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爷之少主追爱》 第一章-罪 「说吧!你到底是不是替山本老大顶罪的?」 时鐘滴滴答答的走着,侦讯室里,冰冷的桌椅,一盏檯灯刺眼的亮着,一个身着花衬衫的男子,理着黑道常见的山本头,古铜色的肌肤,一双虎眼留着鬍鬚,一副路边常见黑道帮派大头,或者副手。 紧闭的唇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开口说了。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赶快判罪吧!」 带着一副银框眼镜的检察官,头发一丝不苟的固定在后脑勺,一身铁灰色的西装,掩盖不住好身材的剪裁,无疑是个警界里的一颗闪亮明星。 修长的指,有节奏性的点着桌子,思索了一下,将刺眼的檯灯关掉,换了一个姿势,继续问着。 「我们调查了许多的资料,你并没有动机去杀川口组的老大,种种跡象显示他多次骚扰你老大的妻女,正常来说动手杀人的应该是山本才对,但。」 「但种种的证据,都证明杀人的是我,指纹跟凶器,不是都在指证我是杀人兇手吗?那么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呢?姬本警官?」 嘴角依旧勾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只差嘴里叼着一支烟,就十分像一个黑道头子。 「我还是不明白,人望、财力、本事,你都许多的机会可以当上老大,为什么你要辅佐一个少年当老大,直到他可以独自处理,你还是辅佐在他左右?甚至不惜弄脏自己的手。」 「为什么啊?这问题许多人问过我,不过你还是把我关起来吧!」 他站起身,门突然来打开,许多低阶警官衝了进来抓住他,他依旧笑着,淡淡的说。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话一说完,马上就被警官抓走,姬川只记得他那高大的身影,和那嘴角的一抹苦笑,令他陷入深思,手边有份他的资料,决定拿起来细细的阅读。 山本龙芥,今年37岁,是山本严的副手兼养父,在他25岁那年领养帮派争权下的遗孤龙太郎,正式领养并取名为严,那年山本严才8岁,如今已娶亲并育有一女,而山本本人却未娶妻,具传闻是本事似乎对婚姻这是不热衷,有固定的性伴侣,但多为酒家女居多。 前科多为械斗与杀人未遂或持有枪械,这次是持械杀人致死。 心突然沉重了起来。 死者是川口祥介,今年43岁,是川口组的老大,据犯人口述那夜他正在吃饭,但巧遇川口,发生了一点口角,在一言不合之下,喝了点酒的山本在一气之下,持店内的武士刀,将川口刺伤,但因为血流不住,失血过多身亡,送医时,已经不治,犯罪现场十分乾净,只有川口本人的血跡,总总跡象显示过失杀人的就是山本,但依照证人口述,本来只是川口本人单方面的挑衅,但说了一句话,据说似乎就是导火线,引起山本动怒失手杀了川口,但询问证人那句话是什么,却紧闭双唇什么也不肯说,在警方的安抚之下,证人的才小小声的说了。 「兔爷。」 「那个被杀的人说山本的老大是他的兔爷,那个穿花衬衫的大叔才会生气拿刀砍他,其实那个被杀的人,讲出来的话非常难听,连我们坐在旁边的,都觉得很生气。」 细问是什么话,证人又沉默,最后在警官耳边说了一小段,言语上就非常污辱人的话也非常不雅,据传闻那类型的大概讲了十分鐘有,有此可见山本定性算很好了,所以法官裁定下来也应该是以过失杀人为主吧!但还是很在意,那抹苦笑到底代表了什么?真是耐人寻味。 第二章-惑 当自己思索到一半的时候,其他的警员跑了进来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严来了。」 姬川眼睛略微瞪大,心想山本的身分一定不简单,光他是山本组老大的养父这点来看,黑白两道一定会把这件是压下来,到时候,山本龙芥又会站那个男人身后吧!但这也要山本的意愿,但本人似乎不太有这个意愿,到底是为什么? 当他踏出侦讯室时,看见一群人围在那边,各站一方,一边是被警力架住的山本,另一边领头的却是山本的老大严,跟他一帮手下,严一头短发往后梳,露出饱满的额头跟端正的脸,有着锐利的双眼,高挺的鼻,跟令女人疯狂的薄唇,很难想像这样的人已经有了家室,他看着山本龙芥说:「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听到这句话的警方,多多少少有些怒气与浮动,虽然死的也是一个黑道,但这人话讲得太满,根本就不把警察看在眼里,这时姬本出面缓颊。 「这事情还在侦办中,但目前还是无法排除山本龙芥是杀人兇手,更何况有许多在场的目击者可以做证,但这也要看当事人愿不愿意配合。」 山本龙芥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杀人放火进牢里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只是这次可能会关久一点,他早已习惯,他露出爽朗的笑说:「一切交由警方办案,不是挺妥当的吗?老大。」 说到老大那句,咬字微重,似乎有警告的意味在,但山本严不顾警方的阻挡,硬生生将山本龙芥拉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话,也不怕我们听见,他说:「你再逃啊!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还是会把你抓回来,若你真的那么喜欢被关,我就为你打造一座最好…..。」 「啊!!老大,你怎么了?又发烧了?你还有你快点带老大去给那个谁看一看,别让老大又着凉了,不然大姐头可不会饶过我的。」 山本严的话被硬生生的打断,眾手下听懂山本龙芥话中的含意,火速的将自家老大拉走,避免场面越来越难控制,但山本严的眼神就像是要将山本龙芥撕碎吃掉一样的狠绝,看的旁人冷汗直流,唯独有当事人一派轻松,还自顾自的走进牢房还要求要吃猪排饭,就跟电视剧演的一样,有猪排饭可以吃。 有些警方感到啼笑皆非,第一次看到那么配合的犯人,虽然有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可不出三天,山本龙芥又可以成为自由人,但总有一个感觉,对山本龙芥来说,牢里似乎比外面安全? 只有在关上牢门的时候,龙芥的身体才有一点,只有一点的放松,明明都已经过了吃奶的年纪,那小子干嘛还追着自己的屁股走,干嘛?是过了那么多年,才忆起父爱的珍贵?这小子,明明挺乖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第三章-堕 山本严端坐在走廊上,望着庭院的樱花,不断的纷飞,雪白的、粉白的、嫣红的。 在少年时期的记忆里,井旁,有个必须称做父亲的男子,赤裸结实的背与臀部,冰凉的井水,似乎冲不散,那古铜色肌肤的热力,翻白的伤痕,就印入眼帘,想伸手去触摸,那英勇的战绩,想要佔有那躯体。 年少的我顿时一惊,对自己当时的想法,与看法,感要羞耻,而现在的自己早已跟小时候不相同,这诡弔的情感混合再一起,若想要,只能去抢吧!去掠夺吧! 从小,就是严厉的父亲,永远温润服从的母亲,跟端坐在父亲身后,那面容严谨的他。 从那一刻开始,从发现自己那扭曲的情感开始,就想要看到他不一样的神情,充满笑意的面容,贪婪也好,我想要看见不一样的他,现在的我,想看见被情慾缠身的他又会是什么样的面容呢?我那低哑的嗓音笑着。 忆起,一样是樱花纷飞的午后,屋子被佈置只剩下黑与白,亲戚贪婪的面容,与刻意假装温柔的面容,你们的关心都是假的,是不是,打算在我转身之后,捅我一刀?还是要假装抚育我,将整个山本组给架空吞噬? 突然,大掌将我一揽,我仰头望着他,听着他沉稳的声音说:「老大有交代,山本组的少主将由我们黑尉合力扶养,直到他成年,若有对遗嘱疑惑,就去问仓本律师,除非,你们还想打扰老大与大嫂的安寧?」 是的,我的母亲终于完成了她的心愿,与这个从她少女时期就纠缠不清的可恨男子,说不清是恨还是爱的男子一起共赴黄泉,是幸还是不幸呢? 你呢?你又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呢?年幼的我,却在这黑暗的世家里,被迫成长,冷眼的看着一切,冷眼的看着隐藏在黑暗里的,那不愿揭露的真相,母亲也只是望着我,硬将我拉了过去,带着浅笑抱着我说:「小严,不要恨妈妈,也不要恨爸爸,他只不过是习惯了,习惯生活在黑暗里。」 那你呢?你习惯在黑暗里了吗?明明昂首走在光明中,却硬生生将你拉进黑暗的男子,你不恨吗? 「别露出这样的神情,小严。」她伸出温软的手抚着我的脸庞,温柔的眼印照着我倔强的神情。 她又将我揽入怀中,流着泪说:「小严不要变有多好,你若能像小时候一样,唤我妈妈有多好?」 我哽着声,倔强的拉着你雪白的和服,面无表情的我,脸庞却爬满了泪水,我知道你就站在那扇门后,安静的佇立着,对一切都淡漠。 那么,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是要逼我娶妻,你以为只因为你说的话?我才遵守的吗?不,山本龙芥,你没有办法再用什么理由去束缚我了。 想起高中的时候,我向他告白,你却回答:「唉呀~严也长大了,懂得喜欢人,不行喔~身为山本组的少主,必须好好唸书喔~虽然黑道不用什么高学歷,爸爸我还等你赚养老金给我呢~」那时年少叛逆的我,甩开了他关怀的手,拼命念书,就只为了考上东大,却没注意到停留在原地他脸上的一抹苦涩。 等到从东大毕业,为了堵住他的口,孤身到义大利黑手党的天下,闯出一片天,带着一票精锐回国,他却带着依旧痞痞的笑迎接我还说:「没想到严也那么大了,组里的大佬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娶妻,怕你从义大利带着洋妞回来,刺激他们的小心灵。」 听完,就觉得满肚子的火,将他推开,步入院中,原来你就这么坚持要我娶妻,那么我就成全你,选个大家闺秀。 我越想越生气,那时我才十六岁,却还像个孩子一样在房间里生闷气,只要遇上他的事,我就无法理智的去思考,难怪我在他的眼中永远都是个孩子,想到这忍不住苦笑。 第四章-饜 「少主!你又在想阿尼基喔~」我望着萨尔,他们那时候为了不要搞混我跟龙芥苦恼了许久,最后称呼我少主,而龙芥却称呼他为阿尼基。 那时候,我刚带他们回来,气焰还很盛,那时我又生着闷气,让龙芥他一个人面对他们十几个人高马大的义大利人,等到我体认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庭院,只剩下他一个人佇立着,那狂傲充满自信的笑,樱花再次纷飞,让我再次的想要他,想要占有他的一切。 似乎,我的眼神太过于热烈,他转过头一脸认真的对着我说:「这帮兔崽子,我会再帮你训练、训练,至于娶妻的事,是族里的规定,山本家的少主只要满二十岁就必须娶一妻,壮大这个家族,至于人选,我已经放在桌上,你有空,就看一看,若都不喜欢在跟我说。」 我非常的生气,原来他还想着娶妻的是,难道他没有想过我自己的感受,就这希望将我给推向别人? 我颤抖着声吼着问:「那你呢?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你不娶妻吗?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感觉松了一口气,樱花不断的落下,将他的杀戮之气冲淡了许多,听到我说的话,不作声,只是走了过来,我以为他不曾打我的他,会像我父亲一样用暴力逼我屈服,他却只是拍拍我的肩,说:「果然,少主长大了,但还是想着爸爸啊~真可爱~嘶!!那帮兔崽子下手也不会轻一点。」 边说边往他自己房间里去,原来你还是不明白吗?还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明白吗? 记忆里有一个黑暗的角落,一个年幼的自己,抱着一只兔娃娃,被父亲斥责着,只有他护着自己,任由父亲咆啸殴打着,我吓的放弃手中的兔娃娃,只希望父亲不要再打龙芥那傢伙,苦苦哀求着。 我一直以为早已放下的兔娃娃,原来,还握在手中,不曾放开,只是兔娃娃换成了龙芥,龙芥啊!你是否还记得,当我在做噩梦的时候,是你偷偷将兔娃娃塞入我手中的?我想你应该忘记了,毕竟都过了那么多年,你是否跟我一样,看着同一个月光? 一个黑暗的自己,对着自己说:「你还想当他心目中的乖孩子多久?」 他掠过我眼前,俯伏在我肩上,轻声的在我耳边说:「这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你还以为你是当初的好孩子?」 「我….」我无力反击,我自问,去义大利的那段期间,不,更早以前,还在父亲的教育下,我早就沾满了鲜血了吧!一道光在眼前照了下来,一个年幼的我,那时倔强的看着眼前的人,龙芥,他蹲下身跟我说:「少主若觉得累,不必勉强,可以跟山本说,我会跟老大沟通看老师可以不可换成我,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老大,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来勾勾手。」 是什么时候这份孺慕之情开始变质? 是什么时候我想将你的一切都佔有? 龙芥,你太好了,好到你的一切我都想要,那么给怎么得到呢? 一步一步堕落,一步一步踏入深渊,是谁将我推入黑暗,是我,是我。 是谁一步一步变坏,是我,是我。 我,亲手埋葬了那龙芥最疼爱的孩子,我自己。 龙芥想要乖小孩,但我不想要,我要变坏,这样你才会看见我,斥责我,我才一步步将你拉入深渊,这是你逼我的,龙芥。 我会用最好一切造一座牢笼,亲自牵起你的手,亲自上枷锁,亲自为你关上门,以爱为名,以恋为罪,将你关入。 爱情,本来就可理喻,无法解释,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亲爱的龙芥,请倾听我这个自私的人的心,听我是多么自私,多么爱你,最后,别逼我毁了你。 我望着镜子,勾起一抹苦笑,望着我疯狂的眼神,轻叹,若这样做,我就不是山本严,而只不过是个变态,有时,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我想要我们再一起,若不爱我,请直接拒绝我,那么,我会放你走,求你,爱我。 第五章-妻 一个人坐在面向庭院的走廊上,望着樱花纷飞,那花就像永远都不会凋零一样,但或许再过几日,就会快速的飘落,像雪花一样炫丽。 细碎的脚步身从身旁响起,与我越来越近,一股清淡的花香从身旁飘来,一身雪白的和服,髻起的发让她看起来端庄许多,转过头,那美的精緻的妆容,却无法令我动心,因为我根本不爱我的妻子山本和子。 她与我併肩而坐,一起欣赏樱花,手里捧着一杯茶,嘴角掛着一抹浅笑,她轻声的开口问,打破了僵局,我知道她不是甘于等待的那种人。 「父亲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浅浅的喝了一口,望着纷飞的樱花,淡然的回。 「我已经请人处理了,再来就要看龙芥的意愿,至于川口组那边,我想我不必多说,你,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会惹得他那么愤怒。」 和子依旧带着浅笑说:「那日父亲说要带樱子去一间很好吃串烧店吃串烧,你也知道樱子很喜欢吃些小吃,樱子还在成长,我也尽量让她少吃,事情发生在那一瞬间,隔壁桌川口组的小弟,喝了点酒,开口就是要讨个公道,前几日我也遇过这种事,都请人挡下,但父亲刚好也在现场,你也知道爸爸的个性很沉稳,只是请几个小弟劝退,只不过那天川口组的老大也在,口气很差,讲了很多很难听的,我也急忙请小弟带着樱子回去,本来父亲希望可以和平收场,但是那个川口组的老大说了一句话,爸爸才气的拿刀杀他。」 和子停顿下来,喝了口茶,我静静的等待,她呼出一口气淡淡的说:「兔爷,她说爸爸果然是兔爷的手下,教训的人方式都那么令人作呕,父亲才气的拿刀杀他,接下来的发展你应该知道,不过若不是父亲先动手,我想我也应该会拿刀砍他,虽然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我也不愿意让人这样詆毁你的声誉。」 我听完只是浅浅的喝了口茶,手一挥直接下令不用留全尸。 和子在一旁只是浅浅的喝着茶,望着纷飞的樱花,淡淡的开口说:「我结扎了。」 我只是听,把玩手里的枪,一边拆开再流利的组回去。 「你不想问原因?」她浅浅的问,一双明媚的双眼望着我的侧脸。 「我从不过问你的决定,这是我们当初协定好的,我也不允许你过问我的事。」我站起身,向外走去,她依旧端坐原地,略为大声说:「我需要你的圆了这件事。」 「没问题。」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差不多该去接那位回来了,如果不准时接他,又不知道欢腾到哪去。 和子依旧端坐在原地望着眼前的樱花,自顾自的问:「你不害怕我背叛你吗?」 偏着头带着依旧的浅笑,拿起放在原地的枪械,看了看,又说:「枪已上膛,哪有不击发的道理?」 枪拿起来比画,对准樱花树旁的井,只是瞄准,嘴角依旧掛着浅笑,若哪天我背叛你,你会毫不留情的击发我吧!山本严,你果然是个冷酷的男人,换个方向,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嘴角依旧掛着浅笑,轻叹,若这时候自杀,会不会让山本严那傢伙更困扰呢? 最后,还是将枪放下,起身,缓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第六章-臣 月光从栏杆中透了进来,躺在拘留室的铁床上,翘着脚望着一轮明月,吹着口哨,随意的吹起一首民谣,这时,姬本经过听见龙芥的口哨声,停下脚步,向前搭话,或许搭话只是个藉口,因为山本龙芥藏有的祕密太多了。 龙芥有听见姬本刻意发出脚步声,停下了哨声,保持原来姿势望着深夜的访客,勾起一抹随意的笑,轻哼着歌谣。 姬本靠在栏杆上,听着山本龙芥随意哼出的歌谣,随意的问:「你再哼什么歌?」 「吵到你了吗?」虽是这样说,但龙芥的表情却出卖了他,如果姬本说是,他可能考虑换首摇滚版吵他。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再哼什么歌。」姬本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山本龙芥不以为意,翘着脚望着月光,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发呆着。 姬本开口打破了寧静。 「说说你为什么能够成为山本家的家臣,还有有那么多人可以选择,为什么要选你当山本严的养父,你可以选择拒绝回答,我也无法逼迫你回答。」 山本龙芥沉默,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我还正想,警方怎么会将我关在单人间呢?原来是想要问问题,好吧~看在你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可以选择性回答你的问题,但我不一定会回答。」 「我说过,你有权利拒绝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无法用武力逼你回答。」 山本龙芥起身继续望着月光,勾起一抹苦笑,开口说:「我想我就勉勉强强说说我怎么成为山本家的家臣吧!」 与其说家臣,不如说是死士吧!一个大家族里,总要养几个死士与暗尉,表现好的就可以跃上排面为山本家的江山尽一份力。 「我是孤儿,应该说我们都是孤儿,被山本家所领养,每天就是训练,有些人训练武术,有些人训练魅术,别怀疑训练魅术也是为了杀人,但一部份的人说穿了就是负责保护老大的安危跟陪上床,所以常常有人讥讽山本组的家臣都是兔爷,欸!别看我,我很正常,只是有些人受不了训练的辛苦,被山本家安排出去经营事业各司其职,毕竟养活一个大家族的营运不是那么简单的。」 姬本安静的听,看着龙芥张开手像是想把月亮抓在手心,自顾自的说:「自从少爷出生之后,我就安排成为专属于少爷的死士,为他生,为他死,我的命是山本家给的,要杀要剐,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山本龙芥眼光投的很远,就像望着远方,自顾自的说:「从小少爷就很黏我,为了少爷,我靠着自己的努力,爬到了中高阶层的位置,虽是这样说,但我只不过是山本家的一条狗。」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成为山本严的养父。」姬本直接将问题切入核心,山本龙芥却只是带着浅笑,背对着基本自顾自的说:「现在开始我要睡了,警察大人也早点睡吧!」 姬本也不追问,只是拿着小册子,看着黑暗中那宽阔的背影,看起来随时随地的都在戒备着什么,轻声叹了一口气说:「晚安。」 直到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山本龙芥望着灰色的墙面,闭上眼睛缓缓入梦。 梦中,樱花纷飞,我就佇立在井的旁边,一身西装,显得身材硬挺,走廊上夫人身穿雪白和服,身旁坐着一个少年端坐在那里,夫人的微笑浅而淡雅,轻抚着少年的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只觉得很陌生。 眼前这一切,就是人们所说的亲情,但对我来说却很陌生,从五岁的那一年,我被山本组的当家看上,并获选为死士之一里的头,因为我的表现很沉稳,态度也很冷静,出任务或者手刃同袍,所有的骯脏事,我都做得很完美,幽默、调笑、漫不经心都是我的偽装,我这双早已沾满了鲜血,唯有站在夫人身后,才能呼吸那一点空气,夫人是,黑暗里唯一绽放的一朵白花,美的令人眩目。 当少爷抬起头看向我时,场景顿时转换,我被少爷逼到墙角,他那张俊脸因为愤怒些微扭曲,我听着他在我耳边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爱你?假装也好,偽装也罢!世人的目光我也不在乎,只求你,让我去爱。」 我微微一愣,明明就在梦中,眼前的男子却似乎感觉了到热度,我该推开他,所以我推开了。 当我睁开眼,一双手高举着,保持着推开人的姿态,一声无奈,将略为发麻的手放下,缓缓起身,原来不知不觉中睡的那么沉,睁开眼望着窗外,却还一片黑暗,换着姿势,倒回冰冷又硬梆梆的铁床上,睁着眼,梦里的一切与现实重叠,我又而尝不知道少爷的心意,只是,他不允许他的前途毁于山本龙芥我的手。 少爷,你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该坚强一点,起身还抱着膝,望着灰色的墙面,忍不住吐槽说。 「这顏色,真灰暗啊!」 第七章-涩 山本严一个人静坐在走廊上,眼前是依旧怒放的樱花,沉稳着思索着,龙芥杀了川口组的老大,不会那么容易放出来,今早开会中,也有许多人选择放弃龙芥这人,自己只是安静的听,偶尔有人持反对的意见,毕竟龙芥也算是山本组的大头之一,虽然他自己并没有自觉,但山本组有许多的地盘,都是龙芥打下来的,功不可没,只是当那些人批评龙芥的时候,还是感到愤怒,若龙芥知道,又要说我不成熟。 你待在拘留所已经第三天了,你要躲我多久? 耳边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我一抬头,就看见我的女儿樱子,她带着开心的笑,拥着我,我微笑回应她,和子就跟在她的身后。 「父亲大人,龙芥叔叔什么时候回来?」一双明媚的大眼看着我,里头写满了孩子的天真,虽然樱子并不是我亲生的,但生为山本家的孩子,我希望她保有一份天真。 「莫胡闹。」和子在旁边吓斥了樱子一下。 樱子嘟起了小嘴,忍不住抱怨。 「龙芥叔叔答应过樱子说要说故事给我听的,怎么过了那么久,龙芥叔叔都还没有回来?」 听着樱子的话,轻抚着她的头,勾起一抹慈爱的微笑,却想着,原来你还是说故事,许久了,不曾再听你说过故事,是什么时候,多久了,我想应该是当年我甩开你的手那一刻,我就再也没听过你说任何一个故事,你知道吗?我多么后悔我说出的那句话。 那年我十七岁,我发现我暗藏的情愫日益壮大,夜晚,偶尔你会跟我提起,关于人生的故事与啟发,儘管耳朵上听着,脑中却想着你的身影,越来越赤裸。 我红着脸站起身,转身就走,那彆扭的十七岁,我记得我用大喊掩盖害羞,我记的我说。 「我已经长大了,不想再听故事了。」 记忆中,你那错愕的脸,和随后的一抹苦笑,我记得你说:「是吗?」 但那时我已经跑开了,没注意到,他脸上了一抹苦涩,和嘴角勾起的一抹苦笑,他说:「我一直以为你都会是个孩子,没想到一转眼间,你都长大那么大了,我还能用什么理由留住你?」 第八章-躲 山本龙芥从派出所出来,望着外头明媚的阳光,伸了个懒腰,身后姬本叼着菸,对着山本龙芥说:「不要再进来了。」 山本龙芥只是愣了一下,看着眼前似乎等待有些时刻的黑车,勾起一抹不在乎的微笑说:「若可以,我寧可留在这里。」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姬本几乎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只见他随性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根菸,不理会黑车,自顾自的往街上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时黑车有一个小弟模样的青年急急忙忙的跟上山本龙芥的脚步,似乎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令他刚硬微微僵硬,叹了一口气,转身往黑车走,小弟恭敬的打开门,这时姬本像个好事者,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山本龙芥也只是笑笑的,不说些什么,低下头鑽进车内,望着远方,命令小弟说:「开车。」 在车上,身后一个小弟拿起打火机,将我的菸给点燃,我按下车窗,随意的说:「老大,如何?」 开车的小弟思索了一下,就开口说:「老大,请人找了几个主事的,今早已经解决掉了,关于地盘各区的老大同意将川口组的地分配给老大,虽然有其他异声,但都被各区的大佬给压了下来。」 「嗯,继续讲。」我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却私心的希望,路途可以在遥远一点。 「老大知道因由了,上头似乎有想要趁机将龙芥哥拔起,但都被老大给压了下来。」那小弟一边开车,一边偷瞄龙芥的神情,龙芥暗示他继续说下去。 小弟咬一牙,像是忍痛似的说:「前日夫人被车撞,目前人还在医院,据说伤的挺重了,夫人是救回来了,但似乎无法再生育,这是最新的消息。」 我微微一愣,连菸头的火花烫伤指头都没有感觉到,车祸吗?又是车祸吗?我感觉到心头一阵沉痛,吸了一口菸,却发现菸到了尽头,随手一扔,又拿起一根,身后的小弟小心翼翼的点燃,深怕惹起我不满,他眼微微一瞇,手因为害怕抖了一下,马上镇定,神色淡然,只是那双眼洩漏了他的害怕,开车的小弟眼看情况不对,随口就说:「那是新来的小弟,驹场一郎,家里是务农的,但为了还清债务,来当小弟的,目前跟着我实习,别看他年纪轻轻的,开车的技术不错,但容易紧张,怕颠到龙芥哥你,所以才是我开。」 「森。」 「嗯?」开车的小弟森微微一愣。 「你的话太多了。」我望着窗外的风景,淡淡的说着。 「是。」森,只是浅笑回应,继续看着前方专心开车,气氛顿时凝结紧张了起来,直到眼前出现山本家的宅邸,才让森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而一郎从接到山本龙芥开始就紧绷到现在。 我望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宅邸,暗自的叹了一口气,该面对还是得面对,逃,又该逃去哪里? 第九章-误 下了车,被一群手下包围,只是大略性的问了山本严去哪了,就起步前往,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身旁的手下各个看起来不知所措,唯有山本严显得镇静端坐在面对樱花树的走廊上,身旁放了许多文件,也有不少的手下立在一旁,焦急的神情,山本龙芥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再几天,这群人就乱了一锅粥,若他永远都不再,那么山本家岂不是整个被人搬去吗? 此刻的他,就站在山本严的对面,背后是一大片的樱花,山本龙芥看见他神色恍惚,眼皮的黑眼圈清晰可见,山本龙芥顿时觉得心一紧,原来他不曾明白,原来他是那么在乎她,不知觉弯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山本严看着眼前思思念念的他,就在眼前,似乎伸手就可以揽入怀中,看见他嘴角的一抹苦笑,原来你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跟凡人一样也会烦恼?不,太可笑了,山本龙芥本该跟我是一样,拥有血肉之躯的人类,只是令我想占有夺取罢了。 山本龙芥望着他,开口问:「和子她......我在路上听森说了,听说无法生育了?既然森都知道了,我想大佬们应该也知道了,我们该想怎么应对。」 山本严依旧端坐着,神色一派轻松,山本龙芥却皱起了眉,这事情发生的太急太巧,而且山本严的位置根本就还没有坐稳,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该想想有哪些对策好处理。 当山本龙芥陷入思考的时候,山本严顺势看山本龙芥,脸庞依旧严肃帅气,身上穿着那日他请人给黑色衬衫以及黑色西装裤,刚硬的面容,沉思的神情,经常健身结实胸膛与身躯,勾起一抹曖昧的微笑。 想问,你曾想过我吗? 你知道我每夜都想着你的身影,都想到都睡不着,有时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当你出现在我眼前,几乎与梦中的一切重叠,我依然想要佔有你,只希望你的眼中只有我。 这几天来,在忙碌中,我总是再想若看见你该跟你说些什么,如今,你再我的眼前,我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勾起一抹笑说。 「欢迎回来。」 他只是愣了一下,勾起一抹浅笑说:「我回来了。」 如果,时间可以停顿在美好的时光,我希望停在此刻,虽然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但我还是天真的想,他会永远都在我身边,不会离去。 第十章-碎 他一开口就是说我夜里常常再想的一件事。 「我认为车祸的发生是有计画性的,包括夫人这次的。」他认真的看着我,端坐着,他的大腿将西装裤撑的鼓鼓的,我不经想,若将这大腿架在肩上,然后狠狠的操他,不知到感觉如何,应该很爽吧! 若龙芥知道我此刻的想法,或许会狠狠的甩我一巴掌吧!其实我根本不在乎外界的眼光,若爱一个人,必须要在乎外人的目光,那么,这份爱就会变得很沉重,我不希望变的很沉重,龙芥。 我撑着脸,看着你思索时的神情,忍不住笑了。 你听到我的笑声,抬起头皱着眉,似乎很不满我的笑意,你说:「严,这次的事件是我的错,但是为了组里的未来,你该抉择了。」 我听着你的话,站起了身,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我说:「龙芥,亚克会先带你到房间里休息,我想你累了,或许过一段时间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现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亚克就站在我的身后,龙芥只是看着我,像是我懂得思考觉得很欣慰,露出一个久违那灿烂的笑,起身跟亚克一起离开我的视线。 我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依旧怒放的樱花,我望着那樱花,我自问。 「在你眼中,你始终当我是个孩子,可是龙芥,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我的心底住着一头猛兽,或许我会再一刻做出我不想做的事,那就是狠狠的上你,你知道我渴求着你,但是我一直努力压抑着这头猛兽,但你为什么要一直逼我呢?我想要跟你再一起,我想要你永远都在我身边,自私吗?是的,我一直都是自私的。」我望着樱花这样问着,雪粉色的樱花从眼前掠过,我看见你错愕的脸,我笑了,我一步步向前,我知道我将变成一头猛兽,若这关係被破坏了,那么就坏吧!反正我也不想这样下去。 我抓起他的衣领,我笑着说:「办家家酒结束了,龙芥。」 从我撕开你的衬衫的那一瞬间,我听见什么破碎的声音,我如同一头猛兽,强吻着你,架着你的身躯逼向树干,我不顾任何人的目光,抚摸着你古铜色的肌肤,你从错愕到淡然,但当我想撕开你的裤子时,你却将我甩了出去,我倒卧在的上,望着他高大的身影,他粗旷的面容,与沙哑的声音说:「亚克,我与老大过招,这件事,你不会说出去吧!」 亚克马上使了个眼色,点点头说:「是的,我们都看到老大再与您过招,水放好了,似乎先去梳洗一番。」 龙芥点点头,我依旧倒卧在地上,看着他逐渐远去那高大的背影,眼前雪粉色的樱花不断坠落,飘零再我眼前,轻落在我脸庞上,一滴泪缓缓坠落。 原来破碎的,不只是我们的关係,还有我的心,回不去了吗?回不去了吧!我自问,那一刻,我泪流不止。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很勇敢,但我忘了,在他眼中,我始终是个孩子,一个二十岁的小毛头。 第十一章-计 混乱,在龙芥的脑中盘旋不去就是严那几乎心碎的神情,水蒸气瀰漫整间浴室,望着头顶的灯,龙芥静静的问:「我错了吗?」 他那微微沙哑的嗓音,再浴室里蔓延,亚克就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当初我接下养父这一职,有多少人认为我居心不良,再多少的夜晚里,我一直再想他会不会跳起来指着我鼻子说我是偽善者,好了!现在他不想指着我鼻子,比较想指着我屁股。」 龙芥话说得粗俗,但亚克却笑不出来,龙芥想了想笑了出来,闭上眼,静静的说:「亚克,我该怎么办?我该送少爷回去歷练,还是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 他半瞇的眼就像沉睡的猛兽,亚克嚥了一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龙芥先生。」 当这次睁开眼时,我淡淡的说:「我先去探望夫人,另一批人去调查当年车祸这次车祸是否人为还是有什么人刻意在背后操弄,总之我要知道是谁下的手,至于为什么要下手,我也知道,亚克,你还有什么信了过的人?」 亚克愣了一下,保守的问:「龙芥先生的意思是?」 「我怀疑有内鬼,这么大的组织,里头的关係错纵复杂,更别说上头虎视眈眈的长老会,在我走以前,我希望老大他接手的时候是乾净的,弄脏手的是,我来就行了。」 「龙芥先生…..」 「行了,谁都不能阻止我,从我是山本家的狗开始,我就不曾乾净过,我做了多少的努力,我也不期望谁会感谢我。」 我站起身,亚克急忙将毛巾递给我,我边擦乾身体边说:「十五分鐘后大门口见。」 就让我看看这群小鬼又干了什么好事。 和子看着眼前的人,照理来说他应该是抢走她丈夫的人,但她一点都不气恼,反而觉得有一点好笑。 龙芥叫所有小弟退下,单人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俩人,耳边除了点滴的声音就只剩下沉默。 龙芥随手拿起一颗苹果拿起小刀慢慢的切开,在一双巧手下,一隻隻娇艳欲滴的小兔子就诞生了,看着可爱的小兔苹果,和子笑了,她说:「你不是早就看穿我们了?」 龙芥不语,小兔子从他手中越变越多,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和子消瘦的脸庞映照着午后的晨光,她静静的说:「严他从来就不爱我,当然我也不爱他,那时候我怀了爱人的孩子,但爱人死了就死在严的手中,我恨他,我当然恨他,但是他需要一个妻子,我需要一个復仇的机会,所以我答应嫁给他,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明知一切却不阻止?你是希望他娶妻,可以让他走回正途?还是这一切都再你的意料之外?」 龙芥不回答她,只是自顾自的问:「明知道可能会死,为什么还要让假车祸发生?」 和子的脸顿时变的惨白,呼吸开始急促。 「那是因为.....」 龙芥顺着她话接下去。 「因为你那个原本以为死去的爱人又活了过来,而他带着新欢联手毁了你的家族,打着復仇的名义,口头上说着爱你的那人,却一步步逼的你的家族走向毁灭,一时之刻,你动起了一念头,若假车祸变成了真车祸,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就义,把过错指向过往的恋人,让山本组倾进全力将你的爱人给毁去,而山本组会因为少者不够成熟而被长老所接手,刚好完成你的復仇,我说的对不对?和子夫人。」 和子倒抽了一口气,望着龙芥,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说:「都被你猜中了,你还希望我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復仇,但是你是个未爆弹,因为你还爱着他,所以,你必须死。」 和子望着他,静静的说:「我本来就活不了,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严跟我说过他说你是个谨慎的男人,你可以答应我,好好照顾樱子吗?」 龙芥望着她说声好,身后走来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一来就直接将针筒里的东西注射到点滴里,和子望着点滴,神色平静的问:「会痛吗?」 龙芥难得用温柔的神情说:「你会有点想睡,放心,过没多久我会让你的爱人下去陪你。」 和子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粉白的樱花纷飞,就像那一天,他就拉着她的手,俩人开心的笑着,和子勾起一抹笑说:「他答应过我,他会回来找我,他说他会娶我为妻的,为什么反悔了呢?」她的嘴角带着笑,却再也醒不过来,梦里,是否樱花纷飞? 第十二章-会 姬本不曾想过会用这种方式与山本龙芥见面,他们在街头最热闹的露天咖啡厅见面,山本龙芥身旁只带了两个小弟,当然再接到山本龙芥邀约的电话,自己也部属的警力再四周,也有几位偽装成民眾在一旁,假装忙里偷间的上班族,但在龙芥眼中,他们的偽装太过于虚假。 龙芥大口的喝了口冰咖啡,带着痞笑说:「你的手下就在那里跟那里吧!」龙芥随意的用搅拌棍指了几处,当然也只向三点鐘方向,五号桌姿态僵硬的假扮情侣的警察们,姬本对于龙芥的一一破解,也只是耸耸肩说:「与其破解警方的部属,和不说说为什么将地点选在那么容易被狙击的位置?」 山本龙芥以放松的姿态摊在椅子上,黑色的衬衫将他的好身材一览无遗,路旁走过的女孩都红着脸议论着,若不是看见他有约了,说不定会向前邀约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山本龙芥望着街头的人流发呆,或者看似发呆,他一弹指,一个人向前,递上一根烟,小心翼翼的点燃,随后,站在龙芥身后,站的直挺挺的,他抽了一口菸后说:「你们去晃晃,我跟姬本先生说点话。」 「是。」 姬本带着笑,看着两个穿着西装的小弟依山本所言离开,而且是真的离开。 龙芥呼出一口菸,望着那烟雾,淡淡的说:「我请你查的事,查的如何?」 下一秒,有人站在龙芥身后,低声恐吓的说:「你别太过份了,山本,别忘了你现在身份。」 山本龙芥似笑非笑,看着恐吓他的便衣警察,笑说:「我就说那女的怎么看起来那么的壮硕,原来是警察大人,失敬、失敬。」 另一旁的搭挡,闷头偷笑,被这警察狠狠的瞪了一眼,姬本出面缓颊,他说。 「桥山,请你继续戒备,谢谢,还有苍野下次你扮女生,就这么决定了。」 桥山走回座位时,笑了出来,苍野的表情就像吃了一百隻苍蝇一样,而龙芥看见这一幕,只是勾起一抹笑说:「你说为什么我要挑再那么容易被狙击的地方与你会面,当然我不会质疑警方的能力,而是他们目前还不会动我。」 姬本笑而不语,从公事包里掏出龙芥想要的资料,龙芥粗鲁的打开,却细腻的阅读里头的任何资讯一个也不放过。 看着山本龙芥认真的模样,姬本双手交叠默默观察着,这个被人称为黑豹的男人,排开所有人,愿意接下山本严这个烫手山芋的男人,任何人曾经想过许许多多山本组的未来,多数人认为山本严会成为傀儡,山本龙芥会起身领导山本组推往更高的地位,继续在江湖上呼风唤语,但。 「为什么?」姬本问了。 为什么不这样做,为什么要拉拔山本严坐大位,因为君臣吗?不,这个时代还有谁讲情义?说出来,连姬本自己都不相信,因为他看见太多的黑暗与人性。 山本龙芥已经消化完这份资料,随手拋在桌上,a4大的纸上,密密麻麻诉说这个意外如何產生,又在何处触礁,或者又有什么人施压,案件的调查就停止在那一刻,止步。 山本龙芥听见姬本的问话,不回应,抽着菸望着人群,途中有青少年们路过,他们嘻笑打闹,就属于那年纪的灿烂,当然有些青少年会受到教唆走进这黑暗的世界,满腔热血的去送死,只有极少数会爬上中高阶的位置,或者成为一方之王,但总因为势力不足,或者组织太过于弱小被併吞掉,最后存活下来的少之又少,横死在街头的倒是不少,山本龙芥这般想着。 「呼~」白色的烟雾瀰漫,山本龙芥眼神涣散,他在心底问着自己,我在做什么?我又该做些什么?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坐起身,问姬本说:「这资料我可以带走吗?」 姬本也只是笑笑的说:「请便。」 「告辞。」山本龙芥拉开椅子,随手拿着那资料,说完转身离开,姬本透过金属框眼镜看着山本龙芥高大的身影,勾起一抹笑,想起他要调这份资料时,他的上级主管说了。 「点到为止。」 我说,你身上又藏了多少秘密呢?龙芥。 第十三章-闭 黑暗中,山本严孤坐在床上,从那一天开始,他就被山本龙芥给禁足,从小到大,龙芥不曾这样对他,就算做错事他也不打不骂,只是将他叫来,问他事情的经过,跟怎么处理会更好,若是她父亲大概早就一巴掌就过来,只有他的母亲会护住他,父亲又会不耐烦的离开,而龙芥依旧站在那,这本来是我们的距离,但一场车祸,表面上我们是靠近了,但现在我觉得更远了。 不知道过了几天,除了送饭的女佣,其他人都没见到,你再软禁我吗?龙芥。 还是你希望我冷静,不,你无法明白,这些年我对你的感情是如此炙热,我想你大概知道我与和子的小秘密,我不爱她,她不爱我,但她肚子里的孩子需要父亲,我刚好需要一个妻子与子嗣,我们一拍即合。 呵,在你眼中,我们这些都是小把戏吧!憋脚的演技,你一眼就看穿了吧!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去爱你? 门再次打开,这次出现的不是送饭的女佣,而是我想也想不到的人,山本龙芥,我那名义上的养父。 光透了进来,又再次暗掉,这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俩人,我的呼吸声很大吗?你是否听了见我的喘息? 他向前踏了一步,适应黑暗的双眼,拉过了一张椅子坐下,他说:「我今天是来跟你谈谈的,严。」 我沉默的撇过头,烦躁的抹过头发,我说:「你想跟我谈什么?」 许久了,许久不曾这样面对面说过话,还记得上次这样说话是什么时候,啊—是我当年要去义大利的时候,他不拦阻也不劝说,就站在门口看我走远。 看着异国的星空,我时常在想,你是不是不关心我,还是你高兴将拖油瓶自愿到国外,你就可以一手揽下山本组的一切,当我归国那一刻,你就像当年一样,站在门口等待着我的归来,那时候我就知道,惨了,我真的爱惨了你。 当我欣喜的想告诉你我回来了,你却微笑说我该准备娶亲了,还开玩笑似的说,组里的大老担心我娶一个洋妞回来,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关係再次破裂,黑暗将我垄罩。 「和子死了,车祸的后遗症,她缓不过来,五日后将举办她的丧礼,我希望你那时后就整理好心情。」 我愣了一下,和子死了,虽然这可能性在预料之中,但事情发生的太快,令人措手不及。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樱子需要你。」 我沉默,情绪在这一刻爆发,我衝了过去,紧抓住他的衣领,我大吼着。 「你又明白我难过?我们之间的交易你知道的清清楚楚,何必多说?别在假惺惺了,看了就作呕!」 在黑暗中,他那双眼,他的薄唇,他那粗旷的气息,诱惑着我,我粗喘着气,咬着下唇,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我退了一步,手指着门口大吼着。 「滚!你给我滚!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他站起身,整里衬衫,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就退了出去。 我退了一步,跌坐在床上,抱着头,小小声的说:「我喜欢你啊!我真的喜欢你啊!」 我拥着我自己,只感觉更加寂寞。 第十四章-思 眼前烟雾瀰漫,龙芥身体浸泡在满是热水的浴缸里,手里还夹着一根菸,看似放松的躯体还是有一丝警戒,亚克依旧在再浴室的一角沉默像是一座优美的石雕。 龙芥再次自问,我错了吗? 「我错了吗?」龙芥自问。 亚克沉默思索了一下,淡淡的说:「您没错。」 「那谁错了?」龙芥又问,伸出脚趾头将热水打开,烟雾再次瀰漫,亚克看着眼前的情景,吞了口口水,锻鍊得当的结实躯体,那黑暗的丛林里有不得忽视的硕大,和那紧实的大腿与小腿,与若隐若现私处,仰着头露出焦糖色脆弱脖子,只是一双虎眼,似笑非笑的望着。 他看着我,伸出脚拨弄着我的裤档,水弄湿我的白色西装裤,看起来淫秽许多,我强逼自己冷静,任由他逗弄着,过没多久,似乎感到无趣,龙芥将他的脚趾头收了回去,结实的手臂搭在浴缸的边缘,手指不知弹奏着什么。 龙芥又问:「你认为他怎么看我?」 我沉默,龙芥也不追问,仰望着烟雾瀰漫的天花板,手指继续弹奏着什么。 这时,亚克想起,严偶尔提起,龙芥在他小的时候,会弹钢琴给他听,偶尔会用他醇厚的声音唱童谣哄他睡觉,但在他十三岁过后,就不曾听见龙芥弹琴,可能是说了那句话,龙芥觉得是该把自己当做大人来看,从那天起,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少主,一直都想念着你,这些年来,少主变的很多,他一直希望可以得到您的称讚,您在少主的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这点是不可抹灭的。」 亚克说完,又是一阵沉默,耳边只来水声,烟雾逐渐瀰漫,龙芥的身影若影若现,他只是轻声的问:「是吗?」 是吗?然后呢?我该做为奖励将自己奉献出去吗? 山本严,你若如亚克所说,那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闭上眼,只看见他心碎的脸庞,与撕开我衬衫时那豁出去着神情,我不懂啊!这世代怎么了?养父可以是恋爱的对象?可笑,若对于父亲的孺慕会转变成情人间的情感与掠夺,那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还是我做了什么好事?不懂,现在的孩子都那么复杂吗? 我想吸一口菸,却发现菸因为水气早已熄灭,我笑了笑,将烟随手一丢。 龙芥勾起一抹笑问:「那你又是怎么看我呢?亚克。」 金色的长发绑起,从烟雾中看过去一片模糊,他用冷静的声音说:「少主的养父,山本组的守护者。」 我微讶,随后笑了一下,那孩子不明白的事,但那孩子的手下却明白,是的,我从来就不想成为山 本组的老大,我只是想站在一旁辅佐着老大,看着山本组一步步壮大,因为这是我答应她的,我们之间的承诺。 所以,别逼我毁约,严。 第十五章-慾 呼吸炙热,置身再紧致的天堂,耳边传来床随着肉体碰撞发出的声响,听着压抑的喘息声,呼吸逐渐极促,不想停下,从身后不断的侵略这个男人,山本龙芥。 我想看见你的脸,虽然这是梦,但我还是想看见你的眼,我想看你的下身是否跟我一样炙热,一挺身,白浊尽出,我从梦中醒来,耳边听闻嘲笑声。 「一大早就那么有精神,要不要跟我做呢?严。」 我皱眉,看着坐在窗边的高挑男子,上午的烈阳高照,透了进来,将他那一头金发照的闪耀,我望着床顶,喘着气,原来是梦。 「真是个好风景啊!严你这样子,人家超想咬一口的,伤脑筋。」他舔舔嘴唇,伺机而动的样子。 我皱眉,因为拉开窗帘的关係,我才看清我躺在一张欧式的公主床上,床套是用暗红色的丝绸,看起来淫慾许多,不知道龙芥什么时候,有这般的好品味。 我拉开被子走下床,随手拿起浴袍套上,阻挡了那人炙热的目光,他坐在窗台撑着脸直说:「好可惜、好可惜,虽然这样也是很可口的说—」嘴角勾起一抹笑,就像只偷腥的猫。 「我在哪?」系紧带子,我问,这里绝对不是大宅,因为我父亲非常讨厌非日式的一切,这是一向遵守山本家规的龙芥,绝对不会犯的错。 「你猜?」他偏着头笑了笑,脖子上打个细细的黑色领带,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装外套,里头什么都没有穿,粉色的乳头若隐若现,剪裁良好的西装裤衬托了他高挑的好身材,一头淡金色长发用一条暗红色发带随意绑着,中性的脸庞极美,宛如圣经里所描绘的天使,只是那一双碧绿色双眼直勾勾的往我身下看,多了一份淫秽。 这时,门一打开,一样的金色长发,但牢牢的固定在身后,一身黑色的西装,长期训练而显得精实的身躯,我望着他,平淡的问:「亚克,你再这里,那么他呢?」 龙芥,有时提到你的名,还是让我心脏紧缩,呼吸困难,依然像是一个情竇初开的小伙子。 拒绝了神社负责人的好意,看着依旧鲜红的鸟居,一步步踏上老旧的石阶,这石阶又长又陡,依旧孤身前往,身旁两侧是高大的樱树,依旧绽放,樱花雨落下,我望着这长颈,想起那一年,我跟着眾多人,我牵着严的小手,一步步的小心踏着阶梯,深怕他跌倒,可惜那时过了春季,无法看见这时的美景。 「喜欢樱花吗?山本先生。」 「嗄!」听到问话的当下,手中的枪下意识指向来人。 龙芥为讶,原来问话的是刑警姬本警官,缓缓的将下意识掏出手枪放回怀中。 「抱歉、抱歉,看你看樱花看得入迷,好奇问了一下,别那么激动嘛!龙芥先生。」 龙芥不太想搭理,继续一步步坚定的向前,这时姬本才注意到龙芥手拿着一束百合花,急忙的跟上龙芥的脚步,本来想问龙芥为什么只有一个人,但看他的神情十分严肃,不太适合开玩笑,只好摸摸鼻子,跟着龙芥到目的地。 龙芥看着灰色的墓碑上头写着山本家之墓,心顿时沉静了下来,夫人,龙芥向您请罪了,我……似乎不适任养父这一职,严他.....不,少主已经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老大了,您放心,我会依旧辅佐着他,直到他不需要我这个糟老头为止。 风起,樱花纷飞,眼前似乎可以看见,雪白的身影,她勾着温润的微笑,怀里捧着那束百合花轻闻,小巧的唇一开一合说些什么,眼眶溢满了泪水,早已看不清,右手盖住眼,不让泪落下,夫人,我这粗人,不值得您说谢谢,也不值得您感谢。 第十六章-给 「亚克,你再这,那龙芥去哪了?」我一脸严肃的看着亚克,亚理斯感觉到了无趣,跳下窗台走到我身旁,一边挤眉弄眼,捏住鼻子说:「亚克大哥,龙芥先生去哪了?快说。」 亚克撇了亚理斯一眼,大手一伸将胡闹的弟弟推到一旁,正经的说:「先生出去了,晚点会回来,组里相关事务先生放在书房,还需要请老大过目。」 「是吗?所以连你都不知道他去哪了?」我转身,将浴袍脱下,赤裸着身体走向浴室,无视背后的口哨声,步入浴室,将冷水开到最强,水柱喷到身上,我手撑再磁砖墙上,沉思着。 「你是去哪了,龙芥?」 为什么要将我带来这里,你是希望我远离暴风圈内?我已经不是小孩子,龙芥,你不用什么事都想要保护着我。 手搥了墙壁,却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口发麻,龙芥,你还可以眷顾我多久?你知道你无形关怀,有时候对我来说,是否有点太于沉重? 你知道我恋慕着你,你一步步将我推开,又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为什么不再过来一点?或者离我远远的? 龙芥,你又是怎么想的?有我这般矛盾吗? 门外,亚理斯嘟起唇抱怨着。 「老大好慢喔—我进去看一下。」 亚克出手拉着他的衣领,一脸严肃的说:「别闹。」 亚理斯吐吐舌,转过头看向兄长,眼睛一转,伸手勾着亚克的脖子,逼了亚克弯下腰,亚克困惑的看着小他三岁的弟弟,他不明白与他同样生长在西西里亚黑道家族的弟弟,他们俩的个性怎么会相差那么多。 「我说哥哥啊—」 门一打开,严身上穿着黑色西装头发还湿湿就走了出来,亚克随手拿了一条毛巾,快步跟上,还不忘转过头提醒亚理斯西装里头该穿一件衬衫才不会着凉。 亚理斯看着他伟大的兄长,扶着额缓步跟上,一边喃喃着。 「哥,这是造型好吗?真是的。」 亚理斯看着亚克跟上龙芥,一边递上毛巾,一边拿出记事本,说着什么,亚理斯眉头一皱,衝过去,将亚克挤下,从小到不行的口袋拿出记事本,叹了口气,向严汇报相关的业务,被挤下的亚克愣了愣,笑了出来。 严一边擦着头发快步向前,亚理斯看着兄长的笑,愣了一下,感觉心跳加速,他第一次觉得兄长的笑,居然是那么的迷人,立马搥了一下胸膛,亚克看着他怪异的举动皱了下眉,随后从房里拿了一件未拆封的衬衫放到亚理斯手中,还一边叮嚀要他快点穿上免得感冒,亚理斯再次感觉到心跳加速,立马在搥一下胸膛。 亚克又看到亚理斯怪异的举动,忍不住问了:「你不舒服吗?」 亚理斯摇摇头,要哥哥快点跟上,不要理他。 亚理斯依旧站在原地,喃喃着:「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小鹿乱撞,但是我应该将牠打死了,惨了,我好像爱上我哥。」 姬本不曾想过,可以与龙芥在公事外的时候喝咖啡,他们又来到熟悉的咖啡厅,龙芥依旧喝着黑咖啡,神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姬本看着道上人称沉睡的雄狮的山本龙芥,据说只要龙芥在的一天,就没有人可以撼动山本组在道上的地位,道上更有名的已故的山本樱雪,山本虎霸之妻。 姬本率先开口。 「听说山本先生的母亲山本樱雪夫人,是出生在清白的名门之家,还有上过新娘学校,据说当年要嫁给森田企业的小开,那为什么嫁入山本家呢?这中间有发生什么事吗?」 记得那时局里闹很大,不过那时候我还小,曾听过父亲略提一二,只是最近山本龙芥重新调查这事,这件旧事才重新浮上檯面。 龙芥望着人群,平淡的说:「夫人她跟老大是高中同学,据说当年老大对她一见钟情,有对她一连串的追求,但是夫人生性害羞,家教管的严,虽然是山本组势力庞大,但说穿了就是黑帮份子、小混混,夫人家背后的政治势力也不可小看,马上就帮夫人转学到只收女生的贵族学校,老大无从下走,只好就此作罢,直到那一天。」 女子穿着白无垢,一步步踏上礼堂,那日她将从苍田樱雪变成森田樱雪,但有一个男人,闯了进来,打伤了未来的丈夫,掳走了她,沿路她反抗、她挣扎,他一吻烙印在她唇上,她看着他夺去她的初吻,她看着眼前的人,拿出手帕抹去她的上的粉,固执的抹去,一边说:「我不要你成为别人的,你不爱他,但是我爱你,嫁给我,我这一生只要苍田樱雪做我的妻子,谁都不行。」 她红着脸,将手递给他,他将她的心夺走,明明知道往前的路可能是悬崖,她还是跟他走。 「他们幸福吗?夫人幸福吗?」 幸福吗?龙芥自问。 记忆的夫人总是带着一抹浅笑,手里牵着严等候在门口,等候那个捣乱她一生的男人,但随着时间逐渐过去,忧伤透了出来,她放弃等待,从那一天开始,夫人就不再等待。 「夫人是个死心眼的人,有次我看着她等老大回来,她一直等着,哪怕是一通电话也好,结果什么都没有,夫人死心,从那天开始,她就没有再等老大回来,夫人所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就算那时候多少人阻止她嫁给老大,但夫人她认定老大就是他了,就是她要过一辈子的人。」 「沉重吗?」 龙芥撑着脸说:「幸福,就不沉重,他们很幸福,但也很沉重。」 夫人从来不吵也不闹,只是她已经放弃了,放弃等待那个不曾回头的男人,如果要她重新选,她还是会嫁给他,因为。 「我把心弄丢在他身上。」我记得夫人曾这般笑着说,我也记得,不知道从哪听见这句话的老大,拿着一束百合花,将夫人紧紧搂着,我记得她的泪水滑落。 「心,这种东西很沉重,不能随便要,也不能随便给。」 因为给了,就碎了。 第十七章-进 沉重的气氛凝聚,黑道界的大佬沉声端坐着,偶尔听见袜子磨擦过禢禢米的声音,龙芥端起一碗茶品尝,一双虎眼沉稳的看着,眼前小茶几上放着精緻的和菓子,而森就站在自己身后,有些人互相看了几眼,心照不宣。 他们在等,等一个人开口,一个重量级的人开口,在权力交替之下,不少新世代沉不住气,这隐约骚动着,龙芥依旧沉默,正常这个场合他该让严出场,因为他才是山本组的老大,自己充其量只不过是副组长的身份,养父这身份说出来也只是好笑,但是最近发生太多事,是该让他冷静一点,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是不是保护过度了?龙芥自问。 可惜,这个场合,没有太多心思可以去思考自身的问题,眼前该专注在山口组的土地分配,毕竟山口组的老大是死在他手上的,虽然大家都知道是他失手杀了他,但是再利益当前,大家都想分一杯羹。 「我说…..」静默了许久,伊藤祥二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转向他,伊藤老大的二儿子,再长子意外过世后,发生一场车祸,人失踪,曾经让伊藤组一度陷入无继承人的危机中,但在前几个月前,意外出现,伊藤老大欣喜若狂,将伊藤祥二拱起当上少主,据说已和高桥家的二小姐订婚,预计年底完婚。 龙芥看着他自信的态度,不急不躁的谈吐,和俊俏的面容,但给人感觉是个挺狡猾的人,和子这就是你爱的人?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亲手让他甘愿下去找你的。 一场会开下来,龙芥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看着他们互相廝杀,却得不到任何好处,终于有人沉不气开口问龙芥的意见。 「那么山本组的意见呢?」 终于。 龙芥勾起一抹笑说:「山本组全要了。」 一阵沉默,每个人的眼神传递着什么,想开口,又是一阵沉默,眼看又要再次陷入僵局,龙芥站起身,随意整理衣裤,淡淡的说:「若无事,敝人还有重要的事物要处理,先告辞。」 小林组的老大忍不住站起身问:「山本组的胃口不会太大了吗?」 龙芥刁了一支菸,看了不成气候的小林组的老大小林一郎笑了笑说:「做生意,哪个胃口不够大?有多少人等着吃饭,别跟我说吃空气就会饱,恕我无礼,失陪。」 随意的拿起西装外套套上,里头穿着黑色衬衫勾勒出好身材,一双虎眼充满霸气与胜卷在握的笑意,步伐不疾不徐的离开茶厅,每个人目光停留在他高壮的背影,心情只能用五味杂陈来形容。 伊藤洋二勾起一抹笑说:「说是无礼,但礼节很周到啊!」 他站起身,微笑张开手说:「既然没有人有异议,就此散会如何?不过我知道一间不错的夜总会,到那里继续谈如何?」 有些人站起身说好,有些人再考虑,有些人直接步出茶厅,伊藤洋二依旧勾着温和的笑意。 他曾经失去城堡、失去公主,但是他回来了,他要把他失去的,一一拿回来,实现他逐渐壮大的野心。 森一边走,一边指挥着小弟护卫着,龙芥一脸不在乎的坐进轿车里,森也就定位后,龙芥望着窗外说:「走吧!」 外头的风景一一掠过,森满腹的疑问却不敢开口,龙芥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疑惑,淡淡的说:「你似乎有话要说。」 森背立刻挺直,直摇头说:「没有。」 龙芥顿时感到疲倦,他要什么时后才能将山本组放心交给严呢?现在吗?还是之后?他会不会指着自己,说他总是霸佔他的位置,他该让步了吗?他该放手了吗?严也不是小孩子了,当初让他孤身一人到国外,也受到不少人的质疑与打压,他还是一步步走了过来,只是那孩子的目光,有太多的佔有与说不清的话语,无法回应。 你希望我怎么做呢?你希望我走进你的房中,成为你的人? 严,你并不了解我,我可以放下一切,奔走天涯,就是不回到这里,你必须留下,这是你父亲的心血,也是许多人的心血,我不允许山本组的未来毁在你手上,或者我手上。 我要山本组一步步壮大,一步步併吞那些威胁,我要你们强大到,不受威胁,所以请你至少听听我的话,成熟一点吧!严。 如果你肯乖一点,或许我会考虑让步,为了组而牺牲这一点,我向来都是义不容辞,只是,感到有几分沉重。 第十八章-屈 伊藤祥二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宅邸,空气中瀰漫女人那浓艷的香水味,皱着眉头将西装脱下,身旁就有侍女伸手接过,并轻声的问:「澡堂的水放了好,夫人嘱咐过,希望老爷先洗好澡再去找她。」 伊藤祥二冷着声说:「如果我不愿意呢?」 侍女颤抖着声说:「请老爷不要为难小春。」 目光对上小春不难发现她身上有几处瘀青与血痕,一看就是被长指甲的女人掐的,叹了一口气,缓步往澡堂去,小春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跟上,直到确定老爷进入澡堂才松了一口气,准备去拿老爷的换洗衣物时,看见那高傲的丽妃夫人走来时,赶紧低下头报备。 「老爷已经进到澡堂,衣物上没有任何异状,禎子先生说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突发状况,请夫人安心。」 她望着自己,轻捏起我的下巴,指尖越来越用力,她望着我平庸的脸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将你留在身边你知道吗?」 下巴感觉越来越痛,我想张开嘴却无法说任何一句话,只听见她冷冷的说:「守本份,自然有好果子吃,但是你只要越雷池一步,相信我你会很喜欢后院的蔷葳。」 她将指尖放开,我赶紧退在一旁,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不自量力的东西,退下吧!」 看着她穿着鲜红的贴身礼服踏入澡堂那一刻,想起老爷那苦涩的脸庞,后院的蔷葳越来越美丽,这宅邸的下人都在传言,后院的蔷葳会开的这么美丽,是因为用不听话的人去灌溉的,轻碰着下巴只感觉到刺痛,我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快步离去,眼泪却不断的落下,在这个宅邸里,我们这些下人有有什么尊严可言?可怜的老爷,你为了权力必须屈就在那女人身旁任由她使唤,就算她鲜红的高跟鞋踩在你的身上,你也只能沉默吧?可悲,不过最可悲的就是你了吧!丽妃夫人,你的丈夫一点都不爱你,他是为了权势才勉强入赘到你们神户家,如果哪天他不需你了,你有会拥有什么样的神情呢? 小春下巴紫青脸上却带着欢快的笑意快步离开,却不知道她身后有一个人,一棒将她打昏,在黑暗中那男人的神情带着一丝的歉意,随后被冷漠掩盖,他招呼着手下,将昏迷中的小春拖入后院,将成为红蔷葳的肥料之一。 禎子先生望着澡堂入口,沉默的望着,看着一个平庸的女人探出头用眼神询问,禎子先生做出一个死的手势,那女人点点头,退了进去。 他叹了一口气,捫心自问,这骯脏的勾当自己做了多少,在那女人鲜红的高跟鞋下,又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望着鲜红的蔷葳,冷然的脸上勾起一抹苦笑,随后又是冷酷的神情,像条忠诚的狗走回主人身边。 伊藤祥二身体泡在温暖的泉水里,里头烟雾瀰漫,耳边除了水声远远还听见高跟鞋的声音,随后只剩下脚步声,与浓厚的香水味,和女人那浓烈的红唇与吻,一吻过后,唇上似乎还残留女人的浓烈,下意识想抹去,却听见女人说:「不可以抹去,那是我的记号。」 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你是狗吗?」 回应的是一个大力的巴掌,俊美的脸偏了过去,像是有准备,但嘴角还是破了,留下一丝血,那女人恰似心疼的抹去,再次浓烈的吻了上来,不顾身上华贵的礼服是否被水雾毁了,伊藤祥二逼近将她衣物撕毁,像野兽般狂吻与侵略,听着女人狂放的呻吟,心却越来越冷,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晚,他细心宠爱的女孩,第一次牵住她娇软的手,在樱花树下,他们青涩的亲吻着对方,一吻过后都害羞的不敢看对方。 如今,看着眼前那女人艷丽的妆容,若时间可以重来,若他的家族没有破產,这是拥在怀中的应该是她,而此时此刻他却只能呼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只为了讨好她。 「丽妃,我的丽妃!」 丽妃欢愉的尖叫,鲜红的水晶指甲在他背上留下狂放的红痕,感觉到痛,嘴角只能勾起讨好的微笑,继续进攻着,直到那女人满足的离去。 再次踏入温泉中,明明是温热的,自己只感觉到冰冷,嘴角的刺痛,不断的暗示着自己,要成功,要将失去的夺回来,然后毁去他憎恨的一切。 一个女人从入口探头出来,本来就很平庸的脸,左边的脸颊却有一条像蜈蚣一样的疤痕,她冷淡的问:「夫人说,若老爷好了,就早点休息了。」 伊藤洋二望着她的脸庞,她下意识闪开伊藤洋二的目光,却听见他轻声的问:「还痛吗?」 她摸着脸颊上凹凸不平的疤痕说:「早就不痛了。」眼中却闪过恨意,一股强烈的恨意,伊藤祥二像是注意到这恨意,但假装不在意的穿上浴衣,缓步离开。 那女人不急不徐的跟在他身后,用冷淡的声音说:「夫人要我服侍老爷,请老爷配合。」 伊藤洋二笑了笑说:「我有哪里不配合她了?」话说的轻松,但深知神户丽妃这为人就知道她做事情有多狠。 那女人摸着脸上的疤痕,露出充满恨意的笑,但只出现一刻,马上收敛起来,低眉顺目,恭敬的说:「八竹多言,请老爷惩罚。」 「原来你叫八竹,挺有趣的,怎么写?」语气里多了一点玩味,明明接近夏天,八竹却感觉冷汗直流,丽妃夫人在宅邸埋下了不少眼线,就是为了监视伊藤洋二,如今老爷这么有兴趣的一问,若让有心人加油添醋说给丽妃听,看是准备要跟小春一起作伴,斟酌了一下,开口说:「只不过是下人的名字,告诉老爷只是污了您的耳朵,更是罪加一等。」 看着八竹卑微的态度,伊藤洋二心底一片黯然,在这里人人处处都防备他,生怕一个不是就被丽妃那些秘密部队暗自处理掉,自己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只是心知肚明,不想讲开,还是希望有人可以谈心,但几次试探下来,结果只是越来越灰心而已,望着庭院鲜红的蔷薇,弯起一抹苦笑,这是一种立威也是一种警告,警告着大宅院里的每个人,只要有背叛她的跡象,哪怕只有想法都会被活埋进蔷葳花丛里,但是这种高压政策又可以维持多久呢? 「走吧!」伊藤祥二大步往房间去,八竹只是愣了愣,快步跟上。 第十九章-裂 黑与白,照片里的女人笑的温柔,纯白的百合花散发着淡雅的香气,她走了?伊藤祥二望着佈置相当温馨的灵堂,但还是赶不走心里的寒冷,那一个曾经握住手的那人,如今已经成了过往,原来我以为我不在乎,我以为我已经放弃一切,孤注一掷,原来我是在乎的,丽妃勾着优雅的笑走到我身旁,在我耳边说:「我完美的夫婿,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吧?」 我身躯一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目光转向山本龙芥和她身旁的小女孩,小小的脸庞,与哭红的双眼令人心疼,那小女孩拉拉山本龙芥的裤管,他弯下腰听着小女孩说些什么,随后他将她抱起,向四周的人说些什么,我想无非是失礼了之类的话,然后快步离开。 当他们要经过我们时,山本龙芥停下脚步,望着我与丽妃,他微讶,但讶异的情绪收的很快,他怀里的女孩转过头看我,这小女孩身上穿着黑色的小洋装,一双大眼像极了和子的双眼,心顿时痛了起来,山本樱子,山本严与山本和子的女儿。 他看着我们,开口就说:「伊藤先生,我很遗憾在这种场合见面,家主因为情绪不稳在家休养,未能出席深感抱歉。」 丽妃勾起一抹得体的笑说:「不会。」 「樱子,要跟叔叔阿姨打声招呼。」龙芥拱拱怀里的樱子,要她乖乖打声招呼,却没想到樱子搂住她的脖子,将脸埋进龙芥的怀里,不肯见人。 龙芥勾起无奈的笑说:「孩子害羞,不敢叫人,我请人招呼你们。」 丽妃也只是笑笑的说不麻烦,勾着我的臂膀又说:「我跟我先生晚点还有事,先走一步。」 「喔?是吗?不留下来用膳吗?」龙芥开口挽留,丽妃却拉着我坚持又走,龙芥表示遗憾,但还是请人送我们到门口。 当我们在门口等车子,丽妃鲜艳的红唇勾起一抹笑说:「我曾听说一个传闻,是关于你那个已经死掉的初恋。」 我眼神一冷,勾起一抹冷笑说:「说来听听也不错。」 她望着我,眼底带着大大的嘲讽,她说:「你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我一愣望着她,她又说:「你又知道那女人为什么要嫁给山本严吗?」 「因为,山本严是个同性恋,而刚好那女人又怀着孩子,阴错阳差两人刚好遇上,真的是什么锅配什么盖,那女人连生父是谁都不清楚,还真是个淫乱的女人。」 这次,我出手极快,鲜红五指痕飞快的在丽妃的脸上浮现,她表情错愕像是来不及反应,或者她不曾想过我会反抗她,我非常的愤怒,因为和子并不是那样人,她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人,也是我最大的遗憾。 「神户丽妃,我不准你这么说她,她已经走了,没有人跟你争。」 「跟你争?可笑!你不看看你什么模样,敢打本小姐?」 「丽妃夫人。」一旁下人想向前劝阻,却被丽妃狠戾的目光逼退,她手高高扬起,我孤傲的仰着头看着那高举的手,我想那一定很痛,但在怎么痛,都比不上我心口上的痛楚,我爱她,但我没有能力保护她,所以,我是个失败者。 巴掌并没有预期的甩过来,一个高冷的男人握着丽妃的手,我望着他碧绿的双眼,他的眼中,乾乾净净没有嘲讽没有任何情绪,就像祖母绿一样。 一旁有一个黑发青年跑了出来,一见到丽妃就是致歉。 「亚克,你弄痛神户夫人了,快点跟夫人道歉。」森头痛,本来在灵堂里忙进忙出,突然听到小弟跑了进来说神户家的夫妻正再吵假,而且就在大门口,头顿时痛了起来,他们嫌我们的事还不够多吗? 结果一出来,就看见神户红肿的脸和高举的手,神户丽妃的作风残忍是道上有明的,但第一次看到她被打,还是难以相信,又看到亚克阻止衝突发生,虽然他更希望他不要去阻止他们夫妻吵架,龙芥先生又带小姐回房里休息,看着眼前这混乱的情况头,感觉头越来越痛。 周围议论声音的越来越多,森只好硬着头皮去问神户丽妃要不要去医院。 「医院?哼!」她勾起嘲讽的笑,因为牵扯到伤口,一张俏脸顿时臭的很,又撇过头看一脸无所谓的伊藤祥二,顿时一肚子火,一转身坐上轿车,一溜烟就不见人影,徒留伊藤祥二一人站在原地,与森大眼瞪小眼。 森无奈的叹了口气,请小弟们引导客人到餐厅里用餐,又转过身看着亚克,不断对着他使眼色,亚克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往内宅前进,森轻揉太阳穴,转身面对伊藤祥二开口问:「伊藤先生,听说您是夫人的旧识,方便赏脸进来喝杯茶吗?」 伊藤祥二愣了愣,思索了一下,勾起一抹浅笑说:「好。」 森松了一口气,做出一个引导的手势说:「请。」 第二十章-灿 望着嫩绿的枝枒,春天快要过去,地上都是樱花残破的花瓣,微弱的证明它们曾经灿烂过,让我想起她,我今生最爱的女人和子,想到和子就想到他们的女儿樱子,他对你好吗? 抚着樱花树感觉上头粗糙的手感,我望着高高的围墙,你是否想过我?你听到我的死讯时,是什么反应呢?知道我是假死时,你是否恨过我?咬着唇,嘴角微弯勾勒出一抹奇怪苦笑。 走廊上,森看着伊藤一下抚着樱花树,一下子又露出奇怪的笑,眉头一皱,感觉伊藤这人怪怪的,但还是安静的等着他走出自己的世界。 随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森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走廊的另一端是脚步极快的龙芥,怀里还抱着困倦的樱子,身后只跟着亚克,亚克在龙芥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龙芥的脸色变得沉重,加上几日的忙碌,让龙芥看起来憔悴许多,森忍不住暗叹,少主什么时候才能让龙芥先生放了下心。 「先生。」 森看见龙芥急忙向前,想指示身旁的保母接过樱子却被龙芥拒绝,龙芥看着依旧佇立原地的伊藤叹了一口气,开口说:「森,你们都下去吧!我要跟伊藤先生单独说点话。」 「那樱子小姐……。」 「我自有分寸。」 龙芥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似乎几日未曾好好休息,森听见龙芥的命令,虽然心中还有许多疑问,还是马上指示小弟们离开,但亚克丝毫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森看着亚克的神情淡然,龙芥开口说:「亚克,你也下去。」 亚克面不改色的说:「我是先生的秘书,我有义务保护你。」 龙芥一愣,随后勾起一抹浅笑说:「好,你留下。」 森虽然有满腹疑问,但还是不疑有他,带领着手下回宅。 龙芥抱着樱子一步一步向伊藤走去,特别布置的庭院,充满了女主人的味道。 种满了樱花树,还有小桥流水与凉亭跟小鞦韆,伊藤望着龙芥怀中的樱子,就想起,高中时期,那时他们两小无猜,什么权力斗争都离他们很远。 和子跟他坐在户外的椅子上吃着午饭,聊着若将来有机会要在庭院里架一个小鞦韆,我笑问为什么,她俏皮的吐吐舌转身跑开,我放下食盒去追她,那时樱花纷飞,那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我。 望着龙芥怀中的孩子,心中充满了苦涩,困倦的小脸、红肿的双眼让人看了心疼,伊藤撇过来头说:「让孩子去睡觉吧!毕竟那是一件让人挺难过的事情。」语气中除了心疼还带着一点说不出压抑与情感。 龙芥愣了一下,出声请在一旁待命的亚克将樱子抱回房里休息,伊藤看着龙芥要将樱子抱给亚克的时候,樱子搂了一下龙芥,迷糊的说了什么,龙芥安抚了几句,才乖乖的像无尾熊一样抱着亚克,当亚克离去之前对龙芥他们落下别有深意的眼神才离开。 等到亚克离开视线了以后,龙芥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伊藤,交给他时说了。 「这是夫人的遗书,在她知道自己快死以前写下的,听夫人说你们是知交?」 从龙芥手中接过这封信,明明只是一封信却让人备感沉重,等手指接触到信封时,才惊觉龙芥古怪的神情,伊藤露出一抹苦笑说:「是的,我们从小就是邻居,都是读同一间学校,若不是发生那件事情,也许我们会再一起。」语气中带着一点压抑。 「我相信,我也表示很遗憾。」龙芥语气略带着歉意,伊藤只是勾起一抹笑说:「无妨,我想知道她有没有留话给我,例如我放屁很臭之类的。」 龙芥也笑了,却摇摇头说:「夫人走得很快,我想她想说的话都留在信里。」 气氛顿时变得沉重,伊藤望着手中的信思索了一下,抬头问龙芥说:「介意我看一下她的房间吗?」伊藤整个人豁出了,说完手心冒汗,心跳加速,又觉得这要求太过于无理,但又想看看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过的好吗?幸福吗? 见龙芥面有难色,本想开口收回这无理的要求时,龙芥爽快的点点头说:「好,请跟我来。」 跟着龙芥宽厚的身影,一步步踩在木製的走廊上,就感觉她就身旁,这一切都是她生活的轨跡,她在这里生活、欢笑、养育小孩,学习当主母,也许她的选择是对的,但是这不能怪她,因为三和家的女人,是没有选择的,若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就好,或许她还会活着,还会抱着我们的孩子,对着我微笑。 若时间可以重来就好,伊藤不断这般想着,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 第二十一章-霸 水淹过头,睁开眼看见的是丑陋的自己,鲜艳的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往上游水珠顺着身躯落下,赤裸着身一步步向前,一大片的落地镜映照着自己堪称完美的身材与那绝美的脸庞,一转身,身后有条巨大的疤痕,就像野兽的抓痕,神户丽妃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伸手接过下人拿来的浴袍披上,将那傲人的上围给遮盖住,踏着猫步一步步往大厅前进,八竹温顺的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包装良好的衣物,一路上滴落的水渍每个下人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擦拭,不敢抬头看丽妃到底走多远了,他们还记得上一个抬头看丽妃是否走远的下人,下一秒被回收部队拖走,下场可想而知,他们都是孤儿都被神户家给收养,有多少神户家的孩子被杀死早就数也数不清,理由?神户丽妃要杀人都没有理由的,要你死你就必须死,若硬要说,也许是她心情好。 丽妃手一挥湿漉漉的发丝上水珠一部分甩到八竹的身上与她手中的衣物袋上,上头有几滴水珠,丽妃停下脚步说:「换一件,这弄湿了。」 八竹只是温顺的点点头说是,准备回衣物间再去拿一件时,丽妃问了。 「八竹,你会恨我吗?」她的声音问着很轻很淡,八竹一愣只是更温顺的地下头来说:「不会,神户家对我们很好,我很感谢。」 丽妃又问:「你妹妹多大了,有考虑来神户家工作吗?」 顿时,八竹紧张了起来,说不考虑就是会被说瞧不起神户家,若说考虑要让自己的妹妹进入这火坑吗?想起她那青春洋溢的妹妹将会葬身在火红的蔷薇丛里,一股冷意就从脚底窜起,本想开口回答时,一个穿西装态度轻挑的男子走了过来。 丽妃眉头一皱,看着笑容轻挑的男子走了过来,对八竹说:「你下去吧!」 八竹松了一口气,一转身要往后走时,四、五个彪形大汉,掠过自己走向丽妃身后,其中一个人还拿出大衣为丽妃批上,随后静候再一旁。 丽妃一开口就说:「你这个废物怎么还不去死一死呢?」 那人只是笑笑的走向丽妃,手指往丽妃的胸前,顺着胸型画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看向丽妃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妓女一样,丽妃一怒手一挥拍开他的手,勾起一抹冷笑说:「神户军,别以为你是本家的人我就不敢动你,你就可以那么嚣张。」 神户军也只是笑笑的,张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勾起嘲讽的笑说:「就谅你不敢动我,听说你被那个小情人打?」 看丽妃神色不是很好又说:「全道上的人都在猜作风狠戾的丽妃夫人会怎么处理她的小情人,我拭目以待。」他微笑,让他一头捲发看起来更零乱,话说完作一个谢幕姿势,勾起嘲讽的一笑转身离开。 一个大汉开口问:「丽妃,要处理掉吗?」 丽妃脸上的神情变的阴狠,她还是镇定的说:「还不是时候。」 是的,还不是时候,等我整个掌握住神户家时,还有谁敢在我面前大小声,想到伊藤甩在脸上的那一个巴掌,脸就更臭了。 「走!还有你!去把八竹找来,拿个衣服这么慢,是去哪拿?」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走,丽妃一人走得飞快,脸上虽然不痛了,但心却开始痛了起来,你不爱我,我知道,但是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身边,不许。 第二十二章-悔 伊藤与龙芥走在走廊上一路上路过的小弟都严谨的跟龙芥打招呼,一个也不落下,直到走廊的尽头,一转弯,入眼的是一株巨大花树,开着雪白大朵的花瓣缓缓飘零着,龙芥顺着他的目光看像花树说:「这棵树是前任夫人种下的,听说是从路旁捡来的一枚种子,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曾考究那是什么树,一年四季都开着花,夫人甚是喜欢就称这株树为四季树,它一年四季都开着花不曾凋零过,讽刺的是她们都走了,花依旧开着。」 我望着那花树,一步步走向那花树,抚着树干,感受着树干那粗糙的触感,我感到害怕,我不敢踏进她的房间,我不敢到知道她有多爱他,我甚至不敢踏进去,那是他们的幸福领域,我一个外人,呵! 龙芥依旧站在那里,本来想开口找个理由离开,但是那门上描绘的灿烂烟火吸引着我,我想起我们最后一次想见,夏日的烟火大会你穿着靛蓝色浴衣带着灿烂的笑将手伸入我的臂膀中,看着那灿烂的烟火你笑的灿烂,殊不知隔天我家公司倒闭,被追债追到门口,我父亲也被人乱刀砍死,我母亲也不知道被带去哪里,我也被砍成重伤,伤到他们都以为我死了,我本来以为我也死了,但是当我醒来去发现我在神户家,神户丽妃当时路过看见半死不活的我,从以前她就爱慕我,但我深爱着和子所以不断的拒绝她,那时我在想,这整件事是不是她做的,她也大方的承认。 「是!整件事都是我做的,你家公司倒闭是我搞垮的,你爸被人砍被人追杀是因为他去借地下钱庄还不出来钱来,而你妈……。」 她拿了一根菸,身旁的壮汉马上为她点燃,她抽了一口菸,红艳的双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本来为了守贞想从酒家顶楼跳下,被人发现马上抓了回去,下了药天天接客,现在为了药癮什么事都做了出来,相信我现在她绝对认不出你来的。」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神、户、丽、妃!我要杀了你!」 我强撑起身,胸前的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了绷带,她带着款款的微笑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她又说:「你确定要惹我生气?让我想想你那个小情人叫什么?和子是吧!」 我一愣,失血过多让我眼前看着恍惚,但我还是强撑起精神抓住她的脚腕,我说:「你敢!」 她伸出手,鲜红的指甲在我面前掠过,她拍着我的脸颊,她笑的猖狂,她说:「我神户丽妃说了出口的事,我都敢做,我给我仔细听好!」 她尖锐的指甲刺进我的头皮,抓起我的头发逼我看着她,她说:「在外头大家都说你死透了,我要你答应我,不许再去见那个小贱人,如果被我发现你去见那个小贱人,我就找人给她下药,让她天天接客,我就不相信你受了了!」 头皮一松,眼前看着她鲜红的高跟鞋,一步步踏出门外,再离开前她又说:「把伤养好,我们就结婚,我跟你说这世界上没有我神户丽妃得不到的东西。」 我只能槌着地板洩恨,等她一离开,一群医护人员就走了进来,急忙帮我重新包扎,怕我反抗,另一个人拿起针筒就是往我手上一扎,我望着茶色的木头天花板,眼泪缓缓落下,我心想,我这还算男人吗?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又该怎保护她呢?我勾起一抹苦笑,意识越来越昏沉,唯独有心口上依然抽痛着。 就为了了却那执念,我伸出手想拉开门时,龙芥阻止了我,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说:「我想你晚点回去也不方便,看你要不要留一晚,明早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我却摇摇头,神户那女人什么都做了出来,我已经失去了所有,虽然没什么好失去的,但是我不要连唯一的想念都被剥夺,我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必须回去,可否让我一个人进去,我不会弄乱她的东西的,我知道这要求是过分了点。」 我本来想找其他理由说服龙芥,没想到他爽快的答应。 「好!我相信的为人,一小时候我会请人来接你回去,你就慢慢参观,夫人有写日记的习惯,日记应该放在抽屉的第二层希望你不要偷看。」话一说完,他转身就走,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弯起一抹苦笑,将门拉开踏了进去。 龙芥一步步往走廊的另一个尽头前进,拉开门严端坐在房间中央,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龙芥,嘴角勾起慵懒的笑说:「丧妻之痛?这种理由你也说了出来?有趣,你命令其他人看住我,这不是变相软禁吗?这样也不错,因为我唯一想看到人,就是你,那么,你什么时候才要出手呢?龙芥。」 龙芥看着他,勾起一抹无奈笑说:「我一直想问,我是哪做错了,请你告诉我。」 严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他笑着摇摇头说:「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喜欢你,真的让你难以接受?若如果我说我爱你呢?是不是更难受?那你曾想过,你的拒绝对我来说,是否更难受呢?」 龙芥望着他不语,转身就走,再走之前命一旁的手下好好看着他,严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只是目送他离开。 第二十三章-欢 亚理斯望着一派手下,点起一根菸,自从龙芥下令软禁严的那一刻,他们这群人就没有好脸色,他们心中一直怒吼着。 「凭什么!凭什么!」 唯有知道些许内幕的亚里斯按耐住狂躁的情绪,只是这几天菸越抽越多,指尖都有些许的菸草味,本来想再抽一口时,却被同父异母的亚克抽走,他冷淡的双眼看着亚理斯,还特别叮嘱菸要少抽一点,然后将手中的菸往嘴上一叼,亚理斯在狂风中目送亚克离去心中一片凌乱。 最近,龙芥越管越严格,现在负责照料严的人是亚理斯,今日亚理斯将困扰已久的问题问严,希望可以有所解惑,或者越里越乱? 「我跟亚克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们从小不曾见过面,是我母亲去世之后,我才被接到本家去住,那时负责管教我的是另一个哥哥,他表面上对我很好,但私底下都会打我。」 亚理斯坐在窗框上捲曲着纤细的身躯,一双猫眼望着处变不惊的严,他一双眼眸显得冷淡,很难想像他会如此狂热的爱着龙芥,想到自己的问题,忍不住发出哀嚎。 「唉!那时候我被二哥打的遍体麟伤,是亚克救了我,还往二哥手上开一枪,随后事情爆发他被逐出西西里亚家族,对了我有三个兄长,我还有一个妹妹叫丽莉亚是个小鬼头,现在应该有这么高了。」亚理斯带着灿烂笑比划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身高。 严望着他静静的说:「想回去了?」 亚理斯一愣,随后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说:「从我父亲知道我要跟你走的那一刻也把我逐出家族,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亚克哥也要跟我走?你明白吗?严。」 严把玩手中的拆信刀沉默不语,亚理斯见状自己摸摸鼻子跳下窗框撑着脸望着窗外的天空,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爱龙芥老大的?」 空气中传来刀切割空气的声音,随后是严冷冷的声音。 「不知道,也许是看见他裸体的时候吧!」 亚理斯手一滑,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严随后想起严那出了名疯狂作风,顿时都觉得怎样都不奇怪了。 「是吗?」 「那你什么发现喜欢上亚克?」 这次亚理斯手太滑下巴直接与窗框直接做地表上最亲密的接触,一声响后接着就是听到亚理斯的痛呼声。 「痛、痛、痛死人了,你问那什么鬼问题?」 严依旧把玩手中的拆信刀,语气平淡的说:「顶撞我,等等去跑三圈,别偷懒。」 亚理斯脸上顿时三条线都不知道该表达什么,只是摸着疼痛难耐的下巴说:「我没有喜欢亚克哥,他是我哥耶!」 严淡淡的抬起头,无所谓的说:「龙芥是我养父。」 亚理斯顿时语塞,虽然想反驳他有血缘跟没血缘的差很多,但想到华人对于家庭观念又把话吞了回去。 看着亚理斯吃瘪的模样,严勾起一抹浅笑望着窗外的景色淡淡的说:「如果血缘是如此蛮横的东西那么就破坏吧!」 亚理斯也将目光望着窗外夕阳缓缓落下,一片暖晨落入眼中,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夕阳中,望着夕阳亚理斯缓缓的说:「就算被眾人唾弃,被龙芥拒绝如此多次,你也要继续爱着龙芥吗?」 夕阳照了进来,把亚理斯的金发照了一片闪亮,平常嘻皮笑脸的神情透出几份认真,严迎向他的目光,难得弯起一抹苦笑说:「爱一个人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将他护在怀中,我看见伊藤那血淋淋的案例,我就明白我空口说爱是没有用的,我的羽翼不够丰厚,不够将龙芥护的完全,也许他是对的,我还是孩子。」 亚理斯神情变得很复杂,想伸手轻拍严的肩却又觉得这举动不合适,最后他弯起一抹笑说:「你说亚克哥会喜欢上我吗?」 严勾起一抹狂放的笑说:「除非他不喜欢你这个调调。」 亚理斯顿时皱起眉说:「哪种调调,拜託这可是这一季巴黎时尚周最新流行服饰洞洞装好吗?」 严耸耸肩说:「我觉得这件衣服能遮住重点就是个奇蹟。」 亚理斯笑了笑说:「我要赶紧去冰敷,不跟你间聊了。」 听着亚理斯离去的脚步声,严像是想到什么,嘴角笑顿时变得苦涩与沉重。 第二十四章-乐 日记上的第一行就写道,是什么让人变的疯狂,从我知道他死去的第一天开始,我心的某一角就像碎了,伊藤望着这行字,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涌了上来化作眼泪流下,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和子。 脑中浮现的是穿着高中制服带着靦腆笑容的少女,我握住她的手,我们那时候都还年轻不知道这世界是多么的无情与丑陋,你会恨我吗?我都恨我自己,你很恨我吧! 看着日记,原本活泼开心的日记逐渐走向黑暗,我缓缓的阅读恨不得将日记牢牢的复印在脑海中,日日夜夜都记得她的鲜活,也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失去了什么。 突然一抹鲜红落入眼中,这一页她用红色笔写道,她怀孕了,我震惊,我看了一下日期是我发出死讯的第五个月,怎么可能?那时她与山本严才结婚第二个月,就怀孕了?愤怒与苦涩交织成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感,我咬着唇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果然你怀的是山本的孩子,原来你早就不爱我了吗?我真傻,我已经死了,我却奢求她还记得我,也许她是被逼的?我心头燃起一抹希望,我继续越读下去,但日记中只是简短的将这件事略过,但之后的文章都有记录到小孩在肚子里的照片,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我的心一片柔软,原来这就是你的孩子,看着你在文中欢喜的写道孩子如何平安的长大,这份喜悦难以言喻,我感觉我就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鼓起,孩子今天踢了多少次,做了多少次怪,又折腾多久,抚着她的肚子轻声的要小宝贝不要作怪,这份遐想到我回到神户家才被打断。 看着鲜红的大门,如同血盆大口般要将我吞噬,我看向龙芥向他致谢,感谢他亲自送我回神户家,龙芥看天色已晚还是出口询问。 「需要我向夫人解释为何留那么晚吗?」 面对龙芥的关心我露出一抹感激的笑说:「无碍,我想夫人应该明白。」 是的,我任何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我就像她的禁臠,只能卑微的俯伏在她鲜红的高跟鞋旁喘息,眼前束缚我的事少了一件,但我那仅存癲狂的母亲,现在靠神户家细心奉养着,若让神户丽妃不顺眼,就怕我母亲有任何不测,对于神户丽妃的底线在哪,我不敢拿我母亲去冒险。 我端坐在房中,感觉她一步步靠近,修长的手将我从背后搂住,鲜红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的胸膛,她在我耳边说:「今日可开心了?」 我依旧望着眼前那幅山水画,她顺着我的目光看着那幅山水画,她说:「这是你高三画的,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这幅真跡的,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喜欢到想收藏你所有的一切,当年你拒绝了我,我恨透任何拥有你的人,所以我要那些人都嚐尽地狱的滋味,就像我一样。」 她绕了过来,她眼眸上描绘细长的眼线,鲜红的眼影就像用鲜血抹上去,她望着我说:「我要那些欺负我的人付出代价,我要那些拒绝我的人俯伏在我眼前,叫我一声主子。」我沉默的望着她。 她捧起我的脸说:「我有你的孩子了,你说要取什么名字好呢?若是个男孩就好了,如果长了像你,那该有多好?你说是不是呢?祥二爸爸。」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怀孕了?我有孩子了,我的心中并没有欢喜,我望她的肚子,这又一个筹码吗?一个将我束缚在神户家的筹码吗?你又该用什么束缚住我吗?我起身退了一步,神户丽妃站了起来,鲜红的唇勾起一抹冷笑说:「你不高兴拥有我们的孩子吗?」 我摇摇头,心中一片混乱,孩子,我们的孩子,想起和子日记里夹的超音波的照片,与文中她成为人母的喜悦,如今我却感受不到成为人父的喜悦。 我看着神户丽妃那平坦的肚子感觉眼前一片空白,我恨她吗?是的,我恨她,但她有孩子了,而且还是我的?我…..。 我失控的衝了出去,我盲目的跑撞到许多人我却不知,我只想跑!跑!跑!跑到一个地方,一个可以使我寧静的地方。 而被我留在原地的神户丽妃看着我狂乱奔去的背影,心底五味杂陈,告诉祥二她有小孩了就是一种风险,有多少人想趁机扳倒她,显然怀孕这件事就是一个推翻她机会,但是她暗自希望祥二可以表示喜悦并放向两人之间的嫌隙,高高兴兴的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并共同抵御外敌保护这个家,但祥二的神情却出乎丽妃的预料。 一旁的亲信走到她身旁问:「要请人去抓他回来吗?」 丽妃眼神顿时变得狠戾她说:「不用,只要请人看住他,若情况不对就给他打麻醉,二房那里现在盯得很紧,这件事我要密不透风,若在外头让我听见任何不利于我的消息,你们就提着人头来见我。」话说完,一转身就是往主院走去。 第二十五章-他 一个寧静的午后,长长的走廊上只传来袜子摩擦的声音,每个人都静悄悄的走过靠近东面的房间,因为那里住着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山本静,是山本严的叔叔。 他端坐在榻榻米上,望着画着山水画的纸门发呆,龙芥就坐在他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只看见山水画的磅礡,他也不明白山本静到底在看些什么。 空气缓缓凝固,是谁该打破沉默,他们就像在沉默中角力,等待着谁先开那一枪? 最后,龙芥等不下去,准备起身离开时,山本静缓缓开口。 「你……为什么来?难道不用告知我来意就想要走吗?」他缓缓的转过身,嘴角掛着浅浅的笑意,连眼角的泪痣都显得妖艳了起来,那墨色的长发编织成了辫子,别于兄长充满霸气的面容,山本静多了份阴柔,但外表都会骗人的。 山本静是山本家的军师,既强悍又拥有柔软的身段,许多生意上的谈判都是由山本静出手,但自从兄长在车祸中死去,山本静就将自己关在东面的小院里,任何人去请他,他就像沉默的贝壳怎么样也不愿意回应。 如今为了山本家的未来,龙芥需要更强大的靠山去帮助羽翼尚未丰厚的山本严,想到此龙芥忍不住弯起一抹苦笑。 龙芥缓缓的坐了下来,他看着山本静手里捧着一杯冷茶,他一看本来想叫侍女小梅在换热茶来,但是山本静缓缓的摇摇头,喝了一口冷茶后,缓缓叹了一口气,将那杯冷茶放到龙芥的面前,山本静望着龙芥,看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忍不住弯起一抹笑说:「很久以前我就说你并不适合这个世界,大哥他死去的那时候你有机会脱身,其实你可以不用接下那孩子,但你还是奋不顾身的投了进去,是什么让你昏了头?龙芥。」 龙芥望着他,他们就像相处很久的老朋友,一言一语之间就可以猜出对方想表达的意思,龙芥也明白,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我希望你可以出来帮助严,组织现在积极扩张中,我需要一股力量稳住严,我仔细的想了想,这个忙只有你帮了上,拜託你了。」龙芥将头低到不能再低,耳边只传来山本静喝茶的声音。 茶杯缓缓放下,山本静的声音又静又远。 「连不求人的龙芥都这样开口,你变了,我也变了,我本来以为他都不会改变,原来我错了,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是不会改变的,哪怕是最亲近的那个人。」 龙芥抬起来认真的看着山本静,他盘着腿含笑看着,浅白色的和服上头画着海鸥的形状,他抚着上头的形状缓缓的说:「这么多年,我也试着不再去恨,但是在夜里我总在想,如果我那时候牵住他的手,如果那时候我不听大哥话,或许今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悔恨,我这么多年试着领悟禪意,可惜始终都无法顿悟,因为我心中早就没有仁慈,从他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也许我本来就没有仁慈?」 龙芥望着他沉静的面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确当初欧阳汉生的死对他打击也是很大,同为孤儿在山本组里升到一样的高度,两个人就像兄弟般亲暱,随着龙芥跟在严的身边开始,两人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就算偶尔见到面也是打声招呼问声好,又各自跟随不一样着主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欧阳的改变,他变得不爱笑,变的时常在发呆,就算偶尔问起,他也是带着浅浅的笑意说没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站在山本静的身后,与他同进同出,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没什么,但渐渐的连神经大条的龙芥都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更何况是山本静的大哥山本狂,早就将他们私底下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心照不宣。 但山本静走错了一步,就此天人永隔 第二十六章-静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你相遇,在这个险恶的世界里,你就这样闯进我的眼里,欧阳你就像误闯进危险丛林的小白兔,当然我山本静也不是个好人,我将你私自拉到身旁,你曾问过我为什么,为什么啊?也许是喜欢望着你那双浑圆的双眼,哪怕有日会被利益所迷惑,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亲吻你的眼脸,听着你害羞的轻呼,继续深入的欺负你,也许只有动情的你望着我时,我才是山本静,而不是一位商人,拥着你与你攀升到情欲的天堂,你总是忘情的搂着我发出那总是令我失控的呻吟,而我总是更激烈的回应着你。 我多么希望能多出一隻手掩住你的耳,不让你听见那流言,我多么希望能多出一隻手掩住你的眼,不让你看见那丑恶。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敌不过人的嘴,终究这事还是传进我大哥的耳里,我苦笑,我自顾自沉浸在恋爱的喜悦中,却忘了世俗的目光,你山本樱雪我大哥的发妻,你一脸厌恶看着我身后的他,我大哥说:「静,要玩玩可以,但对于男人不要太认真。」 我看着你惨白着脸跑了出去,我想追,你却阻挡住我的脚步,那人就是你龙芥,我看着你,属于山本家的狗也是我大哥的狗。 「你想要做什么呢?」我微怒,我这样问。 你却一句话也不说,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跑了出去,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一别就是永远,咫尺天涯,我这一生都在后悔,若我没有听大哥的话,将龙芥推开去找他,也许我就不会看见被凌虐致死的爱人,所以我恨山本家也恨我大哥,但我更恨我自己,所以我放不下。 山本静就像思索了许久,缓缓的摇摇头。 「我发过誓,从汉生死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为山本家做事,那怕山本家会在此解体,我也不管,我答应过他了,我会爱他,但是我连最基本的都没有做到,谈何爱他?所以别劝我了。」 龙芥看着他,沉默,缓缓站起身,轻声的问:「我们都是罪人。」 话说完,往外离去。 山本静孤坐在那掩着脸,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也许我犯的罪太多,杀的人太多,所以老天看不下去,让我嚐过爱的滋味后,狠狠的将它夺去,让我明白失去爱人的滋味,在痛苦的懊悔中打滚,一次次嚐到心被撕碎的滋味,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望着园中的池塘,池塘中心一朵雪白的莲花绽放,我弯起一抹苦笑,你曾说过你最喜欢莲花,会让你想起故乡,我抚着衣袖上海鸥的图案,似乎可以听见你在旁边说:「我喜欢海,我喜欢浪花拍打的声音,如果有机会我要带你回我故乡看看,我们约定好了。」 泪缓缓落下,我微笑说:「是的,我们约定好了。」 若有下辈子,找个真正爱你的人,也许我会心碎,但是我希望你好好的,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我会在地狱为你默默的祈祷着,哪怕心会碎? 第二十七章-语 你爱过一个人吗?龙芥。 严瞇着笑手里捧着一杯茶这样无声的问着龙芥,受过训练的龙芥懂得读唇语也明白严在问什么,只是淡然的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哪些不重要、哪些要请严看过。 明明这些事可以请秘书来办,但龙芥却选择亲力亲为,因为他说:「现在情势太乱,我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那么你相信我吗?龙芥。 严一双眼看着龙芥,又无声的问着。 今日是亚克兄弟的休息日,今日随扈换成日耳曼兄弟,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几乎形影不离守候在龙芥身旁,一模一样银长发蓝眼高挑的身材,深邃的眼眸有多少女子沉醉在里头,但是他们除了龙芥以外谁也不搭理,哪怕是带他们来日本的严也不认真理会。 西式的洋房大片的落地窗,阳光大把大把的照了进来,舒适柔软的欧式傢俱,这次严决定不要在逗龙芥,随意的问:「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有这间房子。」 龙芥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的文件像是遇到难题,一旁的哥哥指出问题点向龙芥反应,耳边传了他们讨论公事的声音,严感觉被冷落了,抱起一旁的沙发枕生闷气,只是一仰头就可以透过落地窗看见一大片的白玫瑰花园,纯白又华丽,严有些失神,很难想像龙芥这个大老粗会喜欢这种娇嫩的花朵,但是他忘了就算是白玫瑰也是带刺的。 回过头,看着刻意挑高的房屋建筑,又转过头看着龙芥认真的模样,身旁又多了两个俊美的异国男子,撑着脸忍不住吃起乾醋来。 终于龙芥手中的工作到一段落,他将手中的资料推到严的面前说:「这些资料我的整理好了,这文件很重要你要好好看,不懂再问我,或者你可以问雪曼,我的公事大部分都是他在处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有事雪伦会连络我。」 龙芥拿起西装外套,起身就要往外走,像是突然想到,走了过来拍拍严的肩膀说:「好好待在这里,不要添乱。」 又对雪曼与雪伦说:「好好看住他,有事就打给我。」 脚步匆忙的离去,严眼看门一关,那两个冰山脸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看着严,严收起乖宝宝的嘴脸,手一伸就从口袋中掏出菸起来抽,看着眼前的雪白烟雾,那两个一模一样的脸孔就越看越讨厌,我的龙芥明明就在我的眼前,却无法触碰,好想要与他亲近些,想要亲吻他的脸庞,想要撕开他的衣服,想要甩他那慈父的嘴脸,许多的想要,严望着窗外的白玫瑰花园,淡然的问:「为什么龙芥要把我关在这里,还有龙芥什么时候有这间房子?」 这房子的一切摆饰都不像龙芥的风格,到比较像是大家闺秀的住处,想到此严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一转身就看见哥哥雪曼坐在弟弟雪伦的大腿上,两人共享一根菸,看着他们嘴角的笑就觉得刺眼,严眼眸一转看像桌上的文件,耐下性子一页一页的看着,眼越瞪越大,嘴角的笑缓缓勾起,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雪曼与雪伦互看对方直觉得严疯了,怎么看个文件都可以看到抽风,忍不住怜悯起龙芥,真心觉得这个养父真难当,要小心提防贞操的危机,还要担心这小鬼头可能遭遇的危险,我们想应该要建议龙芥请医生来看看严的脑袋瓜是不是有问题,人家不是说过即早发现即早治疗,不过我们想还是不要浪费汤药,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一模一样的坏笑。 而另一端坐在车里的龙芥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缓缓叹息,坐在一旁的姬本对龙芥露出一抹玩味的笑说:「你请我来是有什么好事吗?」 龙芥看着姬本说:「有件事我想请你调查。」 「我很贵的。」 龙芥无所谓的问:「要多少?」 姬本看着龙芥缓缓摇摇头说:「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乱开价?」 「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那你认为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龙芥笑而不语默默将资料拿给姬本,姬本笑着接过,但脸色的笑顿时凝固,转过头神色凝重的对龙芥说:「这事我很久以前就很在意,但每次想调查都会被上级压下来,也许我有一个线人可以帮我这个忙,需要一点时间,可以吗?」 龙芥缓缓点点头说:「可以,就麻烦你了。」 姬本笑着拍过龙芥的肩,两人相视一笑,就像达成某一种共识。 第二十八章-红 神户大宅,每个人做事都小心翼翼的,最近女主人变得更暴躁易怒,而男主人却越来越沉默,随便一个神户家的下人都可以指出问题点,但是他们都沉默,神户丽妃的狠毒谁不知道呢?看着院里的玫瑰越灿烂心就越冷。 復古的和室套房里,神户丽妃手里拿着菸管吞云吐雾,一旁的八竹就像房里的摆饰般沉默又安静。 上午的阳光照了进来,丽妃身上残留着狂欢后的痕跡,赤裸的身躯只披着鲜红的丝绸睡袍,吸了一口菸,吐出眼神穿过烟雾望着天花板的画,那是一大幅地狱图,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这就是自己未来的去处。 「我一定会下地狱。」丽妃自顾自的说,眼眸一转看向平庸的八竹又说了一句。 「你还真丑。」发出一声冷哼,嘴角还勾着一抹嘲讽的笑。 八竹低下头,对丽妃的冷嘲热讽不言不语,感觉脸上的疤痕缓缓扭动着,就像一条蜈蚣。 眼见八竹这安份的模样,眼神缓缓迷离了起来,自问:「为什么你不爱我?」 「你想要我怎样?」 「我有了孩子。」 不要躲我好吗?我知道我永远都无法变成你喜欢的样子,那么的纯真、那么的单纯,眼中只有你一人,可是她已经死了,祥二。 「如果可以,我也想要变成你喜欢的样子。」黑色的捲发披散着,房间里是派对狂欢后的馀韵,既狂乱却又让人感觉深深的孤寂,丽妃缓缓拉拢丝袍依旧感觉到寂寞,指尖抚过平坦的腹部,抬起头描绘精緻美丽的眼眸缓缓落下一滴泪。 丽妃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你知道为什么要将你留在我身边吗?八竹。」 八竹缓缓低下头说:「我只是尽我应尽的本份。」 丽妃又笑了,这次笑的狂乱。 「哈、哈、哈、哈,你一定这样想『这疯狂的女人又再说什么鬼话,这么的跋扈,又这么的犯贱,早点死一死会更好』别跟我你不曾这样想过。」 八竹这次俯伏在榻榻米上,一句话也不敢吭声,丽妃似乎笑累了,抹去眼角的眼泪说:「因为你替我挡过一刀,所以就算你背叛我,我会杀了你,然后让你妹妹过来做你的工作,让她生不如死。」 八竹拳头紧握,咬牙切齿,却还是冷静的说:「八竹未曾这般想过,只是一心听从神户家的指示做事。」 丽妃看着指尖上的鲜红笑了笑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可怕?其实以前我也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怕,但是若不学着残酷,就会被人杀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我只能变得更残酷,所以八竹你不会背叛我吧?」 八竹颤抖着身站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我是绝对不会背叛神户家的。」 「神户家是吗?虽然不太算是标准答案,但勉强算你及格,我会好好遵守约定让你妹妹上大学,然后平安无事的过完这一生,只要你不出错。」丽妃站了起来,踏着猫步走向八竹看着她的双眼,八竹与丽妃对视,深吸一口气再次重申:「我是绝对都不会背叛神户家的。」 听着八竹的承诺,丽妃自顾自的说:「神户家是吧!」 将拉门拉开,将丝袍丢一旁赤裸着身躯踏着优雅的脚步离去,直到丽妃完全离去,八竹缓缓跌坐了下来,抚着脸上的疤痕,勾起一抹笑,显着脸更恐怖了。 第二十九章-梦 你爱我吗?你勾着魅惑的笑看着我,我望着你的双眼,龙芥,我的龙芥。 明知道是梦,还是伸出手隔着白衬衫逗弄你那成熟的果实,听着你压抑的呻吟,张开口轻轻咬下,另一隻探向你的裤档,抚弄着你的硕大,缓缓往你的禁地逼近,你的身体倾向了我,希望获得更多的疼爱,明明是梦,却如此的真实。 我轻叹,想要搂紧你时,你却消失在我怀中,我站起身左顾右盼,想要找回你,心口就像缺了一个角,我难过的跌坐在地上,掩着脸从梦中惊醒,眼角有一抹泪珠缓缓滑落,原来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本来以为只要佔有你,我就会得到满足,但是真的佔有你了呢?你会逃吗?你会恨我吗?你会离开我吗?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你,心脏一紧缩,疼痛难耐,嘴角弯起一抹苦笑,看着毫不防备在我眼前熟睡的龙芥,轻轻抚过你刚毅的脸庞,我说:「你若在贪心一点就好。」 这样我就可以佔有你,毫无顾忌的,佔有你。 但是你不是这样的人,真正拥有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山本家,真正拥有你的是山本家,什么时候你才要正视我,不是山本严,而是我本身。 「你们想要的无疑是优秀的继承人,你也想要吧!龙芥。」 你想再看见山本家的兴盛,除了山本家你还在意什么?你在意过我吗?想到此,我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你当然在意我,因为我是山本家的继承人山本严,就算我命令你侍寝,你也会毫不犹豫的躺在我身下吧!我,不要这样的你。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后悔吗?」我在他耳边这般嘀喃,我伸出手拥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一直都在后悔,后悔那时候甩开你的手,后悔因为一口气飞到义大利歷练,长达三年都见不到你,后悔那个依旧孩子气的我。 「这样仔细想想,难怪你总是说我像是个孩子。」 你会等我,你总在等我,每当我转过头时,你都会站在我身后等待着我,有时我在想,你给太多宠爱了,龙芥。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孩,我长大了,我懂得爱、懂得喜欢,也懂得佔有,我也有黑暗邪恶的念头,这些都是你不懂的,龙芥。 因为你总是把我当作孩子看待,请你认真的看看我好吗?请好好认真想想我们的可能,若让我得到一个心碎的答案,我不介意将你囚禁,到时候我就不是那么好说话。 「我是多么的爱你。」这并不是谎言,因为我真的很爱你,从很久以前就一直爱着你,他们都说这并不是爱,只不过是变相的孺慕,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自己明白就好,你希望我是个好孩子,那么你将会看见一个乖巧的我,只是这个代价可不小。 「你愿意支付吗?我的龙芥。」我微笑将你搂的更紧,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再也不。 第三十章-森 今天是森的休假日,他随意的在大宅里走动,并观察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在山本家的武力值是很高,但自从管家的和子夫人死去了以后,似乎乱了套,龙芥这人又在外头奔波,而严就不用说了,他是龙芥首要头痛人物,身为龙芥亲信的幓只好把这些杂事捡起来做。 虽然是休假,但还是无法放心将手中的事情下放给其他小弟做,只好辛苦一点,牺牲休假继续加班。 当森走到静的院子附近时,本来观察四周有需要修缮的地方,却意外发现静端坐在走廊上,身旁还有小巧茶点和热茶,看见茶是热的,森缓缓在本子上打了勾,看来是不用担心静先生的生活起居部份,但还是乖乖走过去向静打招呼。 「日安,静先生。」 静只是瞇着眼懒懒的晒着太阳,随意的轻哼表示有听见森的问候,森也不在意继续观察有什么需要修缮或改善的。 静安静的品着茶看着森就像小蜜蜂一样忙碌,一边询问他的侍女小春有什么特别需要的,或者要改进的。 黑色的短发,发质似乎偏软让人感觉到蓬松、蓬松的,一双认真的黑色眼眸,一丝不苟的做事风格,静忍不住弯起一抹笑,撑着脸想着。 龙芥找到一个好帮手,手脚快,人又认真而且细心,真想……?静愣了一下,轻轻摇摇头,他已经不是山本家的军师,他现在的身分是已经退休的老头子等着养老。 森看着静一下沉思、一下摇摇头、一下身旁的气氛让人感觉老了好几十岁。 静面对森的注视回望一眼,似乎感觉到无趣就转头关住院子里白莲花,森顺着他的目光看像白莲花,想起静已经去世的恋人欧阳汉生,那时为了他的死全山本家闹得沸沸扬扬的,自己刚进来没多久,但也知道不少,想到此,森顿时觉得胸口闷闷的,随后整理好情绪勾起微笑跟小春聊天。 本来感觉到森的注视,但很飞快的转移感觉到有一点不爽,嗯?不爽,这下换静感到纠结,森逐渐离去的脚步声,听着小春在一旁跟自己说森有多么努力才爬到现在的位置。 这时静才想起来,森后期近来小弟之一,做事能力不错,他也曾听少话的汉生说过几次,说那孩子有多么聪明、努力,而他总是将汉生抓过来狂吻,因为他讨厌爱人嘴里说着其他人的名字,哪怕是龙芥的名也不行。 想到汉生,忍不住握起拳,随后缓缓松开,弯起一抹苦笑说:「你曾说我这人太爱拐弯抹角,总是想东想西的,若我在勇敢一点,若我再衝动一点,会不会?」 会不会你就不会死了?心口一阵疼痛,看着庭院的白莲花,赤着脚走了过去,不理会小春急躁的反应,快步的走到白莲花前,我说:「你会恨我吗?恨我那时候没有保护你,还是恨我爱山本家胜过于你?」 一旁森就站在他的身后,他是被小春急急忙忙拉过来,她说静先生怪怪的,希望若有什么突发状况森可以马上处理,听着静的自言自语,想说的话含在嘴里,还是默默的吞下去,在这里有太多说不出口的残酷,既然说不出口就不说了吧!森沉默的听着静一遍又一遍说着,直到静累了为止。 第三十一章-恨 你说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本该恨毁了我的家族抢我妻子的山本家,但你的一句话让我惊醒了过来,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贪痴和你口中的爱,只因为你爱我,也因为你爱我,所以你要毁了我的一切,这样我就会落入你的手中,是吗? 你望着我,你说:「是的,祥二,这一切灾厄源头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因为我爱你啊!」 她伸出手鲜红的丹蔻擦过我的脸庞,描绘美丽的双眸,你一字一句的说:「若你当初不拒绝我,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呢?」 我瞪大双眼看着她,胸口鼓胀我一时气愤到头眼昏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转身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却从背后搂着我,在我耳边说:「你要走?你确定要走?那么你不顾你母亲了吗?」 我一愣,怒极忍不住弯起一抹笑,我转过身看着她带笑的双眼,我说:「你乾脆杀了我!这样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喔!对,你爱我,所以你绝对不会让我去死,那么你还要我做什么?神户丽妃!」 她双手交叠在腹部上,她再次说:「我爱你,所以我也要你爱我,你不可以看其他女人一眼,你是我神户丽妃的丈夫,我还要你忠诚。」 「所以?」我瞇起眼看着她,这女人是贪心的毒蛇,所以她想要绝对不只有这样。她弯起一抹残酷的笑说:「杀了她,只要你杀了山本和子,我就答应你不动你母亲。」 「不可能!」我瞪大眼,大吼了出来。 她脸一沉弯起一抹阴狠笑说:「好吧!今天就这样,我不逼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去见那女人。」 我望着她,缓缓的点点头说:「我答应你。」 她听见我的回答满意的笑了一下,搂住我肩,她说:「吻我,取悦我,证明你的决心是真的。」 我望着她的唇迟疑了一下,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还是你在说谎?」 下一秒,我按住她的头,狠狠的吻向她,她也热情的回应我,我的心却一片冰冷,我的爱人啊!原谅我。 如今我望着窗外,我入赘到神户家,成为你的丈夫,和子死了刚好完成了你的心愿,我弯起一抹嘲讽的笑,本来困住是我那病重的母亲,但你怀了我的孩子,有时我恶毒的想那孩子真的是我的吗?我发出低哑的笑声,不断的笑着,直到眼泪流下。 啊—啊—!神户丽妃你究竟还想要我什么?你从背后搂着我,我掩住脸不断的狂笑着,一次又一次自问着,你的脸庞靠在我肩膀上,听见你的叹息,与那似有若无的触碰,我将自己缩的更紧,假装看不见她的脆弱,似乎可以感觉到她难得温柔的目光透出一些无奈,又再次搂紧我,手无意识的抚着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假装不在意,只要不在意就不会在乎,我依然恨着你,恨着毁去我的一切,只因为我当初拒绝了你,但是我也忘不了你那悲惨的过去,就这样矛盾下去吧!因为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所以让我这样假装下去,我们依旧是仇人,哪怕你爱着我。 第三十二章-苍 我要你在我身边,哪怕是束缚。 望着熟悉的宅邸,严有点怀念郊外的洋房,至少在那里还有与龙芥之间的回忆,很难想像这个对主人拘谨的人会做囚禁这种事,但你还是做了。 告诉我,我是不是在你心中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呢?不要再逃避了好吗? 一个人探头了进来,厚厚的黑色镜框几乎盖住他削瘦的脸颊,一头褐色的乱发,有些宽大的白袍套在身上显得身型矮小。 「打搅了。」我看着多年的好友,筱本苍,别看那傢伙小小隻的,讲起话来毒死人不偿命。 他站定仔细的打量着我后,推推镜框表示不满的说:「我就说你平常壮的牛一样,怎么会不舒服呢?我倒觉得龙芥叔叔需要身体检查,告辞了。」话一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我眉头一皱,伸出手拦阻他,边笑问:「那傢伙呢?不是说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小子去哪了?」 他眉头大大的皱起来,不满的目光紧盯着我,口气很差的说:「哈?那小子就算他死在路边我也不会瞧上他一眼。」 「喔?难道你不会心疼,我记得你不是挺喜欢他的。」我微笑看着他,就像炸毛的黑猫,发出威胁的哈气。 「山本严,你是脑袋撞到墙了吗?我看我真的要好好建议龙芥叔送你去医院,尤其是精神病院,好好检查一下,顺道住了个把月,最好变成白痴关在里面会更好,你觉得呢?」 我不经意的笑了,这人跟我是大学的好友,而我口中的那小子是我的表弟山本冶吕,他对于枪械有高度的爱好,从听说我从义大利回来开始,就吵得不停,因为太烦了,天天都跟我身边,刚好结识筱本苍,他第一眼就很讨厌像日本犬冶吕,不断的表示他讨厌那个讨球咬笨蛋。 为此两个就槓上了,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冶吕那傢伙就变成了苍的跟屁虫,苍那小身板推也推不开,赶也赶不走,骂的多么难听也都假装无所谓,继续跟着,直到苍放弃挣扎,随便他跟着。 我笑了笑,坐了下来,倒了杯热茶给他,他这人有一个坚持就是不喝冰的,而冶吕就常常被唸,他人高马壮又怕热,常常喝冰的,但又容易感冒,所以苍就更生气了,常常揪着他的耳朵,熬一些特苦的中药给他补身,其实苍还是很关心冶吕的。 苍小口的喝着热茶,一边说:「那傢伙说要去当兵,我也没有反对,时间到了就该去当兵,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我的身体太差,刚好不用去当兵,不然我也想去。」 我笑了笑,故意闹他说:「所以你寂寞了吗?」 他喝了一口茶,望着我说:「那么你不寂寞吗?他就在你的眼前,却不让触碰,你,没有好到哪去。」 我望着他,弯起一抹苦笑,往后仰。 「那么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龙芥就在我的眼前,他明明就是那么的近,却又无法触碰,宛如咫尺天涯般孤独。 他沉默的望着我,缓缓叹口气,他说:「你偏执,他固执,你们就像两颗金刚石互相撞击着,难道不会受伤吗?」 我盖住眼,闷着声说:「是吗?」 不受伤吗?不难过吗?不挫折吗? 龙芥,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那为什么不去做出选择呢?接受或反对。 我望着苍缓缓弯起一抹苦笑,摇摇头说:「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保持这种关係,不接受也不拒绝,就这样互相僵持下去吧! 苍缓缓关上门,望着门外龙芥,轻声的问:「你就在那,看着他心碎,你不心疼吗?」 门外的龙芥手里端着茶点,他仔细听着门内的动静,确定这音量里头听不见,将茶点递给苍说:「有时候,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有时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苍看着龙芥大步离去,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第三十三章-贪 原谅我,若天国的你听了见,请原谅我的贪心。 「你恨我。」静看着池塘的白莲花淡淡的说。 小春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说:「怎么会呢?」 「你恨我,将你心爱的弟弟推入炼狱里,你恨我,恨我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你恨我,恨我与这个家,也许是因为愧疚,所以我才会看着你杀死我大哥与大嫂。」 小春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她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说:「是啊!我恨你,同时我也爱着你,所以才同意你将我心爱的弟弟埋在这里。」 小春目光看着白莲花又说:「你从以前就这样,无论喜欢的、不喜欢的都会丢进池塘里,你说他会不会原谅我们?」 她轻轻依靠在他的臂膀,淡淡的说:「我爱着他,而他却爱着你,如今他已经死了,而你却爱上了别人。」 指尖陷进他的臂膀,静似乎感觉不到痛,冷眼看着血染透雪白的和服,他转过身掐住小春的脖子,淡淡的说:「你的话太多了。」 「你认为你这样做,汉生会原谅你吗?」呼吸越来越急促,静弯起一抹残酷的笑说:「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你这么做汉生会原谅你吗?」 「你!都知道了。」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再也呼吸不到一口空气的那一刻,在走向白光前,她听着静说:「在他死之后,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后悔那时候让心软的汉生将你留下,结果我失去了他,这次没有什么人较我心软。」 当森听见动静踏进静的宅院时,只看了见盛开的白莲花,倒卧在泥土上早就没了呼吸的小春和站着的静先生。 静失神的看着森,森看着他染血的和服,急忙向前想看伤势如何,静不闪也不躲,任由他检查伤口,静轻轻靠向森那较矮小的肩膀,森微微一愣想闪开时,却听见静轻轻的说:「让我靠一下,一下就好。」 森僵硬的身躯缓缓放松,静弯起一抹苦笑,不经心想,我一定是个坏人,我曾为了汉生的死决定不再接触山本家任何事物,如今我为了一个男人,答应了龙芥的要求。 汉生你会恨我吗?恨我是一个薄情的男人吗?我是,我一个冷血又薄情的男人,但我一样会孤独、会寂寞,也会爱上别的男人。 会用尽一切手段将那人擒拿在手里,你说过我是自私的,是的,我是自私的,你会原谅我吗? 「他会原谅我吗?」静无意间一问,森拥着他,虽然困惑但还是回答。 「静先生是那么温柔的人,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静紧紧的搂着森说:「是吗?若他不原谅我呢?」 森迷惘的望着白莲花说:「我不知道,若一直道歉呢?若是做错事,我就会一直道歉,直到对方原谅我为止,但有些事是道歉也没有用的。」 「是吗?」 「是的,但若是静先生,只要道歉说不定对方就会原谅你,因为静先生是那么温柔的人啊!」 静看着森灿烂的笑脸,弯起一抹浅笑说:「真是个坏孩子。」 森轻轻拉起静的手贴在自己脸庞说:「那么静先生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静却拿开他的手,带着恶作剧的微笑说:「等到你这张小嘴说不出谎言为止。」 森站在原地看着他轻而易举扛起小春的尸体往后院走,直到看不见静为止。 身体无法停止颤抖,他蹲下身紧紧的拥着自己,忍不住弯起一抹苦笑说:「果然还是被看穿了吗?」 想起前几个小时前,龙芥将他叫入房里,那时只有他们两人,龙芥的脸色十分凝重,他口气沉重的问:「森,你愿意为山本家牺牲多少?」 森马上跪了下来说:「请先生嘱咐。」 龙芥缓缓必上眼说:「山本家一定需要静先生的才智。」 森顿时明白龙芥的意思,站起身说:「不负眾望。」 然后转身离开,在走廊上疾行直到走入自己的房间,扯着自己身上的西装,换上好穿脱的和服,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勒出一抹扭曲的笑,轻拍着自己的脸庞,暗自对自己说:「不行,这样笑太过于虚假,要笑,要灿烂的笑着啊!」 眼泪却缓缓滑落,抱着膝盖不断对自己说:「为了山本家你一定要做到,这一切都是为了山本家。」 另一旁的龙芥端起一杯茶轻声的问:「这样是否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于残忍呢?」 亚克轻轻接过空茶杯将茶注满,放回龙芥的手中,龙芥回了声谢。 亚克神色淡然的说:「只有战争才会最残酷的,剩下的根本不算什么。」 回应他的是龙芥一抹苦涩的笑意。 第三十四章-别 今日山本家迎接一个高傲的客人,无法拒绝因为她是和子的姐姐,樱子的阿姨三和恭子,她是三和家的异类,她多数的姊妹都因为家庭因素全数都嫁出去,只有她顽强保持单身,而且在三和家占一席之地,是非常难得的一件事。 她见到龙芥的第一件事,劈头就是说:「和子的骨灰呢?」 龙芥缓缓的喝了口茶说:「身为山本家的妻子当然是安放在山本家所属的寺庙内。」 见龙芥这个态度,恭子眼睛一瞇又说:「那樱子呢?」 龙芥眉头一皱,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恭子,开口说:「她母亲离去,这孩子好几个星期没睡好,这几天总算安定下来,好好的在睡觉,暂时就不要去打扰她。」 眼见恭子态度依旧强势,龙芥站了起来对一旁亚克说:「送客。」 恭子也站了起来就说:「这就是山本组的态度?」 龙芥闪也不闪就说:「樱子不是你的筹码。」 恭子瞇起眼又说:「难道樱子就不是你的筹码吗?」 龙芥望着恭子,正直的目光让恭子退了一步,她不甘的说:「那孩子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那又如何?」龙芥反问。 恭子愣了愣又坐了下来,龙芥见她态度有软化,也跟着坐了下来,两人都沉默。 最后恭子忍不住开口问:「……和子她有没有提起我?」 龙芥愣了愣,缓缓皱起眉思索了一下,然后缓缓摇摇头说:「据我所知,和子夫人是一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 「是吗?那孩子一定非常恨我吧?」话一说完,也不等龙芥回应,就头也不回的离去,龙芥依旧端坐着,但表情非常的困惑,心想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真是一个怪人。」一旁的亚克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突然冷不防的龙芥说了一句话。 「是该离开了吗?」 亚克愣了一下,与龙芥一起陷入深思,最后龙芥说:「听说北海道的海鲜还不错,你觉得呢?」 亚克望着龙芥确定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冷淡的说:「我去订机票。」 龙芥摇摇头说:「我现在就走,而你留下来替我照顾严,至于樱子就多请一些人顾着。」 「是,让我送您出去。」 「不用了,替我好好照顾他们,还是帮我跟静说希望他可以履行他与我的约定。」 「最后,叫那小子不要来找我,我要给我自己放个长假,至于伊藤那小子,迟早都会有人收拾他,但不是现在。」 亚克安静的听着,也一一做回应,龙芥说到最后时,愣了一下,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就说:「果然年纪大了就爱捞叨,我走了。」 亚克脸色未变向离去的龙芥做最盛重的道别,龙芥头也不回的翻墙离去。 「你要离开了吗?」电话中姬本听起不并不意外,龙芥望着一片汪洋勾起一抹轻松笑说:「我想是该给我自己放个长假的时候。」 「就在这个最动盪的时候?」姬本望后靠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一隻钢笔在指尖中旋转。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时候。」炙热的太阳不停的照耀着,龙芥望着远远而来一艘小船,随手拿起一旁的小旅行袋,大步走去一边对姬本说:「如果可以,不要太想我。」 话一说完就将电话掛断,一旁的追踪员说:「长官,时间太匆忙来不及追踪到他在哪里。」 姬本微微一笑说:「就当今天没有这通电话来到。」 追踪员听了懂姬本的暗示点点头将所有的痕跡通通格式化,然后快步离去等他走到楼下时被迎面而来汽车撞上,原因是酒后驾车撞到人,并且送医不治。 当姬本走到楼下时,二楼突然起火燃烧,原因当然是普遍的电线走火,边走边打电话给严说:「我有一件消息,也许你有兴趣。」 严望着庭院四季都开花树说:「直走的三个巷弄第五个垃圾桶有你需要的东西,还有谢谢你的消息。」 姬本看着被掛断的电话,神情为讶,然后快步走向严所说的目的地时,等待他的是一管冰冷的枪口。 「碰!」一声枪响与重物倒下的声音,谁曾说过的,是的,出来混总该要还。 第三十五章-伤 静一身雪白西装,一头长发简单绑起手插在口袋里,淡然的问:「处理好了?」 站在一旁一身黑色西装的严说:「叔叔。」 静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说:「我答应过龙芥要好好照顾你。」 严望着静一脸冷淡的说:「你早就知道他要走?」 气氛显的危险许多,一旁的森神色紧张看着严身后亚克与亚理斯,儘管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动作,森的手下意识搭在腰间。 静微微一笑伸手将森拉了过来,轻轻吻在他的脸颊上并对他说:「你太紧张了。」 森满脸通红的被静困在怀里,然后因为静的一句话变的惨白,因为静说:「也许你该自私一点,这样他就不逃了。」 严似乎再深思静所说的话,随后静又这样说:「不过太自私也不好。」 「为什么?」 静的指尖轻抚着森喉结又说:「因为我失去过,所以这次我不会再放手。」 话一说完拉着森离去,森些微抵抗,静似乎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森望着亚克他们不知道在顾忌什么,只能低着头随着静的脚步离去。 严偏着头看着亚克,或者并没有看着问:「我不够自私吗?」 「我想应该不够。」亚理斯跳了出来对着严说,但马上又被亚克拉到一旁用责怪的目光瞪着,不知道是因为他说错话,还是他的奇装怪服。 亚理斯一脸莫名奇妙看着亚克走向前对着严说:「先生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您好。」 严愣了愣转过身望着花树说:「我不想他对我好,我只希望他爱我。」 亚理斯用看癌症末期的眼神看着严,一手拉着亚克离开一边说:「你就让一个人静一静。」 亚克还是一脸不放心,亚理斯放开他的手又说:「你知道有谈过恋爱吗?」 亚克一脸尷尬的看着自家小弟,亚理斯觉得好气又好笑,这次拉着亚克离开,亚克并没有抗拒,然后听着亚理斯说:「这是相思病的第一期,他会越来越严重,但会好的,好吗?」 亚克表示怀疑,亚理斯手一摊又说:「也许永远都不会好,不过他会做好事的。」 虽然会像行尸走肉般,不过我们还有静不是吗? 不知道亚克与亚理斯远去,严望着花树淡淡的说:「也许我该自私一点。」 是的,也许我该自私一点,任由内心的黑暗念头滋长,将你用任何方法困在这里,只属于我的禁臠,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让所有的一切远离我们,只剩下我和你,也许一张大床就可以满足我的一切,我可以告诉我自己,我并没有那么的爱你,我只是一时被你的躯体所迷惑,被你似有若无的温柔所感动,我并不怀念你口中的故事与歷练,儘管这一切都让我再次的爱上你,你知道吗?下次就没有那么的简单,我会将你囚禁在一张大床上,我耳边只想听见你情慾的喘息,我并不爱你,我只是想与你缠绵。 我望着花树缓缓叹息,我错了吗?我不够自私错了吗?我爱你,错了吗? 雪白的花瓣拂过我的脸庞沾着我的泪坠落,龙芥我从来没有这么的恨你,恨你的选择,恨你不爱我,儘管我们都明白,是世俗让你选择不爱我,撕开偽装吧! 第三十六章-合(完) 不知道过了几年,花树就像不曾凋零过不停的绽放着,山本组与神户家的争斗越来越白热化,但神户家早就不是那个神户丽妃的王国,而是由伊藤祥二与她的僕人八竹一举推翻的,这个结果让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丽妃是出了名的残酷,至于她的下场,据说当时伊藤非常仁慈的一枪杀了她与她肚子里的孩子,并埋进她最爱的蔷葳花丛里。 很多人都说伊藤跟丽妃一样冷血,但只有我知道,从和子死去的那一刻,伊藤他就没了心,就跟我一样,我的心被一个男人带走了,有时我在想与其这样耗着,不然将山本组毁了,我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去找寻你,但这样不行,若毁了,我看你会逃得更远,至少在这里你还有一丝的想念,是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望着雪白的花树,灿烂的盛开着,直到一旁另一个炙热的体温贴着我的臂膀,熟悉的气息包围着我,眼眶泛着泪,我轻声的问,我害怕这又是一个梦。 「你,回来了?」 他如记忆般豪爽的笑说:「是啊!不走了。」 我紧紧拥吻着他,他温顺的接受着我那狂热的吻。 「你为什么回来?」我们炙热的呼吸消融在空气中,他通红的脸庞弯起一抹果断的笑说:「因为想通了,枪弹子都挨过了,还怕什么痛。」 我一脸震惊又认真的说:「若可以,我愿意在下面。」 这次换他瞪大了双眼,然后弯起一抹宠溺的笑说:「我皮粗,不怕你折腾。」 在花树前,我忍不住吻了又吻,这次我终于拥有了你,而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你走,龙芥,别再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