不过算了,谅一块木头也做不出什么。 岂知阿道夫的计画还没成功,就被眼尖的艾福瑞发现了,「喂!夏普,你要带纳纳去哪里?」 讨厌!这傢伙来干嘛! 艾福瑞的声音引得佩芮也来了,他没说什么,只是一脸幽怨地看向戴纳。 戴纳再度感到头痛。虽然他现在体力增加了,但一个晚上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了这么多人。 「陛下,典礼还没结束,您这是要去哪呢?」吉姆的声音传来。 戴纳像是找到了救星般,立刻说道:「就是说嘛!身为国王,我应该留到最后的,有什么事等典礼结束再说吧!」随即逃命似地离开了。 其他人见戴纳走了,也纷纷散开了,想着等典礼结束后,一定要抢第一个。 只有吉姆露出诡异的微笑。开什么玩笑啊!他才是正宫的皇后娘娘,新婚之夜岂能与他人共享。 确定其他人离开后,吉姆走到戴纳身边,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陛下,有国外使节求见。」 「真的吗?他在哪?快带我去见他!」戴纳就这么傻里傻气的跟着吉姆走了。 ————————————— 典礼结束后,四人正打算抢在对方之前去找戴纳,却发现戴纳不见了。 「可恶!被吉姆那个卑鄙小人骗了!」 「本来就不该相信他的。」 「我要去找他们。」 「对!不能让他独占纳纳!我们要团结把他们找出来!!」 于是皇后和四位妃子的战争就此展开。 戴纳的后宫又将有一段不平静的日子了 正文完 ————————————— 迷你番外 学院内某个角落。 「嗯~啊..轻点…嗯..戴纳..」 「吉姆,你真棒。」戴纳一边快速运动一边说道。 「现在..不…生气..我骗..你..了..」 「谁说我不生气的,我要好好惩罚你。」戴纳狠狠顶了几下。 「啊—啊—别—我知道错了…嗯..啊…」 吉姆番外:爱恨交织 吉姆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多馀的存在。 同样身为国王的孩子,那个人就能以王子之名受尽万千宠爱,而自己只能和那个整天想着把自己当摇钱树的母亲,窝在这个小小的宫殿,连吃穿用度都要受尽僕人的白眼。 他甚至不被允许称呼陛下为父王,因为国王的儿子,只要有戴纳王子一个就够了,自己从来就是多馀的。 多馀的… 凭什么?多馀的人要是我,而不是他? 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吉姆一直是心存怨恨的。 直到,吉姆八岁那年… ————————————— 这天,吉姆和平常一样去图书馆。 因为一直待在房里太闷,随便走又怕遇到人。唯有图书馆,那里最安静,也没什么人,不用担心别人鄙夷的目光和嘲笑。而且每当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吉姆就好像能够忘记一切,获得某种程度的救赎。 因此,吉姆很喜欢去图书馆。 然而,今天图书馆好像有点不一样。 一走进去,吉姆就听见了不应该属于这里的喧哗声和吵闹声。吉姆皱了皱眉头,决定先躲在书架后面观察情况。 「…这里就是皇家图书馆,平时我爸进宫的时候常带我来这。」一群看起来大概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在参观图书馆,瞧他们那股兴奋劲,吉姆还以为他们在参观游乐场。 「哇!奥斯顿,你好厉害喔!皇家图书馆不是王子读书的地方吗?你竟然能常来!」一个小男孩羡慕地说道。 吉姆嗤之以鼻。他常来?我几乎整天待在这,都快把这当自己家了,我怎么从来没看过他? 吉姆这样想,却也没跳出来反驳,小小年纪的他已经很懂得审时度势。 「那么,奥斯顿,这里的书你都看过吗?」另一个小男孩问道。 奥斯顿露出一脸苦恼的表情,「不,还没看完,大概只看了一半吧!」 其他小男孩立刻发出一阵崇拜的惊叹声。「好强啊!这么多书竟然已经看了一半了!」 吉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吹牛也吹得太扯了吧!他每天看书,也看不到这座图书馆藏书的十分之一,他竟然说已经看了一半了!也只有那群没脑袋的笨蛋会相信。 「没办法啊,我将来可是要继承我父亲的爵位的,不用功点怎么行?」 接着又是一阵讚美吹捧之声。 吉姆已经没兴趣听下去了。看来今天图书馆是没办法待了,吉姆这样想着,便欲悄悄离开,岂知脚不小心踢到书架,一本书掉了出来。 眾人的目光立刻齐刷刷地朝吉姆这边看。见吉姆衣着朴素,纷纷露出鄙夷的眼神,猜想这大概是某个下人的小孩。 其中一个男孩道:「奥斯顿,看来你说的这个皇家图书馆也没多了不起嘛!随便一个人都能进来。」 奥斯顿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才不是这样!」,随即对吉姆怒道:「大胆贱民!谁允许你随意闯进来的!该当何罪!」奥斯顿模仿大人的语气责问道。 虽然从小不得宠令吉姆极会察言观色,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自尊,尤其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贱民,当下冷冷道:「我不是贱民,我是国王的儿子。」 奥斯顿等人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就算要说谎也找个合理一点的藉口,人人都知道陛下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戴纳王子,而他的头发是金色。你要冒充他,至少先把头发的顏色染对!」 「我确实不是戴纳王子,但我真的是国王的儿子。」吉姆咬牙一字一顿地道,他的双拳紧握,全身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哦,是吗?如果你是国王的儿子,那我就是国王了。来,叫一声父王听听。」 吉姆没有理他。只是转身奔出图书馆。 「喂!谁允许你走的!我还没惩罚你擅闯皇家图书馆及冒充王子之罪呢!快!拦住他!」 小男孩们立刻追了上去。 吉姆拚命地跑啊跑,逐渐感到有些脱力,后面的小男孩们却还穷追不捨。突然看见前方有座假山,吉姆赶紧躲到它后面去。 「呼~呼~总算是…甩掉他们了。」然而放松下来后,眼泪却不自觉地自吉姆眼眶中流下。 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群年纪比我小的孩子都能肆意地欺负我?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就要躲得这么狼狈? 吉姆的自尊心很强,所以并不常哭泣。然而这次他真的忍到极限了,就像多年来的一次全部集中在这一刻爆发一样。他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过。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吉姆吓了一跳,连忙吸了吸鼻子,用手把眼泪抹乾净,这才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全身都是泥土、脏兮兮的小男孩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我哪有哭啊,是你看错了。」吉姆逞强道。 「唉~你就别装了,我都看到了。」小男孩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吉姆的肩,「想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会得内伤的。」 那个男孩明明年纪看起来跟吉姆差不多大,偏偏硬是要装出老气横秋的样子,配上他那张满是泥土的脸,实在有些滑稽。 吉姆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那个男孩彷彿触电了般,双眼发直,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了吗?」吉姆疑惑地道。 「你笑起来真好看。」男孩傻傻地说。 第一次被人称讚好看,吉姆不禁有些脸红,嘟起嘴巴嘟囔道:「哪有。如果真这是这样,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 「谁?谁不喜欢你?」男孩惊讶道。「他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听见男孩夸张的语气,吉姆再度笑了笑。 男孩也笑了,温柔地说道:「别担心,就算大家都不喜欢你,还有我呢!我喜欢你呀!」 吉姆发现男孩虽然全身都脏兮兮的,但他的眼睛很漂亮。当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满满地都装着自己的影像时,会让人有种被大海包围的感觉,那种感觉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吉姆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两个小男孩很快成为朋友,开心地聊了起来。要离开的时候,男孩问吉姆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吉姆,你呢?」 「我叫戴…」男孩突然停顿一下,似乎想到什么,「戴…戴维。」 「很高兴认识你,戴维。」 「我也是。对了,吉姆,你住哪?我可以去哪里找你?」 吉姆想起自己那座人跡罕至的宫殿,「不,我那里不方便,还是约在这座假山后面好了,不如就约三天后吧!」 吉姆回去的时候心情非常好,他从出生以来从来没有心情这么好过。一想到三天后的约会,吉姆就兴奋地睡不着。 ————————————— 三天后。 吉姆早早就到了假山后,却迟迟等不到戴维的踪跡。他不禁开始担心起来,戴维会不会是从别人嘴里听说了我的身分,就不想理我了? 「你怎么又一脸快哭的表情?」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怎么每次都突然冒出来?你走路都没脚步声的吗?」吉姆又再度被吓一大跳。 「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是飞来的」戴维故作神秘地说。 吉姆翻了个白眼表示不信。 戴维也没有多做解释,转移话题道:「抱歉,刚才出了点状况所以迟到了。不如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作为补偿吧!」戴维边说边牵起吉姆的手往前走。 「我们要去哪里?」 「贝达琳森林,我以前常一个人去那里探险。」 「你是说城堡后面那个森林吗?它不是叫作贝琳达森林?」 「随便啦!贝达琳还是贝琳达都差不多啦~」 ————————————— 于是两人从此便经常一起溜出去玩,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吉姆发现戴维每次出现时身上都会沾了些泥土,因此猜测他大概是某个园艺工的小孩。 王子寝宫内。 戴纳正小心翼翼地从地道爬出来,他刚把地道的门关上,他的老师就走了进来。 「殿下,您又翘课了。」 「是吗?今天有课啊,我忘了耶!」戴纳装傻道。 「殿下,您到底是去了哪里?为什么每次都弄得全身泥土?」 「我去花园啊!不小心跌进花坛里了!」 「殿下,您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我每次都跌进花坛不行吗!」戴纳有点失去耐性了,「谁让那里的路不平,应该好好把建那条路的人抓来审问一下,害本王子一直跌倒!」 「殿下,您不能一直这样,您将来是要继承王位的人。同龄的其他孩子都已经会写字了,您大字还不识一个。」 其他孩子?戴纳突然想到一个绝佳的点子,「我不想上课还不是因为一个人上课太无聊,如果有人陪我,我自然不会再翘课。」 「要找个书僮陪您当然没有问题,只是希望殿下能说话算话。」 「不!你找的人肯定很无趣,我有指定的人选。」 「谁?」 「你帮我找找宫里有没有一个叫吉姆的人。」 ————————————— 吉姆回到宫中时,发现他母妃正兴冲冲地哼着歌,这是很罕见的情况,大多数的时后他母妃都是鬱鬱寡欢的。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了吗? 「吉姆,你回来的正好,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海莉特兴奋地说。「我们有翻身的机会了!陛下命你去陪戴纳王子读书,你只要好好巴结他,我们母子俩就不用再过这种苦日子了。」 吉姆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我不去。我又不是书僮,凭什么要我陪他读书?」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 「我不这么觉得。」 「这可由不得你。」海莉特的语气也冷了下来,「事情已经决定了,你不想去也得去。」 之后吉姆就被关在房间里。 独自待在狭小的房间,吉姆感到泪水再度不受控制地流下下来。这样以后就不能去找戴维了,他肯定很快就会把我忘了。为什么?为什么连我人生唯一的乐趣也要夺走? ————————————— 第二天早上,吉姆认命般地跟着王子的老师来到教室。在打开门的瞬间,他受到的震惊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戴维,或者现在该称呼他戴纳,正坐在位子上兴奋地向他招手:「想不到吧!原来我们是兄弟呀!难怪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那么有亲切感!」 吉姆却一点也无法分享他的喜悦,此时他心中正受到强烈的打击。 「你怎么了,吉姆?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尽管心中翻江倒海,吉姆的外表还是表现的很平静,「我怎么敢生您的气呢,殿下。」 「没有就好。」戴纳松了一口气。「那你高兴吗?从今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高兴,殿下。」吉姆机械似的回答。 戴纳并没有发现吉姆语气的不对劲,只是自顾自地兴奋,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 吉姆复杂地看着戴纳兴奋的身影。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他第一个敞开心房去喜欢的人就是他最恨的人? 一段爱恨交织的纠葛就此展开。 吉姆番 阿道夫番外:多疑与信任 夏普家今天是一片愁云惨雾的气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举行葬礼。 事实上是三夫人今天要生了。别人家的孩子要出生时,家里都是欢天喜地的,夏普家的孩子要出生,家里却都是唉声叹气,因为分家產的人又要多一个了。 医生在帮三夫人接生时,等待的人纷纷在心里祈祷她难產,最好大小两失。 然而,非常遗憾地,三夫人不但顺產了,產下的还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小男婴。 「唉~」叹气声此起彼落的响起。 ————————————— 阿道夫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长大的。 出生在这样显赫的大家族,看似风光,其实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阿道夫很聪明,他知道要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生存,最好的方法就是隐藏自己,不露锋芒。 因此阿道夫放纵自己,整天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个一无所长的紈絝子弟,唯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他的死党—查理。 「阿道夫,你别喝那么多,这样对身体不好。」酒吧内,查理正苦口婆心的劝告阿道夫。 「反正我能这样也没多久了啊,等那个老头一死,肯定会引发激烈的家產竞争,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呢!不如趁现在及时行乐!来!乾一杯!」 「阿道夫,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 「哦?那我是什么人?」阿道夫漫不经心地问。 「你一直在暗中培养势力、拉拢权贵,你打算一击制胜。」 阿道夫的神情终于认真起来,放下酒杯,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道夫,我说这些并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帮你,让我帮你好不好?」查理的家族虽然没有夏普家族显赫,但在王国内还是有一定的势力的。 「谢谢你,查理。我会谨记你现在说的话,待我有一天成功了,一定会报答你的。只是,我不需要帮助。」阿道夫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疏离,说完后随手牵了个酒店的男公关便离开了。 对不起,查理。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我还是不能完全的信任你。生于夏普家族让我失去了信任人的能力。 ————————————— 来到饭店房间,男公关便跪下来想帮阿道夫舔,阿道夫却制止了他。 「我们来玩点更刺激的。」阿道夫恶魔般的嗓音响起。 没多久房间里就传出了男公关的惨叫声。 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男公关,再看看自己仍然毫无动静的下体,阿道夫的脸色沉了沉。 看来自己越来越难兴奋了。 阿道夫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和别人有些不一样,普通的性爱并不能满足自己,无论男女他都试过了,唯有sm才能稍稍引起自己的兴奋。 或许是因为夏普家族的生长环境造就了他扭曲的心,不过他不在乎,他从来就没有传统道德的观念。因此当他发现sm能满足他时,就义无反顾地走上了s之路。 可是,最近他发现连sm也越来越难以满足他了,一开始他以为是他虐得不够狠,后来却发现不是那样。 就拿刚才为例,那个男公关已经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了,他却还是没感受到半点快感。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种感觉令他烦躁,也加重了他心中的暴戾之气。 ————————————— 一年后,夏普公爵去世,夏普家族立刻爆发激烈的家產竞争。 再过一年后,阿道夫?夏普趁着大家斗得两败俱伤之时突然崛起,以雷霆手段将族内较有势力的人都清理乾净,顺利继承了公爵的爵位。此举轰动全国,也让他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那年,他才十八岁。 ————————————— 阿道夫本就生得俊美不凡,加上现在翻倍的身价,自然引起无数少男少女前仆后继地主动献身,而他也来者不拒。 然而,人们逐渐发现这些人的下场…实在不怎么好。 一时,夏普公爵喜欢性虐并且手段残忍的名声再度传遍全国,主动献身的人数也大大减少了。 于是阿道夫开始从各大学院买进奴隶,学院为了讨好阿道夫,有时也会主动送来一些。 这天,古斯塔夫学院送来一位奴隶。 一看见那位奴隶,阿道夫就知道他和之前那些货色不一样。因为从他走进房间直至走到他面前,那位奴隶都没有露出一丝卑微或讨好的神情。 他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彷彿阿道夫只是个路人,而不是他即将侍奉的主人。 他身上散发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若非穿着奴隶衣,阿道夫可能会以为他是贵族。 「大胆奴隶,见到主人也不下跪。」 「奴隶不知规矩,还请主人责罚。」那位奴隶淡淡道,却仍然没有任何要下跪的意思。 「你似乎不是很情愿做我的奴隶?」 「奴隶既已成为您的奴隶,奴隶情不情愿,又有什么分别?」 有意思。阿道夫早已吃腻了那些諂媚讨好的货色,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啊。阿道夫向来喜欢摧毁完美的事物。 「你叫什么名字?」 「佩芮。」 「很好,佩芮。本公爵向来不喜欢强迫人,既然你不愿意做我的奴隶,那我就让你回去。」 佩芮挑了挑眉,明显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 「只不过…」阿道夫露出他那招牌地恶魔般笑容,「我保证…你会主动回来求我。」 ————————————— 阿道夫的自信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一个奴隶被买主退货,对卖家来说是极大的耻辱,严重损害名誉,因此通常被退货的奴隶下场都蛮惨的。再加上阿道夫已经特别派人交代过了,要好好「照顾照顾」佩芮,所以他认为佩芮大概撑不了多久。 一个月后,佩芮果然主动来求他,只是求他的理由和他预期的有些不一样。他不是因为受不了折磨,而是为了救另一个人。 阿道夫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从小在夏普家族长大的他只看过算计和出卖,以致于他连自己最亲近的死党都无法信任,更遑论牺牲自己来成就他人。 究竟是怎样的人能让佩芮这么孤傲的人拉下脸来求他?阿道夫很好奇。因此他暗中派人观察那人在医院中的情形。 「你说,炎狱的新任首领天天来探望他?」 「是的。」被派去观察的手下毕恭毕敬地答道。 一个小小的奴隶竟然能劳动炎狱首领去探望?况且…想起那个面瘫的傢伙,阿道夫实在很难想像他会主动去关心人。 看来这个奴隶不简单。阿道夫对这个人更好奇了。 ————————————— 终于见到那个人的时候,阿道夫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喜欢他了。 少年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不仅仅是他的外表,虽然他的确长得非常好看。他的魅力体现在他的气质,那是一种非常纯粹的气质,乾净得不染一丝杂质。 阿道夫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他一直认为人的外表最复杂的地方在眼睛,那里藏着人的各种情绪,贪婪、算计、怀疑、隐忍…都能在眼中表露无疑。可是当你看着戴纳的眼睛时,你看不到那些,他的眼睛是清澈的、明亮的、通透的、可以一望见底的,你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他此时的想法—他想救出佩芮,他的眼神是如专注而全心全意,不带有任何的顾虑,彷彿为此付出一切也在所不辞。 阿道夫心中突然產生一种想法,好希望成为他义无反顾地想要救的那个人。 想法刚產生就被自己否定了,我堂堂一个公爵,怎么可能需要一个奴隶来救? 不过…这个奴隶,倒是可以留下来玩玩。 一时阿道夫对戴纳的兴趣甚至超过了对佩芮的。 ————————————— 阿道夫成功留下了那个奴隶,只是事情的发展似乎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样。 阿道夫发现,好像每件事只要碰上了戴纳,就会脱离正轨。 一场意外让阿道夫尝到了雌伏人下的滋味,而那滋味竟然还出奇地…美妙? 事实上在那天晚上阿道夫所体验的快感远胜于以往任何一次性爱。 不!不!我明明应该是个攻,是个s,怎么会… 然而看见自己无精打采许久的小兄弟在戴纳的挑逗下轻易地抬起头,阿道夫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件事。 或许,他所渴望的从来就不是掌控别人,而是被掌控,这正是他每次做爱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原因。 ————————————— 时间很快过了一个月,阿道夫在和戴纳的相处中逐渐沦陷,他却以提升品级为藉口,放任自己沉沦。 「皇太子殿下命你代表我国出使卡罗纳王国,向国王献上生日贺礼,即日啟程。」 这天,阿道夫一早醒来就收到这样指令。 阿道夫立刻嗅到陷阱的味道。无奈皇太子之令不能违抗,况且阿道夫自认没做什么得罪皇太子的事,应该没道理对自己怎么样才对。于是还是依照指令开车前往码头。 在要上船的前一刻,阿道夫心中突然產生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就好像他只要上了这艘船就会死掉一样。 想到可能会死,阿道夫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人影竟然是戴纳。如果我死了,不知道戴纳会不会难过呢? 随即又自嘲地想,别傻了,阿道夫,如果你死了,他就自由了,他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难过?你们之间的关係仅止于床上,从来就不涉及感情。 而你…本来也不需要感情。 就在阿道夫一隻脚要踏上船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能上船!」 阿道夫愣了愣,一回头刚才脑中闪现的人影就真实地出现在他怀里。阿道夫心中一时五味杂尘。 接下来的情况却不容他多想,不断呼啸而过的子弹让他不得不聚精会神地闪避。然而不管如何闪避,他总记得将戴纳护在怀中。 阿道夫现在似乎有些能理解佩芮和戴纳之间那种能为对方捨弃一切的心情了。 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成为戴纳义无反顾地想要救的那个人。 ————————————— 世间事总是峰回路转,让人捉摸不定。 当阿道夫已经决定要放弃外界的一切,好好和戴纳一起在那个洞穴里生活时,他的品级却突然提升为极上品。 毕竟是自己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那一瞬间阿道夫的兴奋是难以言喻的,他几乎已经可以看见王位在向他招手。 然而,他遗忘的是,得到总是会伴随着失去。 当阿道夫忙着筹划他的夺位大计时,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流逝了。 看见空荡荡的房间,阿道夫原本兴奋的心情像是被一桶冷水浇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落。 算了,他走了也好。成大事者本来就不应该有所牵掛,他留下来只会成为我的弱点。反正,在遇见他之前,我一个人也是活得好好的。 想是这样想,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难受,就好像好不容易被填满的某个角落又再度消失了一样。 ————————————— 「…..我觉得这几个人是我们现阶段要竭力拉拢的,阿道夫,你觉得呢?阿道夫?」 「蛤?抱歉,查理,我刚才没听见你说什么。」 「阿道夫,你怎么了?最近一直恍神,而且你的黑眼圈好重喔!晚上没睡好吗?」 事实上自从戴纳离开后,阿道夫基本上没睡过觉,没有戴纳他根本睡不着。 「是有点没睡好,没关係,过一阵子就好了。」 查理叹了口气,「阿道夫,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他就去找他吧。」 「不,我没有想他,一点也没有,我只是…一时有点不习惯。」 ————————————— 夜晚,阿道夫一个人躺在一张大床上,毫无睡意。真是奇怪啊!明明以前也是一个人睡,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当一个人已经习惯了有人陪伴后,就再也难以忍受孤独。 既然如此,就像查理说的把他找回来好了。 不行!自己现在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让他也陷入危险之中呢? 阿道夫苦笑了一下。原来,已经爱得这么深了吗?不然以前自己哪会为别人想这么多?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他奋不顾身地前来搭救时,还是从那个意外的夜晚?又或者,是在更早之前? 早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被他身上那种绝对纯粹的气质所吸引。 越是多疑的人,其实内心深处越渴望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毫无保留地信任的人。 而戴纳,正是这个人。自己潜意识里一直在找的人。 想到这里,阿道夫恍然大悟。如果戴纳就是自己最渴望的东西,那么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呢?为了王位拋弃戴纳,就算让自己得到了王位又怎样?还不是要像现在一样忍受无边无际的寂寞。 什么权力、地位、名利,那些东西哪有戴纳重要? 下定了决心,阿道夫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戴纳,我来找你了。 阿道夫番外完 佩芮番外:奴隶之子 「莉莉丝,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办公室内,强森正声色俱厉地责问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子,女子的肚子微微凸起。 莉莉丝是奴隶集中营里最美丽的一个奴隶,强森本想着一定要将她卖个好价钱,所以之前几个小贵族要买她时,都因出价不够高被强森拒绝了。 岂知最近强森竟然发现莉莉丝的肚子越来越大,这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变胖,奴隶集中营的食物这么少还能变胖真是奇蹟,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怀孕了。 开什么玩笑啊!生过小孩的奴隶可是会大大减价的,强森把她留这么久,可不是为了让她最后贱价卖出的。 「说吧,这孩子是谁的?」 莉莉丝紧抿下唇不说话。 「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整天看你跟斐南廝混在一起,这孩子是他的吧?你知不知道奴隶私通是违法的?」 莉莉丝的脸色惨白,「求…求你,我怎样都好,不要伤害斐南。」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尽人情,不如这样吧!你把这孩子打掉,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莉莉丝的脸色更加难看,「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求求你,之后随便你要把我卖给谁都行。」 「等你生完还有人要买你吗!」强森怒吼。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堕胎药,丢在桌上。「你现在没有选择。把堕胎药吃了,若我明天早上还看见这孩子好好的,我就把你们私通的事上报。到时候你心爱的斐南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 「怎么了?莉莉丝。」斐南见莉莉丝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关心地询问。 「我们的事被强森发现了,他让我把孩子拿掉,否则就要上报。」莉莉丝难过地说。虽然本就知道要生下这个孩子不容易,但身为一位母亲,她实在没有办法吃下那个堕胎药。 看着莉莉丝悲伤的身影,斐南心中浮现一个大胆的计画。 「不如,我们逃跑吧!」 ————————————— 强森正在办公室喝酒,突然一个奴隶慌慌张张地衝进来,「大人!事情不好了!」 「怎么了?」 「莉莉丝和斐南逃跑了!」 「什么!」强森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追!快追!一定要把他们两个抓回来!」 斐南和莉莉丝不断跑啊跑。突然,莉莉丝停了下来。 「莉莉丝,你怎么了?」 「斐..斐南,我..好像…要..生..了..」莉莉丝蹲了下来,表情十分痛苦。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怎么办?他们就快追过来了!斐南看了看四周,见一处的草丛特别茂盛,便道:「我们先躲到那边的草丛里吧。」 ————————————— 经过了一番煎熬后,莉莉丝成功诞下了一个男婴。 「看!莉莉丝!这就是我们的儿子!」斐南抱着男婴,兴奋地说道。却发现莉莉丝毫无反应,「莉莉丝?」 只见莉莉丝双眼紧闭,脸色惨白,下半身流出大量的鲜血。 「莉莉丝!」斐南颤抖着用手指去探莉莉丝的鼻息。 没有呼吸。 「不!」斐南倒在莉莉丝的胸前大哭起来。 「原来你们在这里。」此时强森那批人马循着哭声找到了他们的所在。 「束手就擒吧!」强森拿着一把枪指着斐南。 斐南面无表情的走向那把枪。 他脸上的表情吓到了强森,一时竟不敢开枪。「你…你要做什么?」 斐南的手扣上了枪的扳机,就在强森以为他要夺走枪的时候,他却对着自己的心脏按下了扳机。 砰! 斐南倒在了莉莉丝身上,最后看了她一眼,便微笑的闭上眼。 强森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大…大人,这个女的貌似因为难產死了。」 可恶!自己的摇钱树竟然就这样死了!馀光看见地上的男婴,强森好奇地抱起他。 男婴的五官精緻,和莉莉丝有几分相像。既然大的死了,就只能用小的来补偿了。看这婴儿的样子,长大后应该也是个美人,强森如是想着。 ————————————— 小男婴完全继承了来自母亲的美貌。虽然是男生,却拥有着连女生都自叹不如的美丽。 小男婴没有名字,注定会成为奴隶的他本来也不需要名字。不过他自己总希望能有名字,于是他就为自己取了一个—佩芮。 这是他偶然间听见学院内的老师上课时提到的,觉得很好听,便把这当成自己的名字。 小时候因为不能工作,集中营的人也没怎么管束他,所以佩芮经常在学院内部乱跑。 小佩芮对事物充满热情,经常跑来跑去,随便找人说话。然而,那些人似乎都不太爱搭理他,甚至对他投以厌恶的眼光。 后来,佩芮才知道,这是因为他身上穿着奴隶服。从那以后佩芮就不再主动和人说话了,性子也越发冷淡起来。 ————————————— 十五岁的佩芮已经出落成一位美人,而他冷淡的性子更是为他的美丽添上一丝不染世俗的气质。 这天,校长让强森挑一个奴隶送给夏普公爵。素闻夏普公爵喜好男色,强森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佩芮最合适。虽然他还有一年才能参加觉醒仪式,但反正他也不可能觉醒,参不参加都没差。 强森自信满满的将佩芮送过去,岂知公爵马上就把他退了回来,害他被校长臭骂一顿。 可恶!一定要把他好好教训一顿!刚好夏普公爵也派人捎来口信,「这奴隶不听话,劳烦强森大人好好调教调教,本公爵改日再来验收。」 「哼!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傢伙!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出去服侍人的,竟敢不听话!跟你那下贱的母亲一样!」强森边说边重重地鞭打佩芮,「在你想清楚前,你也不用吃饭了!」 佩芮一连几天都受到强森的虐待,又没有食物吃,身体越来越虚弱,不过他还是没有屈服。呵,反正我本来就生无可恋,不如就这样死了吧。 在一次特别重的鞭打后,佩芮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却突然有个人凑近他。 「那个…你还好吗?」那人小心翼翼地问。 佩芮立刻戒备地坐起来,他可不认为奴隶集中营内会有谁那么好心的关心他,肯定是另有所图。 只见来者虽然衣着破烂,但皮肤细緻,身上带着一股娇气,一看就知道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少爷。佩芮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知民间疾苦的温室花朵。 「嘿!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看你似乎很饿的样子,想分点晚餐给你。」 佩芮狐疑地打量他,见他似乎真的没有恶意,再加上真的饿惨了,便吃了起来。心想果然是天真的大少爷,在这种地方滥用同情心,等他真的饿的时候就不要后悔。 就在佩芮快吃完的时候,那人突然道:「等等!你不能全部吃完!我也要吃的!」 看着少年欲哭无泪的表情,佩芮不禁感到有些好笑。真是个奇怪的人呢!本来以为他是不饿才分我吃的,可他明明饿得要命,干嘛要分我呢? 佩芮一直冰冷的心突然感到暖暖的,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感受的缘故,那天佩芮一反常态地和那人聊了好久,并知道了原来他叫戴纳,是个王子。 ————————————— 那天之后戴纳就经常跑来找佩芮聊天。 佩芮向来冷漠,不喜与人亲近,却出奇地对戴纳的举动并不反感。 「噢!佩芮,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那天戴纳被处罚,佩芮便把食物分给他,岂知戴纳竟热情地将他一把抱住。 从未和人有过肢体接触的佩芮顿时不知所措,赶紧挣脱戴纳,躲进阴影里。 怦!怦!怦!心脏跳得好快,这是什么感觉? ————————————— 这天,戴纳出去买东西,却迟迟没有回来。 佩芮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只要那人不在就全身不对劲的。 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呢? 内心的不安让佩芮一听到强森提起戴纳的名字时,就自告奋勇前去寻找。 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戴纳时,佩芮感到全身血液都冻结了。心,好疼好疼,从来就没有这么疼过。 佩芮不太清楚这种情感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他绝对不能失去这个人,这个第一个赐予他温暖、第一个让他感到活着是有意义的人。 不要死,戴纳。 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 去找阿道夫的时候,佩芮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的。以自己这个卑贱的身体换回戴纳的一条命,值得。 然而当阿道夫压在他身上时,佩芮还是感到了噁心。讨厌,讨厌除了那个人以外任何人的触碰。 虽然以戴纳还没出院为藉口,拒绝了阿道夫,但这个藉口毕竟用不久。在戴纳出院的那天,阿道夫不出所料的又找上门来。 闭上眼睛,佩芮心想,还是认命吧!反正身为一个奴隶,这不是我早就预料到的命运吗? 当佩芮正万念俱灰的在房里等待阿道夫见客完回来,却突然听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声音。 「佩芮,是我。」 佩芮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还有幸见戴纳一面,但这样就足够了,自己不能让戴纳陷入危险之中。 想要赶戴纳离开,然而却已经被阿道夫发现了。 看见阿道夫眼中那和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如出一辙的兴味,佩芮知道自己最不希望的事要发生了。 不!怎么可以这样!自己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要救戴纳,最后却还是由戴纳来牺牲,不能这样! 然而事态的发展已不容他阻止了。 ————————————— 浑浑噩噩地回到奴隶集中营,脚步却在门前停了下来。 脑中浮现戴纳纯真的笑容。 不行!绝不能让这样的笑容被阿道夫摧毁。明明知道阿道夫是怎样的人,自己怎能放任戴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佩芮这样想着,又重新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 路上碰到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佩芮不认识他,便自顾自地往前走。 「我是戴纳的朋友。」 佩芮这才停下了脚步,是了,那时候阿道夫和戴纳貌似有提到一个叫狄克的人。 「既然你是戴纳的朋友,那我告诉你,你朋友现在有危险,你还不快点去救他!」 「我知道。但经过这次后,夏普必然会提高警觉,想救他不是那么容易了。」狄克冷静地分析。「我还是会想办法救出他,但是在此之前…」狄克看向佩芮,「我相信戴纳会希望我把你顾好。」 ————————————— 于是佩芮就住进狄克家。两人都不是什么多话的人,因此屋子里的气氛异常的安静。 佩芮这段日子一直睡不好,他总是梦见戴纳被折磨得鲜血淋漓的画面,然后惊醒。而从狄克浓浓的黑眼圈可以看出,他大概也睡不好。 这天,狄克回来时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带着一丝喜色。 「有办法救戴纳了!」 狄克确实是说话算话,没隔几天他就带着佩芮去找戴纳。 然而,没有预料到的是,戴纳竟然不愿意跟他们离开。 佩芮感到一丝悲伤,为什么?戴纳。本以为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你却不愿意和我离开。难道说,真如狄克所说的,你爱上夏普? 罢了,横竖这段感情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只要看见你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 佩芮又回到和狄克那安静的不像话的生活。 这一次,佩芮过了好几月都再没见到戴纳。 狄克说,他手下有人看见戴纳和夏普一起跳下海,可他们在附近的海域搜寻了好久都搜不到。 佩芮不敢再想下去,他寧愿相信戴纳是安全的。如果他死了,我肯定能感觉到,佩芮这样安慰自己。 ————————————— 时间匆匆过了一年,一年一度的觉醒仪式又要到了,佩芮本不打算参加,反正他也不可能觉醒,可是狄克硬是拽着他去参加。 当那团耀眼到极点的光芒包围住佩芮时,他震惊了,全场也都震惊了。 「这…这是..几十年没出现过的极上品。」司仪结结巴巴的宣布。 于是佩芮被接入宫中,享以贵宾级的待遇,他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什么财富、名利,甚至是王位,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只想要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回来。 戴纳,你在哪里? 戴纳,你回来好不好? 戴纳,如果能再见到你,我一定不会再拒绝你的热情、你的拥抱,你喜欢我笑,我就一直笑给你看。 戴纳,只要你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你… 我喜欢你。 佩芮番外完 狄克番外:罪与救赎 亚特兰街上有一栋阴森森的房子,附近的居民都不敢靠近。 没人知道里面住了谁,只知道那栋房子终年门窗紧闭,也没看过有人从里面出来,可是每到晚上,里面就会传出女人的哭声和尖叫声。 附近的居民都视之为鬼屋。 ————————————— 鬼屋里面,一个六七岁左右,身上满是伤痕的小男孩,坐在一张不太稳的椅子上,看着床上虚弱的女子。 女子的脸色苍白,表情有些神经质,突然,她的眼睛瞄到椅子上的男孩,她猛地朝椅子推了一把,本就不怎么稳固的椅子立刻垮了,小男孩也跌在地上。 「你…你这个禽兽,你又想做什么?离我远一点!」女子歇斯底里地喊着。 「母亲,是我。」小男孩爬了起来,试图唤回母亲的神智。 「你?你是…你是那个禽兽的儿子!你这个孽种!你给我滚!」女子又推了小男孩一把,他再度摔在地上。 这一幕并不陌生,事实上,从狄克有记忆以来,这一幕就一直在重复上演。母亲终年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不肯起来,而每隔几天晚上被她称之为禽兽的那个男人就会过来,带了一些食物和日常生活用品,作为代价他每次都会对母亲做一些奇怪的事,母亲会奋力挣扎和尖叫,若惹得那男人不高兴了,他就会打骂母亲,有时自己也会遭殃。 每次那男人走后,母亲的情绪就会变得特别不稳定,然后刚才那一幕就会发生。其实母亲精神正常时,对自己还是蛮好的,只是狄克总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某种憎恶,就好像自己的存在对她而言是一种耻辱的象徵。 那天晚上,那个男人又来了。男人今天似乎喝了点酒,下手比以往还要粗暴,眼看母亲就要被打死了,狄克赶紧上前阻止。 然而,小小年纪的他怎会是男人的对手?随手一推就被男人推了出去,狄克继续不依不挠地缠上来。 狄克这样的举动似乎激怒了男人,他转而把气撒在狄克身上。 拳头不断地落下,喝醉后的男人力气似乎特别大,狄克渐渐感到意识模糊。 在完全昏过去前,狄克突然领悟了一件事:他和母亲只能住在这间破旧的房子里受到那男人的控制,任他打骂,皆因我们是弱者,而那男人是强者。想要摆脱这种被动的处境,唯有变得比那男人更强。 狄克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次若没有死,他定要成为强者,他再也不要任人宰割。 ————————————— 那天狄克虽被打得重伤住院,但总归是捡回了一条命。从那以后狄克就每天非常努力地锻练身体,希望自己能变强。 十岁时,他主动向那男人提出要加入炎狱组织,那男人虽然怀疑,但想着毕境是自己的儿子应该差不到哪去,便答应让他试试。 结果是出人意料地好,小小年纪的狄克不但没有碍事,还在任务中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从此,狄克就正式成为炎狱的一员。 十六岁参加觉醒仪式时,狄克觉醒了上上品,男人非常高兴,便封他为少主,并将狄克和他母亲搬到一间比较华丽的房子,不再限制他们的自由,对他母亲的态度也好多了。 一切本来渐入佳境,狄克童年的阴影也渐渐淡去。然而,在他十九岁那年,发生了一个意外,那个意外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魘。 狄克一进屋子就听见他曾经再熟悉不过的打骂声。 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酒气和血腥味,这让狄克有种不祥的预感。 捡起散落一地的照片。照片中是他母亲和一位陌生的男子,他母亲的笑容是如此灿烂,是他记忆中从未在母亲脸上看过的表情。 狄克的脸色沉了沉,寻着声音朝二楼的卧房走去。 卧房门口有几滴怵目惊心的血渍,这加深了狄克心中的不安感。 房门是上锁的,但这点小事对现在的狄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轻轻一踹,门就被他踹开了。 门内,男人压在母亲身上,而母亲赤裸的身体满是伤痕,雪白的床单已完全变成鲜红色的,画面异常血腥。 男人口中还骂着:「贱人!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念着那个人!我告诉你,我已经把那个小白脸杀了!你就等着去阴曹地府和他团圆吧!哈哈哈哈哈!」 男人狰狞的笑声和狄克记忆中重叠,霎时,狄克心中突然產生一种强烈的衝动,小时候无法完成的事,他现在已经可以完成了,不是吗? 狄克缓缓地举起手枪,对着那个还在狂笑中的脑袋… 砰! 男人难以置信的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狄克,死不瞑目地倒下了。 狄克双手微微颤抖,对刚才发生的事有些茫然,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母亲,快点!我带你去医院!」说着就要把她抱起来。 然而,母亲却拒绝了他的触碰,只用一脸决绝的表情看着他,「狄克,母亲被折磨了这么多年,已经很累很累了,如今那个人已死,我在这个世上早已…生无可恋,你能不能帮帮我?」 狄克愣了愣,随即理解了母亲的意思,「不!我怎么能…」 「狄克,我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好母亲,可是,看在我生了你的份上,让我自由好不好?」 最终,狄克还是在母亲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地举起了枪… ————————————— 酒吧,狄克疯狂地灌酒,脑中不断地回放着那天的画面。他好几天不敢睡觉了,只要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个画面:男人狰狞的笑、母亲临死前的决绝、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 「少主。」炎狱几位重要的干部一齐找上了狄克。 「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了,大事不好了!属下刚才去找首领大人,却发现他和夫人双双死在了家中,不知是何人所为,还望少主主持大局。」 狄克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放下酒杯,轻挑地道:「我知道。因为就是我杀的。」 一眾手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本来想说的话也全都堵在喉咙说不出来,看着他的表情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 狄克继续轻挑地道:「既然首领已死,那是不是该有人继承他的位子?」 眾手下立刻恍然大悟地跪下,齐声道:「属下拜见首领大人。」人人眼神中满是恐惧。这人连自己的父母都敢杀,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狄克满意地看着眾人难看的脸色,就是这样,畏惧我吧!反正… 我本来就是魔鬼。 ————————————— 喝得烂醉的狄克迷迷糊糊地倒在了街上,恍惚间突然感到有个东西踢到自己。狄克现在正烦躁呢,刚好有个倒楣鬼让他发洩情绪。 狄克忽略那人的道歉,直接一拳就过去了。憋了多天的烦闷彷彿在此时一起爆发出来,他一拳比一拳狠,丝毫不在乎那人的死活,反正我连父母都敢杀了,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渐渐地,他开始明白那男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施暴了?施暴确实可以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狄克觉得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像那男人一样狰狞。 然而,在狄克的灵魂一点一点地堕落到地狱时,一个声音唤回了他。 「你…看起来…似乎…很难受…」奄奄一息的人有气无力地道,「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狄克愣了愣,旁人总是只知道质疑他的罪刑,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的动机和苦楚。 这人肯定是还不了解他的可怕才这么问的,等他知道自己是杀害父母的凶手后,就会露出和那些人一样的表情了。 可那人听完后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他大哭起来,哭声中没有畏惧,而是怜悯。 他说,这不是他的错,而是他父母的错。他们不该将自己的孩子逼迫至此。 从那天以来狄克就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可是第一次,有人告诉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狄克就因为这句话放过了那个人,浑浑噩噩地走回家。 这是多天来他第一次回到这个家,尸体和血跡都已被清理乾净,屋内却仍弥漫着阴森森的气息。 闭上眼睛,狄克再度进入那个梦魘。梦中,他浑身是血的站在一座看台上,台下有无数人在数说着他的罪状。 「真是个人渣呢!连父母都下得了手。」 「看见这人简直是污染我的眼睛!」 「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随着人们此起彼落的议论声,狄克脚下的看台一点一点地变透明,看台下是来自地狱的熊熊烈火。 在看台完全消失的那一瞬间,狄克以为自己要从此跌入地狱万劫不復,却有一双手即时拉住他。 狄克抬起头,看见的是少年纯净如阳光般的笑容,他温柔对自己说:「这不是你的错。」 ————————————— 第二天早上,狄克缓缓睁开眼睛,这是他多天来第一次没有在噩梦中惊醒。 想起梦中的少年,狄克僵硬的嘴角微微动了动,随便洗漱一下就匆匆跑出门。 记得昨晚那少年说他叫戴纳,而从他服装看起来,应该是古斯塔夫学院的奴隶。 狄克向学院寻问,得知戴纳被进夏普家的医院,不禁有些自责。 昨晚喝醉了,下手没个轻重,不应该将他一个人扔在那的,幸好有人送他进医院。只是…为何是夏普家的医院?这就有点诡异了。 狄克从来就不是有好奇心的人,对与他无关的事完全不加以理会,现在他只希望戴纳能平安无恙,至于他被送进谁的医院,这就与他无关了。 见到戴纳后,他不但没有丝毫怪罪自己这个将他打伤的凶手,反而在知道他的故事后善解人意的开导他。 狄克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戴纳了。每天一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衝到医院去见他,待在那里后若没有戴纳的催促完全不想离开。 这天再度去医院,却被医院的人员告知戴纳已经出院的消息,心下不禁有些黯然。果然是没把他当自己人吗?连要出院了也不告诉他。 本就打算戴纳出院就帮他赎身,当下狄克便前往古斯塔夫学院,却在学院门口遇到匆匆跑出来的戴纳。 听到戴纳的请求,虽然有些难度,但狄克发现自己完全生不出拒绝之心,于是便答应帮忙。 可最终忙没帮上,反倒害戴纳自己牺牲了。狄克醒来后十分自责,立刻就再度潜进夏普公爵府想要救人。 可夏普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他一进去就被他发现了。他倒也没为难他,只警告一句不要再打戴纳的主意就放他离开了。 狄克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却也知道硬来是没有用的,必须从长计议。突然想起戴纳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救的那个奴隶,虽然有些嫉妒,但既然是戴纳想要守护的人,他自然要帮他守护。于是便把佩芮赎回来。 ————————————— 时间很快过了一个月,狄克却还没找到救出戴纳的方法。此时手下带来皇太子想和他们合作的消息。 炎狱本来就以不和王室掛鉤为原则,加上狄克现在心情很不好,当下就想要拒绝,却在听到任务的目标时改变了主意。 目标是夏普公爵吗? 狄克终于找到救出戴纳的机会。 将一切都布置好,现在只差接戴纳出来了。夏普不在,公爵府的其他人根本不是狄克的对手,于是狄克轻轻松松便带佩芮潜进来。 狄克万万没想到的是,戴纳竟不愿意跟他离开。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多管间事,其实戴纳在夏普家根本过得很好吗? 没关係,他现在不愿意离开,他愿意等,等到他愿意跟他走的那一天。 可是,狄克还没等到那一天,却先等来了噩耗。 「你确定你没看错?」 「是的,首领大人。属下确实看见公爵抱着他那个金头发的男宠一起跳下海。」 「派出所有人马!一定要找到他们!若是找不到他们,你们就等着陪葬吧。」 ————————————— 过了好几个月,他们却仍然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大家心知已凶多吉少。 狄克默默地将与当天事件有关的手下都杀了。在送完佩芮参加觉醒仪式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天喝酒。他已经决定了,若再隔一段时间没找到戴纳,他就要以死谢罪。 他先是害死了父母,现在又害死了戴纳,像他这种人,本不该活在世上。 在他拿枪抵着太阳穴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那隻鸽子,他留给戴纳的鸽子。 戴纳没死!狄克心喜若狂的去找戴纳,也出奇地没受到阻拦。可能夏普对戴纳腻味了,便懒得管他。 人在兴奋时总是会变得大胆些,狄克突然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决定向戴纳表白。 如同预料中的,戴纳并没有答应。虽然有些失望,但他能考虑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个月是吧?我会等你的,就算一个月后你不接受我,我也会一直等下去。 戴纳,只要你回头,无论何时,我都在你身边。 狄克番外完 艾福瑞番外:口是心非 身为巴奈特家的小少爷,艾福瑞从小就没受过什么挫折。 巴奈特家族是十大家族中最新兴崛起的家族,其人丁单薄,因此内部竞争不像夏普那种古老的大家族那么激烈。 再加上夫人前几胎生的都是女儿,如今终于老来得子,怎能不叫举家上下兴奋? 因此,艾福瑞从小就在长辈们极尽宠爱下成长。 这就逐渐养成他刁蛮任性、无法无天的性格。 在进入古斯塔夫学院以前,艾福瑞虽然任性,人倒还是不坏的。然而,进入学院之后,认识了奥斯顿那群狐朋狗党,艾福瑞就慢慢体会到了恃强凌弱的乐趣。 「我们这些贵族呢,若是和那些贱民走得太近,那会侮辱我们的人格。」 「还有那些小贵族也是,我连他们家族的名字都没听过呢,仗着一点势力就敢在那里耀武扬威,这种人就应该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诸如此类的话语奥斯顿经常告诉艾福瑞,并带着他一起到处去树立威信。艾福瑞逐渐在欺负别人的过程中得到满足,并且越来越相信奥斯顿说他们与别人是不同阶级的理论。 艾福瑞从此有了小霸王之称。 ————————————— 这天,艾福瑞发现学院每个人似乎都匆匆忙忙的,看到他也不像平常那样恭敬的打招呼。这种被忽略的感觉让他很不爽,随手抓住一个人问他发生什么事。 那个人彷彿现在才看见艾福瑞似的,连忙战战兢兢地说:「艾..艾福瑞少爷…对..对不起…刚..刚才没看..看到你…」 艾福瑞不耐烦地打断他,「废话少说!你只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就好了。」 「是…是,王..王子殿下今天来..来我们学校参..参加觉醒仪式,所..所以大家都跑去门..门口迎..迎接他。」 王子殿下? 艾福瑞从出生到现在所遇到的同龄孩子中,还从来没有地位比他高的,就连奥斯顿也只能勉强与他比肩而已,事实上奥斯顿所在的家族比起巴奈特还是略逊一筹的。 因此艾福瑞对于这个还没出现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抢走的「王子殿下」可谓是充满敌意的。 哼!我就来看看这个所谓的王子殿下到底有何了不起之处? 门口前面挤满了人,艾福瑞仗着自己小霸王的身分挤到一个视野良好的位置。 此时皇家轿车的队伍刚好抵达,一群穿着骑士服的人首先下车,接着第一辆车的后座走出了一位少年。 艾福瑞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在少年一下车的瞬间就改变了,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少年看。 少年有着一头如阳光般耀眼的金发,澄清透亮彷彿蓝宝石般的眼睛,牛奶般白皙细緻的肌肤,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浓浓的不屑。 艾福瑞感到自己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好帅!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 正当艾福瑞深深陶醉在少年俊俏的外表下时,少年的表情突然一变,嘴角还是同样的勾起,但不再是不屑的笑意,反而带上了一丝柔情。蓝宝石般的眼睛此时也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一样。 好温柔的眼神!这是在看我吗?艾福瑞自作多情地想。岂知下一秒少年就伸手牵住后面一位长相不起眼、最多只能算是清秀的少年,柔声道:「走吧。」压根就没看艾福瑞一眼。 艾福瑞这下不高兴了,「这谁啊?竟然和王子那么亲暱!」 旁边立刻有同学七嘴八舌地回答他的问题,艾福瑞也没耐心仔细听,只是从他们的谈话中大概知道,那人是个出身低贱的私生子。 哼!身分低贱长相又不好看,王子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呢?真是没眼光!看来这个王子也不怎么样嘛! ————————————— 下午,大家都挤到仪式会场外围,想要见证王子殿下觉醒。艾福瑞嫌阳光太大,便留在教室休息。哼,他才不想看那两人在那里秀恩爱呢! 独自留在教室,百无聊赖的艾福瑞不禁又开始回想早上看见的那一幕,仅仅是惊鸿一瞥,就在他心中留下难以抹灭的震撼。 不知意淫了多久,艾福瑞的思绪被观礼回来的同学所打断,「艾福瑞少爷!竟然被你说中了!」 「我说中了什么?」 「那个王子殿下确实不怎么样,他竟然没有觉醒。」 艾福瑞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那时只是随便说说,想不到堂堂王子殿下竟然真的没有任何能力。等等,这是不是意谓着… 「所以他会在我们学院内当奴隶吗?」 「对啊。他那位好”哥哥”竟然没有赎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学院的人带走。顺带一提,他觉醒了上上品。」 早就知道那个杂种肯定是虚情假意,王子真是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他!不过,既然他会留在这当奴隶… 看来之后的日子有趣了! ————————————— 第二天,艾福瑞立刻迫不及待地去找戴纳的麻烦,岂知却被他泼了一桶脏水在身上。 艾福瑞何曾受过这种待遇?登时火冒三丈,可恶!都变成奴隶了还敢这么嚣张!一定要给他一点教训。 然而回去后仔细回想,艾福瑞又觉得这种被泼水的经歷还挺有趣的。以前被他欺负的人都不敢反抗,难得遇到1个敢反抗的,感觉有些新鲜。 于是之后艾福瑞便经常去找戴纳的麻烦。过去艾福瑞虽然常欺负人,但从来不会针对谁,都是谁惹到他谁倒楣。艾福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戴纳,只是觉得戴纳每次被欺负时那种隐忍中带着倔强的表情深深地取悦了他。 可是久了以后,艾福瑞发现戴纳越来越少露出那样的表情,行为也越来越逆来顺受,这让他感到很无趣,便也渐渐不再去找他。 ————————————— 今天是艾福瑞的生日,他用他父母给他的生日礼金买了一款新型滑板,这种滑板和一般滑板不一样,它最大的特色就是不用自己滑,而会自动前进,速度也比一般滑板快很多。 艾福瑞一拿到滑板就很兴奋,连说明书都懒得看就直接站上去想开始滑了。 「艾福瑞,你记得把速度调慢一点。我听说这款滑板难度很高,就算是滑板高手也不一定驾驭的了。」一旁的奥斯顿看似好意的开口。 艾福瑞一听,好胜心立刻被激起来,不但没有把速度调慢,反而调得更快。一站上滑板,整个人就像火箭似的飞出去。 一开始艾福瑞还觉得好玩,到后来渐渐有些害怕,想要停下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停下来的方法。 怎么办?眼看就要撞上前方缓慢移动的不明物体了,艾福瑞怒吼道:「白痴!快闪开!」 那东西最终还是没来得及闪开,于是他便连人带车地撞上去了。 所幸艾福瑞没撞到地板,而是直接跌在了那东西身上,倒也不怎么疼,只是可怜了他那新买的滑板。 想到自己的生日礼物可能就此坏掉,艾福瑞也不管若没撞到身下这人的话,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撞墙昏迷了,就想骂这个不长眼睛的傢伙。 可是一睁眼看见那对熟悉的水蓝色眼睛,艾福瑞的心跳就急遽加速,一句话也骂不出来了。 虽然之前见过戴纳,但这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息。艾福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惊艷。 尽管经过这几个礼拜的折磨,他的肌肤还是一如初见时那般白皙细緻,五官精緻俊美,尤其是那艷丽的红唇,此时与他贴得这么近,让他忍不住想要吻下去。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然而就在他快要吻到的时候,却突然感到屁股处传来一阵诡异的触感。 艾福瑞如同触电似的整个人立刻弹起来,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在做什么?」 看见戴纳一脸无辜的表情,艾福瑞顿时更生气了。可是这种事情质问也问不清,艾福瑞没说几句就飞也似地逃走了。 艾福瑞不想承认的是,在刚才他屁股被摸到的那一瞬间,他硬了。 ————————————— 之后几个晚上艾福瑞一直辗转难眠,那天的情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脸上、那彷彿要把人吸进去似的眼睛、那娇艷欲滴的唇,还有那触电般的快感。艾福瑞一边回想着,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 该死!那人怎么能长得那么该死的好看呢!艾福瑞觉得自己要疯了,某天早上终于下定决心到那傢伙常出没的地点晃晃,想要假装偶遇。 平常随便都能遇到的人,现在偏偏怎么找都找不到,忍无可忍的艾福瑞只好到奴隶集中营去问强森。 「那小子住院了。」 「什么!他是怎么住院的?伤得重不重?在哪间医院?」 强森有些奇怪这个小少爷平常不是很讨厌戴纳的吗?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了?不过还是照实回答。 艾福瑞一听完,连课也顾不得上,立刻衝出去了。 要进入夏普家的私人医院并不是那么容易,不过身为巴奈特家的小少爷,他自然有办法进去。 看见戴纳躺在病床上伤痕累累的身体,艾福瑞不禁有些心疼。想起自己之前也经常把戴纳打得很惨,虽然没有这么严重,但他还是感到有些自责。 想要进去探望戴纳,又怕戴纳醒来后不想见到自己。正当艾福瑞犹豫不决地在门口徘徊时,一个人从他身旁经过,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戴纳正好醒来,一眼看到那人,便开心地和他聊起来。 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艾福瑞从外面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能看见戴纳愉快的笑容和那人冷酷中带着宠溺的表情。 艾福瑞突然觉得自己是这里多出来的人,有些心灰意冷地离开了。 ———————————— 古斯塔夫学院的老师和学生一致认为小霸王艾福瑞变了。 不再欺负人,也不再对人冷嘲热讽,性子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经常对着远方发呆或叹气。 常听人说恋爱中的人会变得多愁善感,难道小霸王是恋爱了吗? 「唉~~~~」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人此时正望着远方街道上一座豪华的宅子,那是夏普公爵府,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 本想说等戴纳出院一定要为自己过去过分的行为道歉,岂知不久后就传来他被夏普公爵包养的消息。 看来自己是再也见不到他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对他好一点,在他心目中留下一个好印象的。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 转眼间一年一度的血统觉醒仪式又要开始,虽然今年没有王子,因此规模不像去年那么盛大,但基本的布置还是差不多的。 看见熟悉的场景,艾福瑞不禁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去年那种争强之心了,无论觉醒什么品级都无所谓。 尽管这么想,艾福瑞还是认为自己不是上品也至少会是中品,当看见显示器上写着下品时,艾福瑞着实吓了一跳。 而从他变成下品后,一切都改变了。 他以前那群死党,尤其是奥斯顿,不但不再和自己好,反而把自己揍了一顿。 回去向家人告状,可从前疼爱自己的那些长辈都只是看着他露出失望的表情。 由于从前得罪的人多了,没有了家人撑腰的他,就彷彿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艾福瑞现在终于能体会到戴纳那时的感觉了。他觉得这一定是报应,他当初对戴纳落井下石的报应。 这天,艾福瑞又像平常一样被欺负,想要爬起来时竟有人对他伸出援手。艾福瑞惊讶地抬起头,却看见一张他在无数的夜里梦见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为什么明明我之前那样对他,他还可以完全无所谓的来帮自己? 拜託你不要对我这么好,那我只会显得我更加卑劣。 然而在艾福瑞恼羞成怒地将戴纳赶走之后,他又后悔了。 渴望那人掌心的温度,渴望他温柔而关怀的眼神。上天好不容易让自己和他重逢,这么难能可贵的机会又被自己破坏了。艾福瑞,你真是个傻瓜。 正当艾福瑞绝望的时候,戴纳又回来了,这次手上还拿着医药箱。 艾福瑞感到心中某处空虚的角落彷彿被填满,全身都觉得暖洋洋的。 在那一刻,艾福瑞暗暗在心中发誓:戴纳,既然是你自己回来找我的,那么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了。就算将来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戴纳,我艾福瑞这一辈子,都赖定你了! 艾福瑞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