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 初遇 「好吵,这里好吵。」 谢澈在内心嘟囔着,如果不是社长要求今晚所有人一定都要到场,自己绝不会来这种社交场所。 不过即使谢澈来了,也只是在角落坐着,修长的手指打圈似的抚摸杯缘,快炒店里的玻璃杯装着普通的海尼根被他摸的特别贵。 即使谢澈独自一人坐在偏离餐聚中心的地方,那也不妨碍旁人时不时的偷瞄他。 虽然坐的偏,可这种系草等级的顏质对于女大omega们来说该偷看的还是会看,有些胆子比较大的就直勾勾的盯着谢澈,有意无意的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想试探对方会不会对自己有反应。 谢澈习惯了,但还是讨厌。 「是谢澈欸…他不是不参加活动的吗?」 谢澈感觉得到有一桌omega小心翼翼的视线和谈论声,其实alpha的耳朵平时没这么灵敏,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喝多了。 「听说是社长要求今天所有人一定都要到场呢。」 学弟傻呼呼地笑,目光中又充满了探究之意。 「啊?今天不就是社团聚会吗?社长怎么会这样要求?虽然我是很开心啦。」 学姊的眸子陡然地亮了亮。 「我听说…社长今天要跟另外一个学姊告白,那位学姊平常也不参加活动,所以…」 眾人马上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 「喔~懂了懂了。」 热炒店的气氛越晚越高涨,随之溢出的也有混杂的信息素。 「我记得社长不是男omega吗?」 「是啊是啊,那位学姊是alpha喔,很有名的,你竟然不知道!」 原来如此,自己是被意外捲进来的,谢澈又拿起酒瓶准备再为自己倒一杯酒,感慨一下浪费时间又耗神的这一晚。 「谢澈~你又自己一个人喝酒。」一个开朗的声音从头顶冒出,那人大手大脚地坐进谢澈身旁的空位,右手勾住谢澈的脖子就往自己的方向扣。 「我们都不在他跟谁喝?你这不白问吗?」 另一人坐在两人对面,来的两个人都是谢澈平时往来较密切的社团朋友。 谢澈拨开勾搭上自己的那隻手,抚平身上那件深灰色的大学帽踢,抬头向两人询问道。 「我要去抽菸,你们呢?」 「又抽啊大学神,你这行为可不符合小说学霸的人设啊。」 承楷松开使劲的手把谢澈推出桌外,两手背到后脑勺,噘着个嘴。 「我们刚来你就要走,没意思。」 南一眉心促了促。 「你够了啊,是我们迟到了。」 承楷不服的回呛回去,而南一也耐着性子试图和他说道理,感觉两人在来之前应该就已经吵过一轮了。 谢澈没管他俩在身后闹,径直快步走出热炒店。 杂乱阴湿的巷弄里,谢澈绷紧的神经终于获得一丝解脱,这里淡淡的信息素不是针对谢澈,只是之前偷欢的人残留在此。 微风带走了充满曖昧的气息。 谢澈的左手掩着刚擦出火的打火机,点燃的纸菸热烈的燃烧着,逐渐黯淡成微弱的光点。 谢澈的信息素就有如本人的气质,「izvoarelimpezidemunte」,清澈的山泉,带着那么点冷清,很乾净的一个人,谢澈作为alpha,不是那种壮硕的身材,高挑却十分清瘦,皮肤白的像透了光,五官立体又精緻,眼睛不是特别大,可盯着人瞧却很有压迫感,如果不是有着omega无法达到的身高,或许走在路上真的会被误认成omega。 但谢澈的信息素是高阶的,虽然不是没有,可至少谢澈活到21岁很少遇见能压制自己信息素的人。 无人问津的小巷自从谢澈的到访就陆陆续续有些人跟着进来,大部分是omega,也有一些beta,大家起初都装模像样的来抽菸吹风,渐渐的有人释放出勾引的信息素或是有人来搭话,如果是omega谢澈会直接用信息素压制对方,如果是beta谢澈也会一口回绝。 就这样,地上的烟蒂越堆越多,谢澈还是不想回去,进去那充满着杂乱信息素的地方。 烦躁。 有多少人藉着酒精的藉口以及气氛的烘托出轨。 躁怒。 在这个下着雪的日子里,有几对狗男女进入了饭馆一旁的小旅馆。 谢澈不想注意,可他忽视不了。 「嘿,你的烟要烧没了。」 一个来自成年男子的声音振入耳膜。 男子见谢澈对自己说的话有反应,又说。 「发什么呆呢?那个是你的omega?」 男子指着一个被alpha圈在怀里的omega,两人刚在旅馆柜檯领了房卡。 谢澈立马回绝。 「不是。」 男人轻笑一声。 「噢,那你还一直盯着人家,你是alpha对吧?」 谢澈被眼前这个alpha莫名其妙的搭话内容搞的有些无语,可因为对方是alpha所以并没有那么反感。 「嗯。」 又有一对bo进了旅馆。 这个搭话的男子从几分鐘前就和谢澈一起盯着旅馆看。 懂了,是来抓姦的。 「你也是alpha,怎么也一直盯着看,那是你的omega?还是说那个beta。」 谢澈对看旁人抓姦没什么兴趣,扔了手上只剩烟嘴的纸菸,也没期待问出去的话会得到回覆,鞋尖踩在地上熄灭了最后一丝火光。 正准备离开,一个庞大的身躯忽然挡住了谢澈的路。 alpha笑笑的看着谢澈,回答了几分鐘前谢澈拋出的问题。 「不?我是来抽菸的。」 一身的正装在几分鐘前还像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此时的行为倒让这身西装显得欲盖弥彰,犹然之间生出一股对方不安好心的感觉。 「我不是在看那个omega,我是在看你在看什么,你,对 omega没兴趣吧?」 男子的一步步的走向谢澈,谢澈没有往后退,但也逐渐警惕起来,信息素堆积在皮肤底下,随时准备衝破防线压制对方。 谢澈确实对omega没兴趣,准确来说,他不想谈恋爱,可此时闻见对方散发出的信息素,谢澈有些恍神,那是alpha发情的信息素,一般alpha只会对自己有兴趣的omega或是自己的伴侣散发这种味道,可谢澈也是alpha,对方是什么意思可想而知。 然而更让谢澈恐惧的是,他对这个味道并不排斥。 谢澈用力的推开对方,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微微的颤抖着,周围的空气瀰漫着浓浓的云杉树的味道,眼前这是个信息素比自己强的alpha。 「放开我,我对alpha没兴趣,你要玩就去找别人。」谢澈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子,男人看着眼前的男大学生警戒又无助乱飘的眼神,只觉可爱,谢澈一脚刚想踹上就被对方的大腿顶开双腿之间,整个人被钉在墙上。 男子上下打量着谢澈。 「喔?怎么你说的话,我就这么不信呢?」 那像挑选商品又像是要把你看透的眼神令人作噁。 「你该不会没谈过恋爱吧?不应该啊。」随后男人又笑了出来。 「别生气啊,我不会强迫你,用不着那么兇,小孩,你是t大的学生吧?我看你穿的是t大的校服,算起来我还是你学长呢,你是哪个科系的?」两人的距离随着对话拉开,男人轻抚着有些弄皱的衬衫,就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乾你屁事。」说完谢澈只想走人完事,遇到这么一个怪人心情更差了,身体也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谢澈很想回家。 听到谢澈这么兇的回答,原本准备放行的男子又好像开玩笑的不让谢澈离开。 「我说了我是来抽菸的,菸还没抽到怎么能走呢?」那人在身后说道。 男子一来就靠在墙壁上跟着谢澈一起盯着旅馆看,直到和谢澈搭话,从头到尾谢澈都没有看见对方拿出菸,然而现在一直说着自己要抽烟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澈还没想出原因就感觉手臂被人往后拽住,随后整个人往后仰倒,头轻轻的被人捏着往右转,对方的嘴唇就这样覆上了谢澈的嘴唇,一张温善的脸倒映在谢澈的眼珠中。 温善个屁。 谢澈想,明明是个变态疯子。 「你疯了?」谢澈生气又用力的推开对方。 如果不是对方信息素比自己强,绝对不会只是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嗯,疯了,我叫苏文岳,你叫什么?」苏文岳眼角盪漾着笑意,很明显的眼前的小孩生气了,可怎么对方越生气自己就越觉得有趣呢?就像逗猫一样。 一开始苏文岳的确是出来抽菸的,和大学同学约在饭馆聊聊现况,感觉喝多了就出来外面透透气,结果一进巷子就闻到了一阵很乾净的信息素的味道,巷子里只有一个大学生,这种程度的信息素除非对方是个beta否则omega是受不了的,alpha也不可能忍受比自己强或者是比自己弱的信息素散佈在周围,可对方不可能是beta,没有beta可以达到这个身高。 碰巧的是,苏文岳是个同性恋,他喜欢alpha,里头这个大学生正是苏文岳的理想型,苏文岳向来是个忠于自己慾望的人,况且自己的第六感几乎没出过错,后面的事情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在发现对方根本连自己性向都搞不清楚之后,苏文岳就没想再干嘛,成年人的世界追求的是你情我愿,强迫对方没什么意思,不过这个吻…就当作是开个小玩笑吧,因为对方真的很可爱,兇巴巴的。 就像是现在,即使对方踹了自己一脚并且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场,苏文岳也只是笑笑目送对方离开。 有趣,是个有趣的小孩。 等苏文岳回到饭馆门口时,谢澈从一旁的快炒店拿着背包衝了出来,谢澈平时是个冷静的人,现在脑海里却只有「回家回家回家」。 两人对视了一眼,谢澈十分不友善的看着苏文岳,而苏文岳回了一个微笑。 「别走啊!谢澈!你的手机忘记拿了!走那么急干什么呢!」承楷从快炒店小跑出来,担心谢澈已经走远了,他喊的很大声。 谢澈原本随着声音回头,随后马上又转了回来。 完了。 果然,旁边餐馆门口,对方像得到玩具一样笑的天真的看向他,嘴里的口型无声地说道。 「谢澈。」 饭馆中 「誒,文岳,你去抽个菸抽那么久?」汪景说的正开心,看着苏文岳终于回来了更起劲。 一旁有人起哄说「汪景你想啥呢?一看就是去找对象了,你抽菸抽十几分鐘?」 大伙一脸「喔齁~」的看着苏文岳。 「那看样子是失败嘍,文岳你不行啊。」汪景最喜欢和苏文岳拌嘴,此时不斗更待何时。 「谁不行啊?难道不是你?又分手了?才几个月啊,人都还没带出来给兄弟们瞧上一眼就又气走了,到底是谁不行啊?」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这不是上赶着讨打吗? 「唉,你别说了,小omega家家的,平常可爱是很可爱,但闹起脾气来哄也是真的麻烦,有时候我就不懂他们omega了,天天跟咱们易感期一样,敏感又爱自己瞎想,我就是去应酬晚了点回家,他连经过我身旁端菜服务员的信息素都闻的出来,硬是说我在外头有人了,他也不想我手上都戴几个发圈了,那发圈上信息素浓的跟蚊香似的,我都怕别人以为我是奶香味的alpha,还会有人来勾引我?」汪景是个很大alpha主义的人,虽然平时讲话是直男了点,但对人仗义,对对象也是百依百顺,只不过眼光不行,选上的都是这种事多脾气大的omega。 「要不,你考虑考虑beta?」 汪景摇摇头「还是喜欢omega,beta身上都没什么味道,到时候易感期筑巢会不开心,而且也不能标记,做起来没那么爽。」 所以虽然大部分的omega都比较娇气,可alpha还是会选择omega而非beta,因为那是与生俱来的吸引力。 「不然你也来喜欢alpha?」苏文岳摇晃着酒杯,饮了一口,看着大家的不理解的眼神,苏文岳心想,习惯了。 但还是不太舒服。 「兄弟啊,说真的,我尊重,但我真的不理解,你就不会觉得彆扭吗?你们的信息素应该是相剋的吧?我当初和你打一架,开头我就头昏脑胀,你那什么变态信息素啊!闻着那么温和但是就特别压制,你们做爱的时候整个房间都是信息素,不会想吐吗?我不是嫌你噁心,但你懂,那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有易感期的时候,alpha标记alpha…」 「可以的喔,做爱是可以的,易感期也可以。」 苏文岳特别淡定的解释着,可汪景还是一脸「我不理解而且我大受震惊」的表情。 「同性恋的事哪有那么容易懂呢,你们也别为难老苏了。」邱莉见气氛有些尷尬,适时的跳出来缓和一下大家的情绪。 大家嘻嘻哈哈的又开始说垃圾话,喝酒忆当年。 苏文岳原本抬着的头微微低下,像是自嘲又像无奈地笑着。 是啊,哪有这么容易呢。 邂逅相遇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晚的插曲被平日里的琐事埋藏在了记忆当中。 厚重的木门深锁着屋内寂静又压抑的气氛,谢澈印象中的餐桌从来不是温馨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围坐在一起吃晚餐,留藏在回忆深处仅有的是一次次咄咄逼人的问答。 「今天在学校里都做了什么。」 「有和omega说话吗?」 「我今天在你的房间里闻到了其他人的味道,是谁的。」 小孩圆大的眼珠黑亮的倒映出紧抓着自己双臂,那个失心疯的女人从来不注意力道,谢澈想,或许她妄想掐的不是手,而是自己的脖子。 女人的声音又传入耳里,从记忆爬出又鑽入另一段回忆的碎片里。 「你千万不能学你爸爸,知道吗?」 被摔到自己脸上的信封和撕碎的内文散落在地上。 「回答我!这是谁给你的情书!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甚么?妈妈是不是和你说好多遍了不要谈恋爱不要去招惹人家,结果呢?你根本没把妈妈的话听进去,转学!我明天就去学校帮你办手续,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 国中的谢澈无法回答,也无力回应她的疯癲。 不是的妈妈。 没有妈妈。 好的妈妈。 好的母亲。 好的。 好。 回到现在,谢澈看着眼前盘着一头乾净俐落黑发的母亲,自己长得很像她,神情也像她,两人面对面坐着,同样的面无表情,她低垂着眼眸彷彿一丝都不在乎眼前的人已经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她只希望自己在绽放前就枯萎,而自己从不随她的愿,眼前的明明是亲生儿子,眼神却彷彿他是一辈子的仇人。 注意到谢澈盯着自己看,谢母回望他。 「你最近很少回家,是学校很忙吗?」 其实,眼前这个女人好像也曾经温柔的朝自己笑过,会在幼儿园下课之后带着路上买的零食接自己回家。 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女人的影子消失无踪。 「嗯,学期末报告比较多,对不起。」 「交对象了吗。」 「没有。」 「不要骗我。」 「真的没有。」 谢澈放下碗筷,他发觉自己的胃正在翻滚、紧缩。 「你要去哪里?」 谢母拦住谢澈,然而碰到谢澈的那一刻,瞳孔骤然一缩,眉目间满是厌恶,然后又轻轻地松开了手。 谢澈看在眼里,也不想再说什么,转过的头回正,遮住眼底的黯淡,自从七岁那年,谢澈的童年时代结束了。 「我下午学校里还有事要忙,你放心,我没有交对象,未来也没有这个打算,先走了。」 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没有眷恋,没有一丝的迟疑,谢澈只是短暂的来到这个从小到大生活的「家」,然后又再次一顿饭都没吃完的离开了。 苏文岳和汪景约在一间平价咖啡厅见面,即使两人现在都是一小时上千身价的律师,还是喜欢来这间咖啡厅,因为这间咖啡店装满了两人的大学回忆。 「抱歉啊文岳,我迟到了。」汪景不慌不忙的从外头晃进来,苏文岳抬头瞧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看手錶。 「1个小时5分34秒,可以啊,进步了10分16秒。」其实苏文岳早在大学就习惯了汪景迟到,有一次大家说好要去图书馆,结果汪景迟到了整整三个小时,被大家调侃成时间管理大师。 汪景双手合十,赔笑着坐下,点了一杯大冰美。「哎呦,我家宝宝好不容易愿意接我电话了,只好委屈一下兄弟了。」 「誒,等等要去的那个展是t大教授开的你知道吧?」汪景用吸管搅拌着杯子里的冰块,眼里的意思是「有料」。 「你上次不是说对方是t大的学生吗?信息素应该是类似山泉之类的,这次的教授有个爱徒也有参展,听说就是个山泉信息素的alpha,名字就是谢澈,感谢的谢,清澈的澈。」 苏文岳原本正在翻文件的手顿了一下,换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汪景毕竟已经和他当了那么多年朋友了,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喔齁,该不会真的中了吧?欸文岳,你运气可真好,他可不是摄影系的学生,是商学院的高材生,要不是我今天有事要找教授,你可遇不到他。」 苏文岳有些讶异的抬头「商学院的?」 「是啊,商学院的,怎么,不像吗?」汪景觉得莫名其妙。 苏文岳想了想,确实不像,倒像是舞蹈生,身材好的像雕刻出来的,就算是女媧造人也一定是最细腻最柔软的泥土。 「总而言之,等採访结束我要去找教授拿资料,你就趁这个机会多去接触接触?我看你挺喜欢那个小孩的,虽然多少是老牛吃嫩草了,但你再这样孤寡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我也不是担心你找不到对象啊,就是当兄弟的帮你一把。」汪景拍了拍苏文岳的肩,一副「儿子,爸爸是为你好」的欠揍模样。 「你不是不能理解aa恋吗?现在还助紂为虐去霍霍小孩子?」苏文岳拍开汪景的手,并不是很了解汪景在想什么。 「啊…其实…唉,是这样,我不是总跟你们说我的omega平时怎样怎样跟我闹吗?但我这次跟她吵架,我发现,其实我还是挺稀罕她的,怎么说…我跟她的时间也不是说真的很久,但我能感受到她和之前那些人不一样,她虽然也有小脾气,可是我回家的时候,桌上永远都摆好热腾腾的饭菜,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其实下班时间不是很稳定,能这样做到的人,又有几个?」 之前汪景和苏文岳都是玩咖,苏文岳见过很多个汪景的对象,可从来没有一个会让汪景这么称讚,也许外表上的讚叹有,但内在这么细腻的是从未有过。 「又或者,假日里人家都放假陪对象出去玩了,她还陪我在书房看案例,看资料,我累了就躺在她腿上,她会帮我按摩眼睛,平復我的情绪,文岳啊,我们也都快三十了,也是时候安定下来了,你说,她爱闹脾气,就哄唄,上嘴皮碰下嘴皮的,哄了人家就开心了,大不了花几个臭钱,买买人家喜欢的东西啊,漂亮的衣服啊,穿出来好看也是自己看的,不亏啊,但是能这样真心照顾你的又有几个?我们处理的案件还少吗?现在的社会真心的人不多了。」 苏文岳放下手边的资料,专心的听汪景撒狗粮,看苏文岳这么认真汪景也不好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我的确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既然都这样了,就多试试唄,aa恋的人不多,要找一个和你合适的就更不容易了,至少是t大出来的,我还比较放心,所以…能帮就帮唄。」 懂了,爸爸担心儿子找不着对象,来催婚了,催的还是一个小自己7-8岁的大学生,汪景,你真狠。 不过苏文岳感觉心里暖暖的,以前苏文岳不只喜欢alpha,大学的时候他找的也大多是omega或beta,渐渐的才变成了只跟alpha玩,换的时间也很快,几乎没有任何一任超过一年。 他从来没回跟朋友解释过为什么自己开始喜欢alpha,家人就算听了他的解释也理解不了,可苏文岳觉得自己很幸运,家人即使理解不了却在短短差不多半年里接受了这样的儿子,朋友也都默认了这个事实,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这件事就疏远他,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苏文岳才发现是汪景偷偷的开了一个群,每天丢好几篇论文,标题都类似于,《性向是天生的无法改变》、《同性恋绝不是病》、《爱情不分性别》。 但那都是后话了。 「我知道了,谢谢,但其实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同性恋。」 「等等…蛤?你说什么!?」汪景大喊一声,整个咖啡厅的人都被他吓到了,有些人露出不太愉悦的表情。 「你小声一点,丢人。」苏文岳向一旁的人道歉。 「你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同性恋??那你那天就直接上去骚扰人家???天啊,我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带你这个老色鬼出来祸害小朋友呢?你现在给我立刻滚回家。」汪景指着店门,苏文岳只觉得好笑。 「来不及了,你现在就算把我赶走我也会自己去展览,所以你还不如顺道带上我,在一旁监视我,否则我可不保证我能对无知的大学生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t大监视器的死角还有空教室,你比我还了解吧?」 苏文岳去年买的新家没有离t大很远,所以他是徒步过来的。 「得了吧你就是想蹭我车的冷气,狗男人,不要脸。」 「狗男人不要脸很正常,我还可以更不要脸一点你要不要体验看看?」 说着苏文岳单手拖着脸撑在桌子上,桌子底下的一隻腿渐渐从汪景的脚根往上走。 「停停停!我载!我载!天啊苏文岳你是疯了吗?对兄弟也下得去手,够噁心的,你等等坐副驾驶的时候离我远一点!我害怕!」汪景惊恐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苏文岳跟在身后大笑着出了咖啡厅。 t大摄影展区 主持人官方的笑容带到苏文岳眼前「柏教授,今天很高兴能在这里採访到您本人,身为一位摄影界的资深前辈,能在您的展区上展览自己作品的人想必是教授您十分看重的爱徒吧?」 柏教授是一个173公分的beta,站在谢澈和主持人一个alpha一个omega中间显得三个人像个溜滑梯。 「呵呵,是的是的,我很喜欢我的这位徒弟,我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他是个很有天份的孩子,虽然没有成功将他拐到我们摄影系,但我还是很高兴他能產出如此出色的作品,我希望藉由这个机会让更多的人能够看见他的作品。」柏教授笑咪咪的看着谢澈,眼前这个和善的老人总是令谢澈内心温暖,面容也跟着有了一丝的笑意而不再这么冰冷冷的。 苏文岳顺着柏教授的眼光看着谢澈,那淡淡的微笑衬的他更好看了。 「这么看来谢同学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摄影师呢,有没有什么关于这次作品想和我们分享的?」 主持人将麦克风又递给了谢澈,柏教授之前并没有提过要让谢澈发表,他有些犹豫,不过很快他又恢復了镇定。 「这次我拍摄的作品是「我们」。」谢澈顿了顿,苏文岳抓住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的恨。 「我们人类从古至今,拥有第二性别,在早期,omega的人权遭到剥削,只能任由alpha控制,虐待,而beta直至现在都还会被大眾以工作能力作为一个欺压的对象,就只因为他们的刻板印象没有alpha这么聪明,也没有omega的艺术天份,然而到了现代,即使有法律的保障和抑制剂的发明,我们仍旧被标记所控制,大家都不觉得奇怪吗?alpha可以永无止境的标记omega,然而omega一辈子却只能被一个alpha终身标记,就算洗去标记,也有很大的机率脑神经会受到永久性损伤,甚至是死亡,即使手术成功了对身体也会造成一定的伤害,有可能再也无法生育,在终身标记的过程,omega感受到的是毫无保留的被佔有被侵犯,没有任何安全感,自己就像一个容器一般的灌满属于别人的标记。」 说到这里,有些经歷过终身标记的omega露出了不适的表情,那是深藏在回忆里的恐惧,就算标记自己的那个人是自己深爱的爱人,在被终身标记长达半小时以上心理上和生理上的痛苦,那种感觉令人终身难忘。 「凭什么?明明人类从古代到现今身体机能一直都在进化,可我们却永远逃脱不了这些限制,我不理解,我想很多人也不会在自己大学时去想,有没有可能,alpha才是被标记的那一方,有没有可能,omega也可以身高超过185?又或者是,其实beta的做事能力不亚于alpha或是omega。」 台下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柏教授的徒弟思想怎么如此疯狂? 「你们一定觉得我在胡思乱想,可其实这些,都已经发生在我们周遭,相信大家看完这次的作品就能理解我所说,拍摄出来的照片,虽然只表现出了一瞬间的画面,但只要你认真去了解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你会发现,他不止纪录了这个瞬间,他纪录了整个故事。谢谢。」 谢澈将麦克风还给主持人之后和柏教授不知道说了什么就下台了,苏文岳还在刚刚的那段话之中恍神,刚才谢澈说话的时候,眼里毫无波澜,就彷彿他只是在朗诵国文课文,而不是在说些颠覆所有人三观的话,苏文岳甚至感觉自己闻到了淡淡的山泉味。 alpha也能被标记,怀孕生子,那为什么omega还要为了生育而被迫标记,甚至是终身标记,alpha只能用法律的束缚向家庭忠诚,却没有人可以禁錮得了他们的生理习性,而omega却要用自己的身体,甚至是性命来和自己的alpha说,我是你的所有物,我忠诚于你。 不知道为什么,苏文岳在谢澈什么都没有的眼神中读出了这段话,这段他也不知为何出现的话。 然而现在苏文岳只想走到他身边,好好的抱抱他。 「文岳,你不觉得谢澈这个人平时说话不应该是这样吗?我虽然没有跟他聊过天,但他不像是说话这么直接的人,还有,你有没有闻到刚刚整个现场都有一股瀑布的味道?」汪景将苏文岳拉回现实。 「我感觉那个小朋友,现在的状况可能不是很好,连信息素都很不稳定,我要去找柏教授,你去找他吧。」汪景拍了拍苏文岳,拋去一个「兄弟我看好你」的媚眼就离开去找柏教授了。 苏文岳也只能一笑而过,也转过身朝着谢澈离开的方向走去。 计谋之遇 谢澈快步走进一个无人的教室,比起在展区被别人观察,自己更愿意待在没有人的地方休息,这是一个比较老旧的校区,教室里头因长期间置大多地方布满灰尘,可靠窗的位子却摆着一张看上去颇新的单人沙发,谢澈猜想应该是有人课间在这里休息。 左手挡着穿过玻璃跑进来的光,谢澈倒在沙发里,他回想自己在台上失控的发言以及没收好的信息素,那晚的回忆又縈绕在杂乱的思绪里。 「你喜欢alpha吗?」谢澈回想起那对法国同性伴侣在接受谢澈收集素材的要求后所提问的打趣话。 「不,我并不觉得我是同性恋。」谢澈没有生气或恼怒,只是很平淡的用法文回应了他。 「噢,请原谅我,但你看起来也对omega小可爱们没兴趣呢。」对方友善的笑着,方才在咖啡厅里一群可爱的校园啦啦队员向他们这桌的三人搭訕,另外两人随即表示他们是情侣,而谢澈就只是拒绝了她们并且表示自己没有意愿交朋友。 「好了亲爱的,你该把专注力放在我身上了。」提问者的伴侣将她压在身下,房间里充斥着两人兴奋又具有攻击性的信息素。 谢澈拿着一台单眼相机就坐在一旁饭店房里的座椅上,即使做了防护措施,还是不时地会被想衝进防护衣的信息素所攻击,同性的信息素是互斥的,谢澈拍下信息素等级较弱的承受方露出痛苦又欢愉的神情。 情爱之事谢澈没有自身体验过,可不管是学校的课程还是朋友的间聊和分享的影片,谢澈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此刻,想着那两人在床上缠绵的身影,和那名陌生人任性又沾满信息素的吻,谢澈的呼吸不显地加重了。 门从外被退开,谢澈看着一个他忘不掉的陌生人映入眼帘。 苏文岳跟着空气中淡淡的山泉味来到了这个教室,刚走进去就看见谢澈仰躺在沙发上瞪着自已。 苏文岳只是笑着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到来没有恶意,然后一步步地走近。 「又见面了,谢同学,你还记得我吧?别误会啊我不是跟踪狂,今天是受邀和朋友来看展,碰巧刚刚在外面听了你的演讲,深有感触,就想来找你聊聊我的看法,现在看来你休息被我打扰了。」 谢澈不相信事情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可自己也无话反驳。 「既然知道是打扰了,还请这位先生出去,我并不想和一个强吻人的变态聊甚么看法。」 苏文岳的双手抚上沙发的扶手,俯身靠近,此处的空气还残留着兴奋的馀韵,那是苏文岳没闻过的刺激。 「你在这里做了甚么?信息素这么激动?」苏文岳平时正经说话的嗓音事低沉稳重的,这种暗示性的话题又更加把气氛烘托的一切都不可言喻。 「先生,你再不离远一点,我不是很确定你还能不能好好地走出去。」随着苏文岳的靠近,谢澈的眼底有压不住的一股怒气。 「先生?」苏文岳笑了笑「你忘记我的名字了?我叫苏文岳,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先生,多见外。」抓住谢澈想往上踹的脚,苏文岳仰起身后退,随后侧着身依靠在一旁的墙上。 「你别总是想踹人,说真的,知道自己现在身上都是甚么味吗?就像是刚自瀆完,喂,你要去哪里。」 谢澈抓起背包就要往外走,可和早上不同的是,他被眼前这个alpha紧紧地抓着无法再移动半步,虽然从上次就意识到这人力气很大,可谢澈还是试图挣脱。 「回家,松手,再抓我报警了。」谢澈紧绷的神经快要按捺不住,下一秒整个人被安抚的信息素包裹着。 「嘿,怎么总是这么紧张?你从在台上就情绪很不好,被人欺负了?」温柔的关心使人晕了头,每次回家谢澈总感觉被水刑浸了一回,下午的前置作业又混乱又费神,此刻确实是状态很不好,可除了柏教授,已经很少人会问自己累不累,是不是被欺负了。 在朋友和同学眼中,谢澈是无所不能的电神,在长辈眼里,更是个不需要人担心的孩子。 但他也只是个孩子。 谢澈告诫自己,他只是个想和自己上床所以关心自己的陌生人。 回忆的碎片又掉入耳内,细小的尖刺传进血管里,随着血液四处蔓延至全身。 噗通噗通,谢澈听见心脏正剧烈的跳动着,彷彿要从身体里挣脱开这个枷锁。 「不要去招惹omega。」 他听见那个女人这么说,可是,为甚么自己就要这么听话呢? 噗通噗通,那个男人也这么问着。 「你是不是喜欢alpha?」 明明知道会很痛苦却还要相爱,跟同性做爱到底是种甚么感觉?其实只是自己不肯承认,在收集素材的那几天,谢澈都是有反应的。 心脏不再狂暴,血液的奔走缓了下来。 谢澈不再挣扎,苏文岳比谢澈高出一些,每次看着他说话都需要抬起目光。 「你是不是想和我做爱?」 苏文岳不否认,也没回答这突如其来的问题。 「做爱很爽吗?」 谢澈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已身上游移,就像是确定自己问这种小白问题的意义,但此刻他不想想那么多。 「我不会让你痛。」 得到了肯定的回覆,谢澈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就堕落吧,反正这个世界也没让自己好过。 像是做了甚么重大的决定,谢澈说道「我现在就要做,不能做就滚,别再来烦我。」 苏文岳挑起眉,挽起袖口看了眼那价值不菲的名錶。「我晚上还有约,小朋友,我一小时可不便宜。」 谢澈不耐烦地眼神出卖了自己想离开的想法,手心滑进一隻略比自己粗糙却温暖的手掌。 「我的意思是,如果待会儿时间太长你就当自己今天赚了。」 苏文岳趁谢澈没反应过来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就把人拽出教室。两人不知,浓重的信息素早已充斥在小教室的各处,久久挥散不去。 「我家就在附近,去我家吧。」苏文岳紧牵着掌中被强迫十指交扣的手,外散的性奋的信息素就像青春期无知无法自控的少年,惹的经过的路人频频回头。 「你家?我不去,去旅馆就好了,你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谢澈在旁被薰的浑身不得劲,虽然再等等就要承受比这强几十倍的信息素,但天生的生理反应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旅馆的东西品质不好,再说,我怕到时候床塌了还得赔——」谢澈眼疾手快的把持续口出狂言的嘴封上。 「你不要脸可以不要带上我吗?」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天空开始撒下曖昧的橙光,苏文岳正面着太阳,本就深邃的五官顺应着光线又在此刻被无限放大他的优点。 苏文岳垂眸,一隻手牵着谢澈,另一隻覆上捂住嘴的手,谢澈有种不妙的预感。 接着,世界安静了下来,马路上汽车的发动声,一旁路人的交谈声被隔绝在外,他就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彷彿盯着的不是他的眼珠,而是更深、更深的地方,一般人触及不到的,灵魂深处,谢澈想弄清楚苏文岳到底在看甚么,顷刻,他察觉到自己的手心湿了。 被他舔了一口。 自已被他舔了一口。 谢澈回过神,对方一脸得逞的对着他笑,是比阳光还明媚却不刺眼的笑容,有时真的会怀疑对方真的是学长吗?然后就听见对方说。 「谢澈,你脸红了。」 谢澈没有回应他,苏文岳像是为了看得更清些,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一呎。 「脖子跟耳朵也红了。」 谢澈还是没有说话,苏文岳和谢澈现在的距离,是一动就能亲上的距离,心跳声被听的一清二楚,毫无隐私。 「谢澈,跟我回家。」此刻alpha的控制欲一览无遗,谢澈也终于弄清苏文岳执意要回家的「真正理由」。 半响,一声充满着不情愿又微弱的「嗯」鑽进苏文岳的耳里。 谢澈看见他笑得比夕阳还开心。 公寓不大不小,一踏进就能将全貌看清,也能看出是个单身男子的家,没有一点和人同居的气息,谢澈为自己没有将对方底细调查清楚的粗心而后怕。 谢澈还来不及穿上拖鞋就被摁在墙上吻的喘不过气,对于一个新手小白来说,这过于刺激,但正是谢澈此刻需要的,一个能让人无法思考的吻。 苏文岳在调情上总是让人深陷于温柔乡,可做爱又兇的令人想逃离,他从上次就知道谢澈不会接吻,却也只是一边用眼睛笑又一边说「用鼻子呼吸。」,随即又重重的覆上谢澈喘气的嘴,唇齿交缠,苏文岳的信息素压的谢澈头晕,却又像上癮般喜爱这个味道。 谢澈无法否认的是,他很喜欢苏文岳的味道,嗅了嗅苏文岳的腺体,惹得对方一阵颤慄。 「你想标记我吗?」苏文岳笑眼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很温柔,就像柏教授对谢澈的模样。 标记他,标记他,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的咬住他的腺体。 「不想。」谢澈沙哑的嗓音显得很疲惫,克制自己的慾望一直都是件累人的事。 「你怎么那么让人喜欢?」苏文岳将谢澈圈在怀里,他感觉谢澈应该很喜欢这个姿势。 他看向谢澈,标记他,标记他。 失控这个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谢澈的人生当中,等他回过神,只听见自己兴奋又痛苦的抽气着,血液混合着苏文岳的信息素充斥在谢澈的体内。 苏文岳看着自己种的盛开的草莓,十分满意,又在谢澈的额头落下一吻,他能感觉到身下的小孩在克制住自己颤抖的身子,毕竟是第一次,他要对自己的小朋友温柔一点。 「谢澈,不怕,我会很温柔,你要乖乖的,好吗?」 谢澈两手圈着苏文岳的脖子被抱进卧室,自己被轻放在床上,苏文岳的手掌磨蹭着自己的腺体,谢澈能感受到自己裤子上的水渍在扩大,而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人脱掉了。 一隻手指带着润滑油进入自己身体时的不适感让谢澈轻哼出声,到两隻手指时谢澈开始想闪躲。 「轻点轻点…」 苏文岳极尽温柔的吻了吻谢澈的耳畔「乖宝,你现在不扩张好等等会更疼,没事的没事的…」 第三指手指头插入的时候谢澈感觉自己快被用坏了,然而苏文岳还同时加速抽差,谢澈原本只是含着泪忍者不适。 到某个瞬间苏文岳顶到一个点「啊!」 谢澈咬住苏文岳的肩膀,整个身体抽了一下,就这样被手指带走今天的第一次。 苏文岳进入的时候远比手指带来的撕裂感强烈,自己的身体就这样被异物入侵,在几下试探的抽插之后是猛烈的攻势。 谢澈跪在床上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顶的一次一次被往前,体内深处一次一次的被顶开、痉挛,在苏文岳要换第四个套之前,谢澈感受到一股粗重的喘息拂上他的腺体,苏文岳咬住了谢澈的腺体,唾液伴随着信息素被注入谢澈体内,谢澈感受到一阵发情期般的潮热涌入,这时已经是谢澈今晚的第五次了。 他们进房间时是四点多,三小时候,换了无数个姿势的谢澈跪不住了,整个人瘫在床上,只有腰连带着屁股被苏文岳双手抬着,身后是一大片的水渍和混浊的液体,体内也泥泞不堪,温热湿软的肠壁承受着一次次的顶入,嘴里从一开始的呻吟到最后只能在顶入时发出一点承受不住的「唔嗯…」。 信息素的碰撞令人头晕目眩,可生理上的爽感一併撞击着理智,谢澈又痛又爽。 苏文岳带着谢澈在镜子前,在窗前,在地毯上,客厅的沙发上,厨房,浴室,手捆绑着,还让谢澈撸给自己看,也喜欢看谢澈骑乘着被深入时失神的模样,苏文岳喜欢将谢澈艹哭,到时候他会温柔的轻吻他滴落在脸颊的眼泪,再顶入深处,看他崩溃的大叫,最后依靠在自己身上,事后的喘气声传入苏文岳的耳中,他的信息素很浮躁。 但在做这么多次里,苏文岳没有一次顶开谢澈的生殖腔。 看着床上满身佈满痕跡的谢澈,几乎就没有一块皮肤是不红的。 「谢澈,你会爱上我,对吗?」 谢澈已经累得睁不开眼,只能感受到身上哪哪都疼,颈后的腺体更是被咬的快烂掉了。 「我相信你会的,我的alpha。」 谢澈感受到自己被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随着耳边传来的声音,陷入梦乡。 等下半场结束的时候,谢澈整个人瘫在苏文岳的怀里,苏文岳正用卫生纸擦拭被用湿的地方,又把谢澈带去冲澡,刚去了好几次,谢澈没有一点挣扎。 苏文岳替谢澈用乾净的衣服筑了一个小小的巢,把沉睡的谢澈放进巢里,苏文岳有意让谢澈的体力耗尽,大部分的alpha体力都很好,可是谢澈很明显是alpha里面体力偏弱的,不过并不是真的体力不好,只是跟苏文岳比起来就挺差。 苏文岳轻轻抚摸着谢澈的发梢,谢澈的头发软软的,很好摸,脸小小的,感觉一隻手掌就能遮住。 这样的一个alpha,现在在自家卧室里,这个认知激起了苏文岳身为alpha的佔有慾。 好想把他藏在家里,锁在笼子里。 谢澈醒来时发现,苏文岳不在卧室里,墙上掛着的时鐘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半夜,谢澈不知道苏文岳晚上的约到的有没有去成。 周围的衣服带着苏文岳的信息素,他把整个脸都埋进巢里,味道闻着很舒服,事实证明,谢澈真的真的很喜欢苏文岳的信息素。 房内甚至是身体里都是苏文岳的味道,闻着脑子里就浮现alpha在身下替自己口的模样,还有他的手,他的手掌很大,还有些粗糙,力气也很大,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疯了。 谢澈想,自己终于疯了。 社畜打工记 谢澈回到自己的租屋处已经是隔天中午的事了,一进门就累瘫在沙发上,苏文岳的话在谢澈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喔对了,虽然我们差8岁,但也不用这么客气,我是律师,你可以叫我苏律,或是岳哥,哥哥也可以。」 臭不要脸的一个人,谢澈将脸埋进沙发。 又隔了一日,谢澈有早八的课,昨天晚上没睡好,谢澈的黑眼圈很重,谢澈的两个alpha和beta朋友看见谢澈的时候,桌上正摆着一杯冰拿铁,吸管的最上头被谢澈咬的扁扁的,是个咬吸管派选手。 谢澈平时不喝咖啡,顶多拿着一个保温瓶泡温茶,会喝咖啡就代表谢澈的精神很差。 谢澈精神一差,脾气也会跟着糟。 「谢澈,你要不要去最后一排坐?补个眠?」 江晚轻拍谢澈的肩膀,一旁的梵宇也劝谢澈说。 「对啊,笔记我写完再借你就好了,你今天晚上不是还有兼职吗?先睡一下吧。」 「毕竟你心情不好苦的是我们啊。」这是两人没有说出来的心里话。 「我现在睡不着。」谢澈只是继续做他的报告,并没有要採用两人的建议。 「啊…好吧,那,我这里有b群,你要不要来一个?」江晚从帆布袋里面掏出一瓶b群,谢澈说声谢谢,接过来吃了一粒。 梵宇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谢澈,你想好要去哪间公司了吗?还是要去柏教授的工作室,我和江晚都打算去弘威。」 谢澈看向前方讲台,教授还没来,左侧的入口陆陆续续的有学生进来,谢澈的眼神看上去像在思考犹豫着什么。 「我还没想好,柏教授接下来要准备的作品集的主题我很有兴趣,但是如果我要跟这次的展览,可能要到明年才能去实习,这样有点太晚了。」 梵宇露出惋惜的表情,随后坐在江晚的另一侧。「明年啊?的确是有点晚。」 三个人都是大三生,明年就大四了,要处理的事情会更多,谢澈感觉自己一天24小时根本不够用。 江晚坐在中间圆场。 「没关係啊,不然,你再想想,反正我们学校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去弘威,我和阿梵先去帮你勘察勘察,你这个成绩不怕进不了弘威,我们等你来啊。」 三个人在讨论的时候教授已经站到讲桌前开始点名了,之后三人安安静静的上完整节课没有再多做讨论。 在大学食堂里,看着江晚和梵宇正在抢最后一瓶香蕉牛奶,谢澈突然开口问到。 「你们觉得,八岁差很多吗?」 两个人不明所以,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江晚放开揪着梵宇头发的手,乖乖的坐回自己位子。 「你是说跟你差八岁吗?」江晚心想,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呢?是发生了什么吗? 「嗯。」谢澈没有打算多做解释。 梵宇趁机把香蕉牛奶喝的一乾二净,回说。 「嗯…我觉得不一定欸,你看,比我们小八岁的现在才刚上初中,比我们大八岁的也已经不是职场菜鸟了,可是你说真的有差很多吗?我觉得好像又还好,所以,怎么了你,今天一整天都很怪欸。」 谢澈顿了顿,缓缓的将遇见苏文岳之后发生的事情给两人听,不过是简化了一夜情的版本。 梵宇听完之后回道「可是照你这样说,我觉得那人也不坏啊,就是,感觉挺喜欢你的?」 江晚也说「嗯…是这样说没错,但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两个也没多熟吧,根本就没见过几次,对方就缠着谢澈不放,而且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地方。」 梵宇不解「不然最奇怪的是什么?」 「当然是谢澈的反应啊!你看过除了我们谢澈对谁这么温柔了?尤其对方还是个alpha,你自己是个alpha你能忍对方对你做这些事?所以说到底,谢澈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谢澈咬着筷子前头,阳光穿过窗户洒在谢澈身上,宛如替完美的画作加上高光,显得更加惊心动魄的美,江晚很想按住自己那颗乱跳的心,可是没有办法,这是她思思念念了三年的人。 甚至好像,无法再从朋友的身分往前任何一步了。 「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喜欢他的信息素。」 能喜欢上对方的信息素,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更何况说喜欢的那个人是谢澈。 江晚内心里的那一点点希望,也没了。 曾经自己是多么的厌恶自己是个beta的身分,在喜欢上谢澈,了解谢澈家里的情况之后,江晚又打从心底的感激自己是个beta,曾经的她以为,只要再努力努力,就可以从朋友变成恋人,可是到头来,谢澈喜欢的是alpha,甚至是个大他八岁的alpha。 梵宇瞪大了双眼。 「哇靠…兄弟,你真的喜欢alpha的信息素?认真?那我也没看过你说喜欢我的信息素啊。」 谢澈略显嫌弃的神情摆明了自己的想法。 「好了好了好了不用说了,贫僧悟了。」 江晚支支吾吾的说「可是谢澈你不是说…你不谈恋爱的吗…」 谢澈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点汤,起身。 「我也以为,但在此之前我的确没想过谈恋爱。」 说到这,谢澈又顿了顿。 「可是,他不太一样。」 等谢澈走了,梵宇拍了拍江晚。 「谢澈有喜欢的人也是好事,虽然对方是alpha,但难不成你真的希望他孤寡一辈子?」 江晚一把推开梵宇,怒气冲冲的朝他吼。 「可是对方大他这么多!如果谢澈被骗了怎么办?他那么单纯,如果对方让他伤心的话,我真的会去打死他的。」 梵宇被突然的责怪吓得一愣。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江晚抓起背包就往女beta宿舍跑去。 梵宇哭笑着摇摇头。 「唉,真当人家都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吗。」 今天谢澈没去咖啡厅,晚上他有家教,所以下午他准备去图书馆一趟,最近有个小组报告,谢澈还没做完。 三层楼的图书馆,谢澈喜欢待在二楼的最深处,那里的座位比较大,人也稀少,谢澈自从上国中之后越发的有人气,许多人喜欢谢澈的容貌,也有人是仰慕谢澈的中上的信息素,在不管什么地方,好看的alpha很容易受到关注,而谢澈每天回家都要和发疯的妈妈待在一起,已经耗尽了谢澈所有的力气,所以谢澈不喜社交,毕竟社交一直都是很累人的事。 资料查着查着,在不知不觉中,谢澈发现自己的页面搜寻烂打着「苏文岳律师」而跳出来的画面,是一张张站在聚光灯底下和许多大老闆又或是成功人士的合照。 也有站在法庭上的、办公室里商谈的。 每一张不管是再刁鑽的角度拍出来也都很好看,根本可以出道的程度,而那个男人说话又是那么的温柔。 谢澈不是没看过好看的人,可是通常是同龄或是更小的朋友,这种成熟类型的谢澈不是很熟悉。 但就是挺入眼的。 脑海里闪过一句,美人误事。 毅然决然的关闭页面,继续做自己的报告。 「鑫鑫啊,你老师来了。」林妈妈是一位和蔼的母亲,很像谢澈小时候的妈妈。 所以谢澈很喜欢来鑫鑫家家教的日子,内心会很轻松,像是久违的再见到自己心爱的妈妈。 「我们家谢澈,这么可爱,长大之后肯定更帅了呀!」 「澈澈长大之后想当alpha还是beta还是omega?想当alpha?长大要保护妈妈?哈哈,妈妈很高兴,不过等你长大了,应该要保护好自己的omega,爸爸会保护妈妈,不用澈澈担心。」 「澈澈今天晚上不要玩太晚,要早点回家,妈妈今天煮你喜欢的海鲜粥给你吃,记得早点回家喔。」 「澈澈好棒!比赛第一名呢!怎么这么厉害,果然是我家儿子,澈澈从小就聪明,妈妈明天叫爸爸带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呀?」 「老师?老师?你在想什么呢?」林妈妈的手在谢澈眼前晃了晃,谢澈笑着说没事,林妈妈还想再问,鑫鑫就抓着谢澈把人拉进房间了。 「老师,你别管我妈,她就是囉嗦。」林鑫是一个高中的男 omega,正值叛逆期,家人说什么都当耳边风,就只有谢澈的话多少听一些,或许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就是喜欢比自己酷的哥哥吧。 「林鑫,你不能这样说你妈,她也是关心你,你这次考试掉了这么多分,再这样我也不用来帮你补了,补了也没用,我也不爱给omega补习,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谢澈的家教对象只有beta或alpha,林鑫是个意外,他已经有了终身伴侣,也因为林妈妈的原因谢澈才破例给林鑫从去年高一补到了现在。 「哼,那傻逼也没考多好啊,又不是只有我失误。」 林鑫的终身伴侣是他的邻居发小,谢澈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林鑫叫他傻逼。 谢澈继续翻着林鑫的考卷和成绩单,林妈妈在一旁都标注了林鑫发小的成绩。 「是,所以他考了全校二十,你也考了二十,倒数二十,林鑫,真有你的,破新纪录了啊,我看再这样下去,人去了台北,你就继续待在这里异地恋,挺好。」 林鑫不爱提这事,这是他的逆鳞。 「说什么呢!还不是那傻逼考前易感期来了,搞得我也不能复习,我去学校考试的时候,屁股疼身体疼哪哪都疼,他倒好,自己跟个没事人一样,就我一个人难受,他易感期完我难受,我发情期完我还是一样难受!怎么倒霉的都是我,凭什么就他是alpha我是omega,不公平!」 谢澈只是在一旁悠间的喝着茶听林鑫抱怨东抱怨西,一下子说傻逼不懂的怜惜他,一下子又说傻逼不让他下床搞的两家家长在隔壁都听到了阿巴阿巴… 回想起那晚,谢澈的衣领下的脖子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红了。 之前谢澈不相信有人会因为信息素而对对方一见钟情,虽然谢澈的父母就是这样从高中就交往到结婚,他们甚至是彼此的初恋。 然而这都不代表什么。 第一次和苏文岳见面的回忆实在是太不愉悦,当时谢澈并没有心思去认真注意对方的信息素,可接连几天都泡在苏文岳的信息素里,谢澈感觉自己要被醃成云杉树了。 隔日,在薇晨咖啡厅里。 「谢澈~你易感期怎么提前了???)这礼拜客人好多,你不在我快死掉了!」咖啡店的甜点师抱住刚从外面进来的谢澈,谢澈平时不喜与人亲近,就算是每天相处的大学朋友都很识相的保持适当距离,只有这位社牛beta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压迫敢这样对谢澈,久而久之谢澈就无所谓了,任由她造。 「抱歉,今天请你吃晚餐。」谢澈摸了摸甜点师的头,就无情的把她推开去换工作服,和家教不同,在咖啡厅打工需要换工服,之前大家都是在员工室里直接换上,因为身上欢爱过的痕跡太明显,谢澈称自己易感期请了几天假。 「我要吃火锅!火锅火锅!冬天就是要吃火锅~找店长一起?」甜点师不等谢澈回应就快乐的跑出休息室。 谢澈来到柜檯接过店长的位子准备帮忙结帐。 「你好,我要一杯卡布奇诺、一杯热奶茶和一块黑森林巧克力蛋糕。」 「好的,一杯卡布奇诺、一杯热奶茶和一块巧克力蛋糕,总共305元,请将号码牌放在桌上。」 两位客人入座后,兴奋的靠在一起。 「啊啊啊啊好帅啊,果然姐妹介绍的咖啡店就是不一样,小哥哥说话的声音好温柔啊,爱了爱了!」 「是不是是不是!我上次来的时候看他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以为是高冷小哥哥,结果一开口人都要没了,内容物与包装不符啊!但是好喜欢!」 「前几天扑空的时候我都要以为他不在这里打工了,还好有来,以后我就是这里的常客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除了一般的客人,大部分都是t大的同学来一睹商学院院草的英姿。 不过如果你自己跟谢澈相处过就会知道,谢澈平时说话就和他的长相如出一彻,是个高冷小哥哥没错,打工时的声音只能说是商业声,店长训练了半年都没有办法让谢澈培养出职业假笑,可即使这样,每天为了他来咖啡厅的人依旧很多,所以店长也就放弃了,将就将就就好。 「我要一杯焦糖玛奇朵,谢谢。」苏文岳微笑着和谢澈点餐。 谢澈原本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苏文岳正在通话,后面还排着几个人准备点餐,所以谢澈只是收了钱然后给他号码牌,两人并没有什么多馀的互动。 苏文岳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桌上摆满了笔记过的资料和一叠叠的档案夹,谢澈过来收拾隔壁桌的时候,还听见苏文岳用蓝牙耳机和不知道谁的对话,听起来像是委託人,儘管谢澈已经苏文岳是做什么的。 其实他们根本不了解对方,家里的情况,他的交友圈估计也和自己天差地别,除了对方是个比自己大很多岁的alpha,做甚么工作,还有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其他的谢澈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自己几天前还躺在对方的怀里被肏到晕又肏到醒。 谢澈为自己随意的行为感到一阵脸热。 所以直到苏文岳离开,谢澈都没有过去和他说一句话。 「下班下班~吃火锅吃火锅~小澈澈请客喔耶!我要吃麻辣锅!」甜点师在谢澈和店长面前蹦蹦跳跳的,明明年纪比谢澈还要大,却表现的像个长不大的国中生。 「黄小薇,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继续这样叫我。」谢澈轻飘飘的说着,拳头已经举起来了。 「哎呀哎呀~不要生气嘛,我是夸你可爱欸,你多久没听到别人夸你可爱了?嗯?回味一下小时候被一群阿姨围在一起的感觉不好吗,你这个一脸我没有童年的南伦。」 谢澈想起了苏文岳在他耳边的话。「谢澈,你脸红的时候好可爱。」 「几天吧。」说完之后,黄小薇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不是说多久没听到别人夸我可爱了?就几天吧。」店长在一旁把嘴里的咖啡喷的到处都是,黄小薇赶紧从桌上抽好几张卫生纸出来,谢澈嫌弃的擦着手臂上被波及的地方。 「谢澈,你有对象了?哎呦我的妈呀,长怎样?」店长拉着谢澈,眼里的关心实在是太明显了,搞得谢澈很尷尬。 「什么?我们不是在讨论可爱吗?怎么就得出他有对象的结果了,晨晨你这什么脑回路啊。」黄小薇莫名其妙的看着店长。 「你才是什么脑回路长大的,你觉得一般人敢让这位大神知道自己说他可爱?敢这么做的绝壁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谢澈对店长的推理能力感到无语,只能推着两个人往火锅店的方向走去。 「没有,没有对象,就是认识的人说的,别八卦了,还吃不吃火锅了?」 「吃!澈哥我要吃三大盘雪花牛!还要海鲜套餐!我今天要成为把澈哥吃垮的第一人!」黄小薇双手举高高,其实黄小薇根本吃不了那么多,她连火锅都要和店长共锅,以上纯属口嗨。 至于为什么谢澈能让黄小薇这么乱来,还有为什么黄小薇可以和店长共吃一锅,当然是因为,黄小薇和店长…不想被开除的话,上司的人,只能宠。 给个机会 苏文岳的办公室。 手上的案子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只要忙完这一阵子,苏文岳就可以只接轻松的諮询,从前的苏文岳虽然也不是工作狂,但生活和工作的比例一直维持在4:6,现在是时候回归生活,抱得美人归。 喔不是,是可人儿。 苏文岳想起几天前的一通电话。 「喂,文岳啊,这次你该请我吃饭了吧,我可是从柏教授那里替你问到了很多关于小朋友的事喔,快点感谢爸爸的大恩大德。」 「嗯,不客气,说吧,问到了什么。」苏文岳坐在沙发上井然有序的看着今日头条。 「呀你真的是!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你可怜单身狗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你的小朋友是统计系大三的,平常在一间咖啡店打工,地址发你了,诺,别乱来啊,疯狗一样。」说完汪景又把电话掛了,苏文岳意识到自己最近一直被汪景掛电话,莫名的有些不爽。 无所谓,拿到地址就好了。 接连着一个礼拜,每天苏文岳都会在下午的时候来,晚餐之前走。 甚至连店长都开始对他有印象了。 「8桌那个alpha,是不是来好几天啦?」因为店长是咖啡师,而谢澈负责外场,两人平时都是站在柜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座位区的情况。 「嗯,来一个礼拜了。」 谢澈在回答的时候也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 「一杯巧克力热可可和乳酪蛋糕,总共175元,请将号码牌放在桌上。」 「长得还挺帅,感觉是个信息素挺强的alpha,你们两个不相剋吗?好好相处那么久都没事?」店长用奶泡拉出了一朵玫瑰花,送到了厨房。 店长走回来的时候谢澈说道。 「没事,我认识他。」 「喔?认识的?我看你们也没打招呼什么的啊,怎么,找你麻烦的?」 「不是,就是认识的。」 店长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 「谢澈,你上次跟我这样说是你被我问有没有对象那一次,所以你的曖昧对象是他?」 谢澈没有回答。 晨羿看了眼坐在那里的alpha,看上去也不像是刚出社会的新鲜人,晨羿挑眉,意味深长的拍了谢澈的肩膀,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谢澈不知道店长具体在想什么,但反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该去打个招呼了。 苏文岳发现今天谢澈一直在偷瞄自己,如果说前几天的谢澈,那可能就只是偶尔确定一下自己走了没,现在的谢澈几乎几分鐘就回头盯着苏文岳。 不过苏文岳很满意这种被谢澈关注的情形。 快要打烊的时候,谢澈朝苏文岳走了过来。 「你等等有事吗?」 苏文岳停下正在打字的手,微笑着望着谢澈。 「没有,怎么?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是在约我吗?」 「我只是想和你说,如果没事的话,我今天把你的衣服带来了,打烊之后拿给你。」 那时苏文岳拿了几件自己的衣服给谢澈,说是谢澈体内有自己的信息素,突然戒断会很不舒服,苏文岳将身子靠在背椅上「谢澈,我觉得你该给我的不只是我的衣服。」 谢澈不解「不然?」 「真的对我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吗?」 谢澈被对方的不要脸震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苏先生,如果你晚上没有约人吃饭,我们好好的谈谈吧。」 谢澈下班是在六点半,他从后门出来的时候,苏文岳正在外面抽菸,看见谢澈,微笑着就朝他走去。 后面出来的晨羿和黄小薇像做贼一样从两人身旁溜走,晨羿走的时候还塞了一盒安全用品给谢澈,一脸八卦的盯着苏文岳看。 结果就是被谢澈踹了一腿,和黄小薇腻腻歪歪的走了。 「你饿了吧?」苏文岳伸手去牵谢澈的手,被谢澈甩开了。 「还好,去吃粥可以吗?」谢澈走在前头,并没有要等苏文岳的意思,苏文岳也没对这无礼的行为感到不悦,只是笑笑的两三步就跟上谢澈。 谢澈180,苏文岳185,但奈何苏文岳比例好,腿长,两三步就追上了前面的小朋友,知道小孩是被自己下午的话气到了,小朋友爱赌气怎么办?就宠唄能怎么办。 「行啊,怎么不行,不过你一个年轻人怎么想起吃粥了?」苏文岳走在谢澈一旁,两人的风衣和大衣时不时就会撞在一起,谢澈合理怀疑苏文岳是故意的,但他没有证据。 「嗯,就是,想吃了。」谢澈从小就喜欢吃粥,倒也不是身体不好,就只是喜欢。 曾经高中同学就调侃过谢澈。 「谢澈你那么爱喝粥,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然后那个同学就被谢澈踹倒在地,过了半分鐘才爬起来,这事在班上还闹挺大,但也没人敢去和老师说。 要怎么说?因为嘲笑人家吃软饭所以被一脚踹在地上起不来?谢谢,我还要脸。 回到现在,两人踏进一间破旧的饭馆,老闆看见谢澈很自然的打了招呼,明显是认识的。 「老样子吗小伙子?」老闆虽然问了一嘴,实际上手上都已经在拿备菜了。 「对,老闆,两碗。」 「好勒。」 谢澈才想起对面还坐着一个苏文岳。 「你吃牛肉吗?」 「我都吃,不挑。」苏文岳四处张望发现,墙壁上贴着一张谢澈和老闆的合照,合照里的谢澈很年轻,一看就是青涩的少年,那时候的谢澈比起现在眼神更有光,脸嫩嫩的还没长开,皮肤甚至比现在要白一些,穿着白t牛仔裤,戴着一个银框眼镜,看就知道是个学霸样。 谢澈端着两人的粥回来。 「你近视吗?」谢澈现在是没有戴眼镜的,苏文岳在这之前没见过他戴眼镜。 谢澈对突如其来的问题表示不解,但也不是第一次了。 「嗯,不深,100左右吧,平常只有上课戴,怎么了?」手上擦着汤匙,顺便将纸袋递了过去。 苏文岳也不急着收下纸袋,就让谢澈的左手悬在桌子上方。 节节分明的手指,手臂上还佈满不太明显的青筋,很适合弹钢琴,不知道他有没有学过,苏文岳家里是有一台钢琴的,想象着谢澈戴着眼镜,坐在琴椅上的画面,苏文岳隐密的用外套遮住自己的大腿。 「你到底拿不拿走?」见对方盯着自己看也没想接手,谢澈直接把纸袋丢到对方怀里,苏文岳不禁倒抽一口气。 好小子,丢的真准。 「苏先生,为了不浪费你的时间,那我就边吃边说了。」 实际上就是不愿意和自己多待,苏文岳想。 「苏先生,我想上次我没有和你表达清楚我没有想谈恋爱的意愿,我今年大三了,或许你不清楚,商学院的学生基本从大三开始就会去各个公司实习,我也有这个打算,所以现在除了课业和我原本的打工,我还要去实习,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虽说自己喜欢苏文岳的信息素,但是考虑过后还是没有改变谢澈原先的想法。 「你和我差了8岁,苏先生,甚至我们都是alpha,难道你家里催婚催孙子的时候你就带着一个小你8岁也不一定能生育的恋人回家?」 苏文岳挑眉,这小孩想的还挺现实。 「恋人?我喜欢这个自称,不过谢澈同学,我家里人是知道我性向的,不像某些小朋友,连自己的性向都不清楚,就不劳你多虑了。」 「嗯,那是你家的事,我想我该说的都说了,不管是身分,还是时间上,我想我们都不合适,苏先生上次说的话我有想过,但思来想去我还是没有找伴侣的打算,所以不管是不是凑巧,都希望你不要再来我打工的地方,也不要再等我的回覆。」 「谢澈,我很喜欢你,你要和我试试吗?」那时谢澈正坐在床上穿苏文岳借他的衣服,昨晚谢澈的衣服不是被撕碎就是被弄脏,一晚上天气不好也没来得及晾乾。 在谢澈说话的期间,苏文岳的粥已经消失一大半了,这家店意外的好吃啊,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谢澈,你是个很明智的人,我想,这是我迷恋上你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一个不会被情感所冲昏头的年轻人,比起这点就比同龄人要令人愉悦,苏文岳的理想型就是这种平时禁慾冷冽性格的人,他只要对方为自己疯狂,只有自己能看见对方为情动所克制不住的模样,而苏文岳也愿意当那世上最温柔最贴心浪漫的情人。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觉得我只是发现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孩,我想着,就去试试唄?万一对方答应了呢?结果,被漂亮小孩一脚踹。」 苏文岳把自己说笑了,可对方还是不理睬他。 「第二次的时候,我听着你的发表,说实话我很震惊,身为一位同性恋者,我很讶异这么一段让人感动的话是从一位大学生口中被说出来,当然,我没有贬低大学生的意思,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大学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些呢?」 回想起那日的谢澈,苏文岳依旧觉得心疼,后来把小孩抱在怀里抱了好久好久,自己的身子都快捂出汗了,却还是温暖不了对方多少。 第一次,苏文岳不知道该怎么温柔,对方才会被他打动。 「可是从那段话里,我感受到了你的愤怒和哀伤,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亲近的人当中应该有洗过终身标记的受害者吧?如果你不想就不用回答我。」 谢澈只是像在回答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是我的母亲。」 和苏文岳猜的一样「抱歉,但是谢澈,你知道为什么即使omega在被终身标记的时候这么痛苦,那些恩爱的伴侣还是会做终身标记这件事吗?就像你妈妈当初决定的那样。」 「我知道,他们一开始都想的很美好,都相信自己的alpha会爱自己一辈子,结果呢?又有多少人走到最后。」 「谢澈,你就对自己那么不自信吗?你也觉得自己会背叛自己爱的人?」 谢澈的脑海中充斥着妈妈对他说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爸爸要这样背叛我?」「你们这些alpha是不是都这样??谢澈你为什么就是一个alpha呢?」 谢澈的妈妈哭着尖叫着,一旁国小的谢澈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珠子水汪汪的只能在一旁看着自己那个曾经温柔美丽的妈妈变成现在这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 在医院里,健检报告出炉,谢澈是一个alpha,谢澈看着妈妈原先还有挣扎的眼神里慢慢的没有了光,连仅存的一点火花都燃烧殆尽。 「alpha都是人渣!你们都不得好死!你们这群禽兽,我恨你们,我的宝宝,你为什么就是alpha呢?」 说着妈妈摀住自己的耳朵放声大叫,就好像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场景切换,又是一天放学,国中的谢澈从家门口进来,妈妈就把他拉到墙上贴着站直,然后捧着谢澈的脸,无神又疲劳的眼珠盯着谢澈看。 「谢澈,答应我,你这辈子都不会标记omega。」 在谢澈还来不及回答的时候,谢澈的妈妈一巴掌甩在谢澈脸上。 「你为什么不回答?你是不是也想和你爸爸一样去祸害别人?你也觉得我们omega就只是垃圾,用完就可以丢掉不要了?为什么不回答我!说啊!」 「妈妈,我这辈子都不会标记omega,你别哭了,放下手上的玻璃好吗?」 小小的谢澈抱着泪都流乾的妈妈,把她手上的碎玻璃拿走丢到墙角,谢澈的脸靠在妈妈一颤一颤的肩膀上,看见地板上的血跡和碎玻璃,在桌上还放着菜刀、水果刀。 好累啊,但妈妈只剩下我了。 从那以后谢澈的妈妈不是冷淡淡的就是歇斯底里的要谢澈不要靠近omega。 「是,alpha都是垃圾,我也是垃圾,所以苏先生,你还有想问的吗?没有的话,钱我已经付过了,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吃。」 「谢澈。」 苏文岳拉住要离开的谢澈「alpha被标记之后,过一段时间身体里对方的信息素就会被代谢掉,所以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永久性的伤害,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谢澈的确知道,在当初收集素材的时候就有访问过很多对同性恋人,谢澈自己也上网查过很多相关资料。 「想试试看吗?被alpha终身标记的感觉。」 苏文岳握住得手臂很细,细到自己握紧都还是松松的,一个那么高个的男生怎么能这么瘦呢? 「你喜欢和我做爱吧。就再试一次,不喜欢我以后就不烦你了,我也没你想的那么间,谢澈,我只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有耐心追求。」 谢澈看着苏文岳的眼神,知道对方是认真的,想到口袋里的保险套。 他再次沉沦。 谢澈很反感被对方玩弄的感觉,就像是即将踏进充满另外一个alpha信息素的味道的房间。 生理上在抗拒着,心理上却逐渐有了兴奋的感觉。 门被打开了。 「想试试看吗?被alpha标记的感觉。」 谢澈被一隻强而有力又温柔的手拉进屋内。 关起门来,谢澈被抵在门上,背后苏文岳将谢澈紧抱在怀里。 苏文岳低笑,谢澈一进屋就闻到重重的的云杉树的味道,苏文岳在家没有开灯,就彷彿自己进入到云杉树林里,树木密集到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苏文岳在谢澈的腺体上方嗅着,鼻子靠近的就快要贴上腺体,鼻子换气时吐出来的微弱气息就这样拍打在皮肤上,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被别人这么折腾着谢澈感觉自己都快被苏文岳的气息用出反应了。 「苏文岳…放开我…」谢澈释出示弱的信息素,苏文岳闻到云杉林里的不远处流过一条清澈的山泉溪。 他喜欢这样的味道,所以他允许另外一个alpha的信息素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还要更多。 「宝贝,别提这种不合理也做不到的事。」 兴奋的alpha情绪化又易怒,毫无理智可言,苏文岳没有在谢澈进来的第一秒把他扒乾净已经是他最绅士的行为。 苏文岳将谢澈转过来朝向自己,两人的身高并没有差很多,苏文岳比谢澈再高一些「现在不叫我先生了吗?」 谢澈微微仰头,脑袋被信息素衝的不是很舒服,皮肤也被刺的麻麻的,但还可以承受,所以谢澈只是用手将自己推离苏文岳的胸膛,并且抬头回说。 「感觉你也不是需要被尊重的人。」 苏文岳听到回答也不生气,笑笑的亲吻谢澈的耳朵和侧脸。 「你能来我很高兴,谢谢你,小朋友。」 被湿润的嘴唇吻过的地方发烫着,那低沉但又好听的声音就在耳畔,谢澈感觉全身都快软了,一个alpha被另外一个alpha用出这种反应实在是…实在是… 该死,他真的太会了。 谢澈就这样被苏文岳抱着走到了主卧,全程两人像企鹅一般的行进,谢澈很想笑,两个180以上的男人左脚一步右脚一步慢慢往前走,如果被别人看见故计是该毁尸灭跡,而苏文岳也不肯放开他。 「谢澈,让我亲亲好吗?就亲一下。」一到床上谢澈的两隻手举过头顶压着,苏文岳一头埋进谢澈的颈窝,而谢澈脸颊泛红的不知道到底是会先因为信息素晕倒还是被身上这个人羞死。 主卧的信息素远比外头的浓度高上几倍。 谢澈望着苏文岳,前者小脸红通通,后者一脸动情,另外一隻不安份的手已经伸到下摆的衣缘,其实都到这里了,说什么也没用。 「说得好像我能拒绝一样。」 几分鐘后的谢澈思考着,苏文岳的一下真的是吻到你喘不过气,佔据你的整个口腔,和你的舌头纠缠不清,不到最后不肯罢休,到最后你回过神的时候,衣服已经被脱掉了,而另外一个人已经在你颈脖处啃啃咬咬。 到底我是大学生还是他是大学生?自己易感期的时候也没跟个狗一样啊? 结论就是,狗男人。 清晨 这次润滑的比上次顺利许多,谢澈被手指顶的直流水,手臂遮住了双眼,此时的鸵鸟心态在苏文岳面前毫无作用,手臂被不容拒绝的拉起。 「谢澈,帮我摸摸,它快爆了。」谢澈撑起头向下一看,即使到现在都不能接受这个尺寸曾经和自己亲密接触过的事实。 随着双方的手努力不懈的工作后,在差不多的时间里,两人先后达到顶峰。 苏文岳喜欢谢澈困在情慾里朦胧的眼神,平日里的谢澈不爱笑,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但此刻的谢澈是好软好软的,像水蜜桃一样,一摁就出水。 「我口袋里有套子。」谢澈想去捞被丢在一旁的裤子,却被苏文岳的信息素衝击到软了身。 「你为甚么会有保险套,谁给你的?」苏文岳逕自拿出谢澈口袋里的包装盒,忌妒使人面目全非,信息素最能体现一个alpha当时的情绪,谢彻觉得平时暖凉舒服的云杉此时比较像仙人掌,热得让人窒息。 「宝贝,我可不是这个尺寸。」苏文岳笑着丢开盒子,去床头柜里拿合适的保险套。 「老闆给的,谁让你天天来店里。」谢澈全身被信息素煮的红透,苏文岳怜惜的亲了他一口,谢彻的孰悉的云杉又回来了。 谢澈被自己想要更多的念头吓到,从一开始对信息素的排斥到如今的渴望不过过了几日,而自己也早已不会对谁撒娇,却对苏文岳向来宽容。 苏文岳刚拆了一个包装袋,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谢澈打了一个冷颤,表情是自己没自觉的沉了下去。 那是他给谢母的专属铃声。 「怎么了?是很重要的电话吗?」苏文岳看着谢澈强撑起身子,捡起丢了一地的衣服就要走,意识到今晚是做不了了,他先让谢澈接电话,又帮着去浴室拿乾净的毛巾擦身子,最后替谢澈扣上衬衫的釦子,就像个既贴心且绅士的情人。 「现在马上回家一趟。」没多做解释谢母就掛了,谢澈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其实整个接电话的过程才不到半分鐘,却毁了两人营造了一晚的氛围,谢澈感觉无力又徬徨,貌似一个家人却比不上一个认识几天的陌生人的这个认知深深地刻在心头,也在同时感受到,好像自己已经陷入这个名为苏文岳的陷阱里。 谢澈试图抚平皱起的眉心,却不如苏文岳给的一个拥抱有效「嘿,怎么了?」苏文岳的安抚信息素总是和煦的,确实是连alpha都会喜欢并深陷其中的一个人,在各个方面上都是,谢澈自嘲的想着。 「我要回家一趟,抱歉,虽然我不是很抱歉。」谢澈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垂下的眼脸遮住了眼里的失落,苏文岳揉了揉谢澈柔顺的发丝,眼里满是温情。 「没关係,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想我了也可以给我打电话,谢澈,试着依靠一个可以让你放心的人不是一件坏事,我们两个见面不一定就要做爱,你如果愿意邀请我去看展或是出去走走,在我有空的时候我都很愿意。」 在谢澈的坚持下,苏文岳没能载他回家,在两人分开之际,苏文岳揽着谢澈轻吻了他的头顶,他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像对待甚么稀世珍宝般的小心翼翼,儘管是在做得最兇狠时亦是不会让人受伤。 真的很难不喜欢他,原先不愉快的初遇已经快要被淡忘到不知道哪里了。 「我最近一个案子在收尾,短期不能去咖啡厅了,希望下次的见面可以快点到,然后我们能一起去看日出,好吗?」 苏文岳送走了谢澈,在刚加的对话框里送出第一封讯息,原以为至少要隔日才能收到回覆,却在刚进电梯就听到通知声,苏文岳的笑容随着电梯门关上消失在外,他知道,猎物上鉤了。 对话框停留在苏文岳道了晚安,谢澈在那条讯息底下传了个zzz的贴图。 可两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任何联系,苏文岳原先要收尾的案子不知道为何突然出现很多漏洞,为了处理这些问题他整日忙上忙下,跑法院跑律所,家都没回几次,一天睡不到三个小时,更无心查看讯息,谢澈亦如同人间蒸发般,自回了当晚的消息外一个电话跟讯息都没来。 等苏文岳注意到这件事已经是一个礼拜后了,终于忙完手上的事,他和律所表示自己要休息一段时间,别给他接大案子,拨通谢澈的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时接起的是一个兇巴巴的女生的声音,苏文岳想起第一次见到谢澈那时他也是凶巴巴的,苏文岳的嘴角无意识地扬起。 「喂,你是谁啊?」江晚看谢澈在一旁睡得很熟,想着电话都打两次了应该是正事,也不忍心叫他起床,好不容易刚睡的呢,就替他接了。 「我是谢澈的朋友,请问你是?」苏文岳想了下才说出回覆,这比检察官的提问还难以应答,看来下次见面是得好好讨论两人现在的关係了。 「我是谢澈的同学,我们今晚在做报告,他刚睡着,我就替他接了,现在时间很晚了,你是有甚么急事找他吗?」江晚压低声音怕吵醒谢澈,此时去便利店的梵宇也回来了。 「你怎么拿着谢澈的手机?是他妈妈又打来了吗?」梵宇露出嫌弃的表情,将草莓牛奶递给江晚。 「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他了,你们是在谢澈家里吗?」苏文岳听电话另一头还有一个男生的声音,握紧的手也松开了些。 「不是,我们在谢澈打工的咖啡厅里,你如果要找他就来这里吧,我们也准备要回家了,我叫人跟你说地址。」 江晚把手机拿给梵宇说「不是那个疯子,说是朋友,我想说谢澈刚睡着就帮他接了,我也不认识,你跟他说一下这里的地址吧,我要回家了。」说完江晚就拿着笔电包走了。 一般的朋友哪会说甚么想念,连自己都不敢说这种话,但是听着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很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着迷,好像不用闻到他的信息素就能知道,这个人很好,江晚藏起心里的那份落寞,包括心意。 「哪有人接了电话不负责丢给别人的啊!喂!啊啊啊...喂?那个,我叫梵宇,你是要来这里找谢澈吗?」梵宇莫名其妙的接过电话。 「你们方便的话我就过去打扰一下,地址就不用麻烦了,我知道位置。」和梵宇确认后苏文岳就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离开了律所。 咖啡厅内 「你醒啦?」脑袋尚没开机,只觉得头顶有一隻强而有力的手在有节奏的轻抚着自己,背上还有一件温暖的大衣,振入耳内的不是梵宇开朗的声音也不是江晚亲切又有点奶的娃娃音,是和方才梦里一模一样的,属于年长者的沉稳的嗓音,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你怎么在这里。」刚睡醒还带着点沙哑,苏文岳递了杯温水给他。 「刚忙完,打电话给你你朋友接的,他们说你在这里,想你,所以就来了。」谢澈喝水像猫咪似的,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喝,之前在家里睡醒也是这样,那时候谢澈的声音比现在还要哑。 「你怎么都没有给我打电话,讯息也没传,就不想我吗?」苏文岳故意用生气的语气质问谢澈,还手贱的捏上左边的耳垂,谢澈的耳朵很小,耳垂也只有一丁点,软软的,捏起来很舒服,苏文岳都快将它捏红了,也不清楚是捏红的还是自己红的。 「你也没给我传讯息。」谢彻收拾刚才垫在手下的资料,放入包里,和苏文岳一起关了门,咖啡厅六点半就歇业了,是店长借给他们做报告完开到现在。 「所以你刚刚是在怪我没联系你嘍?」这话听上去怪罪却又曖昧,谢澈不想理他,但也没挣脱开牵上来的手。 「抱歉,前一阵子案子出问题太忙了,没顾的上,现在忙完了,手机二十四小时待机。」知道小孩子脸薄,苏文岳将罪都揽在自己身上。 出了咖啡厅,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不是不联络你,前一阵子手机摔坏了,一直没空拿去修,昨天刚拿到手机,还没空给你联系。」路上的街灯一明一灭,人行道明明很宽敞,两人却偏要肩贴着肩挤在一起,谢澈此刻不想去想其他那些让人头疼的问题,路还太长,看不清前方,一明一灭。 「那背上的伤呢?」刚上车的谢澈愣在副驾驶位。 「你太瘦了,趴着的时候衣服跑起来甚么都看见了,多吃点,皮包骨的,难怪体力差。」苏文岳从不知道哪里抓出两袋零食,猛的一丢到谢澈腿上。 苏文岳起身替谢澈将安全带系好,距离近的两人乱了呼吸。「明天有课吗?」 「没有。」谢澈还在思考背上的伤怎么解释。 「那要去看日出吗?」 这是上次苏文岳在讯息里说的内容:「希望下次的见面可以快点到,然后我们能一起去看日出,好吗?」 「好。」谢澈希望黯淡的月光可以只照清苏文岳温和的眼神,但不要暴露自己红透的脸庞。 「那,我们现在来聊聊你背上的伤和你摔坏的手机吧。」 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谢澈不自然地撇过头,窗外的景色一片漆黑,随着进入山路往上爬,树群将最后一点亮光罩在外头。 「我的母亲在我爸出轨后就去做了清洗终身标记的手术,虽然现在已经有很高的成功机率,但她的手术失败了,从那以后她的精神状况就一直都很不好,在我检查出是一个alpha之后,她这辈子的心愿大概就变成了努力阻止我标记任何一个omega。」 苏文岳牵着谢澈的手紧握了一下,是安慰的意思。 「那天晚上回去她发现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一开始以为你是omega,就拿花瓶砸我,后来发现是alpha她反而没那么生气。」 说到这里谢澈笑了起来。 「好笑吧,一个害怕异性恋却不在乎自己儿子是同性恋的家长。」 笑完又说到「抱歉,我没有甚么意思。」 两人一路上都没再说话,一时之间气氛骤降到了冰点。 到了山顶,苏文岳打开车顶的天窗,微弱的月光伴着星辰撒落,照不清山路,却照得清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澈,看看我。」苏文岳捏着谢澈的脸像捏小猪似的转过来,小孩没有哭,但眼里的倔强和光都黯淡了。 他没有提问更多谢澈不喜的过去,就只是轻轻的环抱住谢澈,很温柔很温柔的和他说。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你是个很好的小孩,如果,你的妈妈没能给你想要的温暖,那我来,可以吗?」 简短的字句从苏文岳口中说出,变成一股沉稳安定的力量,顺着目光鑽进谢澈耳里。 谢澈花了几秒,让好久没听到安慰的大脑理解这句话。 一直吊着的心松动了,一下,两下,被苏文岳强有力的手慢慢跩到地上。 他鼻头一酸,差点止不住的哽咽。 谢澈咬紧牙关,强忍着不想让眼泪掉出眼眶,眼前却早已模糊一片,从小被悬着的委屈,好像终于有人好好捧在手心里了。 「今天和你朋友通电话,她问我是谁,我想了好久才说是你的朋友,本来想着今晚跟你要个名分,但想了想,我们的相处好像太匆忙了,日子还很长,我想在确定自己能在让你安心把自己交给我,或者是愿意将我收回家的情况下,再去耽误你一生,所以下次如果再和你的朋友自我介绍,我能是那唯一一个的曖昧对象吗?」 大脑宕机,时间在此刻停驻,意识彷彿进入了泫涡,耳边传来大风灌进车里的咆哮声,夜晚的山嵐寒气逼人,没被遮挡的耳朵吹的冻红,寒意麻痹耳膜,似乎过了很久之后,谢澈才听见自己张口说了声好。 不管是给个名分,还是馀生,一切都好———只要你在。 凌晨,驾驶座上窝着两个alpha,一个刚入睡不久,另一个将下巴抵在另一人的头顶,藏在毛毯底下的是两隻十指交扣的手,这晚两人聊了很多琐碎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小事,从小时候户外教学跌进鱼塘到进大学走错寝事结果撞破他人好事,无所不谈。 最终谢澈敌不过周公的召唤昏昏沉沉的睡去,苏文岳就只是静静的收起安抚的信息素,两人的信息素好像已经达成共识不再互相攻击,而是相伴而生,相伴而息。 校庆 两人并没有在隔日清晨如愿以偿的早起看日出,一个连轴转了一个礼拜,又刚算是告白成功,另一个在他人怀里睡得太安心,所以等眼皮再次睁开时,迎接的是早上十点的朝阳。 总而言之,双方的生活并没有產生太大的变化,只不过是在间暇之馀,一起吃顿饭,之后或许在河畔,或许在公园里,散散步,消消食。 在属于心动的周末,看几部内容都差不多的假文青爱情烂片,在幽黑的电影院最后一排,牵手,接吻。 书店里的一排排书架见证了躲在角落里捧着书的少年被从后走来的爱人圈入怀抱,仰头,微笑。 空无一人的通课教室,男人打字回邮件,风衣裹着的少年沉睡不醒,嘴上却带着笑意,一定是梦到好梦了。 苏文岳之于谢澈,就像一个魔法师,带走了十五年里的阴霾,还来一片晴朗。 我们在谈一场没有名分却自由的恋爱。 说要了解对方,苏文岳最先了解到的是,谢澈的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从睁眼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脸黑就没缓过来过,倒也不是对着他兇,就是黑着一张脸,像这个世界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而谢澈对苏文岳最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挑食程度,不喝超商咖啡,不吃羹类,不敢吃小黄瓜、青椒、葱、蒜、茄子,红萝卜条状可以块状不行,芋头西米露不行煮火锅可以,马铃薯除了块状都可以。 确定这是一个即将迈入而立之年而不是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 「你这么挑食为甚么还能有肌肉?」 虽然不是厚壮结实的那种,但苏文岳确实有一层薄肌。 「平时多运动就能有了,每天动一个小时。」 苏文岳凑近谢澈,舔了一口滴到人家手上的冰淇淋。 「晚上一起啊。」 如果说改变最多的,或许就是谢澈的随身物品多了几个保险套。 十二月中旬是t大校庆的日子,现在不过十一月,校园里就比寻常还要热闹了起来,身为摄影社不透明的小透明,今年在蒙混过关的路上遇到了大问题,毕竟曖昧中的人看起来就是洋溢着幸福的气息,连带着自身气场都柔和了许多。 「谢澈!」「谢澈?」「谢澈~」「谢澈啊啊啊啊。」 在社长努力不懈的恳求下谢澈承办了一区规模不小的展区,现在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该拍些甚么。 接连几天,不是停在半路下车拍树上的鸟巢就是在海边踏水,追逐海浪时的回眸一笑。 后者的摄影师是最忠实的爱人。 「喀擦。」 「苏文岳,你是不是偷拍我?」 「因为你笑起来很好看。」 「妈妈最喜欢看我们家澈澈笑了,来,看着镜头笑一个,茄子。」「喀擦。」 有些时候,上天会把失去的东西换一种方式还给你。 最终谢澈只上交了三张照片,刚走进展区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张是清晨时的人物近照,微弱的阳光洒在苏文岳的脸上,照片上露出的只有他的侧脸,长又茂密的睫毛和挺拔的鼻梁,微肿的嘴巴和脖子上的咬出来的红痕,喧嚣着昨晚的激烈,又映衬出此刻的岁月静好。 谢澈和苏文岳在这张照片前逗留许久,最终苏文岳这么提议道。 「我们养隻猫吧?」「你负责就养。」「那还是算了。」我已经有一隻黏人的山泉小猫了。 再往里走就看见一个吊掛在半空中的相框,半透明的相框里装着一张投影片,从窗户外投射进来屋子里的阳光正好将照片投射在墙壁上。 「你把那天在海边的照片拿来用啦?」谢澈在苏文岳的脸上看见了满足的笑容。 「这是你给我拍的第一张照片。」喜欢的人,加上自己喜欢的摄影。 「谁说的?我手机里有好多,在"亲爱的"相簿。」苏文岳骄傲的打开相簿想和谢澈分享自己的战利品,结果对方看也不看的就走掉了,文岳只好无奈的收起手机跟在后头。 「最后一张照片,乍看之下是一片空白。」一旁担任导览员的社员这么说。 「但是我们的摄影师说,这是他从小最常面对的一道墙,从小只要做错无论大小事,自己就得站在这面墙前罚站。」 「对他来说。」 「对我来说,这就代表我的恐惧,我的过去,和我的未来。」谢澈替他接下去说,观眾只有在身旁的苏文岳,独家导览。 两人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同学聚拢,又四散到其他展区。 「我的过去就像这面墙一样空白,没有意义,没有任何值得我留下的回忆,一整天从早站到晚,又从晚上站到早上,好像连我的存在都会被她否定掉。」 谢澈转头问苏文岳。 「看过天色渐渐转亮的过程吗?我记得很清楚。」 见他摇了摇头。 「原本打在墙上的月光,会慢慢转蓝,我也不知道为甚么,或许是窗幔的关係,大概在五点左右,整个世界会变得窒息,令人阴鬱,然后就会转为明朗,小鸟也会开始出来觅食。」 「但这些都和我没有关係,我只是会一遍又一遍的思考,我到底做错了甚么,可是我从来找不到正确答案。」 「后来我放弃了,直到柏教授给了我第一台相机,我才开始找到了我的自由。」谢澈的脸上露出了小猫饜足的表情,片刻后又转为双眼盛满笑意的模样。 「后来,你找到了我,在那个很脏却很安静的巷子里。」 苏文岳爱死了笑起来的谢澈,虽然还是比不上在床上时令人着迷。 「说真的,那时候我好讨厌你,老变态。」 「我那时候也觉得你脾气很差,小朋友。」 「可是我现在很爱你。」 双方对视,同样认真的目光。 即使两人的日常就是情侣的行为,谢澈还是很少说这种情话,只有在助兴的时候才会被逼着说上一两句,苏文岳的声音因为亢奋有些沙哑。「宝贝,再说一次。」 「我爱你,老头子。」 「今晚别想逃,你死定了。」苏文岳揪着谢澈的后颈,把人拎着不让逃跑。 「当我被困在那个家的时候,我只想逃,逃离那片空白,可是现在,我希望家里有苏文岳。」心甘情愿地被你困住。 「以后会给我一个家吗?」谢澈无视一旁已经有人在悄摸摸的偷拍他们俩,就只是静静的将头埋进alpha的颈窝里。 男人宠溺的笑着将怀里的小猫咪抓出来,山泉味惹得周遭雾气重重的感觉。 「谢澈小朋友,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跟我告白吗?」 「不可以。」 谈恋爱使人变得任性幼稚,但苏文岳向来是个温柔的情人,他愿意在儘管不是易感期的时候,也为爱人筑起最舒适最温暖的云杉巢。 随着商学院校草带着一个成熟老男人社会菁英形象还很养眼的温柔alpha在校园里乱逛的消息在各大匿名版上疯传,已经造成除了热舞社omega社长被吉他社alpha社员在舞台上告白成功之外的第二大热门。 楼主:「天啊!这是我认的那个禁慾系高冷系草谢澈吗!?怎么可以笑的那么甜!!我无了,哥的青春时代结束了,爷青结。」附图一、二、三。 楼一:「呜呜呜,虽然但是,他旁边那个帅哥我可以......」 楼二:「回覆楼一,小女子刚刚有幸经过两位帅哥的身旁,那位帅哥是个alpha大佬,做为一个omega大胆猜测,他的信息素等级比澈神高!但是!两人的信息素超级和谐,我以为我走过一片森林,那位帅哥的信息素应该是松科类的!!有一说一,我感觉吃到了惊人大瓜啊。」 楼三:「应该只是朋友吧,有需要这样吗?一群疯子,甚么邪门都磕。」 楼四:「我之前看过他们在图书馆,一个在用电脑,看起来像在甚么大公司上班的主管,一个在读金融证照相关的书,强强,妈呀,还是aa,我可以不是真的,但我的cp一定要是真的!」 楼五:「我是现法律系研二的人,那个在商学院草旁边的是我们法律系的毕业学长,叫苏文岳,前年还有回学校演讲过,影片还放在学校官网你们可以去找来看,听学长姐说,当年在法律系也是系草等级,出社会后在律师业界也是相当贵的存在,现在一个小时,可能要这个数才能把人请出来了,自行体会。」 楼六:「回覆楼五,我是跟苏文岳同届的同学,再爆个大瓜,苏文岳当时交往的人可多了去了,omega、beta、alpha,来者不拒,重点是风评还挺好,但后来就听说他只跟alpha在一起了,看楼主图片里的样子,几乎可以确定两人是在一起了。」 楼七:「天啊,我不就是参加了个校庆,怎么我的初恋就无疾而终了?还是被alpha抢走的qq。」 下面是更多揣测和回应楼七的「帮qq」,但两个当事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把匿名网弄卡爆了。 「谢澈,你还记得我今天说过甚么对吧?」 苏文岳和谢澈今晚回到谢澈的家中,两人只要隔天不忙就会到对方家中去住,其中包含很多擦枪走火的夜晚。 「咳咳...咳!?你说甚么。」接过苏文岳递来的卫生纸,可乐滴的上衣都湿透了,又黏又甜。 云杉味浓重了起来,苏文岳扛起想去浴室换洗的谢澈,肩上的小孩还想逃跑,却被信息素控制了行动,头晕眼花中,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扒光。 「谢澈,这么喜欢喝我买的可乐吗?」 那我们就常常makelove吧。 小酒馆 两个alpha的信息素是互斥的,尤其在彼此等级都不低的情况下。 在一般来说alpha和omega平时会在后颈腺体上贴上阻隔贴,但多少出汗还是会让皮肤上留有信息素,越高阶的信息素散发的气场越强,所以谢澈和苏文岳的信息素虽然不是数一数二的强,可也是经过就能震慑他人的程度。 可想而知,现在主卧里剑拔弩张满房飞扬的信息素有多么炸裂,床被被挤到一旁就快掉下床了,枕头被贴心的垫在腰下,谢澈躺在床上,从一开始的紧咬下唇不肯出声,到后来被操的半开的嘴唇时不时吐出一两个破碎的呻吟。 山泉滋润了云杉林,使它恣意生长,两根修长的手指伸进那狭小的口里,搅弄软嫩的舌头和内壁,模拟着身下的节奏,一下一下,越顶越深。 手指皮肤上的薄汗夹带着信息素惹的谢澈浑身颤慄,保护机制促使他散发出更多的信息素。 苏文岳无视掉那些不断刺向自己皮肤的信息素,整个屋子都是谢澈的信息素,好像在山上瀑布下冲澡,又痛又爽的。 谢澈像濒死的旱鸭,平日里沉溺在苏文岳的温柔乡,榻上被汗水给浇淋的像是刚沐浴完,床单上斑驳的白渍,谢澈身上也有,自己的,苏文岳的。 「谢澈,喊喊我的名字。」苏文岳哄着双眼都失了焦,脸颊像火烧似的泛着红的谢澈。 「苏唔......嗯。」嘴里说着轻一点,太快了,苏文岳不依,就要对方叫他的名字採肯罢休。 「苏文岳...苏文岳...慢一点。」剩下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绵绵缠吻封了口。 「我爱你,谢澈。」这是谢澈在昏过去前最后记得的声音。 隔日清晨,谢澈起床时发现,身上已经被清理过,换上洁白的白t和灰色短裤,床单和棉被也已经换了新的一套,床头柜上摆着一杯凉掉的开水。 今天谢澈下午要回展区回收作品,早上就和苏文岳窝在家里,细琐的家务处理完,时间也差不多该出门了。 苏文岳身穿亚麻灰家居服,左手里端着一杯拿铁,右手拿的是西瓜日报「晚上一起吃饭吗?」 绑着鞋带的人抬头「今天有事。」 「好,早点回家,到家给我发消息。」 「嗯。」谢澈知道,晚上回家就见不到现在这个坐在沙发里的alpha,毕竟还没同居。 好想同居。 「谢澈!这里这里。」承楷看谢澈走进来,挥舞着双手示意他过来。 「你们收到哪里了。」 「刚好要开始拆你的展区,唉,我还在宿醉呢,就被南一挖来当苦力劳,太惨了。」 承楷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惹得谢澈发笑。 「不是吧,你真的谈恋爱了?最近看你爱笑了很多欸。跟昨天那个alpha?学校匿名版都被你们的照片洗版了。」 承楷打开手机,随便选了几条现在讨论度比较高的贴文朗诵,谢澈不以为意的当耳边风。 「是说,他真的比你大八岁啊?」见谢澈不搭理自己,承楷又换了一个攻略方式。 谢澈拿起身旁的一根木棍,在手里颠了几下就往承楷腿边丢。 「你的关注点很奇怪,我发现你们beta都仗着自己闻不到信息素,吃饱太间找揍?」 过一回儿,又绕回方才的话题。 「也没八岁,就七岁多几个月。」 承楷被冷不防的回覆吓到,屁颠的蹲到谢澈身旁。 「你真的谈恋爱啦?难怪我聚餐那天拿手机给你的时候你那么兇的瞪我,还转过去不知道在看谁,原来喔~」 「滚一边玩你的泥巴去。」谢澈推开承楷,拿着自己的作品就要走。 这时南一从外头进来,刚好瞧见承楷被推倒在地。 「你又惹谢澈生气啦?这里都快变温泉了,又热又闷的,求你放过我吧大爷,你惹他遭罪的是我。」南一递给谢澈一杯冰拿铁。 承楷是一个beta,而南一是一个alpha。 「我哪有惹他,明明是这傢伙背着我们脱单了!啊!那是我的拿铁!呜......」 承楷可怜巴巴地望着谢澈,后者转过身去当作没看见。 南一弹了下承楷的额头,把自己那一杯插上吸管拿给他喝,叮嚀说。 「不准再咬我的吸管,不然下次不给你喝了。」刚准备要下嘴的小狗立马改口用抿的,南一奖励性的摸了摸毛茸茸的头。 「没有,我没脱单。」谢澈在一旁简直看不下去这狗男男的互动,承楷和南一是炮友,听说是从高中就一直维持这个关係到现在,但两人就是没在一起。 「怎么可能!」原本蹲在地上的人蹦起身,结果脚蹲麻了一个踉蹌就要望后摔,南一眼疾手快的接住自己的咖啡,然后承楷一屁股跌坐在地。 承楷骂骂咧咧的踹南一,而南一就喝着咖啡任由他造。 「你们不也没在一起吗?」谢澈轻飘飘地拋出这个问题。 两个人同时回头,却没有一个人回答这个问题。 南一回问「所以你们也是炮友?」 「不是。」这只是没经过大脑下意识地否认。 「没在一起。又不是炮友,不然?」南一将承楷从地上一把拉起。 「......就只是没在一起。」谢澈瞄准垃圾桶把喝完的塑胶杯准丢进去。 「知道了。」 「知道甚么啊?你们怎么就懂了?我不懂啊!谁来给我翻译一下。」承楷搭着南一的肩,整个人快掛到人家身上。 谢澈向两人道别,南一挥了挥手,然后把还在一直发问的承楷树懒抱抱走了,仅存红透的后颈还露在外面。 一路上遇见几个朋友,简单的嘘寒问暖几句就带过,谢澈很快地走到了教授的办公室门口。 「叩叩。」 「请进。」 「同学,有什么事吗?」教授抬手调整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面目和蔼的看着谢澈。 「教授,我想先请下礼拜的生理假。」 教授问了名字后,在点名簿上找到谢澈的名字。 「是怎么了要请生理假,你的易感期不是刚过吗?」 谢澈有些不自在的说「教授,我的伴侣发情期要来了。」 教授颇为意外的回道「原来你有伴侣了啊。」 谢澈微微点头,教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拍了谢澈的左肩「对他温柔点啊。」 「知道了。」 晚上,汪景约了几个好哥们去老地方,是一间在山上郊区的小酒吧,苏文岳到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最晚到的。 「真难得啊时间管理大师,今天怎么这么准时?」 苏文岳坐在靠窗的位置,磨磨蹭蹭的拍了张风景图给谢撤,又腻腻歪歪的聊了回儿废话,才有时间放下手机调侃汪景。 「哎呀,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呢,有一件事情想和你们说。」汪景摸摸自己刚剪的刺头,后脑勺因为头发特别短,摸起来刺刺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哥几个以为他是想炫耀自己的新发型,纷纷起鬨。「知道你剪头发了,很帅,别穷显摆了。」「哎呀大帅哥,不可能为了一个发型就把大伙儿叫来吧,那这样不请客可是说不过去了喔。」「汪景你小子飘了啊,钱太多就早说嘛,别愁没处花,爸爸帮你啊。」 「啊不是啦!」汪景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之后又拖拖拉拉扭扭憋憋的不说话,终于,过了半响,才傻呼呼的冒出几个字。 「我想在年底和婷婷求婚。」话一出,大家都先是一愣,随后便献上祝福和鼓励,甚至还有人开始帮汪景出餿主意说求婚要怎么怎么盛大。 苏文岳在一旁也满是喜悦,但看着汪景开心的接受大家的祝福,不免有种脱离人群,就彷彿自己置身事外,只是一个时空观察员,观察着这不属于自己的时空。 从前他不敢想结婚,那太耀眼,也太遥远,在苏文岳意识到自己喜欢alpha的年代,同性恋还没得到大家的接受,那是需要隐蔽的,可耻的。 就好像玩玩可以,可如果你认真了,就是犯罪者,噁心的神经病。 现在随着同性恋的议题受到关注,群眾们渐渐的接受了,看开了。 结婚,苏文岳第一次有了认真思考的念头。 「谢谢你们啊兄弟,但我没有想搞什么求婚惊喜,也不是这样说,就是,婷婷吧,她之前就说过,不希望求婚还要像演戏一样给别人看。」 汪景说的太多,口乾舌燥,就拿起一旁的啤酒猛的灌了一口。 「我想她吧,应该会喜欢,就在家里,咱们两口子,简简单单的吃个小蛋糕,给她个小惊喜。」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酒精开始作祟还是恋爱使人像个白痴,汪景就傻笑着盯着桌子,就似那青春期思春的少年,拿着对象的小皮筋,在上课时无声的思念。 苏文岳实在是没脸看他这样,一膀子甩人家背上。 「你干嘛打我!老畜牲。」汪景被吓的一激灵,酒都醒了。 「嘖,什么老畜牲,别和谢澈乱学,这么大人了跟个小孩子似的。」 谢澈是认识汪景的,之前因为柏教授和他见过几面,上次苏文岳又说要带他去认识朋友,就和汪景吃了顿饭。 谢澈惊讶的点是,他和汪景意外的很合得来,而汪景讶异的点是,为什么是谢澈帮自己兄弟夹菜,这不应该啊? 「苏文岳你吃软饭?让小孩子给你夹菜,你就跟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嗷嗷待哺,丢不丢撵。」 「滚,我们这是情趣,你懂不懂。」 事实上,苏文岳也曾经想给谢澈夹菜,可由于他本人实在是挑食成习惯了,所以如果他给谢澈夹菜,那谢澈就会吃不到苏文岳不吃的东西,因此这种行为马上就被谢彻制止了,从那之后,就变成了谢澈给苏文岳夹菜。 因为谢澈每天老东西老变态老头子的叫,汪景听了几耳,偶尔斗嘴的时候就会跟着叫苏文岳老傢伙之类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拐人家谢澈这么个小可爱,什么时候带回家见家长啊?」 汪景凑到苏文岳身旁,两人碰了一杯,其他人也两三成群的聊着间话,无非股票,无非家常。 「没那么快,之前谈恋爱都没给他们见几个,更何况现在都没在一起,别瞎点鸳鸯谱。」 「是吗?我觉得你挺喜欢他的,之前不也没让我们见几个吗,现在没在一起就带来给你爸爸我过目,再说了,这小孩我真心觉得不错,看着就有上进心。」 「再说吧。」 「你就喜欢这种难搞的,喜欢人家对你一开始百般防备却又慢慢被你驯服。」 「你怎么知道被驯服的不是我?」 汪景用一种「算了吧你」的白眼看着他。 两人又碰了一杯,饮尽这杯酒,苏文岳就说要到外头去吹吹风,汪景没和他一起去。 苏文岳其实近几年已经很少抽菸了,本来烟癮就不大,但谢澈喜欢看自己抽菸。 如果两人没做的太狠,做完谢澈还醒着,他就会到阳台去抽根菸,苏文岳给他拿毯子要他披上的时候,谢澈会搂着他的脖子给他递菸。 用嘴渡。 云烟繚绕。 「我喜欢看你抽菸的样子。」谢澈在耳畔低喃。 「看着让人想骑在你身上,我也喜欢看你高潮的脸,很漂亮,脖子上有我的标记就更美了。」 没有人知道谢澈的这副模样,只有苏文岳见过,这种认知满足了alpha的佔有慾。 「不是只有你想把我关在房间里,哥哥,我也想把你堆在我的巢里,让你的全身都沾满我的信息素,那样一定看起来很美味。」谢澈的食指磨蹭着苏文岳的腺体,眼神中带着alpha的审视,苏文岳示弱的信息素令小猫咪很愉悦。 「抽菸是唯一一件我母亲不管我的事,那曾经是我的自由。」 谢澈在高潮的时候,狠狠地咬上苏文岳的后颈。 「现在你是我的自由。」 苏文岳吹着山风,闻着不远处的山林里传来的清凉气息,没有谢澈的信息素好闻。 他拨通了一个月几百通纪录的电话。 他想他迷人的小猫咪了。 琐事成日常 「喂?怎么了?我还没到家。」谢澈刚从咖啡厅出来,正准备去牵车。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你下班了吗?」呼出的空气瞬间凝结为雾,听着谢澈的声音,原先有些鬱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你喝酒了?不是景哥找你吗?」谢澈听着对面的语气,轻飘飘的,没个正经。 「一群人在酒馆喝酒呢,怎么,查岗吗?老师,我乖着呢,带我回家吧。」苏文岳笑眼惺忪的靠在栏杆上,自从知道谢澈还有在做家教之后,私底下就偶尔这么逗他。 山上总是比平地风大得多,谢澈听着手机另一端传来呼呼的颳风声,有些担心苏文岳,在考虑着要不要真的去接他的时候,就听见另一端传出开朗的笑声。 「我说着玩呢,你早点回去休息,我等等叫代驾就好了。」 谢澈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叮嘱苏文岳小心点又警告不要出去跟别人乱搞就互道晚安掛了电话。 谢澈从汪景那边套到苏文岳的光荣事蹟可多得去了,当然也包括了他的易感期和许许多多的大小事。 但其实易感期这件事,是可以从信息素的浮躁中察觉到的,最近的苏文岳特别粘人,做得也是一次比一次狠,谢澈的易感期向来都是自己窝在用棉被和衣服堆起的巢中渡过,想起林鑫说起陪伴男友渡过他的易感期的那些经歷,谢澈总是怀疑,连一个omega都这么吃力,自己真的能帮苏文岳一个这么高阶的alpha渡过易感期吗? 虽然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谢澈已经被苏文岳操的会对alpha的信息素起反应,对苏文岳的云衫味已经可以说是上癮的程度。 但就算不论易感期的信息素是多么的猛烈,光是想到要和苏文岳不眠不休的做上一日,谢澈的腿就软了。 谢澈现在很庆幸alpha的易感期一次只有一天,否则自己的屁股估计是要废了。 「谢澈,你在想什么呢?」一阵冰凉的触感从脸颊渗入身内。 苏文岳紧贴着谢澈躺下,把两瓶可乐放在一旁,将谢澈拢在怀里,两人躺在一间地板上铺满了棉被和各种懒骨头软毛毯的房间。 这是苏文岳公寓里的一个小天地,说是如果心情不好还是累了就会躺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睏了就睡,醒来就发呆。 「没什么,在想期末报告。」谢澈坐起身靠在墙上。 易拉罐「呲啦——」被拉开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特别清晰。 「是吗,那我有件事想问你。」苏文岳单手托着颊,嘴角露出一丝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明亮化作暖流,流淌进注视者的心里。 谢澈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苏文岳也坐起身,两人面对着面,苏文岳感觉如果自己再不开口就会忍不住想要亲上去,把那张小嘴亲红亲烂。 「我的易感期在年底有一次,大约就在几天后,你…愿意来陪我吗?」 「我希望你好好思考过再告诉我,毕竟在易感期的时候,我可能会毫无节制,就算你哭了喊疼昏过去我都不会停下来,还可能会撞开你的生殖腔在里面成结。」 谢澈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神中带着一丝的不解。 「苏文岳。」 「嗯?」苏文岳看着谢澈的表情,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没关係,苏文岳告诉自己。 「我已经和教授请好假了。」 苏文岳准备好的假笑僵在脸上,眼珠有些飘移,彷彿在确定自己亲耳听见的和脑袋里理解的是不是同样的意思。 谢澈反而很坦荡的抓住苏文岳的衣领往前拽,上身向前倾斜,亲了一嘴。 「你盯的我全身都软了。」 苏文岳还没缓过来又听见谢澈说道。 「如果你真的在我身体里成结,那就对我负责。」 这下苏文岳是真的傻了,不过他从谢澈的话语间抓住了一些苗头。 「谢澈,你其实已经把我当作你的爱人了,对吧?」苏文岳扶着谢澈的腰让他躺下,两个逐渐靠近、纠缠一起的身躯,半撩起的衣裳,明明两个都是冷系的信息素现在却有些滚烫。 「……嗯,算是吧。」谢澈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耳垂染上一丝的红晕,逐渐晕染开来,苏文岳想撕开谢澈的白t看看里面是不是也红透了。 两人依旧没有确立在一起的日子,但彼此都知道,那不是最重要的,比起那些虚无縹緲的纪念日,更重要的是残留在皮肤上的温度,以及坚定的眼神。 「虽然易感期的苏大律师只是一隻发情的野兽,但我的眼里只有你,我只要你,我的爱人,我的谢澈。」 「我爱你。」 「老师,老师?老师!」林鑫在一旁蹦上蹦下的胡叫着,谢澈却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妈妈,你看,老师傻掉了,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理我。」林妈妈原本只是进来给两人送水果的,顺着林鑫的话往前瞧,谢澈确实是呆坐在椅子上,手上的笔悬在空中迟迟没落下。 「老师?你还好吗?」林妈妈露出担心的眼神。 谢澈终于回过神来。「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老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感觉你今天身上的信息素好燥啊。」林鑫稍微靠近一些就退开身子,刚开始没闻到,一近身就感受到另一个不是山泉味的信息素在刺伤自己。 「这是谁的味道啊!太痛了!」 林鑫捏着鼻子躲在一旁,眼带嫌弃的看着谢澈,手里还拿着手机和傻逼通讯息要他来自己家里。 林妈妈也闻到了云衫味, 「老师,你是不是有朋友易感期快来了?」林妈妈皱着眉,出房间去拿除味剂。 谢澈想到今天出门前,苏文岳给他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或许身上的信息素是在那时蹭上的。 「确实是有个朋友易感期快到了,应该是今天早上碰面的时候蹭上了,不好意思,他的信息素比较高阶,不好意思,今天的课可能就先结束吧,如果林鑫有问题的话可以传讯息问我,抱歉。」 「好的好的,麻烦老师走这么一趟了。」林妈妈进房把整个卧室都喷了一遍,之后把谢澈送到门口,刚好有个男孩开门进来。 「老师再见。」林鑫飞奔似的衝进那人的怀里,对方稳稳的接住林鑫,和林妈妈、谢澈点头示意后就抱着林鑫进到卧室里。 谢澈在对方经过时闻到了浓浓的安抚信息素。 见面和行动是最直接表达爱意的方式。 回家之前,谢澈买了些及时能量液还有矿泉水,经过润滑油的时候,谢澈拿了最大罐的两瓶。 结帐的柜檯小姐在看到那两罐润滑油的时候有些不专业的瞳孔放大,但谢澈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路边不知何时开了家花店。 也或许它一直都在那里,只是谢澈从没注意过它的存在。 就像是低垂温暖的晚霞,路边可爱的小狗,琐碎的细事悄无声息的填满谢澈的日常,然后再由爱意传到苏文岳的身边,反过来亦是如此。 就好像一天过了两种生活,杂乱且充实。 谢澈之前从不记得一天之中做了什么,因为那不是很重要,现在只需要翻翻聊天记录,又或者是稍微回想一下,就会发现,每天都浓缩成了苏文岳这三个字。 谢澈走进花店,买了盆仙人掌。 其实谢澈跟苏文岳都是植物杀手。 可后来的每个月,家里都会有新的仙人掌,终于在几年后的两人发现,还是乾燥花比较适合他们。 所以客厅里的角落多了些小绿植,对应着节日会有不同的植物或花束,但永远在那里的有着一枝云衫叶和云杉毬果。 苏文岳看见谢澈左手提着一盆仙人掌右手抱着超市购物袋走进家门,觉得有些可爱又有些哭笑不得,走过去先接过购物袋,接着在额头亲了一下。 真的很可爱,不过说出口估计又会被踹。 苏文岳笑的更开心了,谢澈不明所以,估计不是什么健康的思想。 两人现在是在苏文岳家中,因为不确定确切的易感期是什么时候,原本今天的家教就很犹豫要不要去,最后是苏文岳说不想耽误谢澈工作所以才去的,没想到最后还是提前回来了。 「我今天在家里的时候,把衣柜收拾了一下,虽然你之前就有一些衣服在我家里,但是我刚刚把一半的衣柜清空了,以后你有衣服就有位子放了。」 苏文岳一边炒菜一边和一旁切菜的谢澈嘮叨。 「我衣服也不多,不用那么大空间,给我一格就行了。」 苏文岳颠了下勺,火烧的有些大,都快到抽油烟机的高度了,没几秒又熄成正常的状态。 「我看你那些衣服都太素太暗了,年轻人不要总穿黑白蓝灰,有活气点,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再来装嫩就晚了,过阵子我们去商场的时候再帮你买点。」 谢澈有些无语,谨慎专注的切着刚在水盆里泡着的空心菜。 「我衣服够穿,买那么多干嘛?」 「宝贝,虽然你穿什么都好看我都喜欢,但请你满足一个老父亲喜欢把自己小孩当变装娃娃的心。」 在年龄这件事上,苏文岳很早就妥协谢澈夸大虚实的事,并且在其他时候得到了另类的乐趣。 苏文岳端着餐盘凑近谢澈耳边轻声说。 「爸爸喜欢。」 谢澈也被煮熟了。 「你跨年有要跟朋友出去吗?」 「有人在约,我还在考虑。」 谢澈拿着毛巾擦头,发尾的水滴掉落在地,苏文岳拿着吹风机过去,谢澈安顺的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滑手机。 「我帮你买个蓝光眼镜吧,你度数跟散光到时候传给我,我有空就去眼镜行帮你买。」 「你好像对我戴眼镜很有兴趣啊?」 苏文岳两手夹着谢澈前额的瀏海,用小风仔细的吹乾。 「之前在粥店里看见墙壁上你和老闆的照片,戴眼镜的你看起来很像学霸,特别乖巧特别可爱,一定是那种老师喜欢的好学生,小老师都让你当,班长也都选你。」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男孩子头发也不长,吹两三下就完事了,谢澈想起今天下午在林鑫家的事,突然就张开双手,示意苏文岳抱他。 「怎么了?今天怎么突然爱撒娇了。」苏文岳笑着将人抱到床上,到了床上谢澈也不撒手让人走,就像个巨型无尾熊掛在一颗云衫树上。 谢澈不说话,苏文岳就任由他不松手掛着。 「怎么了?」苏文岳捏住谢澈的脸颊,他搞不清楚这个小孩今天在做什么妖。 「你为什么不放安抚信息素。」小孩赌气的这样说着,苏文岳就只是摸摸他的头,听话的释放安抚信息素,谢澈觉得自己就像个omega一样,闻到了alpha的安抚信息素却觉得安心。 只属于苏文岳的omega,那也没关係。 「今天我去家教,身上沾太多你的信息素,我的学生跟他妈妈都是omega,所以对这个很敏感,后来我要走了的时候,我学生的alpha来了。」 虽然故事没有说的很完整,但是结合上面的事,苏文岳也大致上搞懂了谢澈想表达的意思。 在苏文岳的认知里,其实谢澈是一个偽装坚强的孩子,从小就没有学过自己还可以有示弱的时候,在成长的环境里也缺少了「爸爸」这个角色,甚至连妈妈都没有给他应得的温暖。 或许在没有遇见苏文岳的情况下,谢澈可以在自己未来的伴侣上遇见那个可以给他温暖的人。 但是对于苏文岳来说,与其将自己喜欢的人让给一个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对他好的陌生人,不如自己争取自己来宠他。 所以,谁说苏文岳就不是那个可以给他温暖的伴侣呢? 「别人家小孩有的,我们谢澈当然也要有啊。」 苏文岳浅浅拍着谢澈的后背,一下,一下,那晚的谢澈是在一个瀰漫着安抚信息素的情况下缓缓入眠。 那晚谢澈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来到了一座森林,树木枝叶交错着,谢澈顺着森林小径一直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心中却有一个直觉,往前走。 穿过一阵又一阵的树群,树木茂密的将上空遮掩着阳光穿不过来,沿着这林间小路行了一段时间,眼前的景色全然一变,谢澈来到了一条小溪旁,清澈的河水映照着蓝天白云,谢澈顺着溪流来到了一个大瀑布下方的水池,环绕着水池的是一片的云杉林。 谢澈在这有种很踏实的安全感,耳边传来的只有偶尔虫鸣和鸟叫,没有复杂的人际关係,也没有被生活压抑的喘不过气的情绪,他将双手浸入溪流,源源不绝的能量传入四肢,呼吸到的空气也比大都市的环境还要舒适。 忽然,一阵风从西边呼啸而来,越吹越大,树林「唰——唰——」的往东边弯腰,谢澈靠在树上,右手挡在眼前,看不清视线。 就在谢澈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吹走之前,狂风停止咆哮,谢澈身上佈满各种被风吹落的落枝散叶,就如同将谢澈身上撒满了云衫树的气息,他轻拍自己手臂上的落叶,突然听见有个声音从身后唤着自己 谢澈醒了。 隔天中午,苏文岳的易感期来了。 老禽兽易感期 一切的开端就发生在瞬间,当谢澈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信息素压的跪倒在地毯上。 粗壮的树干拔地而起,撑开如盖的绿伞遮蔽住每一毫房顶,狂风从上席捲下来,云杉弯曲的树根扣着谢澈的肩将他压下,压下。 云杉的味道包裹住他。 随着外界猛烈的攻势,谢澈压下本能的反抗,一边靠近苏文岳一边释放出示弱的信息素,忍着反胃感,谢澈勉强支撑自己抬头,苏文岳的眼神中的温柔已经尽数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溢出眼的慾望。 男人身形挺拔高挑,他缓缓地朝谢澈走了过来,弯下身,屈膝靠近,他看着眼前的猎物,可口且诱人,谢澈伸出手想握住苏文岳厚实的双手,反被挑起下巴。 眼眸深处黯然,隐晦的诉说着内心的慾望,用暗哑的散漫嗓子诱哄着。 谢澈,谢澈。 没有人能敌过这样的诱惑,这是来自地狱里阿斯蒙蒂斯的召唤。 「苏文岳…抱抱我,别发疯了,我好疼。」谢澈蜷缩在苏文岳跟前,他痛的眼前一片发白,苏文岳一把抱起浑身颤抖的小孩,安抚性的吻了他的耳后,不知是不经意还是故意的,苏文岳的手搭在谢澈的后颈上,随着走路的摆动,指节时不时的摩擦着身上最敏感的地方。 半分鐘的路程,谢澈像走了一小时那么久,到房门口时,从马眼流出的前列腺液已经将裤子濡湿了。 谢澈面色潮红,身体发软的躺在床上,苏文岳把他揽在身下,隔着衣服舔舐胸前因兴奋而突起的乳头,一边舔着另一边的就由手轻搓揉捏,过不久两边的衣服被唾液浸透了光,粉色的乳晕也暴露在空气中,苏文岳满意的解开被玩烂的衬衫,从中往上,在谢澈如凝脂般的肤上种下一朵朵盛开的罌粟花。 明明眼前将近失去理智的伴侣释放出的信息素让自己疼的不行,但苏文岳深深浅浅的吻却如同麻醉剂一般,谢澈只感觉自己被弄得也跟着丧失理性。 谢澈环抱着苏文岳的头部,嘴里哼哼唧唧的要他快点放进来,发情的人哪里听得了旁人催促?扒了两人的裤子,将谢澈翻个身,托起有别于精瘦身体的饱满又富弹性的屁股,紫红色的柱身磨蹭着两瓣之间,润滑油从浅浅张合着的入口处渗出,谢澈下身前后都湿的一塌糊涂。 苏文岳就是不放进去,玩弄似的在股间墨跡,偶尔触碰到皱摺凹陷处,惹得身下的人阵阵颤慄,苏文岳眼里透着笑,就像刚拿到新玩具一样的小孩般开心。 「宝贝,我好喜欢你,你全身都长得好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可爱。」 苏文岳插入两隻手指将皱褶撑开,里面粉嫩嫩的穴肉又热又软,苏文岳忍不住在上头亲了一口。 谢澈受不住这么多的刺激,一股股的射在底下的枕头上,苏文岳讶异的看着谢澈塌了腰,嘴里含着说不清的呻吟,眼前的景象堪比活春宫,苏文岳也顾不得谢澈刚高潮,扶着柱身就一插到底。 谢澈还在不应期,突然的一股电流从下往上砸进脑袋,谢澈大叫出声想往前逃,却被佈满青筋的大手紧紧固定在身下,野兽将猎物囚禁在爪下,血盆大口用力咬住脆弱的脖颈,大量的信息素灌入四肢,谢澈同时承受着信息素造成的脑袋紊乱和身下一下下顶到最深处的侵犯。 「唔…嗯…」 谢澈的脚趾头爽的全蜷缩起来,嘴里原先压抑的呻吟已经顾不得明天会不会被隔壁投诉,有越叫越大声的趋势。 「苏…文岳,啊,我想看着你。」谢澈拍着苏文岳的手臂,最后还咬了一口在小臂内侧,苏文岳把对方捞起来坐在怀里,谢澈的腿掛在两边手肘上,挪动位子颠的刚好一下下戳进谢澈的敏感处,他有些后悔改了这个体位。 「呜…你。」 苏文岳把怀里的小猫压在墙上猛亲,亲的对方缺氧喘不过气,把脖子啃的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安好的,无瑕的脸颊染上漫漫的红,感觉轻轻一捏就要淌出血来。鼻头和唇上的水珠在谢澈的脸上闪烁,沁出的汗水从耳鬓滑到下頜,谢澈的眼神朦胧,逸散的信息素像温泉一般,滚烫又迷人。听着爱人被自己操碎的声音,伴着眼前一片佳景,苏文岳扣着谢澈的腿,整根抽出又深深没入。今天第一次的洩在谢澈的身体深处,热浪一股股拍上内壁,谢澈被烫的淅淅沥沥流着腺液。 苏文岳低头轻吻着谢澈头顶的发丝,两人面对面着低喘,左手十指紧扣,结实的大手包裹着修长的小手,只是对视了一秒,嘴唇就又交缠在一起,这个吻又湿又热,唾液从谢澈的嘴角滑下,舌尖被苏文岳含咬着,双眼失神,肩膀还一下下抖着,谢澈已经被情慾迷的不知所云。 「宝宝,宝宝,让我进去好不好?」苏文岳用力撞着谢澈的生殖腔,谢澈又痛又爽,脆弱的腔口一下下的顶开,实在是太疼了,谢澈把苏文岳的后背都挠破留下好几道血红的爪印。 「嘶….苏文岳你真的在发疯,啊!」 苏文岳撞进那炙热又窄小的小口,里面的内壁更软更舒适,苏文岳狠狠地想把整个鸡巴塞进这个人间天堂里,他要让谢澈为自己所佔,他要让自己的alpha怀上自己的孩子。 「嗯…不要,不要进去。」 谢澈整个身体被云杉树直直贯穿,眼前一片黑,全身无力的瘫在情浪里,肠壁为了阻止更深的侵犯,绞缩的更紧了,苏文岳被咬的直吸气,同时顶上软嫩的内壁。 「啊!!!」 苏文岳顶得狠了,谢澈感觉自己的肚皮都要被捅破了,左手抚上腹部,确实是有一块凸起,苏文岳见谢澈的动作,笑着又往深顶了几下。 「怎么了宝宝?你看,从这里就能看见我的在你身体内,他在里面好舒服,看,你让他兴奋的一跳一跳的。」 「唔…太深了….不行,你想把我搞死吗?」 「可以的宝宝。」 苏文岳紧盯着谢澈的腹部,看着他随着自己的动作变化。 谢澈遮住苏文岳的双眼不让他瞧。 「你别看,别看了,我说话呢!」 「宝宝…好喜欢,好喜欢。」 苏文岳摘下谢澈的右手,在手心又舔又咬的,惹得谢澈内心发痒。 苏文岳的眼珠里满是慾望,只望一眼便动不了身。 他一次又一次的射满谢澈的生殖腔。 在卧室、在厨房、在窗前、在客厅、在书房。 在床上、在地毯上、在餐桌、在镜子前。 甚至扶着书柜,谢澈已经站不直,全靠苏文岳的双手和体内的性器支撑。 「苏文岳…我不行了,你停下,我觉得好奇怪。」 一股酥酥痒痒的感觉从腹部传来,谢澈感觉自己变得好奇怪。 「怎么了宝宝?」 苏文岳亲了亲谢澈耳后,又咬上谢澈的耳垂。 「我觉得好奇怪…」 苏文岳大概猜到了原因,却故意不告诉他,一昧用更刁鑽更深的姿势顶入。 「苏文岳停下!停下来!!」 谢澈浑身痉挛,大腿内侧抖个不停,前面像喷泉一样流了很多水。 真的在发疯,不只你,我也是。 苏文岳的意识早已迷失在枝叶扶疏的云杉林中,松针相互摩挲,回盪着压抑的声响。 「文...哈…」 「宝,再一次,再来一次。」 苏文岳低声地哄骗着,这已经是今晚的不知道第几个「再来一次」。 「..不...唔嗯......」 十二月的天暗得特别早,窗外从中午刺眼的光快转成下午昏暗的克莱因蓝不需花上多少时间,不过谢澈已经无心思考。 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或许现在是晚餐时间,也或许已经到了家家户户熄灯睡觉的深夜,谢澈无法判断,也无法看清。 他眼前的景象没有一刻是不在晃动的,谢澈感觉自己全身又痛又麻,嗓子早已喊哑,他没预料到这个奔三老男人在易感期精虫衝脑真的能把他搞的如此狼狈不堪,全身没有一处是乾净的,身上斑斑红紫的吻痕和下体的痠胀感无时不刻提醒着他真不该对自己这么有自信。 一阵对流风将瀰漫在树林间的水气带上高空,凝成水珠,一粒粒坠落。转成千丝万缕,织成一匹柔软的丝绸布料,整片从天轻轻撒落在了整片云杉树林顶上。 「苏文岳......苏文岳!」 一阵清凉穿过苏文岳的大脑,他终于听见被掩盖在颯颯声响下的呼唤。 意识倏地被拉回现实。 苏文岳感到浓浓的云杉树和山泉味充斥着房间的每个角落,里头有淡淡的安抚信息素,有示弱的,也有具攻击性的信息素。 苏文岳知道大抵是身下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释放哪些信息素,只能胡乱的散发费洛蒙,祈望自己能够清醒。 「...对不起。」 苏文岳倾身揽住昏睡过去的谢澈,在眼皮上落下一吻。两人的私处因为成结而紧紧吸在一起,又因为甬道里全是苏文岳的精液,稍稍一点扭动就会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苏文岳只能等上十几分鐘,让自己的那处消停些后,再抱着谢澈去清理身子。 淋浴间里,苏文岳正在调整水温,看见谢澈双腿间流出的白浊,眼里闪过一瞬惋惜,但还是安份的用手指全数挖出,两人躺在浴缸里,苏文岳环抱着怀里的小孩全身一片狼藉,心里有歉意,但是更多的是满足。 自己的alpha满身云衫味的躺在自己的巢里,很简单的幸福,却带来最多的满足感,内心深处缺少的那部分彷彿被这个小孩轻易填满了。 香草冰淇淋 谢澈甦醒在温暖的浴水里,确切来说,是苏文岳的腿上,再更准确的说,温暖的是爱人的怀抱。 「小孩醒了?我以为你今天都不会醒了,年轻人果然就是体力好啊。」 苏文岳摸摸刚洗完头湿淋淋的发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对不起啊,我没有控制住,你下面好像有些撕裂伤,等等出去你趴在床上我给你擦药。」 谢澈摇摇头,稍微动了下四肢,除了使用过度的痠痛和下体确实有些撕裂,其他没什么不适感。 「你倒也不用那么谦虚。」谢澈泡的有些汗涔,两隻手扶住浴缸的两侧想起身,却发现手臂使不上力,发洩似的踹了下身下的人,苏文岳只感觉有东西轻轻碰了下自已,要知道,平时谢澈踹人轻则瘀青重则倒地。 苏文岳笑的随兴却发自内心,哄(亲)完(晕)闹脾气的小朋友就把人从浴缸中抱回床上吹头发、擦药,只穿着睡裤的老男人从厨房端着一杯温可可回房的时候,只穿着睡衣的谢澈已经睡着了。 苏文岳颇为无奈的看着手中的热巧克力,自己早已过了喜欢喝这么甜的饮品的年纪,谢澈虽然平时只喝拿铁,但偶尔两人在晚上大街间逛时,谢澈会悄悄的看着小孩子手里的棒棒糖,也会盯着公园里小摊贩卖的气球,可是你如果说要买给他,他又会装出一副嫌弃这些幼稚东西的嘴脸。 所以苏文岳在两人下次约会时直接买了棒棒糖带去,说是客户送的小礼物,晚上回到家的客厅里充满了气球。 只是想把你喜欢而我能有能力做到的都给你,希望你能开心,期盼你能爱这个世界,如同你爱我一般。 苏文岳想,你倒是把眼里的喜欢藏好啊,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眼里渴望温暖的寂寞。 从来就没能藏住,这个笨蛋。 谢澈平日里像吃了炮仗的小猫咪,睡顏倒也温婉可人,感受到身旁躺了个人,凑过来嗅嗅确定是苏文岳就迷迷糊糊地鑽进人怀里。 一个温暖如火,一个飞蛾扑火。 隔日的苏文岳是被谢澈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喂?谢澈?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我问教授,他说你已经请生理假了,你易感週期不是刚过一半吗?怎么提前了?」江晚在通课教室外的走廊扯着嗓子问,走廊里人来人往的都是刚下课的学生,不大声点自己根本听不清声音。 「喂?你好同学,你是江晚对吧?我是苏文岳,抱歉啊江晚,谢澈是陪我过我的易感期。」 江晚认出了苏文岳的声音,原本心急如焚的担心被冷水浇灭殆尽,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用强装的镇定继续对话。 「喔......是...是吗?哈哈,哈,那,那你们两个好好休息啊,那个,谢澈还没醒是吗?喔喔!你也不用回答我,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去赶下一堂课了!那我等谢澈回来啊,你们好好休息,对!好好休息,掰掰。」 不等对方回答,江晚就掛了电话,一个人独自靠在墙上,走廊里已经只剩零散的学生,原先充满欢笑的人声将此刻衬的寂静。 江晚很怕孤单,因为是独生女,所以她总是比同龄人更怕落单也更重视朋友,却没有因此换来几个真心的朋友。 在大学的第一堂课上,江晚和其他人一样被谢澈优越的外表所吸引,然而第二眼她看到的是和自己同样孤独的眼神,所以江晚鼓起勇气一次次地去接近谢澈,最终和梵宇成为了谢澈在大学最好的朋友。 情愫一天天的发芽,攀附在江晚的心头上,她不敢告白也没有那个勇气,本以为作为朋友就已经够自己知足,也想过就以这个身分陪伴他一辈子,却没成想有一天,会有一团温暖的炉火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接过,用他的好去一点点融化那个小雪人。 谢澈肉眼可见的开朗起来,偶而上课上到一半还会偷拿手机回覆消息,脸上是连本人都不知道的幸福,笑容也变多了。 江晚在第一次接到苏文岳电话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有多好,因为自己和谢澈是一样的孑立,所以知道怎样的人最吸引她们。 如同飞蛾扑火,命中注定。 或许自己的手心也是一样的冷,所以融化不了那个小雪人吧。 关掉了暱称是小雪人的联络人介面,江晚去上下一堂课了。 独自一个人。 苏文岳猜到了江晚喜欢谢澈,却不在意,他想,其实谢澈应该是知道的,但或许因为是朋友,所以只会是朋友。 被这么一闹苏文岳都清醒了,所幸起床替谢澈准备早餐,刚煎完火腿背后就缠上了一隻无尾熊,往后抓了一手,嗯,是自己养的那隻。 苏文岳关掉瓦斯转过身抱小孩「怎么不多睡点?屁股不痛了?」谢澈没回应,两人静静的在炉台前相拥了好久好久。 生活时常是现实无情的,却总是有人能让它变成浪漫两字,谢澈感觉自己就是最现实的那面,而苏文岳可以用一根棒棒糖或是一颗爱心煎蛋使生活不只是生活。 或许浪漫也是生活,生活也是浪漫。 谢澈为小天地重新取了名,叫软榻, 此刻,正当下午三点,谢澈在软榻里的地板上筑了个巢倒在里头。 方才打给江晚报平安,听声音应该是和梵宇在外头吃饭, 「抱歉啊,我忘记和你说了。」谢澈其实有告诉梵宇,但他忘记和江晚说了,结果早上梵宇也睡过头,就搞得只有江晚不知道谢澈请假。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啊!合伙儿排挤我是吧!」江晚瞪着梵宇忿忿的和谢澈通话。 「回去再请你吃饭。」 「一顿不够平熄我心中的怒火,要两顿!而且你要金屋藏娇到甚么时候啊,都几个月了也不带来给我们认识认识,阿梵都见过了我还没见过呢。」 「啊...他平时挺忙的,有空我再看看吧。」 「没关係,有空再说,那等你回学校我再把笔记给你,我跟阿梵就先去忙了,有空再聊啊。」 「嗯,掰掰。」 谢澈等另一端掛了电话,将手机扣在头顶,思索着带对象见朋友这事,之前梵宇倒是交过几个女朋友或男朋友,江晚好歹也认识几个,但谢澈一个都不熟。 见朋友啊...谢澈想起和景哥第一次见面,自己暗自紧张了一晚上,幸好汪景对他很温柔也很健谈。 果然温柔的人身旁也都是温柔的人啊。 不知道如果和苏文岳说要带他见自己的朋友他是甚么反应,也会像自己一样紧张吗?还是像个情场老狗一样坦然自如。 想着想着,谢澈的耳根都红了,脑海里挥散不去的画面,停不了的画面。 都是苏文岳害的,自己都成一个变态了。 「谢澈是一个小变态。」「谢澈就喜欢老变态这么摸你对吧?」「喜欢吗?小朋友。」 苏文岳在阳台晒衣服,顺便把客厅里的仙人掌浇了水,然后就闻到软榻里奔洩流淌出的山泉味。 这么湿还买仙人掌,难怪养不活,苏文岳把仙人掌挪到阳台去让它透透气。 苏文岳的身体被这湿气黏的往房里走,果然,一个烧红的后颈露在面被外头,两旁是一併红着的小耳朵,肩膀一抽一抽的,苏文岳掀开棉被问道:「甚么这么好玩自已一个人藏起来玩,嗯?让我也一起玩玩。」 握住不停颤抖的地方,苏文岳笑道:「果然看起来很好玩。」 巢里像个秘境里的洞穴,里头盛满了水漥,一踏进去溅起的水弄湿了裤管,也弄湿了苏文岳的手掌。 出来的水又稀又透明,和山泉水一个样。 谢澈搭着苏文岳的肩依旧抖擞着,嘴里骂骂咧咧但脸颊通红,苏文岳吻上去,封住嘰嘰喳喳的小嘴,谢澈是一点库存都没有了。 「都怪你。」 苏文岳听见谢澈这么说。 「嗯,都怪我。」 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不介意背这个锅。 「你会想见我的朋友吗?」趁着此刻脑袋不是很清楚,谢澈壮着胆问苏文岳。 「我想了解你的一切,谢澈,你如果愿意带我见你的朋友,我会很高兴。」苏文岳用手指拨开谢澈脸上黏着的瀏海,深情的说道。 「我怕你对大学生没兴趣,他们都人很好,但是比较吵,可能商学生跟法学生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苏文岳用卫生纸擦了擦手上的液体,又替谢澈清理了身子。 「谢澈,我对你这个大学生就很有兴趣,别这么想。」 「所以你对我的朋友也有兴趣?」 谢澈用手撑起上半身,要发作的眼神紧跟着起身去丢垃圾的苏文岳。 「不是,我只对你有兴趣,但因为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也想认识,我想听听朋友眼里的谢澈是怎么样的,在我还没遇见你之前你发生过什么,我都想知道。」 苏文岳回来盘腿坐在谢澈身旁,把人捞进怀里。 「因为我觉得你这个小孩很可爱,生气起来更可爱,所以想每天逗你。」 谢澈推开他,用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苏文岳。 「你该去看医生,你心理变态。」 苏文岳不回应,只是笑笑的用手撑着脸深情的望向谢澈。 「那你呢?为什么喜欢我。」 苏文岳没有期待得到回覆,只是想看谢澈害羞的模样,谢澈确实是愣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转过头。 「因为…」 「嗯?」 「因为你很温柔。」 得到意外的回覆反而换苏文岳愣住,随后大笑着扑倒谢澈。 两人亲吻了好久,都捨不得放开彼此。 黄小薇也在员工柜前主动吻了晨羿,原因是晨羿说晚上要带她去买冰淇淋。 黄小薇好久没吃冰淇淋了,上次吃还是在谢澈请客的时候,自从那次之后,谢澈就很常请假,黄小薇的生活少了很多逗猫的乐趣。 「笨蛋,说好要亲满一分鐘的,你发什么呆,不想吃冰淇淋了?」晨羿见对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托着屁股的手一掌打了上去,将人抱着带进店长办公室,咖啡厅门外的牌子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换成了「closed」。 「我好想谢澈,他好久没来了,你就不想猫咪吗?」黄小薇坐在晨羿身上,边扭着腰边问她,一手拿走晨羿夹在指节间的菸,嘴巴又吻上去,吞云吐雾,吞进去的是口水,吐出来的是粘腻的呻吟。 果然很爱撒娇,晨羿想,自己稍微用点力就哼唧。 「他忙着谈恋爱,跟我们一样,你应该在意的是你的女朋友,而不是别人的男朋友,知道吗?」晨羿擦掉黄小薇嘴角的水渍,擦在卡其色的工作服上,上头还有不少白渍,有做蛋糕的奶油,还有其他的东西。 「你没有戴套对不对?」黄小薇感觉身体里一热,看着晨羿仰起的头还有脸上隐忍的神情。 话一出又是一巴掌打上屁股,黄小薇的左屁股瓣红红肿肿的,晨羿感觉触感十分好。 「上次那盒给谢澈了,你说呢?反正你也喜欢不戴套不是吗。」 黄小薇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起身,两个人换了衣服就要回家,路上买了她心心念念的冰淇淋。 黄小薇突然想到 香草味的冰淇淋,也是白的。 母子 谢澈在一月份迎来了他第三个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的大学寒假,以往除了过年之外的时间都被排满了打工和家教。 偶尔会有那么几日,拋开红尘,搭上没有目的地的火车,随机的到外地取景。 今年开始,有了些不同,林鑫在一月份考完了学测,谢澈和林鑫的对象一同简单的替他在最后一堂课庆祝脱离苦海,便要结束了这份家教的缘分。 将要离开时,林妈妈在取得谢澈同意后,轻轻的拥抱了他,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 「之前就想着这么抱抱你,哎呀一直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们几个孩子给你教的妈妈,多少长舌的时候就听到了你家的情况,希望你不要介意,老师你也是个好孩子,这几年鑫鑫受你照顾了,谢谢啊。」 谢澈内心一暖,林妈妈的信息素是淡淡的檀香味,每次谢澈在门外按门铃,她总是微笑着给自己应门,给人一种寧静的祥和感,谢澈就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很善良的长辈,平日里偶尔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时,林妈妈都会默默地在上课上到一半端来一些好吃的小零食,切好的水果,又或者是一杯加冰块到恰到好处的柳橙汁。 谢澈想,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吧,和苏文岳一样温暖。 他笑着和三人道别。 「我很少见老师这么笑,他平常总是酷酷的跩跩的,现在这样一看,老师笑起来也蛮帅的嘛。」 林鑫双手插在胸前,红扑扑的小脸蛋看着缓慢闔上的家门。 「?」他的傻逼在一旁听着,没说什么。 隔日林鑫整天都没下床。 苏文岳一早起床就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催着他回家过年,也关心啥时候带对象回家。 「你不是说你最近交了个小男朋友?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和你爸见见?你金屋藏娇啊?喜欢就早点定下来,都老大不小了,别整天瞎在外面浪,我听你那同学叫什么汪…汪景还是汪轮的?哎呦记不住名字,就那小狗儿,他说你可稀罕人家啦,我给他说,我说你稀罕人家也不带回家来,你不带人回来就算了你自己也不回自个儿家,我前几天就听他们家汪老太婆,跳广场舞的时候说他儿子都要订婚了,人家问我儿子啥时候结婚,我哪知道啊,啊?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讨个媳妇儿回家啊。」 苏文岳叹了口气,看着身旁熟睡的小孩儿,眼里满是无奈,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着。 「妈,人家是家里独子,他要回家陪他妈过年呢,也没谈多久,您二老别吓着人家,给我家小孩儿吓跑了您儿子就得孤寡啦,要不这样,改日我问问他看愿不愿意和我回去看望您?」 苏母听着可高兴啦,眉开眼笑的连忙说好好好,又问文岳说谢澈喜欢吃什么呀?不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我前阵子醃了些小菜,明天就给你们寄过去啊,平时吃饭可以配着,可下饭啦,你不是说他比你小很多岁家里还单亲吗?你给人家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他妈妈才会待见你,唉,你爸呀,成日念叨着你找了个那么小的小孩儿当对象不知道是去给人家当爸爸还是当男朋友的,又在手机里下载了好几个现在年轻人爱用的东西,我是看也看不懂弄也弄不明白。」 苏父在一旁沏茶,听见这话重重的咳了两声,扭头瞪了苏母一眼,又转回去鼓捣他的茶具。 「聊这么久,孩子不用去忙工作了?回来坐着喝你的茶,每天那么长舌话也说不完,叫那小子下礼拜赶紧回家。」 苏母对着老头子挥了几下叫他别管,又对着电话那头叮嚀道。 「听见没?你爸叫你下礼拜回家,好了我掛了,茶要凉了,最近天冷,你们俩记得保暖啊,啊,知道不?」 「知道了妈,您和爸也是,暖气别捨不得开,您儿子赚的够你们用霍霍,我下礼拜就回去了,您去忙吧。」 苏文岳说完,等对方那边掛了才放下手机,谢澈在一旁,两隻圆眼珠瞪得大大的看着苏文岳。 「我爸妈问你想不想跟我回家过年,我跟他们说你得回家陪阿姨,他们又问你年后来家里坐坐,怎么样?」 谢澈过度使用过的嗓子还哑着,早晨乾哑的声音听着特别撩人。 「你们家隔音好吗?」 苏文岳笑着轻捏谢澈的鼻子。 「不是很确定,小朋友你想在我家干什么,嗯?」 谢澈从床上爬起,将睡衣脱了换上居家服,抱着一桶脏衣服要出卧室,前一阵子都住在苏文岳家里没有洗衣服,昨晚才回家。 「不好的话我就不去了。」这话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 「没关係,我爸妈的卧室离我房间很远,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没有要做什么啊,你又在想什么了?」 苏文岳在一旁帮忙把衣服丢进洗衣机,谢澈拿着洗衣精的盖子量剂量。 「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嘍?」苏文岳捧着谢澈的头猛的在额头啵了一口就去厨房做早餐了。 从前的谢澈家,一年炉火开不了几次,冰箱里也只有几瓶矿泉水,就是个房东给的摆设,如今的锅子都多了,冰箱连水果都放了好几种。 苏文岳每天都会要谢澈吃最少一份水果,如果没有见面就得拍照打卡,虽然囉嗦,但谢澈喜欢这种麻烦。 「如果阿姨对你失控了,你就打电话给我,半小时之后我就会出现在你家门口,好吗?」 苏文岳帮着谢澈收拾行李,嘱咐他要穿暖和点,又和他约好每天晚上视频。 「嗯。」 在展览那次后,谢澈又回了几次家,几乎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回来又要阴沉好几天,苏文岳才能把又冻回去的心再重新暖回来,他也不嫌麻烦,只求谢澈开心。 其实苏文岳也不知道谢澈是不是会和他走一辈子的人,阻隔在两人之间的事有很多很多,苏文岳都可以不在乎,可他不知道谢澈可不可以,人生三十年的阅歷使他淡然处之,坦然面对,而谢澈的人生还有很长。 偶尔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带错了孩子踏上这条不归路,或许在某个未来谢澈会遇见他命中註定的omega,而不是还一个大自己九岁的alpha被世人所不理解,也在某个突然清醒的半夜思考自己到底是多了个儿子还是多了个男朋友。 但亲热时的心跳以及紧牵的手都在告诉苏文岳自己不要后悔当初的决定。 本也就不是一个爱后悔的人,只想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看每一个未来的日升日落。 那就好了。 送谢澈回到谢母家门口,谢母刚刚好要出门,三个人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在门口相遇了。 谢母多少猜到了自己的儿子和一个alpha整日腻在一起,不确定是不是在一起了,但是自从那次大吵之后,每次谢澈回家,身上都有一股很重的潮湿的木头信息素。 等级强的令人从骨子里就不顺心。 谢母表情凝重又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年纪看起来不小的男人笑呵呵的朝自己弯腰问好,心里没生出什么好感,反而只有厌恶,更在看见谢澈看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些东西。 说放心自己儿子和alpha混在一起也并不全然,只是相比较omega,alpha不能对alpha进行终身标记。 但谢母对alpha向来一视同仁的讨厌。 「你先回家,我出去买个菜就回来,不要乱跑。」 谢母把谢澈和行李推进家门,一把锁上大门,又瞪了身后的苏文岳一眼,仰起脖颈扭头就走,不愿多谈。 苏文岳感受得到身前的这个omega腺体肯定受过什么重伤,信息素十分薄弱,但确实不是一个弱等级的人,那是与生俱来的骄傲。 谢母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病态的情绪,但是苏文岳却无法替谢澈做些什么,曾经他看着谢澈脸上红紫的掌印,也询问谢澈要不要去申请保护令,而谢澈却回答。 「可她只有我了。」 谢澈是谢母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谢母看着一天天成长的谢澈,透过他的脸看着自己过去最深爱现在最憎恨的人,可他也是自己的孩子。 他们是彼此这辈子的枷锁,生锈又脆弱的绑着两人,却无法挣脱。 或许十几年真的太长了,早已不能逃离。 那是名为亲情的爱,也是名为亲情的毒。 「谢澈,你过来。」 谢母回到家中,把菜篮往厨房一放就走到客厅中坐着。 「怎么了。」 谢澈坐在她对面,偌大的客厅,只有两个人却坐在最远的距离。 「那个男人是谁?你连续好几个月身上都是他的味道,他还载你回家?」 「他不是omega,您刚刚不也闻到了?不用这么紧张。」 「你不要逃避我的问题!」 谢母右手扶着头,有些头疼的皱眉。 「他是你朋友吗?还是…他是你的对象。」 谢澈面无表情的看着谢母。 「回答我!」 谢母大声的吼向谢澈,像是眼前的人是多么不服从管教的孩子。 「是,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已经谈一阵子了。」 谢母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谢澈,她嘴巴张的开开的,像是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 「谢澈!他是个alpha啊!他大你几岁?」 「八岁,我知道他是个alpha,一直都知道。」 谢母歇斯底里的叫出声。 「谢澈!你疯了吗!alpha!你到底是跟谁学的!是跟你爸一样丧心病狂了吗?」 谢澈看着崩溃的谢母,只是冷冷的笑出声。 「母亲,别这样,您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干嘛装出一副现在才发现的模样,我会变成这样,难道不是您所希望的吗?您不愿意有omega被我标记,又不能接受我和普通的beta在一起,那我不就只能和alpha在一起了?您放心,就算我标记他了,过不了几天标记就消失了,不知道刚刚您有没有看见,他的脖子上有我的咬痕,但身体里的信息素已经散光了,如果您再仔细的闻闻,应该还是能闻见您最讨厌的山泉味,不过我想,您应该一点都不想靠近或者是去闻alpha身上的味道吧。」 「别说了!别说了!你!回你的房间去!我不想再听你说了!」 谢母左手扶着桌角,整个人倒在地上,另一隻手摀住耳朵,彷彿听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一次次的喊着「别说了别说了」像魔怔似的重复这句话。 谢澈也不想管谢母的行为,逕自走回自己房间里。 他从没奢望能得到谢母的接受,只祈求谢母不要做出什么太疯癲的事去影响他的生活。 谢澈能承受谢母发洩似的小打小骂,但出了这个房子,他就只是t大的商学生,摄影社的社员,薇晨咖啡厅的员工,其中一名家教老师,苏文岳的谢澈。 而不是谢母的谢澈。 所以,她绝对不能越界,只要跨过那扇厚重的木门,两个人就得是正常母子,和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对母子一样正常。 或许还是关係不太好的那种。 饺子 整个下午,谢澈都没有从房里出来,而谢母则是在厨房切着一遍又一遍的碎肉,高丽菜从瓣变成丝,又从丝切成碎。 今晚的饺子馅料特别的细腻入味,然而吃的人却无心品嚐。 「你就非要和他在一起吗?」 谢母向来是寝不言食不语,这是她少数主动在吃饭时和谢澈搭话。 谢澈伸手去夹盘中食物的筷子一怔,随后垂眸而言。 「我喜欢他。」 又是一阵沉默。 「这世界上总会有很多个你喜欢也适合你的人,你不用执着在一个不适合你的身上,我从小不是这么教你的,回去把你的人际关係处理好。」 谢母说的又快又急,口中说出的话使她羞耻又不待见。 「那您是怎么教我的?」 谢母张口想反驳,却不知从何下口,谢澈从小就十分顺从,对她说的话是说一不二,中午他的反驳已经给了谢母很大的震撼。 「您自己不也是吊死在我爸那棵树上。」 谢母和谢父从学生时期就是长相出色能力也顶尖的人才,追求者绝不少,然而他们在大学一毕业就定了终身,没过几年便有了谢澈。 确实,应证谢母的话,这世界上适合自己的人真不少,谢父便寻了另一位男omega出轨,等谢母发现时,两人连终生标记都咬了。 「别跟我提他!他有什么资格当你的爸爸?」 谢母将筷子甩到谢澈身上,碗哐的重放在桌面,里头的酱料都洒出不少。 「你就非得和我作对是吧?你就非得和那个人一样欺负我是吧!我做错什么了?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得接受这些,老公和人跑了,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也要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啊谢澈。」 谢母边说边掉落斗大的珍珠,窸窸窣窣的从她的脸颊滑落,谢母搀扶着餐桌跪倒在谢澈身旁,这次她没有抗拒,双手搭在谢澈的右臂上,脸面朝下的一直哭,一直哭。 「算妈妈求你好吗?和他断了,你也回家住吧,你们学校离咱们家也不远,妈妈明天就带你去办休学,我带你去看病好吗?我们去看医生我们把病治好就没事了,咱们澈澈还是个好孩子好吗?」 「谢澈,别学那个男人,别学他,我们不能和他一样,不能和他还有那个贱人一样知道吗?」 「谢澈,你说话呀!说话呀!」 「回答我!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就是铁了心要让你妈死是吗?你这样我还怎么活,我还不如去死算了。」 「老天爷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啊…啊?」 谢澈手上依旧端着碗筷,他听谢母一遍遍一遍遍的哭诉,从一开始的央求,到后来开始怨天怨地,那股被洪水溺毙的窒息感又涌了上来。 「妈,够了,你知道你说的话我从来都是会去做的,不是吗?」 谢澈不再称呼她为母亲,也不再用您。 只是妈妈,你。 谢母停止了她的呢喃,抬起头来,哭红哭肿的眼珠死死的盯着谢澈,彷彿得到了心喜的答案。 「妈妈就知道澈澈最乖了,我们明天就去医院好吗?乖孩子…乖孩子。」 谢母的音调像哄三岁小孩那般,却又多了些疯癲的执着,她抬起身子,想坐回对面,去把这顿曲折的年夜饭吃完。 「可是,我这次不想这么做了。」 筷子刚被拿起又掉落到地面。 「妈,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哄我,更不会直接去触碰我。」 「可是他每天都会用我听过最温柔的语气哄我睡觉,也从来不拒绝我的拥抱。」 「我找不到理由失去他,他是我的alpha。」 谢澈放下碗筷,起身要走,又想起什么的回头看了眼谢母,她还愣愣的坐在那里,一切发生的都太多,太突然了,年迈的妇人的一切已经无法支撑她去运转这庞大的资讯。 谢澈站在楼梯上俯瞰着倒在地上的妈妈。 「他是我的alpha。」 谢母对谢父是一见钟情,下课和闺蜜一起跑到合作社买饮料,在走廊上嘰嘰喳喳的畅聊琐事,眼珠被阳光刺的眨眼,抬手一挡,再放下时,整个眼里都被面前的少年填满。 而少年也回了头,从此谢母的世界里多了一个停留在夏日走廊里的少年。 「他是我的alpha。」 从前她也骄傲的和所有人这么说起自己的爱人。 而在那年的冬天,她也在零下的天气里,看着那个贱人勾着她的仇人。 「他是我的alpha。」 谢母一遍又一遍用刚给谢澈买的礼物打向那个omega。 「我知道,但他现在是我的了。」 从此,谢母失去了她的少年。 而谢澈失去了他的家。 那天晚上谢母冻青的手紧紧的抓着砸烂的礼物盒回到家,小谢澈兴冲冲的听见开门声就奔向门口想迎接妈妈。 却只见到一个衣衫不整的泼妇倒在家门口。 「妈妈?」小谢澈小心翼翼的靠近妈妈。 「啊!!!!啊!!」 谢母突然的尖叫吓坏了小谢澈。 「妈妈?呜…妈妈?哇啊啊啊。」 两个人一个叫一个哭,那年的谢澈还是个遇到委屈就哭出来的孩子。 而那年的谢母也只是个二十八岁初当人母的女人。 今后的十六年,谢澈不哭了,谢母也没再变回那个会给孩子带礼物的良母。 隔年谢澈没有了爸爸,谢母做了终身标记清洗手术,很可惜的是,手术失败了,伤到了脑神经,谢澈的妈妈彻底的疯了。 原先谢澈以为自己至少能在家里待到隔日中午,结果还不到几个小时他就无法忍受的想逃离这里,连行李都还没拿出来,就又完整的整袋提起。 谢澈起身时环顾四周,心想着,或许短期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家了。如果有什么留念的东西就一併带走。 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拿走。 谢母颤颤巍巍地看着谢澈走向大门,她无力的举起手,想拉住他。 「谢澈…妈妈,妈妈就只有你了。」 「妈,我没有期待你接受他,只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谢澈走了,苏文岳的车已经停在门外,上车后,谢澈的视线一直对着窗外,苏文岳轻轻的握住谢澈紧纂的手。 有些时候,人总要两败俱伤才懂得珍惜。 谢母今天已经哭太多太多次了,饺子当中含有的还有她剁馅时掉下的眼泪,谢母吃的咸,苦在心里。 她还记得谢澈喜欢吃虾肉做的饺子,所以每年除夕夜她都包虾肉饺子。 「饺子…饺子还没吃完…饺子还没有吃完。」 她捡起地板上的筷子,又爬上餐桌,一口一口的把饺子吃完,还时不时的给对面的碗添菜。 「我们家澈澈最喜欢吃虾馅饺子了。」 哭花的眼线液糊的整张脸脏兮兮的,谢母原先盘好的发型也乱了,在光线暗淡的饭厅里,谢母笑的像个慈母,眼神空洞,宛如对面坐着她的乖儿子。 「澈澈最乖了…我的澈澈。」 一个人的晚餐,谢母已经吃太多次了。 「对不起。」 苏文岳闻言转头。 「嗯?」 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景象,许多父母牵着小孩从餐厅出入,谢澈恍然想起现在是晚饭时间。 「吃饭时间还把你叫出来,你吃饭了吗?」 苏文岳摸了摸谢澈的头,又捏了捏好不容易养出来一些肉的脸颊。 「没事,我吃饱了,倒是你,本来就吃的不多,你有好好吃饭吗?」 「……」 红灯亮起,苏文岳停在路旁,搜索着地图看看附近有什么比较热闹的地方。 「我带你去吃饭吧?」 谢澈阻止了苏文岳改导航目的地的行为。 「不用了,我不是很饿。」 「那你想去哪里?」 谢澈没有回答,于是苏文岳又问。 「要跟我回家吗?刚好我爸妈都想见你,你介意吗?」 「…我不知道。」 苏文岳低头吻了下谢澈的手背,白色的小轿车驶入一座公园停车场,一旁的河岸有着许多的行人,大多都是吃完饭散步消食的家庭或是情侣。 「我们先约个会吧。」 月色高高掛在天上,比起抬头望向遥远的它,人类更喜爱水面上浮沉的月光。 谢澈沿路都低垂着头,苏文岳将两人的手塞在大衣温暖的口袋里,走着走着,一旁的路人逐渐少了,苏文岳带着谢澈坐到公园椅上,顷刻间,月光也洒在了难过的小孩身上。 「愿意说说,身上的酱油是怎么来的吗?」 苏文岳打趣地提及谢澈裤管上的油渍,谢澈淡淡的笑出声,将头靠在苏文岳肩上。 「我妈发现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还找了一个老头子当对象,她说要带我休学去看医生,还希望我跟你分手。」 「哎呀,阿姨连五百万都没有给我就想打发我走啊?」 苏文岳故作震惊,还上演了一齣「阿姨我对你儿子是真心的请别赶我走」的戏码,惹得谢澈哭笑不得。 嬉闹过后,苏文岳又换上了平时工作正经的模样。 「那你,是怎么回她的?」 谢澈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支支吾吾的最后只吐出一句。 「我说,我找不到理由分手。」 「就这样?你没有跟你妈说你有多爱我?说没有了他我活不下去?」 「苏文岳你够了。」 「谢澈。」 「嗯?」 「我爱你,别害怕。」 「…老牛吃嫩草。」 我也爱你。 选择 最终苏文岳还是把谢澈送回了他的出租屋,谢澈不愿意和他回苏家,一方面是太早见父母没有心理准备,一方面是他不忍心把谢母一个人留在谢家自己却过的和乐融融。 「虽然你不肯跟我回家,明天一起去逛年货大街是可以的吧?就你跟我。」苏文岳坐在驾驶位,手撑在副驾驶座,头往外探,谢澈刚关上车门。 「再说吧,看我心情。」 「就是要让你转换心情才带你出去的,反正以后都是要一起过年的,提前一年习惯习惯?」 谢澈本质上不爱去人多的地方,而苏文岳就喜欢往人多的地方鑽。 「如果以后都是要一起过年,那也不差这一年。」 「你明明就知道我只是想跟你待在一起。」 你也明明知道我受不了你的这种直球攻击,谢澈心想,所以他只留给苏文岳一个背影,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苏文岳在车里笑的很开心,他知道十有八九明天能在副驾驶座再看见谢澈。 如果十有二一,那就直接开车杀到他公寓楼下。 充满雾气的浴室里,谢澈「唰」拉开浴帘,瀏海发尾的水珠有几滴掉落在谢澈白嫩的面颊上,他拿起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回到房间就随意的躺在床上。 逛街啊…真的不想去,可是和苏文岳一起的话,内心的抗拒少了许多。 一想到路上飘着杂乱的信息素,谢澈又起了打退堂鼓的心。 「澈澈,妈妈的好孩子。」 「我们明天就去看医生好不好?」 「就不能跟他分手吗?」 月光穿过窗户洒在谢澈脸上,谢澈抬起手挡住月亮的视线,却挡不住耳里吵杂的声音。 他依旧是放不下谢母,就如同没有名字的母亲。 谢母,她是谢澈的母亲,这就是一切。 她早已把谢依如这个人弄丢了。 太阳和月亮换了班,万物甦醒,忘记拉下的窗帘依旧没有拉好。 谢澈就依着昨晚的姿势在床上睡着了。 所以即使苏文岳堵到人家门口,他们还是只能在家里当宅宅。 因为谢澈感冒了。 「妈,谢澈发烧了,我在他家里照顾他,晚上再回去陪你们啊。」 「啊?小澈发烧啦?是着凉了吗?」苏母示意苏父将电视关小点声。 「这小孩晚上洗完澡没吹头发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可能昨天在外面散步的时候也有吹到风,没事,烧的不严重,我在家顾着他。」 「那行,我等等和你爸出去街上转转,你把他们家地址发给我,我出门顺路给你们带点吃的。」 「谢谢妈,那我先掛了。」 「誒,去吧,好好照顾人家昂。」 苏母掛了电话就指挥着苏父去市场买鸡买补品,自己拿起椅子上掛着的小碎花围裙,走进厨房去给谢澈燉粥。 谢澈昏睡了一整天,刚醒时全身都昏昏沉沉的,脑子像塞满了棉花,思绪乱飞,过了半响才注意到椅子上坐着个苏文岳。 苏文岳半翘个二郎腿,双手插在胸前闭眼静休,他一到谢澈家就换了身居家服,上身随意的套个老头衫又搭着个棉短裤,完全没有正经律师该有的样子,然而却很有人间烟火味。 谢澈刚将手搭在他翘起的膝盖上,苏文岳感觉到动静缓缓睁眼,用手比了下两人额头的体温,确定有在退烧了,才扶着谢澈起身,他拿起一旁的水杯想餵病人。 谢澈的喉咙有些乾痒「咳,我可以自己喝,咳咳。」 「行,那你把这杯都喝完,我妈刚刚拿来了粥和鸡汤,你等等饿了跟我说,我去温给你吃。」 「麻烦阿姨了…」谢澈有些不好意思。 苏文岳温和的帮谢澈顺背「她很担心你,怕自己儿媳妇不舒服,希望你赶快好起来。」。 「帮我谢谢阿姨。」阿姨的暖心使谢澈暂时不和苏文岳掰扯为什么他是儿媳妇的这个问题。 「好。」苏文岳的手掌在谢澈头上揉了揉「我们家小朋友真乖啊。」 谢澈伸手想讨抱,苏文岳心领神会的坐到床边,将小孩揽入怀中。 小朋友体温还是偏高,对谢澈来说,现在的苏文岳就是跟温度适中的大冰块,他舒服的直蹭蹭。 苏文岳觉得好笑,听着谢澈说他饿了,安顿好病人便去厨房给他热粥。 又过了一天,谢澈的感冒差不多痊癒了,虽然苏家热情地邀请谢澈去家里坐坐,谢澈还是婉拒了。 苏文岳知道这是一种连坐心理,因为谢澈将谢母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所以他也要惩罚自己孤独。 斗转星移,春节就那么过了,接后的一个礼拜谢澈都在打工、家教、出外取景、读书,甚至都无法扣出一点时间和苏文岳见面。 在开学的前一週,柏教授传讯息让谢澈到工作室找他。 柏教授的工作室里掛满了各种各式各样风格的照片,天文、微距、建筑、纪实。 谢澈最喜欢的是天文,但上次参展的照片种类是纪实,而校庆那次没有固定风格。 柏教授在上次参展便和谢澈提议说想带他去法国参加一次为期一年的另类研讨会,他深知谢澈对摄影的热忱以及天分,所以他更希望谢澈能抓住这次机会。 「人啊,在一生当中总是要放弃些什么才能得到些什么,大家通常选择屈服于社会给的压力和期盼,而摄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讲求缘分和机遇,我有了这个缘分能认识你这个徒弟,现在,我给了你这个机遇,能不能抓住,要不要抓住,谢澈,决定权在你手上。」 谢澈推开面前的这扇门,柏教授在工作室里头的一间小房间里,他说这是他的灵感圣地。 「谢澈来啦?」柏教授温笑着从地上站起身子,谢澈上前扶他。 「哎呦,老啦,一下子站起来头嗡嗡地晕吶。」柏教授笑着调侃道。 「您还年轻着呢,六十几岁哪里老了,您不是说要活的长命百岁吗?」 「哈哈…世界太大了,虽然我这辈子已经去了很多地方,却是越往外走越觉得被困在了这小小的角落呦,外面的风景实在是太美了。」 谢澈搀扶着柏教授到椅子上坐着,自己在一旁坐下。 柏教授摘下老花眼镜,慈眉善目的看向谢澈。 「那么,你决定好要不要和我去法国了吗?」 谢澈张开口,却有些欲言又止。 到此,柏教授已经知道了答案,却依旧说道。 「谢澈,你还记得我当初问你要不要和我走的时候说的话吗?」 谢澈頷首「记得,您说,决定权在我手上。」 「是啊,决定权在你手上,要过怎么样的生活,走向什么样的未来,那都是你的人生,我给了你这个机会,是希望在我力所能及的领域和时间里多给你些选择权,你不用担心我对你失望,也不用害怕自己的选择,心里的答案,那便是专属于你的正解。」 柏教授的右手覆上谢澈垂放在大腿上的左手,和蔼的笑着。 「我只希望你的选择是在毫无负担没有情势所迫的情况之下去决定的,那才是身为前辈最乐见其成的。」 谢澈抿了抿唇,柏教授知道那是谢澈思考时下意识的小动作,他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等待着。 「柏教授,我交了个男朋友,很抱歉,我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去法国了。」 柏教授有些意外是因为这个原因「噢?是学校里的哪位竟然能让我们这多高岭之花坠入爱河呀?」大家曾经开玩笑说谢澈就是我们工作室里的高岭之花,没有人能把他摘下,只可远观不可褻玩。 谢澈有些脸红,却还是故作正常「是我们学校的学长,不过他已经毕业很久了。」 「啊…是吗,那,什么时候准备带他来让我看看?我对他很是好奇呢。」 「柏教授。」谢澈的叫唤让柏教授不知所以「嗯?」 「他是个alpha。」 柏教授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那你一定是很喜欢他。」 谢澈和柏教授对视了几秒后,原先飘渺的紧张感化作浮尘,谢澈也淡淡地笑了。 「是,我很喜欢他。」 柏教授轻轻拍了拍谢澈的肩膀「爱情果然是良药啊。」 在谢澈和苏文岳交往后有一些小趣事。 谢澈和苏文岳都有一本笔记,写的是恋爱的日常,不过他们互不知情。 苏文岳的养儿小日记: 和谢澈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发现他十分喜欢抱抱,那种被人圈在怀里的感觉,或许是小孩没有安全感吧。 偶尔看见谢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我都会从他眼里看见不经意间跑出来的孤寂或是悲伤。 希望我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亲爱的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想把所有的开心都给他。 渐渐的开始想和他过一生,没孩子也不要紧,养他就很有成就感了。 笔记:每次见面和离开前都要给他一个大抱抱。 谢澈的《与老人相处之道》: 每天提醒自己一句,岁月是条鸿沟,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可是现在的小孩真的不看机动战士。 我也没看过卡通。 苏文岳真的很黏人,他好喜欢亲我,额头、眼睛、脸颊,最后才是嘴巴,把整张脸糊的都是口水,我也不能嫌弃他,否则老头子的心会碎光。 还骂所里的实习生是草莓,明明他才是那颗大草莓。 我的草莓,而且要常常给他亲亲,他才会长的漂亮。 从前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上谁,如今我感觉已经无法爱上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了。 再给自己一段时间,暑假之前,和老头子回家一趟吧。 不知道该买什么礼物,下次问问柏教授吧。 一些小事:苏文岳喜欢深吻,他果然是老变态。 在车里,在上面 alpha的易感期週期一次是半年,上次谢澈易感期是在去年的八月下旬九月初的时候。 也就是说,算算日子,谢澈的易感期快到了。 比起苏文岳的直接邀请,谢澈很是纠结该怎么开口让一个比自己高阶的alpha陪他度过易感期,虽说苏文岳之前一直都有伴侣,但一个大三的大学生仍旧无法想像那个画面。 「啊?你问我苏文岳之前的伴侣阶级?嗯…大部分都比他低吧,不过你问这个是怎么了,终于看他不爽想反杀了?易感期?这我真不知道,之前和他聚餐的时候是有听他提到易感期是没问题的,不过我们也不会去讨论这么细节的事…你明白吧?听你这样说你应该是易感期快到了?劝你赶快和你家老头说,他们律所最近挺忙的,嗯嗯,那就先这样了,掰。」 汪景顶着苏文岳不爽的眼神掛掉电话,訕笑着收起手机。 「听到没,你家小朋友易感期快来了。」 面对汪景说的话,苏文岳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易感期快来了,年轻人的信息素多张扬啊。」 「那为什么谢澈还会打给我问易感期的事,你们没讨论过吗?」 苏文岳原本直挺的坐姿改为靠在椅背上,洩气般的搅动咖啡里的汤匙。 「原本是想等他主动来问我的…现在看来,小孩还是不够信任我啊。」 汪景不同意这个说法。 「也不一定吧,或许他只是没遇过这种情况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已,你既然是人家长辈就该多帮帮他啊,整天在那边等小孩主动,逗猫呢。」 苏文岳想了想,谢澈确实就是隻猫,说逗猫…还挺贴合的,不由得笑出声来。 「笑啥呢。」 「咳咳,没事,你让你妈消停点,知道儿子要结婚阿姨很高兴,但是我不想苏女士一天到晚的催婚啊,谢澈还小呢。」 汪景手上指着苏文岳,脸上却藏不住笑。 「转移话题啊你,要让汪女士消停也是不可能的,她可喜欢我媳妇儿呢,不过你真的不出去浪了?就认定谢澈了?」 苏文岳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蓝天白云,绿叶黄花。 小孩跑着追逐着,老人缓慢地走着,上班的女人虽然穿着a字裙和高跟鞋,却快步赶着出外勤。 人来人往都向着温柔。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我想陪着他长大,刚出社会的时候我们不是都累的像条狗一样吗?至少他累的时候我还可以抱抱他。」 「嘖嘖,恋爱中的男人我是看过千万个,你这个狗样我倒是第一次见,看来啊,我们谢澈是真的很有本事呢。」 汪像个没事人一样抚平衣服坐着產生的皱褶。 「没事就回家去,和你家小孩讨论一下易感期的事,别没事找事最后搞的尷尬,兄弟就帮你到这里了,之后婚礼记得来给我当伴郎知道吧?」 「那肯定,你敢不找我当伴郎?」 「当然是不敢。」 临走之前,汪景还特地嘱咐苏文岳。 「不过你当伴郎随便整整就行了,你和谢澈顏值摆在那里,我可不希望最后变成我和我媳妇儿花钱给你们办婚礼啊。」 苏文岳好气又好笑「好,不会给你抢风采。」 「那就行,嘿嘿。」 谢澈还在咖啡厅打工,他和苏文岳约好今天一起吃晚餐,而谢澈目前正在擦桌子。 有一位omega带着小孩来和朋友聚餐,结果孩子调皮,把咖啡洒了,家长连忙和赶过来的谢澈道歉,谢澈一边说着没事一边拖地,等谢澈换了抹布来擦桌子的时候那群客人已经走了。 「妈妈!那个哥哥身上的味道好恐怖!」 不懂事的小孩刚刚捏着鼻子和妈妈说着。 连还没分化的小孩都闻得到…那苏文岳…谢澈也觉得苏文岳一定早就知道自己易感期快来了,可是他什么都没和自己说。 是不想陪自己过易感期,还是他在等自己主动说呢。 谢澈猜不透,也不喜欢思考这种事,从前二十年里还没有谁能让自己那么费心思去猜测对方的想法。 谈恋爱真麻烦。 黄小薇和晨羿在柜檯里看着谢澈原先面无表情的擦桌子,脸一下子有些疑惑,接着又眉头深锁,搞的黄小薇笑个不停。 「太精彩了,哈哈哈,你看他,川剧变脸吗?那么认真擦没洒到的地方,洒到的是一点都没擦到,他到底在擦哪里啊,哈哈哈哈哈。」 晨羿先敲了黄小薇的头让她安静点不要吵到客人,之后上前接手谢澈的抹布。 「好了谢澈,你可以下班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谢澈从恍神中回到现实。 「店长,我把这桌擦完再走。」 「没事,我来就好了,你刚刚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是不是易感期快到了?」 谢澈确实因为易感期感到不适和烦躁,不过他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谢澈在员工休息室更换衣服时,随着门铃清脆的声音响起,苏文岳推门进入咖啡厅。 黄小薇顺着椅背往后仰倒,看见一个反过来的苏文岳站在她面前。 「啊,大叔!谢澈在里面换衣服噢。」 苏文岳拿出专业的职业笑亲切地朝黄小薇笑着说了谢谢。 事实上苏文岳对谢澈的朋友都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只是自从他开始认识这群年轻人之后,他就对「分类」朋友这件事颇有心得。 比如,晨羿和南一这种和自己同一掛的,不需多谈什么就能心领神会,梵宇和江晚相对接触的多了所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每次都感受得到梵宇的傻气以及江晚偷偷盯着后背的冷感,但是黄小薇和承楷这种没有边际线的人苏文岳就不太喜欢了,他们是少数敢直接对谢澈动手动脚的人。 苏文岳很意外自己还会对这种事感到不悦,从前的他可是个完美的情人,待伴侣的朋友向来是温文儒雅和顏悦色,如今却像个初出茅庐的恋爱新手一样,对自己的猎物划地盘还不准别人碰。 难道和年轻人交往真的会降低心智年龄吗? 苏文岳不是很清楚,不过有待考察。 谢澈一看见苏文岳就发现了他呆滞的眼神,突然间他就理解了方才店长看自己的感觉。 确实是不在状态中,灵魂不知道神游到太平洋哪里的上空了。 谢澈敲了几个响指。 「苏先生,回神,您还没点餐呢。」 苏文岳立马回过神,配合着谢澈的剧情,笑着扮演好一位客人。 「你好,我要一个谢澈,打包带走。」 谢澈伸出手,表示「先付钱。」 苏文岳像个绅士般在手背上落下一吻「今天出门太急没有带钱包,这是订金,回去再给你,可以吗?。」 谢澈边走出店外边装作勉强的回覆说「看在我们俩的交情上勉强可以,不过我要加钱。」 苏文岳大笑着揽过谢澈「好,加钱,加到你开心为止。」 随后又凑近耳朵旁故作小声的问谢澈「那我们是什么交情?」 谢澈从耳根一路红遍全身,苏文岳看了很多次这个过程,他知道开始只是耳朵和脖子,慢慢地脸颊和后背会蔓延开来,最后是屁股、脚底、胸部。 谢澈在苏文岳嘴上亲了一口「就是这种交情。」一脸的不爽透露出「什么交情你不知道吗?还要我来说」 然后自顾自的坐上后座,用力的关上车门。 其实这种行为很不礼貌,不过有时候他们在车上做的狠了,苏文岳就会让谢澈躺在后座休息,久而久之,谢澈发脾气的时候也会坐到后座。 并不是要苏文岳当司机的意思,而是要人去哄他。 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总想弄出点动静来让大人注意到自己,平时谢澈也很少这样的,或许是易感期的缘故,最近的谢澈特别娇。 苏文岳停车的地方是个偏僻的公园桥下,这里是大家公认的躲缴费单圣地。 当然也适合拿来做些少儿不宜的事。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苏文岳绕到车子的另一侧,打开车门也坐进后座。 「宝宝易感期来就不喜欢我了?生我的气都不陪我坐在前面了。」 谢澈还没来得及发问易感期的事就被苏文岳抱到腿上坐着。 「你知道我易感期快到了?」 「嗯,你终于肯跟我提起这件事了?」 谢澈哑口无言,确实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 谢澈黑着一张脸「那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问我。」 千错万错都不是自己的错,谢澈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会胡闹了。 一定是易感期的错。 苏文岳收紧束缚谢澈的臂膀,脸埋在谢澈肩膀上。 「因为我幼稚的希望你信任我,主动邀请我陪你过易感期。」 「谢澈,我以前谈恋爱不这样的。」 「你就宠宠我吧。」 谢澈见苏文岳这样撒娇,作为alpha的心理佔据心头。 「那么,作为我的alpha,你愿意陪我度过我的易感期吗?」 「虽然易感期的谢澈——」 苏文岳抢过话语权。「易感期的谢澈一定更可爱更黏人,宝宝,我想想都硬了。」 苏文岳压着谢澈的屁股往底下坚硬的柱状物磨了几下和他打招呼,谢澈感觉到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它散发的热气。 谢澈灵光一闪突然想到。 「苏文岳,我易感期的时候可以反攻你吗?」 此话一出,苏文岳被吓到铁棒都抖了一下,谢澈回过神却觉得也不是不行。 「宝贝,你想要什么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苏文岳右手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按下锁车键,左手拉松领子下的领带,今天的苏文岳是精英律师打扮,一整套的西装正装和谢澈第一次遇见苏文岳时一模一样,看的谢澈又有些恍神。 苏文岳在脱掉自己上衣的时候,谢澈意识到,他们的初遇也是在上次易感期快到的时候。 一晃眼,过了半年,原先入秋的天气也到了二月春天。 满城的桃花都开了。 谢澈身子摇晃,嘴里克制不住的洩出几声好听的呻吟。 「如果宝宝想在上面,我也可以满足你。」下头两人交合的地方撞的厉害,苏文岳抱着谢澈的上身不让小孩有空间往上逃,头顶还贴心的垫着手掌当肉垫。 这个姿势入得深,谢澈两手原先只是搭在苏文岳的肩头,没过多久便将罪魁祸首的衬衫都抓皱了。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座垫上掉,平日里苏文岳连眼眶都捨不得让他红,这种时候哭哑了嗓都不带搭理。 「嗯…太深了…不要——」 「不要了苏文岳!不要…再往里头挤了唔——」 「呵呃…哈…呜——」 巨大的快感从下往上密密麻麻的淹没谢澈,苏文岳的西装裤已经吸满了汁水,谢澈感觉自己快被操成omega,随便一顶都流出一滩水。 易感期的谢澈信息素较为张扬,在苏文岳有意的退让下两种信息素不相上下 车子里的空间十分有限,信息素碰撞在一起让整个车如同到了山上的密封零食,信息素争先恐后的想逃离这个压抑的空间。 苏文岳操的深又动的慢,每一次都让谢澈痒的心不可耐,最后直接夺去主动权自己在上面动,苏文岳让谢澈往后撑着身体,两隻腿扒开,将那处看得一清二楚。 红嫩的穴肉在肉棒往外抽的时候被带出一点,又在操进去的时候连穴口都往里挤,翕张的入口配合蠕动的肠肉死死的咬着入侵物。 alpha都是喜欢性事的,那会爽的令人抓狂,失去理智,谢澈听着苏文岳称讚的低语和性奋的神情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原先慢下来的频率又快了起来。 苏文岳一巴掌啪在谢澈被情慾染红的大腿内侧,谢澈肩膀一耸,内壁跟着收紧,夹的苏文岳忍不住嘶声,凑到谢澈耳边,「打一下就那么兴奋,其实你更喜欢这种玩法是吧,嗯?」 上挑的尾音节勾的谢澈心里麻痒,配合下身的动作又深又满,持续累积的快感把他推到顶峰,内壁失控痉挛的收缩着,谢澈一口咬住苏文岳的肩膀,下意识的注入汹涌而出的信息素,苏文岳被绞的缴了械,闭眼承受快感和在体内流窜的信息素。 就像前面所提到的,谢澈在后座睡着了,身上盖着长年备在后车厢的毛毯。 回家的途中,车子遇上了红灯缓慢停下,然而过斑马线的路人却不知道。 驾驶座的白衬衫沾满了爱人的精液。 易感期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日在车上两人已经做过一轮,消耗了些信息素的躁意,谢澈的易感期比原定的晚了几天。 多出来的时间,谢澈都在苏文岳做的巢里窝着,不是睡觉就是发愣。 等苏文岳意识到谢澈易感期已经来了的时候,他被迎面而来的浪潮淹没,信息素湿冷的刺入骨髓,苏文岳艰难的走到谢澈的房门口。 踏进去的那一刻,苏文岳想起几年前的冰桶挑战,头顶传来的刺痛感蔓延到全身。 相比起来信息素的刺痛感是将你从周围全方面的进攻,从皮肤由外往内,最后连内脏都因寒意颤抖。 随后感受到的是浓浓的雾气,彷彿自己吸的不是空气都是水,水滴渗进鼻腔,窒息感深深地入侵苏文岳的心底。 谢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苏文岳面前,他抬手捧住苏文岳的脸随即吻上,呼吸急促不稳,亲的乱无章法又生疏。 「教了那么久,怎么急起来又变笨了。」苏文岳叹了口气,将人整个抱起放到床上,谢澈又把苏文岳扳倒骑在他的腰上。 洒脱的脱了自己的上衣,又俯身下去咬嘴唇,手也不安份的在床头柜找润滑液。 「你不要乱动。」谢澈顺手摸出一条领带将苏文岳的双手绑在一起,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谢澈想把苏文岳绑起来很久了,他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谢澈摸了摸苏文岳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樑,修整整齐的眉毛,被亲咬的有些肿的唇瓣。 好诱人的猎物。 谢澈硬的流水,内裤都被打湿了一片,他碰了碰苏文岳因为吞口水跳动的喉结,握紧的时候苏文岳有些痛苦的仰起头。 谢澈挺起身子,将胀的发痛的性器拿出来,硬挺的东西弹到躺着的人脸上。 「含住。」谢澈催促着。 苏文岳乖乖地照做,舌头灵活的包裹着前头,牙齿收拢,一下一下把整个不算小的性器全都吞入口中,谢澈舒服的吭气,腰肢来回的摆动着。 前端渗出的精液略咸略苦,苏文岳尽数吞入腹中,喉咙的收缩让谢澈更爽了。 体液里含有着更浓的信息素。 苏文岳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都湿透了,他们彼此的信息素确实使两个都感到有些不适,不过苏文岳已经经歷过了几次,况且他的等级较高,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种不适感,相较于谢澈这个新手。 他的理智快没了。 在嘴里释放过一回,苏文岳想夺回主导权,又被谢澈拽着头发倒了回去。 「我说了,不要乱动。」 谢澈倒出一掌的润滑液,苏文岳极少让他自己做扩张,只有在偶尔有低级恶趣味的时候才会强迫谢澈做给他看。 谢澈左手搭在床头,侧身过去将手指塞入后面,在极度兴奋的情况下,放进一两根手指都不是太难,等第三跟进来时谢澈的双腿开始颤慄。 「痾呵….嗯…哈——」谢澈软下去的小兄弟又硬了一半,一抖一抖地缓慢升旗。 苏文岳到现在都还没能射,他已经等不及了。 「谢澈,我来帮你好不好。」苏文岳的手掌裹住谢澈软弹的翘臀上,他的手掌是有些粗糙的,刺激的触感惹的谢澈心痒难耐。 苏文岳的手指更粗更长,可以碰到里面发痒的地方。 不过比起手指,另一个地方才是谢澈更想要的东西。 易感期的alpha不会轻易地给别人控制自己的机会。 「你如果再继续催,我就去拿口枷把你的嘴封起来。」 其实苏文岳觉得,这个play听起来也不错,不过他没有再继续激怒小朋友。 扶着苏文岳的阴茎,谢澈对准了缓缓地坐下去,润滑的还没有很完全,进去的不是很顺利,乾涩的内壁蹭的两人发疼,谢澈乾脆一鼓作气坐到最底,整根没入,他爽的脚趾捲曲,苏文岳也又痛又爽的。 「嘶…小孩,下次还是我来做润滑吧。」 「别吵。」 谢澈按着自己喜欢的速度动了起来,他是爽的乱七八糟,苏文岳却忍的很痛苦,山泉忘情的在四周跳跃狂欢,杉树却只能缩在角落,平日里高大的样子都消失无影。 每次只要苏文岳偷偷顶几下胯,就会被谢澈瞪,内壁绞的要把肉棒咬断,苏文岳只好乖乖的躺在床上当大型按摩棒。 谢澈高潮完正缩着身子和苏文岳接吻,就听见他的alpha说。 「好宝宝,你把领带解开好吗?我想抱着你做。」 谢澈无意识地像精灵一样动了下耳朵,苏文岳知道这代表这个提议对他来说很心动。 「今天我们都照着宝宝想做的来好吗,我保证让宝宝开心,所以宝宝放开我好吗,你的alpha已经一天没有抱你啦。」 周围的杉树都在向山泉臣服,谢澈犹豫了一下,在解开绑住苏文岳的领带之前先在他的腺体上咬了一大口,才把他松开。 苏文岳起初确实是安份的或牵或抱着谢澈,偶尔捏捏立起来的小红豆,压着腹部被顶起来的地方,那样谢澈会射的更欢。 没过多久,苏文岳就固定住谢澈的胯,然后开始向上猛顶。 「嗯啊啊!!」 「抱歉宝宝,我想让你更开心一点。」我也会更开心。 原先还算温和的性爱马上像烈火燎原般激烈起来。 「啊!!老混蛋!!嗯…不要一直顶那里!!」 骑乘的姿势总是顶的很深,苏文岳碰到了生殖腔口,谢澈疼的想逃。 「王八蛋!放开我!」周围的信息素开始围剿苏文岳,开水烫在手上,腿上,苏文岳顶的更狠了,等操开了生殖腔,信息素会随着主人屈服于进入生殖腔的人。 虽然这样对在易感期的alpha很不公平,不过双a的情侣就是这么过易感期的。 当然互攻的就不一样了。 很可惜,苏文岳没有想让步的意思。 「宝宝,打开就爽了,忍忍。」又是猛力的一顶,苏文岳进到生殖腔内,谢澈嘶吼起来,苏文岳的背上佈满一条条渗血的抓痕,身体紧绷的弓起想缓和被入侵过深的情况。 明天早上得帮小猫咪修指甲了,到时候一定又得闹脾气,苏文岳无奈的笑笑。 谢澈还在适应生殖腔被打开的不适感,苏文岳又大开大合的操弄。 「你不要!嗯…不要!!」谢澈被刺激的快感惹的哭出声,身体被过度使用所以抽搐着,苏文岳稍微缓下动作,看着坐在自己身上原先野蛮的小猫此时哭成泪人儿,他才意识到自己把小孩欺负惨了。 苏文岳坐起身子,将谢澈圈入怀里,小孩抽抽噎噎的骂自己老禽兽不要脸,还兇巴巴的说要带他去做绝育。 「不可以宝宝,我们还要生小宝宝呢,你看,你的生殖腔里面满满的都是我的精液。」 苏文岳用阴茎在生殖腔里头搅了几下,里头的精液随着搅棍棒在流动,还发出色色的声音,谢澈感觉自己快疯了。 「如果每次我们都把它射的满满的,那宝宝总有一天会生出小宝宝的对吧。」 苏文岳低声诱惑着谢澈,对于孩子苏文岳是没有什么慾望的,有,或者没有,对他来说都没差,苏父和苏母也没有强迫过他,顶多平时碎嘴的时候会说上几句啥时候生孩子啊~什么时候生个娃儿回来给我们玩。 只是偶尔做上头了,苏文岳会幻想如果他们俩有个小谢澈是什么样子,也会和他爹地一样平时冷冰冰的,撒娇的时候又软绵绵的吗? 又或者是刚睡醒不爽全世界的样子,吃饭却总是不自知的亮了眼,偏偏要彆扭的把最喜欢的食物留到最后吃,吃的不够便偷偷惦记好久好久也不跟人说。 和苏文岳不同,谢澈很怕孩子。 因为熊孩子总是会无理取闹的想拿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谢母只会让他退让,要他懂事,谢澈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当家长才会是好家长,他自认自己做不到苏父的好榜样,也没办法像苏母一样温暖柔和。 如果有了更可爱的小孩,苏文岳还会爱自己吗?如果那个小孩比自己更懂事,苏文岳还会宠自己吗? 「不要,我不要小宝宝。」谢澈冷淡的语气吓到了苏文岳,平时他讲荤话说要小宝宝的时候,谢澈只是不回话,并不会像今天这样生气。 甚至看起来有些害怕,苏文岳过了几天想起易感期那日谢澈的反应,才想通为什么小孩儿会这样害怕。 易感期的人本就是敏感的,平时的情绪、感受都会被放大很多倍,自那以后,苏文岳没有再说过要孩子的话,苏家也从来没有再谢澈面前提过孩子的事。 「好,不要小宝宝,我有宝宝就好了,谢澈宝宝。」苏文岳亲亲谢澈的脸颊,安抚了谢澈的情绪,两个人继续缠绵在一起。 谢澈改换作跪在床上,依旧是面对着苏文岳,他怎样不肯让苏文岳在自己上面,苏文岳又一次在谢澈的生殖腔里灌满了白浊的精液,有些顺着谢澈的大腿流下,最后滴到灰色的床单上,画面好不淫靡。 「苏文岳…你射太多了…肚子好胀。」原先平坦的小腹都变得鼓鼓的,谢澈摁住发胀的位置,嘴里魅惑的发出悦耳的呻吟,屁股磨着底下软塌塌的肉根,他知道苏文岳看着自己这副模样一定会抓狂。 原先软躺的肉棒又开始变硬发热,这次苏文岳抓着谢澈的脖子从后把他压在墙上,自己从后贴着他,后面的穴口一直滴滴答答的流出精液。 谢澈额头抵在墙上,屁股往后退想挣脱开来,可是脖子被人从前面握着,股间有个发烫的东西在磨蹭着。 后入的深度不亚于骑乘,苏文岳每次进入都会撞进生殖腔口,又连根带出,龟头进入跟离开腔口都让谢澈腿软,但是这样会把全身的重心寄託在身体里又粗又大的东西上,内壁已经被刮的又红又肿,敏感的很。 肉棒离开身体的时候总会发出「啵」的声响,然后带出的液体把两股间弄的泥泞不堪,会阴处连带着囊袋都湿透了。 「宝宝,你看这里都湿了,我帮你擦擦。」 苏文岳右手捧住两颗小袋子,放在手心当盘核桃一般揉蹭,大拇指还去磨蹭会阴处。 「嗯…嗯!!苏文岳我要射了我要射了!!」 谢澈用力的拍苏文岳的手臂,苏文岳心生坏意,握住脖子的手改往下堵住马眼,谢澈硬生生的被阻断高潮,想射的念头摧残他的理智。 「苏文岳你完蛋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宝宝,一起射,你等等我。」 雨点般的撞击从后袭来,苏文岳的阴囊「啪啪—」打在圆润的屁股蛋上,肠壁和生殖腔因为一直卡在高潮所以吸得紧。 「唔…嗯……苏文岳…让我去吧…呜——」 「哈——宝宝等等我,等等我一起。」 谢澈的后背紧贴着苏文岳发汗的胸膛,两人都满身是汗,谢澈转头和苏文岳接吻,唇舌交缠,唾液都从嘴角滑落。 「哈啊…老公…我不行了,呜…拜託放开我。」 「再叫一次,再叫一次老公。」 「老公…嗯…老公——」 苏文岳狠狠撞了几下,最终深入腔内,一股股的精液射出拍打在腔壁上。 谢澈爽的脑袋还在一片空白中,身体止不住的发抖,铃口只能吐出接近透明的薄精,小尖牙有些发痒。 谢澈发出的声音都有些抖,音量小的像蚊子,却是很高傲的态度「我要咬你。」 苏文岳顺从的露出后颈,谢澈这次咬的极深,灌入的量又多又浓,苏文岳直接被冲的失去意识,谢澈满意的用尖牙磨蹭颈后的那块软肉趴在人家身上乔好自己满意的角度就睡下了。 等苏文岳再次醒来,发现已经是隔天清晨,谢澈躺在自己身上睡的可香了,自己的那根却因为昨晚没拿出来又晨勃所以还埋在人家身体里。 苏文岳试着举起谢澈想把小孩放到一旁让他继续睡,谢澈却不肯。 「嗯…嘖,累,别动我。」 谢澈的起床气一如既往的大,说完这句话又倒头睡了过去。 秉持着要睡就好好睡的精神,苏文岳还是小心翼翼的从谢澈身体里退出来。 伴随着「咕啾」一声,不少白浊混合着被拉出体外。一下从温柔乡离开,苏文岳精神正好的傢伙在空气里颤了颤,坚挺地屹立着。 「嗯……走开……」,一连串的动静弄的谢澈要醒不醒,往旁边倒去。 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到床单上,慢慢在两人中间洇出一块湿痕。 苏文岳看着深色的痕跡头有点晕,昨晚谢澈注入的信息素还没完全淡去,房间中也还残留着两人相融的味道。 苏文岳手指从湿痕上划过,带出一条细小银丝。 眼神向上正好能看见谢澈欢爱满佈的背,阳光从窗缝透进来把谢澈腰部的轮廓描绘清楚,一路向下收窄到看不见的地方。 刚起床乾涩的喉咙不自觉滑动几下,苏文岳摸上谢澈的腰轻轻揉捏。 谢澈发出含含糊糊的咕噥。 易感期间持续不断地透支体力,连回两句话也很勉强,身体一碰到床铺便深深陷进去,苏文岳在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备感安全,意识也沉到更深的地方。 因此当苏文岳完全伏在他身上时,谢澈只是模糊的嗯了一声。苏文岳手指滑进谢澈的指缝,在他耳畔呢喃。 「小孩儿…醒了吗?」 没得到回应,苏文岳顺着现在的姿势小心翼翼地背入他,刚带出来的体液又顺着动作被塞回去,发出一阵黏腻水声。 男人动作不快,细细磨蹭着,谢澈的身体慢一步紧缩,前端还没全立起来,后面已经配合的湿了。苏文岳操的不快,但深,一下一下稳稳撞在谢澈最脆弱的点上,谢澈胸口起伏厉害,但意识仍沉在深处醒不过来。 阳光藉由窗缝洒进一条光带,苏文岳看着谢澈被照亮的腰部肌肉发紧、放松,跟着节奏挺进,最后拔出来射在柔软明亮的腰窝中。谢澈的反应慢了一拍,当热度烫到后腰时才绷紧了肌肉,意识在醒来之前享受高潮。 「……呃。」,谢澈挣扎地张开双眼,人还在馀韵里,思考不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片阴影盖住光亮,唇上传来比阳光温暖几倍的温度。 「早安,小孩。」 实习 「我要去实习。」 谢澈早就和自己提过这件事,但苏文岳还是很捨不得。 职场的忙碌和高压总是要体验过才会知道有多么累人。 但爱一个孩子不应该是替他挡住所有向外飞的机会,而是在他累的时候还有个温暖的家可以回。 「他可是我的小alpha。」苏文岳是这样骄傲的和自己的朋友提及谢澈。 苏文岳的小alpha如己所愿的进入到弘威实习,去年学期初江晚和梵宇就已经先一步来到这里实习,最终江晚选择去一间规模比较小的私人公司继续拚搏,梵宇则是在高压中留了下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就像谢澈为了苏文岳晚了半年才实习,而江晚也没有遵守承诺等到谢澈来的那天。 原先说没有时间谈恋爱的谢澈谈了恋爱,三个人的小团体也各奔东西。 这就是成长付出的代价,也是人生给予的馈赠。 「我们三个还是大学最好的朋友喔!」 江晚在庆祝谢澈实习的聚餐上高举酒瓶,颇有感慨的看着两个alpha。 「你们也知道,我对朋友从小是很恐惧的,但是大学有你们两个,我真的很开心,虽然以后没有继续一起工作,但是我相信我们三个一定还是会在顶峰相见的,对吧?」 「哎呦!江晚你好烦啊,干嘛说这么煽情的话,我都想哭了呜呜——」 梵宇右手擦着染色的眼眶,左手举起酒瓶。 谢澈拍拍梵宇,拿起手上的…可乐?跟另外两位挚友碰杯。 三个人在都露出笑意。 「顶峰相见。」 苏文岳原以为谢澈这么执拗硬撑的个性,怎么样也要过几个月才会开始表现出实习的累态。 要知道,大一开始的山泉小猫就是可以从早上接家教一路打工到晚上的老练社畜了。 其实不止苏文岳,谢澈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而且他和苏文岳腻歪的时候每天都黏在一起,真的忙起来也可能很长时间没法见面。 结果在谢澈刚实习了三天的时候,苏文岳在晚上打了通视讯电话。 那时候的谢澈都准备要睡了,听见房外响起专属苏文岳的铃声立马从床上爬起来,等接通电话的时候有装的随意。 「小朋友要睡了?」 苏文岳刚打完一份明天开庭可能会用到的资料统整,想着已经好几天都没看到自己可爱的男朋友了,便拨通视讯。 「知道了还打。」 「对不起啊,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谢澈说的烫嘴又小声,他还是很不习惯这么直接的表达爱意。 苏文岳眼尖的发现谢澈的头发没有吹乾,和顏的笑容有些收起。 「是不是我不帮你吹头发你就随便吹吹了事?明明不吹乾你就容易头痛还这样不上心,和你说过了你的头发比较多也不像汪景那样短,头发不吹乾很容易着凉。」 谢澈侧躺在床上,床头灯是柔和的黄光,谢澈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子还要嘮叨多久,但他真的很想让他抱抱自己。 「谢澈?你睡着了吗?」苏文岳发表完自己的长篇大论之后发现谢澈的眼睛都快要闔上了,他小声的试探对面的宝贝睡着了没。 「还没…你再重复说头发不吹乾会头痛第四次的话就要了。」谢澈确实是睏了,他很想再睁开眼看看苏文岳,但他的眼皮子突然好沉。 苏文岳换上温柔情人的语调,心疼小孩儿被公司操的那么累。 「去实习累吗?弘威是间大公司,它的竞争可不小。」 谢澈此时突然感到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在公司里有时候不是你做对了事就不会被骂,你资料放的方式不对被骂,拷贝资料的格式用错被骂,没有创新的点子被骂,做什么都有可能会被骂,就算你在学校里是学霸,考试都考满分顶标,然而你进了公司就是一切从零开始。 「我没有和你说清楚?那你不会用脑袋想吗!学校学了那么久这点基本常识都没学到吗?」 「你是t大的学生?那你应该做的比别人更好啊。」 「听说你是你们系里的高材生,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明天下班之前交到我桌上。」 一滴,两滴,三滴。 眼泪从脸颊滑落到枕头上。 「宝宝?怎么哭啦,有人欺负你吗?」苏文岳意外于谢澈的反应,能让谢澈应激到哭的人属实是没几个,所以他首先就觉得是不是公司有人故意搞他了。 「是你们公司欺负新人吗?还是你妈跑到公司闹了?宝宝,跟我说。」 谢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只是想着苏文岳就觉得好委屈。 「没有,公司没有人搞我,妈也没有到公司来,就是觉得有点累,你刚刚一问就,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要这么紧张,我都多大人了。」 谢澈有些窘迫的抹掉脸上的眼泪还抽抽几下鼻子,苏文岳看着还是有些不放心。 「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谢澈「啊?」了一声,「不用,你明天不是要开庭吗,我真的没事,明天还有早八,等等就要掛了。」 谢澈心里是想见苏文岳的,可是休息对彼此都比较重要,他又对苏文岳说:「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我希望在我三十岁的时候你还没有地中海。」 苏文岳作势拿曲起的食指去敲镜头,隔着屏幕敲到谢澈的脑门上,惹的两人都笑了。 互道了晚安之后,谢澈深深的进入梦乡。 有苏文岳的日子总是好眠。 半夜谢澈彷彿听见些声响,他翻过身子,身体醒了脑袋却还在糊涂,然后又在安抚的信息素里睡下。 隔日谢澈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醒来,苏文岳还发出低频的打呼,没有很吵但很有存在感,谢澈花了一段时间思考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是昨天许愿出现的吗?又捏了打呼狗男人的脸颊确定这个不是在做梦。 看来应该是昨天买鸡蛋的时候阿姨送的,半夜孵化出来跑来找妈妈了。 苏文岳被谢澈的手劲强行开机,他睡眼矇矓的亲着谢澈。 「早安,小孩。」 谢澈也回了早安,之后一脚把人踹下床。 「你怎么来了?」 倒在地上的苏文岳爬起来抱住谢澈说:「你都哭了我怎么会不来?」 谢澈猜到了,但还是有点不理解,谈恋爱的人都这么疯狂的吗? 但好喜欢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 「真的没事。」谢澈回抱住苏文岳,小情侣可腻歪了。 「我知道,小朋友在公司委屈了,但又觉得这都是自己该经歷的,所以哭了可是不好意思求安慰。」 谢澈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可是这个狗男人是怎么知道的,而且。 自己有那么娇滴滴的吗???? 谢澈陷入了自我认知的怀疑漩涡,而苏文岳已经抱起小朋友在洗漱的过程中给他疯狂撒鸡汤。 「刚工作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觉得,操蛋的公司操蛋的负责人,明明自己交代事情也不说清楚然后锅都要我扛。」 谢澈就一边听苏文岳提起当年勇一边抱着人家不撒手。 「然后等我自己接了一个新人以后,我就把自己当时间排的超满不让律所有机会给我带新人,倒也不是说新人真的多难带,只是我没有教小孩的热忱。像我们律所有一个律师他就很爱带新人,也带的很好。」 「实习生多少都是会挨骂的,我相信你也不是因为自己被骂了所以觉得委屈,应该就是他们刁难你了对吧?」 谢澈对到苏文岳老父亲般慈祥的眼神,昨天那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又上来了,所以憋了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在职场里如果我们没有后台就只能靠实力叫别人闭嘴,当然如果你觉得公司在打压你的实力,那我们就换一间,我也有接过几件你们领域的公司,认识几个老闆,人都很好,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们走后台也不是不行。」 苏文岳又抱着谢澈回到床上坐着。 「怎么捨得让我的小朋友受委屈,天我帮你顶着呢,怕什么?你要在家里当贤妻良母也可以,我养你就够了,可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这个,你有自己的一片天,对吧?」 谢澈点点头,擦了眼泪,又拽着苏文岳的袖子不撒手,羞的不敢抬头。 「所以,家里永远欢迎谢米虫入住,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要有压力,真的累了就找我,我只要没在法庭里基本都可以马上去找你,好吧,好了,我去煮早餐,你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吧。」 苏文岳拍拍谢澈的屁股要把人放下,谢澈又拉着他亲亲,亲完还跟他说:「谢谢你。」 苏文岳用食指把昨天没敲到的那一下敲回本之后就出房门煮早餐去了。 谢澈一个人留在房里想:「真的好想同居啊…」 之后在公司做事,谢澈就没有那么委屈的感觉了。 拜託,我也是有靠山的小朋友欸。 传闻里,那个不苟言笑的高冷新实习生突然之间就多了种人情味,嗯…但是是恋爱脑的那种人情味。 然后这件事在他也是实习生的朋友口中得到了证实。 「你们说谢澈吗?嗯…他是有对象啦,不过已经谈一段时间了,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动?喔!好像有听谢澈想要搬去同居,但他那房子合约也还没到,应该不会那么快吧…?」 平时最爱骂人也是负责带谢澈的经理刚好路过茶水间,看见一群人围着梵宇不知道在聊什么,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事。 「都在这里干什么呢!工作做完了吗就在茶水间聊天,下班爱叭叭回家叭叭去,最近公司大家都在忙,你们还在这里聊天?」 大家立马鸟兽散,回到工作岗位上,梵宇就看见群组里冒出几百则讯息在逼逼老闆。 同时梵宇也点开谢澈的聊天室,最低下是今天早上谢澈发来的讯息。 谢澈:「你之前有跟对象同居过吗?」 梵宇:「没有欸,我大学都住学校宿舍,去年才刚搬出来。」 梵宇:「怎么了?你对象想跟你同居吗!」 梵宇:「惊叹.jpg」 谢澈:「不是,是我想跟他同居,但是我看网路上都说最好不要太快同居,所以想问看看你的意见。」 梵宇心想,倒也是不用这么有求知慾啊学霸…哈哈… 梵宇:「痾…这是个好问题,不过我记得你们不是一直都互相去对方家里住吗?一般情侣不敢同居是怕生活习惯跟作息合不来,你们应该没有这种问题吧?我觉得你可以直接问问看他的意愿。」 是这样吗?谢澈觉得梵宇说的挺有道理。 谢澈:「好,谢谢。」 梵宇:「狗狗开心贴图。」 谢澈在中午的时候先传讯息确定苏文岳有空之后就打电话给他。 「怎么了宝宝。」这时候苏文岳正在跟同事共进午餐,大家听见苏文岳喊宝宝都在起哄。 「喔~宝宝。」「怎么了宝宝。」「咦~苏文岳你好噁心。」 苏文岳捂着手机接受大家的洗礼,起身走到餐厅外面,谢澈在另一头问说。 「你晚上有空吗?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苏文岳想了想晚上的安排,回道。 「晚上我们律所要去聚餐,可能没办法一起吃晚餐,但是我可以先走,直接去你家找你可以吗?」 「好,那你要来的时候跟我说。」 苏文岳笑着猜问:「你是要给我准备什么惊喜吗?」 「晚上你来就知道了,有点耐心,苏大律师。」 谢澈翻了个白眼,又忍不住问:「…你确定你们公司身体检查的时候你的肾还有你的脑子真的健康吗?」 苏文岳依样画葫芦。 「这个嘛…你晚上就知道了。」 谢澈在下午请了假回了趟谢家,自从过年之后他和谢母已经两个月没有联络了,谢澈从来没有和谢母断联那么久锅,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在中午和苏文岳通话完没过多久,谢母就传讯息让谢澈回家。 家里,谢母就坐在单人摇椅上织着围巾,明明是春末夏初的日子,谢母却总爱在此时织围巾。 谢澈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也没有真的好好去理解过谢母的想法,只是从小到大知道她变了,变疯了。 会不会,其实她也在等自己理解她的那一天。 可是,好像一切说什么都晚了。 「澈澈回家啦?今天在学校累吗?」 谢母发现谢澈来了,起身就想过来牵他,脸上还带着十三年前的笑容。 谢澈以为自己会很想念,如今看来也只觉得陌生,他躲过母亲想要挽住自己的动作,逕自坐到椅子上。 「妈,你有事就说吧。」 谢母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傻愣在原地,随后又坐到谢澈身旁。 「是妈妈不好,之前都没有好好关心你,好好陪你,让我们家澈澈孤单了,妈妈…」 「妈,说重点。」 谢澈已经鲜少如此冷漠,周遭的人都说谢澈变爱笑了,开朗了,可是对谢母来说,谢澈是一次比一次冰冷,山泉味的信息素使她浑身颤抖。 「澈澈…就当妈妈的儿子就好了,不行吗。」 谢母哽咽着颤抖的声音像极了昨晚委屈的自己,谢澈总在谢母身上看见自己的身影,这让他很折磨。 「不可以。」 谢澈握住谢母的手,这次谢母没有挣扎开,但因为他方才的拒绝,谢母哭的更厉害了。 「为什么不可以,你就是我的澈澈,是我的。」 谢澈无奈、叹息。 「我也是他的alpha。」 谢母想起那年的冬天,那个男omega说的话。 「可是他现在是我的alpha了。」 随着年纪增长相伴的是身躯会越来越往回长,现如今的谢母缩在一起,真的很小一隻,已经不是谢澈记忆中需要仰视的那个女人。 被困在回忆当中,谢澈太晚意识到了。 意外的是,谢母没有再如往常一样发疯,谢澈知道她还是没有接受苏文岳,但或许是认知到这次是真的会失去自己,谢母选择了妥协。 「妈,我不期望你能接受他,但我永远是你的儿子,只要你不去伤害他,我一样每个月回来看你,你也要按时吃药,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谢澈递过纸巾,谢母没有接,谢澈就直接上手替她擦。 苏文岳曾经和他说过:「小时候我们都觉得父母是无敌的,可以帮我们处理世界上所有我们处理不来的事情,可是等你哪天长大了就发现,其实父母也需要我们来照顾他们,等到那时候,就该换我们撑起这个家了。」 谢澈陪着谢母吃了晚餐,谢母没有再多说什么,就是默默的掉泪,默默的擦眼泪。 在谢澈走之前,她把两条围巾交给谢澈。 「你一直都会是我的澈澈吗?」 谢母抬起头,看着自己已经长大了的儿子,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神情却是年少的谢父。 谢母从前最喜欢谢父对着自己笑。 谢澈也对着谢母笑着说:「是,我一直都是你的澈澈。」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那个男人,他的信息素太兇了。」 谢澈感觉自己的母亲像回到了幼年时期,改天该带她再去做一次检查了。 「没关係,以后我来看你就好了,我不会带他回来。」 谢母小心翼翼的问:「他对你好吗?」 谢澈这次没有思考就说。 「很好。」 谢母点点头,回到了家里。 谢澈看着谢母的背影,又握紧手里的两条围巾,心想。 未来一定会变好的,对吧。 旅游 春天融化了冬日里的冷冽,夏季又偷走了春日的盎然。 实习和升学塞满十二时辰,偷欢人在夜里相见。 随着时间迎来的是酷热的炎日,苏文岳刚下班,准备开车去接谢澈回家,他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小孩儿了,此时想念的狠。 刚到咖啡厅,就看见一群人围着桌子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晨羿:「我跟薇是没有意见,你们到时候把人数提前拍给我就行。」 南一:「如果承楷能把报告按时做完我们就去,嗯,当然,我是建议你们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承楷:「你什么意思!」 承楷放开欺负许久的吸管,双手朝着南一的脖子抓,想把这个大坏蛋就地正法。 结果当然是自己被就地正法,头被迫枕在人家腿上挣扎一回儿就放弃了。 操,忘记后面还有放东西了。 喵的死变态。 承楷识时务的坐回位子乖乖喝自己的巧克力冰沙。 江晚和梵宇看着两人的动静不明所以。 谢澈有些耳红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黄小薇颇有深意的看向晨羿,后者正捏着黄小薇最近被自己养出来的小肚肚,评语是,嗯,手感正好。 场面顿时有些过于安静了,正当大家不知道怎么继续话题时,门铃「叮——」响起,苏文岳笑着从大门走进来,手上还拎着一碗牛肉粥。 「怎么大家都在这里?」 谢澈身旁的人默默挪出一个空位,苏文岳也理所当然的填补了这个空位,手上的牛肉粥摆好餐具才放到谢澈面前。 梵宇和江晚同时开口:「就是呢…你/你别说,我来说,啊!不要学我说话!你/你闭嘴!!噁~呕,啊啊啊!!!」 谢澈右手一拍封上梵宇的嘴,南一手指覆上唇「嘘」示意大家安静。 接着和苏文岳解释说:「接下来不是有一个四天的长假吗?谢澈他们三个和店长在讨论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刚好今天我和小承在这里做报告,他想着人多更好玩,不过我们也都还不确定能不能去。」 谢澈私底下和苏文岳补充道:「你如果时间不行的话我也不去了,是江晚跟梵宇想找我,刚好店长来送餐,承楷纯属自己跑来凑热闹。」 承楷又炸毛了,「什么叫凑热闹!本来就是人多好玩嘛,我才不要连假四天都跟这个疯子待在一起做报告,会死人的!!好哥哥好姊姊们就带我出去玩嘛~」 苏文岳想也是,平时连约会谢澈都不怎么愿意出门,如果没有人约,估计他们也是在家里连做四天。 苏文岳在餐桌底下牵住谢澈的左手,另一隻手擦去嘴角的一点粥汁,温声询问谢澈:「你想去吗?」 谢澈犹豫地想了想,没等他回应苏文岳大概就懂了,没有直接拒绝基本上是有心动的,不过本性使然,还是不怎么想出门。 这倒是引起了苏文岳的好奇心,是要去哪里玩会让谢澈这么心动。 苏文岳:「你们是打算要去哪里?」 梵宇捂住江晚的嘴抢答:「我们说要去东边海岸线自驾游!原本是想要租车,但是店长有车承楷也有车,岳哥,就差你了!」 「梵宇你要死啊!」江晚揪住梵宇的头发,两个人在一旁又打了起来。 苏文岳瞭然,原来是夏日必配的大海啊。 最后谢澈坐在副驾驶,大腿上还有隻大手正在吃豆腐,后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不过前面的两个人都没有间手去哪来吃。 一个正在专心(可能手也没那么专心)开车,一个正拿着相机,等着某个时刻,抓拍最耀眼的瞬间。 大海是一个永远神秘且拍不腻的地方,它永远都有不同的样貌,变化的心情,陌生的意境。 「你如果开累了我也可以接手。」谢澈平息了内心的激动,刚刚拍了很多很好的素材等着回去再稍微调色整理,终于有空间可以关心自己已经开了三个小时车的爱人。 那张永远微笑着的脸真的永远看不腻,偶尔谢澈也会思考,自己怎么就被一个帅大叔给捡回家了呢? 「小孩儿,不是我不给你开,但你上个月才把我一台车撞进维修厂你还记得吗?」 谢澈生气,谢澈不想说话了,苏文岳无奈,苏文岳靠边停哄小孩呢。 晨羿在海边刚好有间别墅,所以大家都先开到别墅去集合放食材,第一天的安排是先在别墅里玩桌游电玩,傍晚开始烤肉趴,第二天开始再出去玩。 谢澈他们到的时候除了房子主人之外只有承楷他们也到了。 承楷拚死拚活的是终于赶在出去玩前一天把报告做完,现在正倒在沙发上打瞌睡,谢澈坐下的动机吵醒了他,嘴里嘟囔着「你们来了啊。」 承楷从原本半仰躺坐直,手还揉着眼睛,看样子是真的没睡饱。 谢澈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模样忍不住问出他好奇已久的问题。 「为什么明明是你的车但都是南一在开?」 承楷没想过谢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也不是只有他有这个疑问,耸耸肩,承楷回说: 「因为我懒得开啊,开车很累欸,他爱开就给他开唄。」 承楷不是谢澈那种纯有驾照没办法开上路的新手,事实上他从高中就有了自己的第一台车,并且常常和朋友偷开出去玩。 但在和南一成为炮友之后,两人偶尔会忍不住在车上来几发,从小当少爷当惯了,又被南一操的浑身痛,承楷就把他当成司机使唤。 也是南一宠他,后来索性就都让南一开车,逐渐把自己养成个啥都会啥都不干的废物。 或许他们都没想过失去彼此的生活。 谢澈不擅长玩团康,苏文岳倒是很喜欢,大家围成一圈坐在地板上,从最基础入门的抽鬼牌,再到大富翁,最后大家提议来玩狼人杀。 第一局,谢澈和承楷是狼人。 第一天,天亮了,承楷和江晚死了。 在大家轮流发言时。 谢澈:「我昨天晚上什么都不知道就醒来了,我是好人。」 苏文岳:「小孩儿,你知道昨天为什么死两个人吗?」 谢澈:「昨天不是只有杀死一个吗?法官是不是搞错了。」 就这样,大家把谢澈投出局。 好人胜利,承楷在知道南一是女巫之后。 承楷:「你为什么第一轮就毒死我!你是不是针对我。」 南一:「你是不是傻逼,在旁边动来动去的谁会不知道你是狼人?」 所以第二轮大家提议让谢澈代替黄小薇当法官。 第二局,苏文岳和晨羿是狼人。 第一天,天亮了,今晚是个平安夜。 轮流发言后,大家没有投票。 第二天,天亮了,江晚死了。 晨羿:「我是预言家,我第一晚查了薇,薇是好人,第二晚我查了南一,他是狼人,等等大家把他投出去。」 黄小薇:「我是女巫,我第一晚救了晨羿,第二晚我没有用毒药,所以等等我怀疑谁我就会直接毒死他。」 晨羿听完把她揽进怀里亲了一口。 承楷:「刚刚店长说他是预言家,我才是真的预言家!我第一晚查了南一,南一是好人,第二晚我查了苏文岳,苏文岳是狼人,我等等如果没有死的话我就去查晨羿,我建议大家等等先投苏文岳,我真的是预言家大家相信我。」 承楷很迫切的希望大家相信他,但他毕竟是表艺系的学生,而且第一局他又是狼人,所以最后大家还是把南一投出局。 谢澈问南一:「你有什么遗言吗?」 南一:「我先去煮丝瓜蛤蜊,你们有谁要吃?」 谢澈、苏文岳、承楷、梵宇举手,南一点点头就进去厨房忙活了。 第三天,承楷、黄小薇死了,神职全死,狼人胜利。 黄小薇在知道晨羿是狼人之后很生气。 黄小薇:「你都不让让我?我都救你了!」 晨羿:「抱歉亲爱的,游戏是游戏,晚上带你买冰淇淋。」你知道你玩游戏总是对我心软的。 第三局,江晚跟梵宇玩到一半就吵了起来,最后大家为了调停他们两个直接结束桌游去准备晚上的烤肉趴。 谢澈玩的有些乏了,苏文岳让他先回房间休息,等可以开始吃晚餐了再去叫他。 等太阳消失在海里,月亮来到了水面上,苏文岳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谢澈睡的很熟,还有些发汗,苏文岳捨不得叫醒他,躺在一旁的棉被外抱着谢澈,手有节奏地在背上抚拍着。 一个小时之后,谢澈被海风吹醒,两个人才到楼下吃饭,烤的肉放在纸盘里堆成小丘,谢澈替苏文岳挑了一盘,自己在旁边吃丝瓜蛤蜊。 闻着咸湿的海风,看着一闪一烁的海面,承楷放的都是现在欧美圈的流行音乐,一旁还有黄小薇做的甜点,江晚和黄小薇正在谈论着什么面膜比较好用,最近的顶流又传了什么八卦。 苏文岳在一旁和南一讨论市场趋势,真不懂他一个学法的到底为什么对金融市场这么了解。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一起拿着手电筒到沙滩上散步消食。 梵宇和承楷还在沙滩上放起了仙女棒还有烟花。 虽然没有飞上天空,却仍旧灿烂夺目。 看来,偶尔出来玩也挺不错的。 婚礼 细黄中带点白的碎沙,湛蓝的天空,蔚蓝的海洋将白花的碎浪拍上岸边。 甜甜的小情侣牵着手在海边踩浪,活泼的大男孩们已经换好着装准备奔向辽阔的海洋,飞进忒提斯的拥抱。 沙滩排球是海滩游戏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苏文岳、南一和晨羿一组,谢澈、承楷和黄小薇一组,两边的人都怕自己的组员被色诱迷惑了心智。 那当然是,一定会发生的。 谢澈穿着白色棉t,浅蓝色沙滩裤,被浪花打湿后隐约透出的白皙肌肤,平日里放下的瀏海被拨到一旁。 黄小薇平时的马尾今天也编成两个可爱的翘双辫。 承楷带了四件花衬衫,苏文岳被谢澈推出来接下这个重责大任,晨羿私底下的痞气也在此时一览无遗。 毕竟是黑道家的女儿。 承楷头上顶着一副黑框粉红镜片的太阳眼镜,南一胸前掛着黑耀八卦项鍊,是开朗大气的男大学生。 开球的是南一,他压低身姿,先把排球在手心旋转,将上面的沙转乾净,然后用高发球的姿势发出一技有力且带出漂亮的弧线的一球。 谢澈底手接起这球,黄小薇托起,承楷打出,不是特别用力但是角度很刁鑽。 对面应对的是晨羿,一秒扣球,谢澈还没反应过来先感受到的是强力的信息素飞过身旁。 天空下起倾盆大雨,雷电打在脚边。 沙滩排球滚到了脚下。 谢澈感受到在场的alpha都压制住自己的信息素不要暴衝,可是各个精神紧张,幸好在场的没有omega。 晨羿耸肩摆手,露出抱歉的笑容。 一群人疯了一整天,从下午在海滩一路到公路上骑摩托车狂飆,谢澈从后紧抱着苏文岳,江晚到了半路扶着栏杆狂吐,一边破口大骂梵宇的开车技术。 「开那么快还甩来甩去!真的没见过像你一样这么会骑车的人,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人家妹子都不想和你去夜衝了,呕——要不是别人都是成双结对的我死都不要再给你载了!呕。」 这片沙滩居民稀少,到了晚上,没有了大都市整片整片的光害,放眼望去就是满片的星空,昨晚大家除来玩喝的嗨了,都没撑到半夜,不是断片就是变成醉鬼,今晚大家铺好沙滩垫躺成一排在倒地上。 谢澈给苏文岳一个一个指出来。 「夏季大三角、北斗七星、南斗六星。」 一旁还架着一台摄影机。 八个人,一台摄影机,谢澈二十一岁的夏天,和他的爱人。 汪景的omega在热情的夏季有了身孕,为了穿下选好的婚纱,他们的婚礼在红叶纷飞的日子里提前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苏文岳如约成为全场最帅但最低调的伴郎,谢澈不想参与迎娶闯关这个环节,听说当汪景在给岳父奉茶改口叫「爸爸」的时候,他们那群伴郎全都在后面喊「哎」,场面好笑极了,谢澈是婚礼快开始才和苏文岳在后台会合。 谢澈穿着爱人选定的灰色西装,苏文岳则穿着伴郎统一的深蓝色西服,两人见到对方的第一面都被彼此惊艷到,不约而同的幻想未来他们的婚礼上。 在不远的将来,会拥有属于他们的那一刻。 「小帅哥,今天很漂亮喔。」苏文岳十指紧扣着自己的宝贝。 「中年人今天也返老还童了。」谢澈低声和苏文岳说:「你是他们里面最好看的老头。」 苏文岳闷着笑,敲了谢澈一下,又亲了被敲的额头。 「谢澈你来了!」汪景脸上掛着大大的笑容,今天的他喜笑顏开心花怒放的。 「景哥,你今天很帅。」谢澈上前向他道贺。 「谢谢谢谢,我今天真的太开心了哈哈,你们赶快入座吧,等等宴会就要开始了。」 汪景又和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忙着去接待其他兄弟朋友们。 谢澈和苏文岳坐在离主桌很近的地方,在司仪的主持下,汪景和他的妻子彼此微笑着对视着,脸上还带着没擦乾又不停涌出的泪水,说出了那段每个渴望婚姻的伴侣都熟悉的誓词。 「我请在座各位见证,我,汪景,愿意以你,陈婷,为我合法妻子,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诚。」 苏文岳的手又在台下牵上一旁泪眼满眶的爱人。 「我请在座各位见证,我,陈婷,愿意以你,汪景,为我合法丈夫,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诚。」 「我将永远爱你,对你永远忠诚。」苏文岳吻上谢澈的手背,将哭红了眼的小孩抱进怀里。 看着自己的兄弟幸福娶到自己心爱的对象,苏文岳内心也是欢喜的,回想他们大学时期一起泡夜店,做报告,熬夜通宵,夜骑,校园辩论赛。 再到出了社会,看着苏文岳从谁都可以到只接受alpha,汪景身旁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最终留下了托付终身的人。 汪景在牵着新娘下台的时候无意间的抬眼恰好和苏文岳对视,苏文岳对他点了下头,眼里都是祝福,身旁还站着眼睛有点红的谢澈,被苏文岳揽仔怀里。 汪景也回以一个微笑,「谢谢,兄弟。」 忙了一天,苏文岳又喝了些小酒,回家倒头就在床上昏睡过去,谢澈先打理好自己,敷上面膜,才拿着盆热水给苏文岳擦身子。 苏文岳半梦半醒的看着谢澈扒光自己的衣服,细心的轻手轻脚给他擦汗。 「警察叔叔,这里有个小鲜肉把我脱光,他馋我的肉体。」 「得了吧你,还缠你肉体,人老珠黄的有什么好馋的,你的八块腹肌都快团结一致了。」 谢澈抚上苏文岳结实的腹肌,嗯,还好,八块都还在。 「你什么时候会有啤酒肚啊?再这样喝下去,我看以后直接拿你的肚子当睡枕好了。」 谢澈想让苏文岳翻身,反被他抓住失去重心倒在人身上。 「所以我老了你就不要我了吗。」苏文岳藉着喝醉了也爱闹脾气。 谢澈耐着性子哄:「要,怎么就不要了,老了也要,变丑了也要,七八十也要,好吗?」 苏文岳又得寸进尺的问:「那八十一还要不要。」 谢澈吻了苏文岳:「要,所以老小孩,如果你不想明天一早起床就踩翻一大盆水,可以放开我了吗?」 过了一回儿,谢澈从浴室出来,苏文岳又说:「谢澈,你会嫁给我吗?」 「嗯?」 苏文岳稍微醒酒了,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很认真的和谢澈道:「我想和你结婚。」 这多少有点酒后衝动的成分渗添在里面,可此刻的心意是真心的。 谢澈又去厨房给他倒了杯蜂蜜水,坐在一旁,谢澈回答:「为什么不是我娶你?」 苏文岳咕嚕咕嚕灌完一整杯,黏着谢澈要奖励亲亲。 「你要娶我吗?都好,只要是你都好,那你什么时候跟我求婚,我嫁妆都准备好了。」 谢澈笑着把人塞进棉被里,又给了两边脸颊各一个晚安吻,关掉卧室的灯,最后躺进被窝里面,床已经被苏文岳暖的刚刚好,谢澈鑽进苏文岳的怀抱里。 「你还记得我那天说要同居的事吗?」 那时候谢澈和苏文岳提了要同居的事。 「我的租房到今年底,我在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和你同居,不一定是住在你家,我们也可以一起在外面租一间房子,等到九月多我大四,到那时候实习应该也稳定下来了,所以…」 「噗。」苏文岳忍不住笑出声来,立马感觉到有股冷颼颼的凉风在身旁吹起。 「抱歉,呵咳咳,亲爱的,你为什么会觉得你的爱人都有一间房的情况下我们还需要出去租房子住,嗯?我的意思是,难道下楼走路五分鐘就到大学还不够吸引人吗?当然,我当初选定这间房子单纯是因为我觉得这附近的环境很适合居住,而不是早有预谋要对学弟妹做些什么,我先澄清,好,重点是,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可以回你家整理行李准备搬过来。」 苏文岳瞧见谢澈的耳朵又红了起来,自从身体被开发的越发敏感,谢澈不好意思的时候就总是耳朵红。 「我就是觉得我也得付钱。」 苏文岳就喜欢谢澈这种有事直接说不拐弯抹角的个性,不像汪景有那么多情侣之间说不出口又彆扭半天的困扰。 「我认为你可以把那笔钱存下来准备未来当作你的嫁妆,或者是把它放到一个户头,等你看老闆不爽的时候就看看里面的金额,如果够的话咱们就有那个底气可以辞职啦。」 谢澈被苏文岳的规划惹的发笑,不过苏文岳很认真的找出一本存摺,本子上确实是存了一笔叫「去你的老闆」的存款,金额还不低,他还表示,他的那群大学同学包括汪景都有这么一笔存款。 最终,谢澈还是决定等租约到期再搬过去,时间差不多就在汪景改期后的婚礼的一个月后。 回到现在,苏文岳右手抱着谢澈,左手枕在头底下。 「我还记得,所以呢?你的存款存多少了?」 「不多,就一些,我是想,我应该确定会留在宏威了,我想,如果你真的想跟我结婚的话,我们可以先登记结婚。」 苏文岳没有想到谢澈会这么说。 「你不害怕吗?」交往一年半,苏文岳零零碎碎的从谢澈那里知道了他父母的故事,谢母现在的精神状况停留在青少年时期,记忆都还在,但就是疯疯癲癲的,也不让苏文岳去谢家,不过从去年开始苏文岳也都有拿到围巾。 苏文岳记得谢澈对小孩恐惧的模样,他已经做好和谢澈就这样共度一生不结婚的准备,当然还是希望能结婚,能举办婚礼,可他愿意接住谢澈所有的担心,害怕。 「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也没有那么害怕,我们两个都是alpha,大不了就是分手,离婚,嗯…而且你妈说如果你不跟我结婚她会打死你,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苏文岳笑了「别理她,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你如果不想结婚,我们就不结,我等你接受我的那天,没有也没关係,别离开我就好。」 谢澈在快进入梦乡,意识快模糊之前回道:「苏文岳,我爱你。」 未来(正文完结) 四季更迭,二十五岁的谢澈是一名白领上班族,最近他和梵宇正协力争取一个大客户,如果这单成功了,「去你的老闆」这笔存款里头就要破百万了。 今天在公司忙的有些晚了,谢澈已经可以想像等回儿上车那个老头子又要怎么开始唸自己。 所以谢澈一上车就先发制人,扭头就给了苏文岳一个大大的吻。 苏文岳明显的从低气压转变为显眼的开心,原本准备说出口的碎唸又吞了回去,不过他还是拉着谢澈小科普一段人一天应该要如何好好休息,年轻不养好身体等人过了三十就来不及后悔了。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那请问这位三十而立快要不惑的先生,你今天晚餐都煮了些什么?」 苏文岳打开家门,争先恐后窜出来的是属于家的气息。 用山泉水自润灌养长大的云杉总是生意盎然。 「我做了牛肉粥,特地去和老闆学的,上次我们去店里的时候他不是说要退休了吗?就想着以后可以给你做,来,嚐嚐看像不像。」 谢澈又给苏文岳来了个脸颊吻,结果被人给逮着亲了好久,粥都快凉了才肯放人回座。 苏文岳坐在对面手撑着头等谢澈给评价,谢澈缓缓的举起手比了个讚。 「有点太咸,但味道是像的,下次继续。」 吃饱后谢澈站在水槽前刷碗,苏文岳在客厅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喝着茶,好不愜意。 「爸说,前阵子拍到一饼普洱茶,想着你喜欢,等你下次回家一起喝,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回去一趟?」 谢澈正在把凉在一旁的碗一个个放进烘碗机,想了想回道:「下礼拜六吧,这礼拜我要带妈去医院复诊,她最近有些记不清事,我在想要不让她去养老院住,有人看着她我也安心。」 「可以啊,我有空也找找有没有专门给omega住的养老院,那我就跟爸妈说定下礼拜回去了。」 苏文岳把刚坐下的谢澈拥入怀中,让谢澈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电视上正在放一部电影,就是当初他们在间暇时去电影院看的烂文青电影的其中一部。 他们在一起五年,领证两年了。 苏文岳和谢澈坐着的沙发一旁的木桌上摆的相片当中除了谢澈的毕业照之外最显眼的就是两人的结婚照,是柏教授在婚礼结束后替大家拍的一张大合照和两人的独照。 大合照里有苏文岳一家、汪景、黄小薇和晨羿、江晚、梵宇、承楷、南一、柏教授、谢依如。 婚礼举办的庄重但邀请的人却不多,该到的都有在场,没有其他不熟的亲戚,也没有关係不铁的好友。 谢澈原以为苏文岳需要邀请的朋友肯定会很多,但没想到真的发出去的请帖也就勉强凑满一桌。 就是在苏文岳初见谢澈那晚餐聚的那些人。 邱莉在见到两位新郎官的时候忍不住讚叹道:「果然帅哥就是要和帅哥凑对了。」 又和谢澈说:「你不知道,他当年和我们出来聚餐的时候说要出去抽菸,一抽抽半个小时,回来被汪景他们调侃好久,没想到啊,最后竟然真的把你给拿下了,祝你们百年好合啊,苏文岳,好好对人家学弟,看着人就知道特别好。」 苏文岳笑着道谢,谢澈在一旁,感觉此时的苏文岳特别像那日笑着和自己说谢谢的汪景。 脸上的笑容都特别幸福。 黄小薇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到场的时候晨羿在一旁搀扶着,两人在去年就结婚了,那时候她们只在咖啡厅里简单的和朋友们庆祝,并没有举办婚礼,听说是黄小薇觉得太麻烦了,晨羿也由着她。 江晚是自己来的,梵宇倒是带了新女友,江晚现在全身心的投入工作,硬是和老闆一起把一间小公司变成了快要能和宏威相比拚的规模,谢澈和梵宇都特别佩服他。 承楷毕业后就出国了,南一在家里灌酒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谢澈看着归国来参加婚礼的承楷也和南一一般消瘦了许多,从前开朗无所畏惧的单纯也消散了。 南一是最晚到的,谢澈整个婚礼过程都发现他的视线全放在承楷身上。 拍完大合照后两人就不见了,半年后听说他们已经去登记结婚,并且在和谢澈他们道别后就搬到国外住了。 谢澈感觉结婚后的生活和婚前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有时候在做爱做到脑子一热,谢澈就不让苏文岳戴套了。 嗯,被爱人填满自己的感觉确实是会上癮的。 但alpha本就难以怀孕,谢澈也没有真的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只是有苏文岳在,他就觉得什么事都令人安心。 回想和苏文岳在一起后的种种,谢澈依旧觉得人生荒谬,不知为何就让他们在那个杂乱的巷内相遇,也没有想过那个穿着正装的alpha会不有分说的吻了上来。 后面年少的衝动现在想来谢澈都后怕,没有经过思考后就决定和陌生人一夜情,如果不是苏文岳,那自己会遇见怎样的人。 在一起久了,谢澈发现苏文岳有时比自己还幼稚,可只要遇见什么谢澈兜不住的事,苏文岳永远有办法。 他会在自己伤心失落的时候耐心的带着自己平復情绪,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苏文岳都能回答自己。 谢澈也不是没有提过分手,偶尔的自卑或者是吵架气急了也会口不择言,可苏文岳从没放弃挽留。 他说:「其实之前谈恋爱我不会去找对方复合,我觉得如果她想好要分手了,那我尊重她的选择,你是我第一个第一眼看见就想交往的对象,可能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我也没办法想像跟你分手后还和谁在一起,感觉心里永远给你放了一个位子,不管以后谁来住了都还是有你的一个空位。」 苏文岳给足了谢澈安全感,所以谢澈还了苏文岳一个家。 某日下午,谢澈转动软榻的房门,苏文岳正躺在某个软骨头上,手里还抱着一个鯊鱼娃娃,谢澈来到一旁,他替他的爱人将睡出汗的瀏海顺到一旁。 爱人长得十分出色,却能在脸上窥见岁月的足跡。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十年,谢澈最近偶尔会想到,如果哪天必须经歷生离死别,自己是否还能独自承受那份孤独。 而苏文岳总是温柔的安抚他道:「世界上有很多漂亮的事物和壮丽的风景。哪天我老了,不能陪你去看看这个世界,你就带着客厅的那枝云杉枝叶去,如果你想我了,就想想,我会在你身旁一直保护我家小朋友,等着你来找我的那天,所以不必害怕,因为我答应你会一直陪你,那我就会竭尽所能的去做到。」 「我将永远爱你,对你永远忠诚。」 谢澈在二十一岁那年碰到了那棵能替自己遮蔽一切不好的事物只属于自己的云杉老头子。 苏文岳在二十九岁那年找到了滋润自己的生活填满所有空缺的山泉小朋友。 他们相伴而生,相伴而息。 (作品已完结)作者有话想说(8/31之前会删掉此章节) 7/22 耶~这是我第一本认真写到完结的作品,很谢谢那些一直陪伴我的朋友们,谢谢你们帮我挑错字,给意见,还有谢谢帮忙画封面的太太,你们真的大大大辛苦。 也特别感谢观看《软榻》这个作品的各位读者,在这么不成熟的文笔下支撑到现在不容易啊大家。 说实话我从六月多开始写到今天,每一天都很焦虑,压力也很大,现在写完了内心突然的有一阵空虚感,可是我同时很高兴能将这个故事完结。(根本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 后面如果有空的话我会陆续放上几篇番外,内容大概是谢澈毕业典礼和一些日常的小故事。 这个作品我其实在2022年9月份就开始着手写大纲和他的第一个版本,但我原先想写的版本就是比较偏向现在给大家呈现的模样,只是我在9月份写的那份随着我的脑洞大离题,所以现在的小说确实有几段是用去年的草稿,如果有发现和故事内容不相符或是哪里有错字都很欢迎在留言区告诉我。 还有我想说,当你真的成为一个作者,你就会发现,即使是你笔下的人物,你却会像是一个负责将故事写出来给大家看的人,而不是创造他们的人。 我相信在某个我们无法到达的平行时空里,谢澈和苏文岳一定有在好好相爱,好好生活。 我目前有想要将黄小薇和晨羿、承楷和南一、林鑫和他的傻逼的故事单独出来写成三本小说,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还有还有,我们的画手太太有画出很多q版的人设图或是小说里的片段,我会在这阵子放到短文那边,你们可以去到我的主页去找《软榻人设图》 软榻的故事告一段落了,我很开心能把这个故事放给大家看,再次感谢各位朋友和读者对我的支持?_? 番外1~2 番外一:毕业 毕业的那天,谢澈早早就起床梳洗,如同前十七年的求学生涯,日復一日。 今天的天气很好,烈阳高掛,蔚蓝的天上飘着几朵不规则形状的白云,苏文岳指着其中一朵说是玫瑰,谢澈却说是蘑菇。 出门时,隔壁的麵包店传来一阵阵的香气,即使两人刚吃过早餐,依旧被缠的去买了几个可颂和巧克力麵包。 苏文岳陪着谢澈步行来到t大,在系所前和江晚还有梵宇碰头,三个人换上学士服,苏文岳替他们三个拍了张合照。 照片里三个大男孩穿着黑白相间过大的学士服,恣意的笑着。那么刚好,在快门的一瞬间吹来阵风,学士帽上澄金的流苏顺风而扬,苏文岳被风带来的笑声感染,举着手机傻傻的笑着,招来谢彻不明所以的白眼。 那天的天很蓝,蓝到男孩们的青春被永远的鐫刻着。 番外二:一封情书 我的alpha,今日睡醒时,一睁眼的剎那你就如此乖顺的躺在怀里,薄弱的鼻息拍在我颈部,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因为意识到这件小事而感到如此满足。 忙碌了一週,好不容易的休息日我不愿吵醒你,所以我悄声来到书房写下这封夹杂着深厚爱恋的情书,或许在某个节日,又或许只是在一个寧静的下午,太阳斜照进软榻中,丁达尔效应使光有了形状,而我也会藉此书信让你知晓我对你倾洩而出的爱意。 相爱多年,看着你一天天从小少年长大成人,我总会为你感到骄傲,也愿我的alpha每天都比昨天少一点难过,比今日多一些快乐。 你偶尔也会问我想不想有个小孩,我总是回应你说,有你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可你听了又觉得我在骗你,只是说说情话的小把戏。 怎么可能只是说说呢?你不知道在你说要和我结婚的那天我有多么高兴,开心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连抱你都抱不稳,而在我们去登记结婚的前一晚我也是激动的整夜都睡不着。 你总说我稳如老狗,什么都能处理好,却不晓得面对你我时常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将最好的都给你。 我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我知道是你起床在揉着眼睛出来找我,想到你半醒的模样心都软了。 我最可爱的alpha,原谅我无法只用隻字片语表达出我对你的深爱,现在,我要去替你煎几根焦脆的培根和爱心蛋了,如果你又第三百二十七次的想来书房试图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被我藏在书房里的小情人。 希望你能眼尖的发现这封尚未寄出属于你的情书。 爱你的苏文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