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梁》 第一章暗恋 当林胥第五次以一副想拉又拉不出来的表情看着梁子时,梁子再不能装作看不见,往讲台上撇了眼,嗓子压的极低问他,“你便秘?” 前面的林咏薇转转过脸来嫌弃地看了一眼林胥。 闻言林胥脸涨的更红,支支吾吾,“我…你…我,”结果支吾了半天也没支出个鸟。 “叮铃铃铃……” 下课铃及时响起,还没等班主走出课室,他喘了个大气急不可耐地质问她,“你暗恋陈绕?!” 梁子赶紧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知道只剩个背影她才放下心,转过头来狠狠拍了一下林胥的手臂,“你嘴巴里装喇叭了?!” 听言,林咏薇也侧过身子来锤了他一拳,眼神附言,就是! 梁子倒不是怕班主,主要是班主这个人太能叨了。早恋这个话题的教育,他能绕地球一圈。 “你别转移话题。”还未等她说什么,林胥往桌兜里掏出手机,往前一递扬在她面前。 “八班无脑花瓶梁子暗恋一班天才男神陈绕!”这个标题几乎占满了整个手机屏幕,梁子视力挺好,一眼就看清了。她还未来得及琢磨标题下面配的陈绕的学生证照片,就听到林胥问,“真的?” 她想都没想,脱口就出,“当然是假的!”林胥一口气还未舒完,又听到她戳着手机屏幕愤懑,“现在学校论坛的稿案都这么不严谨的吗,未经核实就都发布了?我这明明是正当追求!”又接着问林咏薇,“难道是我不够明显吗?” 想起她这段时间的小动作,确实是有些可疑。他就是搞不明白,“不是,你喜欢他啥呀?你不知道陈绕是哪号人物?” 却不想她竟答理直气壮,“我知道啊。” “那你图啥?就图那副皮囊啊?”他生怕她误入歧途,语重心长地跟她解释,“我跟你说,陈绕那号人可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先不说他复杂的背景,光是他打架斗殴吸烟违纪这些你消的了么,再来你一个生来就八班的娃人家毫不费劲就在一班。你…” 闻言,梁子啧了声,恼他最后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现在忒烦的就是这件事,仿佛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八距离,而是在提醒她他们俩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林胥,她竹马之交,两个人纯的炸不出一星半点火花,偶尔看到他耍帅装逼的时候,她转眼就能想起他小时候穿裤衩流鼻涕哭鼻子的样子。 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房子就隔一条街,只不过他家是爆发户,有几个臭钱。他知道林胥的好意是怕她受伤,可他知道个屁! 霄凌一中作为江阳市的重点中学,入校分数线堪比一线大学的分数线,教学资源优越,校内环境优渥,日常规范严格,且每一栋教学楼都标志着奢华,是很多父母寄托成龙梦的地方。 能进入这个中学,要么你背景够硬,要么你成绩很好。 而梁子能进霄凌大概是上辈子烧香拜佛的事做多了,因为她家资产一般,而成绩,原本也只能将将摸着这个学校末班车的车尾气。 拿到中考成绩的时候,她一度怀疑是不是教育局印错了,因为考数学那天她还有点低烧,那时候她还很担心,没想到竟超常发挥,比预想多了将近10分,就这样子她搭上了霄凌的末班车。 而陈绕呢,作为霄凌的风云人物,光是背景就足够让人茶余饭后了,但这人偏偏还要靠才华,以总分642全省第一直接乘火箭来的霄凌。 想到这梁子顿时有点蔫了,这点蔫此时此刻非常影响她的情绪,她必须得去趟A栋来舒缓一下此时的堵闷。 梁子打断林胥的唠叨,拍了一下她前面的林咏薇,跟她说,“小薇,等会上课了如果问起,你跟老徐说一下我肚子疼。” 知道她要去干嘛,林咏薇挤眉弄眼地看了她一眼,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可能是因为跟她一样,都是坐霄凌车尾上来的原因,她跟林咏薇一见面就十分投缘,关系至今很铁,无话不谈。 女生的关系很微妙,有些人好不好,见的第一面就知道。 她跟林咏薇在做暗号这事上特别有默契,之前没少做,所以交代完之后她十分放心。 走前还不忘瞪眼林胥,都怪他! 现下这个状况林胥既感到困惑又委屈,他不就是处于人情关怀的立场询问了一下吗,怎么就落到里外不是人了。 他扒拉着林咏薇,“不是,小子子怎么就只告诉你,她不爱我了吗?” 林咏薇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可闭嘴吧。” 高二教学楼一共两栋。在学校的东区的13号楼,而一班和八班刚好在对立面。一班在13号A栋四楼,八班在13号B栋三楼,两栋之间,在三楼有个桥梁,前后能看到学校的全景。 教师办公室也设置在A栋四楼的,初衷是让每个经过教师室的学子都能感受到尖子班的学习氛围,以此鼓励他们积极上进。也因此,梁子主动承担了班上的各种班务,倒不是想切身感受学校的用心良苦,她没那么大的志向,她只是为了随时能有见到陈绕的理由。 陈绕是谁? 传闻中他打架斗殴吸烟旷课样样在行,唯我独尊标新立异。顶着一头金发横行霄凌,无人阻挠,无人效仿,因为他就是规就是法。 这不是干话,往狂了说,霄凌还得听他的。因为他家不单资助了学校大半的教学楼,且每年定点赞助几百万给霄凌,美名曰为国家输送人才做贡献。 再说这尊神还挺好供,至少从不跟学校明着对干。打架在校外打,违个纪你也抓不到把柄,学校还乐得轻松。 在霄凌,最不缺富二代和拔尖生,陈绕不止两样都占了,还都是首冲其手,这就已足够让人茶余饭后了,偏偏他还长得极好看。星目剑眉,鼻高唇薄,五官生的十分精致华美。 特别是他的眼睛,瞳孔为褐,眼尾狭长,当他眼皮往上轻挑专注地看着人的时候,非常迷人性感,像个蛊师,在这场作法里,旁人都注定是牺牲品。当然,他一般也不拿正眼瞧人,也极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他的发是金色的,由于皮肤白,所以显得这个人更加地清冷倨傲。学校曾以发色为由问责他,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天生的。”带过。你也无可奈何,究竟是不是天生的,他说了算。 按说张的这么极品,身边理应有很多女生趋之若鹜,但他身边往来的从来都只有周秦他们几个。一来,怕被“冻死”,二来也是因为有前车之鉴,大家都不敢贸然行动。 据说之前有个师妹,仗着有几分姿色,不信邪,偏要撞南墙,拿着封小情书在他座位堵他,跟他告白,结果陈绕只用眼尾扫了眼躺在课桌上的信封,遽然间,猛然转身狠狠踢了一脚桌腿,顷刻间整个课桌哐当倒地。事毕,他只极轻地说了句,“脏了。”仿佛真如他所说。 最后那个女生是哭着回教室的。 所以后来她们就只远观了,如崇拜天神,不亵渎。 但梁子不一样,她不甘心只是默默无闻,她梦想很大,要追求陈绕,要睡他,却又怂的一批,做的都是偷鸡摸狗的事。 她曾趁一班上体育课时,偷偷溜进一班教室,在他的课桌里翻箱倒柜找出英语书,然后把她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儿写好的英文情书夹在里面。 至于为什么写英文呢,因为她幻想过陈绕将它念出来的场景,那感觉就像是,他的胸腔每震动一下,他的舌尖就似在她的身体上扫过,一点一顿地到过她身体的每处,性感地她浑身发软。 结果她趴在窗边,使劲儿往他那边喵了差不多一节课,她才发现他上英语课的时候,极少会跟着老师的节奏,大都时候都是趴在书桌上。那时,梁子懊丧地嘀咕,哟吼,读书屌了不起啊,厉害不死你,哼,再不喜欢你了。 正是夕阳昏黄下,说完的下一秒,回眸入眼看到一层薄薄的落日余晖晕在他身上,而他整个人懒散地趴在桌面上,那朝阳的华美面孔和金黄色的发就跟渡了一层光晕似的,夺走了她眼里的全部光芒,她的心又软一塌糊涂,又说服自己,哼,这节课不喜欢你了。 她越挫越勇,送早餐送巧克力送爱心织物这些她都干过,通常结果都只有一个,陈绕会皱着眉头,十分不耐烦地将他们统统扫进垃圾桶,起初梁子不死心,后来她听说了那个师妹的事后,她就只悻然没有砸桌子摔椅子了。 第二章贪念 梁子来到A区4楼的时候,她才恍然已是上课时间,两手空空有点说不过去。 经过A班的时候她将校服的下摆扯出来,捂着左腹微微弯低身子,走的极慢,然后习惯性地在靠窗的那个位置找人,却发现那个位置空空如也,心情瞬间变的更低落,欲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声字正腔圆的低诵从讲台里传过来,她即刻顿住脚步,寻声望去。 那一瞬她顿住,心跳徒然加速,如雷贯耳。 讲台上那人似有魔力,就一眼,刚才那点蔫瞬时消失殆尽。 他穿校服似乎从不系领带,扣子永远空下最上面两粒,领口隐隐约约露出一排轮廓清晰的锁骨。他人明明清冷地不行,周身气质无不拒人千里之外,却又自带禁欲效果,着眼了,能让人欲罢不能。 梁子近乎痴迷地看着讲台上的陈绕,他穿着白衬衫,轻轻地低诵着,这画面跟她幻想过的渐渐重迭,麻的她头脑发晕。她心想,可去他娘的一八距离。 “梁子,不上课在这儿干吗呢?”她正看得入神,班主赵大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梁子立马转身,“我看···不是,我感受感受。嘿嘿”梁子心虚,指了指一班,卖笑弄乖。她知道赵大海吃这套。 在八班,梁子独得各位老师的恩宠,倒不是因为她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主要是她够积极,承担了班里各种大大小小的职务,重务在身,还有效率。老师们当然是乐见其成的,最主要是她自己也乐在其中。 果然,赵大海听完之后露出欣慰的眼神,“上进是好事,可别在上课时间,赶紧回课室去,别影响到人家上课了。” 梁子赶紧附言,“是是是。”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等外廊归于平静的时候,陈绕靠在窗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依旧能闻到一层淡淡的奶香味道,原本有点不适的身体,好受了一点。 其实她出声的时候他就辨出来她了,只是她跑的实在快,他回到座位的时候,只看到了她转瞬即逝的侧影,这就够他受的了。因为她跑动的时候,露出的衣摆随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那白细如雪的腰身若隐若现,就那么不及防地撞入他视线,他靠在椅子那儿轻轻咒骂了声。 夜风簌簌作响,他在黑暗里独自寻找,那点点星光虚无缥缈抓也抓不住,这月色格外萧条。 他五指沾血危如累卵终是觅到了那灯火,只是布纱坠落,那伊人笑若春媚向他招手唤他,阿绕,帮帮妈妈。转眼,那笑晏却掺满了泪水,蛰的他心脏隐隐作疼。 他快步向前拨开布纱,那纱倒映的鲜红刺得他双目失神。慌然间不光那纱,只见那伊人早已血孔成千,满身疮痍躺在那,挣扎着将被猩红浸染的手缓缓抬起,向他摊开紧攥的掌心,一把染血的刀亮在那儿,柄向着他,她双目牢牢地汇聚于他,对他说,来呀,我的宝贝。 那被血沾染的瞳孔渐渐涣散,终是等不及,顺着刀尖一刀一笔滑动。遽然间,那苍白的脸又变成梁子的音容,他快速地进入她,可她眸里的恐惧似要将他挑皮去骨,那目光烫得他失心失智,于是他攥紧那刀柄,捂着她的眼睛,每插入一次,就在她细嫩如脂的皮肤上刮一刀,他肆意抽插,直至她双眸染上情欲,最后一刻,他狠狠一顶将所有快意如数释在她体内,她却如同她的母亲一般,在浴血中长眠。 他倏然惊醒,胸膛急速地起伏着,目光与黑夜对上,泛白的指尖微不可见地颤栗着在抽屉里翻到万宝路后点燃。 疲乏的双目闭上微微后仰,冷硬地双颊狠狠一吸,细细感受着浓烈的尼古丁自咽喉沁入心肺,一根接着一根直至满室烟雾萦绕适才平静下来。 浸润在黑夜里,他唇角微弯自嘲,他如何贪心啊。 第三章靠近 梁子了下定决心,宁做出头鸟也不愿做缩头乌龟。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梁子打开学校的论坛,找到那篇文章把里面配的陈绕的照片抠下来保存到相册里,想着哪天有空要把它打印出来。 月色极美,伴着星光点点撒在窗前,照的那满怀春意的女子更加娇俏。 梁子躺在床上,看着照片里的陈绕,又想起今天下午里他在讲台里低吟的样子,光是声音就足以让她情起思落了。她嗔这月色把她的心事宣告于世。 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梁子打电话给林咏薇找她出主意。 结果那厢出的都是馊主意--- “等他们上泳课的时候溜进陈绕休息室,躲在衣柜里穿得欲遮欲露最好香肩半露色诱他。” “谈心之前先交肾,拍一段脱衣舞传到他邮箱,让他成为你的裙下之臣。你成为他膝下尤物也行。” 黄的来完她还来暴的。 “或者你躲进他的更衣室里,拍下他的艳照进而威胁他,“男人,如果操不了你,那我只能毁了你了!”“ “林咏薇,你不要再看黄书了!”梁子烫的耳朵都张茧了,吼她。 “你不总说要睡他嘛,光用嘴巴睡的么?”林咏薇嘿嘿地笑,打趣她。 梁子哼了声,恼她揭穿事实,“绝交吧。”说着就要把电话掐断。 “哎,别别,你可以试试投其所好嘛。” 收线的最后一秒梁子倒也将关键字接收到了。 投其所好,梁子嘀咕着,细细琢磨着这几个字。入睡前脑子一激灵心里有了些想法,一夜好梦。 林胥睡眼惺忪地出门的时候,看到庭院前站着的人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这人昨天下午还气着不肯跟他一道回家,说什么你出言不逊吃里扒外简直是我幸福路上的绊马索,咱们今后就分道扬镳吧。 结果今天就言笑晏晏地站在那笑得灿若桃花地对他说,“早呀。” 这大清早地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但总感觉不安。 梁子本就长得亟好看的,五官标致,唇红齿白。那唇似樱桃,齿若编贝,眉如柳,眼若汩汩溪流,眨一眼胜过一泓秋水,乍一看清纯可人,细瞧,额前的那点朱砂红点在这如脂如雪的肤上,又平添几分妩媚,本就是人上人的姿色。 如今又眉眼弯弯笑得甜滋滋的跟他说,“喏,给你的。”然后递给他一瓶纯牛奶。 更是把她的妩和纯发挥的淋漓尽致。 林胥拨了下额前杂沓的卷发,讷讷的接过牛奶,接着讷讷地哦了声跟上她。 殊不知此刻内心却上演了一场哈姆雷特,有一万个想法在他脑中盘旋,却哪一个都抓不准主意。 俩人虽然一起长大,却没有青梅竹马的故事。照理说,男的俊女的俏,十几年来打打闹闹多多少少有点暧昧的情愫,但这俩人真比纯净水还纯,用梁子的话来说就是,我喜欢清蒸排骨,他偏偏是红烧排骨,简言之,菜不对口,难下咽。 走了一段距离后,脑子晃过神来,林胥倒也是明白过来了,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下没有白吃的早餐。 “说吧,要什么,但不管你要什么哥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必定是会捧到你跟前的。“他自知昨天失言,这话说的漂亮就为了表达他的立场。 梁子逶迤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话一落下,她就立马把她的需求跟他说了。 结果她话刚落,他就跳脚,“不是,你再说一遍?!”哪有这样挖坑让人跳的! 第四章借火(1) “我说,等会儿帮我到校门口便利店带包烟。”她还就真耐着性子一句一顿依言复述了遍。 其实梁子也不是非得林胥出手,就是太麻烦,在家附近买,隔墙有耳不过多久肯定得传到她妈妈耳内,她胡乱解释一番,她妈妈也不会揪住不放,她向来尊重她,就是懒得解释。 要去学校买主要四个老板根本不会卖给她,小卖部老板跟老赵熟得很,下一秒就得通知家长了。 确定了他没听错,他更是张扬抓舞地弹开了好几米欲要反驳,梁子赶紧赶在他面前堵他,“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言既出,行必果,说一不二!”她继续逮他痛点,“你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林胥以前小时候大概是七八岁吧,长得比较瘪瘦,脸蛋又秀气,加之他老爸林青道从小希望有个女儿,所以有段时间就把林胥当女儿养。白雪公主啦,灰姑娘啦,各种卡通形象都往他那套,看起来还都微妙微俏。隔壁好事的邻居那段时间还以为老林家多了个女娃,他爹倒是得意了。恰是敏感时期的林胥心里就不那么明朗了,花了好些时间摆脱了这些印象。 “哎嘿,我说了不帮么。” 她就逮住他在这种话珠炮弹之下不能失色与人,失口与人。如意算盘得胜,这不刚好就她之言了么,只是听起来多少有点犹豫。 听出有缝可钻,梁子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走向前,奉承他,“林胥同学简直智谋堪若诸葛亮,勇武胜比刘备,仗义之气远高宋江。” 她软硬兼施,林胥很是受用,只是还是有些顾虑,她一个女孩子要这玩意儿干啥。 梁子乘胜追击,不给他犹豫的机会,“我保证不吸那玩意儿,我就研究研究里面的化学成分。”都到店门口了她绝不让他打退堂鼓,肩膀挤了挤他的肩膀,“我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么。” 闻言,俩人身后的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躯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皱紧的眉峰自风中吹过,倏地皱起,微风而过又倏尔归于平静。 “让道。” 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梁子心里一颤,是陈绕。 她讷讷地侧过身,待他从她身侧经过的时候,絮风飘过,她闻到他身上一股极淡的尼古丁的味道,令她晕眩。 她心跳骤然加速,想要从他深壑的眼眸中窥探什么,却无果而终,除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外,她故意忽略那抹一眼即逝的不耐。 爱人的眼睛是盲目的。 她眼里全是那道旖人的身影。他径直走到烟酒栏,几缕金发微微垂在眉间,挺立的五官匿在其中多了几分神秘莫测。 现下,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修长的五指熟稔地刮走了某一栏的香烟,卓立的背影伫立在收银台,一伸一收间已完事,一如其人,利索果决。 直至那道身影消失不见,梁子才缓过神来,眼里倒是有了林胥这号人,便急不可待推他上前,眼神示意他就跟老板买刚才陈绕买的那款。 等林胥把烟递给她的时候,梁子将他往校门方向推了推,说,“你先回去,我在这等小薇一起。” 林胥回过身,眼睛看了看那包烟再看了看梁子,警告她千万别越线。 梁子眼神示意他放心,对他挥了挥手。 直到那抹身影渐行渐远,只剩一个模糊的圆点,梁子适才返回到便利店里买了个打火机。 把卷起的马尾铺散开来,梁子抄了个近道跑往学校西北门的会议室,心想,得赶得及才是。 第五章借火(2) 学生会会议室。 梁子看了看门牌上的字,缓了缓呼吸。 做好了心里准备,将手握在金属色的门把上,轻轻往左拧动了一下,’咔哒“一声响起,心又紧张得悬起。 学生会会议室,是学生会干部专门办公的地方。而陈绕是学生会会长,虽然是挂职的,但这块是他的专属领域,除了在课室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儿。当然,干的都是学校不愿知晓的事。 梁子轻轻阖上了门,内里空无一人,吁了口气,赶上了。 往四周瞅了瞅,里面挺简约,就一张靠墙而置的三人位真皮沙发,两把布艺单椅,沙发前面摆了一张两米的会议桌,以班级分类上面堆了一些文件。沙发靠墙的左侧有一个门,连把手都没有,估摸是放杂物的仓储室。 梁子坐在沙发上,从包里取出那烟盒,抖着手撕开包装从里面抽出来一支。 凭着认识,她将烟身夹在食指和中指的第二个指节。回想了一下电影里边那些吸烟的镜头,她含着黄色烟头,皓齿轻轻衔住,烟身有些颤抖。 停了一秒,想起下一步是点燃,握着打火机刚想打响,突然一声开门的“咔哒“声在她身后响起,惊得她骤然起身,那烟身颤动的幅度瞬间更大了。 当与那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怯步,想起了什么,又坚定的把烟衔稳了。 陈绕。 原来他一直在仓储室里。 较之十分钟之前,他身上的烟草味更重了,而此刻他嘴里正含着一支。 梁子心生异样,仿佛他薄唇含着的并不是烟嘴。 陈绕视线落在她身上,眯着眼儿看着出现的人,而后狠狠往里啜了一口,双颊微陷,显的他棱角更鲜明凌厉。 隔着青烟,他的眸愈显的深邃,当那狭长的双眼骤然聚缩的时候,瞳孔深处彷佛有个漩涡,流放的是万千宇宙,深不见底。 只一眼,她便被卷入漩涡,万死不辞,甘愿被他俘虏,被他编派。 这是她的信仰。 梁子左手别在腰后,把手里的打火机插在腰窝,往前走了一步,注视着他。 眼波流转,眉间的朱砂似沾染了大地的红与绿,显得娇媚盎然,最后眼睛点了点他嘴里的烟,说,“陈绕同学,可以借个火吗?”尾音有些颤抖,暴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他没动,眯缝着眼,眉峰微微端起,隔着缕缕生烟盯着她。 她往前再走了一步。 仰视着他,有片刻的失神,因为他身上的烟草味,因为他身上散发的多巴胺多,很细微,但她接收到了。 静默的时间极长,每个秒钟嘀嗒的声音都在抨击着梁子的勇气,想起那个倒霉的师妹,梁子怂了,想给自己留个余地,刚欲收拾场面,蓦然,有道身影渐渐向她笼罩。 他正向她走来。 明明只有几步路,她却似觉有几千里,因他每踏一步都似在她心尖上走动,每走一步,心脏收缩一里,拨弄着她的神经。 俄而,那道颀长的身躯直直地在她跟前停住,极近,稍微往前些,梁子甚至能碰到他的鞋尖儿。 梁子匿在他的身形下,心被高高悬起,有些晕眩。眉间的一点朱砂在一颦一皱间跳动,一如她的喜与靡,全都藏在其中。 只瞧视线里的他缓缓低下头,直到与她平视,适才停下。 他锁着她的目光,身躯前倾,竟就着嘴里含着的万宝路,抵住她衔住的那根,隔着青烟吸了口。斑驳星火骤然升起,两端袅烟猝然相起,俄而相散。 梁子呆在那里,意外他竟以这种方式借火,当下忘了呼吸,忘了动作。 借完火陈绕就往后了一步,靠在墙上,整张脸笼罩在烟雾下,半眯着眼睨着她。 她怔怔地愣在那,耳尖渐渐泛红,渐而双颊涨的发热,双眸似在水里浸过般冒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带着迷离和微茫,很有三分镜中月水中花的意境。 纯属被撩拨的。 烟雾漫进眼里梁子才回神过来,她此时正含着一支烟。 她根本不晓得如何动作,可哪有中道而止的道理,忆起他先前往里吸的动作,她试了一下,结果烟雾直接渗进喉里,把自己呛得半死。 缓过来时,梁子觉得自己的脸没熟透,也八分熟了。 心里哀自己不中用,怎么这么不禁撩。 瞄了眼靠墙的人,又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哪怕拧紧的剑眉透着几分厌鄙,可陈绕现在这么一副糜靡,慵懒的模样实在太性感。 “我是…” 梁子话刚起个头,顿然被破门而入的人打断,想了片刻才想起来人是谁。 周秦,陈绕为数不多的朋友。 周秦家也算的上是富埒陶白,不同陈绕,因为他几乎没什么成绩可言,能进入江阳且稳坐3班纯属是靠家里砸钱。 他吊儿郎当的做派就是典型的富二代。秉着钱是万能的原则公然滋事,这事不单是祸事,还有情事。 想要的不想要的异性大都逃不过他的摇唇鼓舌花言巧语,因着他对异性出手十分阔绰,身边的鸳鸯倒也都拎得起放得下。 噢,他也是学生会的一员。虽是用钱砸出来的,倒是比陈绕尽责,至少送到眼前的违纪他还是会抓的。 想到这,梁子赶紧把烟掐了,丢到会议桌下,在他开口之前就溜了。 违纪这事吧,可以是为了陈绕,但若是与他无关的,她不愿去沾惹。 周秦看着那快步流星的背影,耸了耸肩,他是瘟神么,见他就跑。 但与其探头他是不是瘟神,不如探讨一下陈绕,能跟他相安无事同处一个空间且没被赶出去的异性,奇事。 “这哪班的?” “8班。” 闻言,周秦挑了挑眉,又试探性的问,“名字?”这就纯属是出于八卦心里了。 陈绕没说话,狠狠吸了口含着的咽后把它卡掉,然后走到沙发边上,弯腰往桌底下一捞,捡起一支还剩大半烟身的万宝路,揉捻着湿润的烟嘴,双腿交迭坐在皮沙发上,若有所思。 周秦撇了撇嘴角,还以为有好戏看,又是入不了眼的。 看他这反应周秦也那点八卦之心也就没了。主要是他现在困得很,走近了闻到陈绕身上的烟味,说了句少抽点后直奔里间的休息室。 陈绕眼皮都没掀,从喉腔哼出一个嗯字音节便算应了他。 眯缝着眼视线落在那支万宝路上。 陈绕用拇指揩了揩黄色的烟嘴,残留的湿度传到他皮肤里,烫的他呼吸徒然加深,胸腔高低起伏。 他低低咒骂了句,叹了口气,他把自己害惨了。 因为刚才她咳嗽的时候,脸颊泛红,双眸带雾的模样像极了被他操到高潮的样子,跟那些虚无的梦不一样,他能真切地听到她的声音,那带哭腔的声音就跟她的叫床声一样,会让他疯狂。 他深谙求不得,寤寐思复的苦楚,却又情难自持。忍不住靠近,最后落得自舐伤口的下场。 自贻伊咎。 该。 含住那湿润的烟嘴,陈绕闭着眼睛狠狠吸了几口欲平定心里奔腾的欲望,狂躁的情绪却越发汹涌,如倾泄而出的洪流,浩浩荡荡,止也止不住。 又狠狠吸了几口,没用,尼古丁没用,那些血腥的场景被唤醒,挥之不去,暴躁的情绪到达了顶点,思想尚有半分理智,动作却先于脑子行动,嘴里叼着烟,掀起就近的椅子,狠狠往墙上一甩,四分五裂的残骸哐当落地,心里难控的郁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又砸起第二把,第三把……直至遍地狼藉,满目苍夷,内心方才渐渐归于宁静。 正在补觉的周秦被震醒,一脸茫然,“操,地震了?” 慌张逃出来的时候的时候,看到陈绕闲庭信步地丢烟出门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转眼一看,满目断壁残垣的景象涌入眼帘,又提了口气,“妈的,这他妈比地震还恐怖。” 第六章春梦 回到教室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上早读了,梁子从后门走回座位。 坐下还没两分钟,林咏薇就转过来,挤眉溜眼地看着她说,“撇下我,干嘛去了?“说的时候看了眼趴在书桌睡觉的林胥。 暗号打的如此之有默契,不愧是从老赵那熏陶出来的经验。 梁子一边掏出英语书本,一边一字一顿地说,“投其所好。” “啊?“林咏薇愣了一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咏薇更震惊,”所以你要奋发去一班?从此两人比翼双飞?“ 她昨晚只是为了保命随口一说的而已。 “不是,你是对一八距离有什么误解?”她估计再奋发个三五年都去不了一班。 “那能投他什么好?“ 梁子放下书本,看着她,认真且坚定地说了句, “投其所好行不通,那就努力殊途同归。“ 如果知道梁子日后为了这句话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林咏薇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慷慨激昂地附议并一力撺掇。 林咏薇有一瞬间怔愣,因为她眼里的坚定,“哎我操,梁子同学有点帅啊。“停了停又忍不住情绪,双手做了个向前冲的动作,说,“同归万岁!” 梁子与她相视一笑,兀又想起陈绕刚才嫌厌的神情,叹了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尼。“,可画面一转又出现他的其他样貌,有远远一瞥的夕阳画面,有冷若冰霜的交叉而过,还有最初白衫金发的悸动。 她又很心安,那就上下求索,迎难而上。 “还有我呢。等着啊。” 几天后梁子还真的收到林咏薇发来的一份文件。 里面记录了陈绕学校期间的活动轨迹,大到陈绕在学生会干的事,小到陈绕一天跑多少次办公室,因什么事,什么时间点,梁子还是十分感激地给林咏薇发了条信息过去。 “攻掠铁墙时,速速发来贺报。“ 没等梁子回复,林咏薇又给她发了一条更直白的。 “睡到陈绕的时候,老娘要第一个知道!” 收到信息的时候,梁子其实有点心虚,欲盖弥彰地给她回复了一个我不是这么肤浅的人的狗子表情后就扯开话题了。 那一天梁子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周身环绕了陈绕的气息,陈绕抽烟时的糜靡神情。以至于当天晚上梁子做了一个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内裤是湿的。 她换校服的时候,看到内裤上一片湿濡的时候还有点懵,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隔天她去学校帮老赵到教师室交作业的时候恰巧碰到陈绕,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碎片连成故事,她就都想起来了,当下羞得她顾不及殊途同归的大业,放下作业本拧头就跑了。 那天晚上,她做了个跟陈绕有关的春梦。 在学生会的会议室里,还是那副靡气十足的神情,他看着她靠近,没有冷漠,没有厌恶,那深褐色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她,有欲望还有一些别的情绪,但对梁子来说,这就够了。 她只是顺从本能,追逐那摄人的欲望,靠近他,贴紧他,埋俯在他颈间,轻轻地嗅着,细长的呼吸全落在他脖颈上,直到温软的双唇落到滚烫的肌肤上,梁子才感觉到相贴的身体颤了下,可她就像个不满足的荡妇,不止于唇上的挑拨,出于本能地不断地用下体蹭弄着他的,直到滚烫异物抵着她,心头的骚乱方才止了痒。 画面一转,俩人换了个位置,陈绕圈住她,整个将她揽在怀里,俩人衣物完好,布料底下的风光却旖旎缱绻。 陈绕把着她的手,握住他硬挺的阳物抵在她的穴口,淫水沾湿了俩人的下体,他寸寸埋进,感受着温润紧致的包裹,最后一捅而入进到深处,顶着花点,时而细细研磨,时而狠狠抽送。 梁子呜咽出声,下体不断得被抽插,她甚至能感觉到子宫口的摩擦,高潮的快感传遍她的四肢百骸,她想要跟他一起到达巅峰,他每深入一寸她就绞紧一分,却换来他速度愈快的操弄,她越叫越大声,他不断地在她的高潮点冲撞,最后她浑身颤抖着在他身下达到了高潮。 再后来梁子又陷入了另一种梦境,她站在摇摇欲坠的悬崖边,底下是黑不见的深渊,而深渊底下站着的是陈绕,带着一如既往的倨傲,他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她欲跟随他,转眼他就不见了。 每每想起这一幕,她总觉得不安。 周一当梁子在校门口看到陈绕的时候,她非常感谢林咏薇的那份文件,往左看了看,也非常感谢今天起晚了的林胥。 每月第一周周一,学生会主席会跟教导主任巡哨逮人,这是陈绕唯一会出席的学生会工作。 梁子赶紧把发带取下来,将微卷的长发往后拨了拨,走近的时候特意把校裙的腰带往内折了两下,裙子瞬间从变成超短裙,将将遮住大腿根处。 林胥看梁子跟变魔术似的一秒钟变太妹,吹了声口哨,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发现她有这么一面。 “啧啧!怎么回事!仪容不规范,服装不标准!去去去,登记一下!” 一只脚还未踏入校门,果然被教导主任给拦了下来,梁子吐了吐舌头,心里窃喜。 拽住以为自己相安无事的林胥,“你也去!” 林胥瞬间瞪大了眼睛,刚想说,我三不坏学生,仪容仪表服装都及格,瞥了眼梁子,而且又不早恋,凭什么,还没等他说出口,教导主任就告诉了他为什么,“迟到!”这时候铃声恰恰响起。 日了狗了。 林胥看了眼跋扈恣睢的教导主任,认命地在跟在梁子尾巴后面。 又看不得梁子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林胥往后扯了扯梁子的头发,直看到梁子一副疼的咨牙俫嘴但又不得不忍着憋着的模样,他才满意。 看着不远处的俩人,陈绕舌头顶了顶上牙十分不耐地啧了声。 梁子没察觉,走近的时候,抬头对他粲然一笑,却发现他只面发表情地看了眼便移开了视线。 梁子瞬间觉得投其所好的大业好艰巨。 可是当她接过他递过来的笔的时候,心跳却骤然加速,因为指尖被轻轻抵住的异样感。 转瞬即逝的温度让她迫不及待地抬头想要捕捉他的反应,却无果而终,因为他靠在栅栏那,始终是那副凛若冰霜的模样。 “快点快点!还想记旷课是不是!” 梁子刚想跟他说话,门口的教导主任突然朝他们那个方向吼了句。 “就来 !“ 将手中的笔放下,林胥就像要跟他比谁的嗓门大似的,回吼了他一句,大有一番要干一架的姿势。 结果还没跨进门,教导主任就开始教育,‘怎么的?还有理了?“ 林胥朝她招了招手,“走了。“转脸又嬉皮笑脸地应付教导去了。 见状梁子无奈刚想转身要走,手腕却倏地被抓住,不是指尖的轻轻相触,而是整个手腕被裹住。 虽然在她侧过身的时候陈绕已经放开了,但是手腕的温度依旧让她肾上激素飙升,小鹿乱撞。 撞上他的视线,又发现他正打量着她,眼睑微垂,深壑的眼眸从微卷的发梢扫过纤细的脚踝,最后落在了裸露的大腿根处,然后紧紧锁住。 这眼神,跟以往所有她见过的都不一样,不安却又让她心燥。 莫名想起那个梦,连眼神都失神了半刻钟,梁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他收回视线,拾起桌上的登记本,在跟她错身而过的时候,微微侧低了上身,低声说了句,“下星期五记得来学生会销分。” “啊?” “哦!” 不怪她没反应过来,那醇郁的嗓音就跟浓郁的红酒似的,稍稍品一小口,就醉人心扉,麻人心智。 她却不知,真正麻人心智的是她。 因为刚才只是看到她柔嫩细白的腿跟,他的脑海里就只剩一个念头,狠狠地操她,在白皙如雪的腿上,诱人的沟壑间。 梁子接过陈绕递过来的笔时,有点心猿意马,所以写的时候她特别用力。 “高二八班,梁子。” 字迹非常秀气端正,在一系列龙飞凤舞的潦草中,这几个字格外明显。 第七章画报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八章向阳 周治肃之前是三班的,高二转来的八班。 他之前在三班因为出勤率太低屡次被班主叫家长,家长却从未出席过,但相安无事待了一年,没少用钱来堵。他不心疼钱这事,反正又不是他的钱。 但他特烦那位爷知道这事,还大有要亲自过来整肃一番的意思,那时因为他撞见了他的风流韵事,烦死了要跟那位淫棍而来往,索性直接跟学校申请调去八班了。 那时老赵还没来得及介绍新同学,他在课堂走了一遭就跟他请了一星期的假。起先他还会请假的,后来因为太频繁,索性就想起就来上学校。 得归于他的我行我素,梁子也是过了大半学期才知道班里有这号人物。 那时候老赵难得安排了一场座位调配,结果隔天她去上课的时候有人趴在她的新座位上。 她走过去,敲着木桌面,喊,“同学。”没应,她又喊了声。 那人懒懒地抬起头,皱着眉毛十分不耐烦,梁子顺势看下去,趴着玩游戏呢。 等看清她长什么样子时,他微微怔愣了一下,眸里的惊艳一闪而过。 他摘下耳机,听见她说,“同学,这是我的位置。“声音比她的外貌还惊艳,听着很舒服。 “我操,肃哥手残吧今天,送一血,太鸡巴捞了,别演我啊,卧槽。” 耳机那头传来来骂咧咧的粗话 他看了下手机页面,上面显示他已阵亡,标示着复活的时间。 他趴回去,啧了声, “下节课换回来。” 梁子有点莫名奇妙,无可奈何,只能先坐到后面的空位去了。结果下节课他也没换回来,因为上完,不对,趴完那节课他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林咏薇就立马过来给她科普这位叫周治肃的信息,完了之后问她,“怎样,心动吗?” 梁子坐回自己的位置,拉着她的手放到心口,“你觉得呢?” 林咏薇吐了吐舌头,收回手的时候轻轻揉了把,猥琐地哇哦了声。 后来周治肃再回来上课的时候没再坐错位置,因为他说她坐前面更方便她打哨。 对于莫名其妙的任务,梁子没有拒绝的机会,因为只要她说不,周治肃就会说,“课代表你得履行你的职务。” 梁子顿时语咽,难道她的职务是帮他盯哨么? 那时候她偶尔能听到耳机里那些操话,有时候上课中,他控制不住,也会操天操地,这时候梁子就得特费劲地咳,演的跟真的似的。 她问过他,“这游戏你天天玩不腻烦么?” 周治肃歪了歪头,做了个伸展,还是那副懒懒地模样,“对于你们来说,这仅仅是个娱乐游戏,于我而言,这是我用整个青春堆砌起来的梦。”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里那种势在必得的热切,还有爷最屌的自信,梁子很久都忘不了,所以后来不管他获得了什么样的荣耀,她永远都会给他献上掌声。 她记得那个夕阳坠挂在天边的傍晚,晚霞红彤彤的,晕的整个天空温暖热情。 那几天周治肃因为外头队伍的事心情不大爽,所以那天她就陪他到A栋的天台疏散心情,下来的时候却在四楼的阶梯转角却看到让她瞬间手脚冰冷的画面。 陈绕正笼在一个女生的身上,暧昧的,缠绵的。她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忽冷忽热,就跟生病了似的,堵得难受。 她上一秒还在跟周治肃说说笑笑,这一秒就怔愣地看着眼前那一幕,直到双目失神,泛酸,连周治肃什么时候挡在她面前,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他知道她那段时间特别关注一班的陈绕,他没说话,就陪着她。 夕阳隐没下去了,整个天空暗淡下来,她才缓过来一点劲儿,忍住喉咙的酸涩,动了动身子跟他说走吧。 他却没动,反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后扯了一下,特别认真的看着她,“梁子,小爷看不得你这样。”他带着她的掌心,一一抚过他的眼,他的耳,最后落在他的心口,说,“小爷这里有你,跟爷试试?“ 梁子弯起嘴角想笑,却看到他无比认真的眼神,失笑,“你别逗我了。 她把手抽回来,很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俩之间她从来没想过感情二字,她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也是,以至于她更无法忽略他此刻诚挚的目光。 拒绝的话她说不出,答应更是违心之径,所以她跑了。 那个夏天,课堂外的柳树上知了雀雀高声,欢呼它的时节,满堂热烈,而她有了心上人。 是陈绕就都行,不是他就都不行。 所以她就逃了。 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她没想到周治肃那几天竟然天天出勤。 某天下课她刚蹿出门,他就在门口把她堵住,恢复了以往那副懒散的语调,“嘿,我说梁子,小爷又不是逼你为娼,至于一碰面就跟点着的冲天炮似的么。“ 梁子讪讪地吐了吐舌头。 “这赖谁哇…” 叹了口气他又接着说,”小爷是挺喜欢你的,但说了非你不可么?” “这事过了。”他将食指伸到她面前,说,“好?” 梁子当然是觉得好了,立马一副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明朗。 后来梁子才知道周治肃他这番行为将他家那位爷的底线挑翻天了都。 看她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周治肃调侃她,“你八百米考要有那天的一半速度也不至于每学期都垫底。“ 梁子,“……”你又知道了。 后来他就没提过这事了,真如他说的过了。一如往常,她帮他看哨,他偶偶也会帮她整顿班里不听话的男生。 ——— 这段时间周治肃刚比完赛,通勤的比较繁,所以一下课,梁子就逮着他到画廊,美其名曰寻找灵感。 为了能百分百获的评优第一,梁子思来想去,既要出彩又不要落俗,这么一来一回反而把思绪堵了。 周治肃不太理解她这种踌躇的燃眉之急,挡了她来回踱布的步伐,“不是,你愁啥呢,随便画不就行了。“他实在不懂这简简单单的画报为什么会是一个很重要的事,“你随便摘抄几句名言,画几个小人就得了”,末了补了句缺德的,“实在不行把大海画上去也行。“ 梁子无奈地笑了下,让他绩点口德,“咱班主任不都为了你么。”实在看不惯她这爷派作风,又推他,“走走走,不帮忙赶紧走吧。“ 这么一说,周治肃倒拧了,小爷可是在游戏里称王称霸的,怎么就不被需要啦。 然后就一本正经地给她出谋划策,仔细听有些倒是有可取性,但他用的比喻全是游戏里的,她不懂哇。他也不在乎她懂不懂,为了证明自己有用,这么一会儿就说了在校将近一年的话。 看着这样的周治肃,看到他清眸的光芒,灵光乍现,梁子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陈绕的时候。 那时候她就见过如此炙热的眼神,一如太阳洒下的光,透过层层雾霾,穿越千万光年,然后那最耀眼的一捧来到你身边,充满力量,充满希望。 “向阳!”梁子双眸放大,旁晚所有的温柔都倾注在她眼里,她激动地推搡着他肩膀,笑的特别明媚,“向阳,咱们的主题就定向阳。” 梁子有多开心周治肃从她手劲儿感受到了,他昨晚熬夜做复盘的身体实在是受不住,只能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停下来,“好好,听你的…” 看到周治肃脸上的难言之色,梁子露出悻色,刚想把手抽出来,身后就响起了一声稍有些耳熟的声音。 “哟哟,这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拉拉扯扯,看来江阳风气果然随了我。” 思绪这时候通的倒是快,周秦。主要是这话也浪的坦荡,江阳没几个。 几乎是弹簧的速度,梁子转身,果然看到陈绕在。只是金发下的那张俊脸实在是冷的让她不自觉地哆嗦了下。 周秦停下来,故作板正,说出的话却跟狗屎一下“啧啧,小情侣做啥是都行,但这天不还亮着吗。” 这不能让自己也沾到屎不是,所以梁子压根儿没听他在说什么,光顾着看那人的背影儿去了。只是那人好像从来就只把背影留给她 梁子满脑子都是陈绕。他偶偶分个眼神给她,她可以悸动好久,他冷峻时她也想靠近他,如果最后他对她唯一的感情是厌恶,那她也会欣然接受。 但是都没有。没有任何情绪,她似是可有可无。 周治肃见眼前的人瞬间蔫了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人走远了,还心不在焉。他似有所悟,感情真像个谜。 知道她心有所属,周治肃不难过,只是他希望她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第九章误撞情事 周秦是知道陈绕有瘾的,但他向来很有分寸,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在校内他总是可以独善其身。 但这回着实不寻常,这北门还没出到一半呢,他就急不可耐地点燃了香烟。 周秦将他拉到监控死角,靠在墙上,陈绕就开始焦躁地大口吸入尼古丁,等续到第三根的时候,他才缓下速度。 这实在不寻常,他这烟瘾,还有上次在休息室突然的暴躁发作,他以往控制的很好的,很少会把自己的不体面暴露出来。 周秦问他怎么回事。 陈绕靠在那儿,闭着眼睛,因为皮肤很白,所以心绪不稳全反应在那儿跳动的眼皮,又狠狠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儿的时候才淡淡地道了句,“没事,瘾来了。” 周秦不信,“扯蛋吧陈绕,你烟瘾以前也没那么大。” 他犹豫着,试探性地问他,“你家那位来过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关于陈绕家的事,他略知一二,时间太久了,模糊了很多记忆。但很明确的是,陈绕是个天才,他的智慧和灵魂不允许俗人知晓那些黑暗,所以他一直都隐忍的很好。 陈绕磨砂着烟嘴,没回他。 他其实早该深谙,她不是可以控制的欲念,当规矩条锁在炙热的火光中,熔成岩,化成浆,他知道,有些东西在失控。 等到最后的一缕青烟弥散殆尽,捻灭最后一簇烟苗,陈绕跟周秦摆了摆手,“走了。” 周秦也不指望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二。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这分明还是他,独一份的无妄且唯我独尊,却又流露着些难以察觉的说不明道不白的脆弱。 很微弱的情绪信息,微弱到他还没来得及扑捉就转瞬即逝了。 突然一声爆破声从前方传来,周秦赶过去,一地的花瓶碎片躺在地上。 他看到陈绕沾了血的手,除了我操还是我操。 陈绕这他妈这是发什么疯。 周秦想破头脑也不知道究竟打破这个平衡点的是什么。 直到周五他才了然,他的生活究竟是谁频繁出现,让他心生难耐。也才了然当初那段时间他为何下课了还总不走,趴在位置上,看着窗外,常常一看就看好久。也才醒悟为何那次突然就不走寻常路,偏要绕过个弯路,往画廊经过。 所有的都有迹可循。 —— 陈绕又梦到他了母亲。 梦里关于她母亲的色彩,永远只有红色。 她的尸体裹在血海里,从前那张精致白皙的美人,脸上布满了猩红的血迹,那抹猩红,红的诡谲,红的妖艳,红的让他绝望。 那一幕像是永远定格在他的脑神经。他在鲜红的背景,不敢往前踏一步,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他无处可逃。 最后他是被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勒醒的。 求生让他急促贪婪地呼吸空气,却还是舒缓不了。梦里猩红的画面唤醒了他血液里的暴躁因子,很少时候连尼古丁都控制不住。 某些画面嵌入他的脑海里,他踉跄地走二楼。 当锋利的刀尖滑下来,刺破层层纤薄的肌肤的时候,当流淌的鲜红血液映入眼帘,直到感受到那鲜明的痛感,他才从回忆中的窒息脱困出来。 他在清醒的时候,很多时候想的都是梁子。 他知道最坏结果是什么,所以他尽量控制自己,不靠近,可又有很多时候,当现实脱轨失去控制的时候,他更愿意将她做成标本,羽化成梦境,她只属于他,只容他一个人欣赏,触碰。 血液干涸了,他内心的欲念如猛兽般汹涌,疯狂跟他叫嚣着他渴望她。他渴望插入她的身体,狠狠抽插,要到最深处,然后把精液射到她脸上,乳房上,小腹上,最后是子宫里。 他想,至癫至狂的时候,总有人消亡。 ——— 自画报主题敲定了之后,因为游戏出了新英雄,为了磨合新阵容的容错率,周治肃又跟以前一样,偶偶才会出席学校的课程。 为了帮梁子分担,赵大海让林胥来帮忙,吓得梁子赶紧让他回去背他的ABC。念他,“真的很难理解,这年头哪怕乱懵,英语也不可能考个位数吧…” 林胥也很疑惑,明明英语这门学科他考的最认真,每题都认真审了,但题没审完时间就到了他能怎么办。 唯恐他会加入,梁子催促他赶紧回去。 林胥知道她是怕他坏了她的画报,只是有点纳闷,“别说这又是为了陈绕啊。” “不是,赶紧走吧。” “记得早点回家,晚上有雨呢。” 梁子点头,“好好好,知道了。” 片刻后偌大的天空果真若兽云吞落日,成片的乌黑骤然袭来,欲摧天崩地裂,阵阵呼啸的飓风在人间乘风破浪亦在击打着梁子的心绪。 自那日画廊擦肩而过,她已经好几天没见着陈绕了。早晨抓勤没有,没出现在课室,她还去了学生会休息室,但是都没有,这种下坠的落空感让她很难受。 明天就是周五评分了,她必须得今天完成。她催促时间走快些罢,她想,明天总会见到的吧。 这些天梁子甚至在寝食间都在勾画主题的内容,满脑子都是陈绕。她必须要得第一,然后理所当然去见他。 等把所以细节都在画报上勾勒呈现之后,她的心一咯噔,才发现所有的文字和细节都与他有关。 最角落,有一个小胡同,布满斑驳青苔,不见天光,一个女孩佝偻着身躯,蜷缩着,抗拒着这世上所有的人。彼时,黑暗,肮脏,是她世界的缩影。有个男孩,如天降神明,出现在她身边,为她斩魔除恶,为她的世界带来一簇炙热又温煦的光。此时,她眼眶蓄着泪,热烈地看着他,看着那簇光。 在这幅图的最后,落笔着,孓然一身在黑暗中独行不是必然,向阳生长才是这个世界的色彩。 梁子愣在那儿,看了好久,情绪快要将她淹没。 她真的,很喜欢他。 梁子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妈妈还在客厅等她,抖了抖落在身上水珠,走过去轻轻将她唤醒,“妈妈,我回来了。” 梁秋韵似还在噩耗的余韵中,醒来的时候皱紧了眉头,缓过来确定是梁子才放下心来,柔声道,“快洗澡去罢,别感冒了,妈妈给你热饭菜。” 梁子抱了抱她,撒娇地往她怀里拱,“嘻嘻,妈妈最好了。” 她只有妈妈,她很爱她。 第二天梁子早早到了学校,一早上就在那儿盼着评分结果,下午的时候结果出来了,如她所愿拿了第一名,而且是断层式的,这可把老赵给骄傲坏了,在教工处逮着人就说我们八班也有人才哇咧,春风得意地如同出了状元似的,在七班班主面前特别扬眉吐气。 老赵把积分表交给梁子的时候,那嘴角都快吊上眼角了,只是还没来的及出口表彰,梁子说了句谢谢老师,然后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盛夏有煦风,有绚烂的日落,还有她要见的人,她等了好久。 她想,不过100米的路,四个阶梯,三个转角,这就是她要见他的距离,好短又好长的路啊。 这么想着不一会儿梁子就到了学生会儿的会议室,她站在门外,试想了好多开场白,不管哪个她都控制不住小鹿乱撞的紧张。 她定了定心绪打开了门,跟她预想的截然相反,里面空无一人… 她坐在他曾坐过的位置,关于他的记忆又那么清晰,她莫名有点想哭,她为什么要这么喜欢他。 难过的情绪还没来的及收敛,一阵暧昧不清的呻吟倏地从休息室传来,又重新燃起了她的希望。 梁子未经过情事,不曾预料过里面在发生的会是什么。她兴冲冲地打开门,下一秒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个男人背对着她,但她知道那是周秦。 而他们在性爱。 男人的阴茎被女人含在嘴里,一深一浅地吞吐着,发出脆耳的吧咂声。 这画面给梁子带来很大的的冲击,当下大脑就空白短路了,手心发麻冒汗,直直地愣在那儿。 哪怕被当场撞见,男人也没有罢休的意思,扯着女人的头发,在她嘴里横冲直撞,深喉的快感是灭顶的,龟头在那滑腻的喉道被挤压,舒服得马眼不断的渗出液水,他速度越来越快,快意被堆砌到极致,最后狠狠一顶,粗吼着将精液如数射在女人的嘴里。 情事结束后周秦将那女人打发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俩。 梁子完全被吓到了,她很想逃走,但四肢却僵住无法动作。 “这番比电影精彩么?”周秦倒是不气,这么个美人站在这,反让这场性事更加酣畅淋漓。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梁子紧张到直结巴,赶紧澄清,“我是来找陈绕销分的。”颤抖的尾音能听出来她是真被吓到不轻。 “什么事都找他,你逼痒了怎么不找他。”周秦觉得好笑,陈绕什么时候管过这些事。 “我真是来找陈绕的。”梁子急的快哭了,赶紧拿出销分申请给他看。 其实刚才周秦就有点纳闷,这人瞧着有点眼熟,但他身边若是有这号美人他没道理没印象,等看清申请人信息的时候,顿时茅塞顿开。 第十章失控 八班梁子。 他在陈绕抽屉里看到过一张被撕碎的登记表,唯独这个名字那一栏完好无缺。 又想起陈绕之前的种种异常,就都对上号了。 这人早他妈被别人惦记上了。 “你喜欢陈绕?” 梁子点头如捣蒜给出他肯定的答案。 周秦顿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多了。 对于周秦不怀好意的笑容,梁子不解,最后却是他帮了她。 梁子是在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到的季豪酒店。她到的时候聚会的氛围正达到最高点。 一群年轻的男女把着酒,在中央狂欢乱舞,溢出来的啤酒沫,暧昧的灯光与他们为伍。 周秦跟她说今晚这有个生日宴,陈绕会来。 因为路程比较远,所以她到的时候就晚了。 她进来的时候,那时候灯光还没完全暗下去,所到之处皆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她今天确实不一样,着了一条黑色修身吊带长裙,裙尾是斜切的款式,身姿更显绰约,因为带子比较长,哪怕是抹胸的样式,还是能看到胸前一大片雪白,捆了一个高马尾,显得她的脖颈特别修长好看,宛若一个优雅的黑天鹅。 在一众浓妆艳抹中,她未施粉黛的五官就显得更别致了。 梁子没理会周边的窃窃私语,往四周寻了寻,发现周秦在里边落地窗的那个位置,正准备过去,突然室内所有的炽光灯都换成了灯光纤灯,整个大厅顿时狂欢声四起,变得熙熙攘攘的。 她努力辨清方向,视线却失去了焦点。她摸摸索索地前行,在以为快到的时候,一股温热的手感从掌心传过来,顿了片刻,她立即握紧了那份温度。 黑暗带来特别灵敏的嗅觉,她靠近他,在嘈杂喧闹中准确无误捕捉到他的唇。 四唇相贴的时候她才有实感,只是她完全没有料想到会有当下这种情况发生。 他反客为主,衔着她的唇珠,用利齿轻轻研磨,她忍不住只能张口呼痛,却招来他更猛烈的攻势,他含住她的上唇,舌尖轻轻扫了下刚才被咬过的唇珠,滑腻的舌尖灵活地钻入她的口腔,继而噙住她瑟缩的软舌,逗弄片刻又上下翻搅,许久终于放过她发麻的舌尖,转而在她四壁扫荡,湿润的滑舌每次都有意无意顶到她上壁,那种感觉很陌生,每次刮蹭到的时候,都会带来一阵酥痒,梁子抑不住呻吟出声闷哼了一声,旋即被环住腰身捂住嘴带到一个更黑暗隐秘的角落。 她被压在墙壁上,身后是凉丝丝的瓷砖板,胸前是炙热滚烫的肉体,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依旧能感受到两具骤然升温的身体。 梁子攥紧他胸前的衣襟,想要继续那个吻,凑过去,却被他避开,再次凑近,他再躲。梁子泄气,将头抵在他胸前,听着他不稳的心跳又气不过,皓齿毫不犹豫咬上他的肩胛,直到那人倒吸了口气,才罢。 她仰起头,试图在黑暗中与他相视,无果,因于在她抬起头的一刻他便将头埋在她脖颈,起初他只是轻浅地厮磨,后来磨蹭过的皮肤都传来阵阵密密麻麻的酥痛。 他在咬她。 如同被蜜蜂蜇到,疼痛感是一瞬的,痛过之后是麻,这个时候他又会抚慰你,十分温柔地舔舐它,反反复复,直至痛感消失。 他从脖子处流连至肩膀,挑开肩带的阻碍,一点一点愈加往下,直至胸前的一片雪白兀地被含住,梁子禁不住喟叹呻吟,“啊…”她似缺氧的鱼,只能仰起头呼吸,反而将自己弄的口干舌燥,身体更加燥热,他唇舌到过的每一片肌肤都让她颅内的神经发麻发软,她若无骨的软体动物,身体不受力要往下滑,他随即握紧她的腰身天旋地转间俩人换了个位置,他扣住她的细腰往自己怀里带,下体贴着下体,滚烫贴着滚烫,俩人间的距离顿时严丝合缝。 这时陈绕呢喃似的在梁子耳边操骂了个脏字,霎时沙哑浑浊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酥了她半边耳廓。 他想要进入她。他陷在欲念的泥沼中无法自拔,疯狂地想要操她,欲念如疯狂增长的沼泽,无法自控,一瞬间所有的都失去控制。 他抓住她的婀腰紧紧地扣紧她,狠狠搓揉两人相贴的下体,粗暴地撕碎了她的裙摆,在感受到她的抵抗时,手下动作越发暴躁,他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听不到她本能呼痛,背过她的身子重重压上去,勃起的阴茎抵在圆润的臀缝里,似是找到了归属,欲望却跟他叫嚣着,还不够,还不够,于是他将手探进她的裙摆,从细滑的腿跟一直往上,直到她最神秘的地方停下,隔着内裤食指抵在穴口上下刮蹭,梁子被一阵电流从下体带到大脑,但她没办法细细体会这种感觉,因为此刻有人在向他们靠近。 有人给梁子打电话,但是她双手被捆住没办法接听,而那人不厌其烦地一直拨打,似是引来了别人要到这里来。 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梁子无计可施,最后迫不得已只能将自己狠狠往墙上撞,希望可以阻止来人的靠近,那脚步声没停,陈绕停了下来。 发红的手腕,破碎的衣服,还有紧张无措的人,这无不提醒他他正在实行一场强暴,陈绕感觉心脏似被一根无形的细线拽紧了,骤然聚缩,勒的他隐隐作痛。 陈绕刚停下来的时候,那褐色的瞳孔充满了混沌,透过手机的方寸光亮,梁子头一次看到他如此挣扎的模样。 在电话铃呼声中,他的眸渐渐恢复了明朗,眼眶却红的可怕,看了眼手机之后又看了看她,皱紧眉头,直接对她下了逐客令,“滚。” 梁子把周治肃的来电挂掉,下意识地想要追上他跟他解释什么却被他甩在洗手间门外,门板哐噹作响,摇摇欲坠。 梁子蹲在门外,双臂抱着膝盖枕着头,泪眼掉下来的时候她才觉心头有些酸涩,她想,他要是可以喜欢她一点就好了。她不贪心的,一点儿就好。 等了许久,陈绕终于出来了。这时候他完全恢复了从前的清冷。 梁子很想站起来跟她说,但她腿麻了,起不来,只能仰着头问他,“我衣服破了,你可以借我外套吗?” 犹如破碎的瓷娃娃,遍体鳞伤。 梁子额前那抹淤红像把刺,将他的心脏戳了个洞,所有的空气一并灌进来,血液沾了水,心脏是要坏的,但他现在没办法对她说不,两颗心脏总得有一个人是完整的。 “回去吧,我送你回家。” 陈绕将她打横抱起,整个人被拢在他怀里。 第十一章诱惑 看着身后引起的骚动,梁子扣紧了双手,提醒他,“有人在拍照。” “嗯。” 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议论的彷佛不是他,片刻后又补了句, “不会有事。” 梁子想说,她不怕的,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闭口不语。 他把她放在副驾上,给她披了件长袖衬衫,之后他便一言不发专注于开车。 “我家往西樵路那个方向。” “嗯。” 梁子有点讶异于他的熟捻,因为他并没有开导航,想起什么却没敢问出口。 他是不是还记得她,对他而然她是否真的可有可无,她承受不了旁敲侧击的结果。 梁子趴在窗边,思绪飘的很远。 那天放学的路上,因为家里清净了好些日子,所以她的心情久违地舒畅起来,万万没想到那天会被一群亡命之徒堵在巷子口里,她辨认出里面竟然有他。 她那时候歹毒的想,最好林高雄以后都不要再出现,死在外边最好。 自梁子有记忆以来,生活里从来没有父亲的角色,一直跟妈妈相依为命,平安也喜乐。 那个男人却在她15岁的时候横空出现,那之前他不仅沉迷上赌博还沾染上了毒品,这打破了她对父亲所有最美好的幻想。 他的出现毁了她们之前平静安稳的生活。 毒瘾发作的时候,林秋韵会把她关在房间,哪怕捂着耳朵也能听到外面的争吵厮打,有时候梁子也不可避免的被殃及。林秋韵只能抱着她不停地跟她说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这个时候她就更憎恨他,望他不得好死。 她憎恶地看着他,他非但无所谓,还对同伙的人出言不逊, “我说的没错吧,我这宝贝女儿漂亮的很,还是雏儿,看着就很好操,说好了的啊,一人一次,一次5克。” 他在她面前,将她明码标价,就为了那几克毒品, 甚至在那群人蜂拥而上的时候,他还为自己终于找到生钱的办法而拍手称快。 梁子退无可退,跌坐在地上,却引来那群不逞之徒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的,她的世界霎时轰然倒塌。 她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她能抵抗住一个人的侵袭,两个三个她如落网之鱼,无处遁形。 梁子心如死灰,一秒,两秒… 暴行没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鬼哭狼嚎的嚎叫。 少年那时就已是狂佞倨傲的性子了。哪怕以一敌众,仍旧稳居上方。铁棍每次落下都是下了狠手的,快狠准无一遗漏,刹时皮开肉裂,哀嚎声四起,仿若置身于硝烟战乱中。这时,若是有人嚷叫得更大声,他便多使一分劲,撕心裂肺地叫喊声霎时四起又渐而消弭,渐渐归于平静。 少顷,一切都平息的时候,那个少年立在她身前,把手递给她。 微风拂过,吻了吻她的眼睛,泪痕挂在脸颊,我见犹怜。她借着他的手,枯木逢春,得以再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度。 他未语一言,跟在她身后,她缓他便缓,她若加快步伐他便跟紧她,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未曾有过的心安。 随她走到她家附近之后他就退出了她的视野,悄无声息地。 那时他还是黑发,少年气还未全褪,狠愎自用的做事风格从那时就是了。 她尝试过找他,都不了了之,他似梦一场,只出现过一下。 落入梦魇的时候,她总会想起他。从那以后她就把那个少年放在心上了。 那事以后,林秋韵都不敢放任她一个人上下学,林胥一直陪着她,直至大半年后听闻林高雄那一窝人全都落网,因为涉及贩毒,赌博,情节严重被判死刑,大家才放下心来。 他们都没去探究,林高雄何罪之深竟被判死刑,死不足惜罢了,她的生活才得以回归正轨。 转眼间已经回到了熟悉的西樵街,梁子指了指前面那颗参天榕树,说,“在这停就可以了。” 谁知他竟拐了个弯,往下坡开去,最后停在一个便利店门口。 “车里呆着。”看出她想要下车,他出声制止。 片刻后他提着一小袋东西回来,这才回到榕树底下。 道别的时候,他把她拉回来,用刚才买的碘酒给她额前的伤口消毒,很轻柔的拂过淤红的地方,看到她被辣的倒吸了口气,又凑过去轻轻吹了会儿,最后把创可贴压好。 然后听到他说, “你不该凑过来。” 梁子手摸了摸那个创可贴,摇了摇头。这时候她才看到他的右腰腹那有一滩血迹,渗透了白衬衫。 “你受伤了!” 她走过去想要掀开他的衣摆细究,他立刻侧开身子,不让她看到,走之前冷冷地说了句,“下次别这样做了。”似警告也似相劝。 别这样?别勾引他还是别伤害自己?如果两者都能引起他的注意,那她恐怕都做不到。 梁子一整晚都在心心念念陈绕腰上的伤,最后还是没忍住,跟周秦要了他家的住址。周秦给的非常爽快,最后还莫名其妙说句,“陈绕喜欢薄荷味的。” 因为上午跟林秋韵在裁缝室赶工,所以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最近梁秋韵接了个大单,要定制一款特制旗袍,说是给上面的夫人穿的,对细节工艺要求非常高,对方给的酬劳非常可观,就是时间太赶了,她已经接连赶了几天工了,现在还差点收尾工作,梁子就去帮她一起了。 夏天的天气真是风云骤变,她出门的时候还是万里晴空,等她到了他家门外几里就下了滂沱大雨。 她索性就坏到底。 陈绕开门的时候看到她浑身湿透地站在那儿,撞上她湿漉漉的眼神,听见她说,“我可以进来吗?” 如果有人见过这样一双流转的眼睛,那么就知道没人可以抗拒。 他侧过身子让她进来,她却站在门口的地毯不肯再走近一步。然后怯糯糯地说,“我湿了…” 因为是白裙子,衣料透且薄,整个布料全然贴在身上,将她身前身后的几两肉都勾勒的清晰无比。 陈绕顿时如五雷轰顶,低吼了句脏话,转身给她拿了衣服,她竟就地把裙子脱下来,天真地看着他,说“都湿了。”然后把胸前的胸扣解开,两团雪白顿时弹跳出来,白花花地恍在他眼前。 恍的他双眸如聚了火,热辣辣的。她却未停下继而将手指圈进内裤的里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将它褪下,肤如凝脂,冰肌玉骨的裸体顿时显露无疑。 梁子接过他的T恤将它套进去,那身雪白顿时被遮住,但已经晚了。 第十二章自焚 他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过来,转身将她压在身下,掐着她的脖子,使了三分劲,梁子顿时有点呼吸不畅,他视而不见另一只手在她肤如凝脂的胴体上搓弄。 男生的T恤套在她身上还是很宽大,本来是可以盖住膝盖上方一寸的的肌肤,这么拉扯间已推至耻骨下方三寸之地,将将遮住那一方寸之地。 他将衣裳推上去,一寸一里的在她微颤的身体游走,毫无温柔可言,只像在亵玩一件玩物般,阴鸷着脸地问她, “你要什么?!”他的手滑过挤眼,在那打转,每转多一圈,手上的劲儿就大一份,却不再往下,幽幽地说,“我都给不了你。” 陈绕低下头,咬住她的耳骨,惩罚她, “我说过,别这么做。” “我若偏要呢。”梁子执拗地看着他。 “你在自焚。” “我心甘情愿。” 她看不懂他深眸里的隐忍。 无言相对,两人都在执着己见。 这时一声信息声儿打断了弩张剑拔的静默。 梁子收到周治肃的信息,弹出的页面显示着:明儿上午来接你,爷带你开眼界。 梁子明明已经感受到他的阳具已经硬了,这时却兀地听见他说, “我嫌脏啊。” 他话落的很轻,却给梁子当头一棒,眉前的朱砂似都颤了颤。那一瞬间,屈辱感涌上心头,满得心脏有点抽疼。 那还能怎么办,她都这样了如果他还是不接纳她。 害怕听到更诛心的话,梁子推开他落荒而逃了。 等到人去影消后,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只是湿淋淋的地板,散落四处的衣裳都在提醒他,刚才她来过,不着一物承在他膝下。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这房子却宛若大了十倍。 陈绕把头发薅上去,金色得发显得他脸色此刻更苍白,搓了把脸,思绪在拉扯,混乱的他有点头疼。他靠在沙发上,点燃万宝路,却觉昨夜的伤口更疼了。 新伤还未愈,旧伤已成疾。只是这肌肤之痛却远远比不上拒她千里之外的煎熬。 他看了看再次血迹斑斑的伤口,呢喃,“也总比她要承他之痛要好。” 抽完最后一口,陈绕将烟蒂捻灭,起身将她遗落的贴身里衣拾起,捧到面前然后把整张脸埋进去,深深往里吸了口气,转而双手抓紧那衣物,拉扯着,青筋也暴起。 真是要命,鼻息里全都是她的味道。 俄而,他把完全勃起的阴茎释放出来,左手复上去,上下套弄着,闭着眼,想的是她冰肌玉骨的裸体。 她肤色很白,若阳春白雪,轻轻一搓就会留印儿,但她乳房的形状很好看,不非常大,但若把勃起的阴茎夹在双乳之间,必定会十分蓬软饱满。他抽插的时候龟头会撞到她微张的红唇,而这时她的皓齿会会刮蹭到精关口。陈绕低骂了句脏话,随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他会听到她似哭非哭的叫床,最诱人的是脐下三寸的地方,毛发生地整齐黝黑,而黝黑底下藏着两片幼嫩阴唇,色泽红润,一瓮一合,在招呼他一探究竟。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快意在加速升腾,十秒…八秒…五秒…在最后精关将松之刻,他将那一片薄料复上去,压在身下模拟性交的动作,在她的内裤上摩擦,少焉闷声低吼着他将一抹温热的白浊喷射在上面。 相比于性高潮的快慰,看到她的物件上遗留有他的东西,他快感更强烈。 事后他将她的内衣裤和裙子清洗干净,烘干了之后将它们折迭整齐放到了一个收纳盒里。 这个收纳盒已经堆积了好些东西了,他想他得再备个大的。 …… 星期天周治肃会带领队伍参加联盟国际性的联赛,届时比赛也会转播到各个直播平台。这是他第一次带队参加如此大规模的比赛,稳操胜券已准备好了大杀四方。 那之前周治肃盛邀梁子出席观战,梁子也非常乐而为之,便约好了到时候接她一起出发。 周治肃来到梁子楼下那颗榕树底下接她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她整个蔫巴巴的,意兴阑珊,完全不似之前跟她约好的兴致盎然。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她便仇视满目地看着他, “你们男的都这么如兰如菊,如此洁身自好的么。” 周治肃本想说,那他当然是了,又想到什么膈应的事,便转口, “也不是,趋炎附势的也大把有。”说着说着他比梁子还义愤填膺,“现在有些男孩子可太不检点了,给点好处就抛德弃道,太伤风俗。” “你呢?” “我?” 他边启动引擎,边说,“那必定不是啊,小爷向来两袖清风。” 他转头看了看她,见她一脸见鬼了的样子,觉得好笑。便摸了摸她的头。 梁子避开了,烦懑,那怎么就偏偏他就是这样,寡欲清心,送上门都不要。 两人各怀心思,没多久就到了。只是中间出了个小插曲。 两人准备进选手休息室之前他带她去便利店购些食品,因为也是在体育馆的附近,有很多候场的观众也在里头。然后他们在排队结账的时候有个女生跟周治肃打招呼,说是三班的乔巧,结果周治肃这人完全不理会,结完账后就漠然离开了,真跟个大爷似的。梁子本来还想帮他破下冰,也没领情,搭着她的肩就拐她走了。 梁子后来还说他, “你干嘛不理她。人家一女生在那多尴尬。” “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他回。 “你都认识她还不应人,这更不应该了。” “你谁都同情的吗?”思索了会儿,又说,“怎么说呢,她这人一两句说不清,用你们女生的话来说就是太绿茶。” 乔巧之前在三班的放过话说周治肃喜欢他,他起初还不知道的,因为他平时也很少在学校,后来他同桌问了他一句不跟女友一起啊,这时他才知道私下流传他和她在一起的谣言,但他忙的时间比较多,所以也没在意,只是后来越来越过分,该传言他送礼物给她,教她玩游戏…后来去了八班接触少了就忘了这事了。 梁子听完他这么一说,瘪了瘪嘴,霎觉自己似有点儿同情心泛滥。只是她没想到不久后她竟也会引来一场风暴式的造谣。 确实是跟他相处久了也忘了他本来也不是好脾气的人。 比赛即将开始,梁子被安排在最前面的位置,视角非常好。 周治肃在场上出场致意的时候梁子听到别的粉丝观众在呼喊加油也不甘落风,立即吼着嗓子也喊加油,只是她形单影只的寡不敌众,没吼两下桑子就哑了,庆幸的是最后周治肃听到了,紧跟着做了一个又酷又飒的动作。 他微屈左手的三指,摆了一个手枪的姿势,嘴角向左扬起的同时,他将食指点了两下太阳穴的位置,而后向着梁子做了一个开枪的姿势,无声地说了句,“bang”。 他本来就少年感很强,这么一做更像动漫冲锋破阵的主人公了,自信又傲慢。 这一幕刚好被摄像机捕捉到了大屏,刹时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盖满了整个体育馆。 而在看台角落的位置目睹了全过程的那位西装革履的男人顿时板起脸,双眸聚缩紧盯着舞台上那男孩,他真是太不听话了。 第十三章控制 梁子似能理解周治肃的执着了。 在舞台上的他此刻正大放异彩,思路清晰,而且果决,多次带领队伍上演绝地反击的戏码,真如他所说的大杀四方。 他玩儿的中路的位置,却是最核心的人物,跟很多玩这个位置的选手不一样,他的风格非常犀利鲜明,指挥是他,冲锋破阵carry的也是他,玩了三把,三个完全不同属性的英雄,每一把都玩出了这个英雄的极致。 最印象深刻的是最后一把,队友上头的时候脱节去打团,结果被敌方团灭,只剩他一个人,然后他当机立断,找准机会把中线断了之后,速速回程恢复满血状态然后在自家塔下一打三伤害打满团灭对方,最后翻盘成功。 看的人满腔热血,打的人酣畅淋漓。最后三比零横扫对手。 此战后这支队伍一战成名,而周治肃更是横空出世给联盟比赛带来不可估量的明星商业价值。 所以比赛结束后这些摄影师都很懂事地将镜头紧随这颗未来之星,只是他实在是清冷的很,赢了比赛也未雀跃半分,只有在看到梁子的时候弯了下唇角,这一幕被镜头扑捉到,梁子竟也被投影到屏幕上,顿时两人似在隔屏相望,氛围感很暧昧,而她完全没意识到,手舞足蹈地欢呼着。 他们下台后,梁子便随他们一起回休息室,一碰上就夸他, “哇,肃哥猛啊,真是大开眼界了。”她跟他的队友一起这么喊他。 他就照单全收,她说什么他就点头应和,梁子觉得他这么一副臭屁的样子完全不像舞台上的那副样子,调侃他,“敢情肃哥还有两幅面孔呢。” “就是,就是。”他的队友们也都附和,其实都有点怵,知道他不满最后一局太莽呢。 果然听闻后,他就黑脸了,“还笑,最后一句你们在玩儿呢?玩成那个鬼样子。” 有个不怕死的,还要再挣扎一下,“不是,肃哥,咱们是相信你,特意给机会你秀呢。” “那我谢谢你了呗,行,今晚最后一局给我复盘一百遍。” 另外三个笑他,结果没能幸免,“别笑,你们也有份。” 顿时,嚎声四起。聪明的把炮火对准一开始说话的人,“卧槽,朱起,你嘴以后还是只用来吃东西吧,其他的简直是瞎张了。” “操…老大,我那波没冲呢,朱起带的我。”年纪较小的开始跟周治肃撒娇,真不想赢了比赛还惩罚哇。见有效,其他人也效仿跟周治肃撒娇。 想象一下几个男生嗲声嗲气地围着另一个男生撒娇求饶,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超乎梁子的承受范围,甩了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梁子也帮声, “今天不赢了比赛么,就别这么狠了吧…”其实也虚,因为也不太懂他们这游戏规则。 几个人嘻嘻闹闹地就来到了就来到了休息室,见有机可趁都嚷嚷,“是啊,是啊,别这么狠嘛,老大。” 磨到最后周治肃也松口,指着他们,“下不为例,但回去还是要好好复盘。最后一把太鸡巴菜了。” 得到赦免,几个小伙子高呼,“嫂子万岁!” 闻言梁子还没来的及反驳,他们这一群人下一秒就顿在休息室门口,登时变的拘束起来。 梁子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衣冠楚楚的成年男人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气场强势到不容忽视。 然后就听到他们怯怯地喊了声,“陆总。” 他们喊完后带上东西就溜了,这么一会儿休息室就剩他们三个人,周治肃却迟迟不肯开口,面上暗流汹涌着。 最后是那个男人开的口,他将手搭在周治肃的脖子上,上下捋了捋,笑的有点绵里藏针,“嫂子?怎么不跟叔叔介绍一下。”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那笑却不见底,没几分真心。 男人感受到他欲抵抗,手下下了狠劲,感觉到他的驯服他才松了劲儿。 气氛莫名有点紧张,梁子下意识复他,“不是的,我有男朋友的。” 他长长的哦了声,末了又转过头,看着周治肃的眼睛,问,“那是我们小治暗恋人家了?”问到这的时候,他连语调都降了下来。 他明明警示过他的。 哪知周治肃竟把话抢在梁子话前,说,“我当然喜欢了,温软又漂亮,我就喜欢这种的。”说完挑衅地看着他。 话落,那男人嗤笑了声,松开放在他脖颈上的手,往外招呼,“老徐。” 而后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衣着讲究整齐,进来叫了声,“陆总,小治少爷。” “送这位小姐回去。” 他依言,言笑晏晏走到她跟前邀她,“小姐,请。” 话语是很礼貌的,却是不容抵抗,梁子看了眼他,眼神示意你好自为之,便随他去了。 在车上的时候的时候梁子暗自嘀咕俩人氛围有点奇怪。 老徐从后视镜看到了,开口劝她,“小姑娘,你可千万别跟小治少爷处些风花雪月的事啊。小治少爷上头有人看的紧呢。” “您是说他叔么?”梁子问,只是有点疑惑,“他看起来很年轻。” “嗯。俩人没有亲缘关系,但陆先生是待小治少爷极好的。” 他待他好,那是要人人都能看见的,只是多少有点质非文是。 俄而他又跟她强调千万不能跟周治肃谈恋爱,梁子只好又跟他说已心有所属了,他们是不可能的。 老徐这才放下心来。 休息室。 人消影散后,陆君霆没再跟他装君子斡旋,直接将他背过身去压在墙上,直呼其名,怒道,“周治肃,我说过,其他都随你,这个不行。” 他什么都允他,偏不让他跟异性谈恋爱,操他妈的不行。 周治肃脸被压在墙上,仍是不卑不亢,“我不行。” 陆君霆怒了,直吼,“不行也得行!”他够有耐心的了。 “我觉得恶心!” “再说一遍?!”他几近咬牙切齿,那是真被激怒了。 想起之前在办公室撞见他跟一个小白脸就在书桌地下行的淫色之事,怒上心头,立即反唇相讥,“你们这些人做的那档子事我觉得恶心!” 陆君霆登时变得狞髯张目,将他的脸拧过来,掐的两颊青白,一字一顿地说,“我赎的你!” 周治肃有一瞬间怔愣,诛心的手段他比他高明。 “你是我的,这具身子也是我的。”说着就要摸向他的下体。 周治肃这才慌了,“叔,叔,不行,我不是,你找别人吧。”他哭腔都快出来了,“您如今这么有建树,想要谁那都不是难事,但我真不是,我只喜欢女的。” “我现在就只想要你。”他现在是秤砣囫囵吞铁了心要把他办了。 裤头已半褪,陆君霆的指尖已抵至他的穴口,周治肃绷紧全身,陆君霆无法再深入,听到他颤着音说, “陆君霆,我不是你那些兔儿。” 片刻后,他感觉到他的掌心湿了,他在哭。 陆君霆心里一紧,他已经好久不曾听他叫过他全名,自他带他回来后,他便自主地不再跟从前一样。他自发给他俩定好了一个位置,一个关系,好几年了,从来没有破过界。 陆君霆感觉到手上的湿度越来越厚,自那以后他何曾在他面前展示过如此脆弱的一面,心里更是难受,也怪自己太操之过急。 帮他把裤子提好,抱他入怀,哄他,“好好,我们小治不是。”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我们小治是我陆家的大宝贝,不能是外面的花花草草。” 见他还嗔视着,陆君霆又说,“叔叔错了。叔回去陪你练最新的英雄。好不好?” 这不怪周治肃没出息,主要是陆君霆这个提议着实很有诱惑性。陆君霆平时生意场上应酬很多,很少有闲暇时间会陪他练英雄,但他又跟他适合度很高,玩得既好,又能一针见血提出他的问题。 “两个小时?”周治肃跟他打商量。 陆君霆也无可奈何,点头。 俩人回去的时候,陆君霆还是有点儿艴然不悦,“以后别气你叔了。” “我没骗你,我真喜欢她。” 陆君霆啧了声,皱紧眉头。 察觉到他的意图,周治肃跳脚,“叔,你别动梁子!我喜欢她,人家又不是喜欢我。” “别背着我把心留给别人,管好自己下头。” 这话周治肃听着就不乐意了,小声反驳,“那你呢?你外边那些情人还少么?!” 陆君霆挑了挑眉,他的眉形很好看,挑眉的时候就显得他气性很有风韵,“你要是说不,叔就停。” 知道他心里兜着那个意思,周治肃讪讪地笑了声,“叔乐意怎么来就怎么来。呵呵。” 说完他又明显感受到他的沉默,但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就跟他们现在的关系一样,看着是那么回事儿,却如坠云雾,握不住,探不明白。 第十四章告白 梁子回到学校才发现现下江阳是满城风雨,而万没想到主人公正是她自己。 她刚踏入校门的时候就察觉到有人用异样的目光探究她,起初她云里雾里的,也很懵圈儿,后来在路上碰到周秦,他一改之前戏谑的态度,上来就对她冷嘲热讽, “你可太牛逼了,敢这么戏耍陈绕的,你是第一人。” 梁子满腹疑团,柳眉紧蹙茫然不解的看着他。 谁知他竟忿然作色,出言不逊,“你他妈就是用这副无辜嘴脸吊三引四的吧?!”非常鄙夷地接着说,“操他妈的,这种货色白送上去,陈绕都嫌脏。” 听到脏这个字眼,周围只敢低声细语议论的人,也都围上来对她说三道四。 她堂堂正正,何谓流言。 只是人潮中,她被缩影在汹涌之中,绕着她的是蜚语,明明是无形之物,却似能入魂蚀骨,誓要将她分崩离析才罢休。 “滚你们的蛋!”不远处林胥跑过来拨开人群,哄散四周看热闹的人,“滚,滚,滚。” 他把人群轰散,林咏薇将她拉走,只是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让她好不好受。 她抱住她,比她先红了眼眶 ,“没事了,没事了。咱不理他们。恶人自有恶报。” “小薇,你告诉我。” 她身陷漩涡之中,却不知风暴从何而来。 林咏薇闪烁其词避开她的眼神,却在触到她委屈的眼神时,立刻抛弃跟林胥之前达成一致的约定,把那个图发给她。 —江阳高二八班交际花梁子的两面生活 偌大的标题在板报中央,而底下绘声绘色地编辑了她如何流连在三个男人之间的绯事。 第一版是在聚会中,陈绕抱她出去的照片,清晰地照到了她的正脸,以及被撕破的裙摆,在霓光灯下这幅构图显得异常旖旎暧昧。 第二版是她去看周治肃的比赛,里面附了多张俩人亲昵的照片,有在便利店他揽她的,有在舞台上隔屏相望的,还有比赛结束后俩人相视而笑并肩而走的。图片经过特殊技术处理后显得俩人暧昧不清,关系匪浅。 而最后一个是最具有视觉冲击性的,她被一个中年男子揽在怀里,护送她进车里。 这是陆先生的司机,更是遑论。 这三个版图共同点是都模糊处理过里面的男性,只重点突出梁子的个人面貌和行为。 单从图片来说,她是哑巴吃黄连,但无可厚非,也不甚在,我若心照似汪泉,清白自留得在人间。 如今,大多数做不到透过现象看本质,宁愿被自己蒙蔽,那么悲伤又何需? 如此,她只顾好自己以及自己在乎的便可。 “我没有。”梁子看着他们俩,眼里只有诚挚,没有任何悲伤。 林胥说,“当然了。” 林咏薇一同道,“我们一直相信你。” 这便是她的底气。 她只需要奔赴她的信仰。 当梁子打开仓储室的门时,他果然在。 他坐在沙发上,吐着烟圈,隔着烟雾看着她,满室烟雾缭绕。 而手机的页面始终亮着那张图。 知道他误会着什么,梁子有点难过,难过他会曾因此而退却半步。 没关系,他退一步,她便追十步。 她往前走一步,望着他深不见底的褐眸,说,“这不是真的。” 他没应,她就再走一步,“那个图,只有第一张是真的。” 她贴近他,跨坐上去,“我有喜欢的人。”她贴着他的额头,吻他眼睛,“他叫陈绕。”又吻他滚动的喉结,“从一而终,只有他。” “如果他不喜欢我,没关系。”她把香烟抽走,吻上他的唇,“别拒绝我就可以了。” 她含住他的薄唇,笨拙青涩的舔弄他的唇舌,在碰到他的舌尖的时候,他看到她额前的朱砂颤了颤,他便擒住她的,裹住用力吸允。 梁子微张着嘴,承受他的侵袭,任他在里舔舐扫荡,银丝在两人唇间勾扯着,溢出她的唇角,弄湿了她的衣襟。 下一秒他吻的更深,顶着她的舌根,舔她喉尖儿,他一会儿深一会儿浅地试探,一股异样传遍梁子的四肢百骸,最后涌向她的下腹,阴唇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她很痒,喉间痒,身体某处也痒,这种感觉很陌生,如此她只是希望他的软舌可以再深入一分,这样她的痒才得以舒缓半分。 最后一下他顶的极深,梁子下意识呜咽出声,这么一下让她体内的汩汩热流疯狂涌向她的下体,双腿不自觉夹紧了他的腰,阴道本能地在他下体摩擦。 他退出她的唇舌,梁子靠在他的肩膀,深深浅浅地喘息着。 “他们这样吻过你吗。” 威士忌再烈,她想也比不过他在她耳边的低语。 梁子摇头。 他将她的衣襟解开,胸衣推上去,两团雪白霎时呼应而出,粉红色的乳尖硬挺挺地立在那儿,他飒红了眼,含住那一点粉红,利齿轻轻研磨着,往外拉扯着,这一点刺痛却让这场韵事更鲜明,他不单让你疼,还会极致疼你,下一秒他含住那颗变得更硬的乳尖,在口腔内,软舍上下横扫刮弄,又吸又舔,一阵阵快慰鞭笞着她,灵魂早已飞至云霄之外。 “嗯…” 梁子未经开垦的身体如何经得住这般挑弄,只能缴械投降瘫软在他怀里,只是这般呻吟,自己也不知是要他停,还是索求更多。 “这里呢。” 她眼眸若盛了一汪春水,迷茫地看着他,眼角渗出一点泪水,崩溃地摇头, “没有,都没有。” 那副泪眼朦胧的模样,很招操。 他抬起她的臀,将她的内裤褪至内膝,没有任何预兆,就着这个姿势,他的掌心覆上她的阴道,气息顿时变得不稳,幽幽地说,“你很湿。”说着上下摩挲了一下,招来她勾魂的呻吟。 “啊~” 他的掌心往上抚的时候,虎口碰到了她敏感的阴道蜜豆,顿时她似服用了软骨散,浑身颤粟着往下跌,却不料她这么一坐,湿润的穴口竟缠住他的指末含着他的指尖,往里吞进了一个指节,那一处瘙痒,似得到了宣泄,她战栗着绞紧他的指节。 “呜呜~” 她无措地看着他,向他求救。 彼时,她的眼角已经湿透了,渗出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浑身泛着红潮。 他的指节往里推进一寸,察觉到一层阻碍,呼吸骤变,那一贯清冷的眸,此刻被情欲熏得不复以往。 “你高潮了。” 等她从余韵中回过来,他从她穴口刮走一抹奶白色的淫液,给她展示着,然后将它们抹在她的胸口。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勃起的滚烫,蹭了下,说, “我帮你。” 是他给她这样的错觉,她可以这样做的。 于是她解开他的衬衫,双手抚上去,从胸口处打圈,然后抚至他腰际明显凹陷的人鱼线,视频里是这么做的,她伸出粉舌舔了一下乳头,他闭着眼睛喟叹的神情给了她勇气,继而她慢慢转下,吻他的肋骨,脐眼,斑驳的水渍星星点点布在他赤裸的上身,葳蕤潋滟。 到这,所有的都顺其自然。 下一步她解开他的西裤纽扣,指尖触到他脐下三寸的毛发时,缩了缩,转而慢慢滑下,一里一寸的接近,下一秒那宛若柔夷的手覆上了那一坨硬如磐石的阴茎,凭着记忆,顺着他的轮廓,她上下搓揉了一下,欲褪去他的裤子往更深处探索时,刚摸到裤头的一角,他却宛若骤然苏醒的狮子,猛地扣住她的双手将她背过身去。 因为眼睛没办法看到,所以他拉拉链的声音就格外清晰,下一秒她就感觉到她的尾椎股被一柱滚烫坚硬的拍了一下,她知道那是他的阴茎,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好粗长,她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往前爬了一步,他不允有他,环住她的腰身往怀里按,如此他的阳物擦过她的穴口,这种刺激比刚才任何的时候都要来的猛烈,她顿时酥了骨头,往下塌,他固住她的腰身,夹紧她的双腿,然后把滚烫的物事慢慢插进她的腿间。 第十五章撕扯 陈绕初听闻流言的时候,简直快要疯掉了,有人讨好她,有人亲昵她,她是否在别人膝下承欢过,周治肃有没有操过她,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快速盘旋着,挥之不去,彼时他的脑海里所有的理性因子都湮灭,只剩一个念头,深渊太黑,她来陪他罢。 所以当她走向他,跟他说她喜欢他的时候,他是真动了心思,要她予他生死的,可是当她越往下探索,他的城墙轰散倒塌,他才发现,他怕,怕她会憎恶,也怕她知晓了之后舍他而去。 只是要她的欲望太强烈,两股欲念在拉扯,头疼欲裂,最后还是欲望战胜了他短暂逃离的理智。 他在她腿间抽插着,没有直接进入她,她的淫液却不断地往下流,湿了他的肉棒,抽插的时候会有淫液的滋滋声,他拢紧了她的双腿,贴上去,在她耳边低诱, “别咬唇,喊出来。” 每次他插进来的时候,湿滑的龟头都会蹭到她高潮后敏感的穴口,蜜道就会忍不住收缩,下一秒这种触感又会消失。催生痒意的是那一擎,消痒的也是它,如此又如此,想要索求,却不知具体需要怎么做,她自持不了,只能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叫出来。” “呜~”她断断续续地呜咽,泪眼婆沙地看着他,他贴上她的后背,吻住她的红唇,而后吻住她的耳垂,湿滑的舌尖伸进去翻搅,唤她, “叫我的名字。” “陈绕……” “再叫。” “呜呜,陈绕,陈绕…” 知道他的意图,仿若真的被插入,梁子便唤他,求他给予。 他呼吸一窒,猛的加快速度,粗硬的肉棒在细嫩的大腿内侧上摩擦百来下后,竟见了血,他见了,欲望来的更猛烈,抽插的更凶狠了。 她是他的! 脑海里有个声音跟他说,占有她,毁了她,她就是你的了。 他要见血,那是他的坟墓,也是他的救赎。 欲望需要得到宣泄,他伏下去,在她的背上啃舐,猎人捕食猎物犹如此,每一下都是直接见见血肉的。 梁子似被置在冰火两重天的炼狱中,疼痛感很强,但是性的快感比它更强。每次当他插的狠了,龟头会撞进穴道里面,敏感的穴口不得不吸附他的炙热,就这么浅浅地含着,便似要吸他的魂,在高潮将至的时候,本能驱使他寻到她的细滑的后颈,狠狠咬下去,利齿似要将嫩肉割破,等他松口的时候,汩汩鲜红染红了她的背,欲望的宣泄寻到出口,最后他狠狠一顶,阴茎小半截进入到她的穴道里,被她绞紧,两人一起达到了高潮顶峰。 他的白灼混着她的淫水,全都流在那张皮沙发上,淫靡潋滟。 而那人奄奄一息地躺在沙发上。 他想,她会死的吧?如同梦魇里的那个气若游丝的那个人,他颤抖着要把血迹擦去,却越流越多… 他抖索着点燃香烟,他控制不了自己了,她是瘾,他成疯成魔,护不了她,又落不下。 香烟落下,又燃起,许久他才喑哑地开口, “梁子。” 她的心装满了他,所以一有风吹草动,所有的悲戚都很清晰。 “你要记得,这是淫欲,我无所谓你跟谁在一起,淫色之事男人皆好之,并非因你。” 他是在说,你要白给我操,我不会拒绝,但无半点感情可言。 真是让人好生难过。 她的背颤栗的厉害,“那便也好。” “哈。”他笑。 飞蛾扑火犹如此。 “疼吗?”他指尖一一抚过,最后压在颈脖那处,“这只是冰山一角。” 梁子忍痛,“我不疼。” “撒谎。” “我不怕。” “呵,是么?”他笑,“那这样呢?” 说罢,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把瑞士刀,打开,然后刀尖缓缓地在她身上游走。 刀刃冰凉的触感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她能感受到刀尖刺入骨肉的恐惧,但她不怕他。 她执拗地看着他,那种坚定在某一瞬间突然轰然崩塌,瞬的红了眼眶。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刀尖已对准他自己的胸口,锁着她的目光,旋即不假思索地加深了力道,霎时一道鲜红的血口呼应而出,他却似感觉不到皮肉的疼痛,看着她,看着她红了的眼眶,说, “你在害怕。” 她摇了摇头,泪却顺着眼角滑下来, “到此为止吧。” 他要走的时候,她拽紧了他的衣角,“我说过,只要你不拒绝,这就是我的答案。” 他冷漠地说,“随你。” 后来梁子收拾好自己准备要出去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一个女生,她很确定之前从没见过她,但她却对她冷眼相看,嗤鼻,“婊子。” “嘴巴放干净点。” “那你倒是做点干净的事。” 梁子皱眉,她刚才在门外? “你喜欢陈绕?” 她不语,但闪躲的目光告诉了她答案。 她突的笑了,“你知道我们刚才在里面干什么吗?”梁子笑的极明媚,“他在跟我做爱,他吻我,还把鸡巴插进来。”看着她扭曲的表情,她越快活,又说,“好大,好硬。” “不要脸!”她扬起手欲扇她,“陈绕不是你的!” 梁子握住她的手,怒言相对,“够了!你算什么东西,对我下评价,还有你在惦记谁的人?!” 说完甩开她的手,径直走了,剩她一个人在那恨的龇牙咧目。 梁子没想到这个谣言会以不可控的速度在散播,没过几天,这个图文在学校的各个宿舍群肆意散播,成了所有人的茶余饭后。甚至在林胥战队上了微博热搜的时候,底下的热评全都是她跟林胥的照片,只是这些照片没挂多久就被人撤掉了。 这件事后来闹到教务处,梁子被叫过去的时候,赵大海正在信誓旦旦地跟教导主任刘褚说,“这是我带的学生,是怎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老师。”梁子走进来,喊了一声赵大海。 “梁子你来的正好,快过来。”赵大海一见她,便拉她过来,“快来跟主任说清楚这个事。” 梁子跟他点了点头,很感激他这么坚定的相信她。 “这是造谣。” “这个事已经对学校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图片都是P的。” “你知道,这件事会影响到江阳的升学率。” 梁子这才醒悟,这是要封住她的嘴,不管真相如何。 “那我的人生呢?我的名誉呢?” 刘褚怒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 梁子被吓到,耸了下肩,“我可以叫他们出来正言。” “刘导,你别急,咱们会拿出证据来的。” “老赵,你知道的,学校等不了,过几天上头有人来巡查。”打断赵大海的回复,刘褚又接着说,“你别说了,这事只能这么处理,出了差错,我们都承担不了。”又跟梁子说,“你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风头散了再说。” 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放屁,“我不同意。” 让她担这后果,那是让她默认所有的事情。 刘褚冲冠龇裂,勃然变色, “不同意也得同意!”然后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就让他们回去。 他本还想说什么,被敲门声打断,陈绕走进来,他竟换了个态度,仿若变色龙 “诶,陈绕来啦,呵呵,麻烦你帮我走一趟了。” 陈绕把文件递给他,淡淡地说,“没事。” “这事也该影响到你了吧。”生怕这位祖宗说些什么,他赶紧说,“你别担心,这事马上就会结束了。” “没有,这不是真的。” 走到门口的梁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了顿,看了眼他。 刘褚立马变了脸色,瞪了眼他们,催促他们赶紧走之后才讷讷说,“这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么。” 这位祖宗插进来一脚,那是要变天。 他没理他,只是警告他,“你别动她。” 梁子本来是打算再找学校谈一下的,后来上面的人跟她说这事缓一下,让她两天之内找到证据,将整个事件解释清楚。 她才终于舒了口气。 他们起先的想法是找到这个帖子的发源地,但是最后确定到只是学校的IP,注册人信息完全找不到,只能换个思路,找人正言。 梁子先是跟周治肃说了这个事,要他帮忙做个澄清,林胥听闻之后简直怒火中烧,跟她说没问题,收了线之后没憋住破口大骂,“操,这帮人闲出屁来了吗。”又想起梁子话末的拜托,跟坐旁边查看报表的人说,“叔,可以借个人吗?” “谁?”陆君霆推了一下金丝边框的眼镜,抬头问他。 “老徐。” 他挑了下眉,问他原因。 “我有个…有个同学,被人诬陷了,让老徐做个证明。” 陆君霆说,“你喜欢的那个女同学?” 没等他回,他又说,“不借。” “叔~” 周治肃凑上去撒娇,哀求,“叔,她是被造谣的,这可是关乎一个女孩子的声誉问题…” 甭管他怎么巧言令色,陆君霆都无动于衷,别人还好,周治肃喜欢的人?哼,他没有助纣为虐已经是慈悲了。 周治肃拿走他的报表,半坐到他怀里,卖乖弄俏,“叔,里边也有我啊,你就当帮我呗…” 陆君霆有点心猿意马。他是把他养的太好了,哪哪都粉粉嫩嫩的,特别是胸口的两点粉红,低头凑近的时候全落眼底了。 第十六章求饶 “叔,叔…” 察觉到陆君霆有些分神,周治肃拉他,陆君霆才开口, “你得拿出点儿求人的态度来。” “你要什么?” 周治肃有点警惕,缩紧了后头的穴,他能让他惦记的就后头那个屁眼,这个他干不来。 “帮我含出来。” “操。我不干。”周治肃立刻弹开他怀里。 “不借。” “操啊…叔,不是我不乐意,是…”周治肃后半句说的太小声,陆君霆没听清复问他,竟没想到他竟是恼羞成怒般吼了出来,“我说,你那鸡巴张的太他妈吓人了,又大又粗,我含不了!” 他之前在庭院前的操场跟朋友运动完之后去浴室洗澡,那时候以为没人,进去才发现他在里边站浴,对他那物事虽只匆匆一瞥,但却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颜色是褚红色的,没勃起已是庞然一坨,在看到他进来的时候竟有抬头的趋势,这么半勃着就够吓人的了,他没办法想象完全勃起是怎么样的存在。 这也是他抗拒他总想入他的原因之一,他总担心他会被他捅死。 陆君霆低笑,“傻瓜,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周治肃想象了下,立刻道,“你别哄我,我不干。” 他这么一瞥竟看到他那物事已抬了半头,“卧槽,你听到我说大你都能硬,你他妈脑子在想什么…” 谁知陆君霆竟轻飘飘地说,“干你啊。” “操,精虫上脑的老色鬼。”周治肃骂骂咧咧地说。 周治肃当天晚上还真的去查了GV视频,看了之后更觉得自己做不来,操,陆君霆那大家伙要放在他嘴里捅,估计腔壁都给他磨破。 他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想了很多,最后破釜沉舟做了个决定。 “咚,咚,咚。” 陆君霆看到门外站着的人的时候挑了下眉,有点惊讶这个时间点他会出现。 周治肃说,“叔,你别弄疼我。” 他那一头卷发显得他少年感很重,这也是陆君霆一直特别偏爱的点。 闻言陆君霆皱了下眉,将他一把拉到床上,掐着他的双颊,冷言,“再说一遍!” 这会儿却是无论他怎么冷言相逼周治肃没再开过口,他明明听清楚了,他若再说,那便是要辱他。 他是真的恨,从前好言好语哄着都不乐意让他碰一下,如今竟为了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陆君霆眯缝着眼看着他,养在身边这么些年的人他怎么就不懂他了。 陆君霆松开他,靠在床头上,轻蔑地看着他,说,“过来,脱了。” 周治肃调了下呼吸,忽视他的眼神,挪过去跨坐在他身上,权当是个权色交易。 陆君霆抬起他的下巴要看他的眼睛,却被他打开,他再加大了劲,整个下巴都被他捏红了。 “你自己选的,哭什么!” “答应我的你得做到。” “那你好生伺候着!”说着把他的头往腹下按。 当唇触到那一滚烫的时候,周治肃才有点慌,真是打肿脸充胖子,无论做了多少心理准备,还是接受不了。 刚含住他硕大的龟头,一股腥味直冲鼻头,周治肃没办法,抬起头跟他说, “叔,我做不来…” “晚了!” 陆君霆刚尝到甜头,怎么可能让他停下来,说罢按着他的头直往下压,含了半根下去,周治肃瞬间被堵住喉腔,一瞬的窒息涌上来,直接红了眼眶。 周治肃要推开他,却不得,因为陆君霆乘机扣住他的双手,反身跪坐在他身上,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陆君霆摆动着臀部,因为常年健身,他的身材肌理看着很有线条感。他的阴茎压着他的舌面往他深处插,他还是爱惜他,插的极缓,但又会被他口腔的紧密刺激到,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唔,唔~”喉咙被堵住,喉腔只能发出呻吟,插的深了,生理性泪水直冲眼眶,一秒不到就夺眶而出,他只把他当作泄欲的工具,他的口腔被操着,嘴角不断渗出液水。 他看着落地窗倒映的俩人交迭的身躯,越发悲戚。 周治肃想,若是如此,当初又为什么跟他说喜欢他。 周治肃操起床头柜的一个烟灰缸,风驰电掩间便砸向自己的额头,瞬间血液突破层层肌肤奔涌而出,染红了床单,也染红了陆君霆的眸。 “我不乐意。”他缓缓地说。 陆君霆把阴茎抽出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那一瞬他眸里的疏远冷漠蜇得周治肃的伤口更疼了。 “这么些年了,你还是这么不识好歹。”说完陆君霆没再看他,拂袖而去。 周治肃躺在床上,想,今晚不知哪个兔子被他挑中了,他从来不愿意委屈了他下头的硬涨,而后又叹了叹气,自己又有何两样。 在他以为自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过去的时候,老徐过来将他简单清理了一下之后送了他去医院。 梁子隔天才从朱起他们的群里得知周治肃进医院了。 赶紧打电话过去,说要去看他,结果他吞吞吐吐地不让她来,又跟她说抱歉,老徐的事没帮她办妥。 梁子心里一撂,赶紧宽慰他,别道歉呀,我知道你肯定尽力了,好好休息,别影响后天的比赛。 挂了电话之后梁子才有点崩不住,她当然不会怪周治肃,只是限期迫在眉睫,她顿时孤立无援。 这操蛋的资本社会,她只是无谓的牺牲品。 正当梁子灰心丧气准备接受现实的时候,一段视频的释出如超新星爆发引起了巨大的效应。 是她,谋划整个谣言的人叫蒋敏,那个在学生会门外堵她的人,她在镜头前神色紧张地看着右上方的角度,磕磕碰碰地说他们是如何编造这些内容,如何特殊处理这些照片的。原因是出于嫉妒,她们有五个人,其中之一是之前碰过的乔巧,是她提供的她和周治肃以及老徐的照片。 蒋敏那时候以为自己几乎快要成功了,她成了万人唾弃的人,她也不会是陈绕的例外,所以陈绕找到她的时候,她觉得这是她的机会,所以她学梁子,想要用身体勾引他,他非但不为所动,更是冰言冷语质问她, “是你吧?” 他虽是疑问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蒋敏自认做的很干净,但他如此笃定,她的否认顿时卡在嗓子眼里,顺不了,只能吞吞吐吐地说,“陈绕…你…你说什么呢?” 他实在失去了耐心,直接将那张照片甩给她,“下一句话,你想清楚了再说。” 蒋敏登时蹲在地上,是监控… “对不起。” “你该跟你爸说对不起。” 蒋敏抓住他的手腕,哀求他,“我错了…我错了。”她爸只是个小官,好不容易熬出头。 陈绕立刻反身掐住她的脖颈,怒言,“你怎么敢动她!” “对不起,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至此便有了这个澄清视频。 这事一出,学校立即将涉及的五人给予记大过处分并罚悔过书一千字,并要在大会上跟梁子道歉而主谋蒋敏更是被处以休学观察。 梁子不同情他们,这是他们该承担的因果,只是蒋敏当下说的话却让她感到非常不适。 她在校门口碰到蒋敏,她那时候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与其说偶遇,不如说更像专门等她。 她的傲慢荡然无存,又或许是知道自己败得一塌糊涂,所以鱼死网破,她笑得阴佞,“陈绕为你做这些,很得意吧?” “你说是陈绕?” “但是你以为像他这种人,你觉得你能笑到最后?” 梁子皱眉,让她闭嘴,她不听,又说,“袈裟是唐僧的保护衣,你猜陈绕的是什么?”说完她呵哧地笑,若癫若狂。 她想起那个梦,他孓然一身在黑暗里,看着她,眸里闪过好多情绪,她一个都没看清,他转身就隐匿在深渊了。 梁子的心跳的很紊乱,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不安。 后来她又碰到了周秦,或者是也看过了那个视频,再次碰到的时候他表情有点别扭,或许是歉意,这种表情出现在他身上,这个事本身就挺好玩儿的。 “笑屁!”他恼羞成怒,“要不是看在陈绕面上。” 梁子不解,为什么要看在陈绕的份上? 蒋敏,周秦,他们都告诉她,对于陈绕来说,她是特别的,如此,那为什么他还要一直推开她… 对于他会喜欢她这件事,她连假设都不敢,如今更是不敢妄想。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求证。 他说他不在乎她跟谁在一起,那便试试。 第十七章伤疤 他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她每天有在好好上学,不再绕着他转,不再迟到了,也很少会经过一班,放学了伴着落日余晖会和同伴打闹,这时总会含着一颗草莓味的糖,笑起来的时候明媚如晚霞,温柔又缱绻。 这通通都不属于他。 这明明是他想要的,她会很安全,她在慢慢退出他的世界,可是他的身体好像也出了问题,特别是心脏,看见她的时候会很想她,黑夜到来的时候会疯狂的想她。 那个收纳盒他翻开又覆上,堵不住汹涌而出的思念。 有个叫权咏顺的男孩出现在她身边,他看起来很正常,也很明朗,而她没有拒绝,有时候他会给她带热奶茶,也会送她回家,光明正大的。这个时候他会很煎熬,情绪没办法控制,只有血液能让他冷静下来。从遇见她开始,他情况似变得更糟糕了,但他离不开她,她是他的瘾,也是他的引子。 他生日那天,周秦帮他在家举办了一场生日会,一群人在那里狂欢笙歌,他却觉得无聊透了,他喝了很多酒,但没醉,他酒量很好。 可是当她出现的那一瞬,他却觉得自己似醉了,心脏久违地鲜活了起来,碍眼的是身边有个权咏顺。 她向他走来,似梦似幻,停在他跟前。莞尔,弯了弯唇角,说, “陈绕,祝你生日快乐。”罢了碰了一下他的酒杯。仿佛所有已成过眼云烟,她说的喜欢都是假的,又云淡风轻地带了一句,“那个视频,谢谢你帮忙~” 然后在他眼皮底下,她被另一个男人拉到厅中央圈在怀里,在聚光灯下翩翩起舞。仿若一对霎人的情侣。 陈绕靠在沙发上,那酒含在嘴里,品了又品,随后低笑,哈,好一个男才女貌。 他的金发被他捋成背头,他真的很适合背头,他的五官因此能被清晰看见,上帝在塑造他的时候太偏心,所有的都一点一笔细细精雕细琢勾勒,甚至连眉毛的粗细都恰到好处,梁子想他一定是上帝最得意的作品。他眼睛好比巫师的咒语,她刚才进门与他对上视线的时候,就没稳住心跳,差点功亏一篑。 梁子知道他在看自己,那双眼睛太摄人了。 当权咏顺圈住她腰的时候,她看到他低头哂笑了下,她想知道他的界限是什么,所以她双手搂住权咏顺的的脖颈,透过他的肩膀要去窥探他的反应。 他握紧了酒杯,慑住她的双眸,她知道力量有多大,所以她抬起头对权咏顺说,“吻我。” 权咏顺依言照做,低头慢慢靠近,他每靠近一里她的心跳便加速一下,余光中他还是无动于衷,看着她,只转着红酒杯,那在酒杯里荡漾的红酒如她迷失了方向的心不得安稳。 在即将贴上她的唇的时候,突闻前方一阵轰然破碎的玻璃声,摇晃的酒液终于详静地流淌在那儿一如她不安的心。 她赌赢了。 他依旧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疾步向前,几捋碎发撒了下来,手上也沾了几滴红酒,他全然不理,径直向她地来,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抗在肩带走,那握住腰间的手青筋暴起,血液都不流畅了。 罔顾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他踢开卧室的门,随手将门反锁,然后反身将她抵在门板上。 梁子挣扎欲逃,他将她圈在她的双臂之间,左腿屈膝狠狠地抵着她的,她顿时无处可逃,然后哑着声音说, “你说你喜欢我。” 她看着他,许久,红了眼眶,说, “是你说无所谓我跟谁在一起的。” “我悔了。” 闻言她酸了鼻头,眼眶蓄满了泪水,却又强忍着憋着,问他, “你喜欢我对不对?” 他沉默,但她肯定,“你喜欢我。” 她如此肯定,眼泪却止不住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推开我……” 那眼泪似流在了激流的海上,他明明是掌舵最后却弃了舵,任其在海上起伏着,飘荡着,最终沉入海底。 他修长好看的指抚上她的脸颊,抹走了一滴泪下一秒却沾湿了五指。 他吻她脸颊的泪,叹了口气说,“我很努力地推开你,但发现不行。”薄凉的唇又落在她轻颤的眼睛上,“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每次看见你,我都想狠狠操你,操到你的身体布满了我的精液,没有任何男人靠近你,然后要在你身上刻上我的名字,你是我的。” 他贴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厮磨,说,“因为我喜欢你。”他退到床沿,将上衣脱掉,看着她,说,“而这份喜欢你未必受得住。”然后他将长裤缓缓落下。 那一瞬间,轰地一声轰炸着她的五顶,有些东西渐渐清晰了。梁子瞬间呛声嚎啕大哭,那是太难过了,哭到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心也被揪着。 他的脸是造物者的恩赐,他的身体却是耶稣的奉物。 他人鱼线下方的大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疤痕,有已经痊愈的肉疤,还有几道仍旧渗血丝的。 “每次推开你。”他指着那些疤说,“这些都是我的惩罚。”他指着最新的那一道,“这是允许别的男人靠近的代价。” “我妈妈在我面前倒在血泊中,她总说爱我,却总伤害自己,最后还是离我而去,我被困在梦魇里出不来了。” “我生病了。” 陈绕擦掉她脸上的泪,但总擦不完,“我跟你说这个,是希望你会心疼我,不管发生什么,不要离开我。” 梁子很想让自己不要再哭了,但一看到那些密密匝匝的疤,她就止不住抽泣,自己也似经历了遍切肤之痛。那个曾经给过她安全感的男孩,自己却经历着不安。 梁子蹲下去,轻轻扶过那一道道疤痕,总抚不平,那凹凸不平的一寸肌肤之地,提醒着她,他曾如此煎熬地度过渴望她的日子。 许久,她停了抽泣,把泪也抹开。下了决心。 梁子亲吻那些疤痕,每一道都吻的细致温柔,希望可以减轻他的苦楚。最后将头抵在他的胸腔,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她在他的心口蹭了蹭,说 “我是你的。 梁子搂紧他的腰,又说了一遍,“梁子永远属于陈绕。” “再说一遍。” 梁子扬起头,终于看清他清眸里隐晦的情动,她踮起脚尖吻他的唇,一字一句地说,“我属于你。” 她给他任何想要的。 她学他之前,含住他的耳廓,舔弄着软舌钻进去上下翻搅留下湿淋淋的一片,似安抚,也似飞蛾扑火,而后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什么,陈绕立刻楼着她的腰身将她压在床上,声音有了起伏, “你确定?” 梁子点头。 陈绕看着她,那一向清冷的眼里此刻有热烈,有挣扎。 他将她放在盒子里珍藏了好久了。他是打算放一辈子的,但她是所有的计划之外。手落在她的颈侧,反复地磨砂着她的颈动脉,却突然顺着她的颈侧舔了上去,然后含着那细微凸起的血管,利齿研磨了一下,梁子被痒意激灵着忍不住嗤笑,听到他在耳侧呢喃了一句,她没听清复问他,他却不语,反而含住她的唇,与她相吻。梁子的情欲是他教给她的,她抵不住他,也抵不住他的吻。 后来人事物非的时候,他那句话才清晰起来,他说,“你来陪我。”她却失信了。 他将她的衣衫全数尽褪,登时皓雪凝脂的胴体展露无遗。 他真诚热烈地评价, “很漂亮。” 然后他勾住内裤的边角,带着她的手将他的也一并脱掉,一柱充血肿胀的硕大阳物弹跳而出,落在她的大腿内侧,烫的她不自禁瑟缩了下,登时熏红了眼,也染红了脸。 她见过男人的阴茎,在她第一次做了关于他的春梦时,她在网上查过关于性,她从文字仅仅得知性,她从视频里才明白那叫做爱。 但他的性器却并非视频里那样丑陋,颜色深,他的茎身跟他肤色一样,白的漂亮,但完全勃起的尺寸却比他们的大,她又有点心惊,睫毛挂了点水雾,轻轻颤动着。 在他看来,这比催情剂有效百倍。 他的指尖一一划过她的肌肤,仿如真若珍视艺术品般,每一次爱抚都能感受到他克制的冲动,温柔至极。 他旋即伏身吻住她,含弄她的红唇,爱恋般地舔舐她又软又嫩的薄唇,而后长舌探入她的口腔,擒住她的软舌,吸允舔舐,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举过头顶,梁子呼吸愈渐加快,眼眸渐渐浸了雾气,然后他的唇舌流连至她的颈脖,渐而愈加往下,吻她雪白的山峰,含她的乳尖,她以为这就是全部了,然而他没停止,他将她微拢双腿打开,用手轻轻拨了一下她的穴口,淫水立即缠上的手,粘着她的视线,他低头兀的吻上那处幽林,梁子登时躬起上半身,“啊……哈…” 快慰登时传遍梁子浑身上下,连脚尖都感受到了这份愉悦,止不住蜷缩。 陈绕将她的胯打得更开,他的舌像只鱼,在她淫水泛滥的下体畅游,他上下扫弄她的阴唇,继而却又不住的弹弄她的蜜豆,梁子呼吸骤然加速,呻吟不断,他继续开垦,长舌探入她的穴中,察觉到她的瑟缩便加快了速度,手上也没闲着,时时搓弄她涨硬的蜜豆。 梁子感受着巨大的快慰,最后全身颤栗着泄出了淫液。 陈绕吻她的唇安抚她,借着淫液将食指慢慢插进去,却还是感受到穴道的紧致,在她耳边说,“放轻松。” “太大了…” 陈绕低声笑了下,然后含着她的耳尖说了句, “会很舒服。” 欲望熏的他嗓音更喑哑了,梁子向来受不住他这样,身体渐渐松软下来,而后他慢慢推入跟着节奏得以在甬道里缓缓抽插,高潮后穴道里很温暖滋润,抽插的时候泛出滋滋水声,他慢慢插入第二根,第三根… 等她完全适应了异物的侵入,陈绕把手指退出来,打开她的胯,腰身挤进去,撸了一下硬的发疼的粗大,然后抵上去。 只是抵在穴口,梁子尾椎就颤抖了一下,她知道很大,但见到了又是另一回事,他的茎体颜色很好看,粉粉的,因为本身皮肤也白,所以茎体上的青筋很明显,勃起的时候会有一点弧度,可以清晰看到圆润的龟头,马眼渗出的精水湿透了龟头,更显得蓄势待发了。 他握住阴茎的根部,然后在她的下体上下扫了下,找到穴孔慢慢推进去,只将将进入龟头下一寸,他就倒吸了口气,低低咒骂了声,她甬道里的紧致温暖不是可以想象的。然后他继续推进,触到一层薄膜,他继而握紧她的双手,吻着她的唇,然后挺腰猛地破膜而入,一气呵成插到了底。 梁子倏地躬起上半身,怎么这么痛…甚至连额头都冒了些些冷汗,只能绞着他的肉棒僵在那儿。 陈绕不停地吻她唇角,用舌头唤起她的欲望,她渐渐放松下来,甬道里再分泌了些淫液,肉棒得到滋润陈绕便缓缓动起来。 起初他还是很有节奏的,只是深深浅浅的抽插,肉棒插的深了,前段翘起的弧度会顶到她里边凸起的一点,这时梁子就会呜呜求饶,可若他真的抽出来,她又会吸着它不让他动作,这会儿陈绕就没办法在矜持了。 这性爱的滋味让梁子如在被抛在波涛汹涌的大浪中,沉沉浮浮,漂浮的时候你能看到绚烂的云彩,沉浮似是回到人间的安稳,食髓知味。他的性爱会让你沦陷。 后来他完全乱了节奏,他下一秒插的极深,几乎顶到宫口。这时他不抽出来,他顶着宫口,在那细细研磨,这种折磨对梁子来说是要命的,因为带给了你无穷的性瘙痒却偏偏没给你性高潮,肉棒摩擦过的内壁的每一个细胞都吸附着他,求他给予。这时梁子只能不断地娇吟,“啊,啊~”听闻她的求饶他又会猛然抽出,只留一个龟头在穴口,以为他会稍作休息却又出其不意地有一插到底,如此反反复复,九深一浅的的技巧他是玩到了极致。 第十八章失序 梁子完全瘫软在他膝下,任他索求,任他开垦。 在极致的欢愉中,她哭着求饶,也哭着索求。 她又一次到达了高潮,那一刻她全身的细胞似都在向他臣服,身体止不住地痉挛,全身都泛起了红潮,特别是下体的两瓣阴唇,因为反反复复的抽插,被蹂躏地更楚怜。 之前沉浸在快慰中没体会到之外的疼痛,高潮的快感过去之后,涩疼渐渐涌上来,但陈绕给了她更深刻的疼痛。 她若高飞的褐雨燕,热爱飞行,翱翔在蓝天白云间,试图飞过白云之后,但她的翅膀太负重了,坠落的时候梁子攀住陈绕的后背,坠得太快,她攀的越紧,不一会血丝也渗透了他的背。 一切都失了序。 他能感受到血液从血管里渗了出来,那让他的大脑异常亢奋,越发渴望她。他操的越来越狠,也更深。她下意识地推开他,却换来他近乎暴戾的制约,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在她的乳房腰际蹂躏,红印瞬间遍布她的身体。齿痕也遍落四处,黑紫的瘀印伴着抽插竟然带来异常的快慰。 她记不清她已经高潮过几次了,到后来她连呻吟都恍惚。只依稀记得,权咏顺后来似乎在门外叫她的名字,那时候她被他抱起,抵在门上操弄,这样的姿势弄的深,梁子的呻吟便也更大声,后来渐渐没了那不依不挠的声音。 客厅里的狂欢在时间的拉长下也败下阵来,肆意不羁的青春渐渐地没了声响,放肆的热闹渐渐归于宁静。三更的夜晚万籁俱寂,而房间里的那场性事依旧热烈,比那半弯的月亮更亮敞,更动人。 梁子的下体已经麻木了,她的身体早已布满了斑驳的精液,有他的也有自己的,也有别的。身体也似错了骨,像个濒死的人一样气力全无,但当灼热的精液喷洒在身上的时候,她还是掀起了沉冗的眼皮,他高潮的样子太好看了,金色的发被打湿了,全被拨在后面,月色落在窗台上,星星点点洒在他赤裸的身上,而那低喘的嗓音似也染了浓夜的稠,低哑的厉害,简直要人命。鼻翼上坠着汗珠,向来发白的肌肤晕上了性爱的红,红润的舌舔湿了他的唇,似唇也沾了舌的红,那眼眸撇了红,浸了雾,一直看着她,柔情似水。 昏迷过去之前,梁子弯了弯唇角,她终于找到他了。 …… 夜色在消退,黎明攀上天际,露出指末般大小的鱼肚白,日出渐而露出眉目,火红的光束瞬间铺天盖地洒落人间各处,充满生机,除去那张大床上闭眼不醒的人。从前连眉眼都若动兔灵巧的美人此刻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似连眉间的朱砂都淡了颜色。 万物在运转,日出东升西落,连晚夏的风都散了热气,温柔地抚过窗边,吹起了薄纱帘,似要制造一点动响,要让她清醒过来,感受夏日的温柔与浪漫。 可梁子太累了,也疼,她不晓得攀登珠穆朗玛峰是何等滋味,但大抵也少不了这般疼痛,却又甘之如饴。梁子知道房里有人在攒动伴着细语,她想睁开眼睛看清楚跟陈绕交谈的那个女人的模样,因着那声音听起来又娇又嗔,听着让那伤都更疼了。昨晚跟他做一夜的爱是她呢,怎的谈情又跟别人呢,便也不自觉地在睡梦中皱紧了眉头,鼓囔着嘴呓语着些什么。 闻声,屋里交谈的俩人止了声,一起看向大床上迷迷糊糊睁开眼的人。 梁子第一眼看见的是那个女人,穿着白大褂,并非多么好看的一张脸,笑的时候眼角也落了几根纹路,至此梁子适才展眉舒颜地看向陈绕,“嗨。”干哑的声音像垂暮的老人,梁子出声后觉得不好听,便又笑,脸色虽苍白,但她笑起来真若林黛玉般招人。 梁子没等到陈绕,却见那女人走向她,手心捂上她的前额,终于宽了心,说,“烧退了。”虽然外貌并非多惊人,但声音听着确是温柔好听。 说罢她又跟陈绕说,“烧退了就没什么大碍了,把元气补起来就可以了。”然后把一些药膏交给他,跟他说了些注意事项。 陈绕听着,情绪没有多大起伏,但那紧皱的眉峰自梁子醒来后就没平过。送走那女医生后,陈绕回到房间,看到她起了身准备下床,这次他走向了她。 看着走近的人,梁子又笑,笑的死命招人,说,“绕爷,我渴。” 陈绕还是一言不发,恢复了从前的冷倨甚至有些过于清冷,他坐在床侧,让她靠在床背上,将一杯温度适中的温水送到她唇边,唇角溢出几滴水珠,然后他又用指末轻轻偕走。 那温暖的触感在她肌肤上磨砂的时候,梁子身子颤了颤,似想起了什么,那苍白的脸上晕了点红,昨天那场疯狂的性事走马观花般在眼前掠过,太清晰,仿佛身体还留有高潮的余韵,最后一幕定在他赤身裸露的身体上,他的阳物喷吐着白芒精液,竟连穴口都不自觉地翁动了下。 梁子握住他要抽离的手指,然后掌心扣上去,十指交扣着,说,“不要觉得抱歉,也不要推开我,我属于你不是吗。”喉咙被温水滋润后,声音又恢复了以往,跟百雀羚歌唱似的,动人极了。 那医生临走前,附在她耳边偷偷告诉了她一个秘密,她说,“我认识少爷这么些年年,头一次看见他这么着紧一个人。”这可不,半夜呢,十几个电话呼过来,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只是从电话传过来的声音微不可闻地颤着,她在电话里另一头也恍了神,赶紧过来了。她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简单清理过了,虽然穿了一件T恤,但是裸露出来的皮肤,依旧布着许多瘀紫的吻痕,皮肤薄的地方,像大腿内侧,手臂内侧的地方,留下更深的黑淤。她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骇人的不是这个,是依旧渗着血的下体,估计是撕裂了,本想着她来处理上药的,一直不出声的男人却突然接过,不疑有他地说,“我来。”甚至还让她去房外候着… 用他的手背蹭了蹭自己冰凉的脸颊,那暖意直达心底,她又说, “我不疼,我很开心我终于拥有了你,你进入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也依附着你,我渴望你一如你渴望我。”罢了她偏了偏头轻轻吻了一下男人的手背。 她真的是睡了好久,夜晚又来了,晚风吹进来,男人皱着的眉此刻终于舒展开来。 事实上,他并不打算推开她,他只是怕她醒过来后会逃,哪怕是露出俱的神情也不行,所以他打算如果她开口说不的话他就把她囚起来,藏到盒子里,如果她哭的话,他就在旁边放一朵玫瑰花,总之她要陪着他。 他反握住她的手,胸腔轻轻震动着,“怎么这么不耐操。” 忽地梁子就涨红了脸,低声反抗,“明明…是你太能……操了………” 梁子说完就后悔了,瞬间感受到四周泛起了危险气息。这种感觉就像被雄狮盯上的小兔子,你逃的快,它追的越快,迟早会被拆骨入腹。 这场追逐中,她分明感觉下一秒就会被雄狮逮住,却突然被一阵咕噜声打断,扰了这一段你追我赶的暧昧。 这也怪不得梁子,她已经三餐未进食了,吐了吐舌头,笑说,“绕爷,我饿惨啦。” 陈绕抚了抚她的虎口,在她唇上亲着,舌尖在它干涸的唇上细细描绘,直到那唇沾上他的液,水润亮光方才出了厨房。 梁子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因为开放式的客厅,所以她便盯着在厨房烹饪的人。其实只是在熬粥,许是医生临走前的交代,所以这粥也做的颇讲究。 此时他正在给砧板上的虾挑开虾线,他的五指白也修长,两指按着虾尾,另一只手拨断虾头往外轻轻一扯,净了身的虾肉就滋溜地出来了,他弄的认真,倒不像在剥虾,反倒像在在细心呵护着似的。梁子瞬间觉得趣味横生,便一直盯着,只是不知什么时候那视线就从那虾转到那人了。他的肩宽,胯骨却窄,腿又长,所以跟个衣架子似的,哪怕穿个居家休闲服也显得身段极好。 不知怎么,透过那白T恤,她好像窥探到了什么,微微涨红了脸。古人云,只缘袅娜多情思,更被春风长挫摧。并非君子好色,女子亦好美色也。 所以当梁子走到他背后,贴紧上去环住他的时候,她想估计自己真的蛮色的。光看着那身影,便想起了他赤裸的肩胛,坠着汗液的胸肌,勃起的阴茎吐着白沫,那纤纤玉手竟就着被箍紧的衣衫而勾勒出的腹肌微微打着圈。 感受到男人的动作顿了顿,梁子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后来索性放弃了,摸的也大方了。 “嗯。” 却不料陈绕低低应了一声,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任由她抱着。只将摆在砧缘的刀推远了些,继续着手里的食物,微不可见地加快了动作。 他挪一步,梁子也跟着他的步伐,觉得好玩,咯咯地笑说,“陈绕,你看,我们的影子也合在一起啦。”这让她觉得他们此刻是紧密在一起的,心里也满满地,说着也抱紧了些,让影子合得更紧些。 天花板上的射灯折射下来的暖光打在两人身上,好生缱绻啊。 “啊!” 只是梁子还未来的及再感叹这微妙的气氛,下一秒就吓得惊呼出声,因着突然被身前的人转身抱起放到了隔壁的导台上。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白米粒已经滚开了,有了粥的模样,那些备料辅食也下了锅。 这时她才醒悟,陈绕那声嗯是在这等着呢。 第十九章宝宝 握住她的腰肢,陈绕的腰身挤进她的双腿间,半勃的性器滚烫地贴着她的大腿,不尤其说便吻住她的唇舌,吻的狠也急。轻轻拉扯着她的薄唇,丝毫没有疼的滋味,却让她想被疼。 瞧吧,小兔子终是落了网,雄狮也终将会把她吃干抹净。 陈绕含着她的舌尖,犹如蛟龙戏水般灵活热烈,时而轻舔,时而深得不见底,口液彼此交换着,发出羞人的啧啧水声。梁子揽住他的脖颈,也试图回应他,却不知道那不得巧的追逐惹得男人更为凶猛的攻击,卷住她滑腻地舌度入自己的口中,翻搅着吸吮着,现下自己倒成了那掌中物,溺在水里不得呼吸,只得仰着头,喉咙也溢出了点呜咽。 待尝遍了她口腔里的温香软玉,陈绕终于放过了她的唇舌,唇舌分离的时候,带出一缕银丝,在暖黄的灯光下,这缕银丝拉扯着,最后坠在了她的唇边,陈绕又伸出红润的舌将它舔掉,罢了侧过脸跟她的蹭了蹭。 梁子听着他在耳边低低的粗喘,耳膜被烫的发红,抵着自己的那根性器也完全勃起了,又硬又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移了阵地,直直抵住她的花心。 她又湿了,淫液沾湿了那伤口,下体带出一点涩疼,这药该是用的顶级好的,下体的不适已经舒缓了很多。她在琢磨着自己能不能吃得下他的大家伙,许久,浸了雾的眸看向他,低低开口,“要做吗?” 陈绕吻了吻她的耳垂,不多时湿了整个耳廓,突然那湿滑的舌头竟钻进那个洞,一进一出,像极了性爱的抽插,阵阵酥麻传遍她的四肢百骸,以为下一刻就会被他就地正法,却突然听到他说,“不做。” 如此,那附在他颈项的手却拽紧了男人的薄衫,掌心甚至透了些些汗意,因着他嘴上虽说着不做,却轻轻动了胯,一下下全撞在她的穴口里,连内裤都被顶进了几分,跟淫液黏连着。 他附在她耳边,似诱似惑,“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再说。”说着男人的手也伸进衣衫里,覆上那团山峰,揉捏着,扯着乳尖,摆动的胯撞的也狠了。 “我是你的。”这般隔靴搔痒的滋味梁子除了想哭全然不知所措,只得呜咽着,楼的更紧了些,“我是你的,我永远是陈绕的。” 听罢,男人停了冲撞,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托住她的臀部让她夹着自己的腰身旋即转身。往沙发走去的时候,梁子分明觉得遗漏了什么,听到咕咕做响的声音才想起,“那粥…”话还没完呢就被男人封住了唇。 以这种姿势落座沙发的时候,她是跨坐在男人的身上的,能真切地感受到那团硕大早已是千钧一发的状态。只是陈绕看来是真不打算做,坐下来的时候特意让她的软臀离他那团庞然大物远了些,但也只是没贴着的距离,她却觉得哪哪都烫的慌。 下一秒陈绕就扣着她的双手,卷起她的薄衫,让她咬着…渡了薄雾的眼眸,转动着眼睛,小鹿般迷茫不解地看着他,等她咬稳了,雪白圆挺的双峰随之跃然而出,粉红的乳尖也挺翘着,男人这才开口,“很漂亮。我看着你。”胸口顿时也洇了点红。 陈绕握着她的手,带着覆上那团滚烫,上下揉搓了下,掌心被烫着似的缩了缩,却被男人带着去往更火热之地,沿着裤沿,深入,再深入,那再无布料遮挡的肉棒便如那净了身的虾,去了外衣,瞬间弹跳而出,打在她裸露的小腹上,又沉又烫,竟又兀自地跳了跳,铃口渗出了点水,全吐在她的小腹上。 完全勃起的阴茎,连龟头都涨红了,分明已经枪拔膛上,他却只说,“你摸摸它。” 那压着的嗓音比寻常多了几分难耐,梁子听着心慌了几分,即刻摸索着上去。掌心裹上去,却发现一只手根本握不住,那根粗大的肉棒在触到她温凉的手心竟又涨大了一圈,便双手握上去。霎时间不知所为,等那根肉棒在手心里又烫了几分,回忆起视频里打手枪的画面便照葫芦画瓢,上下撸动着。 那灯光照的人心猿意马,他的茎身很干净,完全没有视频里皱着的褶皮,颜色也好看,她想亲着应该也不难吃,却又突然怯了,这么大,手都不甚够用,又如何用嘴,他的分身在她的撸动下只觉硬如磐石,分明没有软下来的迹象。 男人闭着眼,俊眉轻轻聚着,说不清是快意还是不得意,因为洗过澡,金发全都散下来了,蓬松地塌着,显得他五官也柔和了下来,彷佛与第一次遇见的那般,让人心软地不行。鬼迷心窍地梁子低下了头,只是还未含住,男人突然睁了眼,捏住她的下巴,视线又落在她的双唇上,唇红齿白的好生秀色可餐,压下心头的臆想,嗓音被情欲熏的更哑了,“不行。” “我手酸了。” “明天你还得上课。” “你摸这里。”他引着她的手告诉她茎身的敏感处,又带向顶端,落在冠状沟处,“这样,打着圈,轻刮一下” 比之前来的更密集的快意袭上来,他稳了稳呼吸,夸她,“很棒。” 梁子怀疑他分明是在捉弄她,可他现在连睫毛都轻颤着呢,便又想让他更快活些,手下动作快了些,如此撸了几十次,后来也无师自通了,摸上了那垂着的那两颗涨的鼓鼓囊囊的囊袋,在掌心轻轻搓着,突闻男人传来的闷哼,马眼也吐出更多的水液带着星点白沫。睁开眼,陈绕那褐黑的瞳孔落在她身上,轻声说,“宝宝,叫出来。” 梁子的双颊立刻泛起了红潮,额前渗了点汗液,打湿了垂落下来的长发,知道他特别钟爱她的叫床,便依言淫叫出声,叫的放浪形骸如真如切,让人心神荡漾,好不快活。 陈绕早已占据了主动方,挺动腰身,操干着她的掌心,速度越来越快,接近临界点的时候,他胸腔起伏着让她喊他名字。 “陈绕,陈绕…” 他瞳孔便收缩一分。 “呜…陈绕,给我……” 他茎身抖了抖,插的快了些。 梁子眼角渗出了点泪水,仿似她真的被插了,见他这样,她简直想直接跟他大喊,我不疼了,你操我吧。听着他稍沉的低吼,她又无暇其他,叫的更卖力了些,突然,男人低低地闷吼了声,狠狠一撞,茎身滑过她的手心,茎身抖擞着喷射出精液,有些沾到了她手上,剩下的全射在她小腹上… 十几秒后,缓过了高潮劲,那高昂的阳物终于低调了,乖乖地蛰伏在那儿,哪怕半软下来尺寸仍是非常可观,铃口依旧在洇着液水…似陪他赴了一遭巅峰云层的快活,梁子也泄了身,整个身子瘫软下来,迷迷瞪瞪地看着他的动作,男人此时正将她腹上的精液抹开,抹在她的乳房上,也抹在她的脸上,后来又把一点抹在她的红唇上,以液作釉,抚顺开来,当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那夏日纷纷红紫也成尘。双唇一翁一合的,跟沾了蜜似的,说出的话也腻人, “绕爷,那咱们这关系…算成了吗?” 他整个人慵懒地往后靠,一手撑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点燃了一支烟,心想,这上面这张嘴是不是也跟下面这张小嘴会吸呢…吐出一圈青烟之后,他才悠悠开口,明知故问地逗趣她, “床伴关系么?” 闻言小兔子急红了眼,“你管床伴叫宝宝啊!”若不是他方才那声宝宝,她哪会觉得浑身都跟晕眩了般,只想把所有的都给他。那小嘴还在嘟嘟囔囔地不忿,“绕爷个鬼,你是我爷么,呸!” 陈绕大笑,将女孩揽入怀里,满腔的畅意都从胸腔中震荡开来,“宝宝只有你一个。”罢了又在她耳边说,“女朋友。” 梁子这才心满意足,隐起嘴角的笑意,乖乖伏在他肩上,只是累了这么一遭,不一会儿睡意又卷了上来,迷迷糊糊的时候依稀记得陈绕抱她去了浴室,在浴池他也是抱着她的,让她躺在怀里,温水浇在身上,温柔又细致,跟夜晚的风一样催人心生眷恋。 在她将睡未睡,昏昏沉沉的时候,男人在她前额落了一个吻,低声喊她,“宝宝,吃点东西再睡。”那瞌睡虫竟就真的跑的远远的了,如何不呢,那嗓音跟酿了酒似的,又醇又厚,听着心都醉了,酥了。梁子想,若听过这个人喊你宝宝,世上便再没有别的甜言蜜语能入你的耳了。可她明明曾拥有过这么极致的温柔,怎么就把它扔掉了呢,仿若黄粱一梦… 吃饱喝足躺床上的时候梁子还在回味那粥的余味,感叹那粥简直是在勾引她的味蕾,特别是那虾,把粥的稠中和的极好,入口又软又滑,一口咬下去的时候,整个味蕾都对它发出了邀约信号……后来陈绕收拾好了也上了床,还没靠过来呢,梁子就主动翻身过去,将自己纳入他的怀里,搂紧了,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心想,她家男朋友会做饭,学习又好,又会打架,她是捡了个宝吧,该我叫他宝宝才是。 陈绕把着她的腰问,“你说什么?”梁子才发现自己竟把心里想的咕哝出来了,她把头埋进他的颈项,耍赖,“啊,什么什么?我也不知道啦。” 如此良辰伴着如此良人,良夜好多情。 第二十章草莓味的糖 现下已经是夏末了,但这天气还跟三伏天似的,明明是清晨时候,这柏油地面却冒着蒸蒸热气,路过的行人都跟烫脚似的步履也大了起来。 别番梁子却走的极慢,生怕身边的人会溜走,十指与他紧紧相扣着,热恋比那日光还要炽热。 两人此时在争论着些什么,多数时候是梁子在说,陈绕只听着。 她说,“我不是你宝宝了吗?” 原来是方才起床的时候,她跟他说早安,他却指了指外面的太阳说,“你要迟到了。” “那你会抓我么?” 他想了想,点头,“会。” 她登时睁大了眼,嘴上也抿着,看来是对这答案颇不满意。 陈绕将这些全落在眼里,眼尾轻轻翘着,没告诉她他今天不会出席,她当然会被抓。 “啧啧,这谁家男朋友呀,肯定不是我家的,太狠心了。”梁子还在碎碎念着,鼻翼轻轻皱着,更像是在撒娇耍无赖。 这时男人紧握着她的手突然松开了,梁子攒着一丝半点的不安,本还想追着他的手再握上去的,陈绕却抬颚点了点前面说,“到了。”过了这个转角人就会多起来了。 梁子不解,“嗯?” “你自己说的,忘了吗。” 后来又想起了是自己昨晚窝在他怀里跟他说的咱不公开吧,偷偷恋爱多刺激…她只是随意一说,他怎么就当真了…… “哦。”她拧着眉,那颗小小的朱砂痣都藏了起来。 “阿子。” 她本已经转身要走了,男人突然叫住她。 懒洋洋的一束阳光透过树枝落在他身上,他的金发不再拨上去了,蓬松软塌在额前,柔和了身上所有的尖锐,好生温柔。 他向前一步,顺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握起,抚平她的掌心,然后一颗棒棒糖落在了她手里,她低头看了一眼,草莓味的,方才的抑郁才被一扫而空。 她把那颗糖含在嘴里,翘起了嘴角,漏出里边白齐的牙尖,看着他说,“好甜。” 仿佛炙热的大地在跟煦风诉说着爱意,说,我好喜欢你啊。 男人舌尖舔了舔上牙尖儿,低低叹了口气,失策了。 后来她走的时候,他便跟在后头,不紧不慢,不远不近的跟着,始终保持着一段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距离。 只是好景不甚长,这段若隐若现的暧昧骤然被前面的人打断,有人靠近她,她不再回过头了,她看着那个男人腼腆地笑,说着什么,然后俩人一起并肩走了。 陈绕站在那,褐黑的瞳孔聚在那两个身影上,啧了声,心想,太招人了,就该把她放盒子里。又把视线落在那个男人身上,看的久了,那视线也透露了些狠劲儿。 “卧槽,人已经走远了,别看了!”周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后边,他撞了撞陈绕的肩膀,又调侃说,“我们绕爷还有睹人思情的时候呢。” 陈绕躲开他落在肩上的手,敛了眼里的情绪,说,“别乱叫。” 乱叫?他不是经常叫他绕爷的吗?他之前不是应得挺快的吗?? “我日了天了,江阳一中第一学霸也会见色忘义,江阳要灭啊!” “……” 见旁边的人不理会,周秦吹了个口哨,罢了这拙劣的戏,又想起什么,正了脸色跟他说,“你生日那天我好像看到你爸来了。”那车前头缀着个H,全江阳仅一辆,哪怕当时喝的云里雾里,他也不会认错。只是那车当时打着车灯,在外边停了一会就又开走了。 学校外边的林荫道两边种满了栾华树,这种树,身茎长,枝路多,远远看着像把大伞。因为年轮许繁,时有裂纹,这纹或黑或褐,哪哪都透露着垂暮的姿态。不似油松,栾木发芽时间晚,落叶又早,现在烈日当头呢,树顶俨然一片金灿灿的,盛放的时节它正在慢慢老去。这叶也不似枫叶,形状好看,随便把着一支放枝头也好生浪漫多情,这栾树啊,衰落的时候,叶轴叶柄均被褶曲着,只由心生垂怜,哀戚。 陈绕抓到飘落的一叶栾树,揉在掌心,摸了摸叶面的细纹,始终不舍揉碎。随后他将那一叶揣进了裤兜里。适才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他跟陈邑臣确实很久没见了,十七年,数的出来的寥寥无几。 他又摸了摸那栾叶,捻着,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 那厢梁子却突觉为了难。 方才权咏顺走在她跟前,跟以往一样,对她笑的很乖,全然不提那晚的事,她当是万分感激。可走着走着他突然敛了笑容,看着她,说的极认真,他说,“梁子,我喜欢你。” 权咏顺是林咏薇的一个选房弟弟,小她一岁,也在这边上学,两人之前也偶偶碰过面。她通常随着林咏薇喊她弟弟,他有时无奈极了也会从了两个姐姐的调皮。之前初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她就想起了他,她告诉他原委,他也甚是乐意,俩人之前的戏才不曾有差错。 梁子含着那根棒棒糖,怔愣在那儿,觉得那糖也索然无味了,咬着那根白管,不知如何作答。她憋着一口气悬在脖子里,脸都涨红了。 他这才嗤笑出声,“姐姐,你也太开不起玩笑了。” 梁子舒了口大气,“这一点也不好笑啊,弟弟!”咬碎了那颗糖,将那根白管扔进垃圾桶里又说,“何况姐姐有男朋友了。”说罢对他感激地笑了笑,得亏于他,这戏才有一个好的结局。 “哎,我的姐哟,至于这么开心么。”他动了动干涩的喉咙,推着她的肩膀,“走走走,赶紧回去上课。” 一回到课室,林咏薇就逮着梁子问黄色废料,梁子认真想了想,发现都不能说于是岔开话题问她,“你弟弟有喜欢的人吗? 林咏薇转了转眼睛,语气有些着急的问她,“怎么了,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想起他今早的话,总觉得似欠了个人情,“只是想回馈一下他。”他要是有喜欢的人,她得要帮他。 林咏薇咳了一下嗓子,“哎,不用管他的啦。就一小朋友。” 梁子想了想,觉得也是,就没放在心里了,想起少了的一个人,又问她,“林胥呢,你们还在冷战呢。” 她嘴努了努门口的位置,说,“谁跟他冷战啊,笑话。” 梁子顺着看过去,看到林胥正在帮班里的一个女生搬东西,又反复咂摸这句话,嗅了嗅鼻子,“有人吃柠檬了么,怎么这么酸呀。” “有人吃了奶吧,这么腻。”林咏薇立刻反击,又贱兮兮的说,“到底哪个嘴吃的?” “……” “你管管她吧。”等林胥回到座位的时候,梁子跟他说。 林胥一脸懵逼,看着背过身去的人,只说,“你看这是我能管的住的人吗??” “那你就管一下你自己!”这会儿梁子又恨铁不成钢的跟他吼。 他怎么了?他啥也没干呀… 还未等他说冤呢,老赵就敲响了门板准备上课了。 这节课老赵难得的讲了一些语重心长的事,让他们好好把握高二的时光为高三打好基础,实则是被他们班一摸的总成绩给气的,一个人搁讲台上讲相声似的。 “哎哟,杨阳同学,你闭眼睛考的吗?!” “郭华,感情你全他妈都是懵的呢!?” “白森仁!你奶奶来都比你考的好!” “我滴个天王老爷,还有交白卷的,周治肃还是没来吗?” 梁子好怕他再这么怒目冲冠,下一秒就得跟天王老爷认亲了。还未等到那一刻,下一个他就转了语气,道的和蔼可亲,“哎,我们梁子同学,保持的非常好。”顿了顿他又说,“比上次进步了一名。” 周围的同学顿时被老赵这反转的态度反转的结局给逗笑了,就差奉上掌声了。 梁子拿着卷下来的时候,看的仔细,全级367人,她排在308名,确实是进步了一名。若是以往,她定会骄傲地跟他们炫耀,但现在她揣了点心事。 “这次一模,你…” 她刚想发信息给陈绕,信息还未编辑完呢,那边就来了信息,“中午别去食堂了,来会议室。” 对于这种不约而同的默契,梁子觉得特别浪漫,揣着满怀的心悸,下课了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跑去见他。 她跑的急,在快到的时候,在第四个阶梯转角的时候被人拽住手腕捂着嘴巴拐进了死角里,她还没得及挣扎,身上的人已经压过来,咬吻着她的唇舌,又湿又长的舌头在她口腔里翻搅着,渡不过去的口液全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死角里有些黑,遮住了所有感官,她觉得恶心,那尖细的白牙毫不留情地咬那吸吮着她的舌头,上头传来一声倒吸声,这时所有的感官才归位,她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这味道她早晨的时候才闻过呢,便又附上去搂住他劲瘦的腰身,抱歉似的轻轻细琢着他的唇。 “裙子怎么这么短。” 男人不满的声音在上方低低响起。 梁子低头看了眼,没有啊,这不跟往常一样么,膝盖上方一寸的长短。 他顺着裙摆下方,大手抚上来,五指流连在那细嫩如雪的肌肤,最后惩罚似的揉捏着她饱满的臀肉。 刚才跑动的时候,这裙子一扬一合的贴敷在腿根处,显得这腿又细又长,好生遐想。 这么一双长腿,若是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让人要么想毁了那个男的,要么把她囚起来操,他想了想,两者他都控制不住。 “太短了。” 第二十一章窜珠 “你要吃点吗?”梁子将手里的三明治递到陈绕面前问他。 这是他带过来的,还带了一杯她常喝的热饮。 三号食堂对面有个CAFE TIME面包店,里面这款三明治不是最热销的,但她特别爱。 他看着她摇了摇头,把夹在指尖的利群咬在嘴里然后换到右手去,向前弯了半身将她嘴边蹭到的一点面包碎抹掉。 他好像没那么嗜尼古丁了,将浓烟换成了利群,但某些时候他又特别需要它们,譬如此刻。 梁子在吃到喜欢的食物的时候,有个习惯会不自觉地挑眉,瞳孔微微放大。就真跟个小兔子似的,吃得慢,嘴巴上下蠕动着,特别可爱。 他吐出烟圈的时候,舔了下唇。 想操。 “这次一模你又是第一吧?” 看他轻轻点了一下头,梁子泄愤般咬掉最后一口三明治。又想,他好像从来都是第一,区别只是跟第二名相差多少个自己… 梁子跟他嘀咕着自己这次考试的排名,最后叹了一口大气,睨他一眼,“你好难追呀。” 他却说,“不难。”然后食指和拇指捏着烟头,内扣着烟身吸了最后一口后将它按在罐子里转了一圈,那剩半截的香烟顿时没了星火,罢了将身前的人揽到自己怀里,吻了吻她的唇,说,“下午可以不回去吗?” 梁子想了想,摇了摇头,“要回去。”下午有老巫婆的课。 “嗯。”他摸了摸她小腹,又说,“可惜。” “?!” “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你帮我补习吗?!” 男朋友第一,她不求第二,保个班里前十就行。 她太过雀跃,将自己半边身子都靠了过去,殊不知此番是兔子想吃窝边草,结果反被被吃的死死的。 她这么一凑,他的手便近了那丛幽地半迟,他顺势愈进愈深,最后停在那蓊蔚的花丛中。 敏感地被触碰,梁子闷哼了一声,身体颤了颤。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她的胯,修长的指尖进入了她的下体。 他看着她,看她的一颦一眸,视线落的缓慢又炙热,如同唇舌一一爱抚她的眉目。突然他那带着烟头余下的温度的指腹压着那娇嫩的花核时轻时重地打着转。 他太懂性爱,也太懂她了。这么拨弄了一会他的指腹沾满了穴口流出的淫液,他就笑,眼尾轻轻翘着,说,“你想吗?” 梁子不知道他问的是想不想要他给她补习还是想不想要他进入她。 正是中午人群流动的时候,细听她甚至能听到室外同学打闹的声音。 梁子咬着唇,摇了摇头,两者她都没办法出声,又把唇咬紧了几分。 可他根本是故意的,她唇咬的越紧,他的手就动的越快,起初他只拨弄着外阴,后来竟不设防地兀的插进了两跟手指,就着淫液快速地抽动着。 淫水湿了整个内壁,里头又湿滑又温暖,每次进入的时候他插的特别深,抽插的声音响的如同他的肉棒在侵犯着她似的,听的人脸红耳赤。 快感堆砌着,先是侵袭着她的五感,呼吸渐渐加速,瞳孔涣散着聚不了焦,后来他抽插的时候缓了节奏,指腹每次都会按压在那内壁微凸的一点,快感来的特别强烈,呻吟不小心从紧咬的唇缝中泄露出来,下面在出水,上面也洇出了泪水。 “想吗。”这时他又问。 这快慰要将她淹没了,她只得胡乱地点着头。 他啄走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柔声道,“好。来了,阿子。”说完加快手上的速度,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在她的敏感点上,如此十来下,梁子终是溃下阵来,浑身颤栗着泻了出来,瘫软着靠在他怀里。 高潮的余韵还未平息,突然下体又带来一阵刺激,失了色的薄唇未来得及闭上,呻吟冲破了所有枷锁,这次她直接像小猫呜鸣般叫了出来,无助地看着他。 不知什么时候男人竟往里面推进了一窜玻璃拉珠。 冷暖相遇本就是极与极的碰撞,那热终是化了所有的冷。 她下体下意识地往里吞了下,可这一窜无情物竟开始轻轻地蠕动着,细雨润无声地撞着那一点,梭动了所有的情欲。 她双腿发颤着。 却听到他说,“含稳了。” 他将她放在沙发上,褪掉她的内裤,然后抵着她的额头急切地吻上她的双唇,那唇吻的温柔,那舌也触着她的魂魄,唇舌之欢瞬间代替了难耐的呜咽。 挺拔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侧脸,像羽毛落了下来,羽翼刮纱着她的皮肤,驯服了所有的不安。 他在她耳边细细地喃,“阿子,宝宝,含稳了。” “我折了翼,等你,和你一起奔跑。” “我终将是你的。” “我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古有狐狸媚色惑人,眨眨眼睛,摇曳身姿便可拽掉他人的裳,带,服,众生皆为她的裙下之臣。她曾试图将自己羽化为其一,解数狐妖的法术,却不得终。 可若如此之难,她现下又为何被惑了心智,那些话反复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含雾的双眸看着他,想要一探究竟。 她眼睛生的好看,眼皮很深,瞳孔色却浅,所以看着人的时候总是脉脉含情,此时更甚是如水杏。 视线拉扯不过一秒,她就溃下阵来,止了颤栗,双腿并拢了,也夹紧了内括,竟就真的含稳当了。 她埋在他胸膛,蹭了蹭,想听听他的心跳,在想或许羽化为狐的是他。 这时她肯定,陈绕并非是那魅惑的狐,他是那巷子里的一只蝴蝶,落在了她的心头上,把她的魂魄带走了。 那个蝴蝶太漂亮了,看了一眼,记了好久。可它有翅膀,会飞走,一会儿在花海中,一会儿在树丫上,总之不会一直停留在她那儿。 梁子回到教室的时候,双腿还发着软,双腿只得紧紧的并在一起。因为他把内裤带走了,稍微松懈一下,她就担心那窜珠子会掉落下来。 好不容易熬过了老巫婆的课,她觉得更崩溃了。就是担心会发生这事,所以一下午她都不敢喝水,可现在却是隐隐感到有尿意窜上来。 忍着憋着终于结束了下午的课程,梁子已经趴在桌上了,额前冒了些汗珠。 林咏薇走之前反复跟她确认她有没有不舒服,她都摇头,看他们似乎打算一直呆在这等她,她才憋了呼吸开口,“你们先走吧,陈绕等会儿来接我。” 下午五点二十五分,教室已经没人了。 她计算着时间,还有五分钟。 这时她才敢稍微活动一下胯骨,下体有些发酸,她快憋不住了。 听到后门有走动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切,梁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破门而入的人,却吓的又收紧了穴口。 来人不是陈绕,是权咏顺。 “你怎么来了。” “我姐说你不舒服,我带药给你。”然后把一盒止痛片放在她桌面。 他该是跑过来的,出了汗,校服贴在了身上。 “我没事儿。” 她唇角勾了勾,眼睛却发了红,看起来疼的厉害。 “我带你去医务室。”他全然不听她的话,说着就要抱她。 梁子慌张地往后退了退,那塞珠埋进了几分,她难受地立刻闭上了眼睛,等缓过那阵不适,她才开口,“真不用,我等人呢。” 这时前门被推动,有人走了进来。 漂亮的蝴蝶又落在她的心头了。 梁子看了,眼角更红了,犯了委屈直直看着他。 等他走进的时候,她这才松了警惕,说,“怎么来晚了。”嗓音有些抖,眼睛却只看着他,有放肆的依恋,也有小小的埋怨。 他倾身,吻了吻那颗朱砂,说,“抱歉。”手附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了下,见她蹙了颦,他便弯腰将她抱起径直走了。 只是从进门的时候眼睛只有梁子的男人,突然在出门离开之前往回看了眼伫立在那儿的人,就一眼,他就转过头去了,可就是那短短一眼,让权咏顺拽紧那盒药。 所有的情绪都没有隐藏起来,那是一个病态的眼神,情绪很直白,只有邪性,透露着毁灭,嫉恶。 他没带她回家,直接抱她去了办公室。一进门他就将她抵在门板上。手往下探了探,摸到一根细绳垂着。 他问她,“怎么这么乖。” 梁子没办法出声,好想上厕所。 他拽了拽那根细绳,又问,“嗯?” “喜欢你。” 她喜欢他,这不需要隐藏,如果他需要,她会不厌其烦地说。 “好乖。” 他抬高她的一条腿,轻轻抽掉那窜湿蠕的塞珠,在她失力滑落之前,他固着她的腰,掏出半勃的兴器代替那窜拉珠插了进去。 梁子惊呼出声,不可以!这会要了她的命。 穴道里本就敏感,换了个比塞珠大许多的插进来,梁子几乎瞬间又到了高潮,可是这股快意跟越来越明显的尿意相冲着,特别煎熬。 “陈绕,出去吧…” 他非但不听,操的越来越狠。 “求求你,绕爷。” “宝宝,你好紧。” “啊!不,不要再深了。” 失禁的感觉越来越强,她的心被放在热火中烧的滚烫,央求他的时候,没了羞耻,喊他好哥哥,放了她吧。 听到某个称呼的时候,陈绕收了精关,停了冲撞,换了细细的研磨。 她十指蜷缩着,说,“老公,不要了。” 话一落梁子就泣着声喊了出来,伴着这一声,陈绕插的又深又快,每一次都能撞到那个肿胀的尿道,城墙失了守,高潮来的同时一股温热的热流从下体涌了出来。 她失禁了。 第二十二章浪漫 梁子哭了,眼角全是泪,纯粹是被他欺负的。 失禁的性爱带给她落差太大了,上一秒是无法言语的巅峰,下一秒又毫无缝隙地跌落地狱。 这泪是控制不住的。 她抽着鼻子,埋在自己双臂内,也不愿靠过去了。 他太坏了。 陈绕帮她清理下体,细无遗漏,清洗之后又擦干,帮她穿好内裤之后,把她揽到怀里,轻声嘘着,哄她。 任他喊她宝宝,这次她也没妥协。 后来他又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梁子听了直烧耳朵,“我不要。”她又不好这一口! 陈绕吻了吻她的额角,说的温柔,“好,不要。” “下次再不了。” “回家好吗?” 糊里糊涂握住他伸出来的手一起回家的时候梁子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亏。 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下次该等等。 落日渐渐归去,余晖跌落人间。 她跟他一起走在那条巷子里。 她问他,“你是不是还记得我?” “嗯。” 这次他没有犹豫。 她想,在没办法靠近的时间里,互相惦记着,那就不算太遗憾。 “那时,我以为我会死掉。”她说的认真,“谢谢你。” 陈绕扣紧了她的掌心,手背泛了几根青筋。 “你不会。” “可是”梁子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看了眼四周,抿着唇角,鼻翼也轻轻皱着,颇不开心地说,“她们都在看你!” 他皮肤白,体型又好看,看着就气宇不凡,又染着金灿的发,惹得行人以为是哪个偶像明星路过总会留几个眼神。 人人都在觊觎他。 “金色是好看,那是太好看了,可是黑色也很好看啊,不是吗,你觉得呢?嗯?绕爷?嗯?” 她旁敲侧击地说着,用理也用情。 这是她男朋友,最好只有她一个人看。 入学那天,他就看到她了,比两年前高了些,穿着一条绣花的连衣裙,有了少女的模样,很漂亮,也很美好。 那时他刚出院,打了一场拉扯战,精神特别疲倦。 他刚出院的时候试图找过她,没找到,所以一看到她的时候,像是有了归宿,特别渴望她,又害怕靠近她。他自私地想,至少要让她记住他,不能忘记他… 陈绕勾了勾唇角,“听你的。” 梁子藏不住那点喜悦,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纳入自己怀里。 这时有几只燕子低低飞过然后一咻咻地又划过上空,其中的两只落在了前面的天线杆上相互啄语着,然后又对着余晖长长地呼啸了一声,看过去的时候,火红的余晖盖了大半天,眼睛盛了一场夏日的狂欢。 她想,真好,夏天真好呀。 两人就这么走着,她说着,他就应,她如果不说了,他就和她一起享受这盛荡的落日之宴。 在快到楼下的时候,陈绕突然跨在她面前,弯腰凑近亲了亲她的唇角。 “怎么了?” 他看了看她,余光落在转角遗漏的半个影子,半响,等那个影子退出了视线之后,他才说,“没事儿。”然后又握紧她的手一起走。 梁子回到家的时候,梁秋韵还在裁缝室,她走过去在背后搂住她的脖子。 “妈妈,我回来了。” “写生好玩吗。”梁秋韵摸了摸她的手背。 “嗯?”后来反应过来,又说,“好玩。” 之前在陈绕家的时候,她给她发信息说会跟同学去外写生来着。 “妈妈,最近下午要补习,会晚回来哦,晚饭别等我了。” “会不会太辛苦了。” 梁秋韵停了手里的工作,转过身,看着她说, “孩子,妈妈从不要求你成绩要多好,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觉得太吃力,就这样子,妈妈也很知足了。知道吗?” “妈妈,快别说啦,你女儿都要哭了。”梁子捂着脸,撇着哭腔说道。 “就你贫。” 梁秋韵指了指她鼻子笑,笑起来特别温婉。 “这不是已经交工了吗?” 梁子看到桌面上还是之前那件中式旗袍,疑问。 “要修改一下。”她没跟她细说,让她赶紧出去洗洗吃饭。 出去前,梁子趴在门框上,往里面说,“妈妈,我爱你。” 梁秋韵摆了摆手,让她出去,分明也很喜欢。 关于补习这事,陈绕说不难,就真的每门课都帮她补,工程太大了,他就说去我家吧。 起初的时候是认认真真的补的,到后来就变了味,补着补着就补到别的地方去了。 有一次梁子在背英语案例的时候,陈绕也在旁边看书,看的是全英的外文书,他看的认真,她看他也看得失神。 他把头发染回黑色了,显得他五官更鲜明了。从前是太有厉角,那五官也衬的有攻击性,现在这黑色的发,把他的好看显得更华美精致了,鼻挺眸深,连眉头也染上几分东方的柔情。 以为他不会发现她片刻的失神,下一秒他就逮住她飘过来的眼神,他便罢了那书籍,凑过来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脖子,然后纠正她的发音,可那齿碰了这肤就变成了吻,吻着吻着她的校服已经褪了大半,若是没听到她的回应,他就又明知故问,“怎么不说?”那唇始终不离开她的锁骨。 梁子也想矜持点,不想着了他的道,可哆哆嗦嗦说出的话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似欲求不满,后来索性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就在这张学习的桌上和他拥吻做爱。 梁子觉得学习会有尽头,可陈绕的性爱是没有的。 他的性爱每次都能让她欲仙欲死,女人体内只有一个G点,她觉得自己体内每一寸都是他的敏感点,龟头搓过外阴都能让她舒服,连肉棒上的青筋擦过的内壁都传来阵阵高潮颤栗。 梁子的数学基础还是可以的,但是深奥些的她就不得巧了。他就把那些类似的题目都集中在一起,然后按照她的思维分解每一步,每一步都解释的清晰明了,她顿时觉得拨开了云雾。 可有一次,他给的那卷子有道题埋了好几个弯,她想了好久没想出来,坐的久了,屁股疼,她就站起身来双肘弯曲撑在书桌上趴着,这时候有了点思路她想的极认真。 这时本应该在厨房的人突然来到她身后,没有任何前戏他突然就进来了,疼也疼,可后来内壁浸了液之后他就在里面横冲直撞,这个体位插的深,每一下几乎都撞到了宫口,高潮快来的时候她背上的蝴蝶骨轻轻折起,这次他没忍住,全射在里面了。 他射进来的时候梁子有一瞬间的怔住,等那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的时候,梁子还有些不知所措,“绕爷,咱们不会要当爸妈了吧?” “……” “陈绕,你说高中生生孩子犯法吗?” 不犯法。 结婚呢? 犯法。 真奇怪,生孩子不犯法,结婚却结不了。 所以人生哪有什么定序啊。 他带她去浴室里清洗,两根指节伸进她的穴道里扣挖着,又听到她说, “陈绕,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将精液都清洗掉了之后,他抓住她一直拨着水面的手,说,“不会怀孕。” 他只要她。 梁子皱起鼻子,“你不喜欢小孩吗?” “小孩多可爱呀,特别是如果像你的话。” 他们这个年纪,青春很纯粹,讨论的都是最美好的未来。 他用浴巾将她裹起来,抱起她的时候在她耳边说,“宝宝只有你一个就够了。” 梁子这才罢了这无厘头的对话。 这个夏天梁子特别喜欢吃西瓜,甜滋滋地,特别适合脑力消耗之后品一口。 她还是搞不懂物理,不懂为什么要计算电磁磁场,也不懂为什么要懂得能量守恒。 但这之后,她却觉得物理学很浪漫。 旁晚的时候,梁子挖着刚从冰柜拿出来的西瓜,盘腿坐在二楼阳台上边听陈绕说边吃。 这西瓜果肉红,籽又少,从喉咙滑过,沁透了整个心脾。 他尝试用最简单的例子来说明电磁感应,可梁子吃的肚子撑了也没听懂。 然后她就开小差。 她摸了摸微涨的小腹,小腹微圆有几分别的意味,然后她看着他说,“陈绕,你要当爸爸啦。”又撇着小孩子的腔调喊,“爸爸,爸爸。” 他似乎非常不喜欢小孩,但她喜欢他皱紧的眉间透露出来的无可奈何,还有几分醋意。 她其实不懂为何会有醋意,可这点情绪他总是藏不起来。 她还得寸进尺,“爸爸不理人,不要爸爸了,要妈妈,要妈妈。” 梁子话刚落就赶紧扔下西瓜跑了,因为陈绕听了这话直接丢了资料书起来抓她,那眼神跟之前在会议室里的如出一辙,她怕她真的会被他干的叫爸爸。 逃为上策,她边跑边求饶,“绕爷,我错啦。” 追的人紧随其后,她背过身,边跑边搓着双手,“我真错了。” 二楼阳台有个草地,方圆之地,没跑一会就被他抓住了。 他没将她就地正法,只是将她搂进怀里,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后脑,看了眼那冒了头的月亮,搂紧了几分,喉咙轻轻震动着,说,“别气我。” 声音有些无奈,听着更多的是难过。 梁子听不得他这么说,便又抱紧他。 他们在月色下,静静地相拥着。 后来站的久了,他们又一起躺在草地上,看着上方偌大的宇宙。 去了白天的浮躁,整个天空看着特别几净。 夜色是黑色的,可这星空是深的蓝色,斯须间千万星河争相斗艳,斗转星移。 梁子枕在他怀里,被这景色震撼到,激动得指着上面,“你看,星星朝我眨眼睛了!” “它最亮了。” 陈绕握住她的手,放心他的心口,说, “这个是天狼星。” “距离地球8.6亿光年。” “这么漂亮,我们一辈子都去不了。” 这宇宙太大啦。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 静了片刻,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娓娓的道来: 我们以原子的身份 在浩瀚的银河中 历经行星相撞, 超新星爆发 与数千万个黑洞擦身而过 然后在时空中 如此又如此 穿梭千万光年之后 最后在漫天黄沙的边漠相遇 以尘土的方式 以微粒的方式 又或许是啤酒杯里溢出来的啤酒沫 总之 遇见你 这是宇宙最美丽注定 陈绕从不曾说喜欢她,可梁子听了这席话却心如擂鼓,心动好了久。 她看着那颗名为天狼星的星星,看着看着,便也不觉得遥远了。 明明是无法靠近的距离,它却穿越了几亿光年来到我们面前。 宇宙那么大,而我只为遇见你。 “我们做爱吧。” 第二十三章星空下的性爱 她翻身跨坐上去,又说了遍,“我们做爱吧!” 她心里载了满怀的情意,又深又沉,全是他给她的。 梁子急切地脱开自己的衣服,也解开他的,顷刻间两人已是一丝不挂了。 月色醉远客,山花开欲然,他们赤裸着身躯,热切地渴望彼此。 那月色洗礼了所有的隐晦,他身上的疤便仿似他穿越了千万光年的证据。 梁子俯下身一边吻他的唇,一边替他手淫。 情绪来的特别快,湿淋淋的爱液湿了他的肉棒,她便握住他发硬的粗大对准了花心,慢慢地往下坐,忍着酸胀,等到完全吃进去了,她却不动了。 她看着那双深如黑夜的双眸,彷佛缀了漫天的星星,那么安静地,散发着光芒,简直爱惨了他。 她郑重其事的说,“我爱你。” 可以喜欢好多人,爱一个人那是一辈子的事。 陈绕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不语,只看着她。片刻后,温暖的大手握住她雪白圆润的乳房,另一只手扒了一下她的臀部,让两个人贴合的更紧密,然后说,“动。” 她便上下地动。 如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开来,随着她的摆动,连发丝也像是在月色下翩翩起舞。 她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放肆地娇声淫叫。这个体位比后入进的更深,每次她往下坐的时候他就会轻轻地往上顶,每一次吞吐都似在触碰天堂。 临界点快到的时候,她动得越来越快,全身都冒了红,反复执拗地说, “我爱你。” “陈绕,我爱你。” “我爱你啊!” 他狠狠一顶,她全身如过了电般哆嗦着泄出了淫液,想是舒服极了,身子颤了好久。 陈绕却丝豪没有要泄的意思,等她缓了一会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缓缓退出,茎身沾满了淫液,等完全抽出的时候,穴口还在大张,闭都闭不起来。 然后他拿过放置在一旁的西瓜,用勺子挖起一块,衔在唇间,然后一一滑过她的锁骨,胸腔,此刻又在乳尖上打着圈,两粒乳豆立刻翘挺挺地立着,他又继续往下,肚脐上,最后从那穴口下滑落… 冰凉的触觉放大了所有的感官,梁子倒吸着气,穴口止不住的收缩,并未被插入她已经感受到又一波汹涌而至的快感。 他抬起她的一条腿,搭在自己的肩上,进入之前,弯低了腰,抵着她的额头说,“你是我暗无天日里最亮的那颗星。”说罢,对准了花心,尽根没入。 梁子怀疑他的体毛甚至也被挤入大半,满的她只能弓起半边身子迎合他。 他是喜欢SM的。 通常他的欲望很难得到纾解,但是这种时候他的欲望会被挑的很高,拉珠那次还有这次,他做得特别兴奋,阴茎抽出又插入,阴囊也拍打着她的臀部,压着梁子摆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姿势。 马眼不断的渗出水,他的茎身在里面抖了抖,梁子便夹紧臀部,往上看的时候看到月亮下方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脸正在经历高潮——薄唇微张着,喉腔发出沉闷的震动,抬高了脖子,那喉结也也似在经历一场妙不可言的高潮,上下颤动着… 月亮从天边漫到了屋顶上方,他们做了一遍又一遍,唇干了他们就接吻,泄到没东西出来了,他们就紧紧埋在一起,身与心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喟足。 事后,陈绕抽着一支事后烟,梁子趴在他的怀里食指在他赤裸的胸膛打着圈,烟雾吐出的时候,梁子往上看却如雾里看花,花非花,雾非雾,看的不真切。 想到了什么,她挣开他的怀抱,赤着身跑到一边在捣鼓什么。 陈绕看着她,手臂枕在后脑勺下,嘴里衔着烟头,另一只手摸了摸微胀的下身,刚才她起身的时候,起的太快,肉与肉分离的时候,她却不自觉的收缩了下穴道,出落好大的啪嗒声,竟又有了抬头的意思,烟雾漫了上来,他就半眯着眼看她。 她真的是哪哪都白,身材也极匀称,该瘦的不多张一两肉,该有肉的也绝不少一两。 她在那儿捣弄了片刻后又缩到他的怀里,然后把编好的一个草环推进他的无名指内,说,“绕爷,你嫁给我呗?” 他们的爱情不被法律认证,可他们有漫天的星辰,他们在其中举办了一场浪漫到不可思议的婚礼,月亮是他们的见证人,那星辰是他们的宾客,他们都献上了最热烈的祝福。 然后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陈绕看了眼那套在指间的草戒,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戴着竟十分合适,看了半会,他就笑,胸腔震动着,眼睛也弯了起来。 他从前是没有笑容的,也不知道如何笑,这一瞬间他却觉得幸福。 半响,低沉的嗓音传过来,“好。”然后他把另一只套进她的指内。 他们交握彼此的手,如同握紧了永恒的誓言,半响他又把半勃的性器放到她体内,就好像那才是他原本的归宿。 梁子总是不确定,所以她总是在用各种方式在确定。 因为他说他生病了,因为他身上的那些疤。 她总觉得他们的爱情带着哀伤。 她就想,她如果能把他的病痛带走就好了,如果能治愈那疤就好了。 可他总不说。 这段时间他们虽然常常在一起,可梁子总是患得患失,有一个电话来的特别频繁,他每次都避开她去接,回来的时候又会若无其事,可每次回来其实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特别重。 她试着问他,怎么了。 他不答,却看的她特别深。 那眼神彷佛要在这一秒把她看透,尽透着不舍,梁子又不敢再问了。 那她就当作无事发生。 她之前问过周秦关于他生病的事,可周秦也并不大清楚,只说他之前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之后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 一个月后二模成绩出来了,梁子的总排名比上次进步了50多名,跟她一起在排行榜前的林咏薇比她还激动,“我去梁子,学霸补习效果这么好的吗??” 她抬高了下巴,“也得分人吧。” “啧啧,把你能的。” “嘿嘿。” 嘿着嘿着她突然止了声,眼神往下一瞟看到了她名字后面那个永远不可能出现的一个名字——陈绕。 显然林咏薇也看到了,机关枪上了膛,开了炮,“卧槽,卧槽,卧槽,247名的同学真的不会暗地里骂陈绕占了他的位置吗。” 梁子这才明白当初开考前,陈绕附在她耳边说的那句,“我很好追的。”是什么意思,敢情当初补习,都是在摸她的底呢。 林咏薇看她嘴角都快吊到眼尾那了,打趣道,“别美了。” 梁子挽着她的手臂,藏不住心里的美滋滋,又说,“可这算什么事啊,第一的人就该第一。”他就该耀眼,就该是别人仰望的对象。 “知道了,知道了,天才配笨蛋,你们是绝配。” 看出来梁子下一秒就要动手,林咏薇使劲拽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抽手出来,又转移话题,“听说蒋敏退学了,上两个星期就该来学校的,但家里出了点事,一直没见人来,最后好像是她妈来学校处理的退学手续。”最后一句林咏薇偷偷猫在她耳边,“听说好像是有人检举她爸受贿了…” 那段时间她天天跟陈绕腻在一起,确实不知道这事,听她说完了,也并未置评,只是有点唏嘘,那个人之前如何骄傲啊,到处张扬着舞爪,又想起她最后那句阴阳怪气陈绕的话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矫情,这种人就该受到处罚,骂骂咧咧地说,“活该她,出言不逊干嘛呢!” 她不骂她造谣滋事,偏要说她口不择言。 她又想陈绕了,这段时间分明天天相见的人,这会儿又特别想见他。她发信息给他,他没回,她想去找他,可这时候铃声偏偏响了,偏偏这节课是赵大海的课! 她算是发现了,她进步50多名这事最高兴的不是林咏薇也不是她自己,是已经放学10分钟了,还在课堂上激昂澎湃的赵大海。 等他结束之后,学校已经走了大半人了,她去一班的时候也已经人去楼空,在会议室也没找到人,这才信她又被落下了。 她只好一个人回去,路上还碎碎念着,“还说好追,我是追上了个鬼么,人影都不见。” “那咱们这是人鬼情未了么?” 说着,男人从身后将她揽进怀里。 那一贯低沉好听的嗓音从背后飘过来,不论听多少遍,每次都能酥软她的耳根子。 他走的时候,她接受不了,可他悄无声息回来了她又完全接纳他了。 她顺道靠近他怀里,握住他搭在肩上的手,把玩着,“我以为你先回去了呢。” 她的掌心跟他抵着,虎口对着虎口,她的指末才将将擦过他的第一个指节,而他骨节又分明,如此对着,显得她的手更小了。 “落不下你。” 他已经收起方才跟另一个男人对峙的棘傲,只剩下万般柔情,怎么办呢落不下你。 “怎么不回信息。” 感觉属于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不喜欢。 “没电了。” 她的五指插进他的,轻轻扣住,许久,空无出声问他,“你最近有什么烦事吗?” “是……犯病了吗?” 她犹豫着,心都拧紧了,是怕也是慌。 怕他又在身上割下几刀,慌他会推开她,会消失不见。 他最近总是这样,有时候会分神,有时候会突然不见又突然出现。 上次在图书馆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约好了的,她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人,结果晚上七点多又突然出现在她楼下。 又不放心似的,她挣开他的手,转身抱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着什么。 这炙热的夏天竟然悄悄退了场,两旁的栾树再没了青绿的叶,也没了金灿,全都染上了迟暮的昏红,吹落在地上,微风吹过,沙沙作响。 夏天这么快就过去了吗? 真可惜啊。 他遗憾的想。 他扣住她的腰身,搂紧了,说,“阿子。”末了又喃了一声,“宝宝。” 他明明只说了四个字,可她耳边似听到他在反复地诉说着什么,而她什么都听不懂,她莫名觉得难过,下意识不想听到他再说些什么,又道,“算啦,算啦,一天只有24小时,你有一个,不对,半个小时是属于我的就可以了。” 他没应她,大手包住了她胡乱动作的手。 后来一起走的时候她紧握住他的手,紧的指尖都泛了白,“你下次能不能考第一啊。”还是她追他吧,他在她后面她怕看不到他,他要在前面才行。 他的拇指抚了抚她泛白的指尖,看着前面正在飘零的一叶栾叶,往前跨了一步,抓稳了那飘落的一叶,嘴角噙着笑,说,“好。但是你要记得,我真的很好追。” 尽管他是笑着的,可梁子始终没办法笑出来,心里总是不安,而这种不安终于在快到楼下的时候从心脏窜了出来,摧毁了所有假装的无谓,她听到他说, “你放心,我没事。” “我也没犯病,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很少了。” “只是,我可能会请一段时间的假,你等等我,最多一个星期。” “这段时间,我可能没办法没回你的信息,但是我会一直想你。” “回家就尽量跟林胥一起走,别跟那个叫权咏顺的一起,我不喜欢。好不好?” 梁子背着身,眼泪什么时候流出来都不知道,摇着头,“不好。” “你转过头,我看着你。” 她下了狠心,说出的话也带了点哭腔,也没背过身,“一个星期,最多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不回来我就跟别人在一起。” 他在不在身边,她总是第一时间可以感知到,可她还是执拗的说, “如果你不回来,我会跟别人亲吻,我会跟别人做爱。” 说到最后喉咙溢出了哽咽,心里的不安也放到了最大,她慢慢地转过身,只剩一片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栾叶,他早已经离开了。 等人真的走了,连同处的空间再没了他的温度,梁子蹲在地上哭的更狠了。 又恨自己,倔什么呢,该再看看他的…明明每天都看不够的人,明明知道他想看她最后一眼。 可他也太狠心了,什么都没留下,就留下一片丑兮兮的叶子。 她蹲在地上,那泪也落了下来,她戳着那片栾叶,“你要快点回来,我要想你的时候可怎么办,这叶子丑死了,一点也不像你。” 过了一会儿,她摸了把泪,把那叶子捡起,吹了吹落在上面的尘粒后将它落在掌心,然后把它带回家了。 第二十四章麻烦 麻烦找上他了。 许是有人看出了点端倪。 他并不惧怕,于他反正是投刃皆虚的事,可她似是很在意,每一通电话她都记着,那天她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犯病了,他并没有撒谎,可总有人认为他又犯病了。 陈绕看着坐在前面的男人,已经48岁了,风采依旧,身材更是保持的一如往日,完全不像已是踏入中年的行列。 陈绕其实不恨他,可对他也实在没有再多别的情感。 男人点燃了一根雪茄,并不着急吸入,点了点雪茄头,雪白的烟灰掉落下来,他才抬眸看着他。 人人都说陈绕跟他爸最像的是那双眼睛,如此看来,也并非是,那男人的眼睛尽是冷漠。 那话也毫无冷暖,他说,“或许你该跟李医生谈谈。” 他妈出事后,算上这次,他跟他只见了四次,且次次与李医生有关…简直可笑至极。 陈绕又想起他那天突然出现在学校,或是电话里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复,他也顾不得头等军衔的地位,直接去学校的校长室等他。等人来了,并无关切,并无寒暄,他只陈述,“你在自残,又犯病了吗?” 陈绕并不震惊。只看着他,彷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该是去过他的公寓了,他是个军人,敏感性很高,对于那些不寻常的刀具,他很清楚。 陈绕看了许久,试着窥索一些别的东西,须臾发现没有,他就接受了,心里毫无波澜,只漠然看着他,说,“现在不了。” 陈邑臣点了一下烟,说,“你又在害人了。” 陈绕想,言语若是暗器,人类根本毫无藏身之地。 陈绕:“你说蒋利军吗?他该。” 陈邑臣怒道,“你不该现在弄他!” 他这个机会等了三年了!竟毁于一旦! 陈邑臣揉了揉额头又说,“三年前那个瘾君子你还记得吗?你亲手送进去的那个,他前两天死在里头了。” 男人看了一眼陈绕,片刻后,笑出声来,“呵,我以为你已经好了呢。你小时候就喜欢毁灭,看来一直都没变过。” 公寓客厅里,此刻明明是白天时候,却不见光日。 男人吸了一口雪茄,不见一点星火,已显露了半节雪白。男人胸膛起伏着,吐出半圈烟末,这一会儿五官都舒展了,想来也是个瘾君子,听到他说,“我知道你很聪明,你小时候我就知道。我也知道你妈的离开,对你打击很大,可这么多年了,你该学会放下。” 陈绕皱紧了双眉,直犯恶心,打断他,“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跟李医生谈。” 雪茄抽罢,想是终于得到满意的答复,陈邑臣拉开窗帘,光线照了进来,公寓里又有了色彩。也不过片刻时间,陈绕竟觉恍如隔世。 烟雾散尽,男人招呼玄关的人进来,“李医生,久等了。” 一个儒雅的,清癯的男人走过来,跟沙发上的男人点了点头,“先生。”然后弯起了唇角,看向旁边的少年,“少爷,我们走吧。” 关于李医生,能想起来的回忆比那些刀具还冷。 一个空间不大的房间,四周均是黑暗,只有他在的地方有一片光亮,他的脑颅两侧和十指插满了纤维线,而前面摆满了各种诊测仪器,周遭静谧得只有仪器运转发出平稳的滴滴声。 他想起了第一次坐在这里的时候。 那是他6岁,他妈妈死后一个月。那段时间他常常一个人呆着,抗拒所有的人靠近,那天他毁掉了所有她留下来的东西,最后一把火烧了那幢房子。而他爸听闻这事后从部队赶回来二话不说把他扔给了这个叫李医生的人。 没有人告诉他这是在做什么,但他清楚,他们都认为他有病,并且想尽办法诊判他。 那个李医生该是很厉害的人物,明明是男人模样,却很会变换声线,靠近他,说着温柔的话,那时太小了,未筑起防御就被击破了,那一瞬间以为他妈妈没有走,自欺欺人地套上所有仪器,他盘问着,他就忍着头疼恶心全盘脱出关于那些关于鲜红的血的回忆…一个小时结束后,那个小男孩坐在那里,流了满脸的泪水,却始终不泣出声,只沉默地悲伤着。这件事以后他们把他送到了一个更规范的医院里。 而他在那里遇见了梁子。 那个女孩,眼睛那时候就很大了,脸颊肉还没褪去呢,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躲开大人,屁颠屁颠走到他身旁,问他,“你是小王子吗?怎么这么好看呀?”摸他的手也摸他的脸,他不说话就一直逗他,“我已经很漂亮啦,你怎么比我还漂亮呀。” 他不耐烦推开她,她也不懂害羞,又凑上来,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额前,“妈妈说我生病了,要在医院里住院,最讨厌这里啦。那些小姐姐看着漂亮,会在你身上打针呢!”她觉得他的手暖暖的很好握,一直拽着,“好疼呢呀,但是我没有哭哦。”她对着他笑,幼齿都露出来了,看了半响他竟就随她去了。 她那时候就粘人的紧,说完还要凑到她面前,细细看着他,摸他额头,也看他手腕,发现并无异样,她又说:“你没生病呀,为什么在这里呀。”说着她就要脱他裤子要看他有没有屁股针。 他压住她的手,第一次开了口,语气特别冷,说:“别动。” 她好像得逞的小兔子,反握住他的手,笑嘻嘻地,“呀,原来小王子不是哑巴。” 那些天一有时间她就过来烦他,小兔子一刻都停不下来,左蹦蹦右跳跳围着他转。突然有一天却没见到她人,后来得知她已经出院了,他又觉得这院里一点意思都没有,脑子里空的很,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主动去找那个医生,再做了一次那个测试,这一次他没哭却头晕目眩,脑袋疼的很,万幸的是如他所愿他出院了。 “阿绕,最近还好吗?” 一个声音传进来,打断了他的回忆,他辨析着,这声音该是从诊疗室外边传进来的。 陈绕答:“挺好的,李医生。” 仪器并无异常,很有规律地发出去滴滴声。 那边传来笑声,“那就好。” 又听到他问,“我知道,这一次你也能读懂这些冷冰冰的电子数据。”停了一下,又继续,“你不妨试着放下,也免了那些苦痛。” 陈绕勉强勾了勾唇角:“李医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边叹了一下气,“那我们开始了?” 陈绕点了点头。 李医生直接开门见山:“还会继续做噩梦吗?” 大瘫的血液在流淌,失颜的容貌,以及搁置一旁的刀具……那些画面曾无数次在黑夜中袭来,如何不呢? 陈绕眨了眨眼,开口,“不了,现在睡的很好了。” “滴,滴,滴…”测试仪器依旧正常运转着。 李医生:“你母亲的名字是?” 陈绕顿了顿,“何婕缇。” 他再继续问,“还记得她当时是在那个地方自刎的吗?” 西苑别墅二楼的浴室,他一把火烧掉了那幢房子。 陈绕:“具体的忘了。西苑吗?好像是。”他皱了一下左眼眼尾,朝前往无光的地方看了看。 李医生:“您母亲的作案工具是吃药还是割腕?” 是一把红色的瑞士军刀,小巧却够锐利,他也知道那刀锋落下来是何等滋味。 陈绕:“忘了。”又反问他,“好像是吃药?” 不论是他的神情还是仪器的直接反应都证实他没有撒谎。 可身体出现了很剧烈的反应,他感到头疼,左穴神经丛他问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就开始作疼,直接反馈到他胃部,泛酸想吐。 李医生还未停下,“你在场吗?您母亲看见你了,是吗?” 胃酸直接泛了上来,眼角渗出了点生理泪水,开口的时候嘴里全是苦水。 陈绕:“忘了,太久远了。” 他记得,他统统都记得,那天明明是个好天气,她答应他要陪他去游乐园的。可上来看到的却是她躺在血滩里看着他笑,他甚至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她又在腕上狠狠一划,那一瞬间,他眼里全是红色… 李医生:“以上,全是实话吗?” 陈绕感觉到有热流从鼻腔里流出来,他抬手抹了一下,是鲜红的血,又随意将它抹走,看着前面无形的人说,“嗯。” 仪器还是正常,所有数据都没有波动,李医生看着电脑反馈的图纹,皱了下眉,也有了不忍,因为眼前这个少年分明疼的不行。不论是三年前抑或是现在,他始终不懂他的坚持是什么,非要忍着这般痛楚,得到一个纸质证明他没病。 李医生也有了于心不忍,又想起外头坐着的人,又问:“你小时候被诊断为偏执性精神障碍是因为你觉得你母亲没有离开是吗?你认为发生在你面前全都是假的是吗? 陈绕吐了,全是酸水,手也发着抖,太疼了,却是难得的说了实话,“不,我知道全都是真的。”说完他又吐了,胃里没了东西,只干呕着,吐到那阵晕眩过去了他再抬头的时候,恍惚间似看到梁子小时候蹭到他身边摸摸他的额头跟他说你又没生病,快回家吧,这里的人太讨厌了。 李医生:“要…缓一下吗?” 陈绕将唇角留下的唾液抹掉,摇了摇头。 这个过程太长了,比往常都长,当所有的问题重复第三遍的时候,陈绕知道了这是陈邑臣的惩罚。 第二十五章再见 “还有一天。” “”嗯?“林咏薇没有听清梁子的喃喃自语,凑近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梁子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想,还有一天,还有一天就可以见到他了。然后又把夹在书本上的那片栾叶拿出来抚了抚有些苍凄的表面,有些纤维已经脱落了。又感觉到一阵悲伤涌来,她明明已经这么爱惜守护了,它还是在慢慢消失... 林咏薇感受到梁子的难过,知道是因为陈绕的突然消失,且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毫无这个人的音讯。而她总会在某些时候发呆,然后喃喃自语。 那些两个人腻在一起的所有浪漫瞬间好似黄粱一梦。每每这个想法涌上来,梁子总会心惊。 林咏薇握紧了她的手,眼神安慰地看着她,眼神那么坚定有力似在说,“我们在呢。” 梁子回以一笑,摸了摸衰老的栾叶,又爱惜地把栾叶夹回书本。 等他的这一星期里,才7天,对梁子来说却相当漫长了。她从来不知道等待一个人的时间可以如此煎熬和漫长。 第一天的时候她还没有什么实感,于是浑浑噩噩耗了一天。但是第二天心里的落寞就已经要将她淹没了。在一起的时间明明不是很长,可是因为在一起的每天都是全心全意地喜欢着他,她发现校园里的每一个画面的都是跟他有关。 在空余的时间她去了学生会议室,也去了一班,甚至放学了也会去他家门口,但结果往往会把落寞的时间拉的更长,因为那些曾与他一起逗留过的地方那么深刻却没有丁点关于他的迹象。 所以在等待他的所有空白时间梁子都花在学习上,好像这是唯一不会将她远离他的世界。 上课的笔记也做得认真,放学了总会跑图书馆。不学她擅长的文科,却会恶补不擅长的数学和物理。不懂的还是不懂,比如物理,但她总会想起陈绕曾说过的那段话,她又觉得这看不懂的天文也有趣起来了。 第二天是星期一,梁子比平常起早了半个小时,没有往学校的方向去却往学校相反的方向走。 她要去陈绕家,想要更早一点地见到他,这么想着,走的速度便也快了起来,到后来甚至跑了起来。 可是他没在。把手落了灰,敲了门铃也没有回应,梁子看了下手表,她已经等了十分钟了。 其实刚到的的时候她就知道陈绕或许没有回来过,心里有一些预感涌上来,却又把想法赶走执拗地等了十分钟。 这时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拔腿往学校的方向跑。 她想,今天周一,或许他已经到学校了。 可是校门口跟训导主任站在一起的并不是他,是周秦。 梁子瞬间泄了气,心里的预感愈加猛烈。 走近了,梁子问周秦,”联系上他了吗?“ 周秦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好的多次了。 许是梁子的失落太明显了,周秦难得产生了恻隐之心,对她说,“会回来的。”他想起陈绕上次的消失,又确认般说,”陈绕会回来的。“ 梁子笑了一下,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说,”好,谢谢你。“然后侧身走回教室,始终低着头。 他会回来吗? 他会回来的吧... 他只是没有在约定时间回来而已...... 可是想了想,当初约定的这个时间只是她单方面的约定,他并没有应声。他是不是也知道他并没有归期? 她真的,太想他了。 因为刚才的跑动后背明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可她却感觉到一阵刺寒窜上来。在这透着闷热的盛夏身体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好想他。 想他的吻,想他温暖有力的拥抱,也想念他充满占有侵略的进入。 所有这些有温度的思念冲击着梁子然后具象在她脑海里,那双汇聚了漫天星辰的星眸,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她宝宝的陈绕无比清晰地在她脑海里浮现,她只是深爱着这个人。 然后一滴清泪从她的脸颊滑过,滴在砖地上。 直到一天的课结束,陈绕也没有出现。 第二天也没有,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 陈绕这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音讯,没有踪迹。 放学路上,梁子偶尔会听到有人提起他的名字。因为月考第一名的分数跟他有很大的差距,因为新晋的校草的颜值实在跟上一任相差甚远。这时她会不自觉勾起唇角。而当有人猜测他会不会退学她又会暗自回答,他会回来的。 梁子看着好像接受了这个事情,但她亲近的人知道她只是假装。有人看不下去了,于是在她放学路上截了她的去路,跟她说,”谈一下吧,学姐。”梁子没有拒绝,因为来人的表情实在有点太过于严肃。 两人来到稍微人少点的栾树底下,梁子先开口,“怎么了,咏顺。” “是因为陈绕吗?“她在假装快乐这件事并不明显,但他察觉到了。这让他很难过,因为原本的她不是这样的。 他没有等她回答,又接着说,”你可以不要跟他在一起吗,你可以不要等他了吗?” 梁子皱紧了眉头,明显不悦,可还没来得及说又听到他更直白的话。 ”他会伤害你的。他有病。”停了一秒权咏顺又接着说,“偏执精神病。” 朱砂隐在眉间,那些话像蜜蜂的匕首一下一下地戳着她,她感觉到心脏在流血。话却还在继续。 ”这是他父亲说的。我那天在学校碰巧听到他父亲和他的对话,他还说他有躁郁症,他会控制不住的伤害。” 这蜜蜂比匕首尖利,不一会梁子就感觉心脏就像缺了个口似的,每呼吸一下都疼。 “你能闭嘴吗?”梁子冷了脸色,“你算什么,对我要求这些。”说完转过身走了。 权咏顺能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她并不把他当成她世界的人了,他瞪大了眼睛,大声说,“我喜欢你。” “所以不希望你难过,不希望你会受到伤害。” 梁子转过身的背影顿了顿,冷言,“你越线了。” 他怎么可以践踏他的骄傲,怎么可以把他当异类,任何人都不可以这么做,这简直让她心碎。 回去的路上,梁子想起了陈绕身上的疤痕,想起了他说他生病了,想起了他说他妈妈的事。她不敢去想他在经历着什么,她只是祈祷他能快点回来。 ——— “啊子,你能帮妈妈把这个送到客户家吗?” 梁秋韵很少会让梁子帮忙送件但是这孩子最近情绪明显不对劲,要么发呆要么埋头在书本上,周末也不出去玩。问了小薇,也说在学校也常跑图书馆,为了接下来的期末考,因为也要升3高三了嘛。这让她有点心疼,学习也得有个度。 “嗯?”梁子从数学题上抬起头。 “妈妈走不开,之前定制的那套旗袍做好了,要在今天送过去的,但妈妈手上还有一套要定制,走不开,你可以帮妈妈送过去吗?”梁秋韵微笑着,眼底挂上了乌青,许是一直在赶之前那件比较重要的客户的旗袍。 ”好。“梁子合上书本。接过梁秋韵递给她的包装精致的旗袍,出门前对梁秋韵,”妈妈不用太辛苦的。“ ”你也是。都瘦了呢。” 梁子看着那个温暖的笑意才知道妈妈的用意,鼻头有点酸,转身前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这半个月她确实忽略了身边的人。 梁子看着梁秋韵留给她的地址,是江阳最具权贵的别墅区,离这大概50多公里。 梁子是下午出门的,想着消耗点时间所以坐的公交车,但半路又转了坐出租车,因为出门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现在已经乌云密布看着就要下雨了,而她没有带伞。 只是算盘还是没有如意。因为这个别墅住宅区禁止外车进入,所以司机只好在路口就下梁子,而何宅别苑还要再步行200多米。 小跑着走了十来米又急又快的阵雨突然就唰唰落下。为了旗袍不被打湿,梁子将包装袋的口子折好然后抱在胸前,确定不会被打湿后就弓着背加速奔跑起来。拐了一个弯后一幢现代古风结合的别墅大宅就映入眼帘了。 门前的屋檐是极具江南气息的瓦片设计,刚好可以避雨。再看了下门前的”何宅别苑“确定了地址没错,梁子按想了门铃。 在等开门的时候,梁子揩走包装袋上被手臂蹭到的水珠庆幸幸好没有打湿,完全没在意自己湿了个半透。。 等了大概十秒左右就听到有人拧动把手,不一会一位雍容华贵的老人映入眼前。年龄估摸70岁,但是形态气质保持的非常好,只有那满头白发显得老人老态横生。 梁子对上老人的眼睛,脸上挂着浅笑开口说,”奶奶您好,我是来送旗袍的。“罢了又补了一句,”梁家手工旗袍。”这是她们家得招牌。然后将怀里被保护得很好得袋子递过去。 老人接过袋时子脸上立刻堆了笑容,说话时扬高了声音,雀跃得很明显,“哎呀哎呀,我的宝贝终于好啦。” 任务完成,梁子想转身走,却被老人握住手腕招呼进去,说,“孩子,你全身都湿了赶紧进来。” 梁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她说,“外面还下着雨呢。”又急又猛的雨声窜入耳朵这才打消了梁子拒绝得想法,顺从地跟着老奶奶。 “谢谢您了,奶奶。” “不要客气,我啊,正无聊着呢。” 老人关了门领着她进去。听到她问, “你是梁师傅得孩子吧?” 见梁子点头,老人眉眼染了笑意,“我就想,错不了,你们眉眼很像。” “在很多家定过旗袍,但是你母亲的手艺成品是最称心的。手巧心细最知道我要什么。” 跟在老人身边梁子刻意隔了一点距离怕蹭湿老人,但老人毫不在意,嘴里夸着她妈妈,手上还要握住她的掌心,一脸慈爱,“所以怎么可以让你湿着身回去呢。梁师傅该心疼的。” 两人来到客厅,相比于外观设计,内室的装修更偏现代,复式的双层格局,空间很空旷,所以显得更冷清了,因为好似只有老人一个人居住,很安静。 客厅布置了一张浅色布艺沙发和两张藤椅,但看起来都很奢华。所以哪怕老人招呼她坐,梁子也始终站着,说,”奶奶,谢谢您,那就叨扰您了,等雨停我就走。”声音有些抖,估计是因为刚才淋了雨。 ”哎哟,看我老糊涂的,孩子你等一下,奶奶给你拿套干衣服。“ 梁子急忙摆手,”奶奶,没关系的,我一会就走... 梁子话还没说完老人就已经转过身去了。不一会拿了一件黑T恤和浅灰色长裤,递给她说,“这是我外孙的衣服,都是干净的,你先换上。” 梁子摆手不接她就塞到她手里,推着她往浴室方向走,“别不好意思,你就当是奶奶给你的报酬。”边指边说,“你走上二楼,往右走浴室在那儿,烘干机也在里边。” 梁子回过头对老人感激一笑,老人也回以一笑。 想来一生也是个非常纯良优雅的人,梁子想。 楼梯是橡木的浅色,梁子尽量走的轻些,怕湿了大半的衣服会沾湿地板。走到二楼,往右走果然看到一间浴室。浴室很大,宽又深,装修风格比起一楼更现代,风格偏冷调。进门左边有一个很宽的盥洗池,前面有一个两米宽的浴缸,浴缸旁边就是淋浴,外边有个阳台,烘干机在那里。 确定了烘干机的位置,心想已经麻烦老人很多了不好再耽搁太久梁子便加快了动作。 把湿到大腿根的牛仔裤脱下,双手卷起上衣的下摆正要卷起时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梁子慌忙转过身来,而惊呼之前门把手突然转动浴室门霎时被打开。 这时,倏地撞上一双清冷的眼神,惊呼被咽回喉咙,酸涩泛上来,哽在喉咙里,委屈汹涌漫上来,随后便是溢满出来的难过。 她念想了半个月的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第二十六章孙子 可眼前的人跟半个月前相比分明判若两人。 他更清瘦了,身上的边离感更重了,看着有点病态。 梁子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拽着衣摆,任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陈绕似乎也没想到浴室有人,他太头疼了想来浴室洗把脸冷静一下。当看到浴室站着的人时他只是下意识地想,啊,醒着也梦到你呢。可是当看到那充满悲伤的人咬紧了下唇不让啜泣出声时他才确认这不是梦。 然后甩了门大步向前走向她。步伐很急很快不一会就来到她面前,四目相对的时候再抑制不了一把将身前的人紧紧地揽在怀里,手背的青筋泛起来,似要将那人揉进怀似的。 ”好想你。“ ”我好想你。“ 与那人的胸膛相抵时,梁子这才呜咽出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说,我好想你。好像要确定他听到了,好像要把他身上的边离感赶走。 不知说了多少遍,直到埋在她脖颈的人胸腔轻轻震动了一下然后听到他喃喃地说了一句我也是,声音又低又哑。这时迫切的情感涌上来,然后梁子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凑上去找那双薄凉的双唇。亲吻是毫无章法的,梁子起初只是像是确认般的轻啄着他的唇,不过一秒就被男人反客为主。 触上那双柔软的双唇后,那些被刻意藏起来的亲密轻易被召唤,陈绕再也控制不住凶狠地亲吻着她,衔住她的唇又咬又舔,在她惊呼的时候长舌直捣直入,一下一下重重地顶她滑腻的上颚,在梁子濒临之际又停下继而抵住她柔软无措的舌尖,交缠翻搅着。 呼吸断了序,温度骤然飙升,在男人唇舌下,梁子身体起了反应,而在他含住她的舌尖然后吸着往他嘴里送的时候,梁子再也控制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嗯。” 搂住女人腰身的手滞了一秒,下一秒便扣着她的柳腰与自己贴的跟紧密然后转了个身将她重重地抵在木门上,高大的身躯随之陇上去,两人瞬间紧密无缝。半勃的性器抵在她只有内裤裹着的小腹上,哪怕隔衣物梁子依旧能感觉到那物事早已蓄势待发。梁子心惊,扭了下身体似要挣扎,却被男人扣住了双手,然后整个身体压了上去,另一只手将那碍事的半湿的衣服和内衣一并脱掉。 梁子倒吸了一口气,因为接触了空气的乳头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挺立起来,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他便已经低下头含住那颗粉红,滚烫的舌尖扫了一圈然后利齿轻轻衔住离开的时时候往外拉扯了一下,瞬间那处一片湿濡。 电流窜过四肢,直逼大脑,麻了她的神经,控制不住的呻吟溢出口中“啊~”身体也软了下来,感觉到下体留了东西出来,只是在呻吟的间隙之中还一字一字的喃,不,不要了...他很熟悉她的身体反应,知道她分明也想要了,所以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覆上她的双唇。 梁子眼角渗了点眼泪,有点欲哭无泪,因为他刚才将她抵在门上的动静有点大,她才想起奶奶还在外面呢,而且她... 但陈绕完全不在乎,而且似乎为了惩罚她的不专注,手上揉捏的动作也大了起来,在她胸前流连的唇也使了劲,雪白的胸前立马留了痕,手也耐不住在小腹打转然后不由分地往下,却猛地愣住了,抬头看她。 “你... 对上陈绕欲求不满带着烈火的双眸,梁子笑出了声,说”我现在是经期。“ 陈绕的眉峰微微蹙起,又听到那唇在嗡动,“我刚才就想跟你说来着。”后面糯糯地跟了句,“你没给我机会。” “知道了。” 陈绕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但其实哪怕她说了他也未必会放过她。 ”你太欠操。“ 陈绕的眼神这会儿已经没那么浑浊了,但因为声音哑,听着更像是梁子的错了。 梁子语噎,本想反驳,但看到男人还是鼓囊的某物又做罢。只好说,”我已经进来五分钟了,不好让老奶奶在外面等太久。“ 将无力挂在他身上的梁子报抱上盥洗池时陈绕这才问她怎么会在这里,说完就拿过搭在一旁的衣架上的衣服帮她换上。 梁子大概说了自己来送旗袍的事,说到邀她进门的老奶奶时非常感动,问他,“奶奶肯定一直都是这么慈祥的吧? ”抬屁股。“ 将裤头套到她腰际时发现裤脚太长了,陈绕又弯腰将裤脚倦了几圈这才说,”那是我外婆。一直都是个非常慈爱的女人。“陈绕把着她的腰抱她下来的时候接着说,”因为我在,把两个佣人都遣回家了,可能也无聊。“ 说到这,梁子刚想问他是不是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而他似是猜到她要问什么,在她开口前就说,”我没事。“然后拍了拍她的屁股,”你先下去,我洗个澡等会儿下来。“ 梁子虽然不想轻描淡写被他带过这事,因为他实在是消瘦了很多,但眼下想起已经在这呆了蛮久而且离开前不经意一瞥看到他现在似乎还硬着便只好作罢。虽然穿着居家休闲裤,但还是很明显。 梁子下楼梯时加快了步伐,来到一楼时,老人已经将新旗袍换上了,看到梁子时就拉住她的手,问,”好看吗?“便问边转着身。 ”很好看,很适合奶奶。“ 旗袍是藏绿色的,胸前绣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那是她妈妈手工绣的,再无其它别的装饰,很简约但是很显老人的气质。 ”走出门还以为是哪家闺秀呢。“梁子俏皮地朝她挤眉。 彭雯媛听了哈哈大笑,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你这孩子小嘴这么甜呢。“ “奶奶跟你投缘你就叫我彭奶奶吧。”彭雯媛实在高兴,这几天可闷坏她了。 闻言梁子便也把自己名字告诉了她。 换上家居休闲服,彭雯媛越发觉得这孩子乖巧,越看越喜欢,遂又问起她在哪上学读几年级上高几了。 ”在江阳一中上高二了呢,彭奶奶。“ ”那跟我孙子是校友呐。“说起她孙子,彭雯丽语气带了几分骄傲得意,“我那孙子,虽然话不多,但是生得非常俊呢。“罢了又问她,“陈绕,我孙子的名字,你可有听说过他不?” 梁子摸了摸鼻头,想起方才在浴室的亲吻,心想不止听过呀,但是没把他们认识的事跟她说,”彭奶奶,这很难不认识啊,陈绕是学生会主席而且经常霸占第一名的排行榜呢,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彭雯媛听了更高兴了,“我家阿绕打小就聪明。”只是刚说完情绪又低了起来,叹了口气,“就是心疼他最近生病了。“ 听到生病两字梁子呼吸顿了下,刚想问她怎么了,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熟悉的声音。 ”在聊什么。“ 陈绕走近了,看着聊的起兴的两人问。 彭雯丽难得看到她家孙子出房门,而且精神难得的看起来不错于是手舞足蹈地拉他过来,对梁子说,”阿子,这就是我家阿绕,俊吧?“又对陈绕说,”阿绕,这是你同级校友呢。跟我蛮投缘,来认识一下。“ 四目相对,梁子先躲开眼神,尴尬地笑了笑,“你好。” 陈绕看了她一眼,将她的不自在看在眼里,他看起来倒是毫无波澜,却在下一秒冷不防地说了一句,“我女朋友。”然后把目光投向彭雯丽,”外婆,梁子是我女朋友。“说完留下两张震惊脸自己径直走向导台那倒水去了。 彭雯丽先是确认般问梁子,”这小子说的是真的?“ 在老人的注视下梁子只好点了点头。 没料下一秒彭雯丽责般对着陈绕的背影说,”你小子不早说女朋友要来,老太婆刚才还对自家孙子自卖自夸呢。丢老脸啦。” 梁子赶紧说,“彭奶奶,不是的,他不知道我要来,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他家的... “这么快就护着他啦。”彭雯丽转过头缓了脸色,打趣她说。 梁子红了脸,小声说了句,”没。” 彭雯丽本就觉得跟这小孩投缘,如此更如她的意,”那就不能叫奶奶啦,要改口叫外婆婆啦。“ 这时陈绕走过来,递了一杯温水给梁子,听到这话,挑了下眉,未发一言。 见此,梁子便接受这份亲密的关系,依言开口道了一句外婆。末了瞪了眼陈绕,被陈绕捕捉到这抹带点娇俏的眼神,而后坏笑地勾了勾唇角。 三人在客厅坐着聊天,梁子和彭雯丽坐在沙发上,陈绕坐在藤椅上。大多时候都是彭雯丽问梁子答,大多关于陈绕,说到有趣的,彭雯丽爽朗的笑声就会响起。而陈绕全程只是听着,眼神全程只落在梁子身上,他只想着怎么操她。 时候有些晚了,但这雨看着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梁子估摸着时间该回去了,于是开口说,”外婆,我该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在这住一晚吧。二楼有间客房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彭雯丽看了看时间,下午六点多,因为大雨,天已经黑透了,“这边本来不好打车,下雨更不好打。而且这么晚了外婆也不放心。” “我... 留下来吧。” 梁子正犹豫着不知怎么拒绝,一旁的陈绕直直地锁住她的眼睛,开口道。 梁子本没有这个打算的,但想起刚才一直牵挂在心里的事,最后应了下来。 她始终惦记着刚才彭雯丽提起过的他生病的事,这一直在揪着她的心。 第二十七章过夜 因为大雨,平常来做饭的阿姨没办法来,所以晚饭是陈绕做的。 由于储备的材料有限只简单地做了两道菜。一道素菜一道荤菜。梁子之前已经尝过他的厨艺了所以吃饭的时候倒是彭雯丽赞不绝口,完全没想到他家孙子能做的一手好菜。 ”你小子,厨艺有点天分呐。”他从小就不需要接触这些的。 陈绕耸了耸肩,陈述事实的语气,”大概真的是天才吧。“ ”外婆,陈绕好像真的是天才捏,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梁子接着附和。 彭雯丽又哎哟的说他们一唱一和的好不害臊。 整个饭桌其乐融融的好生惬意,彭雯丽是好久不曾有过这种天伦的快乐,女儿去世后这个家就冷冰冰的,而她的这个外孙又是冷性子,今天倒是久违的感受到了一些天伦之乐。 晚饭后也还是拉着梁子聊,聊她以前当兵的事,聊文革时发生的一些事,也聊陈绕小时候的事。最后是陈绕打断了她,提醒彭雯丽该准备休息了。 彭雯丽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确实是到了她睡觉的点了。不知不觉竟聊了一个半小时,起身的时候带了点歉意说,“该无聊了吧,听我这老太婆扯东扯西的。” 梁子摇了摇头,“不会的外婆,我也爱听您讲这些。 彭雯丽欣慰的笑了笑。起身的时候打了个哈欠,看来也是累了,最后让陈绕安排好妥当梁子的客房后就回房了。主人房在一楼。 一楼留了一盏灯后,陈绕领着梁子上了二楼。 跟在陈绕身后,看着那抹高大的背影梁子不知为何有些心猿意马。。 客房在二楼右边走廊的最底部,就是浴室的方向,中间还隔着一间房间。 虽然说是客房,但空间很大,也是个套装的设计,该有的装置都有。 陈绕在衣柜里拿了套新被褥铺好后说,“我的房间就在旁边。”眼神这次留的有点长,但最后却只说,“有什么需要叫我就好。”然后出去了。隔了半分钟拿了一套衣服过来,看着也是他的,“洗洗休息吧。” 梁子接过衣服抱在怀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么吗?” 梁子摇了摇头,目送那道背影出了门,不一会传来了隔壁关门的声音。梁子撅了撅嘴。 他看着倒是清寡的很。 梁子洗完澡回房间的时候在经过陈绕的房间时停了几秒。看着紧闭的房门,里面毫无动静,心想算了还是明天再问他好了。可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可能会睡得着,陈绕现在就和她一墙之隔啊。 心里游说了一遍又一遍,梁子最后又起了身,心里说,我只是上个洗手间。然后猫着身打开了门,这时一楼已经关了灯了,梁子脚步放得更轻了。只是没有跟她想的那样,她最后在陈绕房门停了下来。 抬手正欲敲门时,房门这时却突然被打开了,霎那间那人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带进房间。然后不由分地将她压在门上开始吻她,顿了一秒梁子便也开始回吻他。 这是个极尽温柔缠绵的吻,陈绕一会缠着她的红唇吸允舔舐一会儿与她的软舌相交相抵,不一会就发出羞人的吧唧声。在梁子快要呼吸不过来时,陈绕终于放过了她。 房间关了灯,只有室外微弱的光照进来,哪怕这样陈绕还是立马就捕捉到了梁子的目光。 饶有意味地看着她。 “我...上洗手间。”对上那双眼眸,梁子心虚开口。 她来回已经走了六次了。 陈绕舌尖点了点上唇,半眯着眼看着她。显眼不信她。 “睡不着,想跟你一起睡。” 梁子这才说了实话,说着往前跨了一小步抱住他精瘦的腰身。 陈绕低头看着窝在她怀里的人,缓而在她耳边道了一句什么旋即弯腰将她抱起走向那张大床。 听言,梁子被那醇厚的声音染过的耳朵立刻红成了小番茄。 因着那人刚才在他耳边,带着一丝无奈地道了句,”怎么这么欠操。“ 而梁子仗着自己经期有点故意挑事的意味,在他抱她上到床要撤手的时候说“是啊,是啊,我就欠操了。”说完还笑得特别妩媚。 闻言陈绕的瞳孔骤然紧缩紧紧地盯着她。 梁子莫名有点怯,心想,猎人捕猎时的眼神大概也犹如此吧。 下一秒陈绕的瞳孔已经清散了,然后梁子看到他勾了勾左唇随后轻声呵了一声。 这个笑容有点痞又有点坏梁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而就在梁子以为他要放过她时,那双捏着她腰的手突然使了劲儿瞬雷之际一把将她翻过身。这时他的手臂再度环住她的腰身然后将她轻盈一握的腰肢慢慢往上提,梁子瞬间变成了跪俯的状态。未给她缓冲的时间,陈绕的整个身体随之覆了上去。 此时,那滚烫的胸口贴着她的薄背,而微勃的下体顶着她的臀部。 陈绕凑到她的耳边,沉着声开口,“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嗯?” 梁子咬紧双唇只是摇着头,因为陈绕此时伸出了舌尖轻轻地扫着她的耳廓,流连到耳垂的时候整个含住然后轻轻撕咬着。 ”怎么不说话。“ ”嗯?“ 话落那湿滑的长舌竟已经钻了进去!然后模拟性交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撞击着。 ”啊~“敏感的耳朵被如此撩拨梁子终于承受不住,开口求饶,与此同时呻吟也一并溢出,”呜,我错了。我错了,绕爷。“唇舌这才放过那熟透的唇舌,但陈绕看着并未打算放过她。 对她的求饶陈绕置之不理,额头埋在她的肩窝,像是故意使坏般,掌心不知什么潜入衣服的下摆然后在她的小腹上打着转,闷声道,”是这里吗?”没等到回复掌心复又渐渐往上,这么一下梁子差点惊呼出声。因为陈绕的掌心并不是贴紧肌肤而是五指的指心缓缓地向上拂过肌肤,酥麻立刻窜上来,让梁子崩溃直摇头,“呜呜,不是,不是。”话才落,他的掌心已经整个裹住她的乳房揉捏夹着她的乳尖拉扯,哑声问,”还是这里?“乳头在他的手上立刻硬了,梁子倒吸了口气,呼吸急促起来,只是摇头。 梁子身体发软要往下塌的时候男人又搂着她的腰抬高了屁股然后双腿挤进去,说,“我看是这里!”说罢完全勃起的阴茎隔着布料狠狠地撞着梁子的臀。 梁子的衣服被他卷上去,白皙光滑的背脊一览无遗,而本来就不合身的裤子早就已经滑落到腿心,与她的衣衫不整相比他却衣冠楚楚,随着他的动作,梁子惊呼,“啊!不要了!”一半是羞耻,另一半是硬物冲撞的时候下体收缩的刺激。 这么撞了十来下直到身下的人断断续续的呜咽陈绕这才停下,翻身躺下的时候拍了一下被他撞红了的屁股说,“再没有下次了。”没有了支撑梁子发软的腰直往下塌,最后整个趴伏在床上。 揩走眼角渗出的一点水珠,梁子把下巴放在相迭搭着的双手上,因为觉得腿心挂着的裤子碍事左脚踩右脚宽松的裤子就被甩在一旁了。 晃着细腻肌肤的长腿梁子侧着头看躺在她身边的人。 此时他的双手枕在头下,闭着眼,胸膛微微起伏着。 实在是太想了,所以怎么看的都看不够,眼睛一一描绘过他的眉眼,挺翘的鼻翼还有让她欲仙欲死的薄唇,以及清瘦了之后更加分明的下颚线,真是哪哪都完美啊,梁子想。 眼睛满足不了思念的狂潮,便随了心里的欲念,看了一遍又一遍后梁子伸手,仍留有温热的指尖落在他微蹙的眉峰上,然后极其轻柔地一下又一下的将其抚平。 陈绕睁开眼便对上那双患得患失的眼睛,然后便听到她兀自地说着。 “你瘦了很多。”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这么害怕以至于每天都自欺欺人你明天就会回来。” “很多人在提醒我,你生病了。我不敢想你在经历什么,这会让我很难过。” ”可这是我唯一能预料到的你的情况,如果连这个我都不做,我好像就完全失去了你。“ 任眼泪从脸颊滑落下来,梁子顿了一秒,接着说,“我爱你。我好像真的很爱你。” 梁子说完,房间里有很长的一段沉默时间。 许久,梁子听到陈绕叹了口气,隐忍的声音响起,“经期真的不能做爱吗?” 梁子摇了摇头,“医学上不建议 。” 陈绕看着天花板,自嘲地笑了笑,他当然知道了。 想操她是真的,但也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再三思量后,陈绕开了口,声音冷清,仿佛说的不是他的事,他说, “没有自残。” “我爸安排了一个测试,精神障碍测试。结果没异常。只是有些应激反应。这次时间持续久了些。怕吓到你所以擅自离开了你。”关于应激反应,他只简单地说了吃不了东西,头疼,情绪有起伏。 最后,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冷峻的眼眸染了柔情,说“对不起。留你一个人。“ 梁子摇了摇头,眼泪却流的更凶,说,“下次让我跟你一起。我不怕,就算疼也让我跟你一起疼。”说完翻过身挪到他身边,双腿挤进他的腿间然后蹭到他怀里接着抱紧了他的腰。 陈绕回抱她,也抱紧了几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宝宝。” “嗯?” “再蹭,绕爷就不管什么医学不建议了。” 梁子一顿,赤裸的大腿根明显感觉到被一团庞然大物抵着,眼眶里打转的泪瞬间被吓了回去,犹如兔子受惊般抬眸看他。 “要我帮你吗” 梁子怯怯地开口。 ”用手。“嫩白的手指不安地搓了搓,又说,”也用嘴。“ 第二十八章秘密 当半勃的阴茎在梁子的手心完全勃起的时候,梁子打了退堂鼓,很粗,一只手将将握住。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虽然茎身很漂亮,但依附在上面的青筋很骇人。 “这样子可以吗?” 梁子上下撸动几下,转头问他。 “嗯。” 陈绕舔了舔舌,右手搭着额头上,闭着眼睛喘着粗气。 “上面一点。” 隔了半分钟听见他说。 梁子依言往上移了一点掌心先转动了几下然后再上下滑动着,从阴茎头到根部,手法很生疏,但是陈绕的快感还是来的很猛烈。马眼渗出了一点粘液,梁子撸上来的时候指尖不经意间将他刮走了,不料却引来上方一声重重的闷哼,梁子瞬间红了脸,下意识地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这么动作了十来下陈绕还是没有射的意思,梁子鬼使神差地低了头,双唇凑了上去。 这是陈绕刚才不让她干的事。他没说原因,只是说不用她这么做,最好别这么做。 微张的双唇轻轻触了一下光滑湿润的龟头,感觉到身下轻轻颤动了一下的身体,在陈绕制止她之前,她已经张开了小嘴将龟头整个含住,她不知如何动作,只是含住,亲吻似地轻啄着,最后不安分地舌尖扫了一下龟头,蹭过马眼处。 一声又沉又厚的喟叹自陈绕的喉咙溢出,他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上,然后按住了梁子的后脑勺,染了情欲的嗓子醇厚地如同醉了酒的大提琴,很容易让人意乱情迷,他几乎咬着牙说,”怎么这么不听话!”说完按住她的头往下让她含的更深些。 粗长的物事一下子顶到嗓子眼,梁子被呛了下,生理眼泪渗了出来,下意识地想要退出来,但是陈绕却摁着她的头她便动作不了,心头正有些预感爬上来的时候时陈绕已经开始挺动腰身,就在她的口腔抽送着。 湿润温热的口腔以及顶到嗓子眼时喉腔下意识的收缩让陈绕的快感来的很猛烈。操的狠了不免顶到梁子喉咙,这时梁子只能发出“唔唔”的呜咽。而随着快感的堆积马眼渗出了更多的粘液,这会儿伴着梁子的口水从她不能闭合的嘴角流出来,那些粘液便都挂在她的下巴上,而不能抑制的眼泪此时浸湿了她泛红的脸颊,这么一副淫靡又楚楚可怜的模样倒在陈绕眼里,几乎立刻让他红了眼,还不够,还不够!躁动的灵魂在他脑海里呼喊着,于是他松开按压她后脑勺的手,然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这个过程鸡巴未曾离开她的嘴巴,几乎半跪在她身上然后开始抽插,力度很重,几乎每一下都能捅到她的嗓子眼。 当湿软却又硬挺的龟头顶到喉咙的时候,梁子确实会有一瞬间的窒息,但下一秒这种窒息感就会消失不见,她能感受到这是陈绕尽量将他仅存的一丝理智拉扯回来。 明天还是得去买个金嗓子,梁子想。 这么承受了十来下,梁子再忍不住,那被粗大的鸡巴塞满的嘴巴此时直发酸,在陈绕抽出的时候发软的牙齿再撑不住做了咬合状。尖利的牙尖划过充血的茎身,陈绕倒吸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伴着一声低沉的闷哼,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射在梁子的喉咙里。 梁子被精液呛到,吐出半根还在她嘴里的肉棒,开始咳嗽,等缓过那个劲儿,梁子才发现竟将那精液全数吞了下去,一时呆愣在那里。 许是始作俑者也觉得的可惜,他半跪着在她脖子上方,下一秒梁子看到他握住了半软的茎身,从根部向上推起,然后以她的脸做画纸,以精液做墨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 应该是一个字,但是笔画太复杂,梁子并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写的什么?”当完笔时,梁子问。 声音如她所想的那样,沙哑地厉害。 “真的好奇吗?” 有点警示的意味,梁子便闭紧了双唇。 因为粘稠的精液挂在了她的睫毛上,梁子觉得有些痒,在她伸手要擦的时候,陈绕制止了她,“别动。”然后盯着她看了好久。 最后像是确定了什么,这才弯腰将她抱去浴室帮她清洁。 第二天梁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多了,拍了拍额头有点懊恼,昨晚不该闹到这么晚。昨晚在浴室陈绕又压着她在她腿上射了一次。但也幸好最后清洁好了之后梁子坚持回了客房,不然两个人一起这么晚出现实在是有点不成体统。 她洗漱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确定好可见肌肤没有留下可疑的痕迹便下了楼。 在二楼隐隐约约听到声音,下到一楼便清晰明了了。 是彭雯丽在拉二胡。 她坐在客厅的藤椅上,背着楼梯的位置,客厅只有她一个人。 二胡这种乐器本就带着一种悲伤的基调,而彭雯丽奏的这一曲曲调更是充满了哀伤。初时,调子很慢,弓拉在弦上落下的每一个音符都似在哀鸣着什么,渐而调子越来越快,声调随之高调起来,而那哀唱的思念在一声声弓与弦之间的配合中堆到最高处,在本以为结束的时候,如初时那边,调子复又平缓下来,只是这感情比初时更浓烈了,充满了思念,不舍,悲伤,以及最后收弓时那种执念消散的平和。 梁子并不懂二胡,但被这首曲子所表达的情感紧紧摄住了,她能感受到那种疼痛。 而对曲子如此熟捻的老人该是奏过很多次了,梁子想。 “外婆,拉的太好啦。”一曲落罢,梁子鼓着掌说。 “哎,拉着玩。” 彭雯丽这才知道客厅有人,将二胡放在一旁,招他她过去。 梁子坐到沙发的最右边,离彭雯丽紧些。 “昨晚睡得还可以吧?” 梁子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 彭雯丽似是看出梁子的心思,笑着说,”不用在意这些,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我很开心阿绕身边有个亲近的人。“许是那哀伤的情绪还未散尽,末了她叹了口气,又道,”阿绕,是个可怜孩子。“ ”他妈妈在他面前割腕自尽的。那孩子...“她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那孩子,该是始终没有走出来。” 梁子心一惊,想起陈绕曾说过的他母亲离开的事,她以为只是病逝...... 梁子握紧了老人的微颤的手,凑身过去轻轻拥着她羸弱的身躯,轻轻地拍着,安抚着。 失去女儿的她该也是不曾忘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吧。 许久,彭雯丽的情绪缓了下来,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彭雯丽握住她的手,”阿子,外婆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阿绕。那么外婆自私地拜托你一件事。”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蹭在皮肤上有明显的粗粝感,但是掌心的温度很温暖,紧接着,梁子听到彭雯丽郑重其事地说,“外婆拜托你,再多喜欢他一点,遇到困难也不要松开他的手。好吗?” 怎么会,我好不容易找到他,怎么会松手,梁子本想大喊地这般回答,但最后却只点了点头,酸意冒上来她怕一开口就会憋不住。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失了言。 梁子随便吃了几口彭雯丽递给她的三明治,便被老人打发出来庭院,许是念着陈绕的心思太明显。 梁子是在庭院右边的泳池找到陈绕的。 他躺在泳池旁的躺椅上,闭着眼,看着像是睡着了。 雨后第二天空气有点湿,微曦洒落拢在周围,很舒服。 梁子躺上陈绕左边的躺椅,侧着身看他,怎么会舍得松手,她想。 垂落在扶手一侧的手吸引梁子的目光,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勃起显得他的手很有力量感。 犹豫了一秒梁子伸出手,纤细的五指扣进他的指间,握紧,掌心正要触上时,男人兀地睁开眼,”揶揄道,“这么喜欢啊。” 敢情在装睡呢,梁子瘪了瘪嘴,恼羞成怒似的,”不要脸,谁喜欢,喜欢不了一点。”说完欲要挣开手,却被他一把扣住,两人的掌心相抵。 陈绕抿了下嘴,语气听着有点失落,”这样。“ 梁子一下子就受不了,急忙说,“我我我,是我,喜欢陈绕的就是我,我最喜欢他了。”被他稳稳地拿捏住了。 陈绕胸腔震动着,闷笑出声,似是很满足地将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抵在他的胸膛。梁子的手背抵在他的心口上,隔着一层轻薄的衣料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热烈又鲜活,梁子于是满心欢喜。 两人腻了一会,看了下时间梁子跟陈绕说该回去了,因为答应了梁秋韵在午饭前回去的。 “我送你。” “本来就打算这两天回去的。” 看她还是一脸担忧,陈绕又说,”身体好很多了”末了凑到她耳边,“你给我操一顿就没事了。“ 梁子这才答应,其实也很开心。 两人跟彭雯丽告别的时候,老人看到他们两个紧握的双手笑得特别开心,说,”你们要经常来哦。“最后又笑看着梁子,“约好了哟。” 梁子握紧了相扣的手,点了点头,也笑着回答,”好。“ 陈绕疑问地看了眼梁子,梁子耸了耸肩,”秘密。“ 陈绕挑了挑眉,不再追问。 第二十九章对峙 陈绕是开自己车送她回去的。车库就在别墅旁边的那幢单层建筑。 上车没多久,陈绕没说什么倒是梁子憋不住,她拉长了声音,”外婆说。“ ”嗯。“ ”外婆说,你超喜欢我的。“ ”她说,虽然你没说,但是你爱我,而且非我不可。“ 这当然是梁子胡诌的,她只是想逗他。 车流很少,陈绕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有节奏地点着,听了她的话倒是没反驳,只是说,”看来你的嗓子还能用?“ 梁子咽了咽口水,想起一些画面然后没了话。 没有听到回复,陈绕转过头时正好见到她低声嘟囔了一句,”赖谁哇。“ 见此,陈绕勾了勾唇。好像身体前些时候受的苦痛都不复存在了。 大概是车开的太稳了,梁子后来在车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楼下了。 车停在那颗榕树下。陈绕下了车送她到家门口。 他把一代纸袋包装的东西递给她,梁子接过,”什么?“打开看了一下,是各种各样的润喉含片。 “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她讶异。 “你刚才在梦里被我操的时候?” “还没进入呢就叫的这么不可耐?” 闻言梁子瞬间羞红了脸,因为她刚才在车上确实迷迷糊糊地陷入一些跟他交缠的画面,但是他怎么会知道。 梁子扒着脸,满脸的懊恼。 见此,陈绕抿紧了双唇,藏起那点逗她的笑意,说: ”哪个吃的舒服就吃哪个。” 梁子点头的时候捉到他眼尾的一点逗趣,推了他肩膀一下,”什么呀。“逗她呢。 陈绕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明天见。“ 闻言梁子掀眸,然后便对上了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他笑起来很好看,那笑意染在狭长的眼尾,这么看着好像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他很喜欢她,非她不可。 ”明天见。“ 梁子也笑,笑得特别开心。失而复得的喜悦将她填的的很满。 ”怎么不让同学进来坐一下。“ 梁子一进家门,梁秋韵就问她,也是带着点笑意。 ”妈妈。“ 梁子羞赧地叫她。心里嚎叫,怎么都在打趣她呀。 因着一句明天见,梁子便盼着能早点见到他。所以晚上睡觉前将闹钟调早了20十分钟,不料还是错过了闹钟,导致早晨出门的时候,又慌又急,因为她想着要去他那里跟他一起上学。 ”妈妈,我出门了。“ ”早餐带着吧。“ ”不用了,我到学校再吃吧。“ 梁子出门的时候一边应着她妈妈让她带早餐的话,一边调整着反了的书包带子,关上门,正想着要小跑着过去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了书包带子。 她猛地刹住脚步,回过头来却惊喜看到陈绕穿着校服倚靠在墙上,双手插着兜看她。 老实说,被人拎住书包带子的时候梁子以为是林胥那小子,刚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看清来人整个人愣了一秒,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绕弯腰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属猪的么?” “我属狗。”梁子甚至还回答了他问的这个问题。 陈绕直起身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走吧。”说完提步往前走了。 梁子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在等她。摸了一下被弹过的额头,在那呵呵地傻笑。 ”迟到了记名啰。“ 闻声梁子快步跟上跟他并肩一起走。 梁子虽然才160cm,但是因为身材比例很好所以看起来很高挑,但是跟陈绕并肩走在一起才也堪堪到他的下巴。 这样的话,当他抱住她的时候,她会整个被他包裹住,而她要吻他的时候只要踮起脚尖就可以了。 这就是现下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走了十分钟,这时再走过一道转角然后直走5分钟就是江阳门口。而在走过转角前,陈绕拉住梁子的手腕将她拉进一个狭仄的巷子。 他将她抵在墙上,双手揽着她的腰,就在低头的同时梁子踮起了脚尖去亲吻他的双唇。 陈绕扬了一下眉毛,随即接住她的吻。 梁子觉得自己吻技进步了许多,现在至少能抗得住陈绕的进攻了,而在这之外她竟然还能在他将舌头收回的时候探出自己的舌尖在他的唇上游离,当然了,离开的时候毫不意外被陈绕擒住了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吻罢,梁子埋在陈绕的胸膛平缓呼吸。察觉到巷子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碎的时候,梁子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说了句,“我经期明天结束。“说完推开他完全挡住她的身体逃跑了。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巷子,陈绕低头看了看,无奈地笑了笑,随后背靠在红砖墙上点了一根利群。吸完最后一口尼古丁,陈绕踩灭了烟蒂,这时眼底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这才慢悠悠地向学校走去。 只是,还没等到第二天就发生了一些预料不及的变故。 放学铃声响了之后所有人都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只有梁子一个人往东面的校长室走。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赵大海的课,这是放学前赵大海交代她的让她放学后去一趟校长室,说是有人找。 再去的路上她在脑海里思索着会让她到校长室见面的可能的人选,直到她立在校长室门口她都没有任何思绪。 梁子吸了口气,将右手的五指向掌心拢起,用拱起的指骨在红木门上敲了敲,在敲第二下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声,”进来。“梁子推开半掩的门进入,与此同时原本背对她坐在旋转牛皮办公椅的男人转过身来。 50岁左右的年纪,但身材和气质不是这个年纪的男人所具备的,特别是那双像鹰一样的眼睛,威严,冷锯,还有令人窒息的威迫感。在对视第三秒的时候一丝熟悉闪过梁子的心头,但是那抹心狠手辣毫不掩饰地在他眼眸流转的时候,梁子确认了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但他全然不是,他对她很了解。 “您好,请问是您找我吗?”梁子问。 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不会有别人,只是梁子下意识地希望找她的不是眼前坐着的那个男人。 紧接着梁子听到男人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地没有一丝感情,他说。 ”梁子,跟母亲梁秋韵相依为命。父亲前几年入狱,后在狱中死亡。家里以旗袍裁缝为生。“ 梁子微蹙的眉头在听到来人下一句话时蹙得更紧,他陈述着。 “现在在跟陈绕交往。” “你是谁?” 他哈哈地笑了声,听不出是什么感情,他说,“倒是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陈绕父亲,陈邑臣。” 听到他说他是陈绕的父亲时梁子脑海闪过很多念头,盘旋在心里最强烈的一抹便是,他是来阻止他们的交往的吗?这么想着的时候却不料他下一秒就问她。 ”你爱他吗?“ 梁子摸不清他的用意是什么,但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最清楚不过了,她点了点头,回答道,“毋庸置疑。” 见此,陈邑臣眼底的笑意彻底消匿了,他冷了声音,”很好。那么有些事你该知道。“ 他说了很多,他说了陈绕小时候被诊断为偏执精神病,因为他看着他妈妈在他面前自尽身亡 。他说陈绕发病的时候曾一把火烧了一座公寓,他说他在自残,并且会一直这么下去,他还说,他很聪明,这些病态他都可以藏得很好。 梁子想否认 ,但这时他从校长室的2米长的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上面是陈绕的照片,是他发病时的一些病态,其实他隐藏得很好,但是有些没来及藏好的伤疤和道具赤裸裸地暴露在镜头下,有以前的,有最近的,他消失那段时间也有。 梁子心脏忽地抽疼了一下,他躲在黑暗中,一个人承受着精神的割裂,只有当刀尖落在肌肤上才能得到一瞬的归宁,这么狼狈又脆弱,这些画面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到,他也不可以。梁子想把照片收走,可陈邑臣却将那些照片按在桌面上。 “你要我做什么?”梁子讷讷地开口。 “离开他。“ “离开他?可是我并没有影响到他不是吗?”梁子颤着声问他。 他哼笑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又从文件夹上上拿出了两份资料,一份是他父亲入狱的资料,还有一份是蒋利军,蒋敏的父亲受贿的资料,这些都是陈绕暗地里收集上报的。 “可是,可是...梁子还尝试着去反驳对峙,可他似乎是没了耐心,又说了句什么,闻言梁子有一瞬间的心促耳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后来他又说了些什么梁子已经听不进去了。 ”你不会这么做的,他是你儿子不是吗?“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梁子开口。 “你可以试试。”说完男人不再逗留多一秒拉开门径直离开了。 男人离开以后,梁子没呆多久也出来了,那里跟他呆过的空间让她很窒息。 梁子下了楼,脑子混了很多想法,但是每一条都没有出路,而有出路的那条她稍微想起就很难过。就这么行尸走肉般走着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余光中离她5米远的陈邑臣也停了脚步,她便抬眸,却看到让她丢了呼吸的人,陈绕在奔向她,越过他父亲直直地奔向她。 第三十章推开 “你怎么在这。” 梁子看着眼前的人,忍着喉咙里的酸涩,问他 。她在放学前就发信息给他说有事让他先回去的。 “他跟你说什么了?”他的胸膛起伏着,语气有点急。 他收到信息的时候是要走的,只是在出到校门车道的时候看到一辆熟悉的车的时候,那辆车江阳只有他一个人有。他的事,学校捐赠的事他从来不出现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是特意来找梁子的。 梁子躲闪着他逼人的眼光,没有回答。 见状,陈绕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最近的一间课室,然后上了锁。 梁子双手背在身后然后靠在书桌上,视线落陈绕隔壁的紧闭的门上,这次没等他再问,她先开口,“他说你有病。他说你的病从来就没好过。” ”他说你在伤害自己,也在伤害别人。“ 陈绕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手背泛起了清晰可见的青筋,他冷声,“然后呢?你怕了?” “没然后。”梁子停了一秒,梗着声,“就是挺恶心的。” 话落的一秒空隙间突然爆发一阵哐当的声音,陈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面前然后一脚踹倒了她背后靠着的书桌。 ”把话收回去!“他厉声道。压抑着怒气。 ”真的,如果知道你是这种程度,我根本不会跟你在一起。“梁子将那股酸涩压下去,声音意外地冷静。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要不是你长得好看,又是学校里风云人物我根本连靠近都不会靠近你。毕竟只是一场逢场作戏,干嘛把自己的安全搭进去。” 梁子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陈绕已经走到她的跟前然后一把将她推到旁边的书桌然后将她半个身子压在上面,他将她挣扎的双手狠狠地扣在她的头顶然后低头咬住她的嘴唇,力气很大,不一会铁腥味蔓散开来,他压低了声音,又说了遍,“把话收回去!”声音很沉,努力压抑着什么。 意识到他声音里隐忍的是一股深沉的悲怆的时候,梁子再也忍不住,在眸里打转的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 “怎么办呢,这是真心话,收不..嘶”话还没说完,梁子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密集的疼痛霎时间从她的嘴唇,脖颈传来。 他在咬她,发了狠地要把疼痛发泄出来。 他把她的校服撕开,半裸的肌肤暴漏出来,他又咬她的肩膀,细嫩的皮肤在利齿间研磨,似是下一秒就会跟本体割离,还有半裸的胸部,流转过的地方立刻出了瘀,甚至渗了血迹。 梁子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双手护在胸前,啜着声,”你看,这个样子的你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你让我觉得害怕。 闻言,陈绕愣了几秒,尔耳停了动作,直起身,俯视着她。 他试图从她缀满泪水的眼眸找到一些别的东西,对视了大概三秒,发现没有,他的眸里瞬间冒了猩红。 他一把踹开她身下的桌子,冲击力很大,旁边的桌椅接二连三地倒下,在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陈绕把着她的腰将她甩到木门上随后他贴上去掐住她的脖子,使了劲儿,喉咙轻轻地颤动着,他说,”你想死,还是想要我死啊?“ “我只是,不喜欢你了。” 眼泪从脖颈流下,浸湿了他的手背,陈绕低吼了一声,”闭嘴!” ”我只是觉得我会遇到更好的。“ 陈绕欺身上去,吻住她的双唇,又重又急,没有一丝的柔情,与其说是吻更像是要堵住她的话。 他松开了锁在她脖子的手,然后像是要急切着证明什么,双手隔着胸衣揉捏她的胸部然后另一只手探到她的裙子底部隔着内裤和卫生棉按压她的花心。 梁子放弃了挣扎,她好累也疼,可是他看起来似乎比她还要糟糕,这让她心如刀割。 在他即将要将她裙子脱下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伴着一声声的叫喊声。梁子辨认出来那是权顺咏在叫她的声音。 不可以让别人看到他的失控,梁子使了最后一点力气推开陈绕,可是他根本毫不在意反而在察觉到她的反抗时他更用力地扣住了她的身体,手下的动作也更重了,而这时门外的人已经破了窗跃了进来。 只一眼就明白现下发生了什么,权顺咏快步向前用力推开拢在她身上的人,没了支撑,梁子虚脱地从门上滑落蹲坐在地上。 全顺咏脱下被他当作外套的短款校服罩在梁子身上,遮住她半裸以及不堪入目的伤痕的身体。正想要转身跟那人对峙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男人冷笑出声。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陈绕已经挥拳过来打到他的脸上,他没有控制力量,权咏顺立刻被带倒半摔在地上。 ”啊。“梁子惊呼出声。身子发着抖,以前的一些画面涌了上来。 权咏顺是体育生,反应力也很快,随即起身意欲反击,却被陈绕接住了拳头然后他屈膝毫不留情地撞在他的腹部,权咏顺拱着身体半撑在地上,在陈绕看向梁子愣神的时候起身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拳,巨大的冲击袭来陈绕后退了几步却被权咏顺追身过来在他脸上挥了一拳。 陈绕吐出了嘴角的血沫,这时眼神再没了情感,在权咏顺再出手的时候侧身躲过了他的攻击然后对着他的后背狠狠踢了一脚,在他踉跄着跌倒的时候,抓起就近的一把椅子扬起就要摔在他身上,就在即将落下的瞬间椅子硬生生变了轨道然后被甩向了墙壁上,发出轰然巨响,随后顺着墙壁摔落在地上又发出一阵刺耳的碰撞声。 陈绕看着护在权咏顺身上的梁子,剑眉轻蹙,眼眸流露出一缕难以名状的悲伤但很快就被他略过,两人对视了几秒,陈绕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等人完全消失,梁子再也忍不住,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膝放声大哭,她一边抽泣一边含糊反复地说,“我把他弄丢了。我彻底把他弄丢了。”她读懂了他最后的那一眼的感情,他会离开她的,彻底的。 梁子哭了很久,直到眼泪也承受不住她的难过时她才站起来,然后跟默默陪在一旁的权咏顺说,”对不起。这件事可以不要跟别人说吗?“ 权咏顺愣了一秒才接上,”当然。“ 只不过还没等她踏出门已经跟两个急冲冲奔来的两个人迎面而上。 是林胥和林咏薇。 还未完全压下去的难过又汹涌袭上来,梁子带着哭腔,喃喃自语般道,”我失去他了。“不一会眼泪浸湿了脸颊。 见此林咏薇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心里也很难过。明明放学前还是这么明媚的人,再见竟然破碎地不堪一击。 林胥看到梁子裸漏在外的肌肤全都布满了紫瘀,嘴角甚至还渗着血迹,而最鸷眼的还是脖颈,留着一行明显的指印,一看就是经受了一场暴行。 ”卧槽,老子把他宰了!“林胥怒气冲冲地似是要追上去,梁子拽住他的衣角,对他摇了摇头,抽泣着道,”不怪他,是我的错。“ 为了避免更多的人看到,等天完全黑下来,他们三个人才将梁子送回家 。 回到家梁秋韵看到梁子这般模样当然是大吃一惊,问她,”怎么了?“ 梁子摇了摇头,然后走过去埋到她怀里,委屈地喊了一句,”妈妈。“梁秋韵就不再追问她了。 梁子请了两天假,等身上可见的痕不再明显了她又重新回校了。 其实她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暴力,只是瘀痕看起来恐怖,现在完全好啦。当林咏薇和林胥关心问她的时候,梁子这么跟他们说。 闻言,林咏薇跟林胥对视了一眼,心里明白她只是在假装。他们明白以前的那个梁子该是再也回不来了,她会经常性地看着窗外的栾树发呆,她再没了从前的明媚。 那些泛着金黄色的栾叶不是在夏天盛开而是在这热烈的盛夏衰落,风一吹,满地悲凉,一如他们。他们知道,她的内心缺了很重要的一角。 他果然不在了。 梁子去教室办公室的时候经过A班的时候没有他的身影,隔天再经过的时候他的位置已经被撤走了。 那天下午她从办公室拿卷子回教室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人,她这才抬头,一张意想不到的脸孔映入她的眼帘,是跟陈绕一起消失了三天的周秦。 ”他今晚的飞机飞美国。“周秦说。 ”嗯。“ 梁子呆愣了一秒,然后越过他讷讷地继续走着。 ”你现在去他家或许还可以再见他最后一面。“周秦对着她的背影喊。 梁子没理会继续走着,等回到教室坐下来了想起了之前陈邑臣好像说过会安排他出国治疗的事,这才领悟明白过来刚才周秦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在最后一节赵大海的课的第一声铃声响了之后梁子立刻飞奔出门。 梁子在跑向他家的时候想了很多,如果见到了那又怎么样呢,能说什么呢,她不知道,她只是想再见他最后一面。可是当她气喘吁吁地站在房子外面的时候,整幢房子安静的不像话。 还是没赶上吗,她喃喃自语。 在门口的草坪上逗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梁子走近了些,试着敲了敲门,才发现门是半掩着的,她便推开门进来了。 房子里面很安静,原本被家具装饰品填满的客厅现在只剩下建筑本身的硬装,最显眼的便是客厅旁边的白色导台,这时,以前两个人在这个房子的一些画面像碎片一样撞进她的脑海里,她好像溺水的鸭子呼吸一下急促起来,她低语道,“走了吗?”突然,身后传来脚步的动静,梁子僵着身子回头,然后便对上了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第三十一章小孩 他把头发染回了金色,身穿着深色的衣服,看着很憔悴。手上提着一个小盒子,应该只是回来拿东西的。 四目相对的时候,四周静谧的只剩梁子急促不安的心跳声,因为他只看了她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俄而,在她的注视下她看到他径直向她走来,最后却只漠然地与她擦身而过,最后立在导台前拿起放在导台上的钥匙。彷佛这个空间没有她的存在一样,让梁子一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 梁子有一瞬间想要落荒而逃,因为他的漠视,因为他们两人间再没有了属于彼此的亲密感,只剩下无处可藏的陌生和疏离。 而就在她转身欲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他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他问,“不喜欢我这样的,喜欢他那样的?” 梁子呆楞着转过身体,看着他,眉间抽动了一下,嘴巴嗡动着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并没有作声回答。 他靠在导台上,冷笑道,“你跟他睡过了?” 梁子咬紧了下唇,还是没有出声。 静默了两秒,然后她看到他提起脚步向她走来,最后在她一尺远的距离停下。 明明两人近在咫尺,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梁子心里却狠狠地抽搐着,因为她从未觉得他离她如此遥不可及。 下一秒,陈绕捏住了她的下巴,那被紧咬的下唇留下了深刻的牙印。梁子微张着双唇,然后听到他平静地说,“我是真的想过,你跟我一起去死好了。” “就在昨夜我还在想,我要怎样才能把你带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那个地方只有你和我。如果你顺从那最好不过,如果你反抗我就拿起那把刀,凌迟我还完好的肌肤,如果你害怕了,那我会杀你了,然后我再自尽。” 他抬高了她的下巴,四目相对的一瞬,他的眼眸里全是哀伤,他说,“后来又觉得...他拉长了声音,后面叁个字他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如此清晰地落在她的耳朵,他说,“舍不得。”闻言,梁子心脏倏地抽疼了一下。 陈绕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疲色染上他的容颜,他的目光在她的唇上流连,最后又看着她的眼睛,”你说的那些话比刀尖落在肌肤上还让我疼。”声音很轻,却如雷贯耳。 “对不起。” ”夜晚你的话盘旋在我脑海里,我感觉我的身体好像碎了,白天的时候,只有那把刀可以治愈我。“ 梁子无声地流着泪,张着唇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缄默着,她怕一开口会全盘托出她跟陈邑臣的的谈话。 接着她又听到让她几近崩溃的话。 “最后,在精神和肉体的鞭笞下,我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无力,他说,”你也离我而去了。“ 眼泪浸湿了梁子的脸颊,不是的,我爱你,星空下的诺言是真的,我愿意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她想大喊告诉他,最后却只是摇着头,小心翼翼地否认着。 指尖冰凉的触感从她脸上拂过,是陈绕在帮她抹掉脸上的眼泪,可是眼泪好像吸了水的海绵,总是流不完,他便放弃了。然后她看到他后退了一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许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他错身离开的时候,梁子拽紧了他的衣角,小小一团的布料被她紧紧攥着,指尖也泛了白,她看着他微红的眼眶,颤着声音问他,”你还会回来吗?“ 她悬着心等他的回复,然后在一片沉默中,梁子慢慢松开了手,而那颗悬着的心在沉默中失去了重心猛地坠落下来。然后,他的身影消失在她朦胧的视线中。 这时,梁子倒抽了一口气,嚎啕从喉咙溢出来了。 她终于亲手打碎了她的信仰。 那天晚上,梁子数着窗外飞向大平洋的飞机,她在猜想他搭乘的是哪一辆,数到第16辆的时候,梁子不再看窗外,她将被子拉上来盖住在流泪的眼睛,好像这样她的难过就不会泄露出来似的。而这时,天边已经泛了鱼肚白。 后来,在想他想得要疯掉的时候,梁子总是想,如果当初没有推开他,而是告诉他,那么他们两个会不会有一个好一点得结局,可是她总是描绘不了这个结局会是怎样,因为这个时候她总会在噩耗中惊醒,梦中是陈邑臣在校长办公室冷静又心狠的话,“如果你不离开他,那么这些你想藏起来的照片会散布在你所在意的各个角落。”她就不会再去假设了。 再后来,她很少会想起他了,她学会了将他藏在心里。藏得很好,好到她身边的人都相信她已经忘掉那段短暂的感情,包括她自己。 这花了她很长的时间,她算了算大概花了十年的时间。 -------- ”林秋渝,起床了。“ ”再不起床,打屁屁了哦。“ “不嘛,再睡五分钟。” 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的小孩,踢了踢被子,嘟囔着说完后又闭上眼了。 梁子看了下时间,觉得再睡五分钟好像也不会耽误出门的时间,便随他去了,出门前将被他踢掉的被子重新盖到他身上才转身出门。 梁子准备好早餐打算再进去叫他的时候,林秋渝已经洗漱好换好衣服坐在餐桌上了。 林秋渝是男孩,但是五官生的很秀气,远远看着倒更像是女孩子,很漂亮。梁子理了理小孩歪了的衣领,摸了摸他的头,”小鱼,好乖。“ 林秋渝露出幼齿,粲然一笑,也学她的模样,但因为身高不够,只能摸着她的手背,他糯声糯气地说,”干妈也好棒。“他的眼睛瞄了瞄餐桌上的早餐又看了看她,语气真诚。 梁子不变脸色地收了小孩的称赞,“吃吧。” 餐桌上摆的是买回来的粥和点心,唯一是她亲手做的只有一杯奶粉泡的牛奶。 梁子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尝试过自己做料理,但最后做出来的都是黑暗料理,自己都难以下咽,更别说是做给一个叁岁的小孩吃了,而且还不是自己的小孩。 林秋渝是林咏薇和林胥的儿子,那两人为了度蜜月把人直接丢她这就赶飞机跑了。 高中毕业的时候,林胥这小子终于对感情开窍了。在毕业典礼上,同班一男生将林咏薇约到广场上的长椅上打算告白,话刚说到一半被跟过来的林胥截了胡,他抢在这同学之前说出来,”老婆,老子是真的喜欢你,只喜欢你。你跟老子好,老子一辈子对你好。”那同学被林胥这求婚似的求爱懵住了,最后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那时候林咏薇没有立刻答应,环顾了一下周围渐渐堆上来看热闹的人,低声骂了句,“白痴”后跑开了。 而林胥好像情圣上身了似的,在高中最后的一个暑假里天天追在她身后,她要什么漫画,他就送到她家门口,她要去毕业游行他就提前帮她都定好票,后来得知她的志愿填了北方的一个城市,从小怕冷的他屁颠屁颠就跟着去。 林咏薇这才真的相信他的喜欢是真的。 那是大一12月寒风刺骨的冬天,林胥在送她回宿舍时像平常那样跟她叨唠,“老婆,你就跟老子好嘛,我宿舍那属狗的狗舍友天天在那秀他女朋友,妈的,烦死了,整的好像就他有对象似的。要是老子...” ”什么?!“话还没说完,林胥停了脚步,语气是抑制不住的惊喜,”老婆,你再说一遍?!” 林咏薇也停了脚步,看着他再说了一遍,嘴角挽着笑容,“我说好。” “操!我操!老子终于把到我老婆了!”他一把抱住林咏薇原地转了几个圈,回宿舍的路上见到人就说,“这是我老婆。”那段时间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大一新生里有人有老婆了,惹得大四那些单身狗听到就骂。 他们的爱情轰轰烈烈地一如干材碰上烈火,在他们交往第二年,就约定了一毕业就去登记。 林胥这小子以前暗恋林咏薇的时候怂的一匹,可是在追她的时候却张扬地好像很怕别人不知道他喜欢她一样。 他是在他们的毕业典礼上求的婚,在帮她拍照的时候突然单膝下跪,掏出装着戒指的红盒子递到她面前,“老婆,嫁给我吧,我林胥这辈子就只认定你了。”这时,草坪上红白交叉的气球漫上湛蓝的天空,在她身后还有用她喜欢的白玫瑰堆成的字:林咏薇,嫁给我。 林咏薇感动地鼻涕横流,一冲动就答应了然后求婚结束后两人就直奔婚姻登记所了。而林秋渝在隔年的毕业季诞生了。 这件事是林咏薇唯一对林胥有意见的,因为她当时明明让他戴套的,说不想那么快要小孩,想等事业稳定下来再要,林胥吻着她的唇,哼哼唧唧地说,避孕套刚用完了...过了几天他们就发现他们中彩票了。虽然是不是计划内来临的宝宝,但他们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宝宝。 毕业后他们两个回到了江阳市,林胥继承了他爸的事业,一个一万多亩的农场,而林咏薇在林秋渝两岁的时候开始自己一心向往的漫画事业。等到两人事业稍微稳定的今天他们才有时间去度接了四年婚后的蜜月。 在出发的几个小时前他们两夫妻跨越叁百多公里来到梁子现在工作的城市,然后按响她住宿的门铃,在听到开门声后两人二话不说就开跑了。梁子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小孩和放在旁边的一个鼓囊囊的包,又远望了眼逃亡似的两个人,最后认命似的把小孩和那大包东西带进屋里了。 林咏薇在登机前才电话给她解释说他们要趁着十一黄金周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因为林胥他妈最近扭到腰不好照顾小孩,所以就麻烦她了。 梁子看了眼在喝粥的林秋渝,越看越喜欢。不单是因为他乖巧漂亮,更是因为他昨天还帮了个大忙。 第三十二章相亲 梁子大学毕业后选择了留在距离江阳300多公里的A市工作。 她大学修的双语,英语和西班牙语,而且都是以全A的成绩毕业的。毕业后她就职于当地的一间知名外企公司,一呆就是四年。 在这个公司梁子算半个风云人物。因为业绩,更多是因为容貌。 她的业绩在公司是数一数二的,经理经常带着她出去应酬谈生意,因为成功率很高。对外说是因为她的专业能力和她的应酬能力,其实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梁子长得太好看了,不单是五官,更多的是身上既冷艳也清纯的气质。这是公司所有男同胞前所未有的一致的看法。 每当她要去应酬的时候,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都会猫着身多看她两眼。因为这个时候,她会画上比平常稍浓的妆容,然后搭着紧身的黑色连衣裙,而最引人瞩目的是薄唇上描绘的浓烈的暗红色唇色,美艳的像个孤傲的黑天鹅。 她很孤傲,这是公司里的所有女同事对她的看法。 但其实,她待人很真诚的,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说她的外貌像惊艳的黑天鹅,那么她的性子更像是一个极其需要自我空间的蜗牛,一有风吹草动就缩回自己的壳里。 在这四年里,当公司里的第八个男生跟她表白被拒绝之后大家也都不再自讨没趣,因为梁子的说辞从第一个到第八个都是一样的,“不好意思,不关你的事,只是对恋爱没兴趣。”然后罔顾背后的碎言碎语孓然离去。 那时候,林咏薇知道她又拒绝了一个追求者的时候,气的在电话另一头破口大骂,劈里啪啦地说了堆。 “妈的,梁子你都27岁了,你是打算单一辈子是吗?“ ”以前大学的时候,你说学业忙,没时间,那就算了。现在你说没兴趣?!那你是不是要等到50岁才有兴趣!。“ 后来她又软了语气, ”你不要直接拒绝嘛,可以先了解一下再抉择啊。“ ”我没办法。“ ”你不会还在等陈绕吧?“ 林咏薇脱口而出。说完她立刻就后悔了,因为电话那头传来了长久的沉默。 ”...... “...... 这个名字很久没有被提起了,上一次还是四年前。 梁子毕业那晚,平常几乎不沾酒的她,那晚却喝了个烂醉,抱着酒瓶嚎啕大哭,“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他。”哭完还闹着要去美国找他。“美国那么大你上哪去找他。”他们那时候这么劝她,”我知道。他在.....“她口齿不清地说着一个地名,说完拖着歪歪扭扭的身子真有立刻去国外的架势,后来林胥把她扛回宿舍这场闹剧才罢休。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她高中毕业的时候真的去美国找过他。 他走了之后,梁子将自己埋进书堆里,不让自己有一丝喘息的时间,这样她才会觉得她是活着的。可是当走出高考的考场时,她站在阳光下,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悬溺的鸭子,呼吸不了。她尝试着调整了一下呼吸,却差点被汹涌袭来的思念夺走了呼吸。于是她那个暑期一天打两份工,在开学最后一个星期凑齐了机票钱然后瞒着所有人去了美国,地址是他哀求周秦给的。 但她还是没有看到他。她来到他的宿舍,被告知他去了西班牙,没那么快回来。听到这话时跟失落相比她却莫名松了口气。 这么一意孤行的决定实在太冒失了,她想。但她那天很认真地走遍了这个陌生国度的校园的各个角落,能跟他走过同一条路,看过同一片风景,那便也够了。 在那晚醉酒之后,她又跟以往一样了,而且之后再没有提起过他,她让他们包括自己都相信她确实已经忘了十年前那个昙花一现的人了。 而这轻轻的一句,又好像将那本就透明的面纱掀起了一角,让人轻易就窥探到里面的秘密。 沉默了许久,梁子才干着嗓子开口,”好,我会试试。“她知道她是关心她,又努力提高声音说,“别骂了,别骂了,你之前不是说有个学长在A市创业吗,你推微信给我给我,我会去见的。“ 林咏薇听了这话立刻来劲了,一个劲儿地巴拉这学长有多优秀。在这方面上林咏薇又是极有效率的,挂了电话之后马上就把他的微信推过来的。 梁子加了微信后,并不很热衷但保持着联系。于是两个人在微信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这么持续了一段时间,上个周末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了面。 学长姓张,运营着一个网红酒吧,当时滔滔不绝地讲着创业成功前的不容易。模样应该是不错的,梁子没细看,她的视线落在那人的发上,倒是看出了神。 学长大抵也是追求潮流的,染了一头金发。 不过20分钟,这场会面就草草结束了。 两人分别前,梁子叫住了他,跟他说,”这个发色很适合你。“后面还有一句,但她见过更适合的,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后来林咏薇电话过来问情况,梁子想了想说,”不是很合适,他老家在北方?太远了。“梁子隐约记得他曾提过他老家在北方的某个城市。 林咏薇好像是料到了这个结果,赶紧接过她的话,”没关系的,有尝试就是好事嘛。我有个认识的漫画出版商老板,江阳人。”她特意强调了一句是本地人,又接着说,“他国庆会去A市出差你也刚好有时间可以见一下。“ 梁子扶了一下额头,本想拒绝,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林咏薇觉得自己安排的非常好,甚至觉得他们两个肯定会成,但她忽略了一个人,她的儿子,林秋渝。 导致这场会面刚开始就结束的功臣,对梁子来说。 出版商老板是在十一第一天到的,也是林秋渝到她家的那天。他白天有个会议,于是时间就定在了晚上,地点是当地有名的一间西餐厅。 梁子先到的,坐在餐厅角落的一个靠窗的位置,等了十多分钟,旋转门口迎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梁子站起来跟他招了招手,男子边走过来边解着西装胸口的扣子,走近了能听到他略显歉意的声音,”抱歉,来晚了。“ 梁子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礼貌的笑容,”没关系。我也刚到。“ 在空了对话的下一秒,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饿了,妈咪。“ 男子这时才看到几乎整个隐在她身后的的小孩,而这个小孩明显是对着坐在他旁边的梁子喊的。 男子瞪大了双眼,有些哑言。 过了几秒,男子有些慌乱无措的坐下来,双手搭在桌上,拇指不安分地摩挲着虎口,有些意外地开口,”我,我不知道你有,你有小孩了。“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小孩了,梁子看了眼林秋渝又看了眼对面的人,最后没说话。 ”不好意思,我想起刚才的会议有些问题还没处理好,我先走,下次咱们再找机会见面了解一下。”男子说完没等梁子再说什么就起身离开了。 梁子明白,再没有什么所谓的下一次机会。等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餐厅,梁子立马转身捧起林秋渝的脸蛋,在他脸颊狠狠地啜了口,“小鱼,怎么这么棒!”她语气是抑制不住的开心,”今晚奖励你吃大鱼。“ 林秋渝不明所以,但听到可以吃自己喜欢的鱼举起双手欢呼,“yeah,吃大鱼!“ 林秋渝以前刚学说话的时候,梁子教他说干妈,他总说不来,倒是妈咪说的很顺口,之后虽然学会了说干妈,但有时候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叫她妈咪。 梁子那晚难得的享受了一顿上好的佳肴带着愉悦的心情。也是在这晚梁子重遇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吃完饭已经是八点多了,许是因为是假期,人流比平常多很多,她们刚起身,桌子就有人坐下了。梁子牵着林秋渝的手将他护在右边,正推开门要走的时候,前面突然涌来七八个男生相挤着进来,梁子还没得及避让就迎面撞上前面领队的人。 梁子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她没有理会跟她道歉的人赶紧低头关心林秋渝有没有被撞到。 这时,在她的上方突然传来一句不确定的声音,”梁子?“是一道成熟醇厚的男声。 闻言,梁子抬头目光落在叫她名字的人,相比于他的不确定,梁子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她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周治肃同学。” 十年了,确实够久的。 陈绕走了之后,两个星期后周治肃也毫无声息地突然来学校办了退学。他成为了一名职业电竞选手。起初两人还是保持着不怠不繁的联系的,后来周治肃越发繁忙,而梁子也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两人渐渐地就失去了联系。 但这么多年梁子并没有失去他的消息。这些年他更成熟了,毛绒的卷发换成了短碎发,但他身上的少年气是十年如一日没变过。 他现在是一名意气风发的功勋电竞教练,而在两年前他还是位荣誉跟争议兼备的选手。在他的第八个冠军的庆功宴会上他突然对着媒体宣布了退役的消息,并在隔年接手了所在俱乐部的教练职位,在这之后他延续着他的另一个传奇。 许是因为他的外貌不输当下的一些流量明星,那些媒体更是肆意宣发他的各种消息,梁子很容易就能在网上看到他的信息。 第三十三章醉话 当她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周治肃几乎是立马就确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梁子。 十年的时间,她变了很多,更美了,也高了点,但声音还是更第一次见面的那样,听着很舒服。 周治肃张开双臂就去拥抱她,嘴里还说着,“操,小爷想死你了!“ 见状,在一边等着的几个队员面面相觑露出异色。 这个拥抱动作虽然大,但也没有完全抱上,因为两人中间隔着一团软乎乎的东西。 周治肃低头看了一眼,原本在旁边的小孩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两人中间。而那个小孩还饶有敌意地看着她,“不准欺负妈咪。”刚才撞了干妈,现在还要打她?哼哼不准。 周治肃看了眼这个小不点,解释说,”小鬼 ,我不是在欺负你妈咪。“安抚好了之后抬头问梁子,”你结婚了?“ 梁子低眸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来话长。“ 来来往往的人以及还有几双八卦的眼睛投在他们身上,实在不是叙旧的好场所,于是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约了隔天见面。 吃过早餐后,九点左右,梁子领着林秋渝走了大概五分钟,来到她常去的那间咖啡馆,她跟周治肃约在这里见面。 她到的时候,周治肃已经在里面了,人不多,一眼就能看到他。 周治肃也看到了她,在她走进来的时候就站起了身张开双臂迎接她,这回终于没有阻隔拥到了暌违了十年的人。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感叹道,“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坐下来之后,梁子笑着调侃他“我倒是很轻易就能见到你。” 见他露出不解的眼神,梁子数了一通在网上看到关于他的新闻,职业上的成就,还有一些真假的难辨的黑料。就在前几天还有小道消息爆料说周治肃谈恋爱了,对方是个上了个年纪的企业家,男的。虽然没有实锤的照片,但编排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周治肃无奈苦笑了一下,“网络时代就是这样的,你站在上面,甭管好坏,都是大家的消遣。”他似乎是看透了这个圈子的一些本质,看起来并没有被这些舆论影响到,紧接着又听到他说,“而且,也不全假。除了年龄,都是真的。” 他很坦然地跟梁子宣告了他的性向,他向来是个做自己的人,梁子对这并不意外,问他, ”是你家那位叔?“ ”除了他,还能有谁。“ 说到他,周治肃眉眼舒展开来,嘴角不经意间轻轻地勾了起来。 ”不说我了,我的事你也都知道,说说你吧。“周治肃抬了抬下巴,指向坐在她旁边安静看动漫的林秋渝。 ”你不觉得这小孩有点眼熟吗?“她逗他。 周治肃视线来回落在她们身上,最后得出结论,”你们不像。“ 梁子笑说,”当然不像,这是林胥的孩子。 林胥你还记得吗? 那个坐在你后面,经常闹你同桌的那个?“ 梁子点了点头,然后跟他大概说了林胥跟林咏薇的事。 听完后,周治肃一副了然的模样,”他们倒是不出奇。“罢了又问她,”那你呢?“ ”我?“ ”努力工作,认真生活着。“ 他又追问,“感情呢,一个人?“ 梁子点了点头,”遇到合得来的,并不容易。“ ”你还在等他?“他戳穿她,”陈绕,你还在等他?“他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而陈绕出国的消息散布在同学的各种碎言碎语中,他不难知道。 梁子楞了一秒,面纱后面的秘密昭然若世。 她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无力地说,”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等他。 等,意味着有期盼,基于他会有归期,可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她完全失去了他的消息。 ”我只是没办法。“梁子缓缓开口,”我没办法忘记他,我也没办法跟别人开始一段恋情。“ 后来他们又聊了点别的,没多久就分别了,因为周治肃是带队来这边比赛的,下午要赶飞机回去。 晚上的时候,等林秋渝睡着了,梁子一个人来到客厅。她坐在一张两米的小沙发上,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一罐已经没了大半的啤酒,思绪飘得很远。 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回忆被打开了,那些两个人在一起的所有画面如此清晰地在她脑海里放映。她意识到,她忘不了他,十年了是这样,下一个十年也会是这样。 她突然觉得很难过,除了他,她失去了爱别人的能力,但她却把他弄丢了。 梁子安静地抹掉眼角的泪,一口接一口的啤酒灌进喉咙也压不住哽在心底的酸涩。她其实早就知道,她只爱他,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应对这让人手慌脚乱的想念。 一瓶啤酒下了肚,她开了一瓶新的,很快新的一瓶也见了底,她又开了一瓶,她反复着这个动作,等到第6瓶也快见底了的时候,梁子打了个嗝,醉意混乱了她的意识也催化了她的勇气,她掏出手机,拨出了一窜熟捻于心的号码,这是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保存的他的号码。 他离开之后,在无数个想他想得不能自己的时候,她会翻出这个号码拨出去,即便号码拨出后回应她的始终是机械冰冷的电子声,她也会得到一丝慰藉,然后她会对着没办法接通的电话诉说着她的思念,有时候也会讲自己工作上遇到的烦心事。 这是她在这个小壳里唯一的宣泄口。 梁子半躺在沙发上,眼神浑浊,两颊冒着酒精醺的红晕,已经有八分醉了。 她像往常那样,在拨出号码两秒后,自顾自地开始说: “嗨,你在那边还好吗?” “你这么聪明,肯定什么事都难不住你吧?” ”不对,最好没有坏事发生。” “希望你开心,顺遂,还有希望你会遇到让你心安的女孩子。“ ”另一个女孩陪着你的画面涌入脑海的时候,虽然会嫉妒,难过,但还是希望如果有个人陪着你就好了。” “总之,希望你一切都好。” 梁子打了个嗝,手搭在额头上,阖上了眼睛,许久闷着声音说: “我不好。” “我很想你。” “这些天他们都问我,是不是还在等你。我也问我自己我是不是还在等你,我找不到答案。“ ”唯一确定的是,我忘不了你。我试过把你忘记,但总是很轻易就会想起你。“ 许是喝醉了,梁子的话有些乱。 ”对不起。“ ”把你推开,对不起。“ ”让你心碎了,对不起。“ 她侧身窝在沙发里边,困意卷上来,她把手机贴在耳边,嘴里还在嘟囔着: “我仍然爱你,不管有没有生病,我永远都爱你。” “可是我那时候太害怕了,害怕别人看到那些照片,害怕别人对你指指点点。” 隔了十多秒,她又说起了别的事,声音越来越弱,”你知道吗?我前几天去相亲,那个人染色的发金发,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你...... 梁子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音,隔了一会传出均匀有序的呼吸声。 后来手机从她的耳边滑落,落在地毯上。 在暗黄的客厅里,屏幕里闪亮着的那一簇光亮格外明显,隔了许久,这簇光亮才隐没在夜里。 梁子隔天在宿醉的头疼醒来,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正揉着太阳穴舒缓头疼的她突然惊跳起来,将盘腿坐在地上的林秋渝报到沙发上,嘴上道着歉,“小鱼,干妈对不起你,饿了吧?”她完全忘记还有个小孩了。 梁子简单洗漱之后赶紧去楼下带早餐回来,林秋渝这才知道原来他干妈不会做饭,但他还是夸她,”干妈买的很好吃。“ 许是为了弥补这次的失责,梁子接下来几天都带林秋渝吃好的,买了新衣服,也买他喜欢的车模型,以至于林咏薇他们度完假来接他回去的时候,带回去的东西比来的时候多了一大袋。 他们几个那天晚上简单吃了个饭,分别的时候,林胥跟她说,“你最好给我好好吃饭。太瘦了”林咏薇跟她说,“你最好给我去谈恋爱。我不喜欢你孤单一个人。” 梁子都一一应下来,最后开玩笑的说,“不用担心,到时候过不下去我就跟你们过。” “最好是哦。”林咏薇说。 叫的车这会儿到了,她送他们上车,”是啦,是啦。拜拜。“ 在回去的路上,梁子拆开林咏薇从马尔代夫带给她的手信,是一条精致的银项链,梁子将它握在手心,勾了勾唇,心想,她也不孤单。 假期过后梁子又恢复了忙碌的工作状态,她像平常那那样,有应酬就去,没有应酬就早早地下班窝在家里。 关于应酬,梁子并没有多大的感受,有时候确实需要跟不怀好意的人周旋,但这是她的工作,她没办法拒绝,她要做的只是尽力全身而退。 这天,她像平常那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正准备下班的时候,被部门总经理李越叫住,“梁子,晚上跟我去个晚宴。”李越是外贸部的总经理,在公司也有十多年了,还有一点公司的股份。 “哪个客户?”梁子问。 “美国的matt。他随后说了一个公司名字。 梁子知道这个公司,这是公司之前发掘的非常优质的公司,但之前联系对方一直都没有回应。 梁子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那不是我的客户。“ ”对方指定你随行。“ 第三十四章客户 梁子之前也有被客户指定说让她一定要来,但那些都是她有参与的项目,像这样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客户指定她还是第一次。 晚宴时间在八点,梁子回家洗了个澡。像平常那样,她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从衣柜里选了一件高腰一字肩的吊带开叉礼裙。 其实鲜艳的红色更衬她的美艳,当时试衣服的时候那个服务员夸赞她,但梁子还是更钟爱黑色。这次她换了个口红色,换成了低调的豆沙色,想了想,出门前还是拿起了挂在玄关上的黑色西装。 她拒绝了李越的搭送,自己叫了个车。 梁子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络绎不绝的车流和梦幻的灯红酒绿,看得久了有些炫目,她索性闭上眼睛。这时又想起了李越曾说过的那些话。 李越已婚,有个可爱的女儿,老婆是同公司的会计。虽然在公众他对梁子没有越界的行为,但曾借着醉意对梁子说过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也是在一个应酬结束之后的晚上,李越借着送她回家,车停在她楼下梁子正准备下车的时候,他突然锁了车门,侧头看她,不屑地说,“梁子,我知道你在装清高。你看不上公司的那些男人,但是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钱也好,职位也好,我都可以满足你。” 他要她当他的情人,说完就要凑过来拥抱她。 梁子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抗拒他,语气却很平静,“李总,你醉了。”她尽力去维护表面的和谐关系。 但这番言语劝阻起不了一点作用,他还是凑过来,甚至要吻她,梁子低吼,“你醉了!”在慌乱中,她用尽了全力打了他一巴掌。许是力度太大,他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愣在那儿,梁子也因此得空隙去按了中控锁,这才有机会落跑。 虽然这天过后他没再有过失态,但梁子能感觉到他一些细微的变化。他在工作上对她的为难,她的应酬多了,工作量也变大了。但梁子不太在意,在能应付的来的情况下,她懒得去争辩,她避免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到目的地了。这是一间以当地特色美食打响名号的五星级高端酒楼,环境高奢,价格也贵,很多谈生意的都会来这里。 进到大厅,门口的服务员将她领进提前订好的包厢。 打开门的时候,李越已经在里面,还有两位国外客户代表,她没见过。 “对不起,我迟到了吗?“ 梁子在坐落前用英文跟他们道歉,她看了看细带的银色手表,才七点半。跟国外客户约谈,梁字通常都会提前半个小时。 ”噢,亲爱的美人,是我们提前到了。“其中一个说。 李越这时候也说,”他们的飞机提前到了,所以就提前安排车接他们过来了。“ 梁子点了点头,用英文笑着跟他们说,”那就好,不然等会我会愧疚得难以下咽的。“ 对于她的自侃,两个外国人显然很买单,笑着说,“不能让美人挨饿呀。” 两个外国人坐在了里边靠墙的位置,李越坐在其中一个外国人的旁边,梁子便在另一个外国人旁边坐落了。 坐下没多久,他旁边的那个叫克里斯的突然好奇地问她,“你就是Lola?”Lola是她的英文名。 “是的,我是。”梁子回答道,紧接着一丝疑惑爬上心头,她反问他,“你不知道我?” 克里斯摇了摇头,梁子又看向他旁边的那个同伴matt,他也耸了一下肩膀摇头,一样。” “那么是谁指定我的呢?”她低声呢喃。 这时,身后传来细碎的声音,很轻微的一道吧嗒声,是锁扣拨动的声音,梁子很清楚,因为她刚才才听过,下一秒门被推开了。 这时,克里斯朝门口的位置扬了扬下巴,开了口,“他。” 梁子顺着他下巴扬高的方向看去,当视线落门口那始料未及的人时,她的呼吸顿时一滞,有叁秒的时间她忘记了如何呼吸,然后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 她念想了十年的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哪怕隔了十年,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眼前的男人褪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时间沉淀在身上的是扑面而来的英姿和雷厉。金色的发被随意地撩在后面,在这深刻而又过于完美的五官上填了几分悠然,此时穿着高定的西装,因为肩宽,看着竟比广告上的模特更合适,而内搭的白衬衫一如青年时期的校服一样,领口敞开了叁个扣子,可以窥视到胸前性感的小麦色的肌肤。 他将门掩上,向前走来,熟络地跟克里斯和matt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跟李越点了点头,“李总?”见对方点头回应,他说出自己的名字,”陈绕。“ ”陈总,您好。”李越起身拉开一旁的椅子招呼他入座,“请坐,陈总。” 陈绕没有坐进他拉开的那个位置,往右边走了一小步拉开梁子旁边的那个座位,落座的时候,嘴里说着,“不用客气。” 他坐下来之后,第一次将目光放在梁子身上。他侧着头看她,似是在等着她说什么。 梁子感受到那道目光时有些不知所措地咽了咽口水。实际上在他靠近的时候她就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木香水味还有久违的紧迫的张力。 在无言的几秒的沉默中,她转头迎上了那道深沉的目光,”梁子。”像是得到满意的答案,男人这才转移了目光。 而梁子似是终于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相遇,在他们正在交谈着的时候,打断了他们的讲话,“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般慌忙地离开了座位。 梁子靠在洗手间的墙壁上深深地吐着呼吸,捂着依旧狂跳不止的心脏,心里冒出了很多次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指定她?越想心跳的越来越快。 她在洗手间呆了十分钟,心情平复好了之后,在回去前,将低调的豆沙色口红擦掉,换上了艳丽的暗红色,配上今天的妆容,显得很魅冶。 再次打开包厢,餐桌上已经上菜了,还上了几瓶顶好的洋酒。他们此时正在碰杯。 梁子刚入座,克里斯就将斟了小半杯的洋酒推到她面前,打趣她,”Lola你可错过了很多杯了。“ matt和李越也附和,而身旁的陈绕没有说话,看了她一眼后,将刚才未喝的酒悠然地送进口中。 梁子挽了挽唇,接过他递过来的酒,随后爽快地应下了,”我的错,自罚叁杯。“说罢,接连喝了叁杯,他们欢呼着这才放了她,然后继续刚才的谈话。 在他们的对话中,梁子这才知道,今天来的matt是市场经理,而克里斯是合伙人,陈绕是最大股东之一。 他们公司虽然在美国才成立五年,但是因为创新和走在前沿的独特风格以及极好的市场营销他们的产品不在美国和其它国家都赢得很好的口碑,而且市场需求极大且有一直扩大的迹象,而我们公司虽然产品对口,但综合下来并不是最优的选择,但是他们也愿意沟通来一下,看有没有机会达成合作。讲这话的是克里斯。 叁小杯洋酒入肚,梁子有点反胃,她是最不喜欢洋酒,酒性太烈后劲也大。 但今天她却不似往常,在叁杯酒下肚后,主动给自己倒上了酒,接过克里斯的话,”非常感谢我们能有机会去了解彼此的合作需求。“ 她将垂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很细微无意的动作,却莫名带了点风情,紧接着她又大致地说了自己公司的优势,“我们公司长期以来一直都跟中东、欧洲的一些国家有长期合作,在国内也是非常成熟的供应商。不管.....” 讲到这她突然停顿了一下,因为她察觉到身旁的陈绕换了一下动作,他的手臂往后一伸搭在了她的椅背上,梁子呼吸顿了下,舔了舔干涩的唇才接上刚才的话,“不管什么阻碍,我们都会尽力配合促成这次的合作。” ”是的,我们在美国目前还没有市场,如果我们能合作,那贵司将是我们在美国的唯一供应商,将会给你们提供特许经营权。“李越补充说。 ”那太棒了,如果能把价格还有产品的细节谈拢了,这将是个很棒的合作。“克里斯举杯,问陈绕,”不是吗,Rao. “我很期待。” 陈绕举杯碰了下他的酒杯,在接二连叁迎上来的酒杯,他又碰了碰梁子的。 梁子捕捉到了这个动作,酒杯轻轻晃了下,掀眸去看始作俑者,却见他的目光中丝毫没有她的影子,赌气般似的梁子仰头将烈酒一饮而尽。 后来酒劲涌上来,梁子觉得身子有些热便将外套脱了,登时吸引了几道目光。 细带的一字肩长裙并不暴露,但是将她肩颈好看的线条衬的十分优美,还有那白皙无暇的肌肤在暖灯下也有几分别的遐想。 ”哇哦,你很美。“matt夸赞她。 ”你真的很gorgeous。”克里斯看了看陈绕又看了看梁子,用蹩脚的中文夹着英文跟她说。 李越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而陈绕若有所思地看了她眼后就挪开了视线,搭在椅背上的指尖轻轻地点了点皮质扪包的椅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第三十五章好久不见 ”谢谢。“ 梁子举杯示意了一下,然后又将一杯酒全数送进口中。好像要把胸口的堵闷全都冲走似的,她后面几乎没有再参与他们的谈话,只是一杯烈酒接着一杯。 她意识到,她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了,他全程并未特别在意她,既没有久别重逢的热烈,也没有分手后的再见寒暄,只是普通的甲乙合作的关系。 不知道是第几杯酒了,梁子觉得觉得有点想吐,于是踉跄着起了身打了个招呼去了洗手间,她俯身半蹲在马桶旁,半响后什么也吐不出来,才想起自己刚才什么东西都没吃光喝酒了。她又直起身,闭着眼睛靠在理石墙上。 大理石光滑冰凉的触感舒缓了她身上过热的热量和不适的头疼,她便就着这个姿势靠在那儿。只是还未等这股不适散去,一股更强烈的不适涌来,是空间的逼仄感,即便是闭着眼睛梁子也明显感觉到了。 她猛地挣开眼,才惊觉这个不算狭小的高端单人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站在她前面,门晃动了一下随后被他上了锁。 梁子看着那人,睫毛轻轻颤了颤。 他更高了,身材也更健硕了,就只是这么立在她面前,她顿时觉得这个空间狭窄不小。 梁子拽紧了裙子看着眼前的人向她靠近,她似在较着劲躲着他直白的目光没有先开口。 这时,余光中看到他将右手抬了起来,继而他的掌心附了上来落在了她的脸上。 温热的掌心贴上来的时候梁子睫毛颤的更厉害了。 接着他的拇指轻轻抚了一下她娇艳欲滴的双唇,然后指尖顺着她纤长的脖颈又轻又柔的滑落,划过她凹凸有致的锁骨,最后落在系在肩上的细带上,他的视线紧紧锁着她晃动的眼神,在察觉到她的身体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的时候,他轻轻地挑了下带子,那带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滑落至她滑腻的肩膀了,露出半个饱满丰盈的酥胸。 陈绕的眸色更深了,喉结滚动了一下这才开了口,嗓音又低又沉, “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闻言,似被骚挠了一下似的,耳朵又痒又麻,继而这具身体出了蝴蝶效应,心跳加快,呼吸也加了速,一股股热流直直往下涌,梁子穴口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 梁子咬紧了双唇,没有吭声。 她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他只是简单地挑逗了一下她就起了反应。 梁子眼皮往上抬了一下,目光倏地撞上他的,眼神晃了晃,又躲开了他的视线。她觉得身体更热了。 他却极有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指末有意无意地刮蹭着她的肩窝。 梁子头皮有点麻,许是酒劲上来了,脑袋这时有点晕。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最后哑着嗓音说,“好久不见。” “我很想你。” 他却突然说。 无处安放的瞳孔忽地定住,梁子有些不敢相信般的往上移动着眼眸直至与他的再度相遇,梁子觉得头更晕了。 后来他再说了什么梁子没听清,因为在他开口的一瞬梁子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吐了,吐的都是酒水,吐完之后,头更疼了,胃也隐隐作痛。后来意识也涣散了,她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好像吐完之后陈绕也弯下了身子。 梁子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被饿醒的。她看了时间,凌晨一点多。 房间很大,只有她一个人,她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往外看了一下,外边是被很好修理过的绿植,在一百米外也有零星的光芒,她想应该是个郊外的别墅区。 她太饿了,顾不得思考现下是什么情况,打算出去找点吃的。 梁子打开了卧室门,外面是一片黑暗,借着室外的月光,梁子辨了好久才确定厨房在她的右手边,正准备移步的时候,她正前方客厅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句,“醒了?” 这个声音轰的一声炸在梁子的脑海里,梁子一下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喝醉了,被陈绕带到他这了。这会儿她完全醒酒了。 梁子僵着身子,讷讷地应了一句,“嗯。” “过来我这。” 他说的那句”我很想你“此刻反复地轰炸着她,先前那些堵闷还有较劲全都消失不见了。 梁子依言走到他跟前,这才看到他是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除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右手还夹着一根点燃了的香烟。 他把翘着的腿放下,打开了一点,然后向她招手,“坐过来。” 梁子便走上前,坐进他的腿间留余的沙发空地,她一坐下他就用手圈着她的腰,他加深了一下力道同时将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 他将香烟送进口中狠狠吸了一口之后将它捻灭在沙发旁边的烟灰缸里,梁子顺着看过去才发现烟灰缸里面的烟蒂已经堆成小山摸样了。 他吐出烟圈,尼古丁浸过的嗓子更沙哑了,他轻笑着说,”好久不见?“说完张嘴在她的脖子上咬了口。 梁子微微仰着头,倒吸了一口气,似安抚般,陈绕抬起另一只手,掌心贴在她的脖子上,上下游移了一下,闷声问道,“嗯?” 梁子乱了呼吸,她几乎整个被他拥在怀里,体温也逐渐升高。听到他不满的闷哼,梁子慌忙地解释,”不是,我以为你...”梁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嘟囔着说了出来,带了点委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梁子感受到腰间的力道重了几分,然后听到他说,“我一直想着你。” 他说,我一直等着这一天。你说你害怕我的时候,我的整个身体好像都碎了,所以我很努力地将自己拼凑起来,包括灵魂。他说,我本来想试着惩罚你,忽视你,但是一看到你委屈,我就又丢盔弃甲来找你了。他说,我好像是真的非你不可了。 最后,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俄而在那双缀了泪珠上的眼睛留下鹅柔般的轻吻,他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的脸上,他在她的掌心蹭了蹭,最后深情又说温柔地对她说,“我爱你。” “我一直在等你。”梁子低下了眼眸,眼泪潸然而下。 ”我知道。”他凑过来了点。 梁子抽泣着,”我一直爱着你。“ ”我知道。“他的鼻尖抵着她的,梁子停了抽泣,摒住了呼吸。 ”我想吻你。” “从我进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吻你了。“说罢,陈绕侧过头含吻住她的双唇。未给她反应的时间,他的舌头已经抵在她的牙关上了,梁子似被烫了一下,身体抖擞着打开了牙关,那长舌便如鱼儿戏水般地里边畅游。 梁子许久未经情事了,身体很轻易地就被挑起了反应,她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欲要与他贴得更紧些,而陈绕似是也有此意,在她凑过来的时候托住她的臀部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在坐上来的一瞬,梁子夹紧了腿,陈绕搂紧了她的腰身,两个人吻得更热烈了。 陈绕一会缠着她的舌,一会舔着她的唇,不一会梁子就受不了呻吟出声,软若无骨的小手一会蹭着他的脖子,一会摸着他胸膛的胸肌,后来那不安分的手被他抓住,引着它一寸一寸往下直至落在腹下叁寸的地方。 被滚烫庞然的一坨惊住,梁子呼吸顿了顿,有些不安,因为即便是在西裤裹囊下此刻梁子的掌心还是很清晰地感受到硬物的轮廓,过了几秒这种不安立刻转换为难耐,因为陈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她轻薄的吊带礼裙褪了下来,两颗饱满酥胸跃然而出。这时,皎洁明亮的几缕月色映进屋,将这白如凝脂的欲望照的一清二楚。 下一秒陈绕的大手覆了上去,五指收拢,那团雪白便在他的手心下变了形,展成了形状不一的艺术品,梁子被堵住的唇闷哼着,不安地扭动着双臀,而在他硬物上的手这时也不自觉地抚摸了起来。 陈绕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滚烫的气息全喷在她的脸上,顷刻间那滚烫的气息转移了阵地,留在了她敏感细腻的脖子上,继而又继续往下,毫无征兆地那滚烫地双唇忽地含住了她粉红挺立的乳尖,梁子身体颤栗着低呼了一声,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翻涌沸腾往下涌,梁子收缩了一下骚痒的穴口,情不自禁地将他的腰身夹得更紧。 几乎是哀求般地,梁子对他说,”进来吧“ 闻言,陈绕托着她的腰臀猛地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他弯低腰身抵着她的额头,逗弄她,”进哪?“说着细碎地吻落在她的脸上。 本就低沉的嗓子此刻染了情欲,魅惑地如同这深不见底地黑夜,梁子一不留神就着了道。 梁子的双腿缠上他精瘦的腰身,她喘着短促的呼吸,潋滟的眼尾轻轻往上挑了一下,说,”操我。“ 陈绕的瞳孔急剧地聚缩在一起,露出危险又急切的光芒,他压着嗓音,“再说一遍?” ”陈绕,操我。”她又说一遍,这次带了点哭腔。 第三十六章信仰 陈绕低声骂了一句脏,接着直起身,修长的五指叁五下就把衬衫扣子都解开了,正准备释放蓬勃硬涨的阴茎时,下方突然传来了一声不可忽视的“咕噜”声,紧接着又响了两声。 梁子愣住了,眼神慌乱地看了眼陈绕,又看了眼不合时宜发出声音的肚子,最后抬起双手捂住脸,嘴里发出一阵掩饰尴尬的嘟囔后,她将手打开一条缝,可怜兮兮地跟他说,“我晚上没吃东西。” 陈绕又骂了一句脏,看了眼从眯缝中看他脸色的人,最后哭笑不得地拉上了裤链,翻身靠在沙发上。 他深呼吸了几下,起身前惩罚性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饶有意味地说了句,“分开前,再见后你都还欠我一顿操啊。宝宝。” 梁子换了个姿势,侧躺在沙发上看陈绕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想着他的话,思绪回到了那个窄仄的巷子,她记得她吻了他,也记得再分别前她不安分的手曾故意蹭他的下体,甚至故意跟他说了一句,我经期明天结束..她一直记得,只是惊喜,他也都记得。 梁子起身走到开放式的厨房,她坐到导台上,看着赤裸着上身的人在认真做料理,梁子对料理一窍不通,所以就专心看他了。 他的背很宽,手部活动的时候背肌的线条很好看,肤色比从前深了些,现在是性感的小麦色,厨房开了暖黄灯,梁子这才看到他的腰侧有纹身,但被西裤遮了大半,她看不大清是什么图案。 “治疗一切都顺利吗?”梁子看着那处纹身,问他。 陈绕煮好了汤汁,将意面下了锅后他转过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想了一下他开口说,“过程并不容易,现在都好了。”说完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她摸了一下那处纹身的阴影,试探性地问他“回来了就不走了吧?” “嗯,不走了。” “都会安排好的,不要担心。”看出她的顾虑他又补了一句。 梁子这才真正的有了失而复得的实感,又觉得还不够似的,她跳下琉璃台,从背后抱着他的腰身,他挪一步她也挪一步。吃面的时候也是,不看面只看他,包括后来上床了她也是窝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就怕这只是黄粱美梦。 没想到的是,这种实感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突然消失殆尽,只剩下无际的虚无。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慌乱地起身,叫他的名字,房间没有回应,她去客厅,只有空旷寂寥的回应,就在崩溃之际,她这才在厨房导台上准备好的早餐旁看到他留的一张纸条。 ”不要担心,我去处理点公司的事,晚点见。回去让邓司机送你。”下面留了一窜号码。 梁子这才宽下心来,深深地呼了口气,想着再见的时候还是要跟他重新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错过上班的时间了,索性不赶这早班,不慌不忙地洗了个澡,好好地享受了他准备的早餐,甚至在出门的时候还是轻快地哼着歌的,只是这样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就被破坏掉了。 她先回了趟家,换了一套衣服后才回的公司,一回到公司她就嗅到气氛不对了,虽说从前跟同事的关系也并不熟络,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一走进办公室,路过就有人在她背后议论纷纷,直至坐回到自己办公桌上周围还是有些窃窃私语。 梁子环了一下四周,私语断了片刻,而等她一回过头,那些碎密的议论又重新卷来。 这时,在她办公桌斜对角的那边传来一个清晰声音,仿佛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她说,“我都跟你们说的啦,她这个人本质就是个拜金女,不是没兴趣,是看不上你们的钱包,看嘛,遇到个高富帅还不是想方设法投怀送抱。“说话的是一直看不惯梁子的扬雪媚。 说罢,她挑了下眉鄙夷地看了眼梁子,也看了在她后面的那个男人。那个她喜欢的,却一直对梁子献殷勤,对她的示好始终不为所动的男人。 “你能闭上你的臭嘴吗?”梁子直起身,冷着脸直视她的眼睛跟她对峙。 梁子向来不喜欢麻烦,但现在有人戳到脸上来搬弄是非那她就没必要忍耐了。 ”哎哟,怎么你有脸做了还不让人说啊?你敢说你昨晚没有醉?你敢说你昨晚不是被客户带走的?“杨雪媚挑衅地看着梁子,声调一声比一声高。 梁子蹙起眉头,意外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你昨晚都跟他们睡了吧?”见她没说话,杨雪媚得寸进尺,说话更直白难听。 ”你是不是挺求之不得的?“梁子嘲讽她,说完白了她一眼没再理会她,转了个身走向办公室最里面的经理办公室。留下看热闹的人一阵哗然。 她去经理办公室找李越了,她想,这件事只有他知道。 却不料,她刚一踏入办公室,李越看清来人后就开始对她冷嘲热讽,”我昨晚都看到了,你在勾引陈绕。” ”所以是你散布流言的?“梁子质问他。 他起身,将办公室的百褶帘打下来,他向她走来,”我只是随口提了一两句事实。”他立在她跟前,探手过去从她的腰侧将门上了锁,他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不怀好意地问她,“你跟他睡了?“ 梁子浑身抖了一下,她觉得他的眼神就像臭水沟里的蛆,看了直让人犯恶心,她冷言,”关你屁事。“ 他冷笑了一声,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说着下流的话,”他操得你爽不爽?“梁子打开他的手,却被他抓住按在墙上,他压上去,“说不定试过我的你就再试不了别的男的了。”说完凑上去要吻她。 “松开!”梁子推开他,但是他力气太大了,双手捆住她的,她只能曲起一只腿不让他贴近,“我不干了,我要辞职!”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但是他完全置之不理,冷哼,”哼,我如果不批,你走不了。” 梁子有些慌,他的腿抵了上来压住她乱动的腿,他几乎整个人贴着她的,梁子声音有些颤抖地劝说他,“不要做自己会后悔的事,你老婆还在楼下。” “我最后悔的是没在那晚办了你,竟然让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他低吼,声音有些不甘以及嫉妒,“你就喜欢凑上去勾引人是吧?你贱不贱啊,婊子。“说完,凑上来就要吻四肢被他禁锢住的人。 就在他几乎要得逞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大的“哐啷”声响起,上了锁的门被人在外边直接踹开了,来人的速度又快又急,李越还未辨清那人是谁,就被那抹身形高大的人打了一拳,随后被撂倒在了地上。 李越半趴在地上,这时看清了立在他身前的人,在看到那人阴沉的表情时将原本要发怒的话咽回去,换了一副殷勤的语气,扮着笑,”陈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绕冷着脸往前走了一步,眼睛危险地半眯着,嘴里轻轻地吐出,“你该庆幸我不再倾向暴力了。”语气很轻,但是颇具威慑力,他斜睨了他一眼,冷漠地下了通令,“你被解雇了。” “你凭什么解雇我,你算什么东西,老子不跟你合作了!”李越站起来,几乎跳脚般地指着他说。 陈绕往后退了一步,站到梁子身旁,揽住她的肩膀,在离开前,留了一句他再也反驳不了的话,他说,”就凭我是这个公司的最大的股东。“ 梁子被他领到顶层的总裁室,她入职公司四年了,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几乎比她的出租房还要宽敞,入门就是背靠落地窗的一个深色的书架,它的前边是一张2米长的豪华书桌,而此时陈绕一脸厉色地靠坐在书桌上。 他双手抱在胸前,沉着脸,”你经历过很多次吗?”他拧着眉,似是在思考该用什么措辞,最后得出结论,”职场性骚扰。“ 闻言,梁子扬了扬眉,故作思索的回忆了一下,”嗯,我想想。“梁子向他走去,边走边说,”不算经常,这是第二次。“她走到他的身旁,指尖摸了摸他拧紧的眉端,然后皱了皱鼻翼,语气得意地说,”第一次我狠狠地打了他。“末了,弯起唇角,就好像那次的经历并不算什么。 他并没有笑,眉间还是高高蹙起,只是在看向她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怜惜,静了几秒后,他将她拉进怀里,他靠在她的肩上,哑着声音说,“对不起,回来晚了。” 听言,梁子连连摇头,才想起他看不到,于是开口说,“是我对不起你,那时候不该..推开你,不该让你一个人经历那些苦痛。“她每次想起她曾推开他就让她悔恨不已。 梁子还想说些什么,陈绕已经侧过头来吻了她的唇。这是一个比昨晚更缠绵温柔的吻,每一下轻啄都好像在述说着他的思念,梁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小心翼翼补偿般的安抚,正想回吻他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梁子在门被打开前退了一步,分开了这个深吻。 进来的是秘书部的李姐,梁子才想起她现在在总裁办公室,之前的疑虑这才重新卷上来。 李姐是来递文件的,她跟陈绕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陈总,这是公司的资料,您过目。“把资料交给他之后她就转身出去了。 等人一走,梁子就再也憋不住之前的疑问,你真是我老板了?” 陈绕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如假包换。” “所以你说处理点公司的事,指的是这个公司?”梁子指了指这间办公室。 陈绕点了点头,”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吓。”说着,他坐到办公椅上,虽然打开了资料在看,却说,“我知道你在这家公司。我是特意来找你的。”说完,眼睛从文件夹上挪开,落在她身上。 在听到他为她而来的时候,梁子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几拍,然后猛地又加速,她想,她果真只会为他心动。 她走向前,站到他身旁,他顺势将她拉坐到自己的腿上,梁子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柔情似水的眼眸注视着他的,红唇轻启,她开口说,”我爱你。“就像小猫撒娇般,鼻尖蹭了蹭他的,然后轻喃,”绕爷,嫁给我吧?嗯?“ 我从前就知道,是你完整了我的灵魂。丢失你的那十年,我的身体是虽然完好无缺,但我始终失魂落魄。 时隔十年,我终于重新找回我的信仰了。 闻言,陈绕抿着唇,摇了摇头。 见此,梁子瞬间失了唇色,下一秒却听到他说,”十年前是你,这次换我来。” ”宝宝,嫁给我吧,我想跟你有个家。“ 看着他深情真挚的眸,梁子红了眼眶,她点了点头,嘴巴嗡动了一下,“我愿意。”然后他们继续着刚才那个被打断了的吻。 (正文完) 番外一纹身 那天晚上,梁子带陈绕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在进门前,梁子有些拘束地看了看他,而陈绕穿着西装,微微笑着回应她。气氛有些暧昧,也有些尴尬。 他们刚在车上亲热了一番,很多番...最后是被楼下的狗叫声打断的。那时梁子红着脸问他,“要上来吗?” 她这个房子不算大,但梁子从来也不觉得小,可是当他跨进来的时候,她瞬间觉得哪哪都容不下他,哪哪都充斥着他的气息。 所有的空气分子被挤压在一起,梁子感觉到气氛的紧张。这时,“咔擦”电子门上锁的声音响起,下一秒,梁子被眼前的人再度堵住了呼吸,他急促地吻着她的唇,然后托住她的臀一把将她抱起,向客厅的沙发走去。 陈绕背靠沙发而坐,梁子被他搂着跨坐在他的腿上,握在腰间的手克制地冒起了青筋。许是确信了彼此永远的誓言,渴望对方的的感情来的很汹涌,他们吻的很热烈,甚至比昨晚久别重逢的试探更浓烈。 他们紧紧地抱住对方,好像要将彼此揉进怀里以至于他们的身体再也不分离。 确定了眼前的人不会再溜走后,那克制的手不再停留在腰间,陈绕隔着薄衫揉捏她的胸部,边吻着她的唇边故意跟她说,“大了许多。” 西装外套在进门的时候被他除去了,梁子便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唇也不曾离开他的,直至衬衫扣子全被解开。这时,梁子的唇从他的唇舌中抽离出来,然后她将衬衫推至两边,肌理分明的肌肉线条便立刻显现出来,梁子舔了舔微干的唇,接着那柔软的掌心大胆又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腹肌,最后停在胸肌上,迷蒙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这才有些气息不稳地说,“你也是。”说罢,双腿动了一下,将他的腰身夹得更紧了。 陈绕挑了挑眉,将她的勾引看在眼里,而他也确实被那直白又热烈的挑逗给迅速勾起了欲火。下一秒,陈绕直起了腰背,更紧的扣紧了她的柳腰,然后猛地翻了个身将梁子压在身下。 这会儿两人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个两米长的沙发沙发实在没办法容纳两个成年人的身体。在将她压到沙发上的时候,陈绕的另一只腿只得半跪在地毯上,因为他腿太长了。 但陈绕这次好像铁了心要操她,他就着这个姿势,低头擒住她的唇,这次力度比之前重了些,在用舌尖舔舐了一番后他用牙尖研磨着她的唇,梁子感受到了一丝痛感,但是这抹疼痛给她带来了更强烈的快感,她的胸膛微微挺起,接着呼吸也快了起来,因为他滚烫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隔着内裤抵住了她的花心,在周围或轻或重地打着转。 在这样充满情欲的氛围下,不知什么时候,梁子的上衣被脱掉了,过了一会裙子也被抛到了一旁,后来胸罩和内裤都被解去了,她像个刚孵化的光滑小鸡一般,浑身赤裸地躺在他身下。 在紧密的空间里,感官会被无限放大。此时,梁子赤着身被整个圈在他的胸膛底下,鼻息间全都是他的气味,她好像被渡了春药般极度渴望他,扭着身子想要的更多,嘴里也时不时吐出呻吟。 陈绕依旧衣冠楚楚,但他粗重的呼吸,以及抵在她腿间的滚烫无一不在喧嚣着他的欲望,在看到那双泛了水雾的眼眸时陈绕再也耐不住将她一把抱起,哑着声问,“房间在哪儿?” 梁子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后,陈绕便径直走去,步伐比平常快了些。 这个房子并不是很大,没走几步路陈绕就已经走到她的卧室了,他将她放到床上,他却立在床侧,视线像羽毛般落在她皎洁的胴体上。身体的线条很好看,肌肤白也细腻。 她的身体美好的好像一副裸体艺术,动人心弦的是,她比艺术更惊心动魄。 房间开了一盏白炽灯,色温不是很高,拢在人身上显得特别温柔。 梁子被他看的有些羞赧,欲要侧过头躲开他的视线却被他提着下巴轻轻转了过来。他翻身上床,半跪在她身前,打开了她的双腿。 “这些年,它有想过我吗?”陈绕的指尖点了点她的眉心,然后手指慢慢往下,划过丰盈的胸部,流连过小腹,最后停在幽深的穴口,它没有进去,只是停在那里。 梁子迎着他的视线,目光闪了一下,没有作答。 没有听到回答,压在穴口的指尖加重了力道,竟就含进去了半截,梁子瞬间扬起了头颅加快了呼吸。 “有,它很想你!”梁子这才开了口,眼尾有些泛红,似是委屈又似是突然进入的难受,她语序毫无组织,一并讲话吐出,“我没办法跟别人,但有时候会很想你。” “心里的想念得不到排解的时候,我的身体也会很想你。“ ”我会想起跟你做爱的画面,只要稍微想起,我的身体就会有感觉,下面会湿。“ 里面太紧了,陈绕缓慢地将手指推进去,里面温热又湿润,他的呼吸更重了,”那怎么解决?“ ”用手指吗?“ ”像这样?”他又使坏的问。 梁子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因为他已经缓缓抽插了起来,等适应了之后他又加快了速度。 梁子咬紧双唇,不让叫声吐露出来,察觉到他又多插进来一根手指时,因为被填的太满梁子甚至微微抬起了臀。 ”不会进去,因为那样会让我更想你。” 她确实想着他自慰过,但是阴蒂高潮后她会陷入更大的落寞,所以她试过一次之后就没有再尝试了。 听着她的话,陈绕的动作越来越快,在指尖碰到里面的一个点时他又狠狠撞了几下,这么一会梁子就高潮了,她的下体绞着他的手指,身体发着抖。 因为太久没有性爱,梁子的身体很敏感,过了一会儿后才从高潮的余韵回过神来。 她的手肘曲着摆在床上,靡散的眼神有些飘渺地看着他,在陈绕看来更像是欲求不满。陈绕瞳孔缩了一下,紧接着调整了一下姿势,扯了一下胯骨,他便跨坐在了她身上。 陈绕把衬衫脱了,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了,隔了几秒,他的胸腔轻轻震动了一下,浑浊雄厚的声音响起,他说,“阿子,你来脱。” 身体被开了垦,梁子就愈发渴望被更粗大的硬物填满了,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视线被胯骨那露出的半边纹身吸引了目光。她便直起了身。 手指缠上冰冷的皮带扣,她轻轻按了一下开关,金属扣的声音就响起了。这时她的手抖了抖,因为捏住拉链往下拉的时候手背触到了裹在里边的滚烫物事,而这硬物显然比从前更粗大了。拉链拉到尽头,再没了束缚,纹身露出了更多的图案,但还是被遮挡了大半,于是有些着急的,梁子捏着高奢内裤的边缘连着西裤一并推掉了。 在看清楚那个纹身,不对,应该是看到那些纹身的时候,梁子有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从前那些疤痕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各个图案不一的纹身。连着胯骨处的是图案最大的,是一个女生头像,头发很长,微卷,眉心有颗小朱砂,那是高中时候的梁子。在这个下面还有一副星空图。在月亮身旁,闪着很多星星,有一颗格外显眼,在星空的中心,月亮的旁边,那是天狼星。梁子数了数,一个有八个纹身,个个都与她有关。 梁子顿时忘记了说话,她看了看纹身,又看了看陈绕,一脸茫然的模样。 “你这个表情会让我恨不得操哭你。”陈绕沙哑着声音说。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那个晚上,梁子被他摆出各种姿势,每个姿势他们都做到了极致,最后梁子的穴道被他操的只要动一下她就敏感地吸绞着他的阴茎,承受不住的时候她就哭着说,”不要了。“这时,下面那张嘴就会咬的更紧,她就在这种极致销魂的高潮中哭着求饶,也哭着给与他最巅峰的快感。 在说完那句话后,梁子便主动躺了下来,她的情绪比之前更饱满了。陈绕抬高了她的一条腿,握住勃发的阴茎抵在她的花心,高潮过后,虽然够湿润,但是他太大,只能慢慢的推进,在推进的时候他说起了这些纹身。 我离开家之前回家拿了一个盒子,那个盒子都是跟你有关的东西。最开始是贴纸,到后来的衣物照片,这是我一直珍藏的的东西,也是我治疗的信心。后来在搬家的时候,我把这个盒子弄丢了,那是我在频繁的治疗中最崩溃的事,甚至想放弃治疗了。后来,我了解到了纹身,只花了一秒,我就决定将我记忆中的我们纹在身上。 说完这些话,陈绕的阴茎全根进入,温润的紧致包裹着他,他吐了一个又深又沉的呼吸,他埋下头去吻了一下她的唇,接着开口说,“我终于又找到了我灵魂的出口。”说罢开始狠狠抽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