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戒不掉的爱》 第一章 重轨 四年前 红润润的夕阳冉冉吻落远方地平线,在广大无际的镜面上留下波光粼粼的优美舞姿;如梦似幻,勾诱着记忆里一份悸动。 时间接近五点,日与夜的交替时期,一辆高级黑色房车高速行驶在绿荫遮天弯延道路上,点点红霞不断穿透林间飞掠过坐于车子后座面色凝重的男人身上,形成一股诡譎气氛。 「再开快一点!」 一道命令将空气逼得更紧,男人的声音很微弱,但口气里带着强硬与急迫的偏激;一张脸苍白如雪,瘦弱身躯却不容妥协的硬挺挺撑着。 「少爷你刚开完刀没多久,身体无法负荷的我们快回去吧!」 驾驶座上年纪约莫五十出头的司机满脸斥着担忧透过后照镜与男子交谈,然而被他换做少爷的男人却将心思完全放在左侧窗户外距离约有五百公尺远,霸气佇立于山坡上的火红别墅。 不行! 他不能让悲剧再次发生,他一定要阻止宋沐雨! 骨瘦如材的手压着因剧烈呼吸而泛起阵阵刺疼的胸口,男人紧拧眉心,一身单薄衬衫被冷汗侵得湿冷,裸露在阴霾下的肌肤爬满了疙瘩。 不到半个月前他才刚做完开心手术,成功移植新的心脏,摆脱了让他煎熬二十多年的梦靨。帮他执刀的是名地下组织的密医;是他父亲透过黑道找到的;在看见自己独生子被先天性心疾折磨得割腕自杀不成后,他父亲这次是豁出去将所有希望全赌在这一次,让这名密医决定自己的生死。 只花费四小时的换心手术成功得令人震愕,原本男人已打算随着那次躺下不再睁开眼睛,可是那强而有力从未感受过的扎实心跳脉动却震撼得让他从病床上惊醒。 医生说他这辈子不会再復发,不会在感受到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痛苦;男人也知道自己现在胸膛里埋着的不是热腾腾有血有肉的东西而高科技订製成的器官;可是随着那件事即将到来,眼下他却觉得自己胸口狭迫得快要爆掉,已经痊癒的心疾又泛起熟悉灼烧。 车子显示器里每跳动一个字数,掐在咽喉上的力量就越加剧重;在眸中建筑物越渐清楚时,男人颤抖着唇吐了一口气,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缓颊一下情绪。 还有十五分鐘,宋沐雨我求你有骨气点,撑下去! 咬牙在心里威胁一句,司机在他指示下将车子停靠在别墅旁下。 但当他神情仓促走下车,准备照着心里排演过的计画做时,突然一道血色身影自眼前拋了出去,清脆响声与女人尖叫隔着海风吓人得灌入耳里,就在那么一眨眼来不及反应间,那道血影已消失于山崖下波涛汹涌的海水里。 见到这一幕男人的心猛烈蹬了一下,全身血液瞬间被抽走。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宋沐雨──!」 ﹒﹒﹒﹒﹒﹒﹒﹒﹒﹒﹒﹒﹒﹒﹒﹒﹒﹒﹒﹒﹒﹒﹒﹒﹒﹒﹒﹒﹒﹒﹒﹒﹒﹒﹒ 第二章 编号A103 四年后 是夜。 香港维多利亚港,沿岸万家灯火炫丽耀眼,令人心醉。 今晚在双子星邮轮上举办着一场私人拍卖会,拍卖会的主办人是香港黑道青帘帮的帮主:言齐泰;受邀参加的几乎都各地方上的达官贵人与特殊人士。 在进入会场前,门口接待檯处站着两位身材火辣,穿着改良式旗袍的女子发放着遮眼面具。 每位受邀者拿到的面具图案皆不同,有些面具镶上宝石,有些则是用羽毛与蕾丝、缎布,点缀装饰;虽然看起来像是随机发放,但眼尖点就能发现那两位女子右耳上掛着精密的通讯器,在受邀者来到接待檯时,透过上方摄影机接收到该人资讯的工作人员就会发送指示给女人,将适合他身分阶层的面具递上。 拍卖会的会场布置得极为富丽堂皇,四十坪大的空间分为上下两个区块,半开放式包厢;主办人为每位买家准备一张豪华的法式古典沙发椅,一旁还有专人端送咖啡茶水。 位于会场中央不到十坪大的舞台上只有一位主持人介绍着今晚的拍卖品。 三十分鐘过后,气氛正得炒得沸腾,每位买家都意兴盎然等待更棒的商品出场。 「这是今天第三个拍卖品,编号a103,来自美国皇后区的美中混血儿孤儿。」 主持人一语落下,自舞台后方的金色布幔里出现两位黑衣人与一位有着耀眼金发的绝美少年;更正确得说是少年被两位黑衣人架着走;年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双眼被矇住,双手则被银白铁鍊栓住,只用一件薄纱袍子包裹住他纤细的身躯。 极尽透明的薄纱根本没有遮掩功能,纯粹是用来增加视觉感受。少年全身上下与下体私处全都一览无遗展现在买家面前。视线从一双如葱白的修长双腿延伸而上,是与发色相同的稀少体毛及沉睡中的性器;媲美少女的净白肌肤,光用目测就能感受得到那宛如凝脂的柔嫩触感。 「不要碰我!快放开我!放开我....」 一被架出场,少年就不安分的咆哮叫喊;不过黑衣人不理会他的暴动,将商品带到舞台中间后,直接将他的眼罩卸下。 紧闭的羽翦颤动了一下,随之缓缓掀起,藏在羽翦之下的是一对清澈明亮的蓝眸,夺人心弦。 一获光明,少年立刻扭动身躯向台下的人求救,「有谁可以救救我!拜託!救救我..」但才瞅了台下一眼,拥抱希望的蓝眸驀地变得黯淡无光。台下有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他,每对双眼皆用着猥褻、如野兽般飢渴、贪婪的目光瞅着他。彷彿想将他一口吃下肚,连皮带骨全都吃乾抹净。 少年神情显出极度恐惧,高瘦身子不停打颤,渗出冷汗,若不是被人架住,早就双腿无力摊坐在地面。 被冷汗浸湿的薄纱紧密贴合他的肌肤,勾勒出优美身体曲线。胸前微微凸起的小点,随着喘息而起伏不定。在主持人的眼神指示下,此时自布幔右方出现第三位黑衣人,搬来一张巴洛克扶手椅摆置在舞台正中央,椅子是用櫸木订製而成的,外围贴上一层金箔,两侧扶把雕刻着繁复而精美工细的花纹。 将少年安置在扶手椅上,主持人继续发言:「在竞标之前,我们会先让买家们了解商品的状态,在展示过程中我们绝不会损坏商品,请各位买家放心。」 接获命令后,两位黑衣人开始对少年上下其手;一位自椅子后方环抱住他,双手探入薄纱里朝着他胸前两朵盛开的杏色蓓蕾下手,轻挑揉捻;在蓓蕾瞬间结成坚硬小樱果后又粗鲁的扭转、拉扯。 「啊阿!!..不要..不要──!」 少年如被电击重般弹起身子,眸中带着惊恐与无助。他激烈的反抗,不过立刻被身被的黑衣人压制下来。另一位黑衣人则在他面前蹲下,把他的双腿岔开架在扶手上,将大概两指宽,三寸长的特製玻璃试管直接塞进他毫无防备的后穴里。 儘管有上润滑,但禁不起突如其来的异物入侵,少年发出惨烈喊叫;一对美眸泛出斗大泪珠,配上扭曲难受的神情,看起来更令人血脉喷张。从硬生生被撑开的洞口里可以清楚欣赏到粉色肉壁紧紧包覆着玻璃试管,肉壁的色泽与收缩动作,让台下的买家气息转为粗躁。 「敏感度与紧緻度都是极品,保证是处子,底价是一万美金,现在开始竞标。」主持人举手一挥,以示竞标开始。 「五万。」 台下右方,一位带着金边白色面具的男人举手喊价。 「七万。」他身旁的微胖男子立即跟进。 「九万。」后方身穿银色西装的瘦弱男子也喊价。 「十万。」 「十五万。」 「三十万..」 ...... ﹒﹒﹒﹒﹒﹒﹒ 大家争先恐后的喊价,叫喊的金钱也越攀越高,谁都想得到这个金发尤物。 此时,位于二楼包厢最后隐密位子,有着一头狂放不羈黑发的男人倏地撇嘴一笑,「真是无聊至极的拍卖会。」隐藏在黑底金边宝石面具里头的是一双深沉而近乎冰冷的眸子。 「对外宣称是拍卖会,没想到事实上却是在进行人口贩卖!」 他身边带着银框眼镜的男子笑了笑,双眸紧盯那些就算有面具遮掩仍可分辨出真实身份的衣冠禽兽们,很难想像平时在萤光幕前表现出一副正经凛然的人会露出如此丑恶一面。 黑发男人无视下属的兴致,原本随性交叠的长腿瞬间平踏于地面,挺身子,用眼神示意他该离开了。 「老闆,难道你不好奇是哪个人买下他吗?」 眼镜男子虽然看起来一脸温文尔雅,不过胆子到挺大地,逾矩的问,引来黑发男人不屑扯唇:「是谁买下他并不重要,反正对他们这些变态来说,不管多美的玩具到手,寿命顶多只能维持两个星期。」 眼镜男子听了会心一笑,随即跟着上司的脚步离开。 第三章 别跟我比变态 你玩不起 「六十万第一次...六十万第二次...六十万第三次,恭喜台下这位买家以六十万得标!」 将手中木槌朝着定板用力一敲,主持人脸上堆着笑意,宣布商品的竞标结果。 六十万美金买一个玩具,听来令人咋舌,不过对身价超过上千亿的有钱人来说,花点小钱就买到极大乐趣,算是物超所值。 「十分鐘内我们将会有专人帮您把他带到您客房里。」 主持人眉尾一挑,要黑衣人将台上的少年带下,好好清洁他身子后,准备交货。 少年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后,整张脸都失了血色,全身发软双眸空洞,任由两名黑衣人架着离开。 结束交易,得标的银色西装男子不苟言笑步出会场,四周买家则都对他投以羡慕目光,私下自叹自己的财力不及他雄厚。不过没人知道,到了约定的十分鐘后,进入vip客房里的却是与男子身材相差甚远,顶着一肚子肥油又秃头的中年男人。 「拜託你放过我!让我走!我求求你大发持悲放过我..﹒﹒﹒」 绝美少年一见到有人进来马上挣扎恳求,根本忘记自己眼下是被全身剥得精光綑绑于床上,那姿态说有多撩人诱惑看中年男人藏不住一脸色慾薰心就可明白。 「你可是我花一千多万买来男宠,要我大发慈悲放过你,别作梦了。」中年男子对他的恳求嗤之以鼻,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接近床缘,露骨地视姦他的身体每一处。 感受到危险逼近,少年更激动的扭动身躯,「只要你放过我,你要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废话少说,先让我来好好品嚐你的味道再说吧!」 语落,中年男子立刻如饿虎扑羊般扑到他身上,肥短十指抚摸上那光滑带着弹性的肌肤,在平坦的胸膛与腰际上游走,感受那如丝绸般的柔润触感,嘴角笑意更为下流。 惊恐颤慄立刻爬满平滑无暇的肌肤,少年弓起身躯想闪避手指的触碰,「不要碰我!」熟不知这么做却把自己胸前的弱点带到男子面前;肥短手指是毫不留情接受他的邀请用力捏上胸前已经硬挺的果实,变态似的搓揉,拉到极限又放开。 更噁心的感觉窜过全身,少年忍不住惊叫出来。 而这残酷世间不变定律就是”面对变态时,你越是尖叫反抗,他越是性奋不已”。 瞅着少年眸里泛着泪光,中年男子淫麋地舔弄嘴唇,「宝贝,你还真是越看越可爱。」 用指头弹了一下那红润果实,惹得身下少年发出更诱人的吟叫后,他俯首亲吻上那片胸膛,吐出泛着秽气的肥舌,不停在细嫩肌肤上来回滑动绕圈。 「真香、真甜,果然是极品!」 在噁心发臭的唾液沾湿少年胸膛后,他的舌紧接顺着腹部滑落到沉睡中的性器上;将性器整个没入口中,如享用大麻般吸吮着。 「不..」少年睁大双眸,倒抽一口气。 来回吸吮个几下,见性器依然虚软委靡,中年男子眸里燃起更深的性致。突然离开床铺来到一旁放置行李的衣橱前,将一只手提行李箱取出后,搁置在客房圆桌上。 无须怀疑里头尽是些令人毛骨悚然情趣用品,包括常见的跳蛋与假阳具,或是sm系列的鞭子、阳具套、电击棒、蜡烛、等等,能看出中年男子是这领域的箇中巧手,s一名。 「我们要先玩什么呢?」 瞅着那堆情趣用品,中年男子认真地思考,但约莫过了半晌,那对认真眼眸又恢復成色瞇瞇的模样,「看你还是处子那就先用这个吧!」 见他手拿一根美国尺寸的硅胶假阳具朝自己而来,少年脸色瞬间转为惨白,猛烈地摇晃脑袋,潸然泪下,「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说也好笑那梨花带泪的脸竟触动到中年男子的心。 「我的小美人不要怕,既然你不喜欢我手上的东西,那我就用我的这根来让你上天堂。」 只见他将手上的假阳具丢到一旁,急急忙忙解开裤头,从泛黄内裤里掏出狰狞丑陋的性器,直挺挺的秀在少年面前,还难抑衝动的先自擼个几下起来。 少年双腿併拢,死命夹着,「不要!」充满恐惧的哀求。 「别怕,我很快就会让你爽到欲仙欲死。」 见中年男子脸上掛着淫笑,猴急爬上床,少年哭叫得更厉害。 但在男子粗暴扳开少年的腿后,那断断续续的抽泣驀然转变为吊诡的笑声,少年脸上神情也从惊惧改为不以为然的狂傲。 「笑话,想让我爽,你那根还不够格咧!」 闻言,中年男子脸色亦变,「只不过是我买玩具,竟敢对我如此出言不逊。」扬起手想赏少年一巴掌,可是还没碰触到少年,他便感到全身一阵虚软无力,整个跪倒下来。 –––––––––––––––〈我是准备看戏的分割线〉––––––––––––––– 「你对我做了什么?」一阵震愕过后,中年男子使尽全力的咆哮,不过孱弱嗓音听来毫无威胁性,如风过耳。 少年一脸似笑非笑,轻轻松松在他面前挣脱枷锁,然后一脚踹上他的头,将那张令人作噁的脸从自己双腿间移开,无关紧要的道:「刚刚看你舔的挺过癮的,忘记提醒你一句,我身上可是抹了足以让人毙命的幻香。」 一听见「幻香」两字,中年男子脸色倏地转为铁青。 「幻香」,近两年来才流入市面是新型毒药。 它原本是属于医疗级的镇定剂,可是经过有心人士的加工处理,使得副作用大过药剂的本身功用。无色无味,主要是靠皮下注射及黏膜吸收,只要服下超过一公克的量,就有可能引发心肌梗塞致死。 「来﹒﹒﹒﹒﹒﹒」 他朝着大门喊叫,可是脸上已经出现麻痺现象,嘴巴更是无法自主的开合,滑稽模样逗笑了少年。 「嘘!别大声嚷嚷。」 一指搁在唇上,少年神秘兮兮地道:「你想不想玩更刺激的游戏?」 替中年男子乔了一个不错躺姿,他将刚刚解下来的手銬,反銬在他手上,时间只不过才过了十分鐘,两人的立场一下子全然转变。 中年男子这时才发现少年比他在拍卖现场时看到得还要高大,身材也不属于平板柔弱而是精壮蕴含着强烈爆发力。 真是见鬼了! 「为了以防你等一会会情不自禁叫得太大声,我看还是先将你的嘴封起来好了。」 少年走下床朝着男子的行李箱东看西瞧一番,最后看中一项红色口塞;一面甩动把玩着口塞,一面哼着不具名的歌来到男子面前,熟练地帮他把口塞戴上。 「唔..﹒﹒﹒」中年男子眸里写着惊恐,可惜如乒乓球大小的口塞刚好把他的话都塞住了,只听得见细微的呻吟。 「你没想到有一天这东西会用在自己身上吧!在这种状况下你还硬的起来,真是变态!」 少年来到他的身侧,直接站于床舖,居高临下睇着他,眸中透出一股嫌恶。 「刚刚不是说要让我爽,我倒要看看你这样还爽得起来吗?」 缓缓勾起嘴角,露出连鬼魅都会退避三舍的阴沉,少年长腿一挥将脚边被单盖上男子呈现兴奋状态的性器,下一秒伸脚触碰被单上的突起,以一百八十度的方向踩下,再颠起脚尖用力蹂躪狠踩。 「啊!啊!啊啊阿啊──!」 带着压抑的凄厉叫喊瞬间充斥整间房,男子的脸剧烈地扭曲变形,面色陡然转为惨白。 「干!里面那个骚货,叫到我都硬起来了。」 此时,站于门口守卫的小弟「阿宾」,伸手摸向紧绷的跨下,猥褻的道。 他身旁的另一名小弟「阿福」挑眉,心邪形秽回应:「反正老大没这么快结束,我们要不要也去快活一下,刚刚看餐厅有几位不错的妹仔。」听到那么妖媚的叫声,他的小兄弟也不安分地立正起来了。 「这样不好吧!要是被老大发现我们没有坚守在门口,到时是会被处罚的。」伙伴的提议听来让人十分心动,只是阿宾心里尚有些顾虑。 「我看今天老大心情很好,应该不会生气,走啦!走啦!」阿福用手肘推了推他,催促着。 「这样真的可以吗?」身下蠢蠢欲动的慾望不停煽惑着理智,阿宾有些动摇了。 「我看你自己留守在这里,我要去快活了。」 眼见阿福毫不犹豫拋下岗位离开,阿宾对着他的背影拔嗓喊叫:「喂!等等我。」随即追上他的脚步。 反观小弟们的意兴高涨,房内的男子正承受着如同炼狱般的折磨,熟不知自己已被小弟们背叛了。 少年富饶兴味瞅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一脚踢开被单,又从行李厢取来蜡烛,点燃,然后一滴一滴将滚烫蜡油倒在他萎靡消散的部位。 昏厥过去的男子被剧烈痛楚拉回意识,看着自己慢慢包覆上红通通蜡油的性器而少年目光放在一旁吧台上的水果刀后,整个人是吓得魂要飞了。 「唔﹒﹒﹒﹒﹒唔﹒﹒﹒」 在男子徒劳无用挣扎时,驀地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少年停下动作。 「客房服务!」 听到这一句,男子使出吃奶力气发出求救呻吟:「唔唔..唔...」 「别吵!」 少年对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警戒地来到门前,开啟一道小缝察看。 但看见门口摆放着一檯餐车,并没任何服务人员,他索性把房门打开,让男子希望幻灭,顺手一把将餐车带进房间。 餐车上摆放着一些鲜花水果,两只用圆盖盖住的大银盘以及一些基本餐具,他随手掀起其中一,可是餐盘里装呈的不是精緻食物,而是一袭黑色套装及配备。 眼尖瞟到一只消音枪,男子瞪大了双眸,身体不断窜起的颤慄,堆积他心中的深层恐惧。 「怎么了?瞧你害怕成这样,放心这把枪不会用在你身上的。」 少年眼中闪着戏謔,俐落地套上衣服,将消音枪藏在衣服内侧。 乍然另一只银盘内发出规律的震动响声,他掀盖拿起手机接听,「什么事?..嗯,那要再加两倍价钱..我知道了。」瞟了床上的男子一眼,露出玩味的笑。 「本来只是要给你个警告而已,不过该怎办才好,李太竟然要我直接处理掉你。」 男子当下了然眼前发生的一切,激动的扭动身躯,口中不停发出「伊唔」声响,为得不外乎是想求少年放他一条活路。 临死前的求饶话语,少年不知听过多少版本了,对男子的挣扎不以为意,自顾言语:「你没想过自己花一千多万买来的玩具是位杀手吧!不过有趣的是,你老婆竟然花四千万请人来杀你。」 「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抱歉!你可能要失望了。」 他走上床,跨跪在男子腰间,俯身对上惊骇的眼;五指顺了一下发丝,猛然揪住发梢一扯,闪亮金发假发瞬间脱落,取代的是一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黑色长发。 接着从发际处缓缓拉下一层完整的脸皮,隐藏在混血脸庞里的是一张东方面孔,深邃五官宛若雕刻般完美,高挺鼻梁,性感薄唇,漆黑如夜的黑眸里透出如寒冰的凛冽,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危险气息。 他就像掌管夜的神祇,有着慑人傲然的气势,令人不寒而颤。 「这是我的名片,若是你大难不死,记得拿这张名片来找我,我会算你便宜一点。」 声音不同适才的软绵娇柔,低沉声线带着魅惑人心的磁性;退出少年身分的杀手两指夹着一张黑桃q的扑克牌在中年男子面前晃了晃,随后将指间扑克牌摆放于他心口。 「愿上帝保佑你!」 薄唇勾起一抹淡笑,驀然自指间变出一把短刀,迅速朝着扑克牌中心猛力一插,将刀刃全数没入中年男子体内,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中年男子连眼眨都没眨就断气了,这可说是最幸福的死法。 确认目标死亡后,他走下床,来到餐车前掀开桌布,自餐车里取出一只沾黏纸把,开始清扫房间每一处,把他遗留下来蛛丝马跡全都消灭掉;尔后将清洁工具、假发与脸皮收进餐桌底下的黑色提袋里,拨了一通电话给伙伴。 「都处理好了!帮我备船,五分鐘后走。」 结束通话,杀手一脸愜意提着提袋走出中年男子的房间,避开所有监视器,朝着上层甲板前进;中途遇到一些乘客都面带笑容的通过。 四分鐘后,他来到四下无人的甲板,以垂吊方式降落于邮轮附近等待已久的快艇上。 「走吧!」 操控快艇的伙伴,接获通知立刻发动引擎,以飞快的速度朝着维多利亚港口而去,结束今晚的任务,他们得赶九点半的班机飞往美国。 这一夜的精彩就此落幕,不过杀手没发现自己俐落脱身的那一幕是被上层观景台上的黑发男人全数收近眼里。 第四章 RF的存在 近年来在江湖上流传着一则消息。 在美国的某个地方存在着一个神祕的地下组织;这个组织不论杀人放火、奸掳盗取、只要你付得起钱,它就能让你心想事成;当然心想事成的代价并不便宜,有些会让你倾家荡產,有些则会让你一夕之间从天堂掉到地狱。 因为在这个组织里并没有所谓的道义;今天你花钱买杀手杀人,明天你可能因为对方付得钱比你高而被杀。若是太过受规则限制,哪人看出人心险恶,哪有乐趣;该组织的理念就是”因果循环是个屁,有钱你就是大爷”,它只站在给它带来好处的一方,至于那一方是好是坏,抱歉这不关它的事。 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有多庞大,旗下有多少成员,目前出现于檯面上的名称一共有五位,而这五人的代号正好可以组成扑克牌里的顺子,a、k、q、j、10,所以大家都以royalflush来称呼这个组织。 代号ace:出生于军火世家,为国际上知名的军火商的次子,但并不是元配所生的;主要供给royalflush各种弹药武器,另外擅长研发小型诈弹及改装枪戒。 代号king:组织里的首脑,其身分与个人资料都是秘密,不过外界的人猜想他应该是位愤世忌俗的变态,才会建立这个组织。 代号jack: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神秘藏镜人,组织里的人私底下都称呼他为dj,不过他的职务跟dj扯不上任何关係,他是位医生,在进入组织只是个省立医院里的外科医师。精通各种医术,有时会接收连知名大医院都束手无策病患;从一般外科手术、整形手术到困难的开心手术及移植手术..等,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的事。 另外,并不是有钱他就会帮你开刀,重点是要视他的心情而定;除此之外,他整天都待在不见天日的手术室或是实验室里研究,与k之间的关係非浅。 代号queen:四年前被dj捡回来的人,经过两年的专业培训,这两年才接下queen的工作,擅长武术射击与易容术,主要替人执行暗杀任务、保鑣工作与窃取名画、宝物。 rf培训过很多杀手,可是只要能力不佳或是任务失败就会被淘汰,「queen」属组织杀手里最高等级的称呼,因此覬覦queen位置的人,各个虎视眈眈,但这个位置的人选通常由k决定,目前为止没人能在这个位置待上两年之久,唯有他。 据说只要是被他盯上的猎物,不管是人或是东西,从没有一个能从他手掌心逃走。「queen」这个名字在杀手界是个响噹噹的名号,不过在政商名流的耳里却是令人闻风散胆的名称。 代号ten:出生于美国东岸的美加混血儿,负责替组织收集时事情报与调查工作,有时也会帮忙偽造文件或是散拨不实消息,平时他都待在组织里待命,作为各部门的后备支援。 据说他曾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人,因为洩露国家重要机密,所以被列为通缉犯,若不是king收留他,他现在可能在吃免费牢饭。 ** 亚洲am8:30 市区交通对许多上班族而言是一大梦靨。一般大眾运输里是人满为患,而道路上则是车水马龙,挤得水洩不通,停车位更是一位难找。 此时,在市区商业大楼林立的某精华地段,一辆白色小货车不顾他人感受,突然暂停于红线上,当起路霸来。接着从货车上走下一位穿着灰橘色制服的配送人员,核对手上客户资料后,手持a4大小的包裹,踏着轻快步伐进入段氏大楼。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位于一楼大厅进出通关口驻守的高壮警卫,在配送员还没走到闸门前就将他拦住,操着公式化口气询问。 被他肃然目光一睇,配送员赶紧脱下帽子,将手上的包裹递到他面前,「我..是来送包裹的。」 「哪来的包裹?寄件者是谁?」警卫手持着短棍,朝着包裹敲了几下,探听内容物的声音。 「这个嘛..对不起,我不太清楚,我只负责帮忙送货的小弟。」配送员一脸尷尬搔搔头;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他只是照着上头的指示配送包裹,根本没注意到包裹上有没有标明寄件者是谁。 含糊回应勾起警卫的警戒心,他开始上下打量眼前的青年,命令着,「把包裹放在地上,双手举高。」 「蛤!?」 配送员虽满腹疑惑,但还是照作。警卫开始对他搜身,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在确认他身上未携带任何危险物品后便放了他。 「凡是送来段氏的包裹都必须註明寄件者的资料与内容物,对不起,现在请你离开。」 「什么!?你这是要我再把包裹拿回去。」 配送员大呼小叫的原因不外乎若是他把包裹再拿回去公司,到时一定会上头骂到狗血淋头。不过看见警卫板着脸,嚣张得很;配送员虽十分不满他的态度,但想到这可能是自己的疏忽,只好摸摸鼻子离开。 在他垂头丧气之际,自外头走来一位身穿白色制服的配送员与他擦肩而过。 「不好意思,这是要送给段先生的礼物。」 刚赶走粗线配送员的高壮警卫向大厅驻守的另一名警卫使个眼色,年轻警卫立即上前查看,确认过寄件者的资料后,他按下闸门开关让这名配送员进入,「进去拿给柜檯的小姐签收。」 配送员向他点个头,快步通过闸口,朝着前方的大厅柜台而去。 「这是段先生的礼物,请签收。」他拿出签收单给柜檯小姐。 对着签收处盖上公司印章后,a柜檯小姐将单子还给他,「你把东西放在这里就行了,谢谢。」目光指向柜台右侧的纸箱。 配送员按照她的指示将礼物放于纸箱内;原先纸箱内就摆放了不少物品,每个都用精緻包装纸或是高级名牌纸袋包装着,相较之下他手上用普通纸箱装包装起来的礼物,看来就像个廉价品。 「今天怎么送来这么多礼物啊?」另一名柜台小姐b,好奇的问。 「你不知道吗?今天是总裁的生日,所以这些礼物都是一些为了讨他欢心的政商名媛送的,图得还不是当上段氏少奶奶。」 「天啊!要是能嫁给他一定能享尽荣华富贵,lv、bally、ysl、chanel...买到手软。」 想到那些「贵松松」名牌货要多少就有多少,b柜台小姐一对圆眸绽出如星光闪亮的光芒。 「别作白日梦了!那种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只有在电视里才看得到。」a柜台小姐撇撇嘴,直接浇了她一头冷水。 约莫过了半晌,见到配送员离开公司,她立即靠向b柜台小姐耳边窃窃私语,「你不知道,其实那礼物最后不是被丢进垃圾桶里,不然就是被秘书室里的人a走,根本进不了总裁的眼里。」 「什么!?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满大声惊呼的b柜台小姐察觉到警卫的目光停驻,马上闭起张大的嘴,露出浅浅的笑容;再警卫转移注意力时,又对着那叠礼物塔露出不捨模样。 「美女在聊些什么?怎么激动!」大老远地从在公司门口就听见某人的拔高惊呼,业务部的nick闻声而来。 「在聊那些礼物。」a柜台小姐微微扬起下巴。 nick颠起脚,朝着纸箱瞧了一眼,然后嘖了好几声,「哇..今年也是一样可观,辛苦你们了。」 眼见nick即将转身离去,a柜台小姐驀然表情亦变,一双纤细手臂横跨柜台揪住他的衣领,嗲声嗲气的道:「nick~你知道吗?公司里只有你最好了...」 「然后呢?」nick瞇起眼笑着。 「反正你都要楼上,那可不可以顺便帮我把这些礼物送去秘书室。」 「是可以帮你送去,不过紧晚你可要陪我吃晚餐喔。」 听见nick的条件,a柜台小姐犹豫了一会,「只是吃饭不是约会喔。」 「只是吃饭嘛..别想太多!」他痞痞勾唇。 「那么五点30分大门见。」 「ok!」 双方达成共识,nick从左侧绕进柜台里,搬起斗大纸箱朝着办公电梯而去。「圣诞老公公要来发礼物嘍。」在进入电梯前,他调皮的向她们高喊。 电梯关门后,电梯上方的数字板快速地往上跑,最后在十八楼停下。 nick面带笑容走出电梯,但步行约不到十步,手中纸箱轰然炸开,巨大火花像是烟火般迸射开来,将他整个人瞬间炸飞约有五公尺远。 此时是早上8:50,段氏商业大楼里的警报器全面响起。 ** 美国 甫下雪的早晨,带着澈骨寒意,铲雪车勤快的将雪堆在路边,赶着上班的男男女女各个包裹着深色大外套,躲在帽沿下的双眼,冷到充满警戒。 在人群里,存在着一位格格不入却引人侧目的身影。 他有着一张东方面孔,面若冷霜,一丝血色都没有;一袭黑衣装扮,黑色双排釦军装包裹住劲瘦体格,脚踏着深棕色皮革短靴,黑色马尾随着沉重步伐而晃动,像着训练有素的军人却有个军人所没有的高冷傲世。 过往人群穿梭不息,男人的步调从未改变,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置身于度外。 通过两条大街后,男人踅着弯,走进一条脏乱小巷弄;巷弄里遍地垃圾,鼠辈横行,一些无家可归流浪汉席地而睡,臭味薰脑,一般人根本不会想经过此路;但他无视这些乱象昂首阔步,最后走进一栋外墙斑驳脱落的老旧大楼里。 淡淡金色光线自玻璃洒落建筑物里,大量尘埃与光点飘盪在空中,空气中流动着一股微妙的气息;男人置身其中彷彿沐浴在一场漫雪里,身影飘邈飞逸;若将注意力放在四周环境,从翻倒的轮椅与一些散落浓厚灰尘上的药瓶针器能发现这是栋废弃的旧医院。 男人开啟楼梯旁的逃生门,通往地下室。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位于地下二楼,某道门后埋在报纸里的人缓缓抬起头,露出微笑,「一个晚上就搞定任务,不愧是我们的queen。」 声音的主人有着一头自然捲的棕发与浅色眼眸,标准的西方面孔。他将手上的报纸翻面,故意把头版那面秀到男人眼前,黑白报纸上印着斗大的标题:「香港某知名政商以sm姿态惨死邮轮,震惊亚洲政坛。」 姬木不理会他的调侃,随口一句:「dj在哪?」巡视室内一圈,不管是室内还是监视萤幕里的世界都冷冷清清只有他们两人。 泰德打了一个大哈欠,「哪知?可能在手术室里吧!昨晚king丢了一个活死人给他,他现在或许在开肠剖肚或是大卸八块中。」 「你要去找他?一大早就见到血血淋的画面不太好吧!」 见姬木随即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泰德对着他的背影提醒。 「我要走了,等他结束手术你再通知我一声。」 明白dj一投入研究没花费个两天一夜不会现身,姬木认为自己可以先回家补个眠;短短三天内,往返美国香港,身体是有些吃不消。 「别那么快离开麻!这里只剩我一人好无聊喔,你留下来陪我聊天一下。」 见泰德垮着脸,像隻被遗弃的小狗,垂耳张着无辜双眸,想博取他的同情;姬木皮笑肉不笑回应:「我可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话可聊的?」 「当然有啊!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 泰德伸出食指勾勾手,示意要他过去;然而,姬木冷眼回应他的热络,继续迈开步伐。 见女王无心开战,泰德挑衅地向他丢了一枚炸弹,成功止住他的脚步。 「在拍卖会上被人用玻璃管捅的是你,还是那个少年?」 「回答我啦!我快好奇死了!」 棕色大眼里透出浓浓的期待,彷彿可瞅见泰德兴奋地摇着狗尾巴。姬木没忽略他眸中稍纵即逝的恶心,黑眸微微瞇起,扫向他的目光如锁定猎物般锐利。 「向来只有我捅人,没有人可以捅我,所以你认为呢?」脸上绽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他双手环胸反问他。 「只是问问罢了!」泰德打了一个哆嗦,缓缓举起手上的报纸遮住脸,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姬木冷哼一声。 (很好!还懂得看人脸色。) 手才握住门把,泰德的声音又蹦出来。 「对了!姬等一下。」 姬木第三次停下脚步,凛然的脸上清楚写着不耐烦。 「king在找你。」泰德裂嘴一笑,熟不知那无害的笑容更令人火大。 「不早说。」 姬木撇撇嘴,朝着这房间内的另一扇门而去;而那扇门后是一条笔直的长廊,长廊两侧共有六扇门,每扇门都长得一样,用普通木板製成;他开起右侧第二扇门进去,迎接他的是一条灯光照明不佳的昏暗阶梯。 踏着轻快步伐走下,通往更下层楼的隐密空间,尔后像是走迷宫般弯了两个转角后,来到长廊尽头处的门前,他曲起手指敲敲门,获得主人允许后开门进入。 十坪大小的房间内没有任何装潢,相当的简陋,只摆放一张办公桌及椅子。 「king你找我吗?」他来到办公桌前,率性地站着。 「这次的案子你做得很好,委託人很满意你的表现。」被称作king的男人自电脑前抬起头,夸奖他一番。 「任务太简单,让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听见他抱怨,king浅浅一笑,「昨晚有个新案子进来,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接下。」他将身子贴向椅背,双肘靠在扶手上,十指交扣摆放于胸前。 「是很棘手的对象吗?」 姬木挑起眉宇,抱持着高度的兴趣;但kng随即捎来的答案让他满心期待顿时落空。 「这次不是暗杀任务。」 既然不是暗杀的话,那应该很好完成,姬木不懂king有什么好考虑的;若是案子不值得他亲自出马,那就派其他人接不就好了。然而仔细睇着眼前的男人,从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里他观察出一丝诡譎气息。 不对!事情一定没他想的这么简单…… 「段氏企业的段琅总裁徵求贴身保鑣。」 闻言,姬重重拧起眉宇。 "段琅”这两字好长一段时间没出现在他耳里;一股复杂情绪突然自记忆深处破茧而出窜上心头,让他不自觉紧紧握紧拳头。 「我想知道,你准备好面对他了吗?」支手撑着下顎,king嘴角噙着一抹趣味。 姬木沉默了一会,没有马上回应。 对他来说那个人是他一辈子刻心头上的恶梦,让他嚐尽了各种痛苦与折磨,也扼杀也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说他是他的仇人,百分之百无庸置疑;但他的犹豫是来自于对即将到来的腥风血泪的激昂。 「这四年来的磨练为得就是这一天到来,我已经等不及展开这场游戏了。」 缓缓松开眉宇,他无畏直视king,不过看似冷静的黑眸已泛起了波澜。 第五章 男主角之一 若是谈起段氏集团就一定会提到这个人-段琅。 年仅三十八岁就拥有上亿元的身价,名下拥有一栋饭店与八间餐厅,其中包括日本料理、意式创作料理、酒吧、、等,不过若要提起他的人生经歷,那可曲折到能写成一本小说。 其实三十年前段琅的父母亲主要是从事旅馆业的工作,在国内拥有两间颇具规模的饭店─威登,堪称旅馆业的龙头。 但民国七十二年自国外知名连锁饭店驻台后,本土旅馆业受到严重衝击,连威登也深受影响,不到一年时间整体营收下滑了百分之三十,危机之际,段父听信友人意见到中国发展,但因不了解当地的生活型态而以亏损收场。 祸不单行,同一时间崴登被爆出食物内含有大肠桿菌,造成多人集体中毒,重创名誉,经营一度岌岌可危。 最后段氏夫妇因为付不出庞大的负债而选择走上绝路,留下唯一的儿子段琅。 当时的段琅才十岁,原本天之骄子的他,因父母积欠高达千万的债务,一夕之间成了亲友眼中的大麻烦,各个都不愿收留他。 所幸段父生前的一位朋友顾念昔日情谊,资助他念书,还供他生活所需的金钱。 但高中毕业后段琅便拒绝对方的资助,靠着奖学金与四处打临工养活自己,二十六岁取得美国哥伦比亚硕士学位,投身于美国ai集团科技创投公司工作。 卓越的洞察市场能力让段琅马上获得赏识,ai集团的董事长在得知他的身世后,甚至破天荒收他做为养子,从此他从身无分文的无名小辈,摇身跃为亚洲最有钱黄金单身汉。 直到年十前段琅才回到台湾开创自己的事业,成立得硕创投公司,当时他投资国内一间新兴通讯业(亚联),短短不到两年时间,亚联掛牌上市后股票表现突出,让他投资获利十倍以上。 靠着创投公司累积相当雄厚的资金后,他开始重振父母的事业,表面上经营创投公司,另一方面锁定当初收购威登的公司,以他人名义入股,并且私下大量收购股票,等到时机成熟再併吞该间公司,重新拿回经营权。 接手饭店一年,他转而对餐饮经营產生兴趣,不到十年就陆续开了将近十间的餐厅,发展成有现股份公司。 在世人眼中他是个成功的商人,不过檯面下却着不为人知的一面,游走法律边缘与强势的行事作风让他在商场上竖立起不少敌人。这次的包裹炸弹事件,外界的人都猜测应该是先前被他併吞公司的人所为。 事过五天,段氏商业大楼里仍瀰漫着一股紧张气息,每个员工都战战兢兢的工作。 此时位于最顶楼层偌大办公室内,坐于高级牛皮沙发上的男人,大辣辣的翘着二郎腿,冷眼睇着监视萤幕里的一群人。 男人一身铁灰色西装,光从西装的挺度与质感就可看出是由手工订製而成的,左手腕上戴着天价的手錶,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只可惜脚上踏的高级皮鞋现在却沦为替主人发洩情绪的工具。 沉闷的敲打声让人听了心烦气躁,闪着亮泽的鞋尖朝着茶几踢了几下后,接着一道低沉、不带任何情感的嗓音划破室内的凝重气氛。 「我记得我说过我要得是有能力的人,眼前来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人,你是怎么办事的。」 无视上司的臭脸,式站于他身侧,笑笑地提醒:「老闆,这些人是来应徵大厅警卫的。」 「现在大厅不是由警方把关着。」段琅冷冷回应。 式用中指推了推眼镜,「是这样没错,不过警方没有义务帮我们全天后看守,若是这段期间对方没有行动,警方他们就会撤回留守人员,而且你别忘了某人三天前才开除所有警卫,只要警方一撤离,我们公司可说是门户大开,随时欢迎恐怖分子进入。」 段琅简洁命令:「快处理好这件事。」 式瞟了他一眼,露出一副「你说的不是废话」的表情,将手中一叠资料摆放于他面前的白色大理石桌面上。 「我看了一些人的履歷,这批应徵者的水准都相当高,你可以『顺便』从这些人中找到适合当保鑣的人。」 接连越矩行为引来段琅不悦。 「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你不是就是喜欢我这点才留我在身边。」 说来式认识段琅的时间足足有当他的秘书时间的一倍之久;就是因为摸透了他这种孤僻又阴晴不定的个性,眼下才敢放肆回嘴。 段琅以沉默作为回应,冷眸扫向桌上的资料,其中有两份特别用黄色回纹针作标记,应该就是式替他选出来的保鑣人选。 但他没有检阅应徵者资料,只是朝着萤幕点了几个人,「这几个留下,其他都淘汰。」 「一次淘汰这么多人,可选的不就只剩五个人。」式一听拧着眉,亏他还动用人脉挖角不少人才过来。 「况且我觉得这个人还不错,为什么要淘汰他?」 他指向会议室里留着一头褐色长发的男子,男子一身紧身皮衣,十分有个性的打扮,比起其他面试者各个西装笔挺,他给人感觉就像来闹场的。 段琅虽然面无表情,但想说的话全都写在脸上。 「你不要因为人家时髦就对人有偏见。」式一语道破他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觉得他不错?」段琅扬眉看他。 「你不觉得他很与眾不同吗?全部的面试者都乖乖坐着,就只有他敢在室内到处走动,对于各种事物都保持着敏锐的态度,这种人很适合当保鑣。」对他的『屌儿啷噹』行径,式却有不同的见解。 式这番话很显然地就是要他选那男子作为保鑣,段琅好奇起他的用意,视线顺着他的目光一瞅,驀然一怔。因为萤幕里的男人正精准透过摄影机直睇着他们两人;比海水还要深邃的眼眸,一瞬间就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他瞇起黑眸,仔细打量男子,试着解读他脸上笑容的含意;不自然的嘴角弧度与带着轻视的眼神。 他顿时对男子產生兴趣,继续观察。不过萤幕里的人下一秒却突然自外套口袋里取出一条润色护唇膏涂抹了起来,抿一抿唇,接着五指顺了顺头发,朝向藏着摄影镜头的液晶电视摆首弄姿一番。 「呵~」 一道轻笑声于式的口中溢出,瞅着段琅肃然的脸,他再次帮男子说话。「你可别因为人家有娘娘腔倾向就对人有偏见!」 有时过多的提醒会让人觉得一种挑衅行为,段琅难得扬起嘴角,「既然你这么推荐他,那我就留他下来。」 第六章 姬的心机 姬木知道那男人正在某处观察着自己。 身为一个顶尖杀手,他刚踏进这会议室,就能一眼看穿这密闭空间内存在着什么玄机。反观半个小时前的人满为患,到眼下只剩他一人;不合逻辑的面试速度更加说明他的猜测没错。 随着两人间的距离缩短,一股呼之欲出的情绪是于胸口翻腾作祟。 置死地而后生后,姬木没有一天忘记復仇这件事;儘管事隔四年,当时对那人的愤恨也在时间磨练下学会隐藏起来,但刻在心上的痛却随着呼吸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 若问姬木是怎样的情感纠葛才会让一个人恨一个人到想把他杀死?那唯有曾在那人手中失去过所有一切才能体会。 从现在开始,那男人的命运将掌握在他手上;他要将他给予自己的痛苦加倍奉还。 「姬木隆月先生,麻烦请您往这边来。」 在女子柔柔软软的声音自开啟的会议室门口传来之际,姬木瞬间收回所有心神,跟随她的脚步而去。 姬木原本以为面试场地会在隔壁间的经理办公室,不过出乎意料的并不在同一层楼,而是更上层的总裁办公室。 甫踏出电梯,一股无形气压压迫而来,整层楼相当寂静,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反倒是女子的高跟鞋声听来刺耳。 「请于敲门后进入。」 人事部小姐站于总裁办公室门前交代。姬木照着她的话进入办公室,率先跳入眼帘的是带着无框眼镜露出亲切笑容的男人。 「你是姬木隆月?」 眼镜男先是从头到尾扫描他一番,然后才拿起履歷表对照他的照片与身份。 姬木隆月,出生于1980年,中日混血儿.. 姬木勾起浅笑回应。一头蓬松褐发搭配细长眼眸,加上眼角上的泪痣,是有些日本人的神韵。 「请坐。」 「谢谢。」 朝着男人所指的位置坐下,姬木不着痕跡迅速巡视室内一圈,没忽略有个人坐于办公桌前的位子,背对着他们两人观望落地窗外的景色。淡淡男性的古龙水气味飘散在鼻间,勾起了脑中某段回忆,霎时一股杀戮之气凝聚在眉心,让他不自觉伸手探向皮衣内侧。 「我看了一下你的履歷,你第一份工作是在日本的secom警备株式会社,资歷是七年,曾经担任过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与知名女歌星angal的贴身保鑣,而上一份工作是在isshk,主要替h银行运送钞票。」 目光与眼镜男对上,姬木顿时收起指中特製短刀,微笑回应:「是的。」 此时,一名陌生女子敲门进入,将热红茶摆放在他面前,朝着眼镜男鞠躬后,悄然无声离开。女子的介入让姬木得以掩饰失常,顺势端起红茶饮啜,一面整顿心绪,一面在心里咒骂那该死的ten,竟然连么离谱的履歷也捏造得出来。 知道那隻捲毛狗一定是故意想害他被揭穿,姬木内心泛起一阵不安,不过式却不疑有他的继续发问。 「姬木先生,我看你几乎都在国外发展,怎么会突然想要来台湾工作?」 将茶杯移开薄唇,姬木一改沉静态度,轻蔑笑道:「理由有两点:第一是为了钱,我想段先生应该捨得花大钱来确保他的人身安全,第二是因为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事,希望攻击段先生的人是个有能力的傢伙。」 室内的另外两人都因他的发言所有动作;在他眼前的人是发出讚叹目光,而背对他的那个人则是肃穆瞇眼。 「不好意思我这人比较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段先生多多包涵。」姬木漠视那人的存在,不过却又语带玄机。 「没关係,我想段先生不会在意的,是不是?」 目光闪过一道惊异,式哂然一笑,故意用姬木说话方式来回应,想看看段琅是否会动摇;只可惜..从他所在的沙发位置看去,除了见到如冰冻般的死人侧脸,见不到另外表情。 「姬木先生,今天的面试就到此为此,结果会在明天出来,若录取的话我们会用电话通知你。」 既然段琅选择不与姬木正面相对,那还有什么戏唱?式决定先让姬木离开,再来试探段琅的想法。 「那我现在可以离开吗?」。 「嗯,你可以离开了!」 见姬木已经站起身子,式作出请便手势。 待姬木一闔上办公室大门,式便转头向段琅报告自己的看法:「姬木跟我所想的一样是个挺有个性的人,光从坐姿就能看出他的警戒心相当强,不过以整体表现来看,他好像不太想被录取,这还真是有意思。」任何一位雇主都不会喜欢这种不受控制又态度轻浮的保鑣,他这一招还下的真妙。 「就选他吧!」 段琅冷冷的声音突然飘来,式扬起眉宇,一脸吃惊,「真奇怪?你刚刚不是还不喜欢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决定选他作保鑣?不在考虑其他人看看吗?」话说如此,他同时间却将其他人的履歷丢进垃圾桶,只留下一份用黄色回纹针标记过的资料。 段琅不发一语,只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你录取他的原因该不会是我心里想的那一件事吧!因为他的声音跟沐雨一样?」式胆大包天揣测他的心事。 「他不是宋沐雨。」段琅严肃反驳。 「当然,我只是说他的声音像而已。」式嘻皮笑脸的回嘴。 段琅冷眸扫了他一眼,「事情办完了你还不快滚。」 「知道了,老闆。」 提起沐雨的事就已经犯了段琅的大忌,很多事情点到为此,式识相的离开办公室,留他独处。 独自待在办公室内的段琅居高临下睇着街景,脑中回想着爬上这顶点前,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 在他观念里,人为了得到权力与地位,是必得牺牲一些东西。而他牺牲掉得是他原先就不该拥有的东西:对宋沐雨的感情。 他自认为已经忘了他,不过适才听见姬木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他有股错觉以为宋沐雨还留在他的身边。 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念头,可是他就是想再听见宋沐雨叫他的名字才会决定录取姬木。 很久没这样意气用事了,这样究竟是好?是坏?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此时一道微小人影跳进眸中,段琅眸色瞬间转为深沉,向来冷静的面容顿时斥着纠结复杂的情绪。 第七章 初次交锋 被率取是计划中的事,不过眼下有件事却让姬木颇有意见。 「不好意思,为什么合约上规定我必须跟段先生住在一起?」 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合约中第三项:(受雇人任职期间必须与雇主同住一起。)姬木一脸鬱闷,微翘嘴唇偶尔闪过几道讥誚之意。 「姬木先生你的工作是二十四小时确保段先生的安全,所以当然要同住在一起,最好是能做到”寸步不离”的地步。」 闻言,姬木眉眼闪过一道不悦之意。 二十四小时;最好作到寸步不离;那他还有自由的时间吗!? 式满脸笑意瞅着眼前一脸不爽的男人,比起面试时的皮衣率性装扮,这回男人将头发全都扎起,风衣加上豹纹低领无袖衣与一条像是被狗啃过的牛仔裤,显露出十足娘味...不,是带点中性美与狂放气息。 以这般特异模样来公司报到,想必等会段琅见到他,一定会气到面色铁青。脑中浮现那一张”结屎脸”,式的心情驀然大悦。越来越欣赏这个只有两面缘,却能带给他莫大乐趣的迷样男子。 姬木没心思去理会式的热情注视;出乎意料的合约内容,让他心情有些烦闷。 说实话,除了工作外,他根本不想与段琅有所接触,要他与那男人同住在一个屋簷下,那他寧愿放选择弃这个任务,让组织里的人嘲笑是胆小鬼。 虽然身为保鑣必须做到与雇主如影随形,但他可不想连那男人的私生活都参与其中。 天晓得他对那男人是刻到骨子里的憎恨,憎恨到想亲手了断他的生命,很难保证自己不会突然在半夜犯起梦游症,无意间一刀毙了他,或是用枕头将他闷死,顿时从保鑣成为加害者。 「请问段先生只聘倾一位保鑣吗?这样我的工作时间与休假如何安排?」 「这件事必须由你与段先生双方达成共识。」 式眨动眼睛,逗弄的说;一开始段琅是将拟定合约这件事交给他全权处理,不过他可不想错过他们初次交手的经过,直接以公务繁忙回绝此事。 姬木不悦的轻「嘖」一声。 连续从他脸上读到”不屑”这两字,式扬起玩味的笑,继续言道:「这份工作为期三个月,不过我方拥有调整任其时间的权利,若对合约无任何问题,请于下方签名。」 姬木踌躇了一阵子。看看合约又看看式,而式笑笑神情上似乎在说:「想跑就趁现在,否则签下合约你就插翅难飞。」 对于他人挑衅绝不闪躲的姬木当然立即拿起笔,豪迈挥舞地写下”姬木隆月”这四个汉字。 要他跟段琅住在一起,那就住在一起吧;最后会是谁插翅难飞还很难说呢。 盯着他的字跡,式的眸里透出一丝惊异,随即稍纵即逝。 「姬木,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以后我们两个会因为段先生而有很多工作上的接触,我希望彼此别太拘束,你也可以叫我为”式”就行了。」 感受得到隐藏在率直个性下的他,防卫心很重,式先释出善意。 姬木眉尾一挑,勾唇应话:「我知道了,式、先、生。」 听见他的称呼方式,式笑了笑。因为这么拘谨却又彆扭的叫法,真的好久没听到了,除了那个人会这样喊叫自己,再来就眼前的人。 「你的行李我会请人运送到段先生的家,麻烦请你留下联络方式,工作从明天开始,请于早上八点接送段先生到公司。」 式拿了一张便条纸到他面前,接着又递了一个信封给他,「另外这是房子备份钥匙与车钥匙,请妥善保管。」 「不好意思,式、先生...行李不必麻烦人托运了,我的行李只有一点点,我可以自己会拿去那里。」那两个音差点让他的舌头打结,姬木突然有种自找麻烦的感觉。 「这件事我得先询问过段先生才能做决定。」 其实这事根本就不必询问段琅,但式在某些点上却是固执的很。 姬木眼珠微转,眸色深沉下来。这次他带来台湾的行李里大多数是重要电子器材与刀具还有易容用的道具,若是交人运送,可能会冒着被打开来检查的风险。 不过想想行李上头都有锁,而那锁是rf研发出来的高科技產物,除了rf的人,应该没人开得了。露出场面笑容,姬木在纸上写下目前所住的饭店名称,将推到他面前,「那就麻烦你了。」 「既然合约已经签好了,请你在这梢坐一下,等一会会有秘书小姐带你去段先生的办公室。」 式收起纸条后,倒是没再与他多谈,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 「老闆,姬木先生已完成合约,请问要现在请他进来吗?」 在沉重的敲门声响起后,式的平稳询问随着开啟的门飘盪在安静肃穆的办公室里。 坐在用高级胡桃木订製而成的办公桌前的段琅连捎上一眼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用数字打造的段式王国,以沉默做为回应。 了解上司个性,式没有多问,准备做好秘书的本分请姬木进来。不过在他手掌握上门把时,一道严峻嗓音顿时自他身后飘来。 「让他一个人进来就好,你在外头等。」 眸中平静闪烁了一下,式扬起笑脸回眸,「可是姬木先生说合约里有些项目想跟你谈后做修改,身为秘书的我应该待在一旁纪录不是吗?」 他就是期待见到两人第一次交手,才那样误导姬木;若等会不能进来,那还有戏唱吗? 「合约我会亲自处理。」 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段琅继续瀏览报表。基本上段琅跟下属的相处模式如同军事教育,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需向下属解释,也没有沟通的馀地。 上司都这样说了,式哪敢再提出想法,「我知道了,老闆。」心里是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来日方长,这两人一定会擦出火花。 在式恭敬鞠躬,走出办公室后间隔不到几秒,门便被粗鲁开啟。 姬木踏着沉稳有力的脚步进入他的领地;那昂首阔步姿态好比国际伸展台上的模特儿,带着一股压倒性的气势。 段琅在脚步声停止时扬眸。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四目相交,在空中交集的视线瞬间迸射出一道电流,一股奇妙的动盪的在心底隐隐作祟。 黑眸顺着那锐利脸角延伸至下,见到那件豹纹衣服,眉心微微折了一下。 段琅讨厌豹纹,又或者说在他认知里豹纹是种低俗的象徵;不过穿戴在拥有刚柔兼具容貌的姬木身上,与他带着神祕气质和一身精壮身躯搭起来却有股违和的衝突美感,让他看了极为惹眼。 此时姬木也在打量他,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笑容;那是对他的地位身分与态度感到不屑的挑衅。 「老闆你好,我是从明天起开始担任你的保鑣的姬木隆月。」在人地盘上总要给点面子,姬木主动开口自我介绍。 「姬木隆月﹒﹒﹒﹒」 段琅看着他,咀嚼着他的名字。 阅人无数的他,自认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的真实内在与个性。而眼前男人外表虽然轻浮,但看似狂傲的目光中却藏着内敛的思绪与敏锐。这时他不免要同意式之前说过的话,姬木的确是最适合他的保鑣人选。 只是屏除这个条件,他对他还不到认同与信任的程度。他只是好奇光凭声音,他能让他感兴趣多久? 「式说你有一些合约项目想修改?」 合约是段琅拟定的,所以他大概知道姬木会提出什么。缓缓移动办公椅,双脚大器踩于地面,他随性手则摆放在椅子握把,表现出施捨姿态。 姬木神情没有一丝转变,挺直着身躯,「我想了解一下我的工作时间,虽然只是契约劳工,但我还是拥有休假的权利吧﹒﹒﹒﹒」 段琅有些讶异他提出的不是另外一点,但也不想深入了解。 「工作的时间很弹性,星期一到星期五,在式的办公室里待命,我会依公司的危安情况来下令工作项目,而当我允许你可以休息时,你可以自己决定要做什么﹒﹒﹒﹒」 听来没自己想像中的严谨,姬木挑了一下眉。 「那在老闆家里时呢?﹒﹒﹒﹒」 若依他这样说法,那根本不需要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那条项目嘛。 式那男人是在搞屁阿! 「虽然住在一起,但我们不会有太多交集,只要确保能我的安全,你想做什么、去哪都可以。」 换句话说,段琅很重视隐私与身分阶级这一部份。虽然他让姬木住进自己家里,不过姬木的地位就和他聘请来清洁打扫煮饭的人一样,只是工作比较轻松自由而已。 没想到他会这么好商量,姬木转动一下褐眸,一脸乐见其成;不过这不代表他开始欣赏他,他可没忘记自己接近他的目的。 「我知道了老闆。」 听着那熟悉的细緻嗓音如此陌生叫喊自己,一股莫名情绪让段琅显得烦躁。 「别叫我老闆。」 「是的,段先生。」姬木直视着他,勾唇一笑。 当思绪接触到这三字,段琅像被无形泼了一道冷水,讥讽与不解同时在心中盘旋;他板起脸看着姬木,沉沉命令:「出去。」 姬木没有应声,对他露出臣服却带着一点点无奈的神情。然后支手插着口袋,率性转身离开。 在门合上后,隔个一道墙占据两方的两人,面色都转为阴沉,各自在心中都在计算着什么。 第八章 女王表示现在是没人权了吗? ───────────────────rf─────────────── ※请输入代号与密码※ 代号:q 密码:******** 登入确认中──────────────────...... 身分无误,顺利登入。 【ten:欢迎你登入,q。】 【queen:k有下达其他命令吗?】 【ten:目前没有。】 【queen:嗯。】 【ten:进度顺利吗?】 【queen:你在问废话吗?】 【ten:呵呵呵~。】 【queen:﹒﹒﹒﹒﹒﹒帮我问dj,eason在台湾吗?】 【ten:找他干嘛?﹒﹒﹒﹒又要磕药了吗?】 【queen:fuck!】 【ten:呵呵呵。】 【queen:快说!】 【ten:dj说他下星期才会回台湾,不过m2可以先叫台湾通路拿给你。】 【queen:嗯。】 【ten:别吃太多m2,小心把q给搞丢了。】 【queen:(#")凸】 ────系统通知:q已断线───── 【ten:呵呵。】 ** 将手机收进口袋,姬木随性躺上椅背,双手撑脑,看着阳光自树枝缝隙洒落一旁水池上的泽亮光波;目光看似敏锐地观察四周,但他在思索,思索着今天与段琅第一次交手的经过。 在进办公室之前,姬木认为段琅应该会对他摆出一脸目中无人,然后没有沟通馀地要他服从所有合约内容,不然就取消约聘一事。不过实际接触后,姬木却突然觉得段琅与自己从宋沐雨身上认识的那个无情男人有些落差。 就姬木所知道的段琅是个八面玲瓏、心狠手辣,凡事只在利弊两字的商人。 与人相处是他达成目的的手段之一,在他的世界没有所谓的朋友与好人,只有敌人与对自己有没有用处的人;而在他身上也绝对看不到一时心软与怜悯。 然而,那样冷酷无情的段琅却对刚见面的自己提出那样任性要求,还露出失落不满的模样。 难道是因为声音关係,才让他如此异常﹒﹒﹒﹒﹒﹒? 姬木很讶异宋沐雨能动摇他的冷静。 因为当宋沐雨还在段琅身旁时,他只将他当作是一枚棋子,毫不顾虑他的感受与感情,一次又一次地践踏他的恋慕与身躯,甚至在他面对比黑暗还深的绝望时,仍毫不留情的回身离开。 如今在宋沐雨离开四年后,段琅才表现出一副在乎的样子,才对露出一丝留恋;这只让姬木觉得讽刺与虚偽。 人都离开了,那份感情却还得被人拿来利用而,真是噁心。 姬木知道段琅想从他身上想得到什么,但他就偏偏不让他得到。不管段琅现在是对沐雨改变了想法,还是解开当年误会;他对沐雨所做的一切与附加的痛苦,并不会因他一时的良心发现就能一笔勾销。 釐清当年让沐雨走上绝路的原因,让那些在背地里骯脏勾结的人得到应得的报应是姬木接下段琅保鑣任务的主要目的。不过姬木最终想得到并不是段琅后悔与道歉,而是毁了他。 就像他毁了沐雨那样。 在脑中拟定好计画后,姬木那片透着淡淡血色的唇溢出一声嗤笑,心情出奇的好;眼角馀光察觉几道炙热目光不时落在自己身上,他恝然勾动褐眸,噙着趣味扫过那些人,引来一阵交头接耳。 中日混血又留着一头长发,拥有深邃五官的姬木时常是眾人的目光焦点与话题,不过他完全不以为意,也不觉得烦人,反倒很喜欢这种被人欣赏、羡慕的感觉。 人生活在这世界上总会遇到许多的不平等与现实残酷,通常外在条件是决定多数差别待遇的元凶。而姬木很感谢他的信仰给他张脸,让他能享受这般乐趣,也造就他──姬木隆月的存在价值。 这是他的象徵,也是他以引为傲的武器。 瞟了一眼手錶,时间接近午后两点。算一算来到台湾已经四天,而这四天里姬木就只是一直处于被动位置,每天无所事事。 话说,身为一个顶尖杀手是绝不能让自己脱离战备状态,可是眼下姬木却像个一般老百姓,无聊得在消遣时间与精神。他头一次觉得等自己完成任务回组织后,可能会地位不保。 坐在露天咖啡厅里,照射在头顶的热度令人不由得感到思绪浑沌,身子也泛起了懒意,姬木性感地摆动肩颈,活动筋骨。 此时,一位身穿黑色套装的女服务人员,脸上掛着专业笑容,慢步朝着他接近;在距离他只有三十公分近时停下脚步,优雅地将托盘上的热咖啡与结帐单递到他面前后,转身离开。 没点咖啡却送来咖啡,姬木立即竖起警戒。 仔细观察周围动静,但身旁的人都沉溺于悠间、平和的氛围中,品尝咖啡、享用点心,聊得不亦乐乎,根本嗅不出任何危险气味与风吹草动。迅速扫了一眼桌上的纸条,看见上头写着“喝点咖啡提提神吧!queen”姬木脸色一瞬间转为铁青暗沉。 该死的ten,竟敢监视他! rf里的每个人在进入组织时身上都会植入电子晶片,以便确认身分与所在地点;通常只有在成员死亡时,或是在出任务需要协助时才会啟用这个监视系统。 而研发操作此系统的人,是前身出自于美国中央情报局的ten。当然也只有他能如此优游自如的侵入各国监视系统,然后进入某饭店里的点菜机,点了一杯咖啡给姬木。 换句话说,姬木现在是被他摆了一道。 「妈的!」 低咒一声,姬木不爽撇嘴,将夹在帐单上的附註资料纪录在大脑里后,一把揉烂,丢进咖啡里。属特殊材质的纸张立即溶于黑色液体,不留痕跡。 下一秒,他站起身,俐落地套上黑色风衣,在眾人将视线全都集中自己身上时,薄唇勾起了一抹笑容,然后对着位于自己十点鐘方向的监视器狂傲地比出中指。 接着不顾眾人议论,双手插在口袋,优间地走进饭店里。 ** pm五点 姬木无一分一秒误差依约来到饭店门口,等待帮他运送行李的人到来;双脚才钉于原地不到几秒,自左侧坡道立即驶近了一台黑色房车,准确地在他面前停下。 从驾驶座上走下一个身穿笔挺西装的男人;男人脸上掛着一成不变的平淡笑容,走向他后,客套地微微点头。 「又见面了,姬木先生。」 姬木没想到帮自己运送行李的会是式,嘴角玩味地扯了一下。他以为式只处理公司里段琅交代的事情,像这种跑腿工作应该是由更低下部属来做才对。 「原来帮我送行李的是式先生阿﹒﹒﹒﹒早上见面时你怎不说,那我一定会坚持自己带去段先生家里。」 一句话带着客气却又挟着调侃,蠢蛋也听得出来他的真正意思,但式却淡淡一笑,面不改色回应:「别这么客气姬木先生,我是受段先生命令而来的,又怎会因为你的坚持而失职呢。」 接获相同等级的反击,姬木勾起欣赏眼色。 虽然他将段琅视为世仇,但经过几次交谈后,他并不讨厌眼前的斯文男人。 「那就麻烦你了。」 主动拿起放在脚旁的两个中型行李箱,姬木来到车尾的位置,用眼神示意要式开啟后车厢。接受美式教育的他不喜欢麻烦别人,或是占人便宜。 靠看人脸色工作的式很自然地走向驾驶座,打开后车厢。两人在外人眼中看来就像是朋友,相处十分自然。 「明天我要几点载段先生去公司?」 「早上九从家里出发。」 简短回覆一句后,式在姬木的注视下,打开了后车门,「现在请您上车,让我送你过去段先生家。」 始料未及眼前情形,姬木思绪停顿了一下。不过转瞬间他收回眉眼里不悦;无视式的等候与过往路人注目,双手环臂,痞痞笑道:「我记得我的工作是从明天开始,所以只要明天能准时出现在段先生面前不就行了。」 「合约上是这样写没错,不过段先生交代我今天要带你熟悉从家到公司的交通路线,另外还要介绍家里成员与家规让你知道,请您配合。」 看着式维持着同样姿势,耐心等待,方才才在心里欣赏他的姬木,眼下却又对他那副对段琅忠心耿耿的走狗模样看不顺眼。 薄脣轻嘖一声,最后姬木移动身躯坐进车里,妥协放弃自己原本计画好的夜生活。 第九章 我就不客气了 从段琅家里到公司的车程约要二十分鐘,一路都是走市区道路。 沿途上,式一直不厌其烦重复那几条主要干道与交通路线想让姬木熟悉;又叮嚀着若是他明天真的记不住怎样去公司,车子里还有导航系统可以协助他;让姬木有种被当作路痴看待的感觉,在心里咒骂了好几次。 车子行驶约有十几分鐘后,窗外景色渐渐从市区的繁化热闹转为偏僻朴实山区。自蜿蜒坡道而上,两旁住户慢慢变得少,几乎是以独栋别墅为主;每栋占地规模都让人嘖声称叹。 车子行驶到一片樱花林道后,进入右侧的小路;约莫间隔不到一百公尺路又突然变宽,连结到尽头一栋拥有私人庭院的两层楼别墅。 「这位是段先生新聘的保鑣:姬木,记好他的样子,从今天开始住在这里。」 式放下了车窗,知会于大门前守卫的男人;男人探头仔细打量姬木一番后,拿起对讲机说了一些话,打开大门让他们进入。 进入看守严谨的大门,迎接他们的是一座绿色庭园。 剪裁工整的杜鹃花树道,枫香、光蜡树、印度黄檀等,各式各样的树木林立其中;位于喷水池正后方的是外观以高级米白磁砖搭配灰色石板与大理石为主,带点现代艺术风格的建筑。 排场很大,不过对到过世界各处,看过各种有钱人挥霍奢华程度的姬木来说,段琅的私人别墅还不够让他叹为观止。 数一数,从大门到别墅门口短短五十公尺距离,用目测就可数出五支以上的监视器,姬木不免岔笑一声。 「怎么了吗?」 听见笑声,式看向后照镜里的姬木,但姬木摇摇头,「没事。」他只是在想:原来当保鑣的自己也在受人保护范围之内阿。 难怪段琅早上时会那样回应他。 ** 似乎是段琅有交代过,在式与姬木进入别墅时,由银狐石打造的豪迈玄关处已站了不少僕人等待他们的到来。 从左至右看去,女性僕人一共五人,男性有三人,统一穿着黑色服装;从服装这一点就能看出段琅是很龟毛又重视规范的人,在公司虐待员工还不够,回到家还要淫威僕人。 「这位是姬木先生,段先生的随身保鑣,会住在这一段时间,请大家把他当成客人好好服侍。」 「是的,式特助。」 回应式的是一位年纪约在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姬木一下子就猜到他是这里的管家,因为每个有钱人家别墅里的管家身上都会散发着相同气质,那就是令人厌烦的恭敬与过分谦虚。 「这是管家李伯,姬木你若需要什么或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 「你好,我是姬木。」 客套的打声招呼,姬木给僕人的感觉就和他身上的服装一样十分有个性,一点都没有保鑣的样子,反倒真的像是来别墅做客的客人,轻挑又随性。 之后式又陆陆续续介绍了其他人;就姬木统整的资料:段琅家的僕人一共有八,不包含准备餐食的两位厨师,这八位之中有两人是负责服侍段琅,四人负责整理屋内,一个杂工、一个园丁;若连同守卫、管家与自己,算一算是十三个人在服侍段琅。 姬木不懂就一个家有必要动用到这么多人吗? 可是在更深入参观段琅的家时,姬木才知道自己从车子看到得只是表面;在别墅后方其实还设有僕人住的房子,私人游泳池、网球场跟媲美展示区的车库,名副其实的豪宅阿。 别墅每层楼有九十坪大,一楼划分为大厅、厨房、餐厅、吧檯与招待室;僕人有僕人用的餐厅和休息室,主僕身分划分得十分严格清楚。 而二楼则全属段琅的私人领域,姬木能使用的区域有三个,一个是健身房,一个是客厅,另一个就是自己现在所住的房间。其他不能进入的区域是段琅的卧室与书房,还有一间连僕人都不知道的谜样房间。据说段琅不准任何人进去,所以它的窗户与房门都是彻底封死状态。 大致认识了环境设施与了解同住规定后,姬木的肚子也饿了。 段琅今晚有饭局,式结束工作离开后,就剩姬木一人用餐。 虽然式交代僕人要把姬木当作客人,但大家都很清楚姬木的身分地位只比他们高一点,对这个家的主人来说,姬木仍是下人,所以李伯安排他在招待室用餐,而不是段琅平常用餐的餐厅。 【僕人不能和主人同桌用餐。】这是段琅的家规之一。 其实在哪吃饭对姬木来说都不重要;他来这也不是来享受的。既然房子的主人不在,那现在就是他为自己铺路的时机。「别错失敌人的任何一个疏忽」是他当上qreen多年的心得。 命运之神是站在有准备的人那边。 吃完晚餐,姬木便回到段琅帮他安排的房间。 仔细检查没有发现任何针孔监视设备后,他自行李里取出一台手掌大的ipad,打开rf的系统,输入座标位置,不到三秒时间,段琅家的结构图与所有监视器影像便掌握在他手里。 之后,姬木拿了几台只有钱币大小的最新云端科技產品,打着要好好熟悉环境的理由,开始设下天罗地网。 第十章 夜的线索 金碧辉煌的摆设,璀璨灯光洒落满室,位于某知名饭店里的宴会厅里,正在举办着富商段琮光的生日宴会;一些政商名流与亲朋好友全都到场祝贺,此起彼落的恭贺声与讚美言语,将场面拱得更为盛大。 在宴会主桌上单独坐着一位年纪约莫九岁的男孩;男孩不吵不闹、静静把玩着手上用水晶雕製而成的精緻棋子,脸上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小孩该有的沉稳气质。 此时,一位目测比他还要小一点的小男孩默默接近;一开始是躲在餐桌另一头安静地观察他,只露出一对圆滚滚眼珠在餐缘,像隻可爱的小狗。 男孩看他对自己手上的东西很感兴趣,先出声:「我是段琅,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像是受到惊吓消失在桌缘。但不到几秒又露出眼睛,看见段琅依然带着笑容,小声低呢:「宋沐雨﹒﹒﹒﹒」 「宋沐雨你会玩西洋棋吗?」 宋沐雨摇摇头,不过眸里透着浓浓兴趣,步伐移动了些。 「那我教你玩,虽然规则有一点点难记,不过只要玩过几次就会记得了。」 「嗯。」 宋沐雨露出天真笑容点点头,立即没有防备地来到段琅身边坐位坐下。两人虽然是第一次面见,但看起来像是一对真正兄弟,互动十分温馨。 不过美好的时光停留没多久,转瞬间眸中的华丽场景与两小无猜画面顿时切换为安静肃穆空间,段琅正待在自己的书房里。 「沐雨,下一步换你了。」 站在办公桌前看着段琅的宋沐雨脸上掛着犹豫与纠结;两人一个慵懒坐在沙发上、一个紧绷站着,立场看起来像是主僕关係。 「这是你当初做的选择,既然主动愿意当我的棋子,你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一定要我把逼到这种地步吗……?」 宋沐雨语气没有指责意思,而是带着请求;他看待段琅的目光斥着非常复杂深刻的情感,却又为他的狠心命令而愁眉不展。 「这种地步?」 段琅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恨不得能摆脱你爸爸,若你不做我还有其他愿意为我做事的棋子,你就当回那个乖巧的宋沐雨吧。」 宋沐雨身体震了一下,脸色陡然苍白得很。 「只要听话,我就给你你要的,这是很简单的交易条件,你很清楚。」 段琅勾唇一笑,驀然起身来到宋沐雨身边,伸手抚摸着那逞强挺直的背脊,延伸至下来到股间,引发他一阵轻颤。 「好好考虑一下,我给你两天时间去做,我听话的沐雨﹒﹒﹒﹒﹒﹒」 嘴唇贴上宋沐雨颈间,在段琅感受他为自己施捨而停顿呼吸之际,怀中柔软触感与他的身影却顿时消失,段琅回到了现实。 面无表情看着天花板,下一秒,段琅挺起身坐在床上,眸色冷冽地根本不像刚从梦中醒来。 瞟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鐘,离天亮还很久;但眼下段琅是睡意全消。 不想浪费时间,他走下床,推开位于床铺右侧的暗门,进入另一个空间;柔软玻斯地毯带来的舒坦感受,让他放松了脚步,依着昏黄灯光找寻到目标后,他开起玻璃瓶塞,到了一杯酒给自己,接着坐上专属沙发。 自段琅前方落地窗看出去的景色是个寧静世界,无任何云朵遮掩的天空掛满闪烁星斗与皎洁明月,那充满意境的画面总引发人感性一面。 方才那场梦境是段琅记忆里与宋沐雨最为亲暱美好的两段时光。 而在那之后的其他过往全是丑陋、惨酷、黑暗、不堪回首;被毁坏的他,崩溃的他、疯狂的他,则是段琅一直想要除去的记忆污痕。 段琅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梦到宋沐雨? 自宋沐雨离开后的这五年,段琅连一次都没梦过他;现在突然在梦里实现了现实永远无法实现的事,心情是有那么些复杂。 内心是想再见沐雨一面,但至于见面后要做什么,段琅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在沐雨自杀前,他们之间的误会仍未解开。 也许只是因为姬木的声音触发他关在心里的一段情感,并没任何意义。 话说如此,不过段琅饮酒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下过,对着窗外思索的眼神依然凝重。 此时,眼角掠过一道影子,段琅灵敏束紧神经,放下酒杯,来到落地窗前查看。 但空旷阳台上并无任何东西,就连一片落叶都没有,彷彿方才的黑影只是他的错觉。 在他打算开啟玻璃门仔细确认时,瞬间一道身影跳进眸里,隔着玻璃与他四目相对。 是姬木! 段琅不悦地皱起眉,然而姬木却完全没有反应,目光笔直着注视前方。 「姬木隆月,你这么晚在我的书房外面鬼鬼祟祟做什么?」 开啟玻璃门,段琅嘴里噙着不悦,等着他解释眼下令人怀疑的情形,可是,姬木却一脸置若罔闻的经过他身边,进入书房。 「你给我站—!」 严厉命令在见到姬木的行为后驀然消声。进入书房后的姬木像是个被下了咒语的人偶,不停地在书柜前来回徘徊,没有碰触任何东西,就只是走来走去,令段琅有些错愕。 更进一步的观察,在姬木的眼中完全没有段琅存在;就算眼神交集,那视线空洞得没有灵魂,活像个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游魂。 难不成是梦游!? 段琅紧拧的眉心透着一股震愕。 但质疑间,姬木又通过段琅身边,回到阳台。 看着他对着外头夜景发呆了一阵子,然后猛然爬上阳台围栏,段琅心跳停了一拍。 「姬木!」 在他压低嗓子出口制止时,姬木已经跳下了阳台。那衝击一幕几乎与沐雨四年前在他面前自杀的画面重叠,让段琅变了脸色。 迅速向前关注,可是庭院内并无姬木的身影也没撞击声响;整个世界还是一样寧静安详,弔诡地又像另一场梦境。缓缓束紧拳头,段琅神情比眼前夜色还要阴暗。 没有下楼确认姬木的行踪,段琅暂且将眼前发生的事压在心里。 走进书房后,坐回沙发的他拿起酒杯又是一番豪饮。 第十一章 人性考验 一觉醒来,姬木立刻知道麻烦找上自己了;原因出在自己突然出现扭伤状况的左脚。 不过撑起身体,活动一下四肢,除了感到左脚腕处有些许酸疼并没严重到无法正常行走后,姬木松了一口气;心想着昨晚自己只是单纯出去绕绕,应该没惹出什么大事才对。 来台湾之前,姬木就曾想过病情可能復发这一点,所以才急着找eason拿药。 但现在才住进段琅家里第一天就病发,姬木认为自己是无法等到eason回来,得趁着今天下班后和泰德提供的那个人见面才行。 抱着凡事都能轻松处理的乐观心情来面对第一天上班,姬木进入浴室盥洗,开始打扮自己;在他的自律条规里是绝不能不带上武器就出门面对敌人。 九点一到,姬木一身黑色劲装搭配骑士风衣,束起马尾,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与轻狂,站在前院的黑色轿车旁,凛然等待主子上车。 这身打扮对一个做保鑣的人来说是有那么些花俏,不过比起昨天的豹纹与面试时的紧身皮衣,他今天的装扮还在段琅可以容忍的范围,所以便没提出隻字命令。 在管家与家僕的目送下,车子缓慢行驶出前院,离开别墅。 一路上两人完全没有视线交集与对谈,段琅将目光摆在手中的智慧型平板电脑上,而姬木也做好自己的本分;安全、顺利、准时地将段琅送到段式大楼;公事公办;私人恩怨,私下解决是他的做事原则。 甫抵达目的,便有人前来接应将车子停于地下停车场;姬木则随着主子的脚步,进公司,做好戒备状态。 「段先生早!」 「段先生早!」 一进入大厅,凡是见到段琅的员工全都停下动作,一致训练有素的向他鞠躬、打招呼。此起彼落的严谨问候声不停响于整个肃穆空间,能看出员工对段琅的忠诚与敬畏。 不过身为公司最大领导的人段琅却连一梢眼都吝于给予,直接进入大厅左侧的电梯。而在电梯门和上的瞬间,方才一片气氛凝重的大厅又恢復成充满朝气与热络的场所。 搭乘段琅的专属电梯直达二十楼后,电梯一开面对的是非常杳然的长廊,这对之前来过一次的姬木来说并不陌生。 昨天听完式叮嚀的那一长串家规后,姬木能推判出段琅是个不喜欢吵的人,而且相当重视自己隐私的独裁者;除非有需要,不然下属是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的。 在即将到达长廊尽头的总裁办公室时,式驀然自右侧的其中一扇门走出,「早安!老闆,早安,姬木先生。」 彷彿已经算好脚步与距离,出现的时间相当妙,不过段琅倒没有显出任何不悦,继续照个自己的脚步向前,然后进入办公室。 式也随即跟着他进入;但馀光见到姬木停在刚刚自己出现的那扇门,他没有闔上门,而是微微侧头对他示出请的意思。 「进来吧,身为保鑣的你有必要知道段先生一整天的行程。」 闻言,姬木立刻顺着他的话做。 一进办公室,明亮光线自段琅所在的办公桌后方照射,洒满整个室内;可是光线并不刺眼,彷彿连阳光照射进来的角度都计算过了,才将办公桌设在这里。 「看来老闆昨晚好像睡得不太好﹒﹒﹒﹒﹒」 一大早就看见段琅凝聚着眉心,式突然冒出一声轻笑。 段琅冷冷睇他一眼,拿起摆在桌面上的今日报纸读阅,而式则自作主张的按下内线电话,要秘书室的李秘书泡一杯咖啡端来。 见到这一幕,姬木深邃平静的眸震动了一下,面容仍无动于衷。 他在思索:昨晚自己是否曾与段琅打过照面﹒﹒﹒﹒﹒? 不过若是让另一个自己碰到段琅,那肯定会掀起一场血腥风暴,不可能让他安然无事到现在,所以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在段琅看报纸期间,式开始报告起今天的日程。 「今天早上十点要开董事会议,下午一点与业务部开会,三点是与各餐厅的经理面谈,晚上六点半与永技药厂处长在「兰夏」餐会。」 看着手中的黑色记事本,式根本不管段琅眼下是否将注意力摆在他身上,一股脑的丢出所有安排。 话说段琅现在虽然是以餐饮经营为主,不过一开始建立的创投公司还是持续在运作中;太安稳、平凡的人生无法满足段琅对权力地位的慾望,他喜欢有做挑战性的事。 眼下他锁定国内一间新建的中型药厂,主要是研发癌症吸入式药剂。 就目前的医疗市场来说,吸入式药剂是个极具挑战性与新创的研发区块,利润相当很可观,可是相对的风险很大,网罗技术人才也是一个考验,投资期大概要十年以上。 听到晚上的安排,姬木束紧了下顎。原本他是计画在下班后去拿药;但就段琅昨天对工作时段的说法,那他今天的下班时间应该是从段琅于兰夏餐会完后,回到家才开始。 「之前的炸药包裹案子调查的怎样?」眼神停驻在报纸上的段琅突然捎了一句。 「目前警察还找不到线索。」稍早警方是有送来报告书,不过单薄得连搧风都不够格,式自认没必要拿给他看。 「还找不到线索。」 段琅冷笑一声,「现在究竟是台湾警察的办事能力差,还是那位恐吓人士的本领强。」 将手中报纸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他翻开投资案的计画书,没继续对谈的意愿,但式还是回应:「我想应该是前者﹒﹒﹒﹒因为我还满期待犯人还能干出什么大事。」 若是一般人绝对不敢这样开段琅玩笑,然而式却能将他扫来警告当作是乐趣,嘴角扬得更高,还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狗,姬木冷眼旁观他们的互动。 此时,门传来一道沉稳响声,式去接应。刚刚被他交代泡咖啡的李秘书,端了一杯咖啡交递到他手上便退下。 咖啡的浓烈香气飘散在空中,让人提神醒脑,式端着咖啡回到段琅身边,将咖啡搁在他伸手可及又不阻碍他办公的地方,相当贴心。 默默凝视着那黑色液体,姬木总觉得随着呼吸渗入胸膛的气体刺激得令他反胃;他不是不喝咖啡的人,相反的是到达上癮的程度。 注意到段琅伸手拿取后,姬木驀然眉头一皱,迅雷不及掩耳出手将他即将就口的杯子挥落。 「不准喝!」 力道虽大,不过溅出的液体完全没有碰触到段琅,而是顺着杯子坠落的拋出线全落在白色的地砖上,伴随清脆响声。 段琅脸色亦变,犀利目光立刻射向姬木。 「姬木,你这是在做什么吗!?」式为他的举动惊愕。 「这杯咖啡有毒。」 见姬木没一丝畏惧,冷淡解释,式是大吃一惊;但差点成为亡魂的段琅脸上则堆积着如暴风将至的阴暗。 「你怎能确认这杯咖啡有毒?」 这可是从秘书室端出的东西,姬木说有毒,那不就表示秘书室里有人想加害段琅,身为秘书室领导者的式先站在自己人这里。 「不信你可以立刻派人取样检测,我敢保证里头加了足以让他十分鐘内毙命的氰化物。」 「若这样的解释你还不满意,那就开除我吧。」 姬木面不改色对段琅正面挑衅这句后,便擅自行动走出办公室。 式凝重地看着上司,等带他下达指示。 「马上报警请警方来取样,另外把秘书室里的人全都拘留,包括你。」 「老闆!?」式有些出乎意料的看着他。 「这是必要的调查流程。」 光靠这句就能明瞭上司的想法,式没为自己立场平反,恭敬执行,「我知道了。」 走出办公室后,姬木没有离开公司而是来到秘书室;看着还完全还处在状况外的三位秘书正专注对着电脑打字,他没表示什么,直接走进设置于秘书室里的茶水间。 极具豪华的摆设,一看就知道是属于段琅的私人吧檯,透明橱柜上排列整齐各国名酒与价格不凡的杯子,而矮柜上则摆放着一些精緻昂贵的器材。 光是准备一杯咖啡就需要经过好几道程序;挑选咖啡豆,研磨与冲泡。不同的咖啡用所用的机器又不同。 今天秘书端来的是黑咖啡,使用的是摆在柜子右方的蒸馏式咖啡机;不过一般人在泡完咖啡后就会将机器清洗安静,他不认为能在里头找到残留的氰化物。而泡咖啡用的矿泉水与咖啡豆,也没有被下毒的痕跡。在找不到任何线索与证据的状况下,姬木泛起了笑容。 这下可有趣了﹒﹒﹒﹒﹒﹒ 走出茶水间,式与两位秘书聚集在一起,而泡咖啡的李秘书是苍白着一张脸被孤立在一旁。眼下大家认为最有嫌疑的人就是她。 「有发现什么吗?」 虽然也被列在嫌疑犯中,但式已恢復冷静,想釐清这件事。 「我想这应该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吧。」姬木耸肩而道,神情却透露出浓厚趣味。 看着姬木一副彷彿忘记自己曾救了段琅一命,置身事外倚靠着墙壁;与回想着他刚刚有别于常人的敏锐嗅觉与机警反应,式决定要好好深入调查他一番。 不到一会警察开始搜索,採集指纹证据与调阅走廊上和电梯里的监视器。因为这场突发事件,整间公司现在是人心惶惶,根本不敢在公司里食用东西。 不过段琅没为此惶恐不安;依照犯罪心理学来看,他想同样的手段不可能在一天内重复出现,而在这件事闹上新闻与他出面说明前,犯人是绝不会在短时间内再出手。将调查事情都交给警察后,他仍照着今天的行程规画走,姬木则尽工作职责的跟随在旁。 第十二章 心魔 在警方一整天的调查下,案情并无所获。咖啡机与咖啡豆包装上虽然採验到李秘书与其他秘书的指纹,不过整间秘书室里完全找不到氰化物的踪跡。 就监视器的调查,这段期间所有秘书是都待在秘书室里,所以没有毁灭证据的空挡,但在翻遍所有地方仍找不到证据的状况下,警方只能暂且收押当时在场的三名秘书;至于从门口接过咖啡拿给段琅的式则被排除在嫌疑外。 究竟犯人是怎样将下在咖啡里的氰化物带进来,又是怎样下毒的?这是警方调查的重点方面。 在段琅结束餐会后,回到家是九点。 为了处理接下来的私事,姬木向准备走进屋内的主子询问一声:「不好意思段先生,既然现在已经将您平安送到家,那接下来的时间应该是属于我自己的私人时间,请问我可以外出吗?」 「请便。」 段琅连眼都没眨,冷漠回应一句便进入屋内。 接获允准后,姬木将车子驶进车库。 段琅的车库约有三十坪大;加上他现在接送他上下班的高级房车,另外还停放了两辆顶级名车与一辆休旅车,总值加起来有上千万;车子像是每天都会有人来整理,就算主人搁置许久没开,车身还是闪耀如宝石般光泽。 一下车便看见宾利旁停着一辆显眼的红色重型机车,姬木勾起笑容走去:「没想到这么快就送来了。」 这辆重型机车是姬木刚到台湾时买的代步工具;昨天被式强行带来这里后,他便交代饭店帮他送来段琅这里。 而现在送来的正是时候,刚刚他才在考虑要怎样出门。 打开放置在坐垫上的纸箱,取出红色安全帽,姬木帅气地一脚跨上重机,发动车子;感受它蕴含的强大能量与震撼响声后,便朝着门禁深严的大门猖狂驶去。 不到十五分鐘,姬木来到对方指定位于在市区的一间酒吧;一拿下安全帽便吸引所有路人注目。 这年头男人留长发并不稀奇,不过能绑着一头马尾又不失男性气概,令人为他散发出的迷人风采感到惊叹的人是少之又少。 开啟木门,掛在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响声,提醒在场的所有客人有人来了;一见到进来的是个拥有混血面孔,带着高傲气势的男人,每对眼眸都露出欣赏与露骨的慾望。 习惯被人打量的姬木没任何想法,褐眸迅速晃过每个身影后,来到位于吧檯的一名金发男子身边坐下。 「一杯血腥玛莉。」 他对着在吧檯里忙碌的调酒师点酒,然后无声等待。 不到半晌,身旁的金发男子递来一瓶不到一个姆指大的玻璃罐,里头只放了十颗药丸,姬木捎了一眼,「这不是我要的。」 「新货,是之前的一倍浓缩,一样出自e,掛保证。」 男子比出三的手势,像是在说明价格。姬木拿起瓶子摇一摇,仔细观察蓝色药丸上头刻着e的符号,然后将玻璃瓶递回去,移动身躯到男子身旁低语:「你知道你现在正在跟谁做交易吗?」 「不管是谁都是一样价格,就算是q也一样。」 就算腰间被锐利的刀子抵着,男子仍一脸无惧;在男子打算收回玻璃罐时,姬木一手压住他的动作。 「是ten跟你说的?」 男子淡然一笑与他对视,「不,是你身上的杀气跟我说的,我可以看见一个人身上所带的气场顏色,而你身上散发的是非常沉重的暗红与黑,说明你是个喜欢血腥暴力的人,我想rf里只有queen才有这个本事。」 听完他的解说,姬木松懈凝结的目光。 「有趣。」 自口袋拿出了一叠钞票后,他一手与男子交钱、一手交货,「剩下的等我试过在给。」 姬木不是不相信这是eason的药,只是现在在私下流通的药全是还在实验中的药,没有他的亲口说明,他不确认这药量是否适合自己现在的病况。 「那再联络吧。」 金发男子也很好说话,同意让他先付一半金额。收好钞票后,便起身离开。 结束这场交易,姬木看了眼时间,眼下九点半。他在想自己现在是要回去段琅的家,还是在外头流连找乐子。 这时,调酒师递来姬木点的酒放在桌上,鲜红色的液体上头插着芹菜叶,与他的气质不太适合;感觉他应该点更烈、更高贵的酒才对。 端起酒杯饮啜一口,五味杂成的味道在口中搅和,吞下后,姬木咀嚼着舌头,嘖了一声。 跟真正血的味道还差很多! 把酒搁到一旁,姬木把玩起自己随身收在外套里的小刀,让锋利刀刃划过指腹,汨出鲜血,然后放入口中吸吮。 一个星期没杀人,他的身体像是在想念血液的味道,竟然连吸自己的血都能让他感到兴奋。姬木看着只留下淡淡痕跡的指腹,嘲讽一笑。 回想一开始接受杀手训练时,他还是个见到血就会全身发抖、脸色苍白的人,甚至在第一次下手杀人后还差点崩溃,无法振作起来。 但就在不断的质疑自我与扭曲人格间,一转眼也过了四年。现在姬木已经忘了自己杀了多生命,而这双手又染上多少血腥。 若问他为什么选择杀人这条路,那是因为血是那个人的味道;他要自己一辈子都记得那股曾自己有如置身地狱的绝望感受。 「自己一人不无聊吗?」 沉思间,有句话跳进,姬木扬眸瞅向声音主人,是个穿着蓝衬衫与西装裤,打扮斯文的男人。 馀光扫过一旁正在密切观察他们互动的其他客人,姬木轻笑一声,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间同志酒吧。 「正想找乐子,你有什么建议吗?」 他勾着眼色看着男人,那神情虽然邪魅,不过也释出一股危险气息,让人更着迷。 「那要出来绕绕吗?我知道哪有不错的夜景。」 「听起来好像不会无聊。」 玩味回应一句,姬木放了一张钞票在吧檯,便站起身与斯文男人一同走出酒吧。 ** 偌大房里,空气里凝聚着萎靡与属于野兽的情欲氛围,两个男人光裸着身体在床上传递着体液与热力。 「啊!﹒﹒﹒唔﹒﹒」 在趴跪于下方的男人因身后长发男子一个深插,纠结起脸,看来极为痛苦,不过承载激烈衝力的腰桿却顺着男子的抽插摇摆;两人行为看似一人在折磨另一人,但事实上是互相自对方身上获得快感的关係。 激烈拍打与猥褻水嘖声散佈整个空间,说明眼下气氛正达高潮。 长发男子驀然稍稍退出昂扬,双臂绕过男人腋下,将他的身子整个撑起;然后利用腰力一计一计深深顶撞入他的体内。 「啊呜﹒﹒﹒」 销魂的低吟溢出咽喉,男人带着享受的神情回过眸,「你说的没错,我是比较适合在下面。」 伸手勾住长发男子的头,想亲吻上那片性感嘴唇,可是男子撇过脸,一手扣住下顎,将他的脸扳回前方;更猛烈的快感欺上脑门让男人眼前一片发黑,全身紧绷。 「啊啊!!﹒﹒﹒﹒﹒」 白淬冷不防地喷射在弄褥的床单上,男人一脸陶醉,迷濛着目光喘息。但长发男子在他宣洩过后,抽出依然硬挺的昂扬,冷漠看着他,彷彿方才没有参与其中的无感。 在男子打算下床时,突然一股束缚欺上手腕。 「你还没射吧,在来一回,这次让我在上面。」 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男人,倏忽利用手上的力量挺起身,将眼前猎物一把拉回床上,然后意犹未尽跨坐到他身上。 看着主动将自己昂扬埋入体内扭摆腰桿的男人,那拋弃尊严与陷入情欲的放荡模样,让姬木莫名的情绪暴动。 脑中驀地闪过很多跟眼下情形类似的交媾画面,不过最后残留在姬木眼中的是布满血色的视野与无数张露出可怕狰狞的陌生面孔。 被生锈铁棒殴打的惨痛与下体的火辣撕裂,塞满咽喉的噁心气味一瞬间全涌上剧烈紧缩的心头;姬木猛然睁目掐住了男人颈子。 「原来你有这种癖好阿﹒﹒﹒」 男人勉强扯开一笑,但姬木没有回应,此时印在他染血眸中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憎恨的人。 随着虎口力量逐渐加深,男人表情从泛着趣味转为惊恐,缺氧的脸开始胀红起来,然后再变深为紫红,挣扎的手顿时无力。 在男人失去意识倒向自己时,姬木才回过神松开手,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凝重看着孱弱起伏的身躯,但姬木没做出任何急救动作或是给予关怀,最后选择漠然地走下床,进入浴室清洗身体。 ** 时间在12点半,寧静山区突然出现一道鼓譟响声,声音一路繚绕,最后在一声刺耳尖锐下止住。 那嚣张行为通知别墅所有的人他回来,当然也包括在书房里的段琅。 将重机停放在车库后,姬木像是处在自家的悠间进入屋内;但甫走上二楼便巧遇段琅,两人为对方的轻狂神情停下脚步。 「段先生这么晚还没睡吗?」 段琅本来想对他发出的噪音提出命令,不过闻到自他身上传来的香皂味道后,改口:「看来你今晚过得很精彩﹒﹒﹒﹒」 「只是发洩压力罢了,都是男人段先生应该能理解。」姬木巧妙回应。 「原来姬木是个喜欢刺激的人,还真叫我意外。」 嗓音与表情都在笑,但段琅的眼神是透着想压制他的威严。 「意外﹒﹒﹒?」 姬木狂傲轻笑,「我想段先生应该还没对我熟悉到,可用”意外”两字来形容吧。」 段琅倒也不反驳,只为他讥嘲勾起嘴唇。 「晚安了段先生,明早见。」 没打算继续对谈,姬木向他鞠了个躬,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段琅冷酷眸里第一次露出锁定目标的炯炯光火;等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后,他才移动脚步,朝着反方向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姬木将自己拋到床铺上,看着右侧窗户里,没有星星点缀而是盖着厚重云雾的天空,神情有些萧索。 「宋沐雨你是在气我今天为什么要救段琅吗﹒﹒﹒﹒﹒?」 低沉声音飘在只有姬木一人的世界里,听来有些惆悵。儘管知道没人回应他还是继续自顾说道: 「可是我都还没找到当时诬陷你的证据,就让他这样死了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在给我一点时间吧,等我找到证明你清白的证据,我一定会把你受的痛苦加倍还给他。」 姬木告诉自己:今天他会救段琅不是出自正义与善心,而是他不允许有人在他享受猎捕过程中,突然出手抢走他的猎物。 第十三章 给你的设局 儘管段琅再三严厉交代警察与员工们不许将氰化物的事情洩露出去,但只经过一天沉淀时间,消息还是走露风声被媒体们知道。 一大早,各大报纸的头版报导都是有关「新餐饮龙头—段琅」近日遭受恐吓攻击的事;媒体还把可能犯案的嫌疑人士一一列出,看似在帮他找犯人,但事实上是在揭露他过去那些利用残酷手段收购併吞他人公司的行为。 担心此事影响到饭店与旗下餐饮机构的整体业绩,段琅临时于上午11点招开一场记者会,针对这两起恐吓事件向社会大眾说明,也为自己引起的动盪向社会大眾道歉。 他表明包裹爆炸事件与氰化物事件都是针对他本人,并不会波及到无辜的人,请大家放心食用旗下餐厅里所提供的食物,也保证会在短时间内找出犯人,平息这场风暴。 但只是到了下午三点,才半天时间,整体业绩就比平时下滑了百分之二十,看来那场记者还是无法让大眾放下担忧。 检阅着这两天的营运报表,段琅脸色和平常一样肃然;这是自他跨入餐饮业这九年间,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风波。不过面对这个棘手考验,身为领导者的他仍保持沉稳理智与临危不乱的态度。 「要我查出是谁把事情透露给媒体吗?」 看着被主子丢放在一旁垃圾桶里的报章杂志,式自认是自己第一时间没考虑周全,直接让警方自大门进入公司搜证,让整件事公开化,所以整件事他得负起一半责任。 「没这必要,这件事是从警方传出去的,警察与媒体的利益勾结我清楚得很。」 「那现在要向各干部下达什么指示?」 明白式是在问自己是否要用折扣或是促销的方案来阻止顾客流失,段琅冷冷一笑,「我以为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应该很了解我的个性才对。」 面对主子嘲弄,式眼神含着笑意,「只是问问而已。」 话说,段琅旗下那八间餐厅全是走高档路线,客源主要是高消费人群与政商名流,若是他这时祭出自开业以来就不曾有过的促销方案,那是拉低他的人格,污辱他的尊严。而自己会这么问,只是想让他那张扑克脸出现不同表情罢了。 「所有餐厅正常营运,要各个经理控管好食物的安全与品质。」 「我知道了老闆。」 只是少了百分之二十,不怕死的那百分之八十的人,还是会来消费;对段琅来说,这只是小动盪而已,一切还在掌控范围。 「姬木呢?」 「从中午后就待在秘书办公室里,在看那天的监视画面。」 就姬木昨天态度,式以为他会继续当个旁观者。然而,今天一到公司他却又主动问起调查的事,像是有把握能找出犯人的积极;反覆无常的让人摸不透他的个性。 只一眨眼时间段琅便有了想法,但没表示什么,冷淡命令:「帮我订今晚六点,crystal,菜色由你安排。」 「跟姬木吗?」 式有些惊异,焦点立刻放在他的意图上,「看来你好像因为昨天的事对他產生兴趣了﹒﹒﹒﹒」 拉长语调与上扬嘴角透出浓浓兴味,若是平常的段琅一定会扫式一记警告,不释出任何讯息,但他这回却出奇的放下手中工作,回应他的期待。 「怎看你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 「好久没看你对某人產生兴趣,我当然好奇,不过他可是隻野生山猫,不好驯服喔。」 「就是不容易驯服才有趣,我期待的是攻陷过程。」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式能看出段琅对姬木不只抱持着支配慾;姬木的魅力不仅对于异性,就连身为同性的自己也为他散发出的神祕特质而迷惑。 声音是诱因,但触发点是态度与支撑姬木的身分背景;式很好奇段琅会对他投入到什么程度,而姬木又会如何应对? ** 看完这几天的监视影带与三名嫌疑犯的基本资料后,姬木了无生趣地打了一个哈欠,将双手枕在脑后,懒懒的掛在椅子上。 一切就如他所猜想的一样,李秘书的确是下毒的犯人。 从她录取进入公司的时间点与这几天上下班的监视画面,姬木就能推判出她的动机与下毒方式。 他想氰化物从她指甲里带进来的;就监视器显示,在犯案前一天她的指甲还是正常透明顏色,但到犯案当天却涂上红色指甲油,为了就是要掩人耳目。 顺利将氰化物带在办公室后,依照每个公司部门都存在的潜规则:资歷最浅的负责准备茶水这一点,等式或段琅下达指示,她便能光明正大的去泡咖啡,然后藉机下毒。 照着一般泡咖啡的程序,挑选好咖啡豆与研磨后,她只要在将咖啡粉倒进蒸馏机时,顺便加入指甲里的粉末,然后再藉着清洗机器将氰化物冲掉就行了;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自然得看不出破绽。 虽然眼下是找出犯案手法,但姬木却不认为案情如报纸上所写,是前一起炸弹案的犯人收买李秘书所为。李秘书是受人控制这点没错,不过背后主嫌并不是犯下炸弹案的人,而是另有其人。 两起案件发生的时间太过微妙,而手法与动机也有所出入;若主谋是同一人,真心想要段琅性命,那当时炸弹就不会设定为是定时,而是按钮操控。 就报纸上的资讯来看,李秘书是一个月前进入公司的,跟段琅之间并无任何恩怨关係。 对一个大学刚毕业的社会新鲜人来说,总裁秘书是个令人称羡工作;新人一般进入公司后都会选择循规蹈矩工作,等待获得上司赏识才对。 然而她却选择受人操控,犯下此案。姬木直觉她进入当时段琅公司的动机,就只是为了执行的任务而已。 因为幕后指使者所给她的利益,远大于在段琅底下工作的收穫;所以才让她不惜牺牲女人的青春年华,吃下杀人罪名。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年头有什么事是花钱办不到的,就连他所追随的rf也是利用这一点来谋取利益。 如此推判下来,第一起炸弹案的a犯人应该只是单纯的挟怨恐吓,而第二起下毒案的b犯人则是有规划性要取段琅性命。但a犯人却在b犯人计画犯案前,抢先一步犯案,所以意外替他顶罪。 只是三个小时时间就看穿整件案情,姬木不免佩服自己是天才;待在rf里这么久,经歷过一场又一场精心安排的杀人计画,身为杀手的他当然很了解犯罪者的逻辑思考与心态。 他敢说b犯人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在犯案,而且手段会更残忍高明;这也是他为何突然对案子產生兴趣。 不过看着报纸里错误推理,姬木又嘖声摇摇头。 因为看来依台湾警方的办事能力,要找出犯人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姬木可没这么好心透露出任何内情给警方知道;太早将犯人找出,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在警察找出犯人这段期间,姬木打算先将自己的局佈署好,等犯人浮出檯面后,再连同段琅一併作掉。 而目前当务之急是找出逼迫宋沐雨走上自杀一路的间谍案所有资料与证据;姬木认为应该是收在段琅的办公室里;但若想自由进出,就必须获得他的信任才行。 至于要怎样才能获得段琅的信任,老实说,姬木可没打算放下尊严去讨好他,所以现在就等待段琅主动来接近自己;他对自己的魅力一向很有自信。 「姬木,这是段先生晚上六点餐会的餐厅地址。」 此时,式走进秘书室将一张名片摆放在他桌上。就姬木今早所接收到的行程里并没有这一条,但他的工作职责只负责接送段琅、确保他的安全,所以没有过问。 看见他正在看今天的报纸,而且还不只一份,式掩盖在镜片后的眸色闪过精明,「我能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案子这么积极吗?」 「保护段先生是我的工作,我只想知道自己该对付的对手是谁。」 姬木说的是内心话,不过式却眉尾一挑,带着怀疑的神情,「原来是这样阿~」 「我很期待你能真心为段先生效命。」 「请拭目以待。」 城府对上心机,两人很有默契勾唇一笑,心照不宣。 第十四章 甜头 算好车程时间,姬木于五点半载段琅自公司出发,前晚今晚的用餐地点:crystal。 crystal顾名思义是以水晶为特色的餐厅,所有装饰摆设与一部分餐具都是以swarovski的水晶为主,打造出优雅高贵的用餐环境与氛围,主要提供法国料理。 跟随服务生带领来到二楼尊爵包厢后,姬木于门口停下脚步,准备尽本分站在这里等待主子谈完公事。 但先行走进包厢的段琅却连头也没回直接命令他:「姬木,你跟我一起进来。」 接收这一句,姬木不免在心里嘲讽:原来他也是会怕死的人阿~ 不过既然这是主子的命令,他就服从。 进入包厢,姬木选了一个最不显眼的位置站好戒备;看着空盪的宾客位子,是对对方的迟到行为有些不苟同。 「请坐。」 听见段琅捎出这句,姬木困惑的轻蹙眉,因为门口并没有任何出现人影。 「今天这顿晚餐就我跟你两人,所以请你坐上位子。」 确认他的眼神与口气都是针对自己后,姬木松开眉宇,略略扯弄嘴角。 稍早之前姬木还很好奇,像段琅这种狂妄倨傲的人会採取什么方式来接近自己?但没想到竟然会是用追女人的招式,还真叫他受宠若惊。 接下来服务生依序由前菜、沙拉、汤品、、、帮他们将餐点端上。 「老实说,我很意外你的表现能这么好,看来我是该更重用你才对。」 才刚拿起酒杯想润润喉的姬木,为段琅捎来的这句停下动作,差点岔笑出声。 虽然段琅的话听来煽惑人心,不过姬木知道这并不是夸奖,而是施捨,就像他今天请他吃这顿晚餐的用意一样。因为像段琅这种自视甚高的人是绝不可能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就算自己救了他是眾所皆知的事,但在他的独裁思想里,自己只是尽好职责,何来欠自己一份人情与道谢。 而段琅会对他做出这番话,也只是想释出他已从那卑微的下人位置,晋升为让他感趣的猎物位置罢了。 「谢谢段先生的赏识,不过我只是一个约聘保鑣而已,说到”重用”这两字,太有负担了。」 自认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姬木放下拘谨,无血色的唇噙着一抹讥嘲,一刀俐落地切开牛肉,直接用刀子叉住那血红肉块送入口里。 鲜美滋味随着咀嚼充斥口腔,他端起红酒豪饮一口,挑衅地等着他回话。 「你说的对,说重用这两字太超过了,我是希望你能满足我的期待。」 段琅扬唇一笑,不过看着他的目光压着令人发毛的暗譎。 「我会努力尽守职责,保护好段先生。」 姬木不是不懂他的暗示;所谓的期待就是成为他的人;这也是自己找出证据的最好途径。 虽然这是姬木期望的事,但倘若做为猎物的自己太容易被驯服,只会显得没有价值。应该要来场欲擒故纵或是欲拒还迎的桥段,然后在纠结地落入陷阱,段琅才会信以为真,信任自己忠臣。 慵懒端起酒杯饮啜,段琅欣赏着他那张带着胆识的脸;而姬木则无畏地在他注视下继续用餐。在用晶莹透亮水晶打造的用餐空间里,气氛显得冰冷紧绷,不过两人却一脸得其所哉的享乐其中。 目光摆在眼前餐点上,姬木用馀光观察对面的男人,他知道男人眼下还在停留在观望位置;一方面想测试自己拥有多少能力,另一方面等待自己的弱点出现。 现在的他对段琅来说,只是一个能力不错的保鑣,还不到可以利用或非自己不可的程度。自己只是在某方面挑起他这种位于高位者的病态掌控慾而已。 不过姬木自认自己是个完美没有缺陷的人,所以没有弱点能让段琅威胁。他不像沐雨是发了疯爱他爱得死心塌地,才连一点反击馀地都没有,死得那么悽惨。 而他所拥有的武器与筹码就是q的身分。但就算q的身分被发现也无所谓;因为姬木隆月跟宋沐雨这两人根本就是没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段琅不可能会发现他的復仇计画。 现在看似他走入段琅设的局,不过究竟谁是谁的棋子还很难说。 「真的很谢谢段先生的这顿晚餐,我吃得很尽兴。」 「只是一顿晚餐而已,你能明白我的用意就好。」 比起将整份24oz牛排都吞下肚后的姬木,段琅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对一个经营多家高档餐厅的管理者来说,什么昂贵食材与精緻美食在他眼里就只是填饱肚子的东西,已无太大吸引力,就算是眼前一顿要好几万元的套餐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姬木莞尔一笑,这次没回应。 ** 晚上九点半,主僕两人一起回到段琅的别墅,姬木在大门口让他下车后,便将车子开回车库。 顺着行驶方向通过车库,姬木一个急停,华丽倒车将车子插进空缺里,走下车。打算直接回到房里休息,但驀然发现车库里还有其他身影存在,停住脚步。 一个年岁约在二十出头的青年正在替段琅的顶级休旅车打蜡,姬木认出他是这里的杂工,只是不太记得名字。 「晚安,姬木先生。」 注意到他的视线,杂工挺有规矩停下动作向他打招呼,口气相当平淡。 「这里面的车子都是你负责的吗?」 「是的。」 「还真是辛苦你了。」 之前姬木才很讶异段琅的车子竟然能一尘不染;若都是全由眼前的青年一人整理,那他要对他產生敬佩了。一个杂工要负责的事项已经很多了,还得在这么晚的时间帮车子打蜡。 看了看右方整排闪烁刺眼光芒的车子,姬木突然将目光转移到车库外头,被乌云遮住的下弦月,略略束起褐眸,「等会不用帮这台车打蜡了,下去休息吧。」他收回目光指着自己刚开回家的车子。 青年淡淡笑了笑,那笑容带着单纯的憨厚,好像在委婉告诉他,这件事并不是他能决定的。 见到他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姬木也没多说什么,勾起自嘲笑容,朝着屋内走去。 隔日凌晨,原本还杳然寂静的漆黑夜空驀然倒下倾盆大雨,回应了姬木的那句用意。 于八点起床的姬木看着窗户上被雨水打乱的水痕,脸色是显得有些沉闷。但他不是不喜欢下雨天,只是他不喜欢身体与头发被雨水沾湿的黏腻感受。除此之外他对雨天的观感还算不错;不用受到艷阳茶毒,也省去出门的时间与金钱。另外他也喜欢在雨天接案子,因为证据一切都会被雨水洗去。 经过一晚沉淀,昨晚嗑下的牛排也消化得差不多,姬木眼下是饿得翻滚喊叫,满脑子都是食物的走出房门却与段琅的管家在走廊遇上。 「姬木先生,段先生请你一起用早餐。」 姬木记得这个家的家规是僕人不准与主人一起用餐;所以遵照家规他现在是该到楼下,看是要自己亲自下厨,还是与家僕们一起吃饭才对。 不过这若是段琅的命令那又另当别论了。姬木岂会不懂他这么做的用意。 没有回应,姬木直接跟着管家的脚步走,来到同位于二楼的某间房间,一进门就看见段琅已坐在餐桌主位等待自己。 「段先生早~」 在一旁管家鞠躬离开后,姬木也对他鞠了个躬。 「这几天在我这里住得怎样?」 「还不错,不管是吃的用的还是房间。」 「那就好。」 在段琅眼神指使下,姬木面带笑容走到有放置餐具的位子坐下,没忽略他停驻在自己身上的紧迫目光。 「以后你就跟我一起用餐。」 有如特权的话让姬木弯起眼眸,「不好意思,我可以知道段先生邀请我一起用餐的原因是什么吗?」 「因为你是我的保镖,所以该时时刻刻在身边待命不是比较好,用餐只是顺便而已。」 「那我知道了。」 此时,管家李伯敲门进入,带领两名家僕推来今日早餐;每人手上的餐车都摆放着三个用银盖盖住的餐盘,翻开银盖,迷人香气随着白烟飘逸在空气里。餐点的种类很多,每样都精緻可口,不输饭店的等级。 「我可以享用了吗?」 「请用。」 看着满桌丰盛食物,姬木是着迷了,不像之前说话带的挑衅;而段琅也不失主人风度,让他先动手。 接下来的时间,只听得见用餐的声音,两人相处气氛还算不错。 一样于九点整,姬木在门口等待段琅;今天的他还是一身黑色劲装,不过多了件黑色防水风衣,看起来更有架势。 撑着雨伞,接送段琅上车后,他迅速坐上驾驶座,就怕自己整理好的发型被弄坏。 两人一个认真开车、一个专注在平板电脑上,经过一夜,彼此之间好像没什么变化,不过到了段式大楼后,意外出现在段琅办公室的女人,却将彼此在暗地设好的下一步给打乱了。 第十五章 来了一个变数 「austin。」 一进办公室,柔细带着魅惑的嗓音立刻落入耳畔,声音出自坐于段琅办公桌前的金发女人。 姬木前一秒还在吶闷总是像鬼魂一样准时飘到两人面前的式今天怎会没现身,原来是去服侍眼前的洋妞了。 从女人一脸高傲、吊着眼色笑睇他人的神情与慵懒姿态,说明她的身分不是一般平民百姓。 肩上掛着用数十隻猎豹生命才订製成的外衣,里头一身黑色低胸洋装完全遮掩不了她的惹火身材,34d的胸部几乎快掉出胸前的单薄布料。大波浪捲发搭配深邃五官与火红的唇,是个名副其实的性感尤物。 姬木很有自知之明的来到沙发角落站着,将场面交给段琅与那女人;虽然知道接下来的时间会有点乏味,但在主子下令要他离开前,他不会擅自行动。 「是什么的风把你吹来我这里,arielle?」 「爹地知道你遭受恐怖攻击,要我来关心你一下。」 两人很自然的以英语沟通,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段琅面对她并不像对一般下属的严肃凛冽,那张像冰块一样酷的脸竟然有了感情温度;就连代表身分地位的总裁座位都让给她,看来两人关係匪浅。 话说,男人有一两个、红粉知己或是床伴是很正常的事;然而,在姬木想法里,她的等级应该更高。而段琅也随即证实他的猜测。 「没想到消息会传到美国那,晚点我会亲自打电话给hanks,向他说明此事。」 没错!眼前女人就是美国ai创投集团总裁thomasjeffreyhanks唯一的女儿arielle;也是ai集团里的现任执行长。 在美国经济杂志里描述的arielle是个行事作风不输给男人强势无情的新时代女强人;而在她接手辅佐父亲事业这五年间,几乎是没有失手投资,每年营收都在超过上千万美金。 虽然爱慕虚荣的程度让人譁然,但arielle赚钱的速度远比挥霍得快。 年纪大上段琅两岁,不过拜现代医学进步所赐,岁月并无在她脸上留下痕跡;看起来仍保持年轻貌美,是有个外表又有头脑的完美女人。 「你有多久没跟爹地见面了,我想你这次何不跟我一起回美国,跟爹地叙旧,顺便避避风头。」 大器坐上沙发,段琅别有含意的放沉口气,「你还不了解我吗?arielle﹒﹒﹒﹒﹒」 arielle轻笑一声,对他这个人不予置评;驀然注意到在他身后安静不语的东方面孔,那对铃瞳透出兴致高昂的锐光。 「他就是这次救了你的保鑣吗?」 段琅略略将目光扫向一旁,不打算跟她介绍姬木。不过依arielle的个性岂会就此止步。毫不心软将那悬在半空的三寸镶鑽高跟鞋重踩于地面,踏着气势磅礡的脚步,直接来到姬木面前打量一番。 目光先停留在那不同于一般亚洲人种平庸的面容。眼前男人一对细长眼眸搭配菱角深刻五官,透出神秘却又带着傲物一切的气息;接着以火热眼色代替她的手摩娑过那随着呼吸起伏的精壮胸膛,舌尖贪婪地滑过唇缝。 「你叫什么名字吗?」 姬木虽然是看着她,可是那视线是穿越她的淡然,感觉不像是听不懂英语,而是不把她命令放在耳里的置若罔闻。 除了段琅外,头一次有下人敢这样傲慢对待arielle。但arielle没有显露出不悦,那美艳脸蛋倒是泛起逮到教训段琅机会的慧頡,「austin你是怎样教育员工的?」 把玩着自己指上的散发出独特色泽的蓝宝石戒指,段琅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下去吧姬木,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进来。」 「是的,段先生。」 这算是变相回应ariell的问题,不过arielle的焦点已经从他的名字转移到另外一个发现,红唇扯拉一道兴味。 「好熟悉的声音阿﹒﹒﹒﹒我可以猜测这是austin留他在身边的用意吗,式?」 arielle不直接询问本人,而是对着在一旁看戏的式投以玩味。 「arielle小姐的耳力真厉害,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这个声音。」 「依我跟他的交情怎么可能忘记﹒﹒﹒﹒」 arielle脸上带着笑容,但口气却相当悠远,隐约透露着惋惜与感叹。 放低脚步声里的傲气,她来到段琅对面的沙发坐下,自手工编织珍珠包里拿出烟盒,叼上一根菸;不到一眨眼时间,式马上拿出一只银色打火机凑近替她点菸。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你竟然还忘不了雨﹒﹒﹒﹒﹒」 面无表情的吸了一口菸,然后悵然吐出;看着那飘渺在空中的烟雾,arielle突然轻笑出声:「也对,毕竟他是你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 很有默契地,对话又回到她与段琅身上,式守好自己本分不介入这个敏感话题。 「别对我做无谓的试探与挑衅,arielle。」 段琅恢復一贯的肃然脸色,而自薄唇吐出的声音好比地窖阴沉,一下子就让办公室里的气氛将到冰点。 arielle无畏地与他的冷冽黑眸对视,「这不是试探而是事实,你爱雨,但他却是你心中永远的痛与结。」而这句才是真正在挑衅。 段琅嗤笑一声,神情倏地透出令人毛骨悚然地暴戾残酷。 「你错了,我从没爱过任何人也不会爱上任何人,更别说是一颗棋子。」 arielle重重地喟了一口长烟,一脸无可救药的摇头,将思绪放进眼前迷濛地遥远回忆里。 当段琅第一次将那个名为雨的男人带回家族时,她就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超过主僕关係的羈绊。 虽然两人是以互相利用的名义来绑住彼此,但认识段琅数十年的arielle却从没看他会对一个人如此执着,甚至严重到转变成一种病态折磨。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每个人都知道段琅对雨是抱持着怎样的感情,不过只有他自己一人还不愿面对。 就算心里对段琅不满又能怎样,那并不是她能介入的事;是他选择亲手毁了雨,也毁了萌芽在復仇之上的爱情,所以眼下所有纠结都是自找的。 「罢了!反正雨已经不在,死无对证,你想怎样说就怎样说吧。」 讥嚣一笑,arielle将菸头对准桌上的黑色玛瑙菸灰缸捻熄,突然转换态度,彷彿没有刚刚唇枪舌战的紧绷。 「对了,在我停留在台湾这几天把你的保鑣借我用。」 「若你需要人的人,我可以安排其他来服侍你,还是你要式也行。」 段琅不想把姬木给她,不过又派出式来表示自己的诚恳与重视。 「我就是要他,那个姬木。」 「他不行,合约上写得很清楚他的工作是保护我的安全,所以他不会听从你的话。」 段琅故意无奈一笑,但那神情却无奈得让太过嚣张,让在一旁观看的式是在心里不断叹气。 「原来如此﹒﹒﹒﹒事情果然跟我想得一样阿~」arielle岂不知道他留住姬木的真正意图。 「你想的是什么?」 「一场有趣的游戏。」 两人驀然会心一笑,看似懂得对方想法,不过实际上让arielle感兴趣的不是他驯服姬木,而是他被爱情征服的报应。 第十六章 意外的收获 自从arielle住进段琅的别墅后,姬木才感受到她会是个给自己这次任务来危险变数的麻烦女人。 在arielle来台湾前,姬木除了上班时间和用餐时间会与段琅有所接触外,其他时间两人几乎很少交谈或是单独相处超过一分鐘以上。段琅就如当时签约时所说的,只要姬木能确保他的安全,无论他想去哪或做什么事,他都不会干涉,挺自由的。 不过自从她出现后,姬木不管是在公司或是在别墅里完全都没了私人时间与生活品质,比一般下人还没人权。 白天arielle会先跟着段琅到公司,然后再打算那一天要做什么事来打发时间。绝大部分她想得到的事情不外乎就是逛街购物,再来就是看秀或是展览,都是一些属于上流社会的奢糜行径。 通常arielle一外出就会花上半天时间,等段琅下班时间到了她才会回来公司,再跟着他们一起回别墅。 姬木是很庆幸自己不必去服侍那女人;可是少了式这个万能祕书在段琅身边,熟知段琅每天工作行程的他自然得接下式的职务;所以他现在三不五时就得进入段琅办公室,站在一旁等待他的命令或是替接下来行程的做准备。 话说姬木是有权拒绝合约以外的工作;但为了早点找到自己要的线索,他把这当作是个契机,打算藉此获得段琅的信任。自那顿晚餐过后,段琅虽然没有使出强硬手段逼自己,但这种若即若离的相处方法却让他们之间產生一种默契。 而回到别墅后,arielle则完全是把她自己当作是那个家的主人;像个女王一样,凡事只出一张嘴,自然就有人把她交代的事做得妥善,把她服侍得舒舒服服。 当然在arielle眼中,姬木也是一名下人,所以她时常也会趾高气昂命令他去办事情。 姬木是可以假装不懂英文,让段琅去替自己回应她的命令,可是这女人却不是普通的娇纵难搞,总是一再用她的自傲妄为来考验他的耐性,想掀开他的冷酷面具。 为了别自讨麻烦,姬木尽量不与她打照面;然而住在同一个屋簷下,难免还是会有不凑巧的时候。 这天晚上下起了毛毛细雨;不想出门的姬木决定待在房间里上网调查犯下这两起恐吓案件的主谋。 目前被他锁定的犯人一共有三人;一个是去年遭段琅恶性收购,经营旅游產业的罗振东;另一个是因同业竞争而倒闭破產的餐饮小开:钱沛旭;最后一个则是牵扯到地盘利益关係而结下樑子的黑道大哥:陈城。 姬木反覆思索认为会使出包裹炸弹这种小技俩的应该是前两人,而氰化物犯案的犯人则是陈城。 虽然利用氢化物犯案不是黑道的作风,不过因为顾虑到段琅的背后势力是美国hanks,若用一般狙杀方式,恐怕引来灭帮危机,所以他不得不精明点行事,隐藏自己身分。 心里对犯人背景有了掌握后,姬木对这场任务是胜券在握。 拿出放在床底下的两只行李箱,他打开其一,拿起摺叠整齐的衣服后,取出藏在下方夹层里的长方形皮件。挥手一摊,跳进暗诡褐眸里的是一整排闪着锐利光芒的刀子;长度从十公分到十五公分都有,大约有三十几支。 每把刀子的重量都控制在0.5到0.7克以内,材质是防锈、防断裂的鈦合金;弹性佳,可捲曲暗藏在身上各处,方便随时出手。而另一只行李箱藏匿的是一把消音枪与手枪,还有一些高科技电子產品。 对姬木来说,枪并不是用来杀人的武器,而是保护自己或用来吓阻对方的东西。他喜欢用刀杀人,那是因为他喜欢近距离欣赏那些人被刀子抵住胸口的恐惧表情与血飞溅到脸上的兴奋气味。 打开平板电脑,不到两秒段琅家的监视系统画面立刻连接到姬木面前。大门、前院、别墅四周与游泳池、网球场、员工宿舍、、等等,还多了他私自安设在别墅里的其他两台。 有时监视器的作用不仅是拿来监视可疑人事,也可以用来掌握特定人物的行动。这也是姬木为何能够在半夜安心出外找乐子的原因。 时间来到十一点,看着电脑萤幕里的一、二楼走廊画面上空无一人,晚餐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小块牛排的姬木此时泛嘴馋地想去厨房弄点东西来吃。 身上只穿了一套黑色休间衣,将长发随意放下的他快步朝着楼梯方向而去,但却好死不死与刚走出房门的arielle遇上。 arielle见到他后,如新月般的眸子透出浓浓趣味。 「姬木~」 在她用轻狂眼神非礼姬木从紧贴布料露出的结实体魄之际,姬木也不着痕跡打量她一番。 今晚arielle穿着一身性感黑色丝绒睡衣外头罩着雪白的狐狸毛披肩,露出一双白皙的美腿与迷人锁骨,像是一隻翩翩飞舞的蝴蝶,举手投足无不散发魅人,勾人心魂。 不过在姬木眼中,她的出现只代表”麻烦”两字。 虽然姬木是男女通吃,但这女人可不在他的狩猎范围内;他讨厌自以为是又没有礼貌的女人。 像平常一样以冷酷回应她的热情;认为段琅已经跟她说清楚了自己的职责内容,他不发一语越过她的身边,打算放弃寻找宵夜回到卧房;然而手臂却立刻泛上一股怪异的感觉。 「不准走!你跟我来。」 arielle紧紧抱住他的手,一对浑圆娇乳就这样压着他,挤压出惊人乳沟。在姬木蹙起眉宇时,整个人已经被她拉着走,然后没有敲门直接进入段琅的书房。 「有事吗,arielle?」 相当注重个人隐私的段琅在听见门口传来刺耳声响后,停下手上动作,冷冽扫向出现在门口的两人。可是arielle倒完全不把他的情绪看在眼里,放开姬木的手,大辣辣地坐上书桌。 「想说很久没跟你下棋了,刚好睡不着来玩个几局吧!」 「姬木你会下西洋棋吗?」 arielle这么做不外乎是想帮段琅与姬木製造相处机会,让这场游戏早点进入状况。只可惜姬木仍一脸无动于衷站在原地。她不满地传了道目光给段琅,要他翻译一下。 「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但现在是姬木的私人时间,别打扰到他休息。」 从姬木戛然神态里读出不悦,段琅知道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是不可能听不懂英语,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不必要的事情上,所以平淡命令了一句:「姬木,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若是平时的姬木肯定会掉头就走,不过眼下好不容易进来段琅书房的他,岂能没有半点收穫就回去呢。 「没关係,我正好没有事情可做,我也想知道arielle小姐急着拉我到这里是想让我见识什么?」 噙着嘲讽扬唇一笑,他自行来到靠近窗户的沙发坐下,将自己融入神秘夜色里。 段琅有些讶异姬木会选择亲近自己,明明那晚的态度还那么强硬,现在却又故意释出不同于保鑣形象的邪魅一面挑衅自己。 真的很有趣。 「那随你便。」 接下来,姬木都尽守好旁观者的身分,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对名义上的乾姐弟彼此互相撕杀。 整晚下来两人一共玩了五盘,每盘大概七分鐘内结束,全是段琅胜利。不过arielle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儘管被杀得片甲不留,脸上依然带着笑意,纤纤玉指不停磨绕着桌上发出银亮光泽的酒杯杯缘打转,神情是比段琅这个赢家还要嚣张。 「唉~要是沐雨还在就好了﹒﹒﹒﹒﹒」 「我看,在这世上就只有他一人可能赢得过你。」 此话捎来,只为一时感叹,但很难得段琅没因她的话打坏心情,轻扯嘴唇:「你也不想想他是谁教的。」 从那把玩用黑曜石订製而成的精緻棋座的深远眸韵能读出段琅正在回想那段两人过往,不过内敛面容没有洩露出一丝情感。arielle勾唇一笑,挺欣赏他的回应。 其实arielle明白段琅并不是真心厌恶沐雨。也许他到现在仍对沐雨抱持着不谅解与失望,但随着时间荏苒,在那些混沌情感经过反覆挣扎后,最后沉淀在心底的还是他曾给予他最美好的一面。 今晚她替段琅保留面子,不去搓破他难得的诚实。 在两人将话题带到宋沐雨后,姬木婉转将目光放在段琅那如雕刻般锐利的侧脸,搁在沙发手把上的手缓缓紧握。 当ariell邀约段琅下棋时,姬木不是没察觉到她的意图;西洋棋是造就宋沐雨与段琅这段孽缘的源头,而与宋沐雨交情还算不错的arielle这么做不外乎是想煽动段琅的情绪,替宋沐雨出口气。 以为接下来免不了上演起激烈辩论,然而,看着流动在他们间的氛围隐隐透露着一股伤感,姬木略微低垂的眼帘里闪过一抹复杂。 两人下棋的动作没有停止,段琅下棋的方式就跟他经营公司一样大刀阔斧,一边下陷阱,一边把人啃得骨肉不剩,不到一分鐘时间arielle又被杀得一棋不剩。 发现他的注视,arielle举起酒杯凑近玫瑰色的唇,「姬木,换你?」 姬木漠视左前方男人捎来的趣味,视线定在黑色大理石圆桌上的昂贵棋盘,淡淡扯弄一下嘴角,倏地站起身,「时间有点晚了,容我先失陪。」 一开始姬木会选择留下是因为他对段琅书房的摆设很感兴趣,直觉告诉他这个房间里一定有通往另一个空间的密道,即是宋沐雨以前居住房间。 在他们下棋的这段时间,姬木是发现两个耐人寻味的暗门设计,一个在左侧书柜处,一个是在段琅办公桌的正后方;至于要怎样探索里头的祕密,这又是另一个挑战了。 无心迎合arielle释出的挑衅,姬沐直接表明,离开书房。 第十七章 内有玄机的新任务 隔天是姬木任职来的第一个假日。 姬木目前是没任何计画安排;因为q身分的关係,他已经过了五年没有规律与品质的生活,平常若没出任务时他大多会宅在家里,上网睡觉;偶尔兴致来了会去飆车,再来就是为了发洩上酒吧。不过现在算是在任务中,他自然没什么想法。 吃早饭时,姬木听见段琅与arielle在谈论参加宴会的事;主办人是目前佔领全国外销食品第一的欧诺集团董事长:欧德煌;宴会目的是为了他的独生子与另一產业集团长女的联姻。 这场宴会势必成为眾所瞩目的焦点而且超乎想像的隆重豪华,受邀的人全是在社会上有权势身分地位的领导者;作为餐饮业的龙头,段琅必然出席,而arielle则无庸置疑扮演他的女伴。 依段琅目前的状态来说,出席公眾场是藏着危险性,但签合约时已说明姬木的工作时间,认为这不关自己的事;需要保鑣这别墅里随便抓来就有,姬木没听完他们的谈话吃饱便先行离席回到房间。 计画着休息几分鐘后就去附近山区慢跑运动;此时自手机传来一道简短铃响;是rf的专属通讯系统,姬木坐上床铺接收。 【ten:有时间接其他任务吗,我们的女王?】 【queen:只有假日,其他时间没空。】 【ten:今晚在品京酒店有个拍卖会,king要你去竞标一幅画。】 【queen:竞标?应该不需我出马。】 【ten:客人指定在一万美金内得标,若超过价钱就用偷的。】 【queen:目前画的市价多少?】 【ten:我只知道拍卖底标大概是一千美金。】 一千?? 姬木认为不值得他浪费时间,打算拒绝时,萤幕里又迅速跳出一段话。 【ten:这画应该还没鉴定过。】 看到这一句,姬木挑了挑眉,闻出浓浓阴谋味。 简单一个字“接!” 【queen:酬劳我要画鉴定后的一半价格。】 【ten:ok,我帮你传达给king,今晚八半点会我会派人在品京停车场等你交货。】 【queen:嗯,给我饭店的内部设计图与拍卖会的主办单位名单,另外我传三个人的资料给你,你帮我调查一下他们最近的行踪。】 结束通讯,姬木传了罗振东、钱沛旭与陈城的名字过去;平息了一阵子,姬木认为那边是该有动作了才对,不然就太枉费他太抬举他们了。 十五分鐘过去,姬木照着一开始的想法换了套迷彩运动服与球鞋,背上小型运动袋,走出房间,准备活动筋骨替晚上的任务暖身。 「姬木今晚你跟我一起去宴会吧。」 挡住姬木路的是arielle,口气当然是命令;姬木淡淡看了她身后的段琅一眼,像是在询问他的意思,神情不算拒绝也没带着期待。 「如果觉得晚上无聊没事可打发,就跟我们一起去参加宴会。」 「再说吧。」 姬木丢下这三字便朝着一楼而去,留下一脸玩味的arielle与看不出情绪的段琅。 「austin看看你保鑣的态度,你太放纵他了。」 「是放纵吗﹒﹒﹒?我可不认为。」 似笑非笑的回应一句,段琅凝视窗外越渐越远身影的目光是沉着与不可莫测。 ** 与第一天进段琅别墅时看见的守卫张杰打个眼神示意后,姬木朝着连结别墅的这条小路出去,来到双向车道的林间道路。 冬季时的晨光不算泼辣,在寒风中送来丝丝入骨的舒适;正值樱花季的山道上处处可看见点点嫣红相应在绿林里,别有一番情调。姬木顺着山上的方向慢跑,一路上保持一吸两吐的呼息,墨绿色身影配上随着律动摇摆的马尾,吸引不少晨间来山上运动或是附近居民的目光。 一鼓作气跑了六公里,来到一处观景台稍做休息,姬木看了一眼手錶,按下一旁小钮,时间介面立刻改为心跳脉搏的测量记录。 心跳129/min。 确认是正常范围内后,他拿出放在运动袋里的随身水瓶小口小口的慢慢饮用。儘管一身汗水淋漓,他并没有脱掉外套,只是取出一条毛巾擦拭掉暴露在风中的湿气,然后将毛巾围在颈间预防着寒。 与这副新身体相处了四年,姬木很清楚自己的体质不如外表看到的健康;虽然新心脏的负荷能力几乎跟一般正常人没两样,但有过一两次运动过后洗冷水澡或是清凉畅饮的发烧经验后,他对这方面的事算是满注重的。 看着头顶太阳的位置,朝着段琅别墅的方位望去,隐隐约约能见到别墅的白色屋顶和网球场。姬木出来运动的动机当然不只是运动,下山时他打算顺着小路更熟悉别墅附近的山路,将戒备做到更完善。 勘查完地形,回到段琅别墅时间约莫十点半;姬木休息了一会才去冲澡,然后又与段琅和arielle一起享用午餐。 接下来,姬木都待在房间里研究ten传给他的资料,为晚上的拍卖会设计一场完美的戏码。 第十八章 你妹的记仇鬼 六点半品京饭店 「动作小心点!这些物品都是等会要拍卖的,要是弄坏刮伤我看你们怎么赔!」 舞台旁的隐密包厢里,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高瘦男人正在指挥着饭店服务生将数件拍卖一一摆放上铺着黑色桌布的长条桌子,就怕这些临时调来的小伙子不小心弄坏商品,男人全程都拧着眉宇,严紧盯着。 在服务生将商品全都安全放置好,男子仔细确认拍卖舞台区与灯光设备,还有宾客座位全都布置完毕后,透过耳上对讲机与另一名男子通报。 「老闆,会场已经布置完毕,商品也清点齐全,请您前来查验。」 不到五分鐘,一位身穿银色西装,体态略为臃肿的中年男子缓步进入拍卖会场。带着金属细框眼镜里的锐利双眸检查着每个区域,能看出他对这场拍卖会的重视。 他是今晚拍卖会的主办人:周濬;t市里,规模最大,现金发放与流动量最高的当铺老闆。 既然主办单位是当舖,那这次拍卖的所有物品无庸置疑全是流当品。 虽然每个商品都是经过他人之手,不是全新的货;不过既然能通过周濬这精明商人的眼光作为抵押品,基本上都是上上之品。 今晚拍卖的商品一共有一百四十九件;项目包括珠宝项鍊、宝石名錶、名牌包包、各种稀奇古怪的古物与画作等等;总价高达上亿元。 六点五十分,宾客们陆陆续续进入会场;位于宴会厅入口处的服务生发放着号码牌子,宾客们则照着牌子上的号码找到相同号码的座位坐下。 七点整拍卖会正式开始。这时舞台下坐了约莫一百多位的宾客;放眼望去男性与女性各占一半,不过绝大部分的女性都是受邀参加拍卖会的配偶或是情妇小三。 用红色天鹅绒布料搭建的舞台上站着四名男人;一位是拍卖主持人,一位是方才监督服务人员工作的男人,另外还有两位负责展示传递商品的员工。拍卖会的老闆周濬则坐在台下第一排位子全程观看。 「各位先生女士大家晚安,很荣幸能邀请各位参加今晚的拍卖会,现在拍卖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宾客看准商品果断下手,每次喊价的最低限度是五千,最后价钱若未超过商品底价则视为流标。」 台上主持人扬着灿烂亲切的笑容,但宾客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而是手上dm,上头介绍着这次拍卖会的几项稀有珍贵商品。 「现在登场的今晚第一件拍卖品:两克拉的蓝宝石耳环,起标价三万。」 主持人才如此一说,那两名工作人员立刻从包厢里端出蓝宝石耳环,放在舞台正中特製的展示架上,让宾客好好欣赏。 「三万五。」 「三万八。」 「四万。」 「四万,还有人比四万还高吗?」 「四万第一次,四万第二次,四万第三次,恭喜编号五十二号的小姐得标,请稍待片刻,将会有专人替您包装并将送达到你座位上。」 竞标一开始并不踊跃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越到后面的商品一定越稀奇贵重,所以不急着出手,慢慢物色。 在舞台上出现五次女性饰品类的商品后,紧接着出场的是一幅长宽为100x72.5cm的彩色油画。 「第七件拍卖品:乡间风景画,画者:不详,起标价三万。」 这幅油画的来源是某个急需用钱的上班族。当时周濬认为油画的画功生涩又没作者签名应该只是幅普通的画,所以只以五千让他典当,算是做善事。 因为留在当铺里佔位空间,周濬就摆进今晚的拍卖商品里;还故意将起标价设得高一点,希望能让某个冤大头买回去。 主持人介绍完商品约莫过了半分鐘,宾客们都还没什么反应。直到主持人打算将商品下架时,突然一道清亮男声划破尷尬气氛。 「三万五。」 声音主人是个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身穿黑色t恤搭配牛仔裤与银色亮面西装外套,十足潮样;从那一脸轻挑神情能看出来是个富二代,间着没事来凑热闹,胡乱花钱。 「四万。」 此时,位于左侧第三排座位的某位身穿铁灰色西装的男人也开口。 「四万五。」 「五万五。」 「六万五。」 从头到尾喊价的只有两人,周濬见价格慢慢攀升是乐见其成。 「十万二,还有没有人要加?」 不到几秒鐘内喊价就超过十万,跌破其他宾客的眼镜。青年没想到会有人跟他抢,眉心掛着烦躁;短暂思索后,最后对着那名竞标者扯了扯唇表示让贤。 「十万二第一次,十万二第二次,十万二第三次,恭喜编号九十七号先生得标,请稍等片刻,会有专人帮你处理画的运送。」 商品一卖出,台上的黑西装男人立刻命令一名工作人员与他一起把画搬到进包厢,处理商品交易后续。 将油画摆上桌子,男人小心翼翼的卸下画框,在画布上套上一层塑料膜后,动作轻柔的捲成长筒放进专门运送画作的黑色管套,然后趁着四下无人迅速将它搁置在其他管套旁。 「商品包装好了,你送去给九十七号的先生。」 在工作人员再次进入时,男人拿了事先另外准备好的套管给他。里头当然是有内容物的,不过是拍卖品画风相似的其他画作,若没当场摊开来检查,不会察觉商品被掉包了。 确认接下来的拍卖品能替他争取到三十秒的时间,男人将放有原画作的套管背在肩上快步走到包厢右侧墙面,俐落解开暗扣拆开一扇活动式墙扇后来到隔壁没有开放的包厢。 没有直接开啟包厢大门离开,男人进入饭店员工的后场通道。闷热空气迎面扑上,轰隆隆的空调、吵杂交谈与锅碗瓢盘的碰撞全都挤一个空间里;出现在男人眼中的是身穿不同部门制服男男女女穿梭走道推门的忙碌画面。 基本上经理管理阶层都是统一黑色西装,所以倒没有人对男人的出现感到奇怪,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 男人通过六十公尺的长廊在电梯前,按下下楼钮;电梯上的数字停留在九,而他是在四楼。 「等一下!」 眼看电梯就要到达,冷不防一道带着生疏中文的男声自身后窜出,男人面不改色地回身,「有什么事吗?」 叫喊住男人的是在拍卖会上与青年竞标的那人,身旁还多了两位貌似保标的人;男人在记忆里翻找了一下这才认出他是谁。 「走得这么快,不对我这个当了两次的冤大头说声什么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人淡淡扯唇,停驻在铁灰色西装男上的目光带着一抹戏弄。不过在后者紧接着丢出这么一句好奇,「这是你原本的模样吗,q?」男人表情有了明显变化,脸上的大智若愚驀然透出妖异狂放的光彩。 「我可以自恋一点认为这场拍卖会是为了引我现身才举办的吗?言先生,青帘帮的帮主与这次任务的幕后主使人。」姬木环胸凭靠在电梯旁,一点都没把身分曝光放在眼里。 言齐泰看着他的眸里释着炙热,「聪明这点我是很喜欢,但我更想知道你的能力底限在哪?」 几句对话解开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姬木没质疑king接此任务的出发点;他很清楚rf的行事风格与理念。这任务是他自己要接的,只能说他自讨麻烦,白忙一场。 「有本事来试试看。」 轻笑一落,原本背在姬木身上的套管以横扫方式朝言齐泰的脸飞去,但被他身旁的保鑣迅速档下。眨眼间,只看见一抹黑影消失在一旁的安全逃生梯口。 「活抓,别弄死就好。」 两名保鑣在命令落下瞬间行动追上姬木的脚步,自口袋取出手枪朝着即将从离平台还有十五阶梯高跳落下一层阶梯的身影射出好几枪。 碰!碰!碰! 刚好有那么一道子弹姬木削过脸颊,塑胶混和铁锈的烧焦味传入鼻间,刺刺热热咬在肌肤上的触感,让他蹙了眉。 「fuck!」 哪有人马上就用枪的,黑道就是野蛮。 骂归骂但姬木嘴角扬着兴致,一个狠劲出手五道银光霎时朝着身后两名跟屁虫射去,一刀射中了一人的肩膀与手背,一刀则直接的插进另一人的右眼,俐落打断他们的追击;礼尚往来一直是姬木秉持的做人道理。嫌脸上的味道薰脑,他乾脆把整个面具拔掉恢復原来冰冷摄魂面容,颊上的一道血痕让他看来帅气到爆。 言齐泰前来看见手下除了受伤还有中毒的跡象,拿起被丢弃在地面上的面皮,对着对讲机命令:「三楼a、b小组立刻行动。」接着同样那句:「别弄死。」 才刚走下三楼推开连结客房清洁人员专用走道的安全门,姬木便与自对面安全门出来的五名男人对上;这次对手没有马上亮枪而是像猛兽狰狞着脸朝他扑上。 姬木疾如闪电,修长的右腿画着优美弧度带着劲风鞭扫到的人身上,左手挡下一拳,自西装内侧取出暗刀的右手紧接着刺进反方向对手的手臂。 「阿啊啊!」 碰!碰碰!碰! 哀号声与讨厌的枪声同时想起,另外还没出手的那两人已落败,姬木望向声音来源的走道尽头嘲讽一笑。 敢情那另外窜出的五人是打着乱枪打鸟的主意还是技术有待训练。 眼看距离慢慢缩小,对方手上都拿着手枪,一旦距离缩短到二十公尺内自己必然没胜算,姬木轻嘖一声,推开方才第一组敌人出现的安全门。 眸中景象又回到他在四楼见到的乱中有序;无视服务生对他露出的吃惊模样,姬木这次朝着连结营业场所的门进去;红色地毯,柔黄灯光与寧静优雅气氛,能看出这层楼专办宴会。 褐眸迅速扫过三个紧闭包厢,在其中一间包厢的门被服务生开啟时他快速窜入。 奢豪的宴会布置和人与人之间的阿諛奉承、交际应酬场面跳进眼帘,姬木混进的是个规模隆重盛大的晚宴。晚宴是採自助式的方式,不过站着喝酒的人是比坐着吃东西的人还多。 姬木不认为自己混进人群言齐泰就会善罢干休;眼看包厢口随即走进三名杀气衝衝的西装男子,姬木绷紧神经一边移动身子、一边在脑中规划着逃脱路线,但突如其来一股力量抓住他的手臂。 「姬木!」 第十九章 这算投怀送抱? 「姬木!」 接收声线的瞬间,姬木歛起脸上凝重恢復一贯的冷酷模样回身面对arielle;不过那万分之一秒转变没逃过自他进入宴会就一路追逐到此的沉着黑眸。 段琅的目光先是放在他脸颊的伤口,再来是泛白的唇与凌乱西装;敏锐观察到门口处传来不寻常骚动,段琅面色一肃对着身后的保鑣命令:「你到角落地方待命。」 「是的。」 arielle本来还想调侃一下姬木;但察觉整个气氛不对劲,决定不动声色等着看戏。 「很抱歉打扰宴会的进行与大家的兴致,因为有名手段兇残的窃贼混进了这里,所以我不得不做出大规模搜查。」 言齐泰气势如焰领着数十位的手下进入宴会。在他站上舞台向宴会的主人与宾客解释之际,那些下手已有组织的分散行动穿梭在宾客之间并将所有对外出口全部封锁,搞得场面紧绷又人心惶惶。 「目前只知道那名窃贼的脸上有伤口,穿着黑色西装,还请大家帮忙留意。」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四处观望,就怕躲藏在身边的兇残窃贼会突然性情失控拿自己做人质或是大开杀戒。那一身华丽服装配上贪生怕死模样在姬木眼中是讽刺极了,冷笑如风洩出薄唇。 段琅知道言齐泰在找的人是姬木,但此时占领他思绪的不是姬木怎会桶出这娄子而是他不准那个人伤害姬木半根寒毛。无意识下的他端着酒杯来到一旁位子坐下,支手随兴放在木雕扶把上,「过来。」 姬木听话来到他的身侧站好,那画面看起来就和平日两人在办公室时的相处模式一样。 整个宴会厅就六十坪大小,脸上有伤口又穿黑色西装的目标物十分好找,不到几秒一道尖细女声窜出,「这个人脸上有伤口!」大家立刻循着她的视线关注姬木,而言齐泰的手下则是迅速将他们两人团团包围。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阿﹒﹒﹒﹒」 言齐泰狂佞迈步而来,那停留在姬木身上露骨的目光让段琅感到十分不悦。 「他是我的保鑣,不是言先生要找的人。」依旧维持着坐姿,段琅口气客套但飞扬的眉却让他神情透着一股不可冒犯的威势。 「段先生若想逞威风我看选得不是时候,别淌这浑水好。」 言齐泰认得眼前的人是前阵子因为爆炸案与下毒案名声大噪的段琅,不过却没想起自己曾招待他参加两个礼拜前的那场人口拍卖会。一对灼目从头到尾都紧盯着姬木,想从他脸上找到破绽,但姬木完全把他当作空气,神情丝毫没有刚杀过人的残虐与煞气。 「这无关逞威风,我的人莫名被冠上罪名,当主子的跳出来处理很正常的事。 姬木整个晚上都陪在我身边待命,你说他是窃贼,那请问他偷了你什么东西,你又怎能证明他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上扬的唇掛着讥嘲,段琅垄罩在阴暗里的黑眸噙着挑衅与震摄。对于自己现在是与香港黑道交涉一事,段琅是完全没有掛心。因为同样站在顶点位置,臣服与退缩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而从没有人跳出来反驳这点能说明他所拥有的势力是世人所畏的。 「方才追捕过程这名窃贼被我的手下伤到脸,你的保鑣脸上刚好也有是不是太巧了。」 「就因为脸上伤口?」 段琅嗤笑一声。 「没想到我一个教训下人的动作会引来麻烦。」 有意无意摩娑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段琅扯开一抹商业笑容,「如果真有窃贼存在我想交给警方来处理会更加妥当,我跟我的女伴都能为他做不在场证明。」 接收到段琅目光,arielle配合一笑。 「这位先生我想这应该真的是场误会,我的宾客都是出示邀请函才能进入的,还麻烦您将您的问题交给警方处理,别把小儿的订婚宴搞砸了。」 近年来因合资跟段琅交情不错的欧德煌此时站出来圆场;若在这两人之间选边站,他是偏向于信任段琅。 「也许真的是我搞错了。」 「是人都会犯错,我不会将今晚的事放在心上。」 「段先生真是宽宏大量,希望你能早日找到想杀害你的犯人。」 「谢谢。」 交锋至此,段琅依然保持傲然姿态;言齐泰则收起一开始的气势,暗沉的眸藏着诡譎。 言齐泰并不怀疑姬木是段琅保鑣这一点;只是觉得段琅对待下人的态度好像太过上心了。 若是姬木先被段琅吞噬入腹那就棘手。 不过他言齐泰是谁。 他要的东西向来没有得不到的! 在言齐泰撤走手下后,宴会又恢復稍早的纸醉金迷与觥筹交错,可是今晚的经过却在眾人心中留为一个警惕: 别跟段琅作对,也别想对他的人打什么企图。 危机解除,姬木离开段琅身边随兴的解开西装外套钮釦,松开领带,信手自服务生那端了一杯鸡尾酒,依靠着墙面愜意啜饮。 在其他宾客眼中他无非是史上最嚣张的保鑣,引起这么大的骚动后还能不以为意的在主子面前饮酒。 有别于平常一身黑的率性与神秘,属于男人的粗旷咽喉随着吞嚥挑逗滚动,掛着伤痕的脸蛋意外性感,让其中一道停驻在他身上带着侵略的眸色变得更为幽深。 注意到段琅的眼神arielle轻笑了一声,获得他的关注后悠悠开口:「austin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来了这么多天都没见到你的情妇出现?」 「你何时见过我有情妇?」 「那床伴吧。」 段琅基本上是不会在外人前谈及隐私话题,不过明白arielle的用意出自调侃,他不以为意回搭几句。 「最近太忙了,没时间。」 「没时间!?那现在你刚好可以物色对象发洩发洩一下,不然我看你好像压抑很久了,可别半夜突然对姬木出手。」 arielle故意丢了一枚炸弹,让段琅束起眸子;但见姬木仍装作听不懂英语,依旧以不徐不快的速度饮酒,他冷笑一声。 「arielle你知道我从不缺伴。」 「我是知道你不缺伴,但目前能让你满足就雨一人,难保你不会克制不住对跟雨有相同声音的姬木出手,别跟我说你方才挺身救他不是为了这点。 不过想想雨还真可怜,竟然因为你不再碰他而想不开,如果让他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我看他一定会死不瞑目。」 arielle这次是完全踩段琅的地雷上,冷冽如刀的视线瞬间划向她,整个气氛是陡然转为冷肃紧绷。 段琅的神情非常阴沉,暗眸流动着火簇;因为arielle挑起了他长久以来压在心底不愿碰触的事实。 「生气了?」 arielle勾动嘴角,一点都不畏惧他释放的危险。 「不敢承认你是因为他已经被玩过才不要他吗?」 此话一出,除了段琅面色如铁外,位于一旁的姬木也停下动作,表情凝重品尝着舌上的五味杂成,只是对峙的两人没有发觉。 段琅狠戾睇着她,咬牙束顎了一会才扯唇低语:「ariells你该庆幸你是hans的女儿。」 「原来我是因为hanks才能撒野,那洁西卡呢?ad家族你应该不放在眼里才对,那女人你不该放过她的。」 arielle别有含意的反呛让段琅的脸色一下子从忿然又转为暗譎;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眉心刻着沉重。 「我出去透透气。」 此时一道平淡嗓音岔开两人的争锋相对,姬木站起身,支手插在口袋走向右侧的露天阳台。 见姬木面无表情离去的身影,段琅缓慢敛起情绪,接连离席。 ** 「不解释方才的情形吗?」 「如果我说我兼职做贼你相信吗?」 姬木没有转身面对身后的热烫视线,似笑非笑的嗓音在一片冷瑟暗夜中极为张扬。 段琅折了一下眉心,来到他身边的位置。 今晚段琅身穿一袭银灰色定製西装,合身硬挺布料将他体格衬托得更为挺拔壮硕,宽厚挺直的背脊蕴含着强悍,但简单黑色西装搭配白衬衫的姬木却没被他抢走半点风采。 两人都属让人无法漠视的男人,段琅的是霸气洪洩,而姬木的是狂放不羈;论个性这两人肯定是水火不容,但就能力与外表却相得益彰,非常匹配。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勉为其难代替那人满足你一个心愿。」 在姬木清冷声线划开沉静之际,突然一道强猛力量欺上腰桿,将他揣进一面热硬的墙。 灼烧视线与冷淡的眸在狭窄的空气交战中,两人鼻息交缠,那身躯相叠画面像是即将接吻的亲密恋人,过仔细一看眉眼与眉眼中却暗流着危险。 倏忽一股湿热带着刺痒的感触游移在脸颊伤口,渗着丝丝电流,姬木不悦拧眉;但在他打算出手教训段琅时,充满磁性的命令一下灌入耳膜,紧接着垄罩上全身的是热度流失的虚空。 「记住你说的,我很快就会找你索取那个心愿。」 睇着段琅离开的背影,姬木冷冽的脸罕见露出懊恼。 ** 一个小时后,段琅别墅。 「给我仔细调查姬木的身家背景,式。」 「我知道了,老闆。」 「倒底是兼职贼的保镖,还是兼职做保镖的贼…………?」 「这可有趣了。」 这时独自待在书房的段琅也很难得露出期待笑意。 第二十章 狗血来的人设 两天后,式递上一份完整的身家调查内容给段琅,里头清楚记录着姬木的所有事情,包括他的生日、出生地、家庭背景、求学过程、工作经验以及这两天的行踪。 式不只调查姬木,还擅作主张找人开始监视他。 整份资料让段琅感到吃惊的有两部分;一是姬木的家庭背景。姬木是现今占领日本房地產业第一的户城集团的独生子。二是姬木从小到大的身体状况。 姬木自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出生到二十六岁这段期间一共开五次心脏手术;小学、中学到高中全是延毕,大学没读完便被送到国外养病,直到四年前决定在美国定居,现在每间隔一至两月才回日本一次。 从这也暴露了一件事:姬木的履歷是造假的,他并没有任职过任何的保鑣工作。 段琅反覆思索着这两件事情,神情十分严肃。因为这表示姬木以保鑣名义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但至于是什么目的段琅却不得其解。 金钱、势力姬木都不缺;恩怨狭仇更不可能。 难道就像姬木当时面试所说:他只是因为有挑战性? 而就姬木现在的体格身手来看是完全不像一个被病魔残身多年的人;资料上头也并没有查出他这四年在美国的行踪。是什么原因让他有如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而这四年又发生了什么事? 回想着姬木这句话:「如果我说我兼职做贼你相信吗?」与那晚经过,段琅摆放在膝盖上的手有意无意地敲打着。 须臾,段琅松懈眉间凝重把这份资料收进抽屉,按下内线电话,「准备出发到丽池。」 在段琅打算稍安勿躁让姬木慢慢替他解开这个谜团时,待在他办公座外的姬木也正对手中刚收到的一份资料柄着脸色。 那是泰德传给他有关罗振东、钱沛旭与陈城的最新动向。 ** 段琅今天中午有个商务饭局,对象是永技药厂的处长和日本合作研发新药的生医公司执行长。 这是段琅第一次与日本那边合作公司的高层见面;他们打算先在丽池饭店里开个小型会议,谈论合作内容与新药研发进度,再到上层vip俱乐部用餐。 十点五十分,姬木开车载他前往丽池饭店。 丽池饭店的前身即是段琅父母三十年前经营的威登。在段琅收购回威登之后,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翻修与员工汰换,若不是段琅的行事作风太过铺张大成,一般人很难相信现今t市最高档最豪华的饭店竟然有着快四十年的歷史。 两人一同来到九楼的总裁办公室,负责准备会议设备与茶水的公关部经理已站于门口恭候段琅,离约定会议时间大概还有十五分鐘,但另外两方都还没到达。 「姬木等会会议开始你负责记录,只要按下录音就好了。」 「是的,段先生。」 约莫过了一会,另外两方同时进入会议室,段琅站起身迎接。站在段琅身侧的姬木在与其中一位目光对上时,彼此眸色迅速闪过一道讶然又恢復平静。 「段先生这位是日本新达生医的执行长:耿千易。」 「您好,我是段琅。」 「耿千易。」 两人互相握手交换名片,就定位后,会议准时开始;姬木依照段琅的命令一边替会议录音、一边尽守保鑣的本分。 三十分鐘的会议过去,段琅邀请两人一起享用午餐,整个午餐下来话题还是绕着投资案的内容转,事先做足准备的段琅面对这两位生技製药领域的强者丝毫没有逊色,三人一来一往侃侃而谈,用餐气氛相当融洽。 「很感谢耿执行长特替飞来台湾一趟,日后进度我会与李厂长确认,期待第一期验收后见面。」 「别这么说,我也很期待。」 接下来,姬木跟随着段琅送客到饭店门口,目送他们离开;但在姬木驱车载段琅回公司的路途上,放置在口袋的手机接收到一封讯息。 “一起吃顿晚餐,地点、时间给你决定。” 寄件人:eason。 ** 晚上七点,以日式创意料理与高档用餐环境闻名的「梨香」几乎是座无虚席。来回穿梭用餐区与后场的女将,此起彼落谈笑声与佈满悠间气息的曲调和美酒佳餚。在这个提供全方位感官饗宴的场所里,人们心中就只有享受、享乐,快乐至上。 灌木建造的木製舞台上正表演着激烈太鼓秀,而位于舞台右手边阶梯上冷色吧台里的调酒师秀着一手花式特调。 此时,门口接待人员带领着一位身穿黑色衬衫与牛仔裤的男人穿越散客座位区,来到榻榻米打造的半开放式包厢。 「好久不见了,eason。」 见到期待已久的人出现,姬木眸里染着笑意,伸手打了声招呼。 「应该不算久,半年而已。」 回话的男人是今天在丽池与段琅谈公事的其中一人,不过男人已换下整身拘谨西装,自黑色衬衫开敞衣领裸露出来的肌肉线条与随意向后抓梳的黑发让男子成熟面容增添一股魅性,吸引了不少女性顾客注视。 姬木哂然一笑,递了份菜单过去给他。 两人点了一些新鲜生食与下酒菜,在餐点还没上桌前先是喝起啤酒来了。 「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姬木语气带着抱怨但神情却有够欠扁的嚣张。 「dj不是跟你说过我的行程。」 「你也知道他这人除了医疗以外的事都没什么上心过,就透过泰德丢给我「下星期」这三字,难道他不知道从我收到这句话到下星期还要五天以上,这五天就能让我干下后悔砍头的事了。 而且他也没跟我说过你的正职是某间生医的执行长。真有够屌的!堂堂日本最大生医的执行长竟然地下组织製造禁药。」 「你不知道的黑暗面还很多。」 eason嘴角噙着一股神祕邪气,但在物以类聚的姬木眼中这可不是性感而是狡猾。还含着酒意的薄唇发出闷闷笑声,两人眉来眼去的目光中带着打趣。 没过多久食物陆陆续续端上桌,色泽鲜美的生鱼片、豪迈龙虾沙拉、带着挑逗血色的炙烧牛肉、酥炸软壳蟹、、等等;两人没来矜持礼节这套,直接拿起筷子,想吃什么就夹什么。稍微满足了口慾,eason进入主题。 「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这东西适合我吗?」 姬木自风衣口袋拿出一罐小玻璃瓶,在空中摇晃几下发出清脆声响。eason看了一眼,放下手中酒杯。 「其实m2的药量是m1的1倍还另外添加了抗忧鬱的药物,对睡眠时的脑波干扰几乎达到百分九十,是为梦游症併发忧鬱症的严重型患者所量身订作的,目标着重在根治后者。」 姬木听出他的意思,暗下眸色。 「我没有忧鬱症。」 「我知道,是心病。」 eason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带着一抹温柔与包容;说来eason的年纪是大上姬木十岁以上,而在eason眼中姬木不是病患而是弟弟。 「不过我记得你病情在这一年多已经控制得很好,今天中午我看你注视他的眼神很平静,两人相处时的感觉也满不错,应该是不需重新服药治疗才对。」 姬木扯着冷笑,「住进他家的第一天我病情復发了,而我们会让你有相处不错的感觉是因为在他眼中我并不是宋沐雨而是姬木隆月,我跟他只是很单纯上司与下属的应对。」 「这么说来你对他仍抱着恨意,还是打算復仇。」 「当然。」 看着姬木冷起眸色,捏着酒杯不停将闷躁往里心灌,esson淡淡叹了一口气。 「姬木,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那对眼眸是被仇恨染得多么血红吗﹒﹒﹒﹒?」 姬木沉默不语。 「既然上帝关了一扇门,那必定会再为你开啟一扇窗。你认为祂赐予你一次挽回的机会,但最后事情结果却仍不变这代表什么?」 姬木嘖了一声,伸手夹了一块生鱼片塞进嘴里,撇目看着舞台区热闹与表演者互动的男男女女,但咀嚼动作却漫不经心。 「祂这么做的目的不是要你去復仇而要让你彻底接受宋沐雨已经无法回头的事实。 别被过去与仇恨蒙蔽双眼,你可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不是宋沐雨的而是姬木隆月的。」 听到这句姬木不禁嗤笑,「我是在过姬木隆月的人生阿。」 而这次他选择坦然面对,如潭水的眸子瞇着绝狠。 「只是﹒﹒﹒这付身体之前所拥有的记忆就跟宋沐雨一样痛苦不堪与没有希望未来,如果你认为重生后的我是一个只要能活着就满足的人那就错了。」 eason无奈一笑;明白他这不是固执而是执着,因为「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但若是拿这句来点醒,这孩子可能反弹更大。 「如果只有復仇才能让你满足,那你就去做吧,不过我要提醒一句:别太信任你作为信仰的rf,有时双眼见到的不一定是事实,相信自己感觉。」 「你是要我别信任你的好朋友dj?」姬木调侃扬眉。 「我是指king与rf。」 「你不也是在帮king做事?」 eason似笑非笑啜了一口酒,「我会研发那些药那是因为dj需要我,所以我提供他需要的,跟king没有关係,别忘了我不是rf的人。」 姬木沉吟思索。的确,他所知道eason做的任何事都是透过dj。也只有dj开口,eason才会现身rf。 「我知道了,在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就dj跟你,你们不会害我。」 听见这一句eson神情有些幽黯,其实很想再透露多一点什么,但还是忍住,想让他靠自己的力量看清事实。 「这间餐厅的东西满好吃的,气氛也不错,过几天我再带人来吃。」 桌上食物已在不知不觉中见盘底,作为这场晚餐的主人姬木显得得意。 「这是段琅开,我私下用他名义订位才订到包厢位子。」 eason一愣,随即弯起眼,「你不怕他知道?」 「我这么做可是有正当理由的。」 视线扫射到站在吧台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因为姬木很好奇为什么段琅为什么会让钱沛旭来当这间餐厅的店长? 第二十一章 越界的前奏 不需姬木进一步动作,答案自动找上门。 这晚姬木回到别墅才刚踏上阶梯,段琅的沉冷嗓音与幽深透着诱惑的脸便出现在他视线的尽头;一身铁灰缎面衬衫与黑西装裤,摆放在扶手上的手腕处袖扣在水晶灯的柔亮光线照射下闪着宝石光泽,有如王者降临。 「梨香苑的东西好吃吗?」 「还可以。」 面对姬木的大胆放肆,段琅没有生气,只是浅浅瞇起眸子将目光定在那意外透出淡红的脸,「下次还想到我经营的其他餐厅吃饭可以先通知式一声,由他帮你订位才不会把我的原则打乱也不会大动那些员工。」 听段琅这么说,好像隐约透着一丝纵容,姬木扯了扯嘴唇,轻笑一声:段琅你变了﹒﹒﹒﹒﹒ 变得没原则了。 以前的你是绝对无法容忍别人侵犯你的权威,但眼下却用这么平淡的口气说话。 「原来用你的名义订位会让那些人如坐针毡阿﹒﹒﹒﹒﹒﹒难怪梨香苑的店长会一整晚不停来关心来我这桌,这个钱沛旭还满有手段的,我听说才刚上任没多久,你还真会找人才。」 这件事当然是姬木配合段琅胡诌的,不过段琅却加深眸里笑意,没有直接回应姬木释出的试探,而是﹒﹒﹒﹒ 「要来喝一杯吗?」 「乐意奉陪。」 站在原地等待段琅下楼,姬木随后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位于一楼的吧檯。虽然时间接近十点,僕人依然尽忠职守,见到主子出现恭敬询问。 「请问段先生需要什么吗?」 「不必。」 只见段琅一个戛然眼神扫过,僕人便自动移动脚步离开吧檯让他们独处,姬木毫不客气坐上吧檯,慵懒一手撑着脸侧,手指轻巧游移于光滑的黑色大理石面上,准备享受他的服务。 「想喝什么,烈酒?调酒?」 「调酒好了,screwdriver。」 姬木今晚在梨香苑是灌了不少啤酒与清酒,已经到了极限;不过段琅所请的酒,意义深大,姬木点了一杯身体尚可负荷又许久未碰触过的特调。 段琅自一旁雕花玻璃水果盆里取出几粒柳橙,俐落地用刀子对切,拿了把叉子叉进果肉,旋转榨取出新鲜柳橙汁;接着在装有冰块杯璃杯里倒进三分之一的vodka,再加入柳橙汁,用银色搅拌棒轻轻搅着。没有华丽的调酒技术,只是按部就班,但垂落在前额的几丝狂浪黑发配上他的洗鍊姿态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为何突然想接近钱沛旭?」 询问随着调酒一同递到姬木面前;姬木收回与他交集的目光,不拐弯抹角直说:「我记得报纸上曾把他列为那两起恐吓案的嫌疑犯,听说他是因为你与同业竞争才倒闭破產,我很好奇他怎会接下梨香苑的店长。」 「就只是这样?」 段琅拿出珍藏的whiskey,倒了一杯给自己,打算纯饮。 姬木似乎他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意兴阑珊,端起酒杯饮啜一口,透出可有可无的表情,等待﹒﹒﹒﹒﹒ 「知人善任是我的经营原则,至于员工的背景与意图,从未让我费心过。」 接获此言,姬木嗤笑一声。 他懂段琅的意思是算就员工对他意图不轨、怀有恶心,但有谁的背景比他还硬、手段比他还狠;如果无法忠心效劳,那那个人必无法在他身边留下。 换而言之,钱沛旭目前对他是相当的效忠。 「这样是指你不认为他是恐吓案的兇手?」 段琅凭靠着后方工作檯,勾起笑看着姬木,饮酒不语。 故弄玄虚什么! 姬木不屑地拿起鸡尾酒上的装饰柳橙片直接放进嘴里咀嚼,再一口饮尽酒杯里的液体。 这一幕让段琅愜意饮酒的动作顿了一下,不过姬木没察觉。 到最后段琅还是没有告诉姬木,钱沛旭当上店长的原因,但隔天段琅却用另一种方式来让姬木明白。 晚餐时间段琅带着arielle到他旗下经营的一间浙江餐厅:馥香,尝鲜。 原本已经下班的姬木是可以推却,不过在知道钱沛旭之前经营的也是浙江餐厅后就跟随两人一同去用餐。 老闆大驾光临,餐厅是必拿出最好的一面来服务。 明明用餐的人数只三人,店长却安排了一个十二人坐的大包厢给段琅,所以坐位就呈现一个有趣的大三角形。 说来馥香自开张到今只有两年多时间,不过馥香在t市的名号却比在地经营了二、三十年的老店还要响亮、驰名远播。 地道的浙江菜与古色古香装潢几乎是每间浙江菜馆的必备行头,馥香也是如此;眾所皆知的名菜:东坡肉、西湖醋鱼、叫化鸡、宋嫂鱼羹、桂花藕片、等等菜餚都有提供,装潢还砸了百万,凡见得到的木头都选自上等沉香木;椅子与屏风上头雕刻着精緻花纹,墙面上摆着要价不斐的水墨画,来这不光是吃名菜,也是吃贵气。 段琅虽然涉入餐饮领域只有九年,但依段琅强势又凡事力求完美的个性,要做就要做到一鸣惊人、立足第一,绝不允许半吊子心态。 不过若不说没人知道,馥香在刚开幕的前三个月的营收并不太好;顾客的反应不是口味太重、太油,就是消费太昂贵,一顿晚餐下来六、七千块跑不掉。 负责的店长林敏曾向段琅建议调整菜色口味,迎合国人偏好,然而被段琅否决。 或许有人会认为一个好的餐厅经营者就该站在顾客的立场设想,做出适合的食物;但段琅认为如果今天顾客嫌口味重,厨师就将口味改淡,顾客说什么就去迎合,那到最后道地的就只有菜名,味道则因此失传。 而段琅的坚持也在第四个月看到成效。因为在馥香尝到调味与食物口感,在其他馆子绝对吃不到相同的。 光一道糖醋排骨就蕴藏着一门大学问。 在t市,糖醋排骨大多是用白醋,少数选用镇江醋;而镇江醋正是糖醋料理的精随,但要做到酸得恰到好处,香而不呛可就需要靠火厚功夫了;再配上裹上酱汁后依然保持着香脆的排骨,堪称为是人间极品阿。 一些顾客吃过后去比较其他家馆子都会再回头。 至于话题为什么会扯到这,那是因为现在在馥香担任大厨的就是以前钱沛旭菜馆里的大厨。 大家应该又很好奇既然大厨的功夫了得,那钱沛旭的餐厅又怎会倒闭,这与馥香同业竞争的时间点搭不上阿。 答案在此。 钱沛旭的浙江菜馆因同业竞争倒闭是事实,不过在段琅介入之前。 钱沛旭的家族是从事成衣產业的,在k市小有规模。钱沛旭为次子,但个性是好强、有主见,不想进入家族工作,所以与友人合伙在t市开了间浙江菜馆。 浙江菜馆里的大厨是亲自到对岸挑选的;吃遍了江苏各地菜馆,最后聘请了一位在地开馆三十多年的老爹。 浙江菜馆一开始的生意是挺不错,钱沛旭不像段琅那么固执己见,想法就跟一般人一样在菜色口味上还是选择以迎合大眾为主。 菜馆经营了五年,营收跟规模都有再慢慢增加,不过就在钱沛旭忙于开分店时,他的友人却贪婪起心收买了二厨与其他职员离开,在同样地段开了间相同菜馆,不管口味与烹调方式都一模一样,而且价钱还比他便宜。 这对钱沛旭确实是个打击;主店剩不到三分之一的员工,分店投资一半的钱又被友人捲走,这让第一次想要自力更生却栽了跟斗的他有了想放弃的念头。 幸好有老爹的鼓励与不离不弃钱沛旭才重新振作,也因为这事钱沛旭这才发现老爹竟然留了许多手工夫没传给二厨。 此时,无意得知段琅有意开浙江菜馆,所以钱沛旭便主动找上段琅将老爹推销给他,条件是让他在段琅旗下任何一间餐厅任职。 还在寻找大厨的段琅再测试过老爹的能力后,便接受了这个交易。 同业竞争的八卦消息只是钱沛旭不想让友人知道自己与段琅合作製造出的障眼法;硬是将餐馆撑到段琅开幕一个月多后才宣布倒闭。 得知所有内幕后,这下换姬木兴致缺缺了。 钱沛旭不但不是嫌疑犯,浪费了他一整个夜晚时间,还引发一场”惨案”。 那就是被ariell知道他擅长英语的事了。 姬木只是在arielle被辣汁茄丝辣得泪流满面,听见她大喊着「玉米汁!玉米汁!快给我玉米汁!」时,一边啃着酱鸭,一边默默转动圆盘将整壶玉米汁递到她面前。 arielle这个聪明似精的女人立刻察觉出端倪,在解除窘境后随即对他扬起促狭笑容。 「姬木~原来你听得懂英语阿。」 姬木虽然为自己一时的好心后悔,但依然冷酷着一张脸吃东西,不解释也不反驳。 只是﹒﹒﹒﹒﹒﹒ 接下来听见arielle这么说:「好阿,你们两个竟然联合起来一起看我笑话,austin你这样宠保鑣像话吗!」 然后,看见段琅沉默不语,但一对昊黑的眸是敛去平常的锐利戾气而透出如幻觉般的淡淡柔意时。 姬木突然有股自己好像即将掉入什么陷阱的感觉。 第二十二章 段琅的心愿 风平浪静过了几天,日子即将来到年关,许多公司行号都在举办尾牙活动,段琅亦是如此。 拥有一间饭店与八间高档餐厅,旗下员工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人,上百人的尾牙想必壮观热闹,媒体们也会到场为段琅今年的诚意打分数或与其他企业作比较。 今年的尾牙跟往年一样是举办在段琅自家饭店丽池里,从日期、场地、菜色、奖品项目以及员工表扬等等,全由式替他安排,段琅只提供时间与金钱;由此来看能证明段琅是相当信任式。 因为员工人数眾多,式将尾牙分作两天进行;第一天的对象是段琅底下八间餐厅与企业里的员工干部,第二天则分两场,对象是饭店员工。 饭店不像餐厅可以全体公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每小时都要处于营业状态接待客人,所以员工到了尾牙当天还是得正常上班。 至于场次安排则由每部门的经理自行决定。尾牙归尾牙,段琅不允许饭店员工因此怠慢服务或疏忽顾客需求。 身为最高领导人的段琅是必每一场都会出席,员工们也很期待能见到他。一是为了他本人,二是为了争取更多福利。 虽然段琅在管理上是以严苛出名,但若别看这件事,单纯以一个物件来评估段琅的话,段琅可说是完全符合现代女性择偶条件:高富帅。 至于福利,今年尾牙抽奖的最大奖是进口车四台,其次是国际航线的飞机票与名牌包包,但不是人人有奖,所以加码红包或是争取津贴有的没有便是员工所期待的。 尾牙当天,段琅白天还是照常去公司上班,于下午四点半才前往现场。 到达现场时,离尾牙开始时间还有四十分鐘,饭店员工正在布置舞台与场地;今年式替段琅安排了当前最火红的女神与一名男歌手来表演,光看那为了艺人特别架设的灯光音响就可预料今晚的活动会有多精彩。 段琅于五点半准时入席,掀开今年尾牙的序幕。 a咖女主持人于上台说了一番恭维段琅的话与娱乐员工后,便请上当红女神上台献唱表演;此时台下也开始上菜。 身为餐饮界龙头的领导人,段琅在慰劳奖励员工这方面从不小气,尾牙的第一道菜就是生猛海鲜拼盘,看那比人头还大的帝王蟹还有马粪海胆、北海道大干贝、牡丹虾、生鱼片、等等,每位员工都眉开眼笑,迫不急待大快朵颐。 姬木虽然担任段琅保鑣时间不到一个月,段琅还是把他算在尾牙招待对象里,而且还命令姬木坐在他身旁。 主桌上就坐着段琅、姬木、arielle和式四人。员工们对式是很熟悉,往年尾牙段琅都会带他同席;不过今年多了一对俊男美女,这在员工眼里是很新鲜的事,八卦配美食,台上台下都有戏看,还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快活。 尾牙来到一个段落,段琅被主持人邀请上台致词,然后表扬今年工作出色的员工干部。待在台下的姬木很快就从那一排人墙里看到钱沛旭。不过姬木只梢一眼便把焦点放在段琅身上;今晚段琅还是千篇一律的深色西装,头发习惯性的向后抓梳,抿紧嘴唇,束着眸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严谨跟强硬,就算是尾牙这种日子仍不放低身段。 这画面对姬木来说并不陌生。自段琅从美国回来那时开始,他记忆里的那个温柔大哥哥早已被眼前雷厉风行、只对掌权感兴趣的男人取代。 姬木还记得段琅曾在收回饭店,第一次办尾牙时跟他说过这么一句: 「有一天我要让整个社会变得没有我就不行。」 口气是如此的狂傲自大,但在姬木眼中却如包裹彩色糖衣的毒药诱惑。 从丽池到后面其他餐厅的开幕,他完全以一个爱慕者的姿态看着段琅一步一步实现他的野心,爬到现在的位置。 看着站在台上接受所有人景仰与遵从的男人,姬木内心总有一份感触。 恭喜你段琅!你做到了。 不过我也要告诉你,真正的赢家并不是你是能得到多少人的景仰,而你能停留在这个位置上多久。 「式特助有看到我被总裁表扬了吗?」 沉思之际,一道痞痞嗓音窜进耳里,声音出自方才还在台上受奖的钱沛旭;钱沛旭来到主桌前,挥动着手上奖状像是在对式邀功。 「钱店长不是在废话,我想台下的人全都看到了。」 「是这样没错,但我在意的只有你一人。」 「﹒﹒﹒﹒﹒」 式看着钱沛旭就像看到麻烦一样嫌恶,但两人对话里明显透着猫腻,姬木勾唇一笑。 看来式遇到对手了~ 「这位好像之前有来过梨香苑用餐,当时没去亲自服务很抱歉,我是梨香苑的店长,不知怎么称呼您?」 见到钱沛旭带上职业性笑容面对自己,姬木更加意兴富饶:「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可以忽略我继续跟式谈话没关係。」 钱沛旭不是单纯的人,姬木以段琅名义订位一事他是知晓;今天又见到他坐在段琅身边难免好奇。 「是不是重要的人要总裁说了算,您就告诉我一下你的大名,下次来梨香苑时我才能更尽职的招呼您。」 不得不说这个钱沛旭真的很大胆!竟然敢挖自家总裁的八卦。一旁的式突然清喉两声,「姬木只是段先生的保鑣而已。」 这句话听来像是在帮姬木解围,不过注意到式眼镜后面的那对眸子划着流光,姬木知道他是在报復刚刚自己调侃他的事。 「原来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保鑣先生。」 「只是保鑣而已,没有到大名鼎鼎。」 若要玩语言游戏姬木可不输人,「钱店长真的可以不必理会我,将焦点放在式身上吧。」 「这是什么意思?」式敏感的瞇起眸子。 「就字面上的意思。」 「姬木先生就别闹式特助了,别害我在评分表上添上一笔”负”。」 钱沛旭说着便坐到式身旁的位置,换来式冷冷一瞪。第一次看到式这个笑面虎露出傲娇模样,姬木可说是有如抓他的把柄得意,开心端起红酒一口饮尽,想再继续搧风点火,但煞风景的声音驀然捎来。 「钱店长。」 「喔!总裁回来了,式特助我们下个月见嘍~」 不需段琅再开金口,钱沛旭便识相结束话题,对着式帅气一笑,回到自己的位子。 气氛一下子冷淡下来,但看姬木一脸心情甚佳的享用美食,段琅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 第二天的尾牙是比第一天提早半小时,不过段琅一样于四点半出发。arielle因为感到无趣便没跟随,而是叫式陪她去听档次更高的音乐会。 这晚的活动流程跟前晚大致相同,式将员工表扬安排在第二场,替段琅省下不少时间。 结束尾牙的时间大约是晚上九点半,姬木打算先离席到地下室开车却被段琅制止。 「等会跟我上楼。」 都工作了一整天,哪差这几分鐘时间,姬木脸上依然掛着专业,等待段琅再次下命令。 五分鐘后,段琅带领姬木搭乘电梯来到十八楼。电梯门一开,眸里景象不是一般客房楼层的寂静与制式格局,而是具有浓厚南洋风格的高级接待所。 浅木订製的柜檯、垂吊于天花板两侧的白色布幔,缅槴花浮雕、水墙设计,天堂鸟、扶桑花、点缀四周的绿色植物,原木质感的坐椅。丰富又自然的色调安排与舒适慵懒般的视觉景观,营造出一个远离尘嚣的享乐天堂。 这里是丽池特别为vip开设的spa温泉会馆:沐香。 姬木马上就知道段琅的想法,跟着他的脚步进入;令人感到身心放松的海洋香氛立即顺着呼息浸入体内,配上柔和明亮光线,让人不自觉松懈下屏直背脊。 「总裁。」服务员一眼就认出段琅,在段琅还没来到接待台前,服务员马上亲切向前迎接。 「现在有客人吗?」 「没有。」 下一秒,段琅直接走进会馆里,服务员懂他的意思,在接下来时间不再接待客人。 姬木从头到尾都没开口;任职过几个大人物的保鑣,面对这种场合他很清楚如何在雇主的隐私与安全之间拿捏距离。 段琅进入更衣间,他在外头等待。当段琅套着纯白袍子走出时,姬木只与他目光平淡对上一眼,便跟随他的背影来到指压间的门口待命。 指压间採半开放式,只用活动帘子作为区隔;透过帘子的隙缝,姬木静静看着趴指压台上闭目养神却丝毫没露出破绽的男人,深沉的眸透着一股无法清楚辨识的情绪。 由于隔日还要上班,段琅只按摩了三十分鐘便移身到汤屋。 沐香一共有四间汤屋,属预约式个人池。美疗师会按照客人需求调配适合的精油或是水质;一般会员与尊爵会员用的浴池又有区分,区分点是尊爵会员的汤池多了观景窗;段琅使用的当然是后者。 知道段琅每年都会在尾牙结束后来这里,不需多馀沟通,美疗师直接带领段琅来到准备好的汤屋。 姬木与美疗师一同站在门口等待,然而,段琅开口了。 「跟我进来。」 姬木知道段琅在说自己;不过迅速巡视眼前不到五坪大的密闭空间,姬木认为不需要作到贴身戒备。 「段先生若觉得有安全顾虑我、……」 「去把衣服换掉。」 这句命令让姬木神情变了,不过不是困扰为难而是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玩意。 「很抱歉,这样有失属下身分,段先生。」 「就当作你已经下班了。」 “重点不在这吧,而是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泡!”姬木于心里嗤笑。 两人僵持须臾;一旁美疗师能看出眼前男人与自家老闆关係非浅,机灵开口:「这位先生请您赶快跟我到更衣间换衣,别让总裁着凉了。」 美疗师亲切的笑脸带着一丝哀求,姬木短暂沉默后便随她去,但真要说让姬木决定妥协的原因是段琅一脸的游刃有与略带挑衅的眼色。 就当作给自己工作一整天的慰劳吧,他还怕段琅会对他怎样不成! 换上白袍回到汤屋时,看到门是轻轻含着并没关上,姬木礼貌性的轻敲两下。 「进来。」 姬木以为开门后会看到什么衝击景象,不过让姬木意外的是段琅竟然没有先进去泡而是坐在汤屋里的木椅上等他。 段琅在他动作顿住间已俐落脱掉袍子,留着腰间系着的浴巾,背对着他缓慢踏进浴池。 过程只有短短五秒,但段琅如被阳光吻过的小麦色身躯,厚实胸膛与呈现完美状态的八块腹肌、人鱼线在姬木眼中就像幻灯片般一幕一幕刻进眼球。 好像有点瘦了﹒﹒﹒﹒﹒﹒ 一边在心里低喃,姬木一边将身上袍子脱掉,和段琅一样只用一片布料围住重点部位进入浴池。 平静水面因他的动作產生波动,毛孔也为温差泛起一阵颤慄,但随即落在姬木腰际肌肤上的细咬是比这池水还要炙热。 被打量的滋味对姬木来说并不难受,如果段琅是带着欣赏与羡慕他更开心,只可惜这男人眸里斥满的是让人浑身不自在的直白慾望。 姬木的身形属于劲瘦结实,肌肉没有段琅来得强烈刚硬,但可看出肌理的紧实度与爆发力都在水准之上。如艺术品的柔劲线条配上混血的精緻脸蛋是很养眼,唯一让人感到唐突的是胸口那一片乱无章序的淡白色伤疤。 段琅一开始的用意是想确认姬木的心疾,而眼前画面除了回应他的答案也让他有了另一种自觉。 他对姬木的感觉已从兴趣转为慾望,是包含性与佔有的那种。 段琅不认为自己是双性恋者,当初会碰宋沐雨是为了利用宋沐雨来完成他的復仇之路。在段琅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因跟长年资助自己的宋式夫妻有关连性后,他们的儿子宋沐雨就成他手上的一枚棋子。而宋沐雨对他的感情则是他掌控他的最好利器。 这段性关係维持了五年多,若不是发生那件事,段琅也不会意识到宋沐雨对他而言已是超越利用价值的存在。 只是这个领悟来的太晚并在段琅心里引发极大反弹,所以导致了一场悲剧发生。 段琅认为因为对象是宋沐雨,所以他才能接受男人,然而经过这几次与姬木交手,段琅突然确认了自己性向。 眼前姬木就像慵懒享受午后阳光的优雅猎豹,一手横放在墨灰色的岗岩浴池边缘,一手撑在颈后,自然放落的褐色发丝一部分浸在水中,柔美舞动,这画面融合在一片璀璨夜景之中极为煽惑人心。段琅要他顺便泡一下,他却是顺便当随便,比他这个主人还享受。 姬木不闪躲他的注视,沉敛起眸色与他暗中较劲;美疗师安排给段琅的是薰衣草浴池,有安定寧神的效果,但眼下两人心绪却不怎么平静。 冉冉热气凝聚成水滴自饱满的天庭滑落锐利脸角,段琅随意伸手梳抹,半湿润的放浪黑发与幽然搧动的眼帘,柔化段琅平时的霸气,在他一贯冷漠刚强的脸上增添一抹感性。 姬木倏地站起身,离开浴池;被水浸湿后的毛巾勾勒出腿间被粗糙布料掩盖住的性器形状,但因为泡在水里一段时间浴巾有些松脱,姬木索性将它扯落丢到一旁,所以段琅回眸看到的是他全身赤裸的背影。 柔光下,姬木匀称精瘦的身躯上散发着柔润光泽,视线顺着流光彩溢的水珠侵犯上那双修长的腿、挺翘紧实的臀与中间凹陷进去若隐若现的囊袋。 身为一个猎食者绝不会放过眼前美食,在段琅嚥下喉中那股热燥前,飢渴身体已抢先一步阻止姬木准备伸手拿取浴袍的动作。 「段先生这是想做什么?」 顶在腰上的热硬与段琅强势压来的力量是让姬木心惊一下,但由于两人是背对位置,段琅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只能从那轻震的肩膀接收到嘲弄两字。 「我说过我很快就会向你索取心愿。」 「原来你喜好男色阿,段先生。」 「叫我段琅。」 突兀在背脊激起热麻的亲暱细咬呢喃让姬木不禁蹙眉,收紧拳头用手肘顶开与自己密不可分的滚烫,回身面对段琅。 「等等﹒﹒让我们说清楚,我那天说的是要完成你一个心愿而不是任由你予取予求。」 明明气氛是如此曖昧火热,但两人对话听来却是在吵架还价,段琅双手撑在他身侧,轻笑出声。 「我说了,我要你叫我段琅,不过你似乎一直在暗示我什么。」 感受他的勃起有意无意摩擦着自己逐渐被挑引的慾望,明白被戏弄,姬木不悦瞪眼,口气洩露出一丝心烦意乱,「叫就叫,别用你的东西顶我,段琅!」 这是段琅第一次从姬木脸上读到动摇,那透着过分红韵的脸无疑是在鼓励人犯进。 「我很高兴听见你叫我名字,但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我要你成为我的人。」 此话一落,摆在姬木脸庞的大掌顿时扣住上他高傲扬起的下顎,段琅蛮横吻上他并将腿岔进那对细长腿间更煽情的挑逗,决定用行动来詮释这句命令的意思。 第二十三章 诱色交易 姬木被这突如其来的吻震住,整个思绪一片譁然。不过心中这股动盪却随即被嵌在姬木灵魂深处的痛苦覆盖;睁大的眸缓慢濛上一层混浊,静静看着段琅坦露射入他瞳孔里的情慾,逐渐趋于木然。 “对不起﹒﹒﹒﹒段先生今天可能没办法来了﹒﹒﹒﹒” “对不起,段先生现在还在忙﹒﹒﹒﹒﹒” “段先生要你好好休养身体﹒﹒﹒﹒﹒” “段、﹒﹒” “我知道他不会来见我式,所以你不必说谎来安慰我﹒﹒﹒真的﹒﹒﹒﹒” 短暂晃过脑海的是他还以宋沐雨身分存活,孤苦寂寥关在病房里的画面。在式第五次用抱歉口气替段琅说话时,那时的他已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骯脏的身体,无法抹灭的污痕都让他恨不得结束自己的生命,更别说是段琅,那样高高在上的段琅怎可能还会想碰他、想见到他。 那时的宋沐雨的确是因为被人玩过了,段琅才拋弃他。 不过四年过后,看着眼前对换了一副躯体,灵魂却同样骯脏的他释出性致高昂的段琅,讽刺与可笑感让姬木升起了一股衝动。 落在腿侧的手缓缓爬上段琅含着湿润的后脑,姬木驀然热情回应唇上的侵犯,与他的恣意妄为舞动的舌纠缠,将这四年多来折磨自己心魂的那股恨发洩在唇舌上。 嘶! 「﹒﹒﹒﹒﹒﹒没想到我也会有受宠若惊的时候。」 欺上味蕾的咸腥让段琅停下动作,舔弄唇上那份刺疼同时拇指惩罚性扳开姬木那张利嘴,代替舌头粗暴翻搅继续宣示主权,然而却被姬木一手挥落。 「我们就别拐弯抹角,你说成为你的人是要我随时让你想插就插吧。」 段琅为他的口无遮拦扯唇轻笑,噙着意犹未尽的眸从那张带着挑衅的脸滑落至两人相互较劲彼此碰撞的性器上。 「不全然,肉体是附带关係,我要的是你的服从。」 「服从?作为一个保鑣我已经很尽职了,如果你要我像个傻子对你唯命是从那实在太可笑了段琅,凭什么!现在名字也喊过了,所以心愿了结。」 姬木认为段琅应该很清楚他的这番命令对自己是没效用,反抗也是意料之事,所以这做无非只是想让两人產生火花,增加征服乐趣。 虽然眼下正是拉近他们距离的时机,但姬木没这么笨,明白诱饵与甜头不能同时给的道理;要怎么让段琅对自己一直保持热度并越陷越深,手段拿捏十分重要。 「好吧,那心愿的事就此结束,我们另外作场交易,眼前情况证明我们是同类人,所以各取所需单纯发洩如何?」 依然灼热睇着自己的眸斥满了野兽的饥渴,姬木知道段琅今晚不可能轻易放走自己。若要擒兽,自己势必得先牺牲些什么,而这就是他给予段琅的诱饵。 「我们是同类人没错,但我不认为你那个本事满足我。」 「我会让你收回这句话。」 交易就在这一瞬成立,在滚烫的舌重新刺入姬木唇里时,段琅厚热的掌已握住他腿间的勃发揉搓起来。两种快感交集碰撞的眩晕让姬木缓缓瞇起褐眸,下一秒他伸手抚摸上顶在自己腹部的粗大,指腹蹭着顶端湿润,顺着对方给予的快乐套弄起掌中热烫。 段琅的吻还是一如记忆中的霸道,总是毫不留情掠取他口腔里的一切,那落在舌尖上的捲绕与吸吮是激情得让人有股被深爱的错觉。 强势灌入鼻腔的阳刚气味轻而易举就让姬木全身细胞掀起骚动,段琅近距离凝视他的目光流动着灼心的火。姬木闭上眼眸让自己思绪放空,顺从慾望去迎合他的挑逗,将体内那份激昂反应在手指的取悦上。 ”只是互相发洩而已”姬木这样告诉自己,所以就算眼下心是如此跳动的快,但不代表他对段琅还残留着眷恋。 姬木的所有反应段琅都收藏于心,把玩硬烫的手此时包裹住下方两颗肉球,乎轻忽重揉捏;粗糙的指自根部划上前端嫣红凹处,细腻辗转、拨弄着湿淫,成功诱出姬木压着咽喉颤抖的沉吟。 闪亮银线自两人舌尖拉开,连吞嚥唾液的时间都没有又被段琅吞噬;段琅粗鲁将他压上墙面,身子挤进那双性感腿里,贴附着彼此硬热,与他十指紧扣激起更热烈的慾浪。 密闭空间里的湿绵舌舞与体液交融让呼息变得更粗沉狭热了。情不自禁相互摩擦的热体则将彼此体内焰火燃烧得更熊烈;高潮来的相当有默契,但发洩过后的两颗心却怀着矛盾想法。 看着掌中与腹上的白浊,姬木蹙眉想去洗净被段琅一个动作凝住呼吸;耳垂被含进一股柔软触感里,略带湿热的舌尖轻轻吸吮着那一块软肉,臀部则被一道扎实力量揉捏着;段琅毫无预警的爱抚让他打算逃避的动作一滞,整个背脊都泛起颤慄。接着就听见段琅在耳边低哑的道:「好想发狠的干你,我们到楼下客房继续。」 段琅宣洩过后的分身仍处在剑拔弩张状态,感受摆在自己臀上的手摩娑过中间凹陷,姬木眸色一敛,对着段琅扯开一抹轻狂笑意,「你先这在让我干一次,我就去。」 自知是天方夜谭、在段琅尚未做出反应前,姬木已挣脱束缚走向洒水装置,然后无视段琅随即落在他背上的热刺视线转开冷水冲洗掉身上的馀韵。 洗净一身后,姬木套上浴袍对着还站在原地的段琅道出这么一句「我先下去开车。」便离开汤屋。 体内的兽仍在叫嚣,但段琅始终没出手制止他离开,只是看着被他冷漠关上的门,沉沉低喃:「逃吧﹒﹒﹒……﹒如果你认为你最后逃的了…………」 ** 隔天早上,餐厅里的气氛显得不太寻常;用餐的人与餐点都没变化,但习惯肃然进食的段琅竟然如冰山融化,眉眼里染着一抹愉悦。 从僕人口中得知两人昨天晚归,眼下又见到这稀奇一幕,女人的第六感告诉arielle:“这两人之间绝对產生了什么化学变化。” 在今天以前段琅对姬木还是保持着游刃有馀的态度,然而现在却是全然释放,视线热灼到像是想当场将姬木衣服巴光那样;能被这样唯我独尊立足顶点的男人如此渴求凝望,是人都会心魂盪漾,不过男人眼中的主角却一脸冷酷漠然,看在ariell眼里就像情侣在卖弄情趣。 「昨晚我好像错过了什么好戏austin,看你一早神采奕奕的。」 arielle修长的腿优雅交叠,手里端着香味四溢的咖啡,迷人红唇笑得得意。 敢情她这是在调侃两人昨晚打得火热,但段琅笑而不语,而姬木和平常一样自顾吃着自己的早餐,此时的沉默比解释更具说服力。 今天段琅的胃口不错,等吃完全部早餐才去上班。逮到乐趣的arielle当然也跟着一起去,顺便想看那个精明的式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姬木自驾驶座下来开车门时,arielle的目光一直停驻在他那一对被紧身黑裤勾勒得挺俏的臀,猜测着两人做到什么程度;而姬木依旧俐落笔直的步伐则给了arielle一道不甚满意的答案。 「原来就是昨晚没能一竿进洞所以刚刚才用食物来发洩阿!」 arielle本是要奚落段琅,但段琅尚未出声,一道重重叹息是自车门被关上前捎来。 「咦?!!!」 抓到更强的炮火,arielle大声喊叫,神情促狭看着段琅与刚进入车子的姬木。 没想到姬木会有调皮一面,段琅头一次抑制不了笑容泛上嘴角。微弯的眸看着后照镜里的故作无趣的脸,心想着:看来今晚要好好让他的山猫知道谁是上位者才行。 内容麻……太就没写h写得不太顺手,不过我还是屎出来了~算有交待。 最后还是没让两人做成,互擼一下也好拉,算有进步。 第二十四章 女王小露一手 寒冬时节,气候时常阴晴不定,灰濛濛的天空总让人提不起劲;今天虽然晚了十五分鐘出发,但一路上车潮还算通顺,没遇到可怕塞车,一边注意着车况,姬木对近日来的平静是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算算担任段琅保鑣也快一个月了,除了日前排除钱沛旭的嫌疑外,案情并没有太大进展;姬木仍与泰德保持联系,掌握着罗振东与陈城的动向,但这两人却一直没有採取行动,推翻他当初的判断。 下个星期就是下毒案的第一次开审时间,若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事情恐怕就此定案。姬木不指望这里警方的办事能力,又或者说他不信任警察;若是他们真的有用,那哪还需要rf的存在。他只给自己三个月的时间。比起找出下毒案的兇嫌,间谍案的资料收集比较重要,他必须尽快获得段琅的信任才行。 性爱?臣服?难道真得深入虎穴才能焉得虎子?姬木的眸色流动着一抹复杂。 段琅的性需求与做爱方式他是比任何都还了解,而自己这一踏进后是否能完全抽离属于宋沐雨对他的那份感情,他真的没把握。不过如果最后真的没办法,他还拥有一张能够翻盘的王牌。 在姬木思索着接下的安排时,arielle与段琅则谈论着她将回美国的事。 「昨天我跟爹地通了电话,后天就要搭机回美国了,爹地问你什么时候要回去?」 「新药投资是到了一个段落,下个月我会拨些时间回去。」 获得段琅正面回应,arielle高兴的道:「那真是太好了,但有件事我想还是先跟你提一下,最近爹地开始跟ad家族重新联系了,之前是因为雨的事,爹地才与他们断绝合作,不过你知道爹地向来是个看重利益大于儿女私情的人,雨的事情已经落幕,他会希望你这次回去就留下那里,亚洲的市场太小了,留在美国发展能让你爬到更高的位置。」 段琅看似不经意扬眸后照镜里的人,「再看看吧,目前我没有回去的打算。」 「我看是有某人在吧﹒﹒﹒﹒﹒不想放开他就那就把他一起带到美国去吧。」 段琅含笑不语,arielle想再拿两人的曖昧关係大作文章,但身旁窗户像被石子打到,接连发出咚咚声响,吸引她注意。 「怎么?台湾也会下冰雹吗?」 窗外天气是开始飘着细雨,但地面上却没看到她口中的东西;原本行驶在右侧的黑色轿车突然一个逼近,姬木立刻踩下油门,自左前方切出来到外向车道,车身摇晃引来arielle的不满。 「姬木你是怎么开车的!」 姬木一语不发,拧着眉专注在前方车况与后照镜里的动静。依他作为q的经验,那不是冰雹而是有人自外头对他们开枪扫射,所幸段琅这辆车的所有窗户全是防弹材质,他们才免于惨死枪下。而对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改以逼车方式行兇。 对方是谁派来的?姬木脑中第一跳出的人就是言齐泰。目的为何?是警告,亦者是真的置他或段琅于死地,姬木认为不管答案是什么,他──姬木隆月向来不是乖乖受人欺负的那种角色。 闷重的金属声随即又如雨落下,想必对方是脑筋动到轮胎上,姬木开始高速蛇行穿梭在车子之间,行云流水地操控方向盘。 arielle被他搞得一阵晕头转向,难得失了气质,「姬木!」 姬木不悦刨了一眼后照镜,很想叫她闭嘴,但后方的车咬得相当紧,该怎么把人甩开才是重点。 坐于后座的段琅异常冷静,对于姬木的举动心里有底。「arielle我建议你抓住把手,把嘴巴闭上。」 段琅才这么说,整辆车猛然被一道强大衝力自后方撞上,吓得arielle花容失色,「啊~~~!」 「fuck!」姬木真的火了。 段琅只是略蹙起眉,「反正都被都撞了,这辆车之后也会当作报废。」 姬木听出他的暗示,扯唇一笑。 「副驾驶座椅下方的夹层里有东西,arielle你拿出来给姬木。」 arielle按压着还惊魂未甫的胸口,蹲下身去探索前方座椅,面色复杂取出一把银色手枪递到姬木手边。作为美国hanks的女儿,枪械、违禁品什么的她不是没看过,只是很质疑姬木有这个能力掌控吗?一边开车,一边拿枪与对方对战,又不是在演电影,要也是段琅出手才对。 姬木意兴富饶接过手枪的神情被注视着后照镜的段琅捕捉,那毫不犹豫将手枪转换到左手的画面又让黑眸闪过一道流光。 现在手上有可以反击的武器加上段琅的允许,姬木是有恃无恐,评估着手枪里的子弹数与后方追车的距离,看准前方路口的红绿灯即将转为红灯,他褐眸一瞇,「坐稳了!」瞬间加速马力穿越过去,后方的车当然紧追而上。 离下一个路口的红灯号志约莫一百多米,四、五辆汽车等待着,姬木算好间距,于道路三分二路段处突然一个大急转与后方的车来个正面对峙,踩下油门,双方距离从五十米迅速缩减为四十米、三十、二十,对方很显然被他的举动吓到,尖锐煞车顿时刮过耳膜,位于后座的人立刻放下窗户准备攻击,但姬木比他们更快,在他们踩下煞车之际,方向盘向右一转来到对向车道,于行驶下落窗,第一枪打破驾驶座旁的玻璃,第二枪于平行位置直穿射穿那人的太阳穴。 车身立刻失去控制撞上道路旁的护栏,而后座欲逞兇的人当然只于空中留下一声绝响。 rf的q不仅是刀法俐落,枪法也是一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杀一、两个人做为回礼,刚好而已。姬木勾唇一笑,眼看前方路口还有十秒变换灯号,他一个加速转弯,行驶上纵向车道。 整个过程于一分鐘内结束,因为姬木的精湛表现,方寸之间计算完美,道路两旁的车辆与行人还以为是在拍摄什么动作片惊叹叫好,谁都没想到这是一场真实的追车枪战。 「姬木你、──」arielle脸色发白,张着红唇,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经歷了什么。 「原来这样做真的可行啊~~!看来我又可以多一个兼职去当飞车替身了。」姬木自娱着道,将手枪丢放在副驾驶座上。 重点不在这吧!而是你杀了人阿~ arielle瞟了一眼面色凝重的段琅,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段琅是对姬木的临场反应与俐落洗鍊的杀人手法感到吃惊。当他拿出手枪给他时,多少是带着试探性质,但姬木的表现真的超出一般常人所为。 姬木隆月﹒﹒﹒﹒﹒﹒﹒你倒底是什么人? ** 到了公司,arielle已恢復镇定,开始她的挖角计画,「姬木我看你身手相当不错,要不要来美国当hanks总裁的保鑣,酬劳我付你段琅给你的三倍如何?」 「很抱歉,我有我的做事原则,若三个月后你能提出让我感兴趣的条件的话再说吧。」站于自己的工作冈位,姬木依然摆着一张酷脸。 这不是完全拒绝,arielle与段琅都听得出来。 「austin,看来你还需要多加把劲满足姬木,不然到时人跑了,不管我的事啊。」 段琅指尖愜意地敲打着膝盖,「的确﹒﹒﹒﹒﹒﹒我的宠物不好取悦,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方法提供看看。」 姬木为他的狂妄是抿直嘴唇。什么你的宠物?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取悦得本大爷再说! 「若是宠物不乖那就狠狠的惩罚,不过若是饲主无能,那要有心里准备被宠物反咬一口,尤其是牙尖爪利的宠物。」arielle直觉这个姬木绝对是会改变段琅的人。至于掌权的人是谁,其实她也很好奇? 段琅扯唇一笑的口气分辨不出是认同还是不以为然。但站于一旁的姬木却能确定不管情势发展为何都只会让这男人更加亢奋。 段琅何时再度犯进与自己如何施予甜头是个学问。 「arielle小姐,您要求的准备好了,请跟随属下走。」 此时,被arielle临时命令去准备一间化妆室让她能够补妆整理仪面的式敲门而入。 察觉到气氛微妙,式捎了一眼暗示给arielle,而arielle回到一道神祕笑容,便踩着高跟鞋走出办公室。 空气里的和谐在两人离开后一下子沉淀下来,姬木静静站于段琅身边等他开口。 「早上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对方应该是言齐泰派来的,照早上的情形看来应该已经知道别墅位置,需要加强保鑣戒备吗?」 姬木认为言齐泰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黑道的习性他很了解。 「有你就够了。」 段琅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突然变得锐利沉着,「今天你的表现真的让我大吃一惊,我的保鑣还能做到什么程度,我很好奇?」 「既然是保鑣,当然是保护主子的安危。」姬木面不改色。 下午时间,姬木趁段琅去开会时,与泰德联系。 【queen:帮我密切注意一下香港青帘帮帮主言齐泰的动向。】 【ten:我才有个讯息给你,你就找上我,看来我们是心灵相通啊!】 姬木为他的噁心皱眉。 【queen:什么讯息?】 【ten:昨天陈城与言齐泰两人私下面谈,可能是为了日后的一场毒品走私交易。】 毒品走私交易? 姬木还在思索着言齐泰是否参与下毒案,泰德又传讯来:【king指示要那批货,但目前交易时间与地点还未确认,我会另外通知你。】 【queen:了解。】 结束通讯,一个计划是在姬木脑中成形。“如果能藉由这个机会顺便让言齐泰消失在自己眼前就好了。” 第二十五章 别玩火 时间就在一连串的慎密安排中流逝,等待着泰德捎来有关毒品交易的确切讯息这段时间,姬木已开始执行自己的计画,打算一次将事情解决。 姬木知道两天后的开庭,李秘书一定会认罪。但不管是这整件事或是她都不该如此走到终点,事情还有转圜馀地。 趁着这个假日,姬木私下去了一趟看囚所会见李秘书。 依照程序等待了十几分鐘,李秘书在女警的监视下走进会客室。 李秘书见到探访的人是他,表情有些讶异,但很快又恢復一脸平静。 两人说来只有一面之缘,一个是嫌疑犯,一个是抓出嫌疑犯的人,这样隔着一道透明墙面对面看着彼此,气氛是有那么些尷尬与诡异。 姬木没说什么客套话或寒暄问暖,直接表明自己来此的用意。 「我知道是陈城指使你下毒的,下星期的开庭你不要认罪,最快在半个月内陈城就会被我送进监狱,到时你就能转为污点证人,别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监狱里了。」 「赚钱的方式很多,但不必为了那种不值得的人付出,别逞强在无谓的坚持之上。」 李秘书听完他的话,淡淡扬起嘴唇。 姬木看她的反应,认为这件事应该谈得成,不过李秘书下一秒却目光沉着地看着他,吐出耐人寻味的话。 「你就是段琅的新保鑣,姬木隆月吧﹒﹒﹒﹒﹒﹒ 虽然我们加上这次才接触过二次,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聪明,也很有能力。不过有时太过聪明反而看不清最接近自己也是最残酷的事实。 让我坚持的不是逞强也无关金钱,而是这是我的工作,就跟你效忠你的主人一样,我也效忠我的信仰。」 后面那句让姬木停顿在她神态自若上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因为她的态度让他连想到自己信仰的rf。 但姬木没深入思索她话中的含意,就照着字面上的话去反击。 「你的信仰?将那种人做为信仰会不会太可笑了。」 李秘书顺着他的话发出一声嗤笑,然后有感而发地深深平顺了一口。 「我能说就这些,能不能看清事实就看你的命运安排了。」说到这,她目光定定看着他,又徐缓地自淡白嘴唇吐出一个没有声音的字。在姬木困惑拧眉时,扬起了唇角,突然起身离开会客室。 姬木对着她消失的那道铁门陷入沉思。 那个没说出的字是什么?而她为什么又要反覆将话题牵扯到自己身上? 难道自己的推测哪里出了问题了吗? 心中是有股莫名不平静的感觉,可是姬木却依然陷入在自己的胡同里。 ** 回到别墅,将重机停放在车库,看见出门前还在的黑色房车已不再,姬木这才想起来今天是arielle回美国的日子,段琅应该是去送机了。 算算从段琅的别墅到机场的距离,来回需要一个小时半的时间,保守估计在这接下来的四十五分鐘内,别墅的主人都不在家。 一个大好机会就这样突然掉下来,若不好好利用实在太浪费了。 躲过庭院摄影机的监视,姬木身手敏捷自别墅南侧的大树爬上二楼阳台,轻而易举解开玻璃窗的锁,进入了段琅的书房。 他对之前发现的那两个暗门设计还抱持着高度兴趣。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从书房大门进入,那是因为他嫌还要从正门进入又要爬二十几层阶梯麻烦。 置身于二十几坪大书房里,姬木的目标先锁定在段琅办公桌后方墙面上的作画。 轻巧地将整幅画搬下,里头果然有个内嵌设计,摆放着一只精密电子保险箱。 姬木知道这种电子锁只有三次机会,一旦三次机会用完就必须用特殊钥匙才能开啟。 与其冒险胡乱猜测密码,姬木对于开锁比较有把握;利用手机里的扫描系统,清楚探视整个匙洞结构,他将头上的发束卸下,自发带里抽出一条银色铁线,简略折出钥匙形体,开锁。 不到三分鐘时间保险箱顺利开啟。 但保险箱里头只放了私章、地契与权状这三样东西,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姬木改搜索段琅的办公桌,将他每个抽屉都拉开检查,想看能不找到有关间谍案的调查资料,不过段琅的抽屉里都是摆放些投资上的文件和餐厅营运报表,乏味得很,只能把希望放在书柜那里了。 将画作、办公桌恢復原样,姬木来到书房左侧的书柜墙前。 高至天花板,宽约莫五公尺的特别订製书柜墙一看就知道内有玄机。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长方形,但整个书柜并不是採一体成型,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书籍与书籍间的间隙不同,而两旁墙上还有四条内嵌式暗轨,可以左右平行移动,就向一幅移动式拼图。 记好每层书柜的位置,姬木先将靠近外侧的下层书柜向右移,马上就发现书柜后方的墙面有1/4向后扩宽了半公尺,他将上层的书柜也移动,然后又平行移了两个书柜。接着在另一侧也同样这么做,立刻便于书墙中央的空缺处发现一个密道。 密道不长,为l形,连接到一扇门,姬木才刚开啟门就为扑鼻而来的浑厚气味拧起眉宇。 不用思索,他百分之百确认这是段琅的房间。 嘖! 姬木是对他的卧房没兴趣,不过既然都进来了,不逛一下真的白费他花了这么多时间在书柜上。 一眼掠过,所有摆设都是深色调的。偌大的空间里就摆放了一张床,一座沙发,毛皮地毯,单侧的玻璃帷幕拉门连接着更衣间,另一侧则是卫浴间。 姬木对眼前画面一点都不陌生,段琅的房间还是和他记忆里的一样,但被他的气味这样包围却是好遥远的事了。 停留在这房间里的最后记忆是两个人翻云覆雨,像情人一样浓烈的渴求彼此,可是再次回到这里却已人事全非。 停驻在靛色床铺上的褐色眼眸染着一层似凄似恨的苦涩,但姬木却扯开一抹极尽嘲讽的笑容。 因为他突然认为自己好像太过自负了。 凭什么认为段琅还会把当时的事情记在心上。 也许他早将所有感情与他一切都遗留在美国也说不一定﹒﹒﹒﹒﹒﹒ 姬木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被过往牵动情绪,望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时间,离段琅回来只剩下十分鐘,他是该回到自己作为姬木隆月的身分位置了。 脑中才这样想,一道低沉嗓音如冷风自他身后灌入体内。 「你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姬木﹒﹒﹒﹒」 回过身,段琅是倚靠着密道口的门框,嘴角噙着一股危险将至的笑容看着他。 第二十六章 惩罚的重点(H) 「你没看出我这是在欣赏吗?」吃惊掠过褐眼,姬木迅速扬起笑容,双手环臂。 「管家没告知你这里的规矩?」段琅的嗓音压着一丝不悦。 「我忘了。」 姬木打算来个装傻不认帐,迈开步伐朝着卧房大门而去,但段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后方扯住他的手,制止住他的脚步。 被握住的手腕泛着痠疼,姬木拧眉看着他。 「忘了没关係,我会让你重新好好记得。」 在姬木被他如野兽发出光火的黑眸吸引时,另一隻手也被擒住,被反手困制在身后,段琅带着热烫与蛊惑体味的身躯也立刻服贴上他的背脊。 「你想干嘛!」 姬木激动挣扎,但段琅靠在他耳边低语,「惩罚。」让他所有神经倏地绷紧。 「姓段的我警告你别乱来。」姬木明白惩罚是什么,而在自己先犯错的状态下,段琅绝对会好不客气接受这个大好机会。 「先乱来不守规矩的人是谁?我只是执行我身为主人的权利。」 段琅沉沉震动的气息落在耳根,接着是布料拉扯的细微声响,捆着双手的触感变得生硬,束缚得更为残狠,痛可刺骨。 猛然一道剧烈震盪来袭,姬木被摔进一旁的沙发里,段琅的庞大身躯是立即欺压而来,一手撑着椅背,另一手落在他脸侧,单脚膝盖强硬的插入他腿间,形成一片黑暗笼罩视野。 「你!」姬木怔目看着距离他不到半公尺的男人。 「只是想让你明白谁是上位者。」黑暗中段琅的目光如炬,匍匐在他身上的身姿有如黑豹慵懒性感。 姬木不甘示弱昂起下顎,「去你妈的上位者。」膝盖朝他跨下顶去,被段琅挡住。 「都这个样子了,态度还是一样高傲。」段琅抓住他膝盖的手迅速滑落自脚踝,将他那隻脚架上肩膀。 双手被綑绑压在身后,双腿又开敞着,姬木是处在一个动弹不得的窘迫状态。 「放开我!」姬木咬着牙道,脸颊因出力染着淡淡红潮,长发散乱,配上一脸傲骨神情,有如一朵带刺玫瑰。 段琅不自主抚摸上他的脸,指尖来到令他感到熟悉的神韵之间来回摩娑。 在那对美丽褐瞳怒视下,段琅的手缓慢从他的鼻尖滑落嘴唇、咽喉,与开敞衣领露出的性感锁骨,停在黑色衬衫上头。 「段琅你真敢动我,我就辞职不干!」姬木束目警告。 「这是威胁?」段琅挑起眉。 姬木不认为自己说是威胁他就会罢手,但总要一试。「是。」 段琅嗤笑一声,突然用力捏住他的尖细下巴,「你好像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姬木,我说过这是惩罚,主人惩罚不乖的下属是天经地义,你要辞职不干还得经过我的同意。」 段琅就在姬木拧眉睁目下将他黑色衬衫的所有钮扣解开,伸手抚摸上那佈满白色伤痕的胸膛,指尖游刃有馀地划着线条。 「段式集团的总裁都是这样惩罚员工的吗?」姬木嘴上噙着讥嘲,但内心是开始慌了。 他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段琅发生关係,但段琅眼神释出执着与热切又让他认为这何尝不是个机会。 「能让我这样渴望的,只有你﹒﹒﹒﹒﹒」段琅幽沉目光停驻在他脸上的目光似乎还藏着话。 驀地俯首吞噬他轻挑扬起的唇,火舌长驱直入,一股铁锈是立于味蕾化开。 两人第二次接吻还是见血,但段琅丝毫不受影响,直接勾捲住他的舌办,吸吮着那份鲜美。 在所有呼息都被段琅的味道侵占之下,姬木选择迎战,反缠绕上他的舌,有如两条争夺地盘的猛蛇,紧紧攀附着彼此,激烈纠缠,互不相让的争斗,从彼此口中角逐到空中。 带着血色的唾液就这样淌落在姬木泛红的嘴唇上,段琅啃咬了一口,然后如狂风骤雨咬上他的颈子、锁骨、胸膛,吞噬掉那紧实曲线上的突起。 姬木抽了一口,绷直背脊。 身体能清晰的感觉到段琅热烫的舌绕着那淡杏色的肌肤,一圈一圈打转,有意无意挑逗着顶端的小硬果,姬木无法控制颤动胸膛。 段琅相当满意他的反应,改咬着那颗硬果吸吮,同时一手揉捻上另一边的敏感,粗鲁与爱抚交织出让人颤慄的快感。姬木咬住下唇,不让任何声音洩出,用鼻子粗重的喘息。 段琅的吻继续沿着胸膛而下,来到线条优美的腹肌,另一手隔着布料揉捏着他腿间半勃起的欲望,然后解开他的裤头,我行我素直接扯下底裤跟外裤。 下半身完全暴露在男人灼烧的视线下,被压在背下的双手泛着麻,在这种状态下承受着情慾与屈辱实在不好受。 「放开我!」姬木一开口,是连他自己都吓倒的嘶哑。 「等需要时我自然会放开你。」段琅话中有意,在他的怒视下握住修长腿间的欲望套弄起来。 身体像被按下了开关,阵阵愉悦自段琅热烫包裹着自己的手掌传递而来,姬木一对褐眸变得暗沉,夹带着愤怒与情潮波动,直勾勾睇着他。 段琅扬起狂妄的笑,突然将他双腿拉高,让他下半身腾空,在没有任何润滑的状态下,朝着股间紧闭诱人的皱摺刺进一个指关节。 撕! 姬木咬牙抽了一口气,「fuck!」 「段琅你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我一定要你好看。」 「我说过这是惩罚并不是让你享受。」段琅将手指埋得更深,强硬地撑开肉壁。火烧刺痛的感觉跟随着他的乾涩移动咬着穴口,但还在姬木能承受的范围内,紧拧着眉,将那股难受闷在咽喉。 而段琅接下来的动作就如他说的不是取悦,是惩罚,不管姬木是否适应,另一根指头随即又刺进紧缩的小穴里,探入到深处。 姬木绷紧全身抵抗那变得更强烈刺激的侵犯,淡褐色的体液就这样随着段琅手指的抽插被带出又没入,润滑了双方的强硬。 在第三根手指埋进体内时,段琅重新握住他半软的性器揉捏起来,上下夹攻的他的敏感脆弱。见身下的人很有骨气连一句呻吟都不洩露,决定採取更残暴的对待。 当穴口触碰到他的滚烫硬物,姬木选择闭上眼眸。 虽然脑中随即晃过许多可怕画面,但充斥鼻间的浑厚气味让姬木很清楚眼下侵犯他的是段琅,不需要害怕。 姬木感受到段琅的粗大正在进入,一点一点用他的热烫将他填满,身体被开拓到让人无法想到深处,在段琅一个挺身顶进下,姬木感觉自己像被撕了两半,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灼烧震撼里,承受不住地洩出痛苦闷哼。 「好紧,你是第一次。」段琅眉眼闪过一道凝重。 「跟你是第一次!」姬木咬牙迸出这几字。 段琅扣住他逞强别开的脸,狂妄扯唇,「我就爱你这一副高傲模样,这会让我更想把你干到哭!」 埋在他体内的性器开始猛力抽动起来,速度不快,但每个挺进抽出都扎实有力,火辣辣地摩擦着稚嫩肉壁。 他的攻势不是蛮横强干的那种,是有节奏性的浅抽深顶,游刃有馀凌虐着姬木的意识。姬木能感受到自己的穴肉被不停翻扯着,肆虐感官的依然是热烧难受,但每当他的硬烫蹭过体内某处,总会在他脊椎根处挠起一股酸酥。 身体在那份甜头诱导下逐渐发热,姬木无法自主的颤慄,从唇间溢出的呻吟就像是微弱却艷丽的星火,将段琅性致燃得更为旺盛。 「舒服吗?」 「技术烂死了。」姬木压抑着喘息道,然而腿间直挺挺吐露晶莹的慾望,说明他身体感受到的不单只有痛苦。 段琅轻轻一笑,倏地双手抓住他的腰桿,用力一撑,让两人位置对调,从正常的性交姿势改为骑乘。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技术有多好吧。」 意识到眼下的羞窘姿态,姬木怒瞪着他,不甘示弱的道:「放开我的手。」 段琅照他意思解开手腕上的领带,气定神间坐着,对他的眸里挑衅带着浓浓兴致。 姬木双手攀着他的肩颈,在四目相对下,开始摆动腰桿。 虽然这副身体是第一次被人侵犯,但他这副灵魂却不是第一次与段琅发生关係。就算被插是他,不代表他就是弱者! 段琅眸里的景象是他身上凌乱套着黑色衬衫,袒露着胸膛与下半身,坚实长腿夹含着他的腰,赤红的顏色绽放在每一吋肌肤上,性感而又妖嬈得无法形容。 姬木不服输地一次又一次重重坐落,用自己的体液与热度去燃烧段琅,然而彼此黏膜相互摩擦的快意反而让他身体更加燥热,感觉像是要融化般。 段琅看他刻意压抑着,一口咬上那细长颈间的喉结,成功引发出他颤抖的呻吟。 体内的野兽就在这一刻被释放,带领着姬木去找寻快感。姬木更放浪的摇晃身躯,让体内粗长在每个进出下都磨蹭到他的敏感点。 紧窒又热烫的小穴贪婪地一圈一圈蠕咬着段琅,段琅驀然俯首含住于他胸前的杏红突起,摆在身侧的双手直接绕过那两条腿,撑起他的所有重量,由下而上一个深顶。 「啊!」如铁炙烧的性器就这样深深嵌入体内,让姬木忍不住喊出声。 段琅展开猛烈的进击,利用腰力强烈地、兇残地将粗长顶撞入他腹腔,抽空他的意识。 姬木觉得自己快被他撞的支离破碎了,无意识双手纠缠上那狂放不羈的黑发,紧紧抱住他,碎裂呻吟断断续续自鼻腔与嘴唇洩出,但这对段琅来说还不够。 他说过要干到他哭。 将粗长抽出了些,段琅将他重新压回沙发上,只是这次姬木是背对着他,段琅就这样冷不防从后面用力干进他体内。 「啊啊啊──!」姬木身体弓起了一道美丽弧度。 段琅抓住他的腰,让两人结合的部位完全契合,囊袋拍打着彼此,更狂暴的进攻。 「不﹒﹒﹒﹒」姬木用力抓着沙发的关节都泛白了,强烈的衝击让他无法制抑的喊叫出声。 但段琅视而不见他的痛苦,像是丧心病狂不停的将粗大性器干进那红肿小穴里。 连喘息的馀地都没有,姬木只能在他身下,任由他发狂得强干自己,把自己带进万劫不復的黑暗。 最后在体内兇器一个深切撞击下,姬木如他所愿哭出声,失控宣洩。 第二十七章 国际信件的内幕 这天段琅不只把姬木干到哭,还干到他无法下床,隔天当然只能待在别墅里休息,无法上班。 段琅找来了女佣照顾姬木,但姬木除了不给对方好脸色看外,还将她送来的早餐全都打翻。陶瓷碗盘摔破的锐利声响让正在打领带准备到公司的段琅束起目光。 段琅来到床铺前方,沉沉地看着他。姬木是一脸面无表情,不把任何人在眼里将视线停驻在落地窗外的明亮世界。 段琅认为依姬木的个性,眼下应该会做出更激烈反弹或是挑衅行为,然而姬木却什么都没做,淡然表情透出的不是屈服,而是对任何事都无感。 一丝燥乱迅速划过段琅的眉心,但段琅也保持沉默,整理好服装便走出了卧房。 时鐘的秒针,一步一步烦闷刺耳的散布整个房间,算好段琅离开别墅的时间,姬木忍着每动一步的火烧剧疼走下床,来到窗前,目视着那辆黑色房车驶出大门后,直接转身朝着卧房大门而去。 端了新餐点过来的女佣在门口见到他,吃惊开口:「姬木先生你不能离﹒﹒﹒﹒」姬木自托盘取来一把餐刀架在她颈子上,马上让她禁声。 「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段琅不会对你怎样。」 女佣怎可能相信他说的。主人交代她要照顾好这个男人,若是她让他离开别墅,这份工作可能就不保了。 女佣摇摇头,用眼神求着他。 姬木缓缓扯开一抹冷笑,将刀子放下,趁着女佣卸下不安将手上餐点放置在沙发旁的小茶几时,迅速抽走她手上的餐巾,身手俐落地将她双手捆绑在身后,再用一块布塞住她的嘴。 在女佣满脸惊恐下,姬木重新拿起那把刀子直接从她手臂上划出一条血痕,伤口不深,不致于让人死亡却能达到他要的目的。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把错怪在你身上,忍耐一下,等一会就会有人发现你了。」 女佣被吓得双脚发软跌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姬木趁着这段时间回到自己房间,吃了一颗止痛药,将一些重要的东西收拾好,不从正门,而是从厨房后门的通路来到车库,他知道段琅一定交代门口那些守卫看着自己。 所幸之前姬木在运动时发现在网球场旁有条小路可以连结到外头。发动引擎后,姬木心里想的就只有离开这里,所以任何阻挡他去路的东西,他都不会轻饶。 半个小时后,于段式大楼办公的段琅立刻就收到管家的消息,脸色相当严肃,随即把式叫进来。 「叫之前那个徵信业者好好跟着姬木,每三个小时给我他的最新动向。」 「我知道了。」式噙着兴味离开办公室。 段琅将手上检阅到一半的国际信件丢放在桌上,半张a4大小的白纸上只写着”已将商品送达客户手里”,段琅睇着那句话的神情是复杂与凝重,接着又突然一个情绪起伏将整张纸揉烂,「该死!」 虽然段琅命令式要徵信业者每三个小时报告姬木动向给他,但之前对方能查到姬木的动向,是因为姬木故意让他知道的。但当姬木不想要让人知道他的存在时,就算你翻遍整个t市都找不到他。 段琅就在情绪阴沉中等待了五天才得到他的消息。 「他半个小时前出现在s区的一号公墓,看来你只唯一猜对这次。」式推着眼镜,奚落着上司。 段琅不理会他的挑衅,认真看着业者送来的照片,眉头深锁。 为什么式会说段琅唯一猜对这次,那是因为段琅提供了几个姬木可能会去的地方给业者,要对方守株待兔,但除了今天这个地点外,其他全都徒劳无获。 s区一号公墓是宋沐雨父亲死后埋葬的地方,今天刚好是他的忌日,段琅知道若是姬木还留在这里就一定会去祭拜。 「你要去找他吗?」 「不。」段琅将照片收进抽屉,看似心里有什么计划成行,目光已恢復以往沉稳,转移话题,「美国那里有寄来帐单吗?」 「很奇怪,到目前为止对方都没有谈到金钱与后续的事,这样算是交易结束?」式反问着他。 「应该没有。」段琅不认为交易这样就结束,那个人可不是做慈善事业的,「看可不可以再连络得上对方,我想与他谈谈,电话、电子信件,若是能见面更好。」 「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你别忘了之前的委託信是间隔了两个月才收到回覆,我看还是等对方主动联系我们吧。」在对方消息完全处在神祕状态下,式不太意愿花时间在这上头。 「那对方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另外要业者这次好好跟紧姬木。」段琅的表情是严谨。 「了解。」 ** 同时于s区的一号公墓。 一身黑衣装扮,手里拿着玻璃瓶装烈酒的姬木站在偌大墓园的某座墓碑前,神情是柔和,嘴角扬着浅浅笑意。 「好久不见了宋禹臣先生,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没想到我们这一离别就是六年,还真的是久违了,但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用这种模样来看你吧,如果你现在还活着,大概又会被我活活气死了一遍,呵呵﹒﹒﹒﹒﹒﹒」 「别那用那种严肃神情看我,你就是太严肃了所以老婆儿子才都跟别人走,既然都死了那就试着放宽心点吧﹒﹒﹒﹒﹒」 姬木一边微笑对着墓碑上的人像说话,一边转开烈酒的瓶盖,倒了一杯给自己,将剩下的缓缓浇在墓碑上头。 「我知道你喜欢喝这牌子的酒,所以特地买来陪你喝一杯,觉得高兴吗?」 「若是高兴那就再跟我聊一下你那些无趣的人生大道理吧!这次我会认真听,把你的话都听进耳里的,不会像那时你要我别爱上段琅,但我却一意孤行的偏要爱他。」 「如果那时有听你的话没爱上他就好…………」 如果没爱上他,也许你现在就不会孤独躺在这里,而我还是你眼中那个优秀儿子宋沐雨。 「如果没有那就好了………………」淡淡扯着嘴脣,姬木戛然的目光却盈满了赤红。 第二十八章 盲目的爱(上) 在他的有生之年里,他──宋沐雨,心里唯一驻进的人就只有那个名叫段琅的男人﹒﹒﹒﹒﹒ 「我是段琅,你叫什么名字?」 「宋沐雨﹒﹒﹒﹒」 「宋沐雨你会玩西洋棋吗?」 宋沐雨摇摇头。 「那我教你玩,虽然规则有一点点难记,不过只要玩过几次就会记得了。」 还记得他与段琅初次见面是在段琅父亲的生日宴会上,当时他才六岁,段琅九岁。但从那时开始段琅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特别存在。 段琅的模样、他的言语、他眸里的自信与带着一丝傲气的笑容,对他来说就像一颗耀眼之星,遥不可及却又渴望拥有。 说来,宋家与段家之间并没有生意上往来,只是双方家长偶尔会参加宴会或是打高尔夫球的交情,所以宋沐雨能见到段琅的机会其实不多,但每次见到段琅总会像个小跟屁虫,跟在他身后。 宋沐雨以为他跟段琅之间的距离会停留在崇拜阶段,然而在段琅十岁的那一年,一场意外却让这份单纯情感慢慢变调为爱慕。 因为段琅父母骤逝的关係,他的父亲收留了段琅。 宋沐雨永远记得段琅住进他家里的那一天情形;那是宋沐雨第一次在身为天之骄子的他身上看到了不服气与恨的情绪。 但那也像一闪而过的幻影,在那之后,段琅就变了一个人,变得冷漠、不苟言笑,却更积极向上。 同住在一个屋簷下的那八年,段琅对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把他当作是弟弟。而宋沐雨也像以前那样一步一步跟在他身后,念跟他一样的国中、高中,只为了见到他不同于家里见到的客套一面。 从国中开始,宋沐雨就很清楚在他眼中,段琅不是哥哥,而是一个男人;虽然他总是「段大哥」的喊叫他;但他爱他,是每到夜深人静渴望被他碰触的那种。 在宋沐雨十七岁那一年,段琅决定出国读书,脱离了宋家的金援资助,也让宋沐雨嚐了到什么叫做牵肠掛肚,为一人失魂落魄的忧愁。 但六年后的重逢又让他死灰復燃;在自家公司的三十週年晚宴见到段琅那一瞬间,宋沐雨几乎无法控制的全身颤慄。 露出内敛沉稳一面的段琅,站在领导者位置的段琅,还有他散发着奕采的姿态都让他为之疯狂,甚至嫉妒在这六年间让他蜕变为如此成熟的一切。 那一晚,命运的线又将他们缠系上,透过私下交换电话,宋沐雨与段琅开始深交起来,偶尔一起吃饭或是谈论彼此对未来的安排。 段琅说他这次回来打算就留在台湾发展,完成他父母的遗愿。 宋沐雨听了是落下心中的不安大石。「这样真的是太好了,我相信伯父伯母为会你做的事感到骄傲。」心里为他的停留欣喜。 当段琅用沉重口气这么说,「从失去到重新拥有后,我了解到一件事:在这世上只有权力不会背叛自己,当一个人拥有权力,人与金钱全都是权势下的棋子。」 其实他很想回答:就算你没了权力或金钱,我永远都不背叛你。 「我相信现在的你绝对有那个能力。」但他这么说。 随着交集密切,他对段琅是全然的信任与追随。 二十四岁的生日,段琅说要帮他庆祝,带他去他家。宋沐雨原本就对他的邀约带着期待,却没想过段琅会在他的饮料里下药。 在段琅将他双手綑绑,以那种卑劣方式佔有他的身体同时,他的心也被段琅紧紧的綑缠。 宋沐雨知道段琅早就察觉自己对他的情感,所以强暴一词马上转变为是你情我愿的发洩。 「你就用力的恨我、讨厌我吧。」发洩过后,段琅用着让他感到陌生的冷酷神情这么说着。 但宋沐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明瞭他这么做的原因。在段琅赶他走之前,始终没有离开他身边。 当一份渴求得到安抚时,任何不平等的对待都能视为心甘情愿;宋沐雨的纵容,让段琅更能随心所欲的掌控他,就像掌控棋子一样。 两人关係转变为床伴后,他对段琅是到了着迷地步,为了更接近自己所爱的人,更了解他,也从自家企业转到段琅公司工作。 爱情让人变得没了自我,迷失了方向,儘管宋沐雨知道段琅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復仇。在他知道自己父亲跟段琅父母经商失败的原因有牵连时,他已将自己排在最卑微的位子。 有好几次与段琅做爱做到忘我,他总是无法抑制那份情感脱口说出那一句: 「我爱你﹒﹒﹒﹒﹒」 宋沐雨不知道段琅听了作何感想,但他很确认段琅知道他爱他爱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你这不孝子!竟然跟男人在一起,段琅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在父亲透过徵信发现他与段琅之间的亲密关係后,曾这样怒骂着他。 他却这样强硬回嘴,「你根本就不了解段琅,凭什么否决他这个人,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 但这句话是在他跟了段琅一年后,原封不动赏回了他自己一道巴掌。 他以为将自己全然奉献给段琅就是在替自己的父亲陪罪,然而段琅却要他去窃取了父亲的商业机密,试图让公司陷入危机。 「沐雨,下一步换你了。」 站在办公桌前看着段琅的宋沐雨脸上掛着犹豫与纠结。 「这是你当初做的选择,既然主动愿意当我的棋子,你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一定要我把逼到这种地步吗﹒﹒﹒﹒?」 「这种地步?」 段琅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恨不得能摆脱你爸爸,若你不做我还有其他棋子,你就当回那个乖巧的宋沐雨吧。」 宋沐雨脸色陡然苍白得很,明白他指的是父亲身边的秘书。他无法忍受段琅碰触其他女人。 「只要听话,我就给你你要的,这是很简单的相处规则,你很清楚。」 为了得到段琅关爱,宋沐雨真的去做了,背叛自己的父亲,搞跨了公司,也让一个完整家庭解体。 他永远记得最后一次与父亲见面时,父亲这样警告着他,「你知道你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吗?盲目的爱一个人只会毁了你自己,段琅不是你能掌控的男人,别以为你能改变他,别愚笨的去爱他。」 宋沐雨也知道父亲说的是事实,但从爱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为他玉石俱焚了。 第二十九章 盲目的爱(下) 之后,他就一直陪在段琅身边,协助段琅经营公司,看着他重新收购他父母的饭店,扩展他的餐饮版图。 他们的关係也越渐亲密,除了床伴,还跟多了一份牵绊。段琅让他住进他的家,让他与他同床共枕,除了那一句口头证明,他们做的事几乎就和一般恋人没两样。 虽然段琅从没牵过他的手,从没对他说过任何甜言密语,但他唇上的温柔与交合时的激情,四目相对的热切眼神都让宋沐雨感受得到自己不是单方面的在付出。 宋沐雨不执着于他们是不是恋人关係,他是段琅的人,这一点无庸置疑。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只要段琅不对别人產生兴趣,别不要他就好了。 然而,他的微小心声并没有被上帝听见。 与段琅到美国会见他乾爹hnaks与其他家人时,宋沐雨以为自己对段琅来说也是个特别的存在,可是那却是一连串噩梦的开始。 段琅的乾爹希望段琅能与他的世交─ad家族的小女儿洁西卡联姻。 洁西卡是个心思细腻又聪明的女人,一下就看穿他们的关係,甚至还对他抱持敌意。 「别理会那个疯女人!段琅是不会接受爹迪的安排,雨,你放心。」当时段琅乾姐arielle的一番话是让宋沐雨稍稍放下担忧,只是在一次两方家族谈生意时却发生了投资消息走漏风声,被同业竞争公司捷足先登的事情。 当时与段琅最亲近,参与整个过程,却是外人的他马上就怀疑是犯人。 段琅要他什么都别做,等待他找出真正犯人,但从段琅将他的工作全让式来接手的这一点,宋沐雨知道段琅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因为他曾为了段琅当过商业间谍,所以很有可能受感情驱使,衝动行事。 「一定是他不满联姻的事才将消息走漏,男人的嫉妒心还真是恐怖。」 听见洁西卡这样诬陷自己,这是宋沐雨第一次想为自己争取什么,于是他背着段琅调查此事。 他约了同业竞争公司里得到商业机密的那个人出来见面,可是到了约定场所突然出现六七名陌生人将他掳走,带往一处废弃工厂。 当他被那些人强压在地面,被那些人扯开衣服,扒开双腿时,他从没有感到如此恐惧过,恐惧当段琅知道自己被人轮姦后会有什么反应。 使力挣扎换来的是对方的一阵棍棒毒打,他嚐到了满口鲜血,再来是撕肠裂肺,如火炙烧的刺穿侵犯。 陌生男人一个接着一个佔有玩弄他的身体,将噁心性器塞进他嘴里,将他们的体液发洩在他身上,彻底的污辱他。 待他痛到麻痺,全身宛如浸在血水里,被凌虐得昏厥过后,再次睁开双眼迎接他的是孤独一人的白色病房。 宋沐雨多想把那段恐怖经歷当作是一场梦,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残留在身体上的痛苦与伤痕不时提醒着他:自己已经被人弄脏了。 养伤期间,式每天都来看他,传递段琅那方的消息。 「今天身体有没有好一点?段先生交代医院给你最好的治疗,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养伤。」 「段琅他﹒﹒﹒﹒﹒」 「对不起,段先生今天可能没办法来,他有公事要忙。」 有好几次宋沐雨都想开口探问段琅的想法,但式总是这么回应。 「段先生现在还在忙﹒﹒﹒﹒﹒」 「段先生要你好好休养身体。」 「段先生正在帮hanks工作。」 在式第五次这么说时,宋沐雨一改失落神情扬起了淡淡笑容,「我知道他不会来见我,式,所以你不必说谎来安慰我﹒﹒﹒真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段琅丢弃了。 式一脸吃惊,然后又说了些安慰他的话,但每一句只要提到段琅,就在他的心上狠刮上一刀。 式离开后,他终于克制不住情绪痛哭起来。痛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笨,遭人设计,这副身体是骯脏得连自己都不想要了,段琅又怎么可能还会想碰他,还会想见到他。 想抹灭自己的念头,想消失在这世界上的念头,逼得他开始伤害自己,摔裂点滴瓶自刎,用绝食、用自残来发洩那种失去重要东西的痛苦。 但每次都被人从鬼门关拉回,因为段琅在病房里装了监视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想见他,却用这种方式监控他,真的让人觉得可笑。 如果真的不要他了,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 时间让身体的痛停止了,但修復不了心灵上的伤口,段琅请了心理医生来看他,另外还安排了一间房子给他住。给了他最好的一切,却吝于给予他最渴望的事情。 他想见段琅一面。他想亲自从他口中听到审判。 在宋沐雨的努力哀求下,终于说服了ariell带他去找段琅,可是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段琅。 亲耳听见段琅接受hanks的安排与洁西卡联姻后,他知道失去的一切真的已经无法挽回,所以选择在段琅面前跳海自尽。 然而,这一跳迎接他的不是解脱而的是重生,他重生到了姬木隆月这个罹患先天心脏病的人身上,甚至还回到了商业间谍案发生前的前半个月。 这无非是个机会,让他扭转悲剧的发生。不过刚经歷开心手术的姬木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无法外出,只能透过心腹管家传递警讯给宋沐雨与段琅。 可惜事与愿违,一个人的命运是註定好的,到头来他还是无法挽回什么,只能眼睁睁看在另一个自己走上绝路。 他对段琅的感情也就此爱转为恨。他恨段琅对他的不信任,恨段琅对他所做的一切残忍对待,所以他发誓一定要找出陷害他的真正兇手,让段琅后悔,然后毁了他,就像他毁了宋沐雨那样。 透过帮姬木开刀的密医──dj的帮助下,他进入了rf组织,透过四年的人性磨练,站上杀手的最高等级q的位置,为得就是復仇这一天的到来。 在一场爆炸案的促使下他来到了段琅身边,伺机等待机会。 但在书房下的那一步错棋,却让他產生了动摇。 「爸,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回想着过去一切,凝视着父亲的遗照,姬木静静任由压在心里的情感流洩出来,只能从带着一丝颤抖的嗓音,知道他的纠结。 突然一阵微风吹拂,吹起了他黑色的衣襬,也将他脸上的湿润化去。 姬木煽动了一下眼帘,接着扬起淡淡笑容,「我知道了﹒﹒﹒﹒﹒﹒﹒」 第三十章 商品的价值 五天过后 ──────────────────rf─────────────── 【ten:后天的凌晨一点半,陈城跟言齐泰会在t市b区的外环河道路停车场进行交易,到时我会派人支援你,你直接把货交给他就好。】 【queen:我知道了,我会易容混进他们里头,叫支援的人用卫星定位找我。】 【ten:ok。】 ** 时间,三月九号。 12:30amt市k渔港 漆黑的夜空飘着细雨,微微吹拂的海风中夹带着一股寒意与腥咸;路是潮湿的,渔港附近的人家几乎灯火尽灭,顺着海潮声望去,比夜还要深邃黑暗的大海垄罩着一层阴霾,隐隐约约能见到远方一艘艘点着灯火的渔船如浮萍起起伏伏,又像黑暗中的萤火,忽明忽灭,于外海流连徘徊。 一艘黑底白身,船侧印有「协利二号」名称的渔船趁着夜色阴诡,天候不佳,缓慢靠泊于k渔港。 同时间,自渔港东侧的单向道驶近一辆黑车高级房车,停放于渔港正中位置。 不到三分鐘时间,南侧道路也慢慢驶近一部五人座休旅车,休旅车在距离黑色房车二十公尺处停下,从车上走下四名男子,其中一名年纪明显较年长,其他都是年轻人,锐利眼神透着警戒。 黑色房车里的人再确定四周没有可疑状况,先从副驾驶座上走下一名黑衣人,黑衣人开啟后座的门,自后座走出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这男人是言齐泰。 言齐泰与陈城在双方手下的拥护下碰面,交流的目光暗藏着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含意。 此时,将船隻安顿好的协利二号的船员开始卸货,四名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男人小心翼翼将一箱一箱用黑色大塑胶箱子装盛的鱼货搬运上岸,于船上指挥的船长见到陈、言两人,立刻下船。 三人交谈神情极为谨慎,在陈城走上前,准备查看黑色箱子里的货品时,突然自四面八方衝出一票人。 「全部都别动!」 原来检警早已接获线报,暗中埋伏,于暗巷、路旁车子都派了相当多名警力戒备着。在看见两人开始交易后,便荷枪实弹一拥而上,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城查看货品的动作顿了一下,神情是吃惊,一旁小弟立刻衝上去拥护着他。而言齐泰是拧起眉宇,不动声色。 当地警察立刻将双方人马层层包围,暂时扣留在原地,开始一个一个搜身盘检。另一头海巡署查缉队与安检所长官─何政展,则迅速上船搜查,撬开夹舱与隔板,并仔细检查那一些黑色塑胶箱里的东西,就怕让那些会致人于死、危害生命的毒品流入国家。 须于,一名查缉队员神色慌乱地前来报告。 「报告长官,箱子里头装的全是渔货,而且并没在船上查到任何可疑物品。」 何政展脸色大变,「怎么可能!?」 「再给我仔细的搜──!」何政展束紧目光盯着正在接受搜身的陈、言两人,势必一定要找出那批毒品。 此时,在两帮人身上与车上都搜不到任何违禁品的警察们也一脸凝重。说来,他们对这次的埋伏是胸有成足,认为透过这场交易一定能将这两个角头老大送入牢里,但眼下情形却泼了他们一记冷水。 大费周章动用这么多人,将他们一个一个扣留盘查,却连一个能将人带回局里的可疑物都找不到,实在太丢脸了! 这次查毒行动的负责人─黄郡,脸色极为严肃,等待着何政展那边的消息。附近居民因听到动静,纷纷探头出来查看,但很快就被警察制止赶回屋里,就怕一个衝突產生,波及无辜。 情况诡譎得就像今晚的夜象,参与这次行动的组员都紧绷神经等待着上头指示。 船舱,夹板,船长室,在再三确认都搜查不到毒品下,黄郡终于压不住连日来的跟监压力,气愤到陈城与言齐泰面前质问。 「东西藏在哪里!?」 「什么东西?」陈城反问。 「少装傻了陈城!我们接获线民通知你跟言齐泰今晚打算走私一批毒品,你们这么晚约在这里见面,根本是有鬼,快说东西藏在哪里?」黄郡失控着抓住陈城的衣领。 一旁陈城的手下们见状都暴动叫嚣,还好被其他警方压制着。 「我真的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陈城一副冷眼看着他,根本不怕他动他。 黄郡皱起眉头,松手放开他,叫来一旁下属,像是交代了些什么,只见那名下属随即拿出手机拨打了通电话,可是脸色却突然着急起来。 「报、报告,那个线民刚刚突然逃脱我们的监视,失踪了。」 「该死!」黄郡一个气结,用力挥掉下属中的手机,「一群办事没用的饭桶!」 在整个搜查过程中都保持一脸镇定的言齐泰,驀然嗤笑出声:「有趣~原来你们台湾警察都是这样办事的?」 「无故扣留加上过分搜身盘查,将无中生有的罪证强压在他人身上,就算你们的身份警察也未免太超过了,我要请律师投诉到你们的上层。」 职位只是一个分队队长的黄郡为他的话,僵硬住脸色。说来,今天这场查缉行动是他背着上司进行的,言齐泰若是真的告到上头,他肯定会受到惩处,而海巡署也会连带受到影响。 「报告,已经刚刚查过协利号的船长和那四名船员的身分,确认他们是当地人,坚称跟陈、言不认识,要把所有人都带回警局继续盘查吗?毒品也许是藏在体内。」一名不在状况内的基层警员问着。 「白痴!」黄郡狠刮了他一眼,「毒品要是在他们体内,那今晚两人还在这交易个屁!」 言齐泰轻笑了一声。 「请问可以放开我们了吗?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用手銬銬着,很难忘的经验。」 黄郡狠厉扫过现场的每一处、每个人,最后牙一咬,「放开他们,收队!」 「可是队长这样不就让他们──」 「闭嘴!」黄郡用眼神恫吓下属。 眼下没能找出毒品就已经让他顏面尽失了,要是在没有任何证据下把人扣押回警所,引起记者的关注,他就真的吃不完兜着走。 「黄队长,这件事我会等待你的解释。」何政展命令组员收队后,经过黄郡身边,丢下这么一句,但黄郡冷着脸,没有回应。 「陈大哥,我看我们在约其他地方见面吧。」 「地点让你选,我们在联络。」 言齐泰与陈城两人就直接在黄郡面前谈论下次见面的事,一点都不避嫌。 见两方人马都上了车,分道而去,黄郡才兇狠出声交待下属,「继续派人给我好好跟踪那两人!」 ** 车子缓慢离开渔港后,言齐泰随即命令手下,「想办法把警方甩开,派一位在渔港等候的人到最外侧那艘渔船,跟在那里潜水员拿货,半小时于指定地点会合。」 坐于副驾驶座的黑衣人立刻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把主子命令交待下去,而驾驶座的人迅速踩下油门,跟后面紧密追随的车子玩起你追我躲的游戏。 于后座的言齐泰勾起阴晦笑容,停驻在窗上的眼眸划过一道流光。 半个小时后,两辆不同车厂的黑色高级房车于t市b区的外环河道路旁的停车场碰面。 偌大的停车场,空旷冷清,只两盏路灯作为照明,附近一带是工业区,河岸两旁杂草丛生,在这个时间点几乎没有其他车辆出入。 言齐泰和黑衣人一同走下车,另一部房车也走下四名男子,其中一人手上提着一只黑色手提箱。 「去检查看看货有没有受损。」言齐泰命令着黑衣人。 这次警方会查不到毒品是因为言齐泰藏匿的地方不在船内而是在船底。因为得知交易消息走露风声,他特别订製了一个高密压手提箱,在毒品从大陆船隻转换到台湾渔船后,便将装有毒品的箱子釦在船底,等躲过安检所的查缉,在找潜水员去拿取。 「货没问题。」 黑衣人才报告完主子,于停车场出口方向驶进了陈城的休旅车,还有另一辆银色汽车。 这里才是真正的交易现场。 陈城连同六名手下提着一只手提袋走向他们,双方来到中间会合,彼此亮出交易物品让对方检查,接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黑衣人在接下陈城手下递来的手提袋时,却突然对那人使出一记勾拳,然后一个擒拿困制住他的动作,迅速自他身上取走手枪,抵在头部。 「很抱歉﹒﹒﹒﹒这批货跟钱不能给你们,因为有别人要了。」在眾人震惊注视下,黑衣人缓缓扯开一抹与他平庸长相不符的魅惑笑容, 陈城整个怒气冲天,「言齐泰,你现在是在给我耍什么阴谋诡计!」身边的手下也在他一开口,立刻取出手枪警戒。 言齐泰的手下也马上拿枪与他们对峙,气氛瞬间紧绷起来,场面一触即发。 言齐泰冷冽起脸,目光阴沉睇着背叛他的黑衣人,在注意到黑衣人一对眼眸透出如琥珀的妖异光泽,突然一个恍然大悟,大笑起来。 其他人皆一脸疑惑将目光放在两人身上。 「真没想到我又被你摆了一道qreen,竟然没发现跟在身边的人是你,你是什么时候到我身边的宝贝?」 姬木可没那个兴致与他来个相认戏码,既然拿到货,也让他们產生衝突,立刻以手上的人,作为人质,「别乱来,乱来他就没命。」一面拖着那人,一面朝着离他最近的车子而去。 但言齐泰却毫不犹疑自手下那抢过枪,对准两人。 碰! 一颗子弹划破整个寧静夜空,击中那人的腹部,大片鲜血流出,顿时成为姬木的累赘。姬木一个怒咒,立刻将他丢到一旁,拔腿衝向车子。 「还不赶快追上!让他受点伤没关係,但要活着!」言齐泰命令着手下。 四把手枪的目标随即从陈城那方人转换到距离他们约十公尺远的姬木身上,密集弹声也随即如雨落下,落在姬木所在那辆车的前方挡风玻璃与车身上,制止了他开车门的动作。 姬木一个敏捷翻滚,来到车尾躲避,目光迅速搜索附近能作为逃脱掩护的东西,可惜地处偏僻的停车场除了这四辆车,空旷得令人毛骨悚然,相信只要他一离开这个车屁股,肯定会被扫射成蜂窝。 「妈的!」 该死的泰德!不是说会找派人来支援他吗?支援个屁! 姬木缓慢移动身躯,透过后方挡风玻璃的窄小视野观察那帮人的动向,举枪扫了两颗子弹过去,试图拖住他们的脚步。 目前一对四,手中的枪还有四发,他的胜算有七成,只要掌握好从车尾来到驾驶座的时间,顺利逃脱不是问题。 「想拿到货,就去帮我抓住他。」言齐泰对着还一头雾水的陈城道,至于陈城听不听从那就随他去,反正他现在的心思已完全被姬木夺去,这次一定要得到他。 陈城好歹也在道上混了十几年,懂得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靠,「抓住那个黑衣人,把货抢来!」五名手下立即往姬木躲藏的方位衝去。碰!碰!碰!碰!又是一阵乱枪扫射,打算前后夹攻让他无路可退。 姬木被突如其来逼近的五人打坏计画,情势危急的让他没有时间思索,直接做出反应从被击碎的挡风玻璃鑽进车内,但才坐上驾驶座,更密集猛烈的弹火又从四面八方不停落下,姬木迅速低下身子躲藏,然而还是中弹,整条左手臂都泛着火烧剧疼,脸蛋也被锐利飞喷的玻璃刮伤。 「fuck!」 他好久没有这么狼狈了。 「你逃不了的,我美丽的qreen,别再做无谓挣扎乖乖投降吧。」言齐泰举起手,要手下停下扫射,尾音里的笑意,噁心得令姬木眉头深锁。 姬木知道自己已没胜算,识时务者为俊杰,先将手枪跟手提箱丢出去,释出投降讯息后,微笑地挺起身。 「逃不了又如何~我还怕你会对我怎样不成?」 如果无法从这逃脱,那他从其他地方不就得了,眼下的投降不代表他认输了。 言齐泰马上命令手下上前抓住他下车;三名手下,两人,一人抓住他的一手,一个拿枪在后,以防他有什么惊人之举。 「真没想到你会主动送上门。」 言齐泰嘴角噙着一抹狂傲,慢步趋近,来到姬木面前。伸手抚摸上他那一张凹凸不平的平凡脸孔,倏地,又一个狠戾,一把用力抓扯住他的头发,将整个假发连同面皮一起扯落。 带着伤痕却依然令人屏息的精緻面容与长发宣洩,顿时出现在眾人吃惊睁大的眸中。 「这你要的货,交易就到此结束。」言齐泰炙热目光始终停留在姬木身上,将手提箱丢给陈城。 陈城接下货马上开箱检查,确认没问题,便带领手下开车扬长而去。 整个停车场就只剩下言齐泰与他的手下,还有姬木。姬木从头到尾都摆出一副目中无人,对自己所处境遇一点也不胆怯。 「你真的很有能力,胆子也够大,不愧能让我这么倾心。」言齐泰用力扣住那尖细下巴,将姬木的脸扳向他。 姬木咬牙忍住手臂上的剧痛,冷然的与他对视。 「很好!这个时候还能这样看着我的就只有你,这会让我更加兴奋好奇当你被我狠狠贯穿时会是什么表情。」言齐泰突然放声大笑,睇着姬木的视线透着一份露骨。 「去把药拿来。」 一名手下在言齐泰指示下回到车上拿取东西。见到那人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包红色粉末物与注射器具,姬木神情总算產生一丝动摇。 「竟然打算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言齐泰你太没格了!」 言齐泰为他激怒时的脸蛋潮红而兴奋,扯开佞笑,「看来这张嘴也欠调教,等会我会让它只发出美妙哭声。」 姬木褐眸一束,猛然一个激烈挣扎,打算跟他们拼了,但后脑勺却随即被一股坚硬触感抵着,他忘了后方有还有个人在看守自己。 「受伤了就乖一点,我可不想姦尸。」言齐泰扫了一眼他流血如注的手臂,放软口气。 「去你妈的!」姬木啐了他一口。 但言齐泰不以为意,要两名手下重新抓住他,将他强压上车身。 「言齐泰你最好不要碰我,敢碰我,rf不会放过你的!」姬木怒视一脸笑得猖狂,接过手下掌中注射针筒的言齐泰,使出全身力气想反抗,可是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拉起自己的衣袖,然后将银色针头缓缓刺进自己手肘内侧的绿色血管里,让针管里的红色液体全数进入他体内。 「马的!你给我注射了什么!?」姬木撕牙裂嘴吼着,全身因愤怒而剧烈颤动。 「乖乖,再等几秒你就会知道了。」言齐泰微笑着道,将注射过的针筒递给手下。 接下来的短短八秒时间对姬木来说就像夜一样漫长,他注视着眼前每一张取笑他的脸孔,眸里斥满了怒火,恨不得把他们的嘴都撕裂。 但八秒过后,那睁大的褐色瞳孔倏地一缩,眸光顿时失了焦点。姬木感受一股眩晕扑上脑门,而全身像被点燃了火,开始感到燥热难耐,于血管里流动的热液不停往腿间涌去。 在姬木觉得自己就要被那股如潮涌兇猛扑上的慾火掌控身体时,突然一道尖锐声响划过耳畔。 一台黑色房车火速驶近停车场,急停于他们面前。 「放开他!」自车上走下一位面色阴沉的男人,这男人是段琅。 第三十一章 你的所有权是属于我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段琅的别墅。 无月的夜,铺天盖地的黑雾让独自一人待在书房里的段琅更显沉鬱。 段琅眸色沉重看着电脑萤幕中的资料,那些资料都是之前下属调查来的,都是关于一个男人,姬木隆月。 姬木隆月的身家背景、从小到大的经歷、病歷资料、旅行纪录、等等,每份资料段琅都看过不下数十次,但他还是一遍一遍看着,想釐清头绪。 眼前资料向他说明着姬木隆月是个真实存在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段琅却总有股错觉,认为他所认识的姬木不是资料上的姬木而是沐雨。从他的声音,住进别墅第一晚的梦游,他内敛的个性,喝酒的习惯,惯用的左手,还有那次性爱对自己释出爱恨交织的眼神,这都让段琅在他身上看到沐雨的影子。 而这个错觉也在收到美国那边捎来的国际信件后,让段琅更加确定了。 知道姬木就是沐雨后,段琅思绪是很复杂,一是为了四年前的误会,二是对姬木现在的身分。 但前者是事,段琅心里早有安排,不过后者的事却让段琅感到棘手,直觉沐雨会变成姬木,变得这么熟练于打斗杀人,应该跟那个男人脱不了关係。 有个离谱想法在段琅脑中產生,但能解开这个答案的姬木自沐雨父亲忌日那天过后,又整整五天让段琅找寻不到下落。另外美国那边也完全联系不上。 明明每一个线索都掌握在手,可是拼凑不出一个确切答案,被玩弄于掌的感觉让段琅十分不爽。 沉思间,明亮的电脑萤幕突然像断电啪了一声转为黑暗,然后在黑色萤幕四周透出微弱的白色光晕,缓缓于画面正中出现两个字母─rf─。 段琅是吃惊,但在看到接下来一连串自动跑出的白色字体里讯息后,神色瞬间转为凝重。 『逃走的商品现在是于b区的外环河道路停车场。已有新买主介入,请于今晚确认交易是否继续进行。 若不加入争夺,商品所有权将转为言齐泰所有。』 见到言齐泰这三字,段琅摆放于桌面的手倏地束紧,内心突然有股强烈的不安感,直觉姬木即将陷入什么危险衝突之中。 这时萤幕里又出现这一句话:目前商品状态:难逃一死。 段琅心一震,立刻拿起搁在桌面上的手机拨打了通电话给式,简洁交代几句,便火速离开书房。 自段琅的别墅到b区外环河道路约莫三十分鐘,一路上段琅都紧踩油门不放,双眸锐利睇着前方,但两侧穿梭飞逝的景物却洩漏了他的内心状态。 二十分鐘后,段琅已来到外环河道路,从两百公尺外就看见两辆车与一群人于空旷停车场上互动激烈,儘管有些距离,段琅就是能从那一群人里找到姬木的身影。 见到他被人架着,然后强压在车上,段琅呼吸一个凝结,更加重脚尖力道,车身顿时直线加速到快两百,再一个俐落甩尾进入停车场,急停于他们面前。 「放开他!」 段琅一下车,言齐泰与手下的吃惊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 不过言齐泰对于他来此的目的是抱持着玩味态度,随即收起眸里的动摇,扬唇笑道:「原来是我们段总裁阿,我们段总裁兴致还真好,这么晚了还出门飆车。」 说着,言齐泰还故意忽略他沉如寒铁的视线,伸手去抚摸姬木泛着异常潮红的脸蛋,引来姬木一阵颤慄。 段琅一开始的注意力是落在姬木流出大片鲜血的手臂上,然而见到言齐泰的挑衅举动,馀光扫射到一旁男人手里拿着注射器具,那瞬间,段琅感到全身血液都在暴动,几乎压不下一身怒火奔腾。 「你对我的人做了什么?」段琅的口气是狠戾,停车场微弱灯光投进他的漆黑眸里,越发显得他整个脸色阴晦,周身沉沉散发出一股迫至冰点的寒意。 「你的人试图抢走我的货,我只是在教训他而已。」言齐泰轻薄一笑,笑意没深入眼里。 「姬木若有做错事我自己会教训,他犯的错,我来担,把他还给我。」段琅与他谈判;他知道姬木眼下状态非常不好,儘管姬木面色红润,目光却是浑沌失了神智。 一道嗤声于风中拂过,言齐泰鄙视地看着他,然后自嘴角扯开一抹诡异笑容,缓缓吐语:「如果我说不要呢﹒﹒﹒﹒﹒﹒」 「那就别怪我赶尽杀绝。」一字一语,沉重严厉的刻在段琅冷冽嗓音上,但言齐泰却像是听了一个笑话,沉沉震动身躯,大笑起来,周围手下见状,也纷纷讥笑一番。 倏地,言齐泰又敛起嘴角,露出傲恃一面。 「你好像还搞不懂状况,段琅,看看四周,然后再看看你自己,你拿什么跟我斗。」言齐泰手下的四把手枪顿时指向段琅。 这下换段琅发出嗤笑,那微挑眼色让他表情自然而然的透出一股令人寒慄的狷狂气场。 「只是一个地方混混还敢对我这样说话;知不知道「不自量力」这四个字的意思。」段琅语调慵懒却如劲风彼鞭了言齐泰一记顏面。 「段琅你──」言齐泰被他一个激怒。 唔! 事情发生的如错觉,只一捎眼时间,段琅已身手俐落自外套内取出手枪,直接朝言齐态的手臂与左脚,精准各射上一枪,扣动板机时的肃杀冷面如掌管生命的死神。 言齐泰一个呼吸顿挫,疼得直跪下身子,撕咬着嘴瞪着段琅却发不出一句声音。一旁手下被这一幕震惊了,僵在原地看着主子,不知道是该先出手救自己的主子,还是与段琅拼了。 在几次剧喘抽息忍耐下,言齐泰才找回神智,咬着嘶哑嗓音,「干、掉、他!」 手下们这时也才回过神,正准备对着段琅狂扫射一顿时,突然一阵刺耳尖锐声音震盪每个人的耳膜,数十台车子顿时自停车场两侧窜进,气势浩大得连地面上的小石子都在震动,然后宛如神技,一辆辆一秒不差同时急停,将他们困在一个小圈里。 二十几名手拿枪的黑衣人走下车,每道视线,每道枪口都狠绝对准在言齐泰那一班人身上,从其中一辆车上走下一身整齐黑色西装的男人,跟也是一身西装,眼下却连个挺身而站都办不到的言齐泰对比起来,讽刺极了。 「现在要怎么做?」式来到段琅身边,但段琅似乎对他出现的时间点不甚满意,锐利目光带着责备。 「段琅你可别忘了他还在我手上!」眼看情势不对,言齐泰指示手下拿姬木当人质,一名手下立刻揪住姬木的头发,将枪抵在他头上,能看到姬木痛苦揪着脸,额上布满了冷汗。 段琅眉心束了一下,但却不以为然缓缓扯动嘴唇,「言齐泰,我要你死,就绝不会让你再说多一句废话。」 言齐泰是聪明人,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脸色一个纠结,不逞强于道义与面子上,迅速在生与死之间做出选择,「放开他﹒﹒﹒﹒」儘管心有不甘与气愤,言齐泰还是选择保命,并在心里为接下来的復仇计画。 抓住姬木的那名手下马上松手,失去支撑的姬木因承受着体内滔天慾火,只能颤抖地弓起身躯凭靠着车子,任由自己坠入那黑暗深渊。 段琅踩着稳重步伐,姬木倒地前一手捞住他的腰,将他整个抱起。黑沉目光看见姬木瞳孔里扩散失焦后,倏地变得桀騖,冷冷一吐:「我要每个人一条手臂,处理得乾净点。」 接下来哀嚎声与枪声惨烈四起,整个停车场宛如处决场,不过段琅并没那么好心只用一颗子弹将他们对姬木做的事扯平,一条手臂当然就是一条手臂,熬得过算你命大,熬不过就是段琅后面那句话。 面对生意时,段琅是个就事论事,冷静睿智的决策者,不过当你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心尖上的人时,作为美国hanks的乾儿子,他绝对会将「心狠手辣」这四个字完美呈现。 「至于你─言齐泰,别再让我再看到你。」段琅睥睨他的神情凝着一个上位者的狂傲与施捨。 「段琅我会要你后悔放过我!」言齐泰逞嘴上功夫,眸里还斥着狠意,实在可笑。 「若想找死,我绝对如你所愿。」段琅讥嘲一笑,直接迈开脚步带着姬木离开。 ** 之后,段琅将姬木安置在后座,并打了通电话给私人医生,要他到丽池饭店。为了不延误急救时间,段琅在隐密性与方便性之间做了选择。 交代主管将一晚要价数十万的顶级客房布置为简易手术室,段琅坐上一旁沙发,双手交错,嘴唇紧抿,眸色低沉却专注在半裸身躯接受医生救治的姬木身上。 二十分鐘过后。 「他现在怎么样了?」段琅来到床边。 「手臂上的子弹是已取出,但是因为中毒关係血比较止不住,这段期间最好不要拉扯到伤口,要是让伤口感染发炎那就麻烦了,至于他现在的状况,只要找个女人让他解决个几次就好,不过最好也不要太激烈,刺激怕伤口﹒﹒﹒﹒﹒」 医生是个四十几岁,个性趋于木訥的直男,对感情之事不太敏锐,没发现段琅在听见他说要找女人让姬木解决时的神情有多可怕。 「你可以走了。」 医生不懂伤者都接受治疗了,他这个主子怎么还铁着一张脸,但不多问,照着他的话离开。 待客房只剩下姬木与段琅两人,段琅坐上床铺,炙热视线停留在姬木依然神情涣散的脸上。 轻喘的唇,迷离目光,染着艷红的肌肤,与因耐不住全身慾火而摩娑身下布料的挑逗姿态,段琅感到自己慾望正在蠢蠢欲动。他伸手触碰姬木泛着一层细细汗珠的身躯,指尖从锁骨缓慢划过胸膛突起,然后来到腹部,看到姬木激烈的发出颤抖,但那片红润嘴唇吐着舒服沉哑的呻吟,所以有理智都在这一瞬断裂。 第三十二章 接近毁灭的爱(一) H 段琅如一头猛兽扑上他,锐利的牙先朝他喘息的唇下手,疯狂地啃咬撕扯,像要把他吞下肚那样残猛,发洩内心被他激起的怒气。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那里,眼下占有这副身躯就不是自己而是言齐泰与他的那一班人。 他思绪被这件事带往四年前的间谍案,牵引起当他得知沐雨被轮姦后的那股火烧情绪,撕咬姬木嘴唇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被他压身下的姬木因唇上的剧疼扭动身子,段琅眸光一绽,一把扣住姬木的下顎,舌头强行而入,粗暴翻搅那湿润窄小的空间。 姬木本能做出反抗动作,但心智被药物控制着,一双眼眸迷离且没有焦点看着前方。 段琅在他昏厥前,松口;目光定在他宛如抹上胭脂,泛妖异光泽的唇。看着他激烈起伏着胸膛呼吸,全身肌肤因承受不了那股滔天慾火,微血管破裂绽出玫瑰花般的血纹,又一个发狂咬上他的颈子、他的肩头、他的胸膛。 每一口都在那緋红皮肤上留下更深的痕跡。 「唔!」姬木难受地拧眉,段琅的用意就是要让他痛到恢復神智,火烫的口下一秒吞噬他胸前的突起。「啊啊!」仍是一番嚙咬,不带挑逗成分,几乎来到凌虐。 姬木双手紧抓住床单,痛苦的闷哼。 段琅却认为这样还不够,手指也攫捻上另一边的突起,将那一颗敏感捏在指尖用力地揉搓、拉扯,直到两边突起都刺激成硬粒,嫣红得要滴出血,才又将目标转移到他的腹部。 刺烧的疼,随着段琅每一口近乎进食的撕咬鑽进毛孔,让姬木浑身颤慄,频频低叫出来。 然而他鼓起裤档未曾消退,在媚药的作祟下,痛苦亦是享受,身体接受的指令就是沉溺。 段琅看他闭上眼眸,回应般的摆动身躯,诱惑地舞动那头散乱长发,更是火大,伸手解开他的裤头,将裤子与底裤一併扯下。 那紧实双腿间的性器已勃发到一个离谱程度,顶端不停流汨出透明汁液,段琅扳开他的腿,直接以口包覆。 「呃!」姬木抽了一口气,一开始为段琅的粗暴吸吮,不停颤动双腿。 直到段琅改变方式,半吸含地套弄,才逐渐放软身体,趋于享受地喘气,「哈……哈啊……」无意识地伸手揪住段琅的头发,配合着他的动作不断挺起腰身,加快进出。 「唔!唔……」 段琅单手揽住他的腰,更深切的含吞。他难以承受,双脚脚尖抵着床铺,悬在半空的腹部一阵又一阵地抽搐抖动,不到一会便全身绷紧,于段琅口中失控宣洩。 不过那一瞬间的快乐满足不了这副肉体的贪婪飢渴,他腿间的性器依然挺翘坚硬,药效像更猛烈的挥发,主动伸脚勾缠住段琅的背,扭着身子,想要被触碰更多地方,想被更强烈的侵犯。 「妖精!」 段琅沉着脸,轻而易举就将姬木双腿扒开,将他的双腿压上那呼吸紊乱的胸膛。 那暗红的性器,鼓满的阴囊与诱惑着收缩的小穴,全坦露在段琅热烫视线中,配上姬木斥满瑰丽色彩的身体与迷惑脸蛋,叫段琅要抓狂。 他迅速解开紧绷裤头,释放出肿胀叫嚣的野兽,将口中白灼滴吐在姬木的皱褶上便直干而入。「啊──!」 姬木痛苦地扭头抽叫,身子紧绷至极。但段琅不理会,抓紧着那两条发抖的腿,继续将刺进一半的性器顶进。 未经括松的小穴,乾涩且紧窒,段琅的性器宛如利刃,刮着姬木的稚嫩。 在姬木承受着这宛如炼狱的折磨时,段琅也忍受着他的绞咬,饱满的天庭渗出一层汗珠,落下几缕黑发黏附着。 当性器全刺进姬木体内后,他先停下动作让彼此喘息。 看见姬木腿间的性器,萎靡了一半,感受到姬木紧绞住他性器的肉膜稍微松懈,这才撑起姬木的身体,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环住自己的颈子,开始粗暴的顶撞起来。 「啊啊呜──!」姬木纠结起整张脸,埋在体内的性器一次又一次火辣拉扯他的嫩肉,深深刺进他的深处。 「呜──呜……」 姬木跟着段琅的一顶一撞不断发出破碎哭喊。在药物控制下,他的所有感官知觉皆被放大数倍,耳边似乎隔着一层膜,将肆虐他所有痛苦都锁在这层薄膜之内,无法清楚感受外界的一切,只觉得整个人宛如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温热带着铁腥味的液体自两人交合处流出,削减了段琅的粗残,也润滑了两股力量的牴触。 段琅的进攻动作变得更顺畅了些,但也越来越来放肆张狂。 他抓住姬木的腰桿,将他的身子压下的同时,挺起腰桿,将性器更猛烈的顶进。 「啊──啊啊!」姬木承受不住,身体挺起一道美丽弧度,迷离的眼眶里氳满水气,攀着段琅肩头的十指几乎刺陷入肉里。 这时段琅又一口咬上他的胸膛,将他的感官狠狠震撼,眸里的水气瞬间变成水珠,划过脸颊。 段琅能感受到姬木全身在颤慄,停下下体的侵犯,一个挺身将他重新压回床上,自上方热睇着他,狠戾用力捏住那尖细的下巴,暗哑吐话。 「好好看清楚,现在发狠干你的人是谁。」 姬木浑沌的眸子產生一道细微震盪,并没有与段琅视线交集,只为他施虐在下巴上的刺疼,拧起眉。 段琅凝视他的眸色沉了几分,突然松懈下手指,俯首亲吻上姬木,这次是十分沉着,如恋人那样炽热且深切。 一改前一秒的兇残,于姬木口中搅动的舌,霸道却带着浓情,舔拭过他所能触及的地方,双手轻柔地游走在姬木的胸膛,似安抚又似挑逗,摩娑着他的乳头。 凌虐过后的疼惜,甜美如蜜,姬木喜欢被人这样取悦,主动环抱住段琅,回应段琅的爱抚扭动身体。 两人的唇舌反覆纠缠,相濡以沫,热情缠绵。 段琅看着他享受地半掩眼帘,做出的每一个反应都是为了更强烈的感受自己,更加重心中那份失而復得,想将他揉入自己生命里的炽热。 滚烫的性器还埋在姬木体内,但段琅没有马上行动,就这样与姬木亲暱相贴,感受彼此的体温,投入亲吻,直到姬木开始渴望地抚摸自己,耐不住的用腿夹紧自己的腰,小穴一阵一阵的乞求收缩,段琅才开始摆动腰桿,将性器缓缓地抽出,又深深刺入,轻柔拉扯他的緻嫩,又重重顶进最深处。 一次比一次还要鲜明火热的快感,舒服得让姬木不自觉流出眼泪。 「哈啊──哈啊──」随着段琅的每个进出呻吟与喘气,软绵又甜腻地。 段琅知道姬木还被药物控制着。儘管内心的怒火没完全消退,但会引发他做出先前些近乎虐待行径的原因,全出自这十几年来他一直不敢承认的情感。 ───他爱沐雨,爱着眼前用姬木模样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沐雨。 也许他一直用错方法去表达自己的爱,但眼下如果能让姬木清醒的方法只有发洩,那他会无条件的满足他。 以前他渴望拥有而自己却不愿给予的,现在他会全部都给他。 段琅近距离与姬木对视,让他染满慾色的眸子映着自己,接着双手绕过那双修长的腿,架在手肘上,拉高他的臀部,让自己的性器能更深嵌入他的体内,无预警地狂风暴雨般的抽顶。 「呜呜呜……啊啊──」过深的肏干,整间房里全是两人黏膜撞击的响声。 姬木重挫着喘气,腿间的性器又回到挺翘状态。 段琅握住他的坚硬,先用拇指沾取顶端的湿淫,湿润整个柱身,在配合着自己的攻击,有节奏地套弄着。 接近极致的享受让姬木神驰目眩,被段琅掌握在手的性器已经硬胀到一个极限,他大大敞开接受段琅硕大侵犯的小穴,嫣红地如张小嘴,不停吞吐地收缩。 透亮的液体顺着段琅的进出,被带出体外又灌进体内。 「呜、唔──!」第二次高潮来得突然,白灼在段琅掌心一道拔抽动作下射出顶端的小孔,不停喷射在姬木斥红的胸膛上。 姬木微啟着唇,目光迷乱看着前方,一脸既陶醉又沉迷。 如此淫靡,段琅感到自己体内的渴也来到最高点,想要更强烈的操干,痛快释放。 没犹豫地,段琅抽出性器,翻动姬木虚软的身子,让他趴跪着。胀大龟头抵着那软縟的穴口,毫无阻碍,贯穿到底。 「啊啊啊──!」 水声碰撞得更疯狂激烈,过深的刺穿让姬木臀部噘得更高,嘴唇失控吟叫。 段琅抓住他的腰桿,毫无保留。 他瞳孔一束,眼前突然一片发黑。不过一阵眩晕过后,在他一片混沌思绪里开始出现断断续续片段知觉。第一次是昏暗摇晃的房间,第二次是男人喷洒在自己耳畔的浑厚低吼,再来是那一道令他全身颤慄的熟悉叫喊── 「姬木……」 姬木双眸一怔,体内不间断涌起的快乐与男人俯压在自己身上的温度,和贯穿的热力,让他意识到眼下状态。 但他缓慢地松懈下身体,主动地噘高臀部,让两人更完美契合。 段琅注意到这一点,驀然撑起姬木的身体,让姬木改为跨跪在自己腿上,双手自后方爱抚上他的胸膛,揉捏着他两边的突起,薄唇含咬着他的耳壳。 姬木扭着腰,臀部蹭起段琅停下动作的性器。 「那么飢渴?」 姬木不回应,自个移动起腰桿,让臀间小穴能够舒服的摩擦起段琅的硬棒。 段琅立刻将姬木压回床上,抽出性器。那软糜的小穴被撑出一个小洞,红嫩嫩地肉膜,泛着水亮规律的收缩。 他渴望的伸手去抚摸自己空虚的肉穴,当着段琅的面插入两隻到里头,来回的抽插,发出享受的喘息。 段琅发火拉开他的手,硬棒抵上淫荡穴口,直干到底,引发他高昂一叫。不过姬木下一秒却软绵绵的自鼻腔泻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求着段琅快点操他。 段琅则自后面抓住他肩膀,疯狂的贯穿。他好听带着折磨的叫声立刻充斥整个空间。 段琅任由身上衣服沾附上姬木因激烈性爱自手臂伤口流出的鲜血,才伸手扣住姬木的下巴,转动他的脸,他柔韧的舌尖已忍不住火热勾缠上段琅的,与他在那湿热狭迫的气息中交舞。 儘管姬木的目光仍很湿润迷离,段琅却很肯定他在姬木眼中看到自己的存在。 眼下时间已来到午夜三点,不过对他们来说,这一夜还漫长得很。 第三十五章 被攻陷的是谁(微H) 姬木抓住他的手就这样僵在那,睁大的褐色眼眸有那么一瞬闪过激动,可是又转为复杂。 「至于你的最后那句,我想我可能真的───」 「你想做就做吧!能被人服务有什么不好。」姬木打断他的话,神情恢復一开始来到他身边时的那样轻狂,那狂妄上扬的嘴角,似乎讽刺着他们就只是肉体关係,还矫情什么。 段琅看他装作一脸不在乎、不以为意,刻意地作贱自己,目光变得更深沉了,但没有继续开口,而是回到稍早的动作。 几乎段琅才一动手指,姬木的腰就软了。 因为感觉太过强烈,他赶紧一手撑向墙面,撑住身体,绷紧的背脊划着一道诱人弧度,臀部微微噘高,看起来反倒像是在邀请段琅更深入的犯进。 湿漉服贴在背脊上的长发,滴着水,缓慢流下匯集在那丘壑之间,潮湿得让段琅的动作越来越失控。 手指不停鑽挖着他软糊糊的内壁,划着圈,搅和里头被灌满的湿溽,乳白精液就这样不停自那舒服地一开一闔的嫣红小洞中被搅出。 姬木微拧着眉,半闔着眼,粗重喘息散布在密闭空间里。 是压抑,是享受,还带着逐渐动情的暗示。 这时,段琅又增加了一根手指,直接将两指全数埋进,回旋着翻搅。 但小穴里头柔软得离谱,手指像被一层热液包覆着,分不清是精液还是他分泌出的爱液,段琅改曲起手指用掏的,一下、两下、三下,粗鲁扳抠着他的穴口。 「啊嗯……」姬木勾抓起撑在墙面上的手,一脸承受着痛苦。 段琅是弄疼他了,不过段琅的动作却不只有带来痛苦,指尖施暴点都准确落在他的敏感上。 腿间的性器已勃起挺直,流出透明汁液,同时间姬木也感受到自己的臀部被一股热硬顶着。 段琅也有反应了。 姬木伸手反握他的勃起,挑逗地上下套弄了几下,磨蹭着顶端的湿黏,轻笑着,「要来一发吗?反正都要清洗,做完在一起洗。」 段琅突然一个暴戾将他压上墙面。 「啊!」 手指更猛烈的抽顶。 接下来,在姬木失控射出前,段琅根本不让他有任何馀力可以吐出呻吟以外的声音。 高潮过后,姬木全身是使不上力,就这样放任段琅继续帮他清洗小穴,顺便洗澡,甚至还放了一池水,两人一前一后,依偎坐着一起泡澡。算是破罐子摔破,段琅想对他干嘛就干嘛,不过他依然摆着一张冷傲的脸。 五分鐘下来,两人都没说一句话,说实话,其实姬木的心里是很乱,情绪也有点激动。毕竟他有多久没跟段琅这样亲密拥抱,肌肤相亲了。 虽然段琅一直保持沉默,但姬木能感受到他紧贴自己背部的心脏跳动得有多用力,就和自己的一样。眼下他们都对彼此抱持着强烈感觉。 姬木尽量不让自己呼息太过起伏,洩露心绪,不过耳畔不断洒落他的酥热气息,而股间又一直被他的热硬顶着,实在很难熬,所以姬木决定逆向操作,开始有意无意的磨动身体挑逗他。 「段先生不想要发洩一下吗?」 「段琅。」 段琅纠正着他,那沙哑低沉嗓音让姬木从毛孔到四肢百骇都窜起酥痒,心跳得很快,但姬木提了一口气,突然回过半身,伸手反勾住他的头,斜睨着他,缓缓勾起嘴唇:「段琅~」 段琅猛然吻上他,激烈的啃咬吸吮那两片唇办,手掌抚上他的后颈撑着,以便舌尖刺入,更火热,更深切地翻搅、勾捲,惩罚性的夺取他的一切。 炽热缠绵的吻让姬木脑袋一片发昏,全身开始热躁,自咽喉发出一声舒服的呢喃。 这时、段琅却倏然松口,刷地起身,挺翘着性器在他面前跨出浴缸,然后又刷地一声将他抓起,套上浴袍,整个抱起离开浴室。 被丢在床上的姬木,真的很讶异他竟然能忍住。 不过随后看见段琅又走进浴室,进去过了三分鐘都还没出来,姬木冷笑了一声。 我看你有多会忍! ** 在段琅自我解决这段时间,姬木其实是可以逃走的,然而他却没有,就只是走下床,来到客房附设的迷你酒吧,拿出啤酒,然后将自己摔进一旁黑色沙发里,有一口没一口的饮酌。 这次任务的失败,让姬木开始有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因为连续两次任务都跟言齐泰扯上关係,再加上支援过失,姬木总觉得这是rf刻意安排的。 爆炸案,下毒案,言齐泰,陈城,毒品交易,泰德,段琅﹒﹒﹒﹒﹒﹒﹒﹒ 思考着这当中的牵连,姬木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画面,是他去探视李秘书时,李秘书离开前,对他吐出一个没有声音的字的那一幕。 那个字,姬木现在是看出来了,那是他的代号──「q」。 心中随即有股离谱可怕的想法產生,但姬木纠结的蹙眉自语:「不可能﹒﹒﹒﹒﹒﹒﹒」他这么信任rf,信任泰德、king、dj﹒﹒﹒﹒﹒,那些让他获得新生的人。 「我要提醒一句:别太信任你作为信仰的rf,有时双眼见到的不一定是事实,相信自己感觉。」 但eason的话又突然在他混乱的思绪里投下一个强烈抨击。姬木倏地握紧手掌,神情非常凝重。 这表示他要离开rf了吗﹒﹒﹒﹒﹒? 姬木是有想过不做杀手,自己可以回去日本生活,他现在的父亲在日本算是很有势力,他想干什么事业、怎样发展都不是问题。 至于段琅﹒﹒﹒﹒﹒﹒ 喀! 听见细微声响,姬木瞟过一眼,「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段琅走出来见到的画面就是他慵懒坐在沙发,自浴袍领口露出激烈性爱后的痕跡,修长双腿随兴开敞,拉起下襬,肤色苍白,陷在黑色皮革里,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一股颓废美感。 一道热流窜过刚发洩的下体,不过姬木手上的啤酒罐,又让他眉心刻出一道深痕,一个箭步上前,夺走。 「没衣服,在你手臂上的伤口康復前,你必须待在这里,另外什么刺激性的东西都暂时别碰。」 (对我来说最刺激性的东西就是你。)姬木嗤笑一声,然后挑着眼尾看他,「你现在是在囚禁我?」 「我救了你,所以你的这条命自然归我。」段琅穿着跟他一样的浴袍,站在他面前直接把那罐啤酒喝完。 姬木皱眉。 敢情段琅这么说,是要把他留在身边﹒﹒﹒﹒﹒﹒ 但少了復仇衝动的他却不想留在段琅身边,他不想再让自己陷入那种,努力爱一个人,为他全心付出,到最后却失去尊严,失去价值,被人弃之不而管的悲惨状态。 现在段琅会抓着他不放,只是因为他拥有跟沐雨一样的声音而已,只要让段琅对他失去兴趣就行了。 注意到姬木的头发还是湿的,段琅走回浴室,拿了吹风机回来。 姬木不解看着他,直到他来到身旁,将插头插上插座,打开电源帮自己吹头发,那原本瘫坐在沙发上的姿态突然挺直,藏不住一脸愕然,却又撇嘴而道:「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爱上你的。」 段琅听了发出沉沉笑声,撩动他发丝的手是更加轻柔。 姬木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了,气闷地咬了咬牙,心想这大概是什么新的猎捕花招,打算随他去,可是视线却一直停驻在前方液晶电视萤幕里反射的他,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无法收回,然后缓慢地黯下,慢慢泛上一抹淡愁。 因为这样的段琅真的让人好想沉溺﹒﹒﹒﹒﹒﹒ 第三十六章 亲密地陌生人 「不是交代过不可以太激烈,别拉扯到伤口吗?结果竟然把病患的身体弄得这样,段先生是上哪找来这样泼辣女人,伤口发炎得更严重了,復原时间可能要加长,又要重新处理伤口,还真是给我找麻烦。」 姬木支手撑顎,懒懒坐在沙发上看着一边帮自己消毒伤口,一边碎念不停的医生,再扫了一眼身旁脸色越发沉暗的段琅,真觉得这医生是个奇葩,竟然敢这样对段琅说话,还把他形容为泼辣女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段琅被人打脸到说不出话来。 「早知道就叫你帮他撸一撸就好了。」 随后又听见他小声嘟嚷这一句,姬木一个岔笑出声;心里突然有道念头,那微挑的细长眸子顿时噙满了张狂。 「医生﹒﹒﹒﹒﹒﹒你说的那个泼辣女人就在这里。」 医生忙着包扎的手停顿了一下,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女人的存在,又重新将视线放在姬木身上,看见他使个眼色,指向段琅,突然一个惊愣,接着又不可置信的放大五官。 姬木一看,就知道他把段琅判定在下面的位置,压抑不了心中那股快意的震动胸膛,发出细沉笑声。 容忍着姬木的放肆行径,段琅看着脸上绽露笑容的他,眸色变得沉又热。 「包扎好就可以离开了。」 他冷冷的命令一句,但这看在医生眼里无非是在闹彆扭,大概是被这件事吓一个还没定神,医生揪着眉,默默自手提包里拿出一罐特製凝膏,放在桌上。 「这是给段先生擦的,请每天早晚擦在患部,尽量别做激烈运动。」 这时姬木已经没有形象的倒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腹部,不停的抽动身体。 段琅眉心一折,「出去!」 医生赶紧收拾自己的生财器具,离开前还回眸偷瞟了段琅一眼,嫌弃地摇摇头。 这一幕段琅是看到了,冷冽着脸色,额头接近太阳穴位置因压抑情绪而浮现一条青筋。 「开心吗?」待客房剩下两人,段琅来到姬木面前,居高临下睇着他。 两人目光对上,一个洒满碎光,一个暗沉灼热。段琅想发火,但看到姬木眼下的姿态与他裸露在明亮光线下的紧实身驱,心中那把火竟然往其他地方烧去,让他感到口乾舌燥。 「开心,能让段总裁露出吃鱉表情,心情很爽。」姬木在他眼皮底下坐起身子,活动了一下肩颈与身躯,嘴唇始终维持着一道弧度。 那因拉伸动作划出的紧绷腰线,结实而富有力量,吸引段琅的停驻。热沉视线从他的腰桿滑落至若隐若现的人鱼线与被布料包裹住的臀部,段琅突然拿起医生留下的药罐,指腹磨娑瓶身菱角,若有所思。 姬木一个灵敏,收起松懈,将手摆放在腿侧,警戒地微笑看他,「你要干嘛?」 「刚刚医生不是说过要早晚涂抹于患部吗?」凝聚在段琅眉心的暗沉消散了,转而是很深的兴致。 (你他妈的最好是听那医生的话帮我抹药而不是想弄我。)姬木在心里咒了一句,然后面不改色的笑道:「没受伤抹什么药。」 「是吗﹒﹒﹒﹒﹒?昨晚我看还有点红肿,还是抹一下比较好。」 这时,段琅已有如身手敏捷的猎豹扑上,将他压倒在沙发上,直接朝着他的运动裤出手,不过姬木却突然来个肘顶,用力顶撞上那片胸膛,趁着段琅闪神,抢走他手中的药。 「有需要我可以自己来。」挑衅地扯唇。 「昨晚不是才说有人服务有什么不好。」说着,段琅又迅速擒住他的双手,粗鲁地以单手虎口扣着手腕,空出的那一手夺回药罐后,再次伸向他的裤头。 但姬木激烈反抗,扭动身躯。一个想逃脱对方,一个想压制对方,两人在沙发上纠缠成一团,一来一往相互牴触,身体磨蹭着彼此,沉重呼息交杂在紧绷气氛中,除了男人之间的较劲,还带着一份趋于失控的征服慾火。 力气赢不过段琅,被压在下方的姬木弓起膝盖去攻击他的胯下,然而段琅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他的膝盖,猛力一个按压,另一手抓住他肩头蛮力一扳,单脚膝盖直接抵压在他背上,将他困制在身下。 姬木被他压得无法动弹,一个气结,大口喘气地回瞪,「我看你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怎会﹒﹒﹒﹒就只是抹药而已。」 在姬木的注意被他充满笑意的嗓音带去,臀部突然一阵清凉,裤子与底裤已被他直接扒下,露出白皙挺翘的臀部。 「你!、」所处状态实在令人羞窘,姬木被他气一个说不出话来。真没想到他会这么霸道、恶心,明明不管昨晚自己怎样勾引他就是不为所动,但现在又来招惹自己。 段琅看着他因愤怒斥红着整张脸,几缕发丝贴服在脸蛋,不服输的扭动身躯,嘴角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溺爱笑意。 利用自己的重量压制住他的行动,段琅打开药罐,指尖沾取了一个豆粒大小的分量,拨开臀办,直接触摸上那透着杏红色泽的细缝。 姬木的身体一僵,感觉穴口像是有小虫在噬咬,酥痒痒地,赶紧咬住牙,怕自己会发出声音。 他以为段琅一定会趁机玩弄自己,但段琅手指就只停留在皱摺上,像按摩那样旋转着轻磨,在姬木受不了那股刺激收缩小穴时,又突然收手,还顺便帮他把裤子拉上。 「躺着休息一下,别让伤口又更严重了。」段琅拍了拍他的臀部,交代着便起身走向浴室清洗。 姬木撑起身驱,吃惊看着他洒脱离开的背影,再看了一下自己手臂上刚包扎好的纱布又染出不少血,总有股被人调教完又被顺毛的感觉。 「还不是你害的﹒﹒﹒﹒﹒」重新将身子埋进沙发,挫败的闷道。 ** 接下来的几天,姬木是嚐到了什么叫做笼中鸟与被包养的滋味了。 段琅把他困禁在这间饭店里,像是怕他会像之前那样逃脱,在门口安排了两名保鑣顾着外,还亲自来监视自己。将所有的公事全带来饭店里面做,若遇到要开会,就用视讯会议,一天二十四小时,姬木只要一睁开眼就会看见他,两人简直就像是连体婴,几乎快让姬木疯了。 以前以沐雨身分跟段琅在一起时,姬木完全没想过他会有黏人一面,但现在姬木真的很想剖开他的大脑看看到底是哪一条筋接错了,这根本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段琅。 不过段琅并不是像囚禁犯人那样囚禁姬木,他给予姬木所有物质上的满足,住的是饭店最贵的总统套房,每餐都由主厨精心特製,穿的用的全是他挑选的名牌品。 怕姬木无聊,段琅还给他一台笔电,安排一套疗养课程,让他享受饭店里的设施,只差没一口一口餵他吃饭,简直是反过来把他当作主子来服侍。 姬木是能感受到段琅的变化,但姬木对他防卫心与排斥感却依然存在着。因为在他认知里,段琅是不懂爱为何物的男人,他所做出的一切讨好都是出自有目的的情况下。 相信只要他一示弱臣服,段琅马上就会恢復以前那种残酷冷漠。 虽然姬木也知道自己若要摆脱他,最好的方法就是顺从他,但姬木却害怕自己到最后会跳脱不出来,用真实的自己去面对他。所以他强迫自己带着姬木这副面具,要自己不准卸下那份狠心。 在段琅半个月的细心照顾下,姬木手臂上的伤口是已经结痂了,也能活动自如,不过若是用力按压受伤部位还是会疼。 这段期间,姬木不是没有试着联系rf,他对于king对这次任务失败的反应与后续处理很在意,也想从中捕抓到更多关联线索。 【queen:king有下达什么处分吗?】 【ten:目前king没有表示什么,若有我会通知你,不过这次真的是很抱歉,在支援联系上出了一点问题,没能帮到你。】 姬木冷笑一声,想也知道不是联系出问题。 【queen:能力不足岂能怪队友,帮我转告king,等段琅这里的任务结束,我会马上回去为毒品任务的事负责。】 【ten:我会帮你转告。】 删除所有通讯纪录,姬木起身来到落地窗前,双手插进口袋,屏直着身子,凝重看着踩于自己脚底下的绝佳景緻与眼前一片辽阔天际,已于内心决定如果这次被拉下q的位置,那就顺势退出rf吧。 门被开啟与闔上的声响传来,段琅结束了会议,自客房另一边进来主卧间。 「我说段琅﹒﹒﹒﹒﹒你倒底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姬木没有回头看他,平淡口气不带任何温度,只能从文字间咀嚼出他的一丝厌烦。他是累了,不想再他跟玩什么欲擒故纵、虚情假面的游戏。 段琅慢步趋近,很自然地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撑着玻璃窗,将脸埋进他那一头闪烁光泽的褐发里,一连串的动作彷彿像是对身下的万物世人宣示着他的主权。 「我要你的全部。」 「要我的全部﹒﹒﹒﹒﹒?」薄唇噙着轻笑,但姬木却为他用鼻尖摩娑自己耳根的动作而颤动胸膛。 「我记得我们谈好这只是各取所需的发洩,若要维持床伴关係我是无所谓,就剩一个月时间,等我的保鑣期间到了就结束,不过若要我继续在这里当你的囚犯,很抱歉,你另外找个听话宠物吧。」 段琅维持着眼下姿态,挑起沉烫眸子,与玻璃窗里的他四目相对。 「那就照你的意思,维持床伴关係,你若不想待在这,那就回到别墅继续保镖的工作,不过相对的,我不许你再逃走,不论你逃到哪,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记住,你的这条命是我的。」 「好狂妄的口气。」姬木也以狂妄神情回应他。 段琅勾唇一笑,然后放开他,走向这段期间代替办公室的桌子,收拾东西,「回别墅前,我们先去渡个假吧。」 (渡假?)姬木回过身看他。 「期待吗?就我们两人。」段琅像是已经事先计画过这件事,情绪显得不错。 「如果对象不是你,是别的男人,我想我会期待,因为看你有点看腻了。」 姬木轻薄扯了扯唇,来到沙发坐下。但段琅没有为此发怒,看着他的目光是露骨炙热;因为他是迫不急待利用这趟出游,将姬木的心紧紧捕获。 第三十七章 徜徉于爱 姬木以为段琅说的渡假应该是出国或是去风景区之类的,不过双手空空、没有想法坐上他的车子,被他带来港口,看到那艘流线华丽,以磅礡气势停靠于岸边的白色游艇时,不禁皱了一下眉眉。 原来他们是要出海啊﹒﹒﹒﹒﹒ 过去几次任务,姬木不是没有搭过游艇,有时还住上几天;说实话,他对这种被困在海中,哪里都跑不了的渡假方式是兴致缺缺阿。 与段琅一同下车,负责照顾游艇的中年大叔上前迎接,与段琅恭维报告了几句什么便交上游艇。 入春的气候,舒适宜人,一扫之前的霪雨阴沉,今天是一片晴空万里,咬在皮肤上的阳光不算泼辣,反而温柔地像是被柔软毛毯包裹着,配上徐徐吹来的清凉海风,实在舒服。 段琅一身休间装扮,白色衬衫搭配墨色裤,两条袖口反摺自手肘,紧绷衬衫的领口扣子开到第三颗,露出一半胸肌与小麦色肌肤,脸上掛着一副墨镜,配上那一头狂放不羈的黑发,让他深邃五官更增添了野性与成熟男人的魅力。 而他身边的姬木是很想低调行事,但是姬木本身的外在条件也很优越,褐色长发扎成马尾,黑衬衫搭配七分卡其裤,将他白皙肤色衬托得更为泽亮,只可惜板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一股凛不可犯的气息。 若是平常,姬木绝对很享受被人欣赏,不过今天身边多了一个霸道男,强势地揽着他的腰不放,从路人的眼神来解读,就是富豪与他的小白脸情人。 突然心情一个不爽起来,姬木伸手抢过段琅脸上的墨镜带上,遮住自己的一半面容,冷冷地步上游艇。 段琅淡淡挑动眉,不以为意,随后也跟上他的脚步。 ** 豪华游艇的内装设备用顶级高档来形容还不够贴切,木质的地板与内嵌设计,一体成型的冷色调料理檯、酒吧,水晶玻璃柜,纯白牛皮沙发,人性化与科技的完美结合,简直是个缩小版豪宅。 一旁玻璃桌上摆放着新鲜水果盘,姬木拿取一颗苹果,将身子拋进柔软沙发,一副无所事事。 段琅看了他一眼,便进入驾驶舱,啟动电源,俐落流畅地将游艇驶出港口。 今天的海象,风平浪静,充盈身体的是船身高速行驶的飞跃感。 姬木透过气密玻璃窗欣赏着外头风景,蓝天白云,海鸥浪花,嗯﹒﹒﹒﹒﹒还有一位身材健壮,被海风扫乱一头黑发却不减一身英姿威风的男人。 视线立刻转回到驾驶舱,姬木这才知道原来段琅已把航线设定好,现在是由电脑自动驾驶。 尔后,行驶了约莫二十分鐘来到外海,段琅将游艇安置好,来到姬木身边。 「会晕船吗?」 姬木白了他一眼,「如果我说会,你回去后会把整艘船都丢了吗?」 段琅勾起嘴角,馀光扫过桌上他丢弃的苹果核,「不会晕船那就出来甲板上走走吧。」语毕,姬木便看见他走进邻近料理区的房间,心里倒不好奇他要做什么,直接站起身来到夹板上呼吸新鲜空气。 就如姬木见到这艘游艇时所想的一样,他们正被一片汪洋包围着,放眼望去皆是湛蓝色调,无边无际,只远处,海线一天。 不过这里的水质相当清澈,可以看见一些小鱼新奇的靠近船身,还有几隻海鸥绕着风帆架打转,说是度假,还真有那种让人放松心情的悠间气味。 但才吐出一口长气,姬木松懈的身子倏地又绷紧,一个灵敏抓住突然自右方拋来的细长棍子,回眸一看,偷袭的人是段琅,段琅手中也拿着跟他手里一样的长棍。 「今天的午餐要靠我们自己了,来比赛看谁钓得比较多吧,输得洗碗。」 段琅转动着环节,将钓竿整个拉长至五呎,仔细地调整鱼线。脚边则摆放着一个可携式钓箱,里头放置了些鱼饵,还有其他工具。 怎不是赌输的人要煮饭,难不成段琅要下厨? 姬木内心是有些吃惊,不过转眼间,段琅已经将备好的钓竿交给他,又拿过他手里的,进行相同动作。 姬木是没钓过鱼,作为一个杀手可没那个时间与间情逸致去搞这东西,而在他记忆里,段琅也不曾碰过这玩意。 不过眼下看段琅的工具齐全,手感动作又是一百分,想必现在正是玩出心得的时候。 似乎连这一点都事先完美计画好,段琅拿出两张折叠休间椅,交代彼此背对背,各占船身一侧,中央摆放着那个钓箱。 「要用什么饵自己选,时间一个小时半,现在开始。」 姬木才不鸟他说的话,看了一眼钓箱里的鱼饵,有活虾还有一条一条会蠕动的虫,和切成块状的不明物体,不管那一种都令他反感。看见段琅抓了一条虫鉤上钓鉤,站起身,帅气甩竿,姬木趁着他不注意,什么饵都没放就把鱼鉤拋向海里。 他这就叫做「姬太公钓鱼。」 但下一句是钓得到才有鬼。 他才不想去碰触那种黏呼呼又噁心的东西,把手弄脏。至于打赌,他记得自己方才好像没有答应段琅,哼~ ** 十分鐘过后,段琅的钓竿有动静了,姬木很快就看到他轻而易举钓起一尾十五公分的石狗公,得意又嚣张地对自己扬起嘴唇。 姬木瞇起眸子,对于他的幼稚一面与挑衅是有那么动摇。 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鐘,姬木可说是完全没在就没在顾自己的钓竿,一直默默观察着段琅。看到他接连钓起黑鯛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鱼类,每次都邀功的露出笑容,神色越来越温和,少了侵略性,那藏在墨镜下的目光是不自觉地放柔。 他是真的没看到段琅展露出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感觉他们此时相处得像是朋友,可能又比朋友还要亲密贴近。 段琅对着他笑,看着他的眼神几乎让他的心都快融化了;但心中却又有股感伤在蔓延。 为什么不是让他还是宋沐雨的时候,获得段琅的温柔,而是以姬木的模样与身分。 段琅说要得到他的全部,但他─姬木隆月,这样虚偽的一个人,到底是拥有什么吸引力,竟然能让段琅產生这么大变化? 「你的怎么都没动静,是不是鱼饵出了问题?」 刚钓起第四尾鱼的段琅,发现姬木正对着放鱼的水桶发呆,来到他身边。 姬木愣愣的看着他,无意识拿起钓竿,这时,一直处于空饵状态的钓竿突然有了动静,一股猛力拉扯着他的鱼线,捲轴快速转了好几圈。 姬木瞪大眼睛,还真是见鬼了! 「快点收线!」段琅大声催促。 姬木一个回神,赶紧转动捲轴,不过对一个新手来说,收线的时机点与节奏是没那么好掌控,姬木每转一圈就卡住,钓竿前端弯曲得很厉害,几乎再使一分力就会断裂。 段琅看不下去,迅速自后方握住他的手,带领他如何收线,如何与大鱼一来一往对峙,消耗它的体力。两人紧密贴着彼此,洒落在耳边的热烫呼息,开始让姬木感到紧张兴奋。 这场对决是进行了快十几分鐘,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汗水淋漓。 「快要上来了。」 「誒?」姬木反射性回眸。 「还在状况外啊!」 因为被墨镜遮住,段琅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可是从那微微开啟着唇,段琅却可在脑中描绘出他犯傻的样子。 轻啄了一下那片淡色唇瓣,「鱼浮出海面了,抓紧钓竿,我去拿网子。」段琅放开他,大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伸手勾来鱼网。 姬木的思绪是有些混乱,心热躁躁的,目光盯着海平面一闪而过的紫蓝色亮光,占据心头的却是段琅,不是那条鱼。 随着段琅的捕捞动作,猎物终于到手,姬木钓到了一隻六十几公分的鬼头刀,大概是追逐小鱼时不小心吞食到鱼鉤吧。 「你的一隻可抵我的四隻,这样算谁赢?」 「你吧﹒﹒﹒﹒﹒﹒」 姬木难得示弱,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被段琅捕获了。 *** 作者的话 我错了!我还需要两章才能写完出游tat 第三十八章 心的距离 午餐,就如姬木所想的,是由段琅来料理。 不过说也好笑。在这片大海中,这艘游艇里就只有他们两人,又不可能凭空冒出个饭店大主厨来料理食物,或是叫外卖;准备三餐的人,若不是他,就是段琅。 但能让姬木眼下一副呆木若鸡的原因,在于眼前画面。 段琅正站在料理檯前洗练地处理鱼货。 刀刀俐落,骨肉分明,维持着一身整洁,与整个背景融合为一起,一点也不违和,反而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股吸引力,是让姬木看得有些入迷。 说实话,这画面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段琅身上,完全不符合他外表与身分。若要姬木来形容他所认识的段琅,应该是高高在上,不会去讨好别人,然而现在却被认真与付出取代。 唯一不变的是,姬木能看出他很享受其中。 前置作业花了十分鐘,料理时间是二十分鐘,加上布置情调,不到一小时,两份色香味俱全的精緻餐点呈现于前。 段琅还开了一瓶香檳。 流汗过后,在这被海洋气息包围的空间里,一边享受美食、一边饮啜美酒,实在爽快。 两人用餐的过程十分安静,只听得到餐具与瓷盘轻微碰撞的声响。段琅是没开口询问姬木的感受,但半小时后的杯盘狼藉,让他很满意自己今天的作菜水准。 享用完午餐,姬木依照赌约去洗碗,段琅则反过来坐上沙发,看着他认真与碗盘奋斗的背影。 「等会一起去游泳。」 段琅依然我行我素,霸道决定接下来的活动,不过这次姬木却直接拒绝,「不要。」 「我讨厌泡在海里。」 段琅为他这句闪烁了一下眸色,像突然陷入一股思绪,沉下脸色,但停驻在他身上的视线却更加坚定热烫。 休息了半晌,段琅兴致没减,自个换上泳裤后便跳进海里,畅快地游了起来;姬木则拿了一本杂志来到游艇上层的露台,坐在躺椅上一面晒日光浴,一面利用杂志做为掩护,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其实姬木拒绝他的原因跟段琅方才所思考的方向没错。 上辈子是投海自杀的,对姬木来说,内心是有那么一块阴影存在。不过姬木并不是像段琅所想的那样,对大海感到恐惧。 他会拒绝段琅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想起在投海前,那份几乎要将他整个胸膛都要失裂开来,如被噬骨烙血的痛苦情感。 重生后的这四年,若不是靠着不断自我虐待,否决脑中以宋沐雨身分所拥有的一切,他是不可能撑到这里,甚至与段琅这样和平相处。 姬木以为被困在这种没有明显时间区隔的地方,会很难熬,可是这一天意外过得很快,做在躺椅上,不知不觉就迎接了日落与第一颗星星的到来。 ** 这一晚,两人当然是得同床共枕。 少了公事、环境与时间的介入,两人的作息步调是来到一致。一前一后,清洗好身体,套上舒适的棉衣与裤子,便一同来到床铺,各占据一边位置,准备就寝。 不过奇怪的是,明明两人的思绪都还很清晰,也很在意对方的存在,但却连个互道晚安也没有,就这样静静躺在床上,各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少了光害,夜,是很沉静神秘。在伸手不五指的状态下面对段琅,姬木内心里的矛盾情感是越加显形。 其实自从被下药那次性交过后到现在,段琅是都没有再要过他。平时一些亲密接触是有,但更进一步的动作与侵略却都消失了。 姬木并不怀疑段琅对他失去了兴趣,因为段琅看待他的眼神已从一开始的猎捕兴致来到更深、更强烈的佔有。 让姬木感到矛盾的是,虽然他不准自己对段琅继续投入情感,但他对段琅却是有慾望的,会想接吻,想碰触他,感受两人交合时的热度。 如果真可以照着他说过的话,单纯把性爱视为生理发洩,那只要他开口,段琅绝对会满足他,可是姬木却很清楚,眼下勾起自己体内这份骚动不单只是慾望,还有其他因素在作祟。 屈膝侧躺,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摸索他的模样,姬木松懈下面具,就这样默默看着他,感受着两人与所处空间融为一体的平静祥和。 直到听到他发出规律的呼息,卸下防备的在自己身边入睡,姬木才缓缓闔上眼眸。但这时看似睡着的段琅却睁开眼,反过来注视他,就像他方才那样。 船外的世界是沉淀的、寂寥的,但在这偌大寂静的床铺上却装着两颗相同炙热的心。 ** 隔天一早,吃过早餐,段琅又啟动了游艇,开始航行。 这次的航行时间比较久,大概超过两个小时。气候一样和暖温润,所以姬木选择在露台上吹风,眺望海景,段琅则在船舱内为接下来的行程做准备。 当一片湛蓝辽阔视野中,缓慢出现类似岛屿的雏形时,姬木是难掩兴奋情绪。 「我们要去那座岛吗?」 「嗯,午餐在岛上烤肉,吃饱了再到处逛逛。」在驾驶座的段琅为他上扬的语调,勾起浅浅笑意。 之后,约莫又航行了十几分鐘才抵达岛屿。 段琅将游艇停靠在自然形成的石岸边,一手提着装有烤肉食材的小冰箱,一手背着器具,带领着姬木入岛。 在船上摇晃了一天,姬木是挺怀念在陆地上的生活,一下船没多久就将鞋子脱掉,用手拎着,直接赤脚踩在沙滩上,用力呼吸了一口夹带泥土与森林气息的新鲜空气。 「这里是哪?」 「我买下的小岛。」 姬木眉一挑,对于他们这种有钱人的行事作风,不予置评,自顾欣赏起四周风景。 段琅买下的这座岛屿看起像是一座无人岛,保留着未开发的原始森林模样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沙质地形的海岸线并不长,大约两百公尺;他们所在的地点后方是有一大片鬱鬱葱葱的树林,不过更往里头探去能看见一座由大大小小岩石堆积成的山壁。 找了个有树阴遮蔽又能够放置东西的地方作为烤肉据点,段琅开始分配工作。 「你先去沙滩上捡一些细长的枯木回来,我把这里整理一下,再来生火。」 姬木二话不说又重新回到太阳底下,照着段琅的指示,在沙滩上寻找适合生火的木材。 这段时间,段琅先将烤肉架架好,然后在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块上铺上桌巾,摆放上两副餐具,简单布置出一个用餐环境。 「你看这些够不够?」姬木不嫌脏,直接抱着一堆枯木回来。 「够了。」 段琅从他手中取得材料便着手生火,不到十五分鐘时间,木材燃烧热烈的「噼噼啪啪」声响与迷人的食物香气让这座无人岛屿增添了不少热闹气息。 「想吃什么就自己拿。」 段琅准备的食材很多,海鲜、肉类、蔬菜通通都有。每种都还事先调味过,甚至还顾虑到卫生与方便性,有些用铝箔纸做成的盒子装盛着,有些是用竹籤串着,烤好就能直接拿起来吃。 姬木看准一片段琅才刚翻面不到两秒的牛舌,夹起沾了些海盐,就放进嘴里。瞬间充盈味蕾的鲜嫩口感与甜美滋味让他舒展了眉头。 随即又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一口五分熟的牛舌,再配上一口冰凉啤酒,是他最爱的组合。 负责烤肉的几乎是段琅,姬木只管吃与享受。 那光着脚丫坐在石头上,不顾形象,一口接着一口,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是让段琅看了有股奇妙感触。 因为以前的沐雨是绝对不可能在他面前露出这么随兴的一面,总是一副规规矩矩,为讨好他而小心翼翼说话,不敢放肆行动。 不过以姬木的模样出现后,什么唱反调,挑衅,嘲讽,使坏堕落样样都来。 段琅不否认姬木带给他的吸引力很大,想征服的慾望也很强烈。但若没有沐雨的声音做为诱导,没有那些线索牵引出情感,他对姬木谈不上爱这个字。 若问他,现在他眼中的人是沐雨,还是姬木,他的答案是沐雨。 虽然姬木表现出来的样子跟沐雨完全不同,但对段琅来说,他的本质还是他熟悉的那个沐雨。 「一直看着我,你不累吗?」姬木被他盯得有些烦躁,不悦地束起眸子。 段琅笑了笑,停下烤肉动作,拿起一罐啤酒饮用,然后勾起热灼眸色,「这样会让你感到紧张、心跳加快吗?」 心口位置被他眼神狠狠撞了一下,姬木全身窜起颤慄,赶紧撇开目光,将手上的食物塞进嘴里,但又眉心一皱,抽了一张纸巾吐掉。 「不准把青椒吐掉。」 姬木眉皱得更深,不理会他,直接把手上的蔬菜串丢一旁在空盘上。段琅又沉沉开口,「把剩下的食物吃完。」 「我不喜欢吃青椒跟金针菇。」 「又不是小孩子,还会挑食。」 姬木冷哼一声,「你又不是我妈,管这么多。」拿起啤酒。 「我怎觉得你是想引诱我说出那句”我是你老公”。」 姬木喷了一口啤酒,按压着胸口猛咳起来,胀红着一张脸,斜瞪他。 「原来你也说这种雷人的话阿。」还真他妈的把他雷得全身都酥了! 那尖锐到透出一丝魅人风情的神情,如根羽毛挠着段琅胸口。段琅润了一下乾涩的喉,「对付心口不一的磨人精,若不下点狠招怎能让他乖乖坦承自己的感情。」 被说成磨人精,姬木又气又闷地抽了一下嘴角,选择不看他,连吃东西的胃口都没了,突然站起身走向海边。 直挺背脊显露出他逞强与不服输,段琅看着他所拉出的距离,叹了一口气。 第三十九章 我要....我疯.... 我爱....(H) 如果可以,姬木真想一走了之,因为溢满胸口的那份情感几乎快要倾巢而出了﹒﹒﹒﹒﹒﹒ 目光落在平静的海平面,但他的心却不平静,甚至有股风雨欲来,即将波涛汹涌的趋势。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自信去面对段琅,与他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段琅的眼神,段琅的言语,他的声音,他的动作,触摸,交流与聆听,就像一股强势却温柔的暖流一点一点将他包围,融化了那颗残狠的心。 心是受了到搧动,被煽动到快没了坚持,好想就这样拋开所有念头,顺着这份心动去感受。 如果段琅不这样诱惑他,姬木认为自己还能继续扮演好姬木的角色。 但是段琅的转变与那有如出自真心真意的付出,却轻而易举攻破他的防备与自欺欺人。 他爱段琅,也渴望着段琅的爱,这是他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可是现在却无所遁形。 有道声音要他别逃避,坦然的面对自己。所以姬木告诉自己:如果段琅这次是认真的,那他愿意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深呼吸了一口,压抑住那份激昂,姬木走了回去。 这段期间,段琅是烤了不少食物等着他回来享用,还顺从他挑食的坏习惯,把他讨厌的食物全都拿掉,掩盖不住那深深的宠溺。 姬木没有因心态转变而给他好脸色看,一样板着一张冷脸,食慾不比先前那样好,有一口没一口吃着东西。 很意外的,段琅也没有得寸进尺的戏弄他;气氛有点僵冷,但这一餐对姬木来说,是甜大于苦。 ** 两人享用完午餐,一起将烤肉器具与食物残渣收拾乾净,恢復原有模样,便照着段琅的意思在岛屿里逛逛。 一进入树林,包围感官的一切全都变了,视野所见是一片绿意盎然,流窜于鼻间的气味,清新舒畅,阳光散落着金粉,彷彿来到了世外桃源。 段琅没有说明他们要哪,姬木姑且信任他的安排,默默跟在他身后。 海的模样一点一点被树木吞没,越往里头走,虫鸣鸟叫越发响亮,四周绿荫参天,抬头一望,天空被横溢的枝椏切割成不规则的区块,露出一点湛蓝,没有方向感的丛林景色,是让人感到那么些徬徨。 「你这样乱走,到时迷路了怎么办!?」被杂草摩娑得全身不适,姬木抗议了一句。 「确实是会迷路,不过只要目标方向清楚,等到我们到了那里,要顺利离开不是问题。」段琅没有停下步伐,继续走着,起伏的嗓音带着笑意。 姬木在后头拧着眉,有时真觉得他这种自以为是很惹人讨厌,有时却又觉得是种魅力,眼下大概是各半吧。 「那你的目标是什么?」 「看﹒﹒﹒﹒那里不是有一座石壁,我们要爬到上头,所以照着那个方向走就对了。」 姬木顺着段琅手指的方向望去,脸都黑了。 因为段琅所说的石壁不是普通的石壁,范围大概有整座岛屿的三分之一大,高度不高,但光看它的外观与气势就令人退避三舍。目测距离是一百多公尺,不过加上攀登这件事,可能要花个一、两个小时吧。 「你确定要爬上去?」 是不是哪根神筋抽了? 段琅回过半身,「怎么?觉得自己没办法?还是要我背你上去也行。」 「笑话,你觉得我这副身子是练假的吗?我还怕到时是我要背你。」姬木冷潮着。虽然才走了那么一会,身体就开始出汗,不过体力还很充足。 「其实现在走在平坦山路上还好,等到了那里就必须用攀爬的,会比较辛苦一点。」段琅脸上掛着浅笑。 「你常来吗?」姬木一开口,就为自己问的蠢问题咋舌。想也知道像段琅这种时间就是金钱的生意人,怎会常来这种鸟不生蛋又原始的地方。 「加上这次,大概来过四次。」 姬木有些吃惊。 「自己一个?」 「嗯,心烦的时候,或是想念某人时就会来。」 姬木为他的话,顿了一下脚步,心里是不免将那个人对号入座为自己,没再接话。 察觉到他的安静,段琅一回眸便撞上他染着动盪的幽暗眸子。姬木正看着他,神情十分复杂,但段琅读到了他释放的讯息,那是属于沐雨才有的情绪。 「累了吗?」 段琅选择回避。 姬木闪烁了一下目光,摇摇头继续迈开脚步,穿过他,走在前头,「我看我们还是加紧脚步好了,不然等爬到上头,太阳都要下山了。」 段琅随即跟上,两人併肩走着却没再交谈。 不出一会,来到石壁下方。由如此近的距离看这座石壁,大概有四层楼高,经过大自然的风雨切割与时间考验,形成一片壮丽景致。 「要怎么上去?」姬木一副就是不可能办到的表情。 「从那边。」 段琅朝着左侧而去,走了一段路,随即发现有一处石壁的切割面较为突出,形成一个平缓坡度,能够攀登到上头。 两人先爬上第一个落差点,顺着地势行动,脚步起起落落。 来到一半的位置后,地势也变得比较陡峭些,必须手脚并用才能顺利向前,一路都是攀爬动作,曝晒在太阳下,很快就汗水直流,也让姬木开始有种向大自然挑战与不要命的感觉。 说来他们真的是很大胆,没做什么安全措施,就这样徒手攀岩。 只能说姬木太爱眼前这男人了,就这样傻傻跟着他的带领走。 还好带路的段琅,判断力很好,每一步都踩得十分稳定,也算好进退距离。不过遇到落差太大时,两人就得互相协助对方,一个先开路,另一个则在下方作为他的后援。 多年来的默契与信任感在这时,完美展现。 攀岩的体力消耗与紧绷感让姬木心无旁鶩,只将视线与焦点放在前方的段琅身上。段琅身上的布料因汗水浸湿变成半透明色的,服贴着肌肤,勾勒出他的强壮体魄,每个动作都展现出十足的阳刚气味。 半湿的黑发在阳光下闪着光泽,偶尔回眸关心自己的眼神透着凝重与认真,是让姬木有股无法克制的激昂在胸口回盪。 姬木就这样将自己全然交付给他,直到在他一个猛力拉拔下,登上顶点,能够挺身站立,恢復正常思绪,感受到自己的汗流浹背与四肢痠涩,才开始抱怨。 「我真是疯了才跟你、──」想说的话突然被眸里跳进的画面切断。 姬木以为石壁的另一边也是树林,不过视线接收到的一片湛蓝,辽阔无边的天际与海洋。但若只是单纯的海景,还不足解释姬木眸里万分之一的惊叹。 原来这座石壁并不像他们自树林里看到的那样,只是单纯的石壁,而是呈现一个弯月形状。 他们站的位置刚好正中,地势平坦,宽度为四公尺,但整个海岸线却超过两百公尺长。 接近海那一面的石壁,因受到海水侵蚀是向内倾斜的,从这个自高点往下望,底下的海水是比外层的还要深邃,看起来有如一颗巨大的蓝宝石,偶吹来一阵风,在深蓝的水平面上搧起波光粼粼,美丽得如梦似幻。 「很美吧。」段琅微笑着道。 「嗯。」姬木是为眼前的奇特又美丽的自然景色而感动,但也为记忆里的某个残忍片段画面而凝迟呼息。 伴随着排山倒海蒙上心头的那份情爱纠葛,让他不自觉愀然了神情,不过待他发现另外一项实情后,盈满内心的情绪却陡然转为强烈、热腾。 因为自这个位置能够一览无遗整座岛的景色,所以也让姬木发现石壁东侧尽头外有一小片沙滩,连接到他们稍早烤肉时所待的地方。其实只要顺着沙滩一直走到尽头,再转个弯就可以来到这个蓝洞,靠近沙滩那一侧的石壁甚至还有座天然阶梯能够攀登来上,但段琅却选择了最崎嶇与困难的一条路。 这不禁让姬木认为是个暗示。 暗示着他与段琅这一路走来,虽然是那么的崎嶇波折,可是只要坚持下去,迎接他们的结局也许也能像眼前风景那样的完满动人。 将浮动目光转移到段琅身上,姬木内心是有了股衝动。 「其实四年前,曾有个人在我面前跳海自杀……」段琅突然轻语说着,目光悠远的停住在那一片深蓝,显露着他的内心沉重。 姬木眸子一怔,很吃惊他会提起这件事。 「我一直以为自己无所谓,但等到他离开我后,我才发现他对我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 「其实当初买下这座岛是为了纪念他,也是为了惩罚我自己,要我自己站在这试着体会他当时面对悬崖的感受……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绝对会紧紧抓住他,不让他面对这么深的绝望与痛苦。」 段琅将双手插进口袋,一个幽然回眸,将视线转移到姬木身上,神情有着姬木从没见过的柔和与真情。 这时,姬木已经承受不住,撼动心跳,也为他的这段表白做下决定。 斥红着目光与段琅对视,他突然悠悠开口:「段琅,你不是说想要我的全部吗……?如果这次你抓得住我,那我就全都给你。」 海风在他长发上划出飘逸线条,微弯嘴角上的笑意,和以沐雨模样跳海前的几乎相同。 段琅震摄地看着他,但连换息的时间都没有,身体已做出行动扑上前,用力抱住猛然朝着悬崖一跃而下的他。 两人顺着一道拋物线,坠落到深海。 若说姬木疯了,他是疯了,因为他疯狂的想得到段琅的爱,所以他这么做是试探,也是个赌,赌段琅对他所抱持的情感。 狭迫、窒息、乱噪、挤压,跟随海水灌入感官。 当垄罩视野的深沉被一股强稳力量划开明亮,浮出水面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段琅,被他目光如炬看着,姬木难掩心潮澎湃,就这样炙热地回看着他。 段琅脸色发沉,紧紧握着他的手,带着他缓慢的游回岸边。 「这是你说的,我抓住了你,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是属于我的。」两人才离开水面,段琅便粗暴地将他压上沙滩,吞噬掉那片唇。 姬木身子一颤,与他灼烧的眸色对上,然后又缓缓闔上眼帘,将所有感官都调动到唇舌互相碰触的那一点上,强烈地酥麻感从内心深处直击他身体每个角落。 两人激情的亲吻着,从火热舌战来到互相啃咬,热切侵占,飢渴吸吮后,又转为缠绵繚绕,欲罢不能,激昂胸膛贴着彼此激烈的心跳。 段琅咬着他的唇,粗沉喘气。嘴唇与舌尖都被吸吮得发麻,姬木环抱着段琅,感受着这份几乎叫他全身血液都叫嚣着翻滚的情感。 短暂休兵,段琅先站起身,再一把拉起姬木,就这样扣着他的手,顺着这片沙滩走回游艇。 才进入船舱,揠抑的火苗又瞬间引爆,姬木直接被他揣上沙发,狂妄强势的吻又重新席捲而来。 彷彿要整个将他吞食入腹,段琅火烫的舌从他的唇齿间穿过,长驱直入勾捲他的舌反覆纠缠,湿热的吻那样霸道且炽情。 身上的湿黏衣服被他粗暴扒开,露出散发柔光的紧实躯体。段琅抚摸而上,手指每游走过姬木不同位置的肌肤,都引起姬木微微的颤抖,也让他耐不住体内那份慾火焚身,伸手去抚摸段琅的身体,手掌探入衣襬,抓捏着那份坚实触感,用膝盖去磨蹭他下跨的热硬。 就像两头野兽贪婪渴求着彼此,要的是将对方啃下肚的满足与被燃烧的激情。 段琅俯首含咬住姬木胸前的突起,迅速将他的裤子与底裤脱掉,直接探向臀部,将一指刺进那紧闭皱摺里。 「唔……」姬木闷哼一声,扭动身体。但段琅停不下手,更深的探进,乾涩进出,粗鲁地扩张。 撕! 「沙子……别弄进去……」姬木能感受到那个部位的细嫩肌肤被磨擦得火烧热烫。 段琅眉一皱,注意到沙发到处都沾附着两人衣服上的沙子,改将姬木带往玻璃桌趴着,伸手取来一瓶香檳,打开,直接到在他的背上,冲洗掉碍眼东西,手指摩娑着那紧缩小洞,顺着酒液刺入。 指尖翻搅着里头的嫩肉,感觉吸附手指的触感变得柔滑,随即又再探入一指,另一手解开裤头,放出肿胀硬翘的慾望,扒开那充满弹性的肉膜,直接抵上,一举而入。 「啊──!啊……」姬木一个抽叫。强又猛烈的刺穿,让他整个头皮发麻,双手紧抓身下倚靠的冰冷硬物,颠起的脚尖都要在那木质地板刮出一道痕。 小穴的紧窒含咬也让段琅全身窜起颤慄,但段琅吐了一口长气,缓缓抽出了一点,又再次猛力将粗长性器撞进他的深处,开始展开激烈攻势。 每一道抽插都恰如其分地引起姬木身体本能对于疼痛和快感的反应。 在刺痛又充满快感的近乎凌虐的刺激中,姬木的思绪是越来越模糊,就这样毫无抵抗沉溺在段琅给予的热眩世界。 第一次高潮是在股间粗大性器深又狠的贯穿下来到。姬木全身酸软,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摊趴在桌上,剧烈喘息。 段琅抽出发洩过的性器,将他抱进浴室,清洗掉两人一身黏腻与一整天下来的脏污,然后又抱着他来到卧房的床上。 这时总算恢復一点人性,「疼吗……?」 姬木懒懒的勾眼瞪他;而这一眼也让段琅重新考虑是否要收回温柔。 知道眼前的男人还没得到满足,姬木倏地撑起身体扑向他,迅速地跨坐在他身上。嘴角扯开一抹邪魅,支手扶撑着夹在自己股间依然兴致勃勃的性器,用湿縟柔软的小穴一口一口吞没。 段琅目光发狠的睇着他。但姬木却按兵不动维持着两人紧密契合的姿势,突然一改挑衅神情,沉下眸色,缓慢俯身贴近。 两条舌随即在空中煽情又亲密的交舞,热沉相望的眸里只有彼此的存在。 但在姬木开始顺着唇舌交绕的甜美滋味,情不自禁摆动腰桿,而被段琅一个挺身,反压回床铺上后。 另一场情慾漩流也就此展开。 第四十章 目标是调教为忠犬 一夜狂欢,清醒过后伴随而来的是全身酸疼与强烈的飢饿感。 姬木分辨不出眼下时间,窗外与他所待的空间里同是灰濛濛地一片,也许是阴天,也许是要天黑了。 视线里没有段琅的存在,姬木随便拿了件衣服套上,走出卧房,见外头也是一片寂静,再来到甲板上。 「怎不多睡一点?」段琅凭靠着栏杆,在姬木还没发现他前,先出声。 「你在做什么?」姬木自顾问着,看着段琅一身休间装扮,在肩上套了件夹克,黑发松散垂落盖住额头,手里端了一杯热饮,是有那么些温和与感性。 「等待。」段琅浅笑着。 姬木扬眉,观望了一下四周,船外的景象是比他透过船舱窗户时看到的还清晰,天空像被翻倒墨汁,晕染着混浊色调,远处天际掛着一丝白彩,姬木大概猜到他指的是什么。 「过来。」 段琅命令着,但姬木不为所动。 段琅出手一拉,将姬木带往他怀中,用身体包围着他,「清晨的天气还有点冷,你就这穿这样出来?」 姬木看着一下自己裸露在外的笔直双腿,是感到有那么一些寒意咬着肌肤,不过与段琅紧密相贴的部位却很温热。眼下姿势是段琅自身后将他困在栏杆与他的胸膛之间,两人像一对热恋的情侣依偎着。 「我饿了,去做早餐。」姬木没什么情调,说着自己比较在意的事。 段琅沉沉地震动身子,将唇贴靠在他被散乱头发遮住的耳根,「才两天就被宠坏了,竟然命令起我。」摆在栏杆上的手突然环抱住他的腰桿,掌心隔着布料摩娑着那紧实但不夸张的肌理线条。 姬木感到一阵酥瑟爬上毛孔,自他怀中挣扎出来,轻挑笑着,「这不是命令而是提醒,提醒你别虐待人,把人操一顿又不给饭吃。」 段琅扯唇一笑。 「再等一下。」伸手又把姬木抓回身边,面对面,身体贴着身体,鼻对鼻,「若这一吻结束后,太阳还是没出来我就去做。」 咖啡的温醇与段琅滑溜却强韧的舌头,随即在姬木的口中搅盪出美妙滋味。姬木勾着他的颈子,闭上眼,享受着这份专属于自己的温柔。 如一世纪,缠绵又甜蜜的吻,几乎让两人忘了身在何方。 「早安﹒﹒﹒﹒日出了。」 段琅的声音柔情而暗哑,姬木顺着他黑灼的目光望向大海,金黄色的光体自海平线冉冉升起,划开了覆盖他们的灰暗,在他们的前方照射出一条光明的路。 姬木看着眼前令人屏息的光景,又悄然收回目光,注视着专心欣赏日出的段琅,内心是很希望他与段琅之间也能像眼前画面这样,拨云见日,海阔天空。 ** 接下来的三天,一样是在海上渡过,两人几乎如胶似漆,目光与心思都追随着彼此。 他们尽情的做爱,享受生活,挥霍时间,彷彿整个世界就只有彼此的存在。 在这趟渡假中,段琅让姬木看到了他眸里期待的一切。被段琅放在心尖上的重视,让他为他疯狂、改变原则、放低身段。 当然﹒﹒﹒姬木还是像之前那样,时而态度冷傲,时而语带挑衅,并没有因为得到段琅的关爱而变回宋沐雨。 对姬木来说,上辈子就是只知道一昧的追求与付出,才会落得那般凄惨下场,所以这辈子他决定不再那么卑微的去爱一个人,去讨好段琅。 人说「先爱上的人,就输了」,但对姬木来说是「先付出多的人,才输了。」这次他要反过来,让段琅对他掏心掏肺,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虽然姬木知道在段琅心中仍有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但姬木不打算向段琅坦承重生的事。 不管现在支配这副身躯的灵魂是谁,拥有什么样的记忆,他是姬木隆月,未来依然不变。他想以能和段琅平起平坐的立场,来维持这段关係。 ** 结束这一星期的假期,姬木回到段琅的别墅,恢復他的保鑣身分。 两人的相处模式是没在游艇上那样亲密,段琅倒底还是一个在万人之上,习惯掌控权势的大男人,檯上、私下,分得乾乾净净。彷彿在游艇上与姬木陷入热爱又温柔的男人只是个幻觉,但到了晚上,两人关在一间房里,姬木就能感受他白天时的冷静与唯我独尊只是装模作样。 「别在脖子上留下痕跡﹒﹒﹒﹒」 正视自己的感情后,姬木不曾拒绝段琅的求欢,另一个原因是他也想跟段琅做爱,这是他确认段琅对自己保持热度的方式。 两人眼下正在段琅的卧房里,段琅将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一边含咬着他的颈子,下半身维持着缓慢却扎实的律动。 「你是我的。」 这一句听在耳里确实甜蜜又蛊惑人心,不过姬木却眼色一沉,轻笑着回话,「但你不是我的。」 段琅眉一蹙,停下动作,双手撑在他两侧,瞇起眸子,「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姬木认为他听得懂自己的暗示。 不过段琅确实是听出了什么,但是朝着姬木不承认他的方向思考,因为姬木的口气实在太过挑衅,他突然一个情绪起伏,架高夹着腰桿的那双腿,猛力的将性器顶撞入深处,逼得身下的姬木无法控制的发出抽叫。 「把话说清楚。」 姬木因承受着快感与折磨而拧着眉,染红了一张脸,涣散地看着他,但没开口说话。 段琅不喜欢姬木这样有心事瞒着他,让他无法掌控的感觉。进攻的力道又加重了,选择用另一种方式来让寻求那份安心感。 这次的交流是挺失败的,在姬木被他折腾得昏睡过去,段琅才静静思索两人方才的对话,突然意会过来姬木的意思。 原来姬木是想明确他们的关係。 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个手臂远,安静熟睡的人,段琅的神情有些凝重又复杂,伸手撩开遮住他面容的发丝,然后隔着空气轻轻抚摸。 老实说段琅是没想过这件事,他满脑子只想着将姬木留在自己身边;他知道自己爱他,但却没想过两人的关係定位。 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一定要成为恋人吗? 成为恋人后,彼此的一切都是属于对方的,就像他认为是姬木是属于自己的,想掌控他、约束他,所以姬木也想反过来掌控自己? 段琅对于被绑住这件事是有些犹豫与不安。 不过他知道姬木会想明确关係是因为内心还留有作为沐雨时的阴影,怕自己只是玩玩的,也许他该更明确传达自己的心意,让姬木知道,其实他知道他就是沐雨,解开间谍案的误会,这样他们应该就能回到以前的关係吧﹒﹒﹒﹒ 第四十一章 是恋人?不是恋人…… 隔天,姬木是反其道而行,既然段琅这么爱在他身上留吻痕,他就选了一件低领衣服,大剌剌向世人宣告他跟段琅有一腿。 走出置衣间,一身西装笔挺的段琅看到他,眉一皱,「换掉。」 姬木置若罔闻,吹着口哨,用五指随意梳抓着他那一头长发,然后全部撩起扎成马尾,露出锁骨与颈上的紫红印记,虽然刻意,但配上他一脸狂傲神情却是更加分的性感迷人。 段琅束眸,看着他耍骚,内心是真的对他又气又迷恋。不过当视线被他腰际因抬举动作,而自衣襬下露出的一截精壮腹部吸引而去后,突然变得灼热吓人。 「你的工作是保护我的安全,并不是去招蜂引蝶。」 「有段总裁这么大的专属标记印在身上,谁敢招惹我,又有谁敢对我有企图。」姬木痞痞地扯开半边嘴角,露出像是日本牛郎那样的邪气韵味。 段琅脸色一沉,迈步靠近,突然一把抓住他的马尾,力道不大,但又能让他正视他,将脸凑近到鼻尖对鼻尖的距离,缓慢吐语:「是嫌我昨晚没能把你干到无法下床,现在想试试。」 「若你想﹒﹒﹒﹒现在也可以这么做,反正我是你的﹒﹒﹒﹒」姬木突然收起玩世不恭,一副破罐子摔破,黯淡下眸色看着他。 段琅眉心刻得更深,不过很快又松懈,总觉得姬木是还在闹昨晚的那件事。 看着姬木突然用沐雨每次受委屈时的悁然神情瞅着他,段琅心一震,是被动摇了,但又不愿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怕丢脸就随便你。」 算是拿他没办法,可是又不肯妥协,段琅丢下一句重话便放开手,整理了一下西装,没再多看姬木一眼,一逕走向门口,「我要准时出门。」 在门被关上的那剎那,姬木的眼神变了,变得锐利与深沉。 姬木不懂他们之间都这么亲密深入了,而他也愿意将自己所有都交付给段琅,为什么段琅却不愿意明确定位他们的关係? 他们现在倒底是什么?是恋人?虽然像恋人一样亲密接吻、激情做爱,但在别人眼中,段琅却还是支配者,而自己仍是受他掌控的附属品。 「难道让外界知道我们在谈恋爱有这么让你感到丢脸吗﹒﹒﹒﹒﹒?」散落在孤单房间里的嗓音是嘲讽,不过姬木还是不免洩露一丝怨懟神情。 他以为段琅在悬崖上的那一番话是代表他终于懂得爱人了,然而,他的爱却还是像他的本性那样自私,以自己的感受为主。 到底他在段琅心中算什么?而段琅又是怎样看待他们眼下的关係? 为了得到答案,姬木没有换掉衣服,选择继续刺激段琅。认为在这场对峙理,两人之间总要有一人让步,不过那个人不会是自己,而是段琅。 既然他决定重新接收这隻渣攻了,那教育他怎样扮演好一个恋人角色的责任就在自己身上。 ** 一样于九点,姬木将车子驶到别墅门口,但这次换姬木赌气把段琅当作空气,无视后照镜里快把他穿射成蜂窝的热视线,一路心情愉悦的开车。 甫踏进段式大楼,许久没见到段琅现身的员工们都立刻停下脚步,必恭必敬的问候,完全没因为他离开公司一段时间而散漫态度。 「段先生早!」 「段先生好。」 段琅一样盛气凌人,踏着稳重步伐来到电梯前。姬木则随兴双手插在口袋,一派轻松跟在他身后,成了一个对比。 员工们其实在尾牙时就对姬木身分感到很好奇,知道他是保鑣,但却又能微妙的感受到他与一般保鑣不同。 今天在他身上看到吻痕与两人之间的气氛,算是瞬间明白他们的关係了。 这时段琅还在心里为姬木的挑衅而不悦,没那个心思在意员工观感这件事,所以不知道他与姬木两人是一对的事很快就传遍整个公司。 「早安老闆,早安,姬木。」快一个月没见到的式,如姬木第一天上班时那样巧妙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段琅无动于衷,直接进入办公室。 姬木与式,两人目光对上,前者是面无表情,后者则是眉眼染着很深的笑意。 姬木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很快用一道不以为然的挑眉动作回击。 两人随即也进入办公室,式很快地将今天的行程与这几天每间餐厅的运作情形,还有各项投资进度交代清楚,然后递上一张休假单给段琅。 「四天太久了,两天。」段琅没俐落允许,站在对自己影响较大的立场想。 「我记得老闆答应过arielle小姐上个月要回去美国,arielle小姐昨天是寄了一封警告信来,要你赶快决定日期,若是我现在不一次休完,您认为我还有其他时间能休吗?」式想也知道,他们一去美国,这里的事又会全权丢给他处理,他可不是铁打的,需要时间喘息阿。 其实段琅并没忘记这件事,早计画好下个星期就出发,想趁着这趟回美国,一次把间谍案的事与洁西卡那女人处理好。 馀光逗留在一旁的姬木身上,段琅也在心里做下某个安排,紧绷的嘴角是不自觉扬起。 「我给你三天,后天开始休,星期一上班。」 「是我算错了吗?星情日不是本来就是休假,应该星期二上班。」式笑瞇瞇的道。 「那一样后天休,星期二上班,这次回美国可能会花上一两个月的时间,在我离开前有些重要事情要交代给你。」段琅算是变相给他四天假期。 听到段琅要去美国,姬木也在内心思索着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为了留在段琅身边,姬木是已经决定离开rf了。他决定为任务失败一事付起全责后,就向组织提出退出的请求。 姬木是不怕惩罚,但他知道要完全脱离rf并不简单,毕竟他脑中还植入着晶片,并不是撒手说不干就能走人那样容易。脱离的代价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king不是能让他为所欲为的人。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只是他不想把段琅牵扯进来。 「姬木你先跟式回秘书室吧,有需要我再叫你。」两人冷战归冷战,段琅还是顾虑着姬木的身体状况,命令了一句。 旁观者的式当然清楚主子的用意,那两颗大草莓可说明了两人昨晚打得有多火热,留连在两人身上的目光噙满了兴致。 式都能看穿了段琅的心思,姬木又怎可能不懂。这时,终于赏了段琅一道正眼关注,幽幽地,带着一丝不屑,却让段琅有种再次被抓住软肋的感觉。 这次段琅是很明显感受到自己真的变了很多,因为他对姬木竟然是包容大于忍耐,甚至还有种放纵他对自己任意妄为也能接受的倾向;看来在游艇上的那一星期所做的一切不只套住姬木的心,也把他的心深深绑在姬木身上。 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大概就是指他现在的状态吧﹒﹒﹒﹒﹒ 离开办公室,与式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秘书室后,姬木心思又转移到另外一件事。 「那晚你在现场吧?」 式一下子就明白姬木在指什么,用眼神暗示姬木进入他的私人空间,才回应:「那晚我是在现场,你们离开后,残局是我处理的。」 姬木看着他,停顿了一会,严肃才开口:「那言齐泰还活着吗﹒﹒﹒﹒?」 「老闆放了他。」 姬木眸里划过一道冷冽束光,很快又恢復。心里是很不满意段琅竟然留言齐泰这个后患一命,但却没再开口多说什么,就这样直接走出式的工作间了。 式是捕抓到那一瞬,可是却不便发表意见来替段琅解释什么。因为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姬木若有不满还是段琅当面跟他谈会比较好。 *** 这一天姬木与段琅是没再提起早上的话题,但晚上回到别墅后,姬木却能感受到段琅的态度转变了。 才进入大厅,段琅就在管家与佣人面前揽住他的腰,硬是要和他身体挨着彼此走上阶梯,这可让姬木觉得十分有趣,突然也伸手抓揉了他的臀部一把。看见他怔目,紧绷起背部,更是大胆的在大家面前轻啄了一下那片薄唇。 「这可是你先开始的喔。」姬木抢先一步把错全都赖到他身上,狡猾弯起的眸子像嵌着宝石那样闪烁光泽。 段琅原本是有点不悦,但看见姬木只是因为这么一个动作就露出那样迷人的笑容,心像是被他灌醉了,竟然就这样默默纵容,与他亲密的十指紧握来到卧房。 「今天你有听到我向式提到回美国的事吧,可能会住上一个月,你看有欠缺什么东西要买,过几天我们在去专柜看看。」 姬木看着他开始脱下西装,解开领带与衬衫扣子,一副准备沐浴的打算,「嗯」了一声。 但段琅随即制止住他要离开的脚步,「一起洗。」 「你不对我毛手毛脚,我就洗。」姬木瞇起眸子,透出一丝烦躁,「最近做太多,身体快吃不消了。」 姬木是说真话,不是找藉口。每次做爱段琅都很喜欢深入撞击,射得也很多,到现在他的腹部还感到痠痠胀胀的。 段琅扯唇一笑,明明每次毛手毛脚的都是姬木。 「那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我帮你按摩一下。」说着,已脱去衬衫裸露出健壮结实上半身的段琅就从后方突然抱住姬木,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是这里﹒﹒﹒﹒?还是这里?」一下抓捏着他的腰桿,一下用掌心在他腹部上旋转摩娑着。 姬木被他摸得浑身发痒,一边笑着、一边扭着身体闪躲,「才说,你就伸出咸猪手了!」 「什么咸猪手,你要知道能被我按摩可是天大的荣幸。」 「我呸!」姬木故意装嫌弃地皱眉,把段琅惹一个牙痒痒,直接伸手探入他的衣服里头,用力捏着胸前那一小颗乳粒。 「唔!」姬木的脸很快就胀红,脱口嗔骂:「你卑鄙!」 段琅眉一拧,「不是说身体快吃不消,我看你嘴巴挺有活力的。」突然将手指刺进他嘴里,惩罚性地翻弄。 姬木一个不爽,发狠咬住他。 段琅抽了口气,也更发狂的拧捏他的乳粒。 先受不了的是姬木,开始在他怀中激烈挣扎,但段琅把他困得紧紧得,看起来就像是两人大男人在扭打一起,可是互动间却带着某种情趣。 最后两人一起摔上床铺。 「认输了吧。」段琅压在他上头,一手抓住他的一隻手,让他无法动弹。 昨晚欢爱过的床铺,今天换上姬木以前最爱的水蓝色。两人贴着彼此的身体喘息,看着覆盖自己所有领空,一对黑眸噙满纯粹柔情的段琅,总让姬木有种回到发生以前的感觉。 心,怦怦怦地跳。 一个情不自禁,姬木撑起头去亲吻上他,一口一口、轻轻柔柔地含咬着口中的软嫩,半掩着眸子看着他,然后糯糯地道:「就爱闹我﹒﹒﹒﹒﹒﹒」 被突袭的段琅只眸里闪过一道吃惊,很快就进入状况,反过来咬上他,加深加重嘴唇上的力量,在彼此口里掀起波澜。 「真的不舒服我请人来帮你按摩。」 两人不知亲吻了多久,听见段琅还在意着这件事,忍住已硬烫抵在自己腿上的慾望,没进一步进攻,姬木扬起浅笑,「休息一晚就好了。」心里倒是把早上才鑽牛角尖于两人不是恋人的这个问题拋到脑后,只想着眼下能够这样感受段琅的温柔就好了。 忍耐了一晚,隔天一早,两人还是免不了来场激烈疯狂的性爱。 姍姍出发到公司,段琅难得的晚到与脸上笑容是让一票员工都感到受宠若惊。不约而同又瞟向他身旁的姬木,看见姬木的嘴唇与眼角都染着浅浅的红,直觉他们总裁的节操掉了。 姬木一整个早上是在秘书室里愜意渡过,不过中午过后就得着段琅去会议室站冈。这是段琅间隔快三个月才招开的各餐厅主管会议,开会时间大约两个小时半,式是早上从就不见人影,所以姬木只好担任起段琅的暂时秘书。 两人在会议前二十分鐘走出办公室,来到电梯口的段琅才想起一件事。 「姬木,你去回去办公室帮我拿一份资料,就放在右手边第一个抽屉里,拿来会议室给我。」 姬木没有想法,立刻照着段琅的话做,照原路线回去,进入段琅办公室后,直接来到那张深色桌子前,打开右手边的抽屉,果然看到一份牛皮纸袋,上头贴着餐厅收支营运报表的纸条。 姬木是打算拿了马上去会议室,不过当目光扫射到牛皮纸袋下面放着一封信件,注意到封口地方上的腊印时,突然整个人都震住了。 姬木随即轻笑一声,认为也许是自己反应过度了,段琅怎可能跟rf之间有所连系,但红色腊印上头的那两个熟悉英文字母却像潘多拉的盒子,吸引着他去碰触。 而在打开信件阅读完里头的内容后,他眸里的故作冷静也瞬间被击溃了。 信里条列式举出自他接下香港那件暗杀任务后,所发生的一切案件与任务的估价表。 第一条:包裹爆炸案;一条人命的金额是三百万。 第二条:氰化物下毒;买兇顶罪的金额是一千万,加上留买家一条命,金额:请买家自行评估。 第三条:拍卖会;赔偿一幅画,十万二。 第四条:毒品交易;赔偿言齐泰的委託毁约费三千万,另外货品损失待商讨。 最后一条,损失rf的顶级杀手─qreen,请买家自行评估商品金额。 在交易总金额的部分还没填上一个正确数字,但姬木算一算有写上数字的金额总加快要五千万了。 所以这段时间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rf策划的?是段琅与rf之间的交易? 姬木感觉脑袋一片譁然,胸口彷彿被个沉重又灼烧的铁块压着,无法平顺的呼息,也无法控制自己别颤动身体。 为什么段琅要与rf交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姬木突然一个情绪失控,发狂地翻弄段琅的抽屉,想找出更多线索,又在最底层找到一封rf一个多月前寄来的信。看见信里简单写着的那句话,”已将商品送达客户手里”,瞬间了解整件事情来龙去脉。 原来对组织来说,自己是随便就能出卖,只值五千万元的棋子与商品阿! 姬木先嗤笑了一声,然后重挫了一大口气,又无法遏止的震动胸膛,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难怪eason要他别太信任king,要自己别执意于復仇这件事。 眼下姬木是有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自背后捅了一刀的那种感觉,难受,痛苦、怒火中烧,但当纠结目光又重新停驻在信件上那句话时,他却又驀然一个震摄,束缩了瞳孔。 因为姬木突然意识到这场交易应该不可能是king主动找上段琅,而是段琅找上king的。所以段琅委託要的商品并不是作为姬木的这个自己,而是宋沐雨。 回想着在悬崖上段琅说的话,不管姬木怎么想都觉得一定是段琅不相信自己死了才委託rf。 而这也代表早在段琅收到这封信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宋沐雨了! 第四十二章 是走火入魔了。 将所有事情连结起来,姬木不难猜到眼下是段琅故意安排要让他发现这件事的。 只是段琅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选择以这种的方式让自己得知这残忍内幕后,想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想着这几天来与段琅之间的相处,两人的结合,和那几乎让自己深陷到无可自拔的炽烈情感,再看着摊在自己眼前的打击,姬木纠结着眉宇,整颗心乱糟糟的。 姬木知道段琅现在一定在等着自己做出什么反应,但姬木却选择将心中的复杂与动盪压下,决定在真正了解段琅的想法之前,打死不承认自己是沐雨这件事。 迅速将信件归回原位,恢復原样。姬木拿着那份资料来到会议室,这时会议已经开始,段琅坐在主位上,式是坐在他的右侧,台上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正在进行报告。 才刚踏进一步,姬木就能感受到一股热麻咬着自己的肌肤。 姬木选择与那道视线的主人正面交集,一脸泰然却脚步沉重地来到他身边。 「怎么这么久?」段琅试探的道。 姬木扬眉,「那下次你自己回去拿。」将资料直接放在桌上,退了一步,来到以不打扰会议的位置等待。 段琅盯着姬木的脸,想判断他现在的情绪,然而却没看到他预料中的动摇或是一丝怒火;心想,还是等会议结束说吧。 长达两个小时半的会议一直绕在数字与曲线上打转是挺枯燥沉闷。中场休息时间,段琅就让姬木回去秘书室待命。 结束会议,段琅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抽屉确认姬木是否看过信件。虽然里头的资料与信件都没被移动过的痕跡,段琅还是能察觉些微变化。 段琅把姬木叫了进来。 「你有动我抽屉里的其他东西吗?」开门见山就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侵犯你的隐私或偷你的东西吗?」姬木双手兜着,口气是带了些不悦,不过和平常与段琅说话的态度一样。 其实段琅是快要忍不住那股想搓破一切衝动。他会选择让姬木知道他与rf之间的交易,一半是不想再隐瞒姬木,一半是希望姬木能因为了解他的心意,而恢復沐雨的身分。 放软目光地看着他,段琅突然低沉开口:「沐雨﹒﹒﹒﹒」。 就两字,姬木全身爬满了颤慄,压抑住的心开始泛起细细波动。但他咬了口牙,扯开一抹玩味,一脸困惑地正视他。 「我知道你已经看过我跟rf之间的交易信件,现在心里可能很气,但我不想一直隐瞒你下去,其实当初会找上rf只是因为我无法接受你就这样离开了,想赌看看,但没想到真的让我找到你了,你还活着。」段琅解释着。 姬木盯着他脸上的认真与沉重,噗滋笑了出声,「段琅,你真的很可笑,一般人都是在床上叫错情人的名字,但现在天都还没暗,人也没喝醉,你竟然当着我这个早上才跟你上过床的床伴叫别人的名字,你是开会开到头壳坏了。」 「你不是床伴。」段琅严肃起来。 那我是什么? 这句差点脱口而出,不过姬木却忍着衝动,嘴角掛着笑容等待段琅继续说明,可是段琅就这样停顿在那,迟疑的沉默让姬木感到内心一阵酸涩。 「不是你的床伴却跟你上床,不是你的恋人却跟你做着恋人做的事,在你心中我什么都不是,却因为你要我,我就留在你身边,我他妈还真是下贱。」 「宋沐雨!」 连名带姓的喊叫是段琅开始动怒的徵兆,但姬木不以为意,「我不是宋沐雨,是姬木隆月,如果段先生是把我当作某人的替代品来看待,那很抱歉,这样的你不配拥有我。」 姬木随即一个转身,打算离开,却被段琅一把抓住肩头。 当火烧目光无预警撞上他强忍着哀伤的眸子,段琅心一缩,放松了手劲,「我没把你当作谁的替代品﹒﹒﹒﹒」这还是两人重逢后,段琅第一次在姬木眼中看到脆弱两字。 姬木迅速敛起情绪,挥掉他的手,「那不然呢?」 「别说你刚刚说的那些都只是在开玩笑的。」又是一个嘲讽笑容,「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段琅蹙起眉。 姬木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他只知道他是沐雨,是他曾经错过的人,也是他现在爱的人。 又一次沉默,姬木觉得心都寒了,四肢体温开始流失,冷冷的道:「如果段先生只是想玩玩,那请找别人吧,我是玩不起的,保鑣合约是到这星期为止,我会待到那时再走。」 「我不准!」段琅猛然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另一手扣住那高傲略扬的下顎,「这段关係在我说断以前你都是属于我的,哪里都不能去。」 「你别太过分了段琅!」姬木整个火气上来,推掉他的手后,迅速朝着他的脸挥上一拳,但拳头却被他轻易一掌包覆,姬木瞪着他,想抽回手,段琅又紧握着不放。 「放开我!」姬木激动挣扎,段琅却紧紧一手扣住他腰,两人肢体摩擦得很厉害,火爆衝突点燃一室烟硝。论打架与身手姬木不会输段琅,不过论体型段琅还是粗壮些,被他如铜墙铁壁綑在怀中,湿黏汗液一下盗满全身,姬木越是挣扎,体力流失得越快。 心里是整个怒火中烧,但姬木倒没想过要拿杀手的那一套来对付段琅,最后只能又火又怒地瞪着他,不过段琅却在这时放低了气势,幽沉地凝视着他道:「我知道了﹒﹒﹒﹒﹒」 姬木拧眉,喘着气看他。 「刚刚那些的确都是在开玩笑,你是姬木,不是我的床伴,也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从不开口说那个字,但我能用别种方式来证明我对你是认真的,就照你希望的想要的,我也属于你,我们的关係你想怎样决定就怎样决定,我都接受,这样好吗?」 在段琅的想法里,如果姬木与面子尊严之间只能选一个,那他选择姬木。就算姬木不愿承认他是沐雨也没关係,只要姬木能明白他与rf之间的交易,和未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就好。 他的语气是坚定与诚恳,一点都没被逼的无奈感或敷衍,黑眸里的真情只献给姬木一人。 姬木藏不住一脸吃惊,没想到段琅会选择服从自己。而段琅下一句冒出的话又让他整个怔住。 「对不起﹒﹒﹒﹒」 段琅不只是不说爱的男人,「对不起」这三个字也从未出现过,与他认识快二十几年的姬木真的被他的转变吓到了,不过知道这一切是因为自己,心中那股怒气是渐渐被安抚。 看着段琅愿意为自己放下尊严,姬木实在没有办法狠下心抽身,缓缓闭上双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睁开。 「放开。」 段琅不为所动,像是誓死守护主人的忠犬抱着他,黑眸里的坚持如走火入魔恐怖。 「你是想勒死我阿!」姬木不悦的骂。 察觉他的态度软化,段琅马上松开,改握住他的手,「这样算是同意了?」 姬木兇恶地撇嘴,「同意什么?」又甩开。 「让我成为你的人。」段琅口气是强迫。 姬木又被他这种只要见对自身有利就开始得寸进尺的霸道个性惹毛,突然一手捏住段琅的下顎,扯开一抹既猖狂又不屑的笑,「那就让我上你,看看你的表现再说吧。」 段琅眉一蹙,倏忽出手扣住姬木的后脑,压向自己。 嘴唇被彼此牙齿撞得麻疼,姬木一个发火用力咬上他的唇,撕扯着、啃嚙着,像发洩着怒气,可是却又控制不了自胸膛倾巢而出,爱他爱到要发狂的那份激昂。 舌尖尝到了血腥,段琅忍痛让他予取予求,等待他松懈的瞬间,反过来撬开那锐利的牙,火舌直入咽喉,塞满他的所有。 「唔!」姬木难受挣扎着,但段琅热情又野蛮翻搅着他的舌办,强迫姬木与他交缠。 鼻腔全灌满他的气味,这样强势又炙热震撼的深吻与让姬木全身发抖,眼眶无法克制地泛红。嘴唇被他辗磨得红肿,舌尖也被挑逗得发麻,整颗脑袋都快要融化了,也逐渐失去坚持。 在姬木回应他的那一瞬,更猛烈更激情的火花在两人舌尖上绽开。两人的身体都开始发热,呼息声也越来越粗重,却依然无尽地索取那份甜美。 唇舌缠绵带起黏腻的水声,来不及咽下的津液就在交换间滴落,无法思考,只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情感,是挚情执着,坚定不移。 「我想你还是比较喜欢被我上﹒﹒﹒﹒﹒」依依不捨结束这一吻,段琅抱着全身发软的他,笑得温柔。 姬木一把粗鲁推开他后,悻悻地束着眼,真觉得眼前男人是自己的天敌,就算自己偽装得了有多完美,藏得有多深多远,他却仍可以把自己抓出来,让自己心甘情愿为他剖心献身。 第四十三章 驾驭的功夫(H,慎!) 与rf交易的事,姬木是谅解段琅了,可是姬木对于king出卖自己的事却十分不满,打算来个反击,但他不会傻傻与rf槓上,而是想办法破坏这场交易,用他手上的某个秘密武器。 这个假日,两人照着计划为回美国的事去採购,顺便吃饭,算是约会。 採购地点是t市规模最大的精品旗舰店,那里的商品是和国外同步上市,零时差的走在潮流前端,对段琅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来说,更能突显他们优越感与社会地位。 段琅打算帮自己与姬木订做几套新西装,另外再买几样礼物送给美国家人。 arielle是早已看中某设计师的手工刺绣包,在信上就有交代过段琅一定要买下它的亚洲限定版,段琅很快就搞定她的礼物,接着又选购送给hanks夫妇的东西。 没缺东西的姬木是一路陪同,所幸段琅买东西的速度很快,看中了就二话不说,刷卡付钱,东西都让专人送到别墅。 订做西装就要花比较多时间,姬木一开始不肯,但在段琅煽动下,「一套就好,是绝无仅有的情侣装。」姬木才勉为其难配合让店员测量尺寸。 其实段琅订做情侣西装的目的是为了五天后的某个重要场合。对于姬木的审美观有点头疼的段琅,当然不可能让姬木那天以一身骚包又性感的模样出席。 段琅还想帮姬木买其他衣服跟鞋子却被姬木果断拒绝。若有想买的东西,姬木认为自己负担得起,帮人杀人的酬劳挺高的,买几样奢侈品不是问题。 之后,两人经过了一间国际珠宝店,姬木看中橱窗内的一件饰品很喜欢,是为了时下年轻人特别设计款,结合铆钉与皮革、鑽石,时尚且前卫。 「喜欢就进去看看。」段琅是这里的vvip会员,对这间精品的东西也很欣赏。 「我要花自己的钱买,你去逛你的,等会再碰面。」姬木不喜欢买东西有人在旁边盯着,干扰自己的兴致。 「那一起进去,我不会吵你。」 段琅揽着他的肩,眼尖柜姐一下就知道两人关係,才准备向段琅这个大客户推荐几项情侣商品,便看见两人分开行动。 接待段琅的自然是店长,那名柜姐则被派去服务姬木。 姬木马上点名那条饰品,然后拿在手上欣赏,测试它的铆钉尖锐度与手工缝线还有鑽石内嵌设计。 「这项商品非常适合您的气质,展现出率性与个性化一面,可以依照手腕粗细决定缠绕方式。」 姬木挑了挑眉,试戴后却没说话。 柜姐看不出姬木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就静静站在一旁陪笑看着他把玩饰品。 「这有别的款式吗?」 「我们的商品都是限量设计的,您手上的目前在亚洲只有我们这间旗舰店才有。」 「上面的铆钉会不会刮伤皮肤?」 「痾﹒﹒﹒﹒﹒正确使用应该不会。」 「会引发过敏吗?」 「我们都是真牛皮订製,绝对不会。」 在姬木刁难柜姐时,段琅被请到里头的尊爵室,一面喝咖啡,一面看着最新的商品型录。 段琅看中了一只限量錶,陀飞轮框,精巧细緻的鏤空机芯,完美出神入化的镶嵌设计,九颗蓝宝石点缀着低调奢华,在机壳上还可以刻字。趁着姬木不在身边,段琅马上订下两只当作对錶,一分鐘内就烧了上百万元。 反观段琅的俐落大方,姬木就有点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买下那条饰品,要价快二十万。 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姬木显得心情很好,放任段琅牵住他的手,继续购物。 ** 晚餐,段琅原本是想包下他旗下的一间高档餐厅,但被姬木否决,两人还是照着一般程序,先订位,然后像一般客人那样去用餐。 基本上段琅的所有餐厅员工都知道他的长相,所以当段琅穿着简单的polo衫与休间裤突然出现时,员工们都相当吃惊,当作是突袭访查,战战兢兢的。 整顿晚餐下来,服务他们的是餐厅经理。虽然段琅是说过就当作是一般客人服务,但餐厅经理哪敢有半点疏忽或怠慢,没五分鐘就来巡视服务,是让姬木不爽了。 「我看下次还是别跟你一起到你的餐厅吃饭了,跟别人一起吃比较自在。」 「别人是谁?」段琅放下酒杯,微弯起眸子透出些许不悦。 「你以外的人。」姬木俐落一刀切下牛肉放进嘴里,笑笑回应。 「才交往不到一星期就想着别的男人约会?」段琅双手交握撑在下巴,口气平淡却有股寒意直窜入心。 「女人也在我的范围内。」姬木知道眼前男人吃醋了,依然胃口很好的享受美食。 段琅眸一沉,嘴角噙着一股危险,接下来都没碰过桌上的食物,看见经理进来,「收走。」 「总裁您不用了!?」整块牛排还三分之二没动,经理这可慌了,「是有哪里不和你口味,我叫主厨再重新做一份。」 「不必,我要先走一步了。」说着,段琅便起身,留下姬木独自继续用餐,看傻了经理。 姬木没为段琅的离开感到紧张或错愕,反而心情大好,「可以帮我送上甜点了,谢谢。」端起红酒杯,兴味盎然的饮啜。 十五分鐘过后,姬木踩着愉悦脚步走出餐厅,才打算招车回家,一辆车子迅速自左方驶来,急停于他身旁。 「上车。」段琅放下车窗命令着。 姬木没犹豫,车子是在他关上门的瞬间衝出路口。 一路上,段琅油门踩得很兇,时速接近一百,但行驶得相当平稳,就算超车也不让姬木身子倾斜超过十度。两人没有交谈,车上也没有拨放音乐,一个面色肃然,一个意犹未尽。 二十分鐘后回到别墅,段琅车子停在车库,不过没马上下车,而是与姬木两人安静沉默的待在那窄小空间里,像是在等待着对方开口。 等待的时间不算久,段琅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敲打了两下,突然开口:「试探的结果满意吗?」划破了空气里的紧绷。 「满意。」姬木勾唇一笑,眼眸弯成新月。 段琅叹了一口气,在准备关掉引擎时,姬木却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挨近身体,注视他的眸子流动着妖异色彩,「不打算领取奖励吗?」 段琅看出他想使坏,而现在还是在他的情人试用期。 若是姬木想玩,他只有全面服从。 姬木很快亲吻上他,这对已经习惯每天接吻的段琅来说不算勾引,是种对方想要撒娇的暗示。段琅就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让姬木任意咬他的唇,将舌头探进里头探索,迷人酒气散布鼻间,令人陶醉。 品尝完嘴巴,姬木勾起褐眸定定看着他,扯开一抹邪笑后,开始抚摸上他的身躯,从结实胸膛到腹肌,隔着裤子揉捏着他的性器。 段琅放沉眼色看着他,自然流露出一股深爱的包容。 姬木让驾驶座的椅子倒下,要段琅只管享受就好。伸手解开他的皮带、裤头,拉下拉鍊,看着黑色底裤包覆着他的蓄势待发,指尖勾扯下边缘,直接低头含住。 沉重呼息在安静空间里格外煽情,第一次被姬木服务,段琅是很兴奋。数万个敏感神经被他的温热口腔包覆,紧窒又用力的吸吮,上下滑动,脑中只有一个爽字。 段琅闔上眼享受。 姬木用唾液湿润他的性器,舌头舔舐着柱身,绕着那硕大的冠状龟头打转,又将舌尖刺进凹处的小洞鑽着,让段琅更粗沉的吐气。 整根性器被姬木掌握的手,段琅能感受到自己硬度与慾火都来到一个程度;五天没做爱,是极度的想发洩,用力的操干他一番。 段琅一张眼见到得就是让他更血脉喷张的画面。姬木一边帮他口交,一手穿进他自己的裤子里,像是在玩弄后庭,神情投入又淫荡。 嘴巴含着他的屌,脑中想着被他干的自慰,这种挑逗段琅怎压得下,随即出手,但也很快被姬木制止。 嘶! 姬木用力握抓着他的根部,揪着含满情慾的湿润眸子,沙哑着道:「别想乱来,说好都听我的。」 段琅露出伤脑经的笑容,听他的话,暂且将那隻不乖的手摆放在一旁,伺机行动~ 这时,姬木突然停下动作,自座位旁取来他今天买的精品,从精緻纸盒里拿出那条手环就直接缠绕上段琅命根子。 「送你。」 段琅一个错愕,但姬木接下来的话又把他哄得心花怒放,「套上这个你就是我的了。」心想,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手环缠绕得不会很紧,位置在根部,看起来就像是一般的情趣商品。 不过上面有铆钉是要怎么做爱?段琅才这么一想,姬木就是一副打算做给他看,脱掉裤子底裤,越过排档桿,横跨在他身上,「看好了﹒﹒﹒﹒我要上你。」笑得嚣张又妖冶。 段琅将汽车座椅向后移到底,让他能有活动空间。 姬木抓住他的性器,让硕大龟头抵着自己的小穴就坐下。 「唔!」 「嘶!」 但扩充不足,只塞进三分之一就被紧涩的肉蕊咬住。 「宝贝﹒﹒﹒你想夹死我啊!」段琅咬牙低语着。 难受的不只段琅,姬木也拧着眉,双手压在他的腹肌上,利用腿力让他的硬棒缓慢退出自己的小洞,重新刺进,又抽出些,再进入,一点一点吞吐,越含越深,「哈阿﹒﹒﹒﹒哈阿﹒﹒﹒﹒﹒﹒」 开敞腿间的欲望也在段琅火烫视线里勃起一个诱人弧度,随着后面硬棒的刺激流出透明汁液,看得段琅要喷火了,猛然抓住他的腰桿,往下一压。 「啊──!」硬棒一下就全部插进体内,卡在手环的位置。 姬木是感到肚子要被刺破了,又酸又疼,气得直接伸手隔着布料拧住他那两颗乳粒,「混帐!」 段琅抽了一口,疼归疼,不过真他妈的带劲! 体内的硬棒瞬间又胀大了些,把穴口撑得胀热热的,姬木睥睨着他,湿润着乾涩嘴唇,开始缓慢的上下摆动臀部,紧窒又热情得摩擦彼此。 在他专心吞吐品尝段琅的硬棒时,段琅抓在他腰桿上的手也悄悄探进衣襬,向上移动。 带着薄茧的指尖一下子就找到他胸膛的突起,顺着那股圆润触感绕着圈打转,把两颗乳头磨得红润又硬翘。 姬木舒服得半掩眼帘瞅着他,感觉身体被他挑逗得又热又性奋,不自觉加大腰桿摆动的弧度,让他的硕大龟头能更强烈地顶进深处。 直到一个狂浪坐落,屁屁无预警被股尖锐刺上,激动一缩,「啊!」这才想起那条铆钉手环的存在。 姬木又放慢了坐落力道,但刚刚那道惊猛搅咬是让段琅感到无比销魂,怎能罢休,抓住姬木的腰桿,强迫他继续发浪。 「啊!﹒﹒你、啊唔!﹒﹒﹒﹒快停!啊!﹒﹒快停!﹒﹒﹒﹒」姬木被铆钉刺得不停抽气,收缩。段琅也舒爽得不断吐出粗沉喘息。 但还不够! 段琅抢回主导权,双手改抓住姬木那双修长的腿,让他躺靠着方向盘,坦露出两人交合部位,猛烈地抽顶起来。 「啊啊啊──!」强烈的快感让姬木全身激颤,捲起悬在半空的脚趾。 要死了! 姬木咬牙忍着他的进攻,但段琅把他的腿拉得更开,皮革在段琅的粗暴顶撞下摩擦着穴口,呻吟又无法控制地自鼻腔洩出,「唔~~」姬木摇着头,肆虐感官的是从刺激到麻痺又到享受其中。 嫌不够深入,段琅自作主张将根部的束缚卸下,更畅所无阻的抽插。 姬木索性闭上眼,任由段琅胡作非为。 两人激情的交合,粗喘交错,呼应着彼此渴求。 忘我之际,突然「叭─!」的一声爆开。 姬木与段琅都吓了一跳,但段琅兴致不减,一个挺身抱住姬木,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又是一阵疯狂抽顶。 姬木也很想享受,可是只要段琅一顶进来,身后就会发出「叭!」的响声,还跟着他的进攻有节奏的响着,气得姬木一把揪住段琅的头发,「吵死了!把喇叭关掉!」 「怎关?」段琅升起了劣根子,「若是关掉引擎,做完我们可能也闷死在这里。」 「不会换地点啊!」姬木咬牙骂着。 段琅一个失笑,「那抱紧我。」就打开车门,腰力一使抱起姬木,很快他把压上旁边另一台车的车身上,没通知一声就马力十足的抽干起来。 「啊唔﹒﹒﹒﹒唔!﹒﹒慢点、哈阿﹒﹒﹒太深了、﹒﹒﹒啊﹒﹒﹒」姬木紧环着他的颈子,脸蛋因承受着强烈快感而佈满红潮,啟着唇,低哑地、暗沉地、破碎地呻吟,似挑逗,又带着意犹未尽的哀求。 「嘘﹒﹒﹒﹒﹒在上面的不能叫太大声。」段琅调侃了一句。 姬木羞怒一瞪,「fu、啊──!」脏话还没骂完,又被段琅顶一个头皮都麻,全身酥软,后面想骂却怎么也骂不出来,只能跟随他的带领,被捲入如痴如醉的情慾漩流里。 听到喇叭声前来的管家与僕人,一看到火热交缠的两人,立刻无声无息的消失。 而活到半百的管家第一次撞见这种场面是有被吓到,但心里倒没反感,只有一道想法:主人,外头蚊子多啊﹒﹒﹒﹒﹒﹒﹒ 第四十四章 归位 式休假的这几天,姬木自然是得接下辅佐段琅的位置。 作为沐雨时,姬木的工作就是特助这个职位,对于段琅的工作习惯与要求是十分了解,不需段琅重新教导就能将他服侍得服服贴贴。 两人白天扮演好上司与下属的角色,将激情都留在晚上,彼此间的情感也越来越浓烈。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星期,距离去美国只剩下不到两天,段琅保守估计会在那停留一个月,而在这一个月里会发生什么很难预料,所以姬木是打算重整整个监视系统,方便段琅远距离掌管公司。 一整个上午,姬木来回穿梭每个楼层,检查、增设、连结云端,忙得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统整完整间公司的监视系统,正准备向段琅报备时,姬木才扭转了一半办公室的门把,便听见式平淡的声音突然自缝隙中流洩出来,「所以与rf之间的交易决定结束了?」停顿下动作。 「等对方再传讯息过来,立刻匯一亿过去,让这场交易终止。」 「一亿?」 办公室里的段琅以沉默做为确定。 听到段琅要付比king提出的金额还多一倍时,姬木眉心蹙了一下,认为他是疯了。 「我想对方应该没那么容易结束交易,你也知道姬木的现在身分并不是只是沐雨而已,既然他们选择用这种方式出卖姬木,又另外与言齐泰之间交易,恐怕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这个king果然像传闻的那样为了金钱不择手段,这件事不是我们想断就能断的。」式犀利的剖析。 「我知道。」段琅的口气是严肃,但慵懒坐在办公椅上,摩娑着指上蓝宝石的动作却十分气定神间,对事情全然掌握在手的模样。「所以一亿是试探,也代表一个诚意,这次回美国我要当面跟他谈另一笔交易,继续让姬木待在rf里很危险,如果能让姬木退出,整件事就能完全落幕。」 式对于段琅的想法十分认同,一对镜片下的眸色沉了几分,不过接着又叹了一口气。 「感觉像被隻饿狼一口咬住了,我看你何不跟rf来个翻脸不认帐,既然姬木死不承认自己是沐雨,那我们也可以表示交易没成功,除非那男人可以拿出什么证据证明他是。」 「不行。」 段琅立刻否决式这个提议。 「现在重点已不在他是不是沐雨,而是他是姬木,言齐泰这个人是不会善罢干休放弃他,rf期待的也是这个。」 「谁叫你那时不一枪毙了他,你家女王知道后还狠瞪了我一眼。」式逮到机会大口抱怨着。 段琅沉沉的震动咽喉,「不让他死,是要让姬木自己亲手杀了他,我相信他会很期待这件事。」 听到这,站在门外的姬木又缓慢舒展紧绷的眉宇。 段琅说得没错,比起让段琅一枪毙了他,他会更想由自己亲手杀了言齐泰那烂货,用刀子,一刀一刀将他支离分解,体会那种濒临死亡的寒冷恐惧。 「看来我们段总裁这么快就学会宠情人了啊,没想到爱情的力量这么大,我很好奇你是爱以前的沐雨多,还是现在的姬木多?」式口气噙着揶揄,以下犯上,完全没一个下属样子而是像朋友。 「这重要吗?我要的只有现在在我身边的这个人。」 姬木停驻在暗色门板上的目光闪了一下,为段琅的这一句突然陷入什么思索,但很快又澈亮眸子,轻巧的把门关好,离开那里,来到逃生梯的转弯处。 【queen:告诉king,我已经知道他跟段琅之间的交易,要他在我回去前不许再联系段琅。】 姬木自手机里发出这段讯息。 虽然这件事是段琅惹出来的,但姬木怎可能让他为自己去花这笔钱。king在打什么主意姬木很清楚,这次他不会再傻傻被人利用,也不许有人把他爱的人当作冤大头耍。 式说得对,爱情的力量很大,能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改变,不过也会让人变得傻、变得盲目。 他不想靠段琅的力量离开组织,而是靠自己。 「所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段琅,你要的是我,是姬木隆月,而不是宋沐雨。」一个疯狂想法已在姬木脑中成形。 【tne:我可以帮转达你这段话,但king会怎么做,我无法向你保证。】约莫过了一分鐘,姬木才收到泰德的回覆。 看着手机萤幕,姬木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关掉通讯。 得了吧你﹒﹒﹒﹒这个背叛者。 ** 隔天,姬木与段琅照着安排飞往美国。 经歷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程,两人一下飞机走在入境走道上,大老远的就可看见一抹火红身影站在检验口前,左右各配置一名身材壮硕魁武的保鑣,给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火红身影的主人是一名金发女人,一袭削肩洋装,脚踩细根高跟鞋,支手撑腰,尖细下巴略微扬起,身形气度高贵的如一位巨星。 儘管女人脸上带着墨镜,但姬木与段琅是立刻认出她是arielle。 「是你要她来接机?」姬木冷冷扫了一句。 「怎可能。」 段琅没有告诉arielle他们的班机时间,所以这件事一定是式透露的,而段琅也很清楚她来的用意。 「你不喜欢arielle?」 「没,只是不想搭了这么久的飞机后还要应付她的试探。」姬木的脸色是有些疲惫,但目光依然冷冽有神,更显他一身寒气逼人,难以亲近。 「那就别开口,把事情交给我就好。」段琅抚摸了一下他的背,看似安抚。 arielle一看两人不知道在交谈什么,段琅又伸手触碰姬木,互动得比她待在台湾时还要自然,红唇一扬。 「欢迎回家,austin。」 arielle上前迎接两人,「姬木也来了~」 姬木视线明显与她对上,不过很快又幽幽移开,像是没听到她的问候,直接走到行李输送道那里等待。 arielle看他还是那一副高冷,对她爱理不理样子,倒也没生气。 「你来做什么arielle?今天我可没要回去hanks那边。」段琅与她交谈,目光却放在姬木身上,追寻的热切神情,让arielle墨镜下的深邃蓝眸斥满了兴致。 「我知道。」arielle撩了一下头发,一副在正常不过的样子说:「所以我来是送你回你家的。」 段琅眉一挑,「你这又是想挖掘什么?」 arielle脸上的笑意推积更深,「你认为呢?如果说我只是很怀念三个人聚在一起的感觉~」 段琅微妙沉淀下神色,怀疑式该不会擅作主张将姬木是沐雨的事透露让她知道。 「式跟你说了什么吗?」 「说什么?听你这样说好像是有什么是瞒着我。」 得到arielle尖锐的敏感反问,段琅是放下顾虑勾唇一笑,释出另一项重要讯息,「两天后在ad总裁的生日宴上,你就知道了。」重新停驻在不远处那道修长黑色身影上的目光充满了篤定情感。 「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arielle眸里闪着慧詰。 其实arielle会来接机只是很好奇他们之后的进展,噙着一股趣味罢了,却没想到竟然让她发现了一项惊人的事。 段琅竟然恋爱了,还陷得不浅。 这时,姬木推着行李过来,段琅自然走上前接过,展露出两人间的默契与那份亲密感。 arielle将墨镜移到头上做为妆饰,愉悦着发号司令,「走吧!你们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应该累了,等会先在车上好好放松一下吧。」 两名身材五官皆优越常人的亚洲籍男子,搭配一位性感尤物,还有两名重量级保鑣,画面唐突却带着无懈可击的气场,一路吸引不少人关注。 arielle在美国名媛圈是相当出名,但在商业界的身分更是响噹噹,有人认出她的身分就不难猜到她身边穿着蓝色衬衫是hanks的养子,至于为什么不猜是另一名黑衣男人,在于他眼神里没有属于商人的野心。 目前媒体已释出消息,美国ad家族与hanks家族将于两天后宣布合作,所以四年前的那场间谍案与联姻失败的八卦消息也被提出来重新炒热。 姬木与段琅跟着airelle的带领,很快就看到停在机场外的进口加长型礼车。 自机场到段琅外于临海郊区的别墅需要三十分鐘车程,而arielle加长礼车里的设备可说是顶级豪华,应有尽有,想看电影、唱歌、甚至开party都行。 最后上车的姬木选了沙发最内侧的位置,乔了个舒服姿势,闭目养神。 段琅与arielle两人相对而坐,一边喝着香檳,一边谈论着hanks这次即将投资的计画。目前ai 已买下今年初英特尔科技展览会的单点定位系统发明,打算砸下庞大的投资金,交由ad科技公司来深入研发製作。 hanks是有意将整个ai创投交给他们姐弟俩来经营,段琅的独特洞察力与arielle交际手腕,能让ai掌控整个美国的创投股市,不过段琅目前尚未点头同意,hanks是希望能藉由arielle来说服他。 姬木并没睡着,听着他们谈话,有一下没一下思索着日后的安排与打算,再次睁开眼是因为airelle这句话。 「真的好久没从这个角度欣赏你的别墅了,看起来还是这么的嚣张。」 姬木望向车窗外,看着佇立于山坡上的红色别墅,眸里画面突然与他四年前刚开完刀没多久,急于星火赶来时的重叠,那哀痛一幕与残酷事实染红了他的眸光,摆在沙发上的手无意识握紧,但在眨眼间,很快又放松,趋于过往云烟。 段琅注意到姬木一连串反应,握着酒杯的手也束紧,「是真的很久了,算算已经快要五年,现在它的主人终于回来了。」 这也代表他在这里曾失去过、被打压的一切将会回到正确位置。 第四十五章 分裂的开始 「洁西卡,念在你是艾伦的女儿,只要你向雨道歉,我们ai就不追究你洩露商业机密的事。」 「要我向那男人道歉﹒﹒﹒?」洁西卡扬起轻蔑的笑,「叔叔,很抱歉我办不到。」 「洁西卡!」 「洩露商业机密的事我爹迪早已经知道,所以叔叔你应该去跟我爹迪谈才对,另外,austin,你知道就算我道歉也改变不了事实,你跟我的婚约还在,你要你的未婚妻向一个精神异常的人道歉是在闹笑话吗?」 「这么说你要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跟你结婚?」 「只是损失了一项投资,你的心胸应该没这么狭窄吧,再者我听说你已经不是打算把那男人送回台湾,难道你对他是认真的?不会吧。」看着今早才做好的法式指甲,洁西卡对段琅捎来的锐利目光不以为然。 段琅听着她撒野,冷笑一声,「洁西卡,你太不了解我了,若不是hanks要我别追究,你早吃官司了,所以现在掌权的不是你,是我。」 「抱歉了hanks,我要取消婚约,并在明天一早招开记者会将实情公佈出来。」 「你敢!」洁西卡的脸色终于变了。 「austin,别太感情用事,看远一点。」hanks提醒了一句。 「是她屡次踩到我的底线,hanks你知道我根本不屑ad的势力,我的事业与人生都不需要她这种人的存在。」 「什么叫我这种人,你也只不过是hanks养子,我们ad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把你的荣幸跟傲慢都留给别人吧,我攀不起。」段琅嘲讽着。 「austin!」 hanks看着两个晚辈互相对峙,口气带着沉重:「你自己考虑好就好了,目前ai的确是不需要ad的后援。」 段琅读到了对自己有利的立场,扬唇一笑。 眼看这对养父子快要取得共识,洁西卡急忙开口:「我知道了!我向雨道歉行了吧,现在他在哪里?」 段琅对她的转变不屑一顾。但hanks为她开口,「给她一次机会。」 姬木还没看见段琅表示什么,洁西卡张着一脸高傲的身影随即穿过他眼前,他的视野也跳换到别墅另外一处。 「贱男人!」 姬木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洁西卡踩着重重步伐来到面前,狠力赏了他一巴掌。 脑袋被个巨大响声轰得晕眩,姬木震愕的看着她。 「你不是一直很想找出害你背负间谍罪名吗﹒﹒﹒﹒?告诉你,那个人就是我。」洁西卡扳起刻薄的脸,尖锐吐出这一句。 突然得知实情的姬木,吃惊地睁大眸子,但洁西卡的态度却一点都没有犯错者的内疚与亏欠,反而放肆轻狂的冷笑起来。 「不过告诉你以后,你又能如何?austin早就知道这件事了,甚至打算隐瞒下来让你继续背负罪名,跟我结婚。」 姬木整个怔住,因承受不住这个晴天霹靂的消息而颤抖全身,不过洁西卡却继续残忍的抨击他,「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因为他觉得被人玩过的你很噁心,又找不到理由拋弃你才这么做,寧愿选择忍耐,而不愿帮你澄清,说来你还真是可悲阿。」 姬木的视线突然一片模糊,鼻腔佈满了酸涩,开始情绪失控地摇着头,「不可能﹒﹒﹒﹒﹒段琅不可能跟你结婚。」骨瘦如材的手指用力抓着椅把,泛白、绷紧,彷彿随时折断。 「怎会不可能?」洁西卡反问着,神情突然转变为阴沉可怕,「只要你消失,这是迟早的事。」 姬木看见她脸上的笑容,身体莫名窜起一股寒颤,看见她立刻又指示身旁的保鑣,「抓住他。」一个惊恐不安的喊叫:「你要做什么!?别靠近我!」 眼看那名保鑣马上逼进,姬木迅速朝着门口方向衝去,想求救,但那名保鑣轻而易举就揣住他的手臂,用力向后一扳。 「啊──﹒﹒﹒﹒」粗大的掌立刻压制住他发出的惨叫,姬木因手被扳断,苍白了一张脸,全身还垄罩在剧痛里,就这样被保鑣抓在怀中。 这时洁西卡缓缓走向一扇窗檯,端起上头花瓶用力砸破那片玻璃。 巨大碎裂声响划破整个空间,洁西卡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命令也捎来,「快把他抓到上头!」 保鑣一把姬木抓到窗檯上,洁西卡随即装出一脸惊恐地发出尖叫,「啊啊───!」 房间的门被猛力打开,段琅一脸紧张肃然地出现,身后还跟了不少僕人。 意识还处在混沌间的姬木才撑起身体立刻就摔下窗檯另一端的悬崖下。 碰! 身子撞击海面的瞬间,姬木也从床上惊醒,瞳孔震缩的看着前方,全身盗满了冷汗。 心,还剧烈跳着,他紊乱地喘息,彷彿还沉浸在那种生死一瞬的震撼,一时意会不来眼下状况,就这样绷着身子。 「怎么了?」段琅敏锐察觉到动静醒来,伸手触碰他被汗溽湿的发际。但情绪还停留在梦里,姬木一个兇狠挥掉他的手。 「姬木﹒﹒﹒」段琅为他眸里的斥红与痛苦,沉下神情。 听见他的呼喊,姬木突然一个回神,也马上松懈下眼神,平淡的道:「我没事﹒﹒﹒﹒」 段琅看见他脸色不太好,「做恶梦了?」 姬木目光一闪,「嗯」了一声。 段琅猜想姬木很有可能梦到了他自杀时的那一幕。因为刚回来别墅时,段琅就观察到他的状态不太稳定,时常陷入沉思,所以才安排两人睡在客房。 「只是场梦,别去理会。」 「嗯。」 姬木听段琅的话不去理会那场梦,因为他很清楚真正的事实是什么。 姬木翻过身子,打算继续睡眠,段琅却突然从后方抱住了他,像是一股暖流将他冰冷的身躯团团包围,长臂紧紧揽着他的腰,掌心贴放在胸口。 「记住﹒﹒﹒﹒你不是自己一个人。」 无预警接收到这句,姬木眸色震了一下。 段琅浑厚的气息就吐在他的耳畔,虽然他没再说什么,但姬木知道他这句话真正想暗示是什么。 的确,他现在并不是孤单一个人。 不管上一世的自己还是这一世的沐雨下场如何,眼下,现实中的段琅是在自己身边,是属于自己的。 姬木露出一抹浅笑,将手覆盖上他的手背,与他十指紧扣,缓缓地闔上眼帘。 ** 隔天,段琅载着姬木回去他住的地方。这件事当然不是姬木主动提起,而是段琅要求的,因为受不了他霸道攻势,姬木只能烦躁答应。 作为日本最大房地產业,户城集团的独生子,在美国定居的房子自然不会差到哪。 姬木住在曼哈顿热闹市区的一栋知名大厦里,一楼大厅设有保全二十四小时看守,整栋三十八层,姬木住在二十八楼,在透过门板上的红膜辨识系统确认身分后,门发出嗶嗶两声,解锁。 段琅跟随姬木脚步踏进另一个空间,撞进瞳孔的是白黑色调的视觉刺激,全然刷成白色的墙面,偌大房子里只摆了几项家具,黑色沙发、黑色电视柜、大理石桌,搭配冷金属系的装饰品,和姬木给人的感觉一样冰冷、有个性。 整体设计看起来简单大方,可是论每样东西的质感、光泽与价钱却不简单,从这一点能证明姬木有钱人家的小孩,不过他的本质还是像沐雨那样内敛低调。 趁着姬木走去厨房准备喝的,段琅在屋里到处走动,打量里头的摆设,顺便搜查,果然在抽屉暗层里搜到许多防身武器,甚至还在液晶电视后面找到一把枪。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了解一下彼此。」 拎着香檳与酒杯回来的姬木,看见自己吃饭傢伙被大剌剌摆在桌子上,而段琅则坐在沙发上一副逮到他辫子的模样,轻笑出声!「只是一把枪而已,别说你别墅里没有。」 「不介意我一一搜查每间房间吧。」段琅一脸兴致勃勃,「说不一定会有什么更大的惊喜。」 姬木明白他的暗示,扯着单边嘴角,坐上桌子,随手取来一把刀子,割开香檳外头铝纸,「现在才说要好好了解彼此不会太晚了吗,是看到这些东西后,害怕和我睡觉睡到一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姬木发出辗磨咽喉的笑声,段琅觉得是种诱惑,膝盖碰触着他的,强行顶开,「如果决定走一辈子,我想有些事还是先坦承比较好。」 「我不相信你没对我身家调查过段琅,是不满意你看到的哪一点?」 「你在替rf做事。」 段琅不拐弯抹角的说出,姬木也不闪躲,「那又如何?」转开香檳瓶塞,到了一杯给段琅。 「为什么要替rf杀人?」段琅的口气无关指责。 姬木无视他专注的黑眸,直接灌了一口香檳,品尝着盈满口腔的迷人香气,磨动嘴唇,轻呢出声:「因为快感……」 「就像做爱一样,杀人能让我感到快乐。」暗诡阴冷的笑容勾射进段琅的眸里,那是杀手属于的气息,噬血的亢奋与某种疯狂执着。 「没有人一开始就喜欢杀人,我要得是真正原因。」 「原因在于这。」姬木挑眉,指向自己的胸口,「因为对这附身躯不满,对上天不满,不满在这世上明明没资格活着却苟且偷生的败类,刚好帮我换心的医生是rf里的人,所以我就加入他们。」 「其实就像你说的,没有人一开始就喜欢杀人,而一开始我的确也无法接受这种事,但心里却有种力量诱惑着自己一再去做,是对命运的怨恨,还是想改变自己那种懦弱个性,我想两者皆有吧。」 姬木一副抽离自我的说着。但段琅很清楚他指的怨恨与想改变自己背后的真正意思,眼神沉了几分。 「无法接受这样的我吗?」姬木看着他沉默与转移目光,嘴角笑容是收敛了些。 「但很抱歉,我说过我是玩不起的那种人,若你敢说要退出这段关係,那我绝对会杀了你。」 绝对! 段琅看到他眸里的狠绝与刻骨强烈的情感。还未做出回应,姬木已将他扑倒在沙发上,跨坐到他身上,眼前晃过一道银光,锐利刀子已抵上他的心口。 段琅感到一股刺疼鑽入,随着姬木手劲加重,越渐强烈,尖锐的前端已凹陷入布料,刺进里头热烫的肉体,段琅闻了到血液的味道,但没有反抗,连个眨眼也没有,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会让你杀了我,不过那会是在我背叛你的时候。」 姬木为他这句停顿心跳,脑中莫名晃过那场梦境,突然面色一愀,甩开了刀子。 「我知道你曾经被伤得很深,所以害怕再次被拋弃。」儘管姬木重新回到他身边,但段琅还是能感受到他内心有一片阴影存在。 姬木身子一震,冷笑着道:「你又知道了?难不成身家调查也能查出我的恋爱史?」 「因为你给我的感觉,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就是我之前说过在我面前自杀的那个人,所以跟你在一起时,总会让我有股想弥补过错与好好疼惜的想法。」 姬木陡然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看你的表情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如果你现在还很恨他,那就把我当作是他发洩一顿吧,但发洩过后就必须全然信任我。」 段琅才说完这句,姬木便突然一个情绪激动,扯开他的衣服,俯首,一口咬住那渗出血珠的伤口,像是真的出气般狠狠的咬着。 血液的滋味让姬木的心脏开始强烈收缩,颤抖全身,可是却怎样也压制不住心里那份当时被段琅误会与拋弃时所受到的痛苦委屈。 姬木知道自己遏止不了眼眶潮湿,要自己别释出软弱,所以不看段琅,但那一滴一滴淌落在段琅胸膛上的液体却如烙热烫,叫段琅无法放任让他在独自承受。 段琅抱住他,让两人位置对调。姬木就这样没有防备与他四目交对。 「这次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你,因为──」 当从心里读出段琅无声吐出的那三个字,眼角水光被他的唇温柔吻去时,姬木感到自己长久以来压抑在内心里的所有的悲痛与恨全在这一瞬获得抚慰了。 其实他要的很简单,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只要有他这一句那就够了…… 姬木控制不住那份感动攀住他的颈子,吻上他。 段琅立刻回应他的情感。姬木若是激情吸吮他的唇,他就比他更狂放啃噬他的唇,姬木若是火热缠绕着他的舌不放,他就更飢渴更发狂的汲取他的甜美。 彼此用灵魂廝磨着对方的唇舌,对方的气味,滚烫的身躯,让自己深深陷入在对方的炽热里。 从客厅沙发到卧房,从卧房又到浴室,激情、发洩、燃烧、衝顶,一次又一次结合,确认彼此的情感。 儘管这份原谅与释然是经歷过一番曲折才获得,但姬木认为只要能完全得到段琅的爱,一切都值得。 时间在缱綣缠绵间来到午后,两人相拥而睡,焦糖色的馀暉洒落满室,平静而踏实。 确认段琅依然熟睡中,姬木轻巧的移动身躯,走下床,穿上乾净的衣服,驾驶着自己的车子离开住处。 不到二十分鐘,姬木来到一间私人看护医院。 在柜台确认好身分后,姬木跟着看护的带领来到医院七楼的某间病房前。 看护留给姬木私人空间离开,姬木转开病房门把,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男人的面如死灰,眼帘长闭,若不是一旁电子仪器还规律跳动着,看起来就像死人一样。 病床前的病歷表里印着病人的英文名字,翻译为中文是宋沐雨。 姬木缓慢走病床,看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突然拿出一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 第四十六章 亲密背叛 姬木缓慢走病床,看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突然拿出一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 锐利的刀刃只要割破那片苍白肌肤,穿破动脉与气管,不到一分鐘时间眼前的他就会消失在这世上,但姬木知道这不是最快的杀人方式,应该直接一刀插进他的心脏里头,终止他的生命源头才符合杀手乾净俐落这个原则,所以停留在颈子上的刀子又往下移,移到他几乎只剩下一层皮囊的胸膛。 只要在用力一点刺进去就好,这样宋沐雨就会真的死了。姬木于心里这么想着,肃穆看着睡梦安详的他,可是握着刀子的手却在颤抖,犹豫不决。 「就一刀刺下去吧,这样你就能完全取代他的身分了。」 姬木吃惊收回手,回眸望向男声捎来的位置,一名身穿医师白袍的男子,靠在门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姬木很快收起脸上的动摇,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怎么了?几个月没见我们家小月,小月怎一副对我有仇的样子。」dj来到他的面前,见他连道眼神都吝于给予,故意将脸凑到只剩下五公分。 姬木看着他痞笑,拧眉,「你早就知道king跟段琅交易的事吧!」 闻言,dj眉一挑,退后了一步,双手插进口袋,「不知道。」 姬木才不相信他会不知道。 「骗子!你跟king的关係这么亲密,你怎会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我跟king关係怎样?」dj装傻着反问,但看着姬木的眼神一瞬间转为阴寒。 姬木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他的禁忌,内心很清楚在king与dj之间,他对dj的信任度是更甚king。 dj是重新给予他生命的人,沐雨的命也是他救的,如果这次dj也是同伙,那沐雨没死的消息应该已经被king知道,现在不可能还安全地在这。 「不知道。」姬木撇过目光,算是示弱。 dj又粲然一笑,恢復一副玩世不恭模样,坐上病床旁的椅子,「说说看他做了什么蠢事,也许我可以帮你出气。」眸子迅速扫了眼床上的人,确认他的状况。 「其实这件事算是段琅引起的﹒﹒﹒﹒﹒﹒段琅向king委託寻找沐雨,所以king便利用任务出卖了我,以我作为商品向段琅交易。」姬木没太深入说明,他知道dj若想全盘了解,凭他在组织的地位是轻而易举。 dj略微噘唇表示了解,眸子一转,认真看着他,「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姬木视线停留在病床上的人,犹疑了一下,才回应:「段琅以为我是沐雨,决定要付给一亿给king,我想让他知道沐雨还没死,破坏这场交易。」 「可是我刚刚看到你想杀他。」dj莞尔一笑。 姬木身子一绷,抿紧了嘴唇。 「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dj一下就看穿他现在的内心状态。 害怕什么? 姬木为这四个字颤动了心,他是在害怕吗﹒﹒﹒? 目光依然停留在病床上,停在那张令他越来越不熟悉,越来越感到厌恶的脸上,姬木纠结起了眸子。 没错﹒﹒﹒﹒﹒他是害怕,因为他知道段琅对自己所投入的情感全是属于宋沐雨的,把自己当作是他。 虽然两个都是自己,但姬木却想与另一个自己做出区隔;他很矛盾,也很卑鄙,一方面想用沐雨来绑住段琅,可是另一面又怕段琅知道沐雨没死后,会收回感情,所以他才產生想杀害他的念头。 他并不是想取代沐雨的身分,而是想留住现在这个对自己认真付出的段琅。 「段琅把你当作沐雨这不是很好吗?利用这一点接近他,完成你的復仇计画,他想付钱给king,你就当作是一部分补偿不就好了。」dj用另一种方式试探。 姬木沉默不语。 dj叹了一口气,「你还爱着他?」 姬木眼神掠动了一下,没回应,算是默认。 dj很快就明瞭姬木做出那一番举动的原因,扬起浅笑问:「那你是想当沐雨还是姬木,想用沐雨的身分爱他还是姬木?」 「姬木。」这次姬木回答得很快。 dj笑意更深,站起身来到病床,伸手摩娑着沐雨的头发,「那就照着你原先的想法做,给段琅一个机会,让他更了解你,若是他选择沐雨,你只要就实情说出来就行了。」 「但我不想让他知道重生的事﹒﹒﹒﹒﹒」姬木略皱眉头。 dj扬眸看他眼神转为暗沉,语重心长,「因为曾经被路上的坎绊倒过而害怕选择不走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应该要鼓起勇气跨越它才对,在爱情的世界里并不是越保持理智的人才是赢家,只有懂得付出与珍惜的人才是,好好珍惜你们这一次。」 姬木眉心更为紧绷,认真思索着这句话,想着这段时间与段琅的相处情形,两人的互动与那一句话,最后还是选择为段琅奋不顾身的付出,缓顺了一下呼息,放软目光看向沐雨。 对不起,你必须成为过去。 dj知道他想通了,露出每次接到困难手术时的兴奋笑容,「看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我会适时打压king,让他放弃这个交易。」眼神里透着一股征服慾望。 姬木能看出他非常期待king吃鱉,是有点搞不懂他跟king两人的相处方式,算是冤家,还相爱相杀?不过好在dj是站在自己这里。 「大概这一、两天内,我会传讯息给你。」 「别用组织的系统。」dj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 「dj﹒﹒﹒﹒」 dj为姬木的呼喊停下离开脚步,医师白袍因他一个插裤管的动作扬起弧度。 「我想退出。」 姬木盯着他的背影,紧张等待他的反应。 「过你想要的生活,做你想做的事就对了。」 虽然dj停顿了一会才回应,但有他这一句,姬木认为自己可以有恃无恐放手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了。 「谢谢你﹒﹒﹒﹒﹒」 dj扬扬手,走出了病房。 姬木看着病床上的自己,扬起淡淡笑容,「不知道段琅见到你后,那张脸会出现什么反应?」 第四十七章 实习夫夫 段琅很久没有睡得这么熟、这么没警觉心了,尤其还是在自己不熟悉的环境下,竟然能入眠到连怀中的人消失了也没察觉。真有种被姬木下了蛊,而且就像他说的那样,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段琅走出卧房开始寻找姬木的身影,客厅、餐厅、厨房、健身房、还有他壮观的收藏室,短短五分鐘的找寻就让段琅失去了耐性,开始拨打他的电话,然而,姬木却没把手机带出门。 段琅不是缺乏安全感的那种人,但激烈欢爱过后爱人却消失了,段琅担心的还是他的身体状况。 十分鐘的漫长等待过去了,在段琅决定出外找他时,大门方向传来声响,让他望眼欲穿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那扇门后。 「你去哪了?」 口气与神情都压着一股不悦,姬木看着段琅扳着一张脸,但头顶处却乱翘着几撮头发,撑不起威严,反到像是对外出晚归丈夫查勤的另一半那样的神经质,笑弯了眸子,「睡醒后,肚子快饿死了,刚好家里没食物也没食材,所以出去买了些东西回来。」 姬木将手中印着大大英文字母的提袋举高,晃了晃,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段琅停在食物上的目光是嫌弃,自涉入餐饮业以来,他就很少吃这种垃圾食物。年纪快接近四十的他很注重身体保健,高油脂、高热量、高淀粉是禁忌,但这是姬木买的,他说肚子想吃,他不会扫他兴。 「快来吃吧,这间的薯条热热吃最棒了。」 姬木很快走进客厅,坐上沙发,没两三下打开所有纸袋,直接用指尖捏起一条炸得香酥脆的薯条塞在口里,咀嚼的动作十分性感,在段琅眼里看来他的嘴唇是比食物还美味。 姬木吃的动作很快,一根接着一根,有点不顾形象地用舌尖舔去指上油腻后,又抓起冷饮吸了好几口。 段琅才来到他身边坐下,嘴角便被塞进个异物,「你也来一根吧。」 姬木拿了根薯条餵他,段琅瞇起眸子表示反感,但坚持没几秒时间还是张嘴接受他的餵食,吃到尾端时还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姬木的指头,引来他轻呼失笑。 「还以为你没兴趣,结果是饿死鬼投胎。」 敢用这种口气言语与段琅说话的就属姬木一人,段琅也知道是自己纵容他,他就是喜欢这样率真自然的姬木,就算被嘲讽,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姬木买了两份套餐外加沙拉、冰淇淋、苹果派等等,每种都两分,打算好好放纵一下口慾。 「你以前都吃这些。」吃完姬木递来的那根薯条后,段琅依然没动手。 「有时候嫌去餐厅麻烦,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不一定是速食。」 「你的任务很多吗?」段琅试探问着,对于让姬木退出rf这件事,他目前还是想先寻求他的想法再行动。 「看我心情而定,我有权利选择要不要接任务、没挑战性的我通常会让给其他人。」姬木拆了一个汉堡袋,大大咬了一口。 「一定要当杀手吗?」 听见段琅以平淡却凝重的口气这么着,姬木放慢了咀嚼,与他目光相对,但没回应。 「依你的家世与身分,不做杀手应该还有很多能发展,难道不想稳定下来或是创业看看?」段琅的立场由这句传达很清楚,而说实话,其实他心里是偏向于把姬木留在身边,像以前沐雨辅佐他那样。 姬木勾起嘴唇,「稳定阿…………如果有共同目标的人陪着话,是满想稳定下来,不过我对创业还有赚钱这事实在没什么兴趣,若是你要养我,我再考虑看看。」 「好,我养你。」段琅没犹豫回应,能说他巴不得这样做。 姬木瞇起眸子瞅着他,「那我就要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榨光你所有喔。」微翘的上唇泛着闪亮光泽。 「好。」 姬木看他笑得欣喜温柔,表情突然转为不屑,「那这样跟包养有什么不同,老子才不当小白脸。」掌心用力一捏将包装纸拧成一团,丢到桌上。 「上次不是还很得意地秀吻痕,我看你一点都不介意别人怎么想,小白脸也没你这么骚。」 姬木没想到会被他反将一军,眉一拧,闷不作声。 段琅不认为他会为此真的生气,看见他伸手取来遥控器,转开了电视,继续说着:「你是我的恋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所以不是包养。」 姬木睨了一眼去过,「说错了,你的就是我的,但我的依然是我的。」 「这样我会不会太吃亏了﹒﹒﹒﹒」段琅失笑着。 姬木一脸不要就拉倒的挑衅扬眉,然后抓了一包薯条享用,注意到段琅的热烫视线,嘟嚷了一句:「你怎还不吃?」 段琅随即拿起另一个汉堡,拆开享用。 两人暂时停下对话,把心思放在食物跟电视里的影集上。姬木喜欢看悬疑推理剧,一边盯着画面里血肉模糊死状悽惨的尸体,一边食慾很好的不停把食物塞进嘴里。 在段琅为他的冷落感到心理不平衡时,姬木突然把脚整个伸起放在他的腿上,像古代妃子那样懒懒地,放松地,十分享受地坐躺着。 说来,段琅在遇到姬木以前是完全没有恋爱经验,以前沐雨在身边时,他总是抱着一股抗拒心态,而与其他女人又是单纯发洩,所以像眼下这样与一个人如此亲密又自然的相处,是让他有种说不出口的平淡满足。 他明白两人在一起不可能永远保持着激情,而一段感情也不是靠着激情与热度来维持,若要走得长久还是这样平淡踏实的相处生活比较好。 两人合力将一桌子的食物解决后,一人窝在沙发一端看电影,时间很快来到九点。 「今天在我这住下吧。」姬木有些泛睏的打哈欠,眼帘掩着一半。 段琅想着ad总裁的生日宴会是在明天晚上,两人可以在这里腻个半天再回去别墅换衣服,时间还绰绰有馀便同意。 「过来这边。」 姬木看段琅的眼神是要他到他怀中,皱了皱眉,因为他现在可不是沐雨那种瘦弱身躯,而是一个精壮男人,要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小鸟依人窝在另一个男人怀中有多彆扭阿。 姬木不想鸟他,支手撑腮,昏昏欲睡盯着电视,段琅开始搔他的脚丫子。 姬木晃动脚丫闪躲,但段琅卑鄙地抓住他的脚踝,更过分的攻击。 姬木不满瞪眼,另一脚踹去,结果也被抓住。段琅就当着他的面张口咬上其中一脚的脚趾。 「唔!你、」姬木吃惊看着他。 「再不过来我就一根一根的舔。」 段琅神情不是开玩笑,姬木才没他那么噁心,那可是脚趾耶,「知道了!快放开我的脚。」一个烦躁起身来到他面前,就往他怀中摔去。 「﹒﹒﹒﹒﹒﹒」鼻子差点被他的后脑勺撞出鼻血,段琅咬牙抽了一口气。姬木虽然看起来比他瘦一点,体重还是很有分量,段琅感觉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上,匐沉沉地。 奇怪﹒﹒﹒﹒明明上回玩骑乘时就不觉得姬木重,怎只是吃个小麦,这傢伙就重了一倍。 「乖一点坐好,不然就扯掉你的裤子,舔你下面的小嘴。」察觉怀中的人开始不安份的扭动身体,用臀部磨着他的重点部位,段琅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姬木全身一个激颤,脸红着回眸瞪他,「变态!」光想像姬木就头皮发麻了。 段琅只是说说,但看见他的反应这么大,玩心来了,「你这有没有g片,我们来看一下,学习西方人的情趣,听说舔那里男人也会高潮。」 「我家怎可能会有那种鬼东西啊!」姬木真的被他闹得四肢鸡皮疙瘩消不下来。一个气闷双手捧住段琅的脸,近距离盯着他看,是段琅的脸没错阿,但那张嘴怎越来越下流没水准了!? 段琅裂嘴笑着,「宝贝你害羞了,不是喜欢玩大一点吗?我们连sm道具都还没尝试过说。」 谁喜欢玩大阿!还不是为了挑衅你而已。姬木有股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欲哭无泪的无奈阿。看见段琅依然笑得嚣张,不满地咬上他的嘴。 舌尖一下就嚐到甜甜的滋味,段琅嘴唇上还残留着冰淇淋的汁液,姬木用舌头舔了一圈,然后含在嘴里吸吮,一边嗅着他的气味,怒气莫名其妙消了。 段琅看他气势汹汹扑上来后却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吸着他的唇,像小孩那样,很可爱,将舌头探进他嘴里,改让他吸自己的舌头。 大概是段琅的味道令人感到安心,睡意很快又找上姬木,姬木在他怀中乔一个舒服姿势,将脸窝进他的颈子。 「明天跟我出席ad总裁的生日宴,有件事我想让你知道。」段琅虽然有反应了,但没那个衝动,环抱住他的腰,低沉地说着。 「嗯。」 「另外,我想向hanks宣布我们的关係。」 「嗯﹒﹒﹒﹒﹒﹒」 「我们去领﹒﹒﹒﹒﹒」段琅突然止声,很讶异自己脑中竟然有了结婚的想法。 「嗯﹒﹒﹒﹒﹒﹒」 听见姬木的呆呆应声,段琅一个轻笑。 「先刷牙在睡。」轻拍着他的脸。 「懒得动,你带我去。」 段琅使劲抱起他,像公住抱那样,缓慢却稳重的移动步伐,内心突然了解了「甜蜜的负担」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他是还满享受服侍姬木的感觉,要让姬木当他的女王也可以。 两人来到盥洗室,段琅帮姬木挤好牙膏递给他。姬木懒懒靠在墙边,慢慢刷着,段琅一面盯着他的动作,一面也跟着他一同刷牙。 之后,段琅牵着他的手,来到卧房,帮他脱掉上衣与裤子,只剩底裤,带进被窝里后,自己也躺上另一边床铺,不过并没有就寝而是拿出手机查看网路新闻。 萤幕画面里正以大篇幅图文报导着ad家族的事,媒体透露这次艾伦会在生日宴上顺便宣布女儿洁西卡与某企业家订婚的消息。 段琅看着照片里花枝招展的女人,眼神降至了冰冷,但在身旁的人偎近时又瞬间放柔不少。 洁西卡艾伦,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平静一晚吧。 第四十八章 男媳妇见公婆 安德斯.艾伦的生日宴于晚间七点举行,在他位于上东城的别墅。段琅事先知会过hanks会直接到那里与他们碰面,不过段琅并没有提过姬木的事,所以当他带着姬木出现在别墅大厅时,很快就成为眾人的目光焦点。 今天到场的嘉宾除了和ad有生意上往来的人,还有些政商名流与几个產业的代表人物,基本上全是重量级的人物,每个都顶上有名,一票西方人里就只两个亚洲面孔,姑且别谈这两人的身分,光他们的相貌与身上那一套情侣西装就够令人惊艷。 段琅是一袭铁灰色西装,姬木则是银灰色,顏色不同,但从一些细节设计与剪裁能发现这两套西装和两人给人的气质感觉相同,一个刚硬沉稳,一个阴柔狂放,互补、匹配,无懈可击。 媒体其实知道段琅这个人,虽然hanks没有对外高调介绍这个养子,也没有让他接手管理ai,但四年前那场联姻与间谍案却让媒体记住他了。 尤其在今天这种场合,艾伦即将宣布女儿的订婚消息,他的出现是带给媒体兴风作浪的机会。媒体们也很好奇段琅选择带男伴出席这么重要的宴会,目的为何? 段琅很快从一群人里捕抓到正在与其他佳宾交际的hanks夫妇,带着姬木穿越各种打量目光,上前,「晚安hanks、michelle,好久不见了。」 hanks一见到段琅脸色就沉,一旁佳宾识相的离去。 父子间的气氛有些凝重,不过hank却随即一个脚步上前给他一个属于美式父亲的拥抱,「austin,我的好儿子,你终于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顿时充满了对他感到的骄傲。 michelle见到自家儿子,眉一拧,开始抱怨起:「这么久没回来,怎不先回家一趟,应该先一家人聚一聚才对,我听arielle说你两天前就抵达了,是在忙什么?」 「当然是忙着跟爱人亲热。」arielle端着红酒杯,一副看戏的调侃,对于段琅那天说释出的神祕早已看穿。 段琅无谓一笑,「这几天我们会回去住,我很怀念michelle你做的燉牛肉,我在台湾找个好几个厨子都做不出你的味道。」 michelle对于段琅这番话感到吃惊,说来段琅作她的养子十几年了,在她眼中段琅一直是个很压抑情感的孩子。 michelle目光瞟向他身边的亚洲男子,迅速地在心底评分,温柔笑着,「好,等你们回来我会亲自燉一大锅给你们吃。」 「别算我的份,我都快吃腻了。」arielle兴致缺缺的摆摆手。 「你这丫头,我也没说会准备你的,就只有austin跟他的另一半才有。」michelle瞇了女儿一眼,年过六十的她虽然难逃岁月磨练,脸上有些细小皱纹,但身材仍保持着年轻时的体态,今天一套紫罗兰礼服勾勒出优美身段,指上的三克拉鑽戒更衬托她一身雍容华贵。 arielle听到母亲那样认定姬木的身分,对着姬木露出玩味笑容。 姬木知道arielle早察觉他跟段琅的关係,不过跟michelle却只是刚见面而已,段琅都还没表示什么,michelle就认同他是段琅的另一半会不会太快了。 姬木记得自己还是沐雨时,在hanks家里那么长的时间,他们夫妇依然把他当作是特助而已,好像那时就知道他跟段琅不可能有结果。 对hanks夫妇,姬木不是没有过怨恨,若不是hanks那时要求段琅跟洁西卡联姻,也不会引发后面的事。 四年后在面对他们,姬木内心是有疙瘩存在;只是姬木不知道他重生一事,其实已在这一世產生蝴蝶效应,很多他认为的过往,在这一世并非如此。 「还不介绍?」michelle对段琅说着,目光却停留在姬木身上。 段琅马上揽住姬木的肩膀,大方介绍:「他是姬木,我的恋人。」 「姬木,他们是我的养父母,hanks跟michelle。」 「伯父、伯母晚安。」姬木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微弯的眸子似会勾魂,在水晶灯下闪烁着光泽。 hanks先伸手释出好意,姬木立即回握;michelle则让他亲吻手背。 hanks夫妻对于他的落落大方很满意,看见他跟段琅站在一起丝毫不逊色,甚至相得益彰,对段琅露出了讚赏目光。 「姬木一样是t国人?」hanks问着,有要身家调查的前奏。 「我有一半中国血统,一半日本血统,父亲是日本人。」 「这次是纯粹陪austin来美国?」 「是。」 「这么说来你主要还是在亚洲发展,目前有什么人生规画吗?」 不得不说西方人就是喜欢拐弯抹角的试探,姬木明白hanks目的为何;hanks想把段琅留在美国,但怕自己会成为段琅的绊脚石。 「爹地,姬木是austin的保鑣,之后应该会继续陪在他身边。」arielle提一下。 hanks不隐藏吃惊,「原来之前救austin一命的那名保鑣就是你!」 hanks对姬木的印象又更加分了。在hanks想法里,段琅的另一半应该是要能自我保护,在事业上与经济上都能独立自主,最好是有能成为他助力的条件,以前那个沐雨太过软弱,才让段琅裹足不前。 「保鑣是之前的事,现在我没有特别打算,可能就让austin养吧。」姬木是能藉此获得hanks赏识,但他却给自己找荏。 段琅看到他扯弄嘴角的态度就知道他想什么,轻叹了口气,「我是有意让他待在我身边帮忙,不过姬木的父亲在日本是从事房地產业,也许把会事业交给他。」 姬木嫌他多嘴,捎了一记冷眼。段琅笑得狡诈,揉了揉他肩膀像是安抚。 「房地產业是吗?」hanks感兴趣的问。 「是户城集团。」 hanks听过户城集团,也知道户城最近已经将触角伸到亚洲其他国家,能撑过1990年代的房地產泡沫化站上顶点,它的势力不容小覷。 hanks目前也打算将投资扩展到亚洲,但这样势必会与段琅的创投公司成为竞争者;一山不容二虎,他得让段琅赶快答应接下ai才行。 hanks眉开眼笑伸手招来侍者,人手一杯香檳。 「待在美国的这几天就让我们好好款待你吧,姬木,把我们也当作是你的家人,另外,欢迎你加入我们hanks家族。」 姬木扬唇一笑,「我很高兴听见您这么说。」 五人一同举杯,「cheers!」 之后,hanks夫妇与arielle继续交际活动,段琅则带着姬木来到大厅一偶。 「我能看出他们很喜欢你,恭喜你荣登hanks家族的大媳妇位置。」段琅将身子偎近,贴靠在他耳边戏弄着。 姬木赏他一记肘顶,皮笑肉不笑地骂了句:「fuck!去你妈的大媳妇,你怎不当我们户城集团的媳妇。」 段琅摸着自己泛疼的腹部,眸里尽是笑意,「这么爱爆粗话,小心形象毁了。」 「正合我意。」姬木才不屑hanks家族,也不屑别人怎样看待自己。他要跟段琅在一起还需要谁的认同啊! 「牙尖嘴利,看我怎样堵你这张嘴。」段琅笑说着,力道适中捏住他的下巴。 姬木轻挑起目光,量段琅没那个胆敢在大庭广眾吻他。段琅却缓慢将脸凑近,扯开比任何乐器都还要迷人低沉的嗓音,「以为我不敢吗?」让两人的四片唇办完美契合。 此时突然一道白光迅速闪过,悠扬的音乐停止,璀璨灯饰也暗下,只留下红地毯上的聚光灯。 今晚的主角─安德斯.艾伦出现在楼梯口,一袭正统黑色西装,身旁伴着一名艷丽女人,这女人是洁西卡,一身红色低胸鱼尾晚礼服秀出姣好身材,白色蕾丝手套,说明她的身分娇贵。 父女俩缓步走下阶梯,几秒鐘时间就杀了不少媒体底片。 大家都知道艾伦很疼爱洁西卡这个小女儿,而在洁西卡之上其实还有两名儿子,不过儿子们都已成家立业,艾伦因为老来得女,妻子又病逝,几乎是把她捧在手掌心上宠着,所以造就她骄纵自傲,无法无天的个性。 她的自恃妄为,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过在这个以钱、以权势来操控价值观的时代,大多数人还是选择趋权附势。 「首先我要欢迎大家今晚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但今天在这个场合里除了要庆祝我的生日外,还另一件好消息值得庆祝,那就是我的女儿洁西卡即将与罗伦斯金控的大儿子威廉订婚,于下个月底举行,还请大家到时赏脸出席。」 艾伦一说完,另一盏聚光灯立刻照射在场中一名棕发男人身上,男人举起酒杯向艾伦与大家致敬。 洁西卡随即离开艾伦来到威廉身边,在艾伦举起酒杯向大家敬酒,大厅顿时恢復一开始的辉煌明亮,音乐、美酒佳餚不停献上,纸醉金迷的气氛又继续延续下去。 一些攀关係的、做客套场面的,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向艾伦与洁西卡道贺、敬酒。 「看看那个妖女,只不过是交上一个小小金控的男朋友就嚣张成那样。」arielle的嘲讽声音清楚窜入姬木与段琅的耳中,依偎着一旁石雕,她摇晃着酒杯,浅尝一口,又洩出嗤笑。 姬木与段琅的注意力其实自方才就一直停留在洁西卡身上,两人神情一致幽沉,流动着某种暗诡思维。 对姬木来说,洁西卡曾是他的情敌,一次又一次挑拨他与段琅之间的信任感,甚至妖言惑眾地诬陷自己。那场宛若似真的他杀梦境也让姬木莫名对她產生了防备。 而对段琅来说,洁西卡是祸害根源,将他玩弄于掌,让他差点失去最重要的人。 今天他们并不是冤家路窄,而是有备而来。 或许是三人的视线太过锐利,洁西卡一下就发现他们的存在,挽着威廉,摇曳身姿靠近。 「好久不见了austin。」洁西卡冷傲的睨过三人,目光最后落在段琅身上,无视arielle捎来的敌意,放开未婚夫,脱下蕾丝手套,一副施捨的伸出手。 段琅视而不见,揽住姬木的腰,笑道:「是好久不见了,洁西卡。」 第四十九章 打脸砲灰女 洁西卡瞇起眸子指责他的不识抬举,见两人状似亲密,收回手,红唇扯开一抹讥嘲:「我还以为你有多爱那男人,为了他悔婚,结果还不是喜新厌旧。」 洁西卡一边损人,一边把自己塑造为受害者。她知道媒体正在密切关注他们的互动,而今天这场子是她父亲的,段琅四年前在别墅里都没胆动她了,更别说现在。 打量着姬木,洁西卡鄙视皱眉,「不过你的审美观还是一样扭曲,真搞不懂那个排泄的洞有什么好,噁心死了。」 段琅以微笑应对,但笑意没深入眼底。 对于洁西卡排斥同性恋的行径,姬木是见识过不少回。当他还是沐雨时,洁西卡就曾当着hanks夫妇的面说不跟他同桌吃饭,甚至把他碰过的东西全都丢掉,把他当作比细菌病毒还要厌恶。 见段琅没动作,姬木幽幽吐出了一句:「总比有人喜欢吃屎,满嘴臭好吧。」 arielle立刻岔笑出声,对捎姬木了一道欣赏眼神。段琅也忍不住震动身子,摆放在姬木腰上的手轻拍了他的臀部两下,奖励大于惩罚。 「你这是什么意思?」洁西卡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敢侮辱她,脸色一变。 「austin你的前未婚妻好像智商不太高,我都说得这么明了她还不懂,第一次看过有人给人还不要脸。」姬木语气高扬,落在洁西卡身上的目光极为不屑,就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洁西卡一个气结,「你!」伸手抓来未婚夫手上的酒杯,但段琅早已看穿她意图,更快出手挡住,一把捏碎了酒杯,顿时见血。 「austin!」arielle惊呼了一句。 四周宾客马上投以关切,纷纷交头接耳,一些人认得arielle与段琅,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情形。 姬木立刻用arielle递来的纸巾帮段琅止血,查看伤势。段琅掌心与手指各被玻璃割伤了一处,伤口不大,但掌心部分却刺进了一小块玻璃,姬木小心取出,责备着,「干嘛为了那种人让自己受伤。」 段琅其实对这点痛无感,只是难得看见姬木对自己露出关心神情,勾唇一笑,「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你。」 姬木看他还有心思调情,故意用力按压伤口。段琅配合地做出疼痛反应,重重蹙眉。 姬木束眼一瞪,放松了手劲,见伤口不再流血,嫌弃地丢开他的手。 洁西卡看着两人互动,为段琅的转变与从没给予过她的认真感到眼红,「管好你的人austin,不然下次就没这么简单。」 姬木扫了一眼过去,眼神并不锐利,但是深邃眸里的阴寒却带着一股无形强大的压迫感。 洁西卡全身爬满了颤慄,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人的眼中读到「杀意」,彷彿她是他恨之入骨仇人,洁西卡这时才注意到一件事,这男人的嗓音竟然那个人一样,冷冽视线让她感觉咽喉像似被隻厉抓掐着,呼息狭迫。 「成熟点洁西卡,别以为什么事情都会顺你的意思走。」段琅别有含意警告着。 洁西卡确实是这么认为。自她出来以来,只要她想要的、想得到的从没有失手过,只有段琅这个人例外,也只有段琅不受她的掌控。 洁西卡一开始是对段琅有好感,不过在段琅为那个男人选择与她对立后,她对他留下的只有鄙视与不满。 洁西卡知道段琅这次身边的人不好对付,甚至有股想法是那男人死里逃生回来找自己復仇,但曾做下那样大胆妄为的事后,现在的洁西卡眼里根本就没有「退缩」两字。她在心里计画着,若是那个男人真的没死,那她就在让他死一次。 「发生了什么事?」艾伦来到他们面前。 hanks夫妇也伴随在旁。他们刚刚才在为合作案的事热络谈论,一接获动静马上前来。 洁西卡看准靠山来了,委屈地走上前挽住艾伦的手臂,「爹地,austin带来的人好没礼貌,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austin竟然反过来警告我。」 姬木扯开一抹冷笑。还真是睁眼说瞎话,是谁先对谁没礼貌的。 hanks看到段琅的手受伤了,当然不认为事情如洁西卡所说那样,只是眼下两家的合作案正在进行,hanks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austin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希望今后我们两家人能和平相处,一起为彼此公司追求最大的利益。」 hanks以为段琅会再次为了顾全局而退让,但hanks错了。 「很抱歉hanks,过去我选择妥协,不代表我已经将那件事放下,现在的我是跟ai没有关联,但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接手管理ai,只要你愿意将四年前那件间谍案的真兇公布出来,那我就照你的意思做。」 段琅突然释出这一段讯息,在一票人脑中投下了震撼弹。 艾伦、洁西卡、hanks夫妇、arielle,除了这几个知道当年实情的人表现出一脸凝重外,其他宾客皆是吃惊啟唇,目光直盯着他们,就怕错过什么精采大戏。 姬木压不下震惊,不管是对段琅接手ai的事,还是他口中提到的真兇,看着段琅目光透着一股迫切。 段琅握住他的手,沉稳地吐出这么一句:「这一次我会为你讨回所有公道。」 姬木眸一怔,不自觉也紧握住掌心这份力量。 洁西卡一听到段琅要公布真兇,内心是又气又慌。面对即将到来的婚宴,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件事爆出来。 「今天明明是要庆祝爹地你的生日,别谈生意的事了!」洁西卡明显摆出不悦,到底还是想利用艾伦的宠溺。 段琅对洁西卡的行为冷笑以对,关切着hanks的反应。 「hanks我以为应该那件事已经落幕了,我不希望这次的合作案就此中断,你知道ad很看重这次的研发,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也不想再破坏我们两家的情谊。」艾伦在hanks作出抉择前,委婉开口。 一直抱持沉默的hanks其实心底已有决定,「我的好朋友艾伦﹒﹒﹒﹒有件事我能跟你保证,就算让austin接手ai,我们之间的合作案依然不会停止,但有些事一旦心里有了疙瘩就很难放下,毕竟那时是牺牲了austin的感情与一条人命,现在要你女儿付出一点代价应该合理合情吧。」 段琅露出了胜利笑容,欣赏着洁西卡神情僵硬的那一瞬。 michelle与arielle也为hanks这次做的正确决定而投以认同目光,扬起嘴唇。 姬木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像是捕抓到了什么。洁西卡发沉的脸色;那场梦境里的对话,段琅的承诺,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激动、动盪、曾被夺去一切的刺痛,还有对某人的愤恨不平,全都在他的血液里燃烧。 洁西卡艾伦!姬木凝结眸色,束紧下顎的睇着她。现在只差确认一件事来判定她的死罪。 艾伦明白hanks的意思与他释出的诚意,纠结地沉下面容,最后叹了一口,「洁西卡,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了,当年做了错误的选择与示范,你已经二十七岁了,是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次就当作是教训吧,我的希望你能藉此成长。」 洁西卡不敢相信父亲会背叛她,整张脸气得扭曲,凌厉眼神,配上那一身红色礼服让她看起来有如鬼魅阴沉。 「要公布就公布吧,我洁西卡不会为了这点事被打倒。」也没有人可以将她的尊严践踏于地。 从头到尾都作为旁观者的威廉,突然沉重开口:「洁西卡,我看我们的婚事还是在考虑看看。」 洁西卡对他话的嗤之以鼻,「你要取消就取消吧。」经不起挑拨的男人,她也不屑。 威廉就此离去。 「今天的宴会就到此为止吧。」艾伦对于女儿的表现实在失望,稍早还容光焕发的脸顿时显露疲态,但又不捨得在逼她什么,黯然地走上楼。 看戏的宾客们不是傻子,剧情演到这大家都知道了原来四年前那场间谍案的兇手是洁西卡,不过让更人感到吃惊的是,原来因为她的自私自利还引发了那一大段悲惨的故事。 「明天我会开一场记者会,到时还请媒体们赏脸参加。」段琅通知着藏在阴暗处那一群人。 闪光灯顿时如雨落下,气得洁西卡满脸胀红,发狂吼叫:「宴会已经结束,你们通通都给我滚!滚──!」开始不停抓起桌面上的杯盘就往地面砸,把所有东西都打翻,发洩那股怒火的破坏东西。 姬木看准她正举高一大盆鸡尾酒,迅速自一旁餐檯拿了根叉子朝她腰际弹去。洁西卡一个重心不稳,打翻了整盆鸡尾酒被浇得一身狼唄。 讥笑、嘲讽、鄙视,一道道刺眼目光、尖锐笑声如个巨大梦靨垄罩住洁西卡,洁西卡揪发尖叫了一声,「啊──!」踩着愤怒步伐,跑上了楼。 将一场好好的生日宴会搞砸并不是hanks想看见到,但不得不说他这一趟得到收穫是超乎想像。 「戏演完了,我们回去吧﹒﹒﹒﹒﹒」 四人都为hanks的这一句,会心一笑。 姬木这时望向段琅,段琅也正看着他,热沉交流的目光让两人的心更加紧密信任。 之后,在回家的路上,姬木还是不免好奇地询问段琅整件事的经过,当然是以一个旁观者的立场。而整件事就如姬木所梦到那样,但段琅仍误以为他是自杀的,这让姬木重拾了復仇之心。 隔天,姬木请dj捎了一封讯息给段琅。 「我知道宋沐雨还没死,想见他,明天早上九点到时代广场。」附上一张宋沐雨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现在,换他为另一个自己与段琅做些什么了。 第五十章 活在掌控下的人 『我知道宋沐雨还没死,想见他,明天早上九点到时代广场。』 段琅收到这段讯息的时间是在晚上七点多,他正和姬木在hanks家里用晚餐。 见到照片的瞬间,段琅突然停下用餐动作,眉眼之间掠过一道震盪,但随即又很快暗沉下来转为阴晦,拿着餐具的手若有所思地摩娑着。 餐桌上的气氛很和乐,没有人发现在他的异常,就连他身边的姬木也没察觉。 姬木正与arielle为任职保鑣期间所发生的事一来一往对峙,ariell不停在hanks面前夸姬木的身手,姬木则谦虚应对。事实上能获得arielle赏识的人并不多,姬木与沐雨是那极少数人之中的幸运者。 arielle对沐雨是把他当作是弟弟那样看待,对姬木则一个能交付性命与信任的朋友。同一副灵魂,两种不同样貌却能同样获得她认同,说来,他跟airelle之间是很有缘份的。 段琅很快就把手机收回口袋,恢復正常加入话题。 从这个晚上开始,段琅与姬木将会在hanks别墅里住上几天。段琅准备接手ai,是必迅速了解公司整个运作才行,几乎一有时间就和hanks关在书房里。 姬木虽然交代dj释出沐雨还活着的消息,但姬木并不清楚dj会何时行动,直到这天吃完晚餐回到卧房,明显得感受到段琅不时将目光停驻在他身上,沉思不语,姬木才知道他收到讯息了。 姬木是知道dj传什么内容给他,这是两人事先就沟通过的。 姬木认为给段琅一晚的时间调适情绪应该够了。虽然这件事对段琅来说是个极为残酷的衝击,但姬木仍不后悔自己这么做。 ** 隔天,段琅一大清早就起床,姬木其实在他下床时就醒来,但知道他九点要去赴约,所以特地算好时间等快接近那时才起来。 姬木不是没想过段琅见到沐雨后会发生的状况,在等待段琅做出反应的这段时间是挺难熬,也许两人之后会争吵,会被误解还是產生隔阂,姬木心里还是相信他们能通过这次考验。 姬木打算今天回去rf一趟跟king谈判,换上一贯的黑色套装走出房间,才正准备去餐厅找食物吃,突然遭人自身后突击。 「穿得这么闷烧要去哪?」段琅出奇不意从后方环抱住他的腰,低沉地靠在他耳边问着。 姬木吃惊回眸,不敢置信他竟然没去赴约。 「怎么了?」段琅很少看见姬木疏于防备的样子,轻啄那片傻愣开啟的唇,放软了神情柔,在一旁落地窗外的和煦阳光下,情人间的亲密宠爱展露无遗。 「我还以为你出门了﹒﹒﹒﹒﹒」姬木没做思考说出这句。 闻言,段琅瞇起眸子,「听你这样说,好像是想趁我不在做什么坏事?」揽住他的手更加缩紧了些,口气不搵不火,可是眼神像会灼人那样。 姬木嗅到了醋意,很快收起那份吃惊,懒懒地睨着他,在他脸上吐气,「如果我说要去偷腥呢?」 「那我就把你操到一整天都下不了床?」段琅突然一把抱起他,和上次一样的公主抱,第二次这样做是比较顺手了,而且手感还挺不错的,顺势捏了捏他皮裤底下的那两团肉办。 姬木眉一蹙,一手粗鲁推开他放大在前的脸。段琅一个重心不稳让他顺利脱困。 「今天不行,我有要紧事要办。」 姬木不打算继续跟他打情骂俏的移动脚步,心里是还在为段琅的决定而激动。因为段琅这么做代表他选择了他,不要沐雨了?直视前方的目光噙着波动。 「是有什么要紧事?」段琅跟上他,步伐一致,两人形影相随的画面是让一旁整理家务的僕人们都缓下动作,投以关注。 「我要回组织一趟。」姬木不隐瞒他。 段琅眸色变得深邃,在即将进入餐厅前一手抵上门板上,命令着,「不准接任何任务。」 姬木看他板起脸色,极为认真看待这件事,薄唇扬起一抹浅笑,伸手帮他细心地调整领带,轻道着,「不接任务,是要谈别的事,谈我们。」 段琅是吃惊,放下一脸严肃,但口气依旧强势,「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不是组织的人,king不会允许让外人知道我们的位置。」姬木对他态度是更加柔软,神情似哄似诱地瞅着他。 段琅短暂思考后,收回手,「好吧﹒﹒﹒等你事情办好来ai找我,我今天要去那处理些事情,等结束我们一起去街上逛逛。」 姬木微笑同意。 两人进入餐厅后,姬木以为段琅只是陪他来,但看见段琅也坐上位子一起享用早餐时,这才知道他特地从七点等待自己到现在。 段琅所做出每一件事背后的情感都让姬木无以復加的沉溺。不知道为什么姬木突然很渴望安定下来,想像平凡人那样谈恋爱,然后平平淡淡,相守相爱。 接收到他的露骨视线,段琅眸子噙满了笑意:「怎么这样看我?」举杯饮啜地的动作散发着魅力。 「这样是怎样?」姬木手里着还叉子一片松饼,也很好奇自己方才是什么神情。 「好像把我当作牛排,要吃了我。」段琅当然是闹他的。 姬木忍不住轻笑,飞扬着眉宇说着,「我爱牛排。」 「那我呢?」 姬木知道段琅是在问他爱不爱他? 「你?」 段琅才传送一道充满诱惑眼神过去,姬木便将手里的食物往他嘴里塞,笑咪咪的道:「你不是最爱松饼吗!」 段琅故意束起目光,但姬木是完全不受影响继续进食,这一顿早餐两人是享用得相当甜蜜。 ** 另一端,于九点时前收到段琅回覆的dj,咀嚼着他捎来的这段:『他是生是死都不关我的事。』嘴角露出一抹趣味。 dj走出自己的实验室来到他几乎鲜少踏进的办公室。 位于里头的金发男人在门突然被开啟的瞬间就知道对方是谁,嘴角弯起一道弧度,停下手头的事,将所有心思都给他,「非常难得你竟然会主动来找我。」湛蓝的眸子闪烁着愉悦。 「我想知道你接下段琅委託的真正原因?」其实dj也没真的进入,就只是倚靠着门,与他保持五公尺以上的距离。 「姬木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 king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慵懒地靠上椅背,手肘抵着椅把,「没想到那孩子会先去找你,而不是找我。」 dj乏味的挑眉,伸手看了眼手錶上的时间,意思很明显,三分鐘,他愿意施捨给他的时间跟看诊的病人一样是三分鐘。 但king还是拐弯抹角说话:「两年的时间又到了。」 不过他这一说,dj就完全懂了。这是测验,两年一次的q的测验,段琅算是测验的一部分,增加有趣性与可看度而已。 知道原因后,dj的脸色变了,变得凝重,因为他知道测验绝不是以交易结果来做为终点,姬木想离开没这么容易。 「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份了。」dj不是第一天知道眼前男人的残忍,脑中还清楚记得他曾对他做过的每一件威胁强迫,但dj对眼前的男人并不抱持怨恨,若没有他,他无法重新拿起手术刀。 不过姬木不同;姬木有多痛恨被背叛、欺骗、当作棋子利用。而king这么做就像是真的把他当作杀人工具而已,测验背后所代表的价值真的令人感到心寒。 king扬起笑容,可是眼神里暗藏的着阴晦与无尽野心,「这是他一开始自己做选择的,既然他选择成为q,那只有在被另一名q干掉的时候,他才能离开这个位置。」 dj已经可以预测到最后的测验是什么,情绪陡然变得沉重愤怒,束紧了下顎。 「最近他跟段琅两人爱得挺火热的,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找到平衡点。」king说来是很满意姬木到目前为止的表现。 dj冷冷的道:「你还是一样令人感到厌恶。」 king把这当作是讚美,对他的慾望也透明呈现,「你想走随时可以走,但我知道你离不开我,你需要我。」 fuck! dj在心里骂了一句,直接转身离开。 第五十一章 崩坏的信仰 姬木进入组织就看见dj在监控室里等待自己,神情肃然,一旁的泰德则少了平时的嘻皮笑脸与亏损,无奈地对他扯一下唇,将脸埋进萤幕里。 要知道dj几乎是不出他的实验室或是手术房,会专程花时间坐在这里代表着── 「是测验。」 dj简单一句就让姬木怔住,下一瞬迅速朝着通往king办公室的通道而去。 姬木的动作很快,每道脚步几乎停顿地面不到一秒,跳跃着前进,心乱如麻,对于dj口中的测验,他眼下是感到极具的不安。 姬木还记得上一次的测验经过,那时king指派他与另外三名杀手去抢夺一项任务,但任务的附带条件是只有获得胜利的人才离开那栋公寓,对于没达成任务的人,king是给予怎样的惩罚,那一幕永远姬木印在心上。 king将那栋公寓一瞬间炸毁,包括里头原本居住的人,还有另外三名杀手,全都是那场测验的牺牲者。 在king的眼中,人命就像螻蚁,而q的测验,测验的就是人性泯灭,唯有能将自己性命与他人性命置身事外的人才能站上杀手的最高位置。 所以当dj一提到测验,姬木顿时了解了king为何接受段琅的委託,他不能让段琅成为这场虐杀游戏里的牺牲者。 「我不干了!快停下测验。」姬木破门而入,对着房间中央的男人严厉命令。 于办公座位上的king好整以暇看着他,对于他的出现,他的态度全不以为意,嘴角掛着一抹温柔到令人反感的笑意,「好好的怎么说不干了,我的queen。」 姬沐冷笑一声,眼神是不屑,「我不是你的queen,也不是你的杀人工具、棋子,我要退出rf。」 「是为了段琅。」king平淡地问着。但要知道这男人越是表现出一副理智与你交谈时,内心世界越是偏激危险。 「是又如何。」姬木不否认,他敢说king早已从段琅别墅里监视系统里看过他们做爱的画面。 「爱情又让你变回那个宋沐雨了。」king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文件,不过戛然转动,重新落在姬木身上的目光却突然变得锐利阴寒,「但可别忘了是我让段琅回到你身边,若我要让他再离开你那是轻而易举。」 姬木懂离开的意思,king要搞死段琅根本是如汤沃雪;自认对什么事都能处变不惊的姬木,眼下很难控制那份惶恐地泛红眼,怒瞪着他,「我不准你动他!」 然而king不以为然,露出十分看好他的笑容,「好好表现吧姬木,让我看看你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面对king的狠绝冷血,姬木从没感到如此发指,甚至后悔曾替他杀了那么多人,但姬木不允许自己就此认命,「测验是吧,我会守住queen的位置,但不代表我会服从于你,继续为你效命。」 姬木一字一句视如威胁说着,而king微笑应对,仍然保持着事在必行的态度。 姬木咬牙,束紧腿侧的拳头,如果能,他真想杀了他,可是姬木知道自己动不了他,这间房间不如所见的那样简单。king之所以能占领掌控者的位置,将人玩弄于掌,在于他所拥有的是自己无法抗衡的整个rf。 忍下内心所有的愤恨不平,姬木凝肃着表情,移动脚步离开。一回身,姬木便在长廊上见到dj的身影。 「他根本就不是人。」姬木难掩一脸厌恶地指责。 「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知道的事吗?只是这在之前他还没威胁到你最重要的东西,所以选择纵容。」dj扬起浅笑,但垂落的目光与瞳孔里冷然透露着他同样对king的不满可是却无法抗拒。 姬木为他的话松懈下神情,转为悁然。是这样说没错﹒﹒﹒﹒﹒king的行事作风他是再清楚不过,所以他没得抱怨的权利。 「后悔要我将你带进这里吗?」dj伸手插进白袍口袋,淡淡地问着。 姬木扬眸看着他,目光有一瞬失去焦距,很快回应,「说不后悔进入rf是骗人,但若不是他,我跟段琅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的关係。」 想着这三个多月来发生的一切与生死一瞬,姬木冷嘲着扯唇,「不过我可不会感激他,我要让他知道这并不是他施捨给我,而是我自己争取到的。」 dj莞尔一笑,挺直靠在墙面的身子,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眼神透出一股觉醒,「你能这样想很好,自己的命运是该掌握在自己手里,你跟段琅可以克服这次难关,尽全力去与king对抗吧,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做为你的支援。」 有dj这么一句,姬木欣慰了。只是现在该怎么做才好,他在明,king在暗,虽然知道king会朝着段琅下手,但他却只能站在防守位置。姬木拧起眉宇,对于眼前的风云幻变有些茫然。 「现在阻止交易好像也没意义了,因为段琅选择不要沐雨了﹒﹒﹒﹒﹒﹒」 「怎会没意义,既然要反抗king,那不做出什么反击还算是我们的queen吗!」dj充满兴致地勾起唇角,「把测验的事告诉段琅,既然他选的是你,就该有权利知道所有实情,别自己一人承担下所有不安,你很清楚他不是一般的男人。」 姬木明白dj要他主动坦承,将段琅拉进他与king的对决里。 而说实话,这件事有一半是段琅引起的,若不是他去委託king,又怎会让king產生这种念头,甚至还跑出言齐泰这个祸患。 一想到言齐泰这个死变态,姬木心中也是一把火。知道他绝对会继续透过king来弄自己,姬木又开始对段琅那时的错误决定不爽起来。 洁西卡、king、言齐泰,同时间要处理这三个麻烦,姬木开始感到心情烦躁。 于脑中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姬木突然眸子一惊,像是有了想法,认为自己可以抓到king的行动了。 「沐雨的事谢谢你,之后我会自己处理,我有事要找泰德,先走一步。」姬木告知dj一声便移动脚步。 dj看着他的背影,从他的话中清楚得到了讯息,弯起了眸子。但在姬木的脚步声消失后,dj却顿时收敛所有表情,冷冷的扫了左上角的摄影机一眼,然后迈开步伐,将自己埋进长廊的阴暗里。 不到一会,回到上头的监控室,姬木沉着脸来到泰德身旁,命令着,「言齐泰一跟king联系就马上通知我。」 泰德为他的话睁大眼珠,随即又纠结起眉宇,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这件事我不能决定。」 姬木驀然抽出一把刀抵在他的颈上,寒摄地看着他,「这是你欠我的,只要你想,有什么不能,就像你在后面桶我一刀那样。」 颈上的刺痛与湿意,让泰德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短暂思考后,泰德叹了一口气,「我只能通知你,但不能洩露他们的交易内容,另外之前的事很抱歉,我以为king那样安排有他的道理。」。 姬木嗤笑一声,「算你还有良心。」收回了刀子。 「把你偷录的我跟段琅做爱的带子给我。」 泰德很讶异姬木竟然会知道这件事。泰德本来想装傻否认,但看见姬木一脸阴狠地把玩着手上刀子,默默自抽屉里拿出一小块晶片给他。 「虽然king这么做是有些过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组织,我们一直是最亲密无间伙伴不是吗?」 姬木眉一皱,视线与泰德的柔软目光交集,突然出手赏他一记爆栗。 「立刻把你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幻想都给我杀掉,不然我就切断你这里!」警告同时,姬木已出手将那把刀子用力刺进他双腿之间的缝隙,穿破椅垫,刀刃几乎只差0.5公分就要碰到那里。 敢情这小子是看了晶片里的东西,对自己產生了感觉?姬木想到就觉得噁心。 泰德吞嚥了一大口唾液,猛道:「全杀掉了!就连里头的精虫也被杀死了。」那个段琅果然强,竟然能把他这个s女王强押成功。 姬木冷冷撇唇,「很好,记得我交代你的事。」 看泰德一脸傻样不知道又再乱想什么,姬木懒得浪费时间在他身上,踩着俐落脚步离开。 ** 吃完早餐就出发到ai的段琅,今天来这的原因是hanks要在董事会宣布他的总裁职位。 自昨天那场记者会上,hanks就曾释出这个消息,结果引来一部分股东的反弹,所以hanks决定拿出压倒性的东西,来证明段琅有权占上这个位子。 那个压倒性的东西就是段琅持有的18%的股份,外界都以为段琅与ai没有关係,但事实上他跟ariell所持有的股份是一样多,拥有相同的继承权,这是从hanks领养他的第三年就决定好了。 从明天开始段琅就要正式接手ai,但接手ai后,不代表段琅放弃了台湾那边的事业。目前得硕的所有投资都转为被ai吸收,而在餐饮业部分,段琅会固定每三个月回去一趟,有式这个得力秘书的协助,他可以两边兼顾,这是来美国之前就计画好的事,不为自己,而是姬木。 段琅能说他把姬木放在比生命与事业还要重要的位置,不过昨晚的那封讯息是真的带给他不小衝击。 见到照片的瞬间段琅不是没有质疑过里头的人,可是照相的角度与画质都让段琅无法否定他不是沐雨。 段琅开始对身边的姬木產生矛盾。当姬木那时否认他是沐雨时,段琅一直认为他是还没完全原谅自己才这么做,经过在他家的那段告白与艾伦的生日宴后,段琅能感受到他已全然信任自己的心,然而,照片的出现却又泼了段琅一道冷水。 段琅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以为自己爱的人是偽装成姬木的沐雨,但真正沐雨却躺在病床上。 段琅是感到纠结了,但最后他询问自己一件事,他现在想爱的人、想守护的人是谁?而心中立即出现的答案是姬木,所以他选择顺从自己的感情。 叩叩──! 「进来。」段琅以为是hanks派给他的秘书进来放咖啡,连头都没抬,继续研究ai近年来的投资与资金流向,直到视线被个巨大阴暗遮住才扬眸。 「心情不好吗,怎看起来这么严肃?」姬木眼角眉梢尽是说不出的迷人风情,斜坐上他的办公桌,伸手戳了一下他的眉心 段琅一个失笑,马上抓住他的手,将一把他扯进自己怀中,「我心情好不好你还看不出来吗?跟king谈得如何?」两个大男人坐一张椅子是挺挤的,但段琅却难得卖弄起年轻人的情调。 听见他的询问,姬木眸色沉淀了一些,但随即用力扯住段琅的领带,轻挑说着,「闹翻了,king说要杀你,你说怎么办才好?」 「杀我?」 姬木的眼神是认真,段琅收起了不正经,温柔地反问:「那你捨得让我死吗?」 *** 作者的话 没写完......orz 倒数完结中....尽量在十章内完结 剧情全安排好了 第五十二章 坦承 姬木不发一语,目光发沉地看着他,缓慢束紧掌心力量,像是想勒死他,但下一秒却松手赏了他一巴掌。 「你本来就该死,这全是你惹出的麻烦,还敢问我捨不捨得,早知道就不帮你挡下那杯咖啡,省得我现在还要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你而担心害怕。」 这还是段琅身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内心免不了震怒,可是听见姬木的话,看到他眸里与口气反差的逞强,那股怒火是于一瞬消散了。 平顺了一口气,段琅伸手抚摸上他的头,将脸凑近,额头抵着额头,看着他轻哄:「别怕﹒﹒﹒有你的守护,没有人杀得了我,也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姬木注视着他濯黑的瞳孔,情绪还是有些激动。但不消片刻就心软了,捧住他的脸,轻柔地摩娑他被自己打的部位,然后将唇贴上他的唇。 我爱你﹒﹒﹒﹒﹒ 姬木在心里说着,因为他怕自己真的说出口后就再也坚强不下去,所以只敢胆小的这样做。 段琅回吻他,柔柔地磨蹭他的唇瓣,从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捨弃尊严。 两人就这样亲暱地吻着彼此,每个动作柔情似水,要得不是激情,而是那份被对方深爱、拥有彼此的平静安稳。 「这样算是脱离组织了吗?」段琅关心问着。 「我不知道﹒﹒﹒﹒」姬木垂下目光,在犹豫着说出实情的时间点。 段琅能感觉到他有心事没跟自己坦承,不强迫他,捎了一眼墙上时间。 「都快一点了,你吃饭了吗?」 「还没。」 「那我们一起出去吃饭,然后逛逛就回家吧。」段琅拍了拍他的臀部。 「你不是还要看这些资料?」姬木站起身,见他满桌子的文件,是不想他为自己怠职。 「明天看也不迟,今天只是来试坐一下总裁座位,感觉还不错,挺坚固的,下次我们在这里玩一下摇摇吧。」段琅一边整理服装,一边逗弄着道。 然而,换来姬木一记冷刀。 「齷齪!」 ** 午餐,段琅选了一间义式餐厅,是以前他跟沐雨来过的。虽然段琅知道沐雨现在还在某间医院的病床上,但他还是免不了将姬木当作是沐雨。 姬木进餐厅后,没有表现出什么,将点餐交给段琅,餐点一上就享用食物。两人一来一往对话,气氛和平常一样。 段琅接着带姬木来到纽约最着名的第五大道;姬木以为段琅又要採购,结果段琅却直接将车子开到某间国际珠宝店前,是姬木买下铆钉手鍊的那间。 姬木带着好奇跟段琅进入,只见段琅对着店员说出他的名字,店员随即自收藏柜里取出一个黑色压纹盒子,放置在深蓝色的展示绒布上。 打开,里头放着两只高档男用手錶,很明显是一对。 「生日快乐,戴上看看。」今天是姬木的生日,段琅特地算好订做时间,直接在美国取货,想给他一个惊喜。 姬木不讶异段琅知道自己的生日,从他手上接下手錶,先欣赏它尊爵不凡的外型、精细设计,看见錶背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扬唇一笑,戴上左手。 「我很喜欢,谢谢。」 段琅又拿另一只给他,「帮我戴上。」 姬木看段琅的表情彷彿是自己要帮他套上结婚戒指那样认真凝重,漂亮的眸子微微瞇起,噙满了碎光。 段琅的用意他很清楚,说实话,若是段琅真的拿戒指跟他求婚他不一定会答应,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退而求其次。 两人都戴上手錶后,一起伸出左手,心中尽是说不出口的满足。 一出店门,姬木就敏锐感受到有人在窥视他们,这是姬木作为杀手训练来的直觉。环顾四周,姬木在段琅准备开车前,开口:「我想吃那间的蛋糕。」伸手指向三点鐘方向大排长龙的一间小甜点屋。 「不是才刚吃饱?」段琅诧异笑着,抚摸他的腹部,「胃口这么大,该不会是怀──」 嘶! 姬木用力捏他的手背,冷冽目光看起像是给段琅警告,其实是在戒备。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段琅收起玩笑,表情仍掛着笑容。 姬木想了想,因为不知道对方是谁派来的,是想监视他们?还是想夺他们性命?决定跟段琅一起行动。 甜点屋的规模不大,主要贩售杯子蛋糕,玻璃橱窗内展示着十几项商品,两个店员,一个结帐,一个忙着包装蛋糕,后头半开放厨房还可看到一名甜点师的忙碌身影。 排队买蛋糕的人大约十几个,有男有女,段琅与姬木是排在最后面,但很快又走来其他客人排到他们后面。 移动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鐘,蛋糕到手,姬木选的是巧克力口味,段琅是水果百匯。应姬木要求,两人就在路边享用起来。 「好吃吗?我以为你不爱吃甜点所以没有买生日蛋糕。」段琅看姬木一口接着一口,心想若是吃不够,他再去排队。 「这就够了,我不喜欢生日蛋糕上的鲜奶油。」 一身西装笔挺在路边吃蛋糕的段琅实在引人注目,当成熟霸气配上小巧可爱,反差的有趣,路过的人不时将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不过姬木并没有找到自己要的那道锐利视线。 姬木决定试探对方。 「我要吃你的。」姬木说完一副要段琅餵他的将脸凑近。 段琅不是没发现他们成为别人口中的话题,但看姬木鲜少撒娇,宠溺地挖了一口,有蛋糕也有水果,姬木很快吃掉,一点点鲜奶油沾到嘴唇,吸引段琅採蜜,在他唇上舔了一下,任谁看了都知道两人正处热恋中。 姬木眼角捕抓到一道亮光,循线注意到斜对角路旁停放着一辆黑色房车,驾驶座的车窗放下一小截,从灰暗隙缝中露出一抹反射光泽。 是偷拍! 姬木立刻排除是king派来的,现在只有另外一人。 ──洁西卡。 姬木今天还在想要怎样才能收集到证据来定那女人的罪,毕竟事过四年,而那对自己来说又是一场梦境。不过偷拍一事却让姬木有个冒险想法。 视线悠转回到眼前的段琅,看他一脸柔和吃着蛋糕,然后又挖了一口想餵自己,姬木摇摇头,鼓起勇气开口。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姬木的表情虽然平静,段琅却莫名感到一股不安在心底发酵,眸色变深了。 「是谁?」 「很快你就知道了。」 姬木卖关子地笑道,但当姬木引导他开车来到一间疗养院时,段琅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眉宇更为紧绷。 姬木如先前那样在柜台登记,段琅则迅速观察这里的环境。 乾净整洁的走道,寧静气氛,隐密性与安全性都做得足够,进出的人并不多。见姬木与护士似乎认识已久的轻松交谈,段琅心中的疑问更大了。 为什么姬木会与沐雨牵扯在一起? 当收到那封讯息时,段琅真的不得不把他们当作两个个体,虽然心里曾有个离谱猜测產生,段琅却选择不去寻找答案,他要的是姬木在他身边,无论事实为何,他都不在意。 姬木随即带着段琅搭乘电梯上楼,停留在七楼,接着走向右侧走廊的最后一间病房。 姬木才打开门,段琅从开啟的门缝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令人心疼的虚弱,胸口像被一块热铁压着。 姬木先进房,段琅也踩着沉重步伐跟上。 确认床上的人真的是沐雨后,段琅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姬木身上,想了解他带他来见沐雨的用意。 「如果我说,躺在那里的是我肉体,但我灵魂是在现在这副躯体你相信吗?」姬木缓步来到病床边抚摸着沐雨的削尖脸蛋,嘴唇似笑似嘲地勾起。 段琅拧着眉心,完全明瞭他这番话的意思,说不吃惊是谎话,但内心却有股庆幸的舒坦。 「所以我才说我不是宋沐雨,因为宋沐雨还在这里,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两个宋沐雨,我是姬木隆月。」 姬木才一回身就被揣进一道热烫稳重的怀抱里,扬眸,段琅深邃且坚定的目光撞击着他的心。 「是不是或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了,只要我们没有错过彼此,只要知道我们彼此深爱那就够了。」 姬木看着他,突然一个情绪上来,说出了测验的事,然而段琅还是面不改色,对于无法预测的危险段琅不能说不在意,但有一点他很确认。 「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弱点。」 第五十三章 以狠制狠 位于知名地段,某间高档酒店的包厢里,洁西卡艾伦慵懒地躺卧在沙发上,一手端着酒,一边翻看着照片。一名男人裸露着上半身,穿着一条窄紧皮裤,跪在地毯,力道适中按摩着她光滑白皙的长腿。 「他们之后到了一间私人疗养院,不过需要通行证才能进入,所以没办法知道他们探望的对象是谁。」前方站着另一名男子,恭敬的报告事情。 洁西卡脸一变,手中酒杯已朝那人摔去,「没用的东西!什么叫没有办法知道!只是一间疗养院,就算整个买下也要给我查出他们去看谁!」 洁西卡横眉竖眼睇着被泼得一身湿的男人,眸里尽是唾弃,但男人只低着头回应:「我立刻就去查。」 不需洁西卡再开金口,马上离开包厢。 目光回到照片上,洁西卡一个愤怒将掌心里的人脸捏皱,「贱货!」眼神佈满了阴狠。 那天在生日宴会上受尽屈辱后洁西卡就发誓一定要报仇,要让整个hanks家族因段琅蒙羞,让段琅与那男人再也无法在她面前抬头。 至于要怎么做﹒﹒﹒既然四年前她有办法将段琅玩弄于掌,那四年后她一样有这个能耐能够毁了他。 「别生气,生气对皮肤不好,我美丽的洁西卡,让我来安抚你吧。」跪在地上的男子踰矩抚摸着她的手,挑逗的画圈,然后将她的手带往他赤裸的身躯。 洁西卡睥睨着他,红唇嗤笑,一脚踏上男子胸膛,让他跌坐在地。 「好好服侍我吧,只要哄得我开心,我就赏你甜头。」洁西卡将脚尖伸到男子面前,男子随即如同膜拜的亲吻她的脚。 ** 坦承一切后,姬木对段琅是毫无保留的付出,包括他接下想做出的事情。姬木会带段琅去见沐雨的另个目的就是要将沐雨没死的消息带给洁西卡。洁西卡若是知道他没死一定会再次下手。 段琅得知实情后相当愤怒,但姬木希望他别插手,要自己报这个仇,已在疗养院里佈下天罗地网,也过知会过里头的人,要他们假装配合。 洁西卡一出门,姬木就接获消息,准备送给她一个特别大礼。 洁西卡因为买通疗养院里头的护士,轻而易举就穿过一楼登记处,为了跟她多年不见的情敌见面,还精心打扮,一身削肩黑色性感洋装,手拎着名牌包,大摇大摆的来到七楼病房,嚣张进入。 一看到病床上的沐雨,她微挑的眉眼噙满不屑,踩着刺耳脚步靠近,居高临下的睇着,「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没死﹒﹒﹒﹒﹒」 口气和以往面对他时那样的刻薄,几乎把他当作垃圾看待。对洁西卡来说宋沐雨的存在根本一文不值,若不是他阻碍到她的计画,她四年前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去对付他。 「不过没死也不是一件好事,像这样没有尊严活着才更是可悲,现在austin已经有了新对象,把你当作过去,我就再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早点解脱吧。」 因为你的存在只会带给我麻烦。 洁西卡如鬼魅阴冷笑着,嫌待在这里一秒鐘都是浪费,直接从包包里取出一瓶药剂和注射针筒,打算将毒药注射进入他的血管里。 这次她一定要亲眼看着宋沐雨在她眼前断气。 洁西卡当然是怕他会醒来,将她谋杀他的事公诸于世,间谍案已经让她父亲对她失望一次,她必须将他这个未爆弹除掉才行。而当她正小心翼翼将针头刺进玻璃罐里抽取毒药时,突然一股力量抓住她的手臂。 洁西卡一惊,手里的东西掉落地面,「你!」原本安祥平静躺在床上的宋沐雨突然睁开眼,五指尖锐地在她细嫩的肌肤是留下红痕。 洁西卡很显然为他清醒震惊,但一下就稳住表情,粗鲁甩开他的手,态度十分傲慢,「眼睛瞪得这么大看我干嘛!」 宋沐雨看着她的神情和四年前一样恐惧,身体不停颤抖,「为﹒﹒什么要杀我﹒﹒﹒?」 洁西卡冷笑,「为什么?」 「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要不是你一直死缠烂打黏着austin,我早就得到他了。」洁西卡狰狞说着,瞳铃燃烧着偏激,「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敢阻碍我的人,我洁西卡绝对会让她不得好死。」 宋沐雨一听脸色更惨白,惊恐地摇头央求,「我不会阻碍你的,别、杀我、别杀我!」不停将身子缩进白色的病床里。 洁西卡发出尖锐令人寒颤的笑声,看着他吓得魂飞魄散,任由她宰割,内心就升起一股兴奋快感,「你现在就是在阻碍我,因为你知道太多秘密了。」 「我不会说出口,我什么都不会说!」宋沐雨只差没跪下来求她,可是却只能瘫在床上。 「让要一个人永远闭嘴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死,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既然四年前在别墅里摔不死你,那今天我一定要弄死你!」 红唇划过一道讥誚,洁西卡迅速捡起地面上的药剂,用针筒抽取了3cc,现在的宋沐雨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只要能将针筒刺进他体内,就没有人能威胁她。 洁西卡兇猛扑上去,但宋沐雨轻易制止住她的动作。她瞪大眸子,为手腕上的束缚力量吃惊,另一手随即去抢夺针筒,很快又被宋沐雨抓住。 洁西卡不相信她会输一个刚醒来的植物人,发狂挣扎,仍不放弃要让他死,挥舞着双手,一边气愤的尖叫。 两人在窄小的床铺上纠缠,宋沐雨抢过针筒,毫无怜惜朝她腹部踹上一腿,将她踹下病床。 这一脚让洁西卡唇色尽失,披头散发坐在地上,面色纠结,摀着腹部迟迟挺不起身,不过上吊瞪着他眸子充满了阴厉。 「不错﹒﹒﹒﹒我很欣赏你的狠绝,洁西卡﹒﹒﹒﹒﹒不过就像我那天说的,你的智商好像不怎么高,你以为派人跟踪段琅就能抓住他的弱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瓮中之鱉。」扮成另一个自己的姬木从容下床,薄唇扯笑,轻狂的眼神里带着审视。 洁西卡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像从这段话读出什么。 「没错﹒﹒﹒是我。」姬木将脸上的面皮与假发拉下,露出原本模样,勾起的唇噙着戏謔。 洁西卡睁目,愤怒喊叫,「你竟然敢弄我!」轻薄布料包裹的性感身段不停上下起伏,显露她眼下的怒火奔腾。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弄你,刚好而已。」 姬木上扬着眼尾,笑得邪佞,配上那一头长发,在洁西卡眼中看来就像妖孽一样,无法忍受被人这样愚弄,张着血盆大口怒骂:「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噁心的死人妖!我会让你跟austin一起消失在我眼前!」 闻言,姬木一个眸色凝结,口气平缓却寒冷摄人,「有趣~你怎会认为自己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将手上的针筒凑进到鼻尖,斜睨着她,接着又扯开一抹弔诡的笑容,「氢化钾﹒﹒﹒很棒的杀人工具,只要注射体内,十分鐘内就能让人毙命,不过死亡过程相当痛苦,全身宛如被灼烧的剧疼,生不如死,直到心脏停止。」 洁西卡看他解说得起劲,视线在她全身游移,最后停顿在颈子上又补了一句,「直接注射在血管上效果更好。」终于知道他的意思,吓得花容失色。 「你想干嘛!?你不能动我!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连austin跟整个hanks也是!」 「是吗?」姬木挑眉,嗤笑这女人终于知道害怕两字了,「你这样会让我更想尝试,不是说死人是不会说话,到时我再买通整个疗养院的人不就好了,austin现在是ai的总裁这点钱会愿意出。」 洁西卡看他的眼神就像疯子,眼底的丧心病狂,叫她全身发抖,「别、过来!不然我要叫人了,门外有我的保鑣,只要我一叫他们都会衝进来,不会饶过你的。」怕归怕,但她死鸭子嘴硬向他呛话。 「你叫阿。」姬木戏弄她的迈开一步,嘴角扯得更开。 寒慄已爬满洁西卡全身,她颤抖着身躯,一点一点朝着病房门口移动。 「快点!」 「啊──!」 姬木一个作势扑上,洁西卡立刻将手里的包包丢向他,使力撑起身子,拔腿衝出病房。 不到三秒姬木就听到外头传来惨叫,可想而知她的落荒而逃的模样有多狼狈可笑,但姬木没有追上,回个身来到病床旁,取下架设在花瓶里的针孔摄影机。 这下还弄不臭你洁西卡。姬木兴致高昂的冷笑。 将影片处理了一下,剪掉姬木反过来威胁她的那段,隔天,姬木将影片卖给媒体,并以杀人未遂来起诉她。 整件事很快就闹得狒狒,艾伦知道这件事情后,原本是气得不想保洁西卡出来,要让她尝到一次苦头,但一听到她在拘留所里自虐,拿项鍊上的墬子割伤自己手腕却又心软了。 洁西卡被保回家后,每天都有一堆媒体在她家别墅前站岗,艾伦要她不准出门,避过风头,靠着关係暂时把事情压下,不过与hanks之间却又再次面临决裂,原因当然在于段琅,段琅表示一定要将洁西卡定罪,艾伦现在是处在两难状态。 一天、两天还好,到了第三天洁西卡就受不了,趁着艾伦外出,遛去她常去的酒店放松松洩。 「austin跟那个贱人,我一定要让你们知道我洁西卡是不好惹的!」 几乎把酒当水,洁西卡一杯一杯灌进嘴里,对每个来服侍她的人都极尽凌虐,用酒杯丢他们,菸蒂烫手,将他们的尊严践踏于地来洩心头之恨。 大量酒精下肚后,洁西卡的意识开始神游四海,感到浑身发软,整个人被股热眩垄罩着。 平时都是酒店经理通知管家来带她回家,但这次经理并没有现身,进入包厢的是五名身材壮硕、长相兇残的男人。 五名男人立刻扑上,对着躺在沙发上的洁西卡上下其手,将她的衣服扯落,把她的双退扳开。 被强行插入的痛楚让洁西卡拔声尖叫,但嘴唇很快就被东西塞住,迎接她的更残暴的对待。 享乐与折磨,衝突上演。 此时,最后进来服侍洁西卡的男子,冷眼看着她沦陷在痛苦与羞辱之中,于昏黄灯光下扯开一抹阴寒的笑:「好好享受吧﹒﹒﹒﹒﹒这是你应得的。」 第五十四章 刺激性游戏(上) 得知被轮之后,洁西卡内心受到很大的创伤,但她不像姬木选择寻短,而更变本加厉她的骄纵,目光无人的发狂宣洩,对姬木是痛恨到想亲手杀了他。 事实上这件事姬木是瞒着段琅,说来他还是不想让爱人见到他这么兇残的一面,不过姬木知道纸包不住火,他跟洁西卡之间的恩怨还没完全结束。 「目前艾伦是提出和解,但只要我们再上诉,胜利之神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这就是姬木认为隐瞒不住的原因,洁西卡知道是自己干的,下次见面时一定会掀起一场巨大风暴。 「怎么了?」段琅看他沉默不语,自后方环抱住他的腰,将下巴抵在肩头。 姬木嫌痒的闪躲,但段琅的手束得很紧,姬木怎逃还是在他怀中,这种甜蜜束缚真的叫他难以抗拒。 姬木回眸望向段琅,接收到段琅目光里的关爱,被他偷吻得逞后,最后还是决定开口:「有件事我想还是向你坦承比较好﹒﹒﹒」 「你是想说洁西卡的事吗?」段琅略扬眉,口气像是对所有事都瞭若指掌,十分平淡。 姬木愣了一下,还没回应段琅又继续说,「不管你对她做出什么,我都全力支持。」凝视他的眼神非常温和,带着专属于他的柔情笑意。 姬木眸光一暗,游移开目光,有些烦躁的以开玩笑的方式说道:「那如果我说我找人去轮姦她呢?」 段琅脸色收敛了许多,凝重退散不去眉心。姬木以为段琅就和他一开始所顾虑的那样,不过让段琅感到沉重的方向却是﹒﹒﹒ 「我知道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释然四年前的伤害,现在应该心里应该舒服多了吧﹒﹒﹒﹒」段琅的表情很快又松懈,语气是低下,目光却依然专注,「说实话,那件事我也要负起责任,我不得不承认我那时是真的气疯了,无法接受事实才不去见你,之后知道间谍案背后的兇手就是洁西卡后,其实我也曾想过这么报復她,但那天突然间看到你从窗台摔落悬崖,所有纠葛就被拖延到现在。」 姬木没想过会听见他的真心话,虽然来得有些迟,但知道那时的自己并不是单方向的傻傻付出,内心是激动,也对当时被命运捉弄的他们感到扼腕。 「一切都过去了,看你现在被我迷得神魂颠倒那就够了。」姬木微转眸子,嘴唇扬起一抹性感。 被姬木抬起下顎调戏的段琅瞇起眼睛,眼神在一瞬变得沉灼,「是迷得不轻,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你可要对我负责到底,我的女王。」 姬木嗤鼻,用指轻赏他一脸,「油嘴滑舌。」伸手推开他。 段琅一个轻笑,又将他拉回自己怀中,面对面将脸凑进,舌尖划过嘴唇,「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油嘴滑舌?」 姬木一看就晓得这男人脑中在想什么,还没反应,一股力量欺上后脑,嘴唇已被吞噬,「唔!」姬木故意反抗的挣扎,段琅则更强势的吸吮,滑溜的舌头刺进齿缝,掠夺他口中的每一寸,像是要把他胸口所有氧气都掏空。 他的侵犯,热情又霸道,把姬木吻得满脑子热烘烘地,但等姬木软下态度,他又反过来将姬木的舌头带入他口中,极尽地轻咬挑逗,煽情地一口一口吸吮,舒服得让姬木全身都融化了。 段琅的霸道,是像火焰那样兇猛炙人,但他的温柔却又如月光洒落,带着魅惑,叫姬木怎能无法不深爱这男人。 姬木开始热力十足回应他的纠缠,由被动转主动,伸手环住他的颈子,早晨的情慾一触即发,两人吻得浑身热烫,相互摩擦的身躯带着电流。但姬木没让段琅得逞,今天段琅有很多事情要办,他们得准时到ai才行。 「晚上不会饶过你。」段琅将脸埋进他的颈间粗重喘息,腿间的坚硬磨顶着他腹部,双手抓捏那对挺翘臀部。 姬木其实被他挑逗得身体都发软了,却忍不住继续刺激他,「乖乖忍耐到晚上,到时再给你特别服务。」勾起红艳嘴唇,揉捏着他士气高昂的小兄弟。 段琅低咒了一句,再次吞噬那张让他又爱又气的唇发洩,然后静静抱着他,等待那股衝动降熄。 姬木对于自己的调教成果很满意,轻抚顺着他宽厚的背。适时的压抑会让彼此对对方更加渴望沉迷。 ** 这几天开始都是由姬木开车载段琅去ai,段琅说服姬木到ai工作,想将他绑在身边,自行将两人的未来都安排好了。 姬木答应段琅的原因当然为了他的安危着想,谁都无法预料风平浪静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对于整天都腻在一起这件事其实也没说很反感。 职称说好听点是总裁特助,但姬木的工作很简单,和在台湾时一样,重要的资料管理还是交给段琅的秘书处理,另外还有ariell这个执行长的辅佐,姬木的存在其实可有可无。 对于总裁公私不分将爱人带进公司谈恋爱,下面的人总有说不完的八卦,不过只有了解姬木能力的人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大材小用。 段琅接手ai后,马上就密切进行新的投资,因为创投事业的生命週期并不稳定,加上回收期长,更够捷足先登掌握市场走向,在这一块的利润上是非常可观。 这一天两人一样在ai待到快晚上才离开,hanks夫妇事先通知段琅要餐聚的事,然而段琅还惦记着早上的那把慾火,推绝掉后,带着姬木去享受两人世界。 享用了一顿美好晚餐,回程时是段琅开车,能说段琅是等不及要吃掉身边美味甜点,油门上的脚踩得相当兇。 姬木看他连闯了不少红灯,坐在副驾驶座气定神间地亏损着,「你在赶时间吗?」 「不是我赶,是它赶。」段琅直接拉姬木的手去碰触他鼓起的胯下。 其实在用餐时姬木就注意到这一点,不过段琅不是那种心邪形秽的人,下半身虽大剌剌翘着,上半身却依然维持着成熟风度,这种反差实在有趣。 姬木看他带领自己的手去磨蹭他的热硬,顺从地加重掌心力道。事情就如姬木所想,段琅随即一副准备享受地开敞双腿,任由他宰割。 姬木挑起单眉,指尖游移至拉鍊,缓缓拉下,段琅炙热的眼神马上投注过来。 姬木勾起唇角,隔着底裤抓捏着他的形体,接着俐落的解开皮带裤头,探进里头一把握住那热烫硬棒,上下磨擦个几下,将它释放出来。 紫红色的龟头已经流出透明汁液,姬木突然俯身含住,一口一口缓慢深层地吞没,温热舒坦地让段琅发出沉重呼息。 姬木紧窒的吞吐,让他的硬棒湿亮进出自己的嘴,段琅抚摸他的头表示继续,姬木却改用舔的,舌尖停留在冠状顶端打转,手掌深入下方握住两颗肉球又揉又捏把段琅挑逗得浑身是火。 「宝贝,别折腾了。」段琅沉哑着道,手指揉摸着他的耳垂算是讨好。 姬木发出沉笑,谁是你的宝贝阿,瞬间用力抓捏住那两颗小球,一口将他的棒子吞进咽喉。 段琅双腿狠抖了一下,闷抽一口,不自觉更踩紧油门。 姬木知道他喜欢,上上下下地摆动头颅,每一口都吸吮得扎实有力,这次是真的要取悦他,一边挑动舌头,一边套弄根部。 舒服快感不断涌上,段琅的神情镇定,但注视前方的眼神却非常热沉,姬木很佩服他还能正常开车,正打算下点猛药,突然一股强大衝力自后方撞上。 姬木就这样咬住他的命根子,深深地嵌入口里。 段琅狠骂了一句,「fuck!」 姬木知道他绝不是在不爽自己咬他,而是太过酥爽却不能继续享受,这道衝撞大概把后车箱撞出一个凹痕。 段琅缓慢停下车,姬木透过后照镜观察肇事者的反应,追撞他们的是一辆白色跑车,车头部位都凹陷了。 段琅虽然不在意那一点钱,但对方的车子伤得比较严重,还是得釐清责任,才将自己的大傢伙收进裤子,准备下车,姬木猛然大喊:「快开车!」 段琅马上踩下油门,后方那辆白色跑车倒车后,又以高速朝着他们衝撞过来,意图非常清楚,是针对他们,而且想要他们性命。 姬木脑中第一想到的就是洁西卡。 ***** 作者的话 本来想一章解决洁西卡最近身体状态不太好先更 下篇希望能激刺点,希望星期日更 第五十五章 刺激性游戏(下) 洁西卡从两人离开ai就一路跟踪到现在,越看两人亲密热烈心中越是怒火奔腾,才经歷过那样残忍的事,他们脸上的笑容对洁西卡来说是极度嘲讽。 脑中只想着要毁了让她变得不幸的兇手,洁西卡用力踩下油门,根本不在乎会带来什么后果伤害。 第一次衝撞上段琅的车子后,洁西卡的愤怒还是没有获得舒缓,衝撞的后座力让她脑部些许晕眩,但内心那股可怕念头却更加执着,她要让姬木死,让段琅后悔与她作对。 洁西卡看他们停下车,认为是个好机会,打算这一次一定让他们人车皆毁,迅速倒车后,油门用力踩下,却没想到被他们逃脱是气炸了。 「该死的贱人!」 洁西卡不满行动被识穿,高速追上他们,就像野兽猎捕弱食,双眸斥满了兴奋,脑中不停涌现姬木头破血流的模样,红唇噙着狠戾。 去死吧! 洁西卡把油门踩到底,只差一点就要撞上,但段琅突然变换车道,如鱼一样溜走,洁西卡火大地紧紧攥着方向盘,跟随他移动,轮胎在地面擦出尖锐声响。 晚间九点,连结郊区道路上的车子不算多,两辆车一前一后高速飞驰,段琅的车子是欧系房车在性能上是输洁西卡的进口跑车一截,就算车速快来到两百,洁西卡依然紧咬不捨。 不过洁西卡倒底还是不习惯高速行驶,无法掌控好车身,时常左右摆动,简直像疯子一样,其他车辆都识相退至两旁让她通过。 「我看她现在大概是气到失去理智,恨不得想跟我同归于尽吧。」姬木看着后照镜的离谱景象,冷嘲着,对于她的疯狂行径其实心里也有某种打算。 「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段琅才这么笑道,车身随即一个震盪,右后方被擦撞了一下。 洁西卡紧黏在他们身侧,姬木能从透过玻璃看见她阴沉的脸,双眸瞪大,有如鬼魅附身。 放下车窗懒懒地倚靠着座椅对她比出中指,无声出吐:「烂货。」 洁西卡要气疯了,低吼了一声,指甲在方向盘的皮革上刮出深痕,发狂地往他们撞去,然而段琅顿时急踩煞车,与她擦身而过,两辆车的位置刚好对调,洁西卡反应不来,擦撞上一旁护栏,白色车身倾斜一半,像是掀起来,洁西卡吓得大叫,抓紧方向盘,踩紧煞车才避免打滑。 姬木吹着口哨,伸手抚摸段琅的头,「宝贝,你真是太棒了!」 段琅失笑,在这种危急情况下还能这么幽默卖弄情趣的就属他家女王,「如果你在床上这么说我会更棒。」曲指反摩娑他的唇,段琅腿间的性致未消,低沉嗓音带着暗示。 闻言,姬木眸光暗下,挑转着细眼,睨着他眼神除了勾引,还夹着一股狠绝,「那还不快点解决她。」 段琅神情肃然起来,眼看洁西卡停下车,笨拙的回车,打算逆向行驶,轻声询问:「你想怎么做?」 「我看她这么想找死,让她作死自己吧。」姬木的口气寒摄入心,唇上的笑意美丽至尖锐。 段琅清楚接获他的指令,「我知道了。」啟动车子自洁西卡旁边缓慢开过,重新一场追逐赛,不过这次赌上的是性命。 洁西卡觉得自己根本就像傻子被玩弄,怒视着那道嚣张车尾,紧咬着下唇,这次回车得更俐落,倒车转弯,紧踩油门,立刻追上。 段琅看她不要命的逼近,交代身旁的爱人一声,「坐好了。」现在是展现他的车技与向爱人邀功的特别时刻。 姬木才勾唇,段琅马上换档,马力催下,车速一下飞跃到两百五,在暗夜中,银白车灯划出闪电线条。 这般举动当然激起洁西卡好胜心,她的车子可是跑车,没有车子能跑在她前头逞威风,几千万跟几百万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她会让段琅知道。 洁西卡很快追上,与他平行飞驰,带着骄傲冷扫他们,不过段琅却突然降下车速来到她后方,毫不留情用力撞上她的车尾。 「啊!」洁西卡身子猛然向前一冲,方向盘没掌控好,车子剧烈左右晃动。 这男人是疯了,竟然敢撞她! 洁西卡咬牙狠瞪着后照镜里的黑色房车,想着要怎样才能夺回掌控位置,可是段琅黏她黏得很紧,每次她要变换车道或是后退时,他的黑色身影就像魔爪一样紧抓着不放,逼得她只能一路往前跑。 该死的!他倒底是想怎样! 想威胁她?想得没! 洁西卡突然不要命的急停,打算让他来个措手不及,可是段琅反应更快,在只剩不到一公尺的间距停下,同时踩住煞车与油门发出蓄势待发的兇猛马达声响。 姬木猜想现在那女人应该慌了,确实没错,洁西卡是开始意识到他们想做什么,但从小到大从没向人低头过的她怎可能认输,重新踩下油门。 段琅也同时开车,但这次段琅可没这么好心,不停顶撞上她的车尾,每撞一下洁西卡就发出尖叫,车身不断震动,洁西卡又气又怕,想甩掉他突然变换车道,段琅的车子却在这时衝出与她并驾齐驱,然后朝着她逼近。 心思都放在他身上,洁西卡没发现自己驶进了对向车道,猛然一道亮光射入,一辆休旅车迎面衝来。 「啊──!」洁西卡吓得脑中一片空白,急转方向,一下横越两个车道,撞上外侧车道的护栏,但车子依然高速行驶,后照镜在护栏上擦出一道星火。 段琅在她打滑衝撞过来前,眼明手快闪过,看着那宛如电影特画面,嘴角掛着笑意,可是姬木却异常沉静,冷冷的命令一句,「快点解决她。」直视的目光阴冷刺锐。 段琅的眼神在一瞬凝结,记得一百多公尺后有个转弯,再次逼近,此时已经收起所有玩心,与身旁的姬木目标一致。 好不容易稳住车子,洁西卡为自己的命大庆幸,也注意到段琅的企图,油门踩到底,死都不让他得逞。 段琅这次追得没那么顺利,差距一直维持在两个车身。因为两辆车维持着差不多的速度上,洁西卡根本没察觉自己车速有多恐怖,车厢里的温度一下升高了许多。 「想跟我斗,哈哈哈!」洁西卡抹去滑下额头的汗珠,脑中计画着下次復仇计画,凌厉目光不时看着后照镜里的车影,等她回过神注视前方,这才发现前方有弯道,而且还有别的车子。 洁西卡狂按喇叭,「快给我闪!」前方车子赶紧飘向内侧车道,但这时段琅却从她的左后方撞上,洁西卡车身一偏又再次与护栏亲吻,驾驶座的车窗被震碎,疾风灌进,吹得洁西卡一头乱发。 洁西卡气愤得乱叫,燥乱拨开遮住视线的发丝,眼看只剩公尺即将进入弯道,车子太过贴近护栏根本没有活动空间,一这弯准定翻车,洁西卡只能选择往对向车道衝去,突如其来一个猛转,从段琅前方横跨过去,段琅赶紧偏向外侧,可是距离太近,车头狠扫过她的车尾。 两辆车同时打滑,段琅很快稳住,顺利通过弯道,不过洁西卡可没这么幸运,因为车速过快加上轮胎打偏,整个失控在空中翻转了一圈,然后撞上对向车道护栏,整个车身撞得惨不忍睹。 段琅于路肩停下车察看,蹙着眉心,像是对这种结果不甚满意。 「要继续?」 「够了。」 姬木的神情意外平静。 这时,洁西卡整个人被卡在变形的车里,头破了一个洞,脸也差点毁了,意识介于恍惚之间。她知道自己还没死,不过全身痛得无法动弹,也没注意到眼下情况有多危急。 由于稍早衝撞时水箱早已破裂,马达强烈运转不停飆高车身温度,现在整辆车处在一个高危险状态,洁西卡想着会有人来救她,却没想过死期将至。 「开车吧。」姬木的视线从车底流出的液体移开,冷道。 段琅才驶动车子,车外突然传来一道巨大爆裂声响,威力及大连带着连都感受到震动。 洁西卡的车子如团火球燃烧着,浓厚黑烟迅速窜上夜空,画面怵目惊心,可想而知待在里头的她面对上百多度的火焰,下场有多悽惨。 路过的车辆随即报警处理,段琅对于这一幕的神色是凝重,肃然地收回目光,开车离去。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气氛还比还方才还要紧绷,直到回到hanks的别墅,回到卧房姬木才先打破沉静。 「觉得良心不安?」姬木其实一直观察着段琅的反应,段琅虽然在商场上心狠手辣,但并不像他习惯杀人这档事。 段琅目光一闪,一把将姬木揽进怀中,微笑注视着他,「我说你会不会把我想得太嫩了。」 姬木扬眉,带着趣味与他对望,是有些这么认为。 段琅瞇起眸子,收紧手臂,补充了一句:「另外,告诉你一件事,我的良心只给我爱的人。」 这次姬木露出了满意笑容,但随即推开段琅,走向左侧的浴室,才踏出不到三步腰桿又被牢牢地綑住。 「我要奖励。」 姬木看着像小孩吵着买糖,双眸斥满执着的段琅,不以为意地搧动眼帘。段琅的心思他抓得很准,但依他的个性绝不会马上给他甜头吃,欲擒故纵是基本情趣。 「装傻?」段琅的嗓音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停驻在他身上的视线一下沉热烫人,就如饥渴以久的猛兽,下一秒扑上啃咬。 姬木忍不住失笑,「你还真的精力旺盛。」用膝盖顶了顶他不安分的部位。 段琅的眸色又更深邃灼人了,反过来捏他的臀部,手指流连在那条凹缝,「点了火就要灭火。」 姬木真的对他这种黏人又热情如火的攻势感到心池荡漾。 「放开我。」 段琅是不太愿意,但很清楚猎物跑不了,还是松开手。 获得自由,姬木对着他勾起一道邪魅笑容便率性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劲瘦体格,又解开皮带,裤头,一併拉下底裤与裤子,在段琅面前脱得一丝不掛后,狂放地对他勾勾手,缓慢转身走进浴室。 段琅当然承受不住诱惑,紧迫跟上。将他强压上墙面,狂风暴雨掠取他所有的一切, 两人进入浴室不到半晌,姬木方才脱于地面的裤子里的手机发出声响,不过正沉溺于情慾里的他自然没留意这件事。 这一夜是疯狂。 隔天姬木醒来时段琅早已不在房里,姬木来到餐厅后才知道段琅已经先出门去ai了,原因不想让他太劳累,对于段琅的体贴,姬木说不感到暖心是骗人的。 洁西卡死亡的消息是震盪了社会,姬木想着一些后续问题,然而到达ai后才知道段琅已经失去联络快三个小时了。 第五十六章 Final test 一俎上之肉 「为什么会追踪不到他的手机定位,这样要我们怎么找人?都这么大了,怎还会做出这样让人担心的事!?」时间已经来到中午,arielle开始为无法掌控状况感到不安,手上的菸不停送进嘴里,正犹豫着要不要告知hanks。 「gps大概是被人关了,手机也在对方手里。」 「你这样说是指austin是被人带走的!?」arielle眸子瞪大,是不太想朝着这方向下定论,但现在除了这样想,还会有什么可能性让一个人突然失去联系,就算是发生车祸应该也会通知家属才对! 不知道为什么,arielle一直为段琅的失踪感到心神不寧,眼皮一直跳,好像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应该是这样没错。」 姬木的表情跟arielle是天差地远的冷静,不过说他不担心是骗人,在调阅出先前的通话纪录,看见ten的留言:”king已与言齐泰进行新的委託。”姬木内心已有想法──这是最终测验,但他没过自己竟然就这样轻易让段琅成为人质。 明明彼此约定会守护对方,为什么他今天会突然松懈警戒,让段琅自己一人行动。 这个笨蛋!以为这样做很贴心吗,结果却让自己陷入险境。姬木紧锁的眉心压抑着浓厚自责,因为十分了解king的作风,再加上言齐泰的搅和,姬木真的无法想像段琅现在会遭遇到什么。 「在过半个小时!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被绑架或是什么我都要告诉爹地。」arielle已经等待不下去了,如果把这件事交给父亲处理,段琅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嗯。」姬木没有意见,让hanks介入有好有坏,如果真的必须动用到hanks的力量,他不排除坦白自己的身分。 与arielle达成共识,姬木离开她的办公室回到段琅位置,用手机登入组织捎了讯息给ten。 【queen:告诉我段琅现在在哪里,拜託你。】 【ten:抱歉q,这次king将我排除在任务外,我无法得知他们的交易内容与行动,如果能获得讯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姬木抓握手机的指尖几乎泛白,这样说他只能受king掌控? 如果拜託dj呢? 不,姬木很清楚dj不干涉king的交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只希望段琅能撑到他找到他。 ** 晕眩,昏暗,束缚,刺疼。段琅清醒后的感受到的并不统整,身体还残留着被某种东西控制的无力感。 段琅努力集中精神将焦距放在前方,用力摇晃头想把那股混沌感甩开,情况有好一点,等待了一会,他渐渐能釐清眼下状态还有事情发生的经过。 他正在一间佈满潮湿的阴暗房间里,类似地窖,只有一道通风口引进微弱光线,勉强能够摸索环境,空气并不流通。 他被困在一张椅子上,双脚被绳索绑在椅脚,双手则綑绑于后,因为长时间维持这种姿势身体开始发痠,颈子某个地方出奇的刺疼搔痒,但他看不到。 段琅记得他来到这鬼地方前,正开车前往ai的路上。车况一切平稳,但在通过某个十字路口时,一辆车突然于右侧违规驶来与他发生擦撞,他下车想了解状况,对方也走下两名男人。 段琅光看对方神情就察觉不对劲,在对方扑上时,立刻做出反击,只是他只顾着应付那两人忽略了后方,一时间后颈被一道剧烈刺烫袭击,接着他整个人便失去意识了。 简单来说他现在是被绑架了。段琅大概也很清楚是谁绑架他,心里倒是不紧张,所想到还是最牵掛的那个人,他想现在姬木应该气得不停在心里咒骂他。 段琅扬起一抹浅笑,随即用力挣扎着想逃脱,可是绳索綑绑得很紧牢,若不小心动作太大把椅子翻倒了,吃苦的可是自己。 房间里有监视器,在段琅清醒有所动作后,一道脚步声缓慢接近,越渐刺耳,直到开啟那扇门。 「好久不见了段总裁。」 突然间的明亮让段琅瞇起眼眸,长时间待在阴暗世界,瞳孔十分敏感,段琅是先从那人的声音认出他是谁。 「原来是你。」就算被绑着,段琅依然气场沉稳,挑看他的眼神噙着一抹审视。 言齐泰对他的装模作样十分不屑,缓步靠近,一脚把他连同椅子踹倒。 段琅整个向后栽,脑部一个强烈震盪,晕眩扑脑,双手更因压迫而麻瑟,不过还能忍受。 「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放了我。」 言齐泰的讥嘲从上方传来,段琅脸色依旧不变,失笑了一声,「就这点能耐,搞绑架?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 言齐泰一个变脸,朝着他的腹部重踹了一脚。 嘶! 段琅抽了一口,但嘴角笑意不减,言齐泰的这一脚虽下得不轻,却不对他构成伤害。 言齐泰看他挺能忍,这时命令两名手下进来,在他的眼神指示下,手下将段琅与椅子扶起,两人重新面对面。 「上次的药还不错吧?姬木在床上是不是很淫骚带劲,干起来一定爽快死人,不过竟然让你佔尽便宜了,这次我绝对要在你面前上他,让你亲眼看见自己的东西被弄脏,被弄坏,被玩弄得不成人形有多悽惨。」言齐泰笑得邪佞,对姬木仍抱持着极度贪婪的慾望。 段琅咬牙压抑着怒火,洩出一丝冷笑,「你确定你那根够满足他吗?软脚虾。」 言齐泰被激得整张脸僵冷,紧握着拳头,「死到临头还敢这么嚣张,等你的宝贝落入我手里,我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给我好好伺候他一顿!」 两名手下接获指令立刻对段琅猛烈地殴打,每道拳头都落在他的脸上与头部,椅子承受不住衝击翻了过去,两名手下仍没停下残虐,改用踹的,一脚一脚朝着他的胸膛、腹部、全身各处,像是要将他打至残废。 早上的一身西装笔挺已经被脚印玷污,段琅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句声响,口里尽是血腥味道,身体无一处不发出剧烈疼痛,忍耐让他全身盗满了汗。 在言齐泰一个手势下,那两名手下终于停手,言齐泰的脚步来到距离他的脸不到三公分的位置停下,阴暗身躯垄罩住段琅的视野,露出一抹狠戾兇残的笑容,「挺能忍的嘛!不愧是hanks的儿子。」 「把他扶起来!」 段琅被扶正时,人还有些晕眩,脸颊眼角明显掛着瘀痕,黏稠血液随着低垂的头自嘴唇淌落在白色衬衫上,双眸混浊无力的看着前方。 言齐泰这下可得瑟了,嘴角噙着讥嘲,伸手朝着他那张落魄的脸赏了两道力道不算大却充满挑衅的巴掌,「段总裁,我看你现在还嚣张得起来吗?」 段琅突然抬头淬了他一口,沾满鲜红血液的唇扬起一道嗤笑,「想丢脸,我就成全你。」 「操你妈的!」言齐泰火大地抹去脸上血渍,迅速自外套里拿出手枪便朝段琅肩头开上一枪,碰! 段琅一个重抽,火烧刺疼与大量鲜红从手臂绽开,段狼咬紧牙关撑着,额上浮着狰狞的青筋,满口辛辣铁绣,不停流出嘴角。 段琅不是铁打的,和正常血肉之躯的人一样会疼会痛,在这种近乎凌虐的状态下,他的意识是随着那蚀骨般的灼烧剧痛一点一点被消磨,但凭着男人的尊严与那股气,他不准自己在姬木以外的人面前示弱。 「你tm的真的很带种,连个声音都不哼是不是!」言齐泰真的被他惹火了,差点忍不住发狠再开枪扫射,不过若是在目标物出现前搞死他,那就没戏唱了。 「我看要把你的宝贝引出来这点皮肉伤可能还不看。」 言齐泰脸上掛着阴冷笑意,交代手下自一旁桌面上取来的注射器具,一把抓住段琅的头发,直接将尖锐针筒刺进他的颈子,注射进大量的毒品。 段琅一个瞳孔震缩,全身倏地僵硬绷直,约莫过了几秒,睁大的眸子逐渐放软,目光扩散,四肢开始不自主的颤抖,肩头上的血液更大片流出,整个神情游走在恍惚与沉溺迷幻之间。 这是言齐泰第二次注射他毒品,药剂比前一次多一倍。 「好好享受一下吧。」言齐泰冷眼看着他散失了心智,乖乖像个俘虏,心里越是痛快, 「拍几张不错照片送去给ai吧。」 「另外不准给水给吃的,就让他在这里失控的便溺,像狗一样的生存。」言齐泰严厉命令了一句便踏出暗房。 ** 另一头,经过八小时的焦心等待,纽约警局的调查科办公室里气氛几乎来到冰点,hanks夫妇、arielle、姬木紧盯着电脑里的画面,心情跟随着当时发生的经过而起伏。 「查到这四个人是谁,还有他们的行踪了吗?」hanks利用跟当地警察局长的交情,将这些警察当作下属命令,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走他hanks的儿子,不管这人的理由为何,他绝不轻饶。 操控监视画面的人不停重复定格,一个一个分析脸孔与一旁的身分辨识器来做吻合,「四人之中有三个是香港人,是香港黑道─言齐泰的手下,另一名的身分目前查不出来,可能有在脸部动过手术,只从路口监视器可能无法正确掌握他们的动向,还需要多点线索才行。」 姬木对于这四人的身分根本不在意,他想知道的是后者,不过就像这个人说光靠路口监视器的线索还是不够,姬木直觉他们带走段琅途中应该换过车才对。 「言齐泰?」 hanks对这个人是陌生,不过arielle可有印象,「该不会是在台湾参加宴会时要找姬木麻烦的那个人?」 hanks的紧迫视线立刻落在姬木身上,「你跟那个人之间曾有过节?」 姬木眸一沉,心想该坦承的还是得坦承,平淡开口:「可以这么说﹒﹒﹒﹒」因为过节是其次,真正主因还是出自他的身分。 hanks看出姬木有所隐瞒,顾不得他是段琅的另一半,口气带着质问:「把事情说清楚!你很清楚这关係着austin的安危。」 若要比内心的焦虑与担忧,姬木绝对比他还要强烈,但知道所有实情内幕的他明白害怕对解除危急一点帮助也没有。 「我只能说对方是针对我而来,austin只是引我上勾的人质,对方要的是我,简单来说这是一场测验。」 hanks紧蹙眉心,对姬木的态度是更加严苛,「你指的测验是什么意思?」 于一旁的arielle与michelle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发展感到疑虑徬徨。 姬木其实想更清楚的透露,但顾虑现场还有警方的人,警方与rf之间一直敌对关係,轻易曝光他的身分可能带来反效果,也许他会抓起来盘问也说不一定,再说,他真的不想伤及无辜。 hanks为他的迟疑动怒,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你到现在还想隐瞒什么!?austin是因你被抓,你这样还算是他的另一半吗!?」 姬木没反抗,注视hanks的目光透着一股坚决无惧,表示自己不是逃避,而是迫于眼下情势,「我无法在这里跟您解释。」 「姬木……」arielle以为他会为了段琅不顾一切的付出,但他的反应却让她失望与无法谅解。 hanks注意到姬木眼神有意无意扫过警方,像是他明白的意思,力道松了些。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叩叩─! 「抱歉,刚ai的人送来一份文件,说是有人寄到ai属名给姬木隆月先生的。」一名警员拿着牛皮纸袋进来。 闻言,姬木神情瞬间转为紧绷,没等其他人反应,直接自那人手里抢过牛皮纸袋撕开,取出里的的东西一看,心猛力地蹬了一下。 段琅──! 第五十七章 Final test 一黑吃黑 姬木的脸色阴晦吓人,眼神凝束着一股寒摄,手里的照片若不是被一旁的arielle抢走,早已拧烂。 arielle见到照片里的段琅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身上无一处安好,沾满了血渍,激动的掩住嘴,「austin﹒﹒﹒﹒」 hanks与michelle也心如刀割,夫妇两人紧紧依偎着,强忍受着那份哀痛,试着撑过眼下的暗黑时期。 「请仔细查看照片里环境是否熟悉,另外从现在开始我们会监听四位的手机通话,如果有接获犯人电话尽量拖延通话时间,把握任何线索。」在场的一名调查员冷静说着,依照他们的办案经验,犯人很快就会主动联系。 hanks一边安抚着michelle,一边看向姬木,认为对方最有可能打电话给他,然而姬木却不发一语突然衝出了调查室。 「姬木!」 hanks是对他的举动感到吃惊,但随即想到他方才顾虑警方,语带玄机的样子,认为整件事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秘密。 ** 姬木衝出警局立刻开着车直奔rf。 他真的无法再忍耐下去了,看到段琅被凌虐成那样他快要疯了,撕心裂肺的痛苦难受,也气得想把言齐泰碎尸万段。 他要找king,就算拿性命与他作对,也要得到段琅的下落。 姬木发狠的踩油门,知道越是拖延一分鐘,段琅的生命越是危急,根本不把交通规则与安危放在眼里,一路横衝直撞。 这时,手机响了,来电的一组是陌生号码。 姬木已有预感,严肃地接听。 「我美丽的女王收到我送的礼物了吗?」 电话里传来让姬木怒火沸腾的嗓音,姬木难压抑的咬牙咆哮:「该死的言齐泰!你敢对段琅怎样我绝对会杀了你!」 言齐泰在另一端轻笑,口气甚是狂妄,「我就是要搞死他如何~从现在开始每过半小时我会他身上开一个洞,不想看他活活被凌虐致死就来x大道的红林别墅,拿你的人来换他的命。」 没有谈判馀地,通话随被切断,姬木的双眸几乎要迸裂开来,攥着的方向盘的手因克制不住那股嗜杀而颤动。 言齐泰,我会要你的放肆付出代价! 姬木在经过下路口时一个转弯,改变路径,朝着自己的住所方向而去。眼下脑中只有一道想法:救出段琅,任何阻挡他的人都得死。 姬木回到住所立刻进入房间拿取武器,但他带的东西不多,只一把改造式手枪与惯用的刀子。 「我需要你dj,段琅现在的情况很不好需要立刻治疗,人在x大道的红林别墅,我随即赶去那救他,到时拜託你了。」姬木思前顾后,拨打了通电话给dj。 「了解,我会在那里附近待命。」 姬木一进入地下停车场,左侧猛然驶来一辆银色汽车,自驾驶座窗口露出半个人影与黑色枪管,接着,弹如雨下。 碰!碰!碰!碰! 姬木一个机警翻身以附近的车子做掩护,可是枪声立刻又落在他所待的车身上,攻击是从另一个方向,明显不是同一人,姬木拧眉,屏气凝神不敢大意。 轮胎磨地的刺耳声响刮过耳膜,枪声随即又响起,但这次不是针对自己,姬木透过车窗观察,一道身影躲在间隔他两台车的梁柱,半背对着他,正于停驶于车道上那辆车上的人对峙,姬木趁着混乱期间一个箭步衝向自己的车子,窜进车内,迅速踩下油门驶出停车场。 重见光明之际,身上的手机响了,是封讯息。姬木单手流畅操控方向盘,拿取查看。 【ten:king要我传达你,测验的最终目标是杀了言齐泰,只要言齐泰一死,测验立刻结束,祝你成功q。】 杀了言齐泰?姬木不解地蹙眉。 king不是才与言齐泰进行新的交易,姬木不懂他选择帮助言齐泰,又为何要取他性命。 姬木一个分心没注意到后方快速追上的车子,被狠撞了一下,车身偏移,差点撞上对向来车,赶紧驶回车道,但后方那辆车像是不要命又猛追上来,这次姬木变换车道,一个加速拉开距离。 姬木观察到对方只有一人,跟在停车场的另一名突袭者一样是单人行动,姬木立刻排除是言齐泰派来的可能性,所以指使者是king。 姬木嗤出一道冷笑。 好一个黑吃黑。利用言齐泰激起他的嗜血暴虐,又让他成为眾矢之的,king这是根本就是要玩死他。不过既然他有本事站上q这位置,来几个,他就干掉几个。 后照镜里的银色汽车很快就来到姬木的左后方,见对方为了追上他不停对着前方的汽车按喇叭,蛮横逼车,姬木刻意慢下速度让那辆车转换到自己前方,情况变成他与银色汽车平行前进。 对方随即展开攻击朝着他压迫而来,姬木嘴角噙着冷嘲,「想死,我就成全你。」油门猛踩,姬木在超越他两个车身间距后,突然急转将整辆车打横停住,迅速自副驾驶座跳车,滚向中央分隔岛。 银色汽车里的人没预料到他这一步,一个措手不及撞上,拖着姬木的车子另外再撞上外侧的路灯架才停住。 姬木的身上是有些擦伤,不以为意的起身后,来到尚未从撞击中清醒的那人身边,将手上的抢抵在他头上,扯出一抹阴冷。 碰! 血液四溅,当场毙命。 一旁目击者发出尖叫,姬木冷扫了她一眼,成功让她住嘴,直接拦下正缓慢行驶来而还搞不清状况的车子。 「下车!」 对方看姬木手里拿着枪,为保命立刻走下驾驶座。 姬木看了眼手錶,时间已过了二十分鐘,言齐泰的警告如着一双厉爪攫着他的心,更残酷血腥的画面晃过脑海,姬木用力踩下油门,加速朝着目的地前进。 再撑着点,段琅! ** 另一头,被囚禁在暗房的段琅彷彿听见姬木的呼唤醒来。 手臂上的枪伤还热烧刺疼,鼻间瀰漫着刺鼻味道,是血、还浑浊着一股令他感到噁心的塑胶味,段琅四处搜索,于一旁桌面看见正在提炼的毒品。 地面上丢弃着几根针筒,段琅大概想到是怎么一回事,对于言齐泰这种卑劣行径更加鄙视。 段琅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是不太一样了,感官触觉变得更敏感,虽然全身上下发疼得难受,不过拜药物所赐他现在是异常的精神亢奋,脑中还想着逃脱,他试着摩擦着绳索,发现绳索刚好卡着手錶,只要把手錶脱掉就有松脱空间。 段琅用失血过多而发麻的指尖勾着真皮錶带,一点一点将它拉出皮环,再来只要将带扣解开,段琅使劲地拉扯,不料,此时一阵脚步声接近,段琅立刻停下动作,摆出一副萎靡模样。 「告诉你一件好消息,你的宝贝就要来这里了,愿意自投罗网用他的人来换你的命。」 言齐泰那张令人厌恶恼火的脸出现眼前,段琅幽幽地挑动眸子,扯开一抹气息孱弱的讥笑,「少作梦了,他不会跟你。」但看在言齐泰眼里只是虚张声势。 「是不是在作梦,等我拥有他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言齐泰猖狂笑着。 段琅目光发沉,对于姬木的到来是抱着担忧;姬木的个性他很清楚,投降与大干一场,他绝对是毫无犹疑选择后者。 段琅记得自己曾保证过不会成为姬木的弱点,所以他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让姬木一人面对。趁着言齐泰大意,段琅继续扯弄手錶,终于顺利脱下,绳索果然如他所想松懈了些。 段琅将手錶握在手中,不断扭转手腕,挣脱了一手,换另一手,重新戴上手錶,再随便将绳索绕在手上几圈,假装还被困制着,伺机行动。 言齐泰看他垂头沉默,以为他毒癮开始发作,缓步走向提炼毒品的桌子,各将一包红色与白色粉末倒入透明烧杯里的液体,搅拌均匀,拿了一只针筒抽取了5ml。 「真没想到你竟然能承受那么高剂量的白粉,只是不知道再注射入这一针混合三种毒品的药剂后还撑不撑得住?」 言齐泰笑得丧心病狂。 想也知道这一针下去,就算段琅没死,也会在体内留下无法救治的后遗症,言齐泰分明是要将他彻底毁了,让他人不像人,想死却又死不了,行尸走肉的活着。 段琅束紧牙关忍耐着那股衝动,迅速观察门口只有一位手下留守,只要能擒住言齐泰做为人质,离开这不是难题。 段琅计画着等言齐泰一靠近便用手上绳索作为攻击,顺利解开脚上束缚,再以肉搏与他对抗。 但言齐泰才迈开脚步,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枪声。言齐泰眉一皱,不悦对着一脸慌张衝来的手下问:「发生什么事了?」 「king那边派来的人突然造反,试图射杀姬木。」 言齐泰脸色大变,一个火大将手上的针筒甩落地面,「该死的king!竟敢阴我。」 「给我看好他!」 言齐泰立刻离开暗房,上楼了解情势。 同样听到消息的段琅,神情却十分暗诡,注视着于门口那道身影的目光如猛兽锁定猎物般的锐利慑人。 趁着那人将注意放在外头的激烈对峙,段琅解开脚上绳索缓慢行动,在那人转身之际,迅速将绳索套上他颈子,兇残一勒,冷眼看着他因缺氧纠结起整张脸,激烈挣扎却逐渐流失生命。 第五十八章 Final test 一没有真正的赢家 段琅确认那人已断气,从他身上搜刮来手枪与手机,警戒的踏出房间。如段琅所料,他是被关地下室,不过不是在主屋,而是主屋外用来囤放违禁货品的小屋。 段琅来到上层,并没有人看守,听见主屋内传来枪声,为姬木的安危悬掛着一颗心,很快做下决定,拨打了通电话给一个人。 安排好后盾,段琅小心翼翼接近主屋,透过窗户观察里头动静,可是并没有发现姬木的身影,枪声依旧四起,无法分辨目前情势,但段琅直觉姬木现在正在里头寻找他,没有犹豫踏进了这场血腥战场。 ** 稍早,姬木已猜到言齐泰这里也有king的埋伏。 在他主动示弱,表现出愿意让对方掌控,被两人各困制住一手进入客厅时,自楼梯口突然出现一名黑衣人,拿枪就朝着他扫射,幸好他一个机灵闪躲拿言齐泰的人来当垫背,不然这下身体穿洞的可是他了。 言齐泰的手下为对方的叛变吃惊,随即纷纷拔枪攻击回去,但那人很快就躲藏起来。 言齐泰的两名手下上楼去追捕他,一名去向主子报告,另外两名则待在原地看守着姬木等代言齐泰到来。 平静不到几秒,位于客厅右侧的窗户突然全部爆裂开来,接着一阵乱枪扫射。姬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翻滚到沙发后头作为掩护,另外两名手下可没那么聪明,立刻惨死在枪下。 于屋里其他区域戒备的手下听闻声响,马上衝至外头与那人对峙,姬木趁着四下无人,赶紧去寻 找段琅。 ** 言齐泰一走出小屋就看见外头乱成一团,眉心刻着一道深痕。 「大哥,现在外头不安全,你先进去屋内!」一名手下立即来到言齐泰身边保护他。 言齐泰锐眼扫过四周,见主屋大门开敞,无畏生死,大步走去。该名手下一路拿枪警戒,就怕来个突袭。 客厅一片凌乱,到处散佈着玻璃碎片,但不见姬木人影,言齐泰整个恼怒,「人呢!?」 「刚刚突然被人袭击,我想姬木应该躲在屋子里。」手下其实对眼下状况不太了解,但又不敢直接回答不知道,试着安抚主子。 可想而知,言齐泰怎可能接受,狠挥他一拳,「饭桶!」 手下立刻鼻血直流,手掩着鼻子却一点一声也不敢发出。 「快把姬木给我找出来,另外把king的人处理乾净!」言齐泰严厉命令随后跟进来的手下,脸上堆积着阴沉。 眸色一束,另外又指使:「你们两个去看守段琅!」 「是!」手下们分头行动,只留下一名陪在言齐泰身边。 面对眼下失控场面,言齐泰气得狠踹一旁的精致茶桌出气,「操!」 这时的姬木正寻找着能通往地下室的地方,从言齐泰送来照片里的简陋背景与水泥地来看,段琅不可能被关一般房间。姬木能感应到段琅的存在,他在就在附近,想见他的情绪,急躁地蔓延全身。 姬木开啟所见的每一扇门,迅速搜索,餐厅、厨房都不放过,然而却无所获。 姬木想起方才进屋前似乎在楼梯下瞟见有个收纳空间,认为那里应该有机关,打算折回客厅,才绕出厨房,一道弹孔突如打在距离他不到五公分的门框上,姬木赶紧缩回身子。 姬木以为能撑着几秒,然而照应于地面上夕阳馀暉中的影子却洩露他的行动,密集的枪弹立刻落下。 姬木迅速退到厨房中央的调理桌,作为掩护,自下方橱柜拿了把平底锅,透过反射观察对方动静。 但外头突然有人大喊,「他在厨房!」一阵凌乱脚步靠近,逼得姬木不得不先与那人正面对峙。 姬木将手里的平底锅丢向反方向,趁着对方注意力转移,迅速起身朝着他射出刀子,精准射中一只眼睛,沾染着毒物的刀刃,立刻让对方陷入极度痛苦之中。 言齐泰的手下刚好的欣赏到这一幕,欲抓住他的动作停顿了些。 姬木不想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选择破窗,打算自外头绕到前门。 只是一出屋外,剧烈热痛立即咬上姬木手臂。姬木中弹了,但无法分辨突击是从哪儿来,也许是从外头,也许是从楼上,对方用得是消音枪,这对姬木来说非常不利。 姬木忍住那股剧疼,没有时间犹豫,拔腿直衝。四周没有遮蔽物,飞扬的尘土与四处弹落的弹孔说明情况惊险。 发现段琅逃走的那两名手下走出小屋刚好撞见,没在状况内的衝上前想抓他,正好成为他的挡箭牌。 姬木藉机迅速窜入屋内。 此时言齐泰与手下正待在客厅,姬木就这样与他们对上,深暗眸子因怒火瞬间充满杀赦,直接掏枪。 碰! 言齐泰身旁的手下迅速扑上,替他挡下差点穿脑的子弹。 姬木凌厉地瞇起眸子,继续扣下板机,但猛然一股力量自他左侧撞上,这一枪是打偏到一旁沙发。 阻碍的是言齐泰的手下,扑上姬木后,开始试图压制姬木。 姬木与他发生激烈身体摩擦,火大地肘顶那人腹部,想用擒拿反制伏他,可是那人却卑鄙的朝着姬木中弹的部位按压。 姬木抽了一口,咬牙挺住,直接用枪柄敲击那人头部,一次还不够,残狠地继续朝着见血处攻击。身上的束缚一松懈,姬木立刻朝他腹部开了一枪,是解决了这碍事者,不过言齐泰的其他手下这时已赶来客厅,三把枪顿时一同瞄准在他身上。 fuck!姬木心里咒骂一声,不爽竟然在这紧要关头错失机会。 「不想在身上多挨几个洞就放下枪,乖乖向我臣服吧,q。」言齐泰扬起轻狂笑意,「还是你不想段琅活命了。」 姬木束紧拳头,甚是气愤,但顾虑到段琅还在他手上,将手里的枪丢到地面,双眸依然斥满了杀肃狠意。 言齐泰就是爱他这种不认输,全身带满刺的吸引力。 「真美。」言齐泰走上前,伸手抚摸姬木的脸蛋。 然而这时事态却有了戏剧般转变,突如一道枪响响起,言齐泰笑得邪淫的脸突然痛苦纠结起来,摀着腹部的手,沾染了大片血色。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人。」 熟悉的声音,张扬窜入。 姬木眸一睁,迅速望向声音来处,是段琅!整颗心剧烈跳动。 段琅出现在通往餐厅的转弯口,手里的枪,对准着言齐泰的脑袋,视线却热烫地扫过姬木。 两人目光交集的瞬间,内心所有的不安牵掛全都被填平了,虽然是对彼此身上所受的伤感到心疼,但还活着,仍拥有对方那就够了。 「放下枪,不然下颗子弹就落在他头上。」段琅步步接近,来到距离言齐泰约一个手臂的地方停下。进入屋子后,他选择不言齐泰与正面交锋,躲在暗处,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手下们的枪孔顿时转移到段琅身上,姬木见有机可乘,立刻对着段琅命令:「快开枪杀了他段琅!只要杀了他,这场测验就能结束。」快速抽出刀子射向两名手下,各射中他们的手臂。 段琅明白姬木的意思;测验结束,姬木就能完全脱离rf。段琅扣着板机的手有了动作,但一道红点突然晃过他眸里,停在姬木身上,在他的凝结目光中移动到胸口位置。 段琅知道那是什么,在姬木的生命与言齐泰的恩怨之间,他当然选择姬木。 「危险!」一个飞扑抱住姬木。 姬木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整个人被段琅紧紧抱在怀中着,等他反抱住段琅,自掌心感到受一股湿黏,空气在一瞬间变得稀薄,姬木的心在惴惴颤动,视线穿越朦胧,看到了一片血红。 「段琅!」 姬木心急的呼唤他,斥满担忧的眸子落在他苍白脸上,心一阵酸绞。 「我没事……有暗杀者你要小心。」 段琅才说着,姬木就看见言齐泰的手下在他一声令下,持枪要偷袭他们。 姬木一个怒火衝脑,拿刀扫射,快狠准地命中他咽喉。然而危机尚未解除,此时暗杀者的红点竟落在段琅肩上,姬木立刻挥脚勾落一旁装饰立灯,挡下那一枪,将段琅拉至沙发后方躲藏。 从两次射击角度,姬木知道那名暗杀者在屋内。 「快去杀了言齐泰吧!」段琅不想成为姬木的累赘,撑起精神与目光交代着。 姬木能看出他眼下是在逞强,照他意思拿起地面上的枪。段琅传递一道支持眼神,但姬木却把那把枪交给他,认真凝重的说:「答应我,你会撑到我回来。」 段琅扬起嘴角,认为这种揽下重任的台词应该是由他来说才对。 「傻瓜,我可没这么容易死,这么小看你老公阿。」段琅轻笑回话,将枪塞回给姬木,柔情地看着他。 姬木气他都这时候还开玩笑,「你─」 段琅吻住他的话,贴着唇低语:「我爱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现在他们需要的不是奇蹟,而是百分之百的坚信。 姬木看着他,胸膛溢满了激昂。段琅说的没错,他们要一起离开,彼此不能拋下对方。 姬木轻「嗯」了一声,与他交换着约定眼神。 小心翼翼替段琅乔了一个能减少出血的姿势,姬木将注意力放在另一端的动静。姬木能确定暗杀者在等待他现身,虽然无法掌握对方的行踪,但对方却是跟着他行动。 姬木的目标还是以杀言齐泰为先,他知道自己动作再快也赢不过子弹,不过只要撑过那一段,等他杀了言齐泰,一切就能结束了。 姬木是打算冒险,用自己的命去赌。迅速做下决定后,透过电视萤幕的反射计算出言齐泰的位置,姬木留恋地看了段琅一眼,立刻从他所在的沙发翻滚到客厅中央,猛然起身,锐利枪口对上言齐泰。 负伤的言齐泰早算到这一步,等待姬木一起身,立刻扣下板机。 碰! 碰! 两道枪声响起,面对面拔枪相向的两人皆面色痛苦。姬木射中了言齐泰的胸膛,不过自己腹部也中弹了,剧疼随即热辣散开,他重挫了一口,但强忍撑着。 伤重两个重要部位的言齐泰是立刻瘫软了身子,倒卧于地面,整个半身都沾染血红。 在姬木展开行动时,其实段琅也马上撑起身子去捡取姬木丢于地面的枪,迅速观察四周想找出那名暗杀者。 段琅于楼梯处发现他的存在,制止他即将落在姬木身上的攻击。 言齐泰听闻枪声,注意到段琅离他不到三公尺,狰狞着脸,撑起最后力气,朝他举枪。 这一幕几乎让姬木血液凝结,反射性扑上言齐泰。 碰! 段琅听到了枪伤回眸,眸里画面是姬木压在言齐泰身上,言齐泰的枪正抵在姬木心上,整个人突然像被一股冰冷气息垄罩住。 「姬木─!!」 言齐泰没料想姬木会扑上,感受到更多热烫液体流到身上,看见姬木瞳孔的已失去焦距,扯出极具讽刺的笑声,「哈哈哈﹒﹒﹒!」 猖狂地挑看段琅,妄语:「他终于是我的了,到死我们都会在一起,哈…哈……」 「啊──!」段琅目眥俱裂,止不住那股滔天巨怒,拿枪朝着言齐泰的脑袋疯狂射杀,直到没有子弹为止,还无法削减心中一丝怒火与淹没他整个思绪的恐惧。 言齐泰立即惨死,双眸瞪大,脑浆溅出。 段琅马上将姬木抱在怀中,这时已无法控制全身颤抖,斥红了眼眶,「姬木……」 自姬木的胸膛不停涌出大量鲜血,姬木半掩着眸子,还有呼息,但微弱地随时断绝,段琅真的被这状况吓得没了心神,整颗心惴惴跳动,仓皇地伸手按压住他的伤口,「撑着点……我们说好要一起离开这里,姬木你听见了没,撑下去!」 姬木觉得自己快抽离了空间,眸里的段琅是片段不完整的,身体已经疼到快要麻痺,想动却完全没有力气。 听到段琅粗沉颤抖的呼吸,像是压抑着在哭,想像平时那样逗他,气若游丝的努力地扯开嘴角,但随后也流出眼泪,生理性的哽咽使一口辛辣溢出了嘴唇。 「别动!」段琅心慌急了,颤抖抹去他吐出的鲜血。 姬木扬起一抹笑容,知道自己大概过不了这关,面对过一次死亡,对于生命的流逝他并不畏惧,他只在乎段琅的感受,心疼段琅必须面对这样的打击。 上一世他错过的、失去的,在这一世全都找回了,虽然无法圆满走完一生,但到目前为止他仍感到幸福。 「对不、起……」没做到他们约定好的事。 段琅想听的不是这句话,神情压抑着极度的痛苦。 沉重疲惫很快席捲而来,虽然姬木试着保持清醒,但双眸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湿液蔓延,缓慢闔上。 慢慢地收起了嘴角上那抹浅浅柔和的笑意。 段琅无法接受这种结果,抱着他怒吼:「不可以!我不允许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离开!」 此时门外传来吵杂声响,接着一票人衝进。 接获段琅求助的hanks一进门见到姬木的模样,知道为时已晚…… *** 作者的话 好沉重的一章,姬木貌似先领便当了(? 下章最终章了,好说he,大家别担心。 结局会是甜。 第五十九-最终章:戒不掉的爱 「所有的人都不准再出手!」坐于组织主位上的king,在看见姬木扑向言齐泰时,立即发下命令。 于他掌控中的每个人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迅速撤离现场,违背king的下场,组织里的每个人都很清楚,就算是那名即将达成目标的暗杀者也是。 「叫dj马上去医治他。」 ten心情沉重的将目光从监视系统收回,拨了电话给dj。 于别墅附近逗留的dj一接获消息,立刻赶到,从ten的口气,dj能想像姬木的状况有多严重,但这也透露着一件事,这场测验是姬木赢了,不然king不会要ten传递消息。 在段琅意思下,hanks并没有通知警方,而是私下动用他的人,本来是来救人的,现在却是来处理尸体。 hanks不急着想了解整件事,看见段琅魂不附体守着姬木,心里是为他之后的路感到担忧。段琅这一世就只为两个人交付真心,但两个却都在他面前死去。 dj进入屋子时,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看他身上穿着医生有着的白袍,不疑有他的身分。 hank其实在看见姬木的状况时就叫了他的私人医生,但见来的人是个陌生男子,单独一人,在这特别时期,hanks无法信任来路不明的人。 「你是谁?」 「医生。」 「我看得出来,但我要知道你是从哪来的!」hanks怕这又是另一个阴谋。 「你不需知道。」dj冷冷道出一句,便走到段琅面前。 段琅不让任何人碰姬木,维持着静静抱着他的姿势,两人身上都沾满了血液,分不出是谁,画面看来怵目惊心却让每个停住目光的人,感到内心无比酸涩。 段琅神色颓丧地一直看着姬木,一个男人该有自信尊严与坚强,眼下对他来说只剩可笑。 dj观察着姬木的伤势,淡淡地说:「放开他。」 段琅不为所动。直到dj动手去碰触姬木时,段琅突然兇狠开口:「不准碰他!」眼神阴沉恐怖,斥满血丝的眼珠燃烧着愤恨。 dj对他的警告不以为意,幽幽回话:「再不急救,他就真的会死在你怀中。」 段琅眸子一睁,原本以为姬木已经死了,听他如此道,立刻将伸手去触探姬木的鼻间,感受到还有气息,表情一瞬间激动起来,灼热地看着眼前男人。 「你是谁?」 又一句质问,dj扬起一抹轻淡如风的笑意,「dj,你应该从姬木口中听过我吧。」 段琅是听过,姬木曾提过这个帮他开心手术的医生,沐雨也是他救的,段琅彷彿看到一道光芒,态度转为热切,「快救他,我求你。」 dj当然不可能在这里医治,交代了一句,「那别浪费时间,快把他抱上我的车子。」 段琅马上小心抱起姬木,hanks见状,神情凝重地挡在他面前,「austin我想这时期还是别轻举妄动比较好,我请的医生马上要到了,他会给姬木所有最好的医疗照顾。」 段琅只坚定看了hanks一眼,「我相信他。」毫无犹疑地迈开脚步。 dj没将姬木带回组织,而是来到一间没有掛牌的私人医院,规模不算大,但这里的设备与人员全是dj自己亲自挑选。 段琅跟着dj进入手术室,强烈的白光将躺于冰冷台上姬木的脸照应得更加死白,锐利剪刀划开被血染得沉重咸腥的布料,dj先用大量生理食盐水清理他的身体,再一处一处仔细检查。 「主要致命伤是在胸口,子弹应该打在订製心脏,刺破动脉上才会造成大量失血,照这情形必须立刻换心,否则他绝对活不了。」 「你是说没新的心脏,姬木会死?」段琅紧张的问。 dj不隐瞒,「一小时内,若一个小时内没立刻动手术,姬木隆月这个人就会从世界上消失。」 这是dj最不想见的状况,换心手术对他来说是小儿科,但心脏移植的条件非常严苛,要在短时间找到活心脏,还必须适合姬木的身体状况才行。当初就是找不到适合让姬木移植的心脏他父亲才会同意让姬木成为订製心脏的实验品。 段琅好不容易才涌起希望,dj这段话又让他整个人垄罩在黑暗之中。只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懦弱无能让段琅握紧拳头,黏稠的血不停自指尖滴落,他感觉身体有股暴动,像将他思绪整个掌控的昏沉热胀。 「我想这件事需要king帮忙﹒﹒﹒﹒﹒」dj叹口气。 「谁么人都可以,就他不行!」段琅听到king的名字,猛然情绪失控的大吼,愤恨地一旁台子上的器具全都翻倒。 段琅真恨不得立刻想杀了他,若不是他对姬木如此胁迫,姬木根本不会陷入这种危境! dj能理解段琅对king的恨,但在这个紧要关头能迅速找到心脏的人只有他。 「现在只有他能马上提供心脏,组织里有姬木的资料,透过血型比对,成功率能超过六成,虽然还是很冒险,但总要试一试。」 段琅依然怒气未消的剧烈喘息,侧对着dj身影的手术房冰冷环境中散发着一股阴暗气息。 dj不想将时间花在说服他之上,才拿出手机要拨打电话给king,段琅却突然阴寒着语气开口:「沐雨﹒﹒﹒﹒」 「用沐雨心脏。」 dj吃惊的看着他,马上否决掉这件事,「心脏移植并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为了救姬木而牺牲木雨这一点我不同意,若是產生排斥现象,不仅姬木无法活,连沐雨也会死亡!」 「把沐雨的心脏给他。」段琅还是说着这一句,停驻在姬木身上的目光带着一股毁灭性的偏激执着。 「你疯了─!」dj多想揍段琅一拳,让他清醒点。 「你不做我找别人。」段琅抱起姬木就往外头走,一副谁敢挡他绝对下场凄惨的寒肃可怕。 姬木心口的伤因震动又涌出鲜血,身体已冰冷到令人发麻,段琅面无表情的迈动脚步,但他的心却在流血,在暴虐地火辣刺痛。 如果必须看着姬木死,那就由他做下最后那一步,让这股灼烧一辈子折磨着他吧。 dj真的会被段琅的疯狂行径与自以为是气疯!在这时移动姬木无非是加快他生命流失速度。 但dj也从这看到了段琅对姬木的爱与痴狂,他知道段琅有多渴望姬木能够活下,这样的感受与疯狂他也曾经歷过。dj彷彿在他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说不动摇与是骗人的。 再说,他早就没有职业道德了,虽然这么做对沐雨可能很残忍,但不可否认,他也希望存活下来的人是姬木。 「记得这时你要求的,你必须承担后果段琅!」dj瞪着他的背影,咬牙低吼了一声。 dj知道他一定会回头,开始于脑中迅速模拟整个手术过程与安排所有事项。 「立刻准备六千cca型全血,三千cc备用,把疗养室a床的病人推到这里,十五分鐘后,进行取心手术!」dj没等段琅回应,先对一旁的护士做出命令。 段琅站在昏暗的走廊上,看着姬木的神情已不在冷漠而是斥满哀愴痛苦。 我求你﹒﹒﹒﹒求你再把他还给我一次﹒﹒﹒﹒ 当沐雨被护士推来时,段琅的视线落在那张熟悉的脸却没有任何反应,段琅不是对沐雨完全没有感觉,姬木是沐雨,沐雨是姬木,两个人对他来说都很重要,但在姬木与他之间若只能选择一个,他选择的是姬木。 段琅想参与手术过程,但想也知道dj怎可能将他这颗不定时炸弹放在身边,dj可不想手术做到一半被人突然活活掐死,严肃地把段琅赶到外头。 「先说好,就算心脏适合姬木也不一定会醒来,在失血过多脑部缺氧的状态下,他很有可能一辈子昏迷不醒!」 dj把话说得很白,要让段琅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取与捨公平的世界,期望越大到时也跌得越深。 段琅沉默不语,平静看着躺在手术台的姬木一眼。只要姬木还活着,他能陪在他身边就好。 手术时间相当漫长,因为要一次要进行两种手术,这对dj来说是精力的耗损,也是个挑战。 dj知道手术时绝不能太过感情用事,但看着姬木与沐雨,dj能感受到他们两人冥冥之中有个牵引,血液相同,声音相同,也许上帝当初安排姬木的重生,就是为了这一刻。 结束长达六小时的手术,dj疲惫走出,一眼就看到因长时间等待,昏沉坐在地面上的段琅。 「去叫醒他。」dj交代护士一声。 护士一碰触段琅,脸色即变,「医生他发烧了,而且流了好多血!」 dj赶紧上前关心段琅,看到他身上的枪伤与颈上针孔,低咒了一句:「md!解决一个麻烦又来一个!」 ** 事实上,段琅的状况没比姬木好到哪,失血过多再加上体内的毒品,段琅也徘徊在生死之间。 经过急救,段琅的枪伤是处理好了,不过身上的毒却没这么容易消除。言齐泰在他身上注射的剂量太高,心智与身体的受损必须靠长时间的治疗与对抗。 段琅清醒时,脑里想的念的还是只有姬木。手术是十分成功,姬木对新心脏并没有產生排斥现象,但就如dj那时所提的,因缺氧太久,现在是处于昏迷状态。 面对这种结果,段琅没有任何怨言。 段琅每天都来陪伴着姬木,甚至搬来病房跟姬木一的住。 hanks暂时让他不用管理公司的事,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戒毒,调整情绪。不过段琅戒毒的过程不太理想,一开始还能忍够药物產生的副作用,但后来出现幻觉后,段琅因时常看到姬木,反而却依赖起毒品,想沉溺下去。 在那个虚幻世界里,他跟姬木真的过得很快乐。 姬木叫喊着他的名字,碰触着他,用着让人疯狂的眼神,不是躺在病床上的死气沉沉。 hanks知道后开始限制段琅的行动,不让他离开别墅,甚至不让他去看姬木。 「你他妈的给我振作点!这副模样要是被姬木看到,我看他一定会拋弃你另找其他男人!」arielle每天都到段琅面前讽刺一番,希望能藉此让他振作起来。 在家人的坚持下,段琅终于脱离了毒品控制,然而段琅却不再是以前那个段琅,虽然能吃能睡能去公司上班,但却像一副拥有人类身躯却没有心的工作机器。 姬木昏迷了一年后,段琅似乎接受了他不会醒来的事实,每天还是会去看他,只是不会待很久。 「原来爱情也不过如此,到最后还是输给了时间与现实的考验。」那时参与手术的护士冷嘲讽刺。 不过只有段琅身边的人才知道,姬木对段琅来说就像毒一样让他沉迷的存在,儘管段琅能戒掉真正的毒,可是却戒不掉对姬木的爱。 他仍陷入心被掏空的世界。 「不打算告诉他吗?」 这一天,吃过早餐,看着段琅冷着一张脸离开餐厅准备去ai上班,arielle小声的探问父母,总觉得隐瞒着这一个天大好消息不告诉段琅良心会过意不去。 「这件事就看他们自己造化吧。」hanks虽然语气沉重,不过眉眼却十分柔软。 「算了!就让姬木自己看不下去亲自去罚他了!」 ** 睡梦半醒间,段琅感到有股重量压上自己的腰际,胸口一阵一阵的刺痒,困惑地睁开眼睛。 「不仅观察力差,连反应都变得这么迟钝,我看你真的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段琅先是对这熟悉的嗓音与话愣了一下,但从昏暗中看清楚压在他上方的人的面孔后,整个人猛然惊醒,一脸不可置信,「是你吗﹒﹒﹒﹒?」 他颤抖着声音问:「我是不是毒癮又復发了?」 因为这样画面,段琅真的梦过不下上百次,可是梦醒过后,于心中翻搅地却是更浓到化不开的哀痛。 「试试看不就知道,」姬木将手上的刀更往布料刺进,不过段琅却迅速一把抓住他的手,腰身一挺将姬木整个反压在床上,疯狂的吻住他。 当所有感官接触到姬木的温度,姬木的气味,还有他回应自己的热切激情,段琅几乎整颗心狂躁不平,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更发狂与炙热撕咬那片嘴唇,狠狠的蹂躪。 姬木也为这等待已久的碰触而颤抖全身,连呼息都为他而热烫起来。 两人皆是如此的渴求对方,深爱对方,用唇上的热情来传递,用双手与交磨身体的来确认对方的感情。 「是什么时候醒的?」结束这缠绵一吻,段琅藏不住眸里的喜悦。 「早就醒来很久了,只是你每次去医院都对着窗外发呆,不禁让我猜想你是不是看上其他男人,气得想一刀捅死你,所以就来了。」姬木扯开一贯的轻狂笑容,挑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诱人。 姬木当然是闹段琅的,清醒后从dj口中得知段琅的那些疯狂举动,姬木根本不怀疑他有任何变心可能。 闻言,段琅弯起了眸子,握住姬木还拿着刀子的手来到自己心上,「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人宝贝,如果变心,那就让我死在你的手里吧。」 姬木很讶异他竟然说得出这种噁心情话,故意皱起眉宇,「这次就算相信你了,不过若直接干掉你好像太便宜你了,我看到时再慢慢的折磨你好了。」 段琅眸中的笑意更深,又把他的手捉到嘴边亲吻,「就知道你捨不得杀我,像我这么痴情的老公哪里找。」 姬木被他突然间的无赖转变惹得不知是好,用另一手使出攻击却被擒住,又一个狂野热吻落下。 这一次两人是越吻越失控,直接改用彼此体内的热度来征服对方。 几天过后﹒﹒﹒﹒﹒﹒ 「有件事我想知道﹒﹒﹒﹒」 「说吧。」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醒来你会怎么办?」 「那我会一辈子守护在你身边。」 「然后心里想着我,可是怀里却抱着别人?」 「唉﹒﹒﹒﹒﹒不是说过我不可能变心,你怎换颗心后变得这么爱疑神疑鬼。」 「这是沐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沐雨还不是你,你就是沐雨,干嘛又搞人格分裂。」 「去你妈的,你还不是比较偏爱姬木这张脸!」 「﹒﹒﹒﹒﹒﹒」 「我不可否认﹒﹒﹒﹒﹒﹒」 「﹒﹒﹒﹒﹒﹒」 「该死段琅!我要去找dj把脸变回沐雨﹒﹒﹒﹒﹒﹒」 「别阿老婆﹒﹒﹒﹒我就爱你这副邪魅模样,尤其在床上特别淫骚带劲。」 「谁是你老婆!谁又淫骚带劲!﹒﹒﹒﹒﹒我看不攻你一次,你不知道谁是老大。」 「别阿﹒﹒﹒你是女王,不是老大﹒﹒﹒﹒﹒不过记得到时别摇摆得太过疯狂嘿!」 「﹒﹒﹒﹒﹒」 「段琅你别跑,不信我干不了你!」 ** 尾声 「已经确认姬木隆月死亡,丧失q的身分,组织晶片已销毁。」 从dj口中得到这份消息,已经快过了一年多,泰德还是不太能接受姬木离开的事实。 新上位的q没姬木好看,也没姬木那样拥有一眼就能让人寒毛直肃的放电功力,跟他根本完全没有默契,手脚不利落,漏洞百出,泰德真的对他充满怨言。 泰德越来越觉得工作没劲,把事情交代给其他人便开车出去溜达。 于市区到处乱逛,停红绿灯时,泰德放下窗户吹风刚好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吵杂声响,一旁的甜点小屋聚集了不少人,围着两名男人。 因为围观的人太多,泰德看不太清楚那两人的模样,不过从不停大声窜进耳里的「嫁给他!」这三个字,泰德知道他们应该上演着求婚戏码。 两人男人当街示爱并不怎么稀奇,但在求婚结束,人潮退去,其中一位主角却让泰德整个激动起来。 那个人非常像姬木,不过头发是剪到耳下的黑色短发,嘴角掛着他从没在姬木脸上看过的幸福笑容,正与另一名他也感到熟悉的人,亲密地廝磨鼻尖,然后拥吻。 见到这一幕,泰德是心情复杂,但是号志灯一变,却又改为扬起嘴角,愉快的踩下油门。 这时于街角的两位主角。 「宝贝,我们何时去领证?」 「等你改叫我老公时,我们就去领证。」 段琅表情十分哀怨,不过姬木不鸟他自顾移动脚步。 「哇啊!」 段狼突然自后方一个公主抱将他抱起。 「那我只好把人直接绑架到那里了。」 「疯子!」姬木争扎着,但嘴角笑意却是浓得化不开。 段琅紧紧抱着他,每一步都走得踏实沉稳,脸上相同掛着灿笑。 交叠身影缓慢消失在转角。 目的地是永不分离…… *** 作者的话 终于码完女王。 虽然还有很多地方交代不清,在rf组织部分,还有hanks的背景,但这算是我第一次尝试这种剧情文,好多动作章节都是第一次写,若写得不好,真的还请大家多多包容。 结局可能不算很甜 但我想点到为止,后面就让读者自己们去想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