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po文女主的恶毒亲姐》 一周目-都说了半夜不要扰民 邓佳茵穿越了。 嗨呀,穿越算什么大事嘛。 作为一个心大的人,她吸了吸鼻子,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转了个身,想继续睡。 可穿越立刻给她来了个开局暴击。 不知道是不是当初房子装修有问题,这屋子隔音做的太差。她居然能清晰地听见隔壁房间内,有人在激烈地进行一项两人运动。 …… “唔…哥哥别…姐姐!” “呵,盼盼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诚实。” “啊…哈,不行了,二哥,盼盼真的不行了…” …… 她狗爹X的,隔壁的呻吟实在太大了,邓佳茵只想端一把AK47,突突突一通扫射,物理超度所有吵她睡觉的蠢货们。 她微眯着眼,在黑暗的房间里找手机,终于在床和墙壁夹缝中摸到了。 好不容易摁亮屏幕,凝神一看,好家伙,现在还不到凌晨三点。 还没等她用枕头捂住耳朵,腹诽隔壁两个野鸳鸯的好体力时,她先听到了一声美妙的、直冲天灵盖的、让她一个女人都把持不住的尖叫。 “啊~” 她额角跳了跳。 凌晨三点,刚刚穿越但还没入睡的邓佳茵腾地一下跳下床,抄起一个顺手的家伙,怒气冲冲地就往门外走。 毁灭吧,就现在。 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她还敲了三下隔壁紧闭的房门。 不出她的意料,细微地敲门声并没有引起房间内寻欢做爱的男女一丝注意。 一手拎着不知名的东西,邓佳茵冷着脸,疯狂地拧动门把手。但是,房间内的野鸳鸯还是有点警惕的,在进门前已经把门彻底锁上了。 甚至还把她疯狂拧门把手的声音当做伴奏,房内少女跌跌起伏的叫声和男人的粗口完美地盖过了她发出来的响声。 她大爷的! 打不开门就转身回房睡觉?她不是这种遇到困难就掉头的人。邓佳茵脾气打小就不好,说好听点叫坚持自己的底线,说不好听点,就是驴脾气。 眼下,她不仅突然穿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破地方,还被隔壁不知道什么情况,在玩奇怪play的情侣吵得睡不着觉。于是,脾气火爆的她也懒得管什么穿越不穿越的破事了。 抬脚就往门上招呼,呸,什么傻叉玩意,吵到她睡觉,她敢把人骨灰都给扬了! 结果,真没想到这门跟墙壁的隔音一样,也挺粗制滥造的。 邓佳茵还没招呼几下,门倒了。 来不及吐槽什么豆腐渣工程,率先映入邓佳茵眼帘的是两具衣服都穿在身上,但死死纠缠在一起的肉体。 黑灯瞎火的,邓佳茵也看不大清,用她贫瘠的词库来形容就是—— 这两人长的那是真的俊啊! 虽然发出的声音极其扰民,但至少脸还长的人模狗样。 也许是肾上腺素还在飙升,也许是被吵醒的愤怒和怨念让她彻底上头,邓佳茵提着手里的物什朝还在欢爱之中的男女走去。 可能是因为欢爱中的男女都会暂时失聪,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她走近的时候,两人还在疯狂在用嘴巴互扇对方的嘴巴。 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少女先看到了她,惊慌地瞪大双眼。邓佳茵一边举起手中的东西,一边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可惜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太聪明,她好像读不懂她的手势,急急忙忙地挽住男人的手臂,想跟他说点什么。不过,好在那个男人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小妖精,躲什么,家里没人会来。” “我爸带着你妈出国度假了,大哥今晚忙公司的事回不来…” “再说了,那药好用的很,邓佳茵那蠢货今晚都醒不过来。你担心什么?” 男人背对着邓佳茵,自然也不知道少女究竟看到了什么。邓佳茵也看不见那男人的面容,只是一听那声音时,她的脑子却像要炸开似的,自我感觉不是很美妙。 他身下的少女颤着手指,费力地捶打着他的背,让他意识到身后有人。 终于,男人觉察到有点不对劲,轻啧一声,松开了钳制少女手腕的手,一边回头,一边说话。那语气还很冷:“好盼盼,你之前说的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砰—— 邓佳茵猛吸一口气,对准那人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狗东西,大半夜说话这么大声给你爹哭丧呢,再吵送你去地下见你爹!” 一周目-靠这张脸大概也能东山再起吧 客厅灯火通明,邓佳茵坐长沙发这边,刚刚看到的男人坐在沙发那头,强硬地揽过本来坐在中间的少女。 邓佳茵不着痕迹地瞟了眼那个差点被拉着上演活春宫的少女,换了个坐姿。 少女绞着手,看起来很是为难。她时不时瞥一眼她,但在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她又像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躲开了。 说起来也有些奇怪,虽然邓佳茵对脑子里有关这两人的记忆都没什么实感,但还是尽力从稀碎的记忆里搜寻出来了他俩的名字。 和她分别坐在沙发两端的叫沉琅,她妈邓女士的老公沉叔叔的小孩,比她只小了几个月。而被他揽过去的少女是她亲妹邓盼盼,做亲子鉴定也肯定能检验出她俩的血缘关系的那种。 脑中的记忆告诉她,这个故事是一篇活色生香的po文。身为高中生,单纯可爱的女主被和她异父异母的两个哥哥强取豪夺后,又被她姐姐的未婚夫强取豪夺,双被她姐姐的竹马强取豪夺,叒被一直暗恋她的同桌强取豪夺…… 最后,她妹被全部男的小黑屋囚禁了。 而邓佳茵在小说里的作用就是给她妹邓盼盼使绊子。因为她深深地喜欢那些爱着她妹的男人,所以嫉妒她妹,对她妹疯狂下黑手,欺负她妹。最后企图拐卖她妹,但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在故事结尾,她被那群男主弄死了。 一通回忆下来,她已经忘了强取豪夺这四个字怎么写了。 “闹够吗?”被管家一个电话叫回来的男人开口了,打断了她杂乱的思绪。不过听他的意思,这话不是对着他们说的。 是特地警告她的。 偏心眼,邓佳茵在心里头咂了咂嘴,老老实实地抬起头。这才发觉男人已经走到她的面前。那眼神落到她身上,激起心底里一阵危险的刺痛。 浅灰色的眼睛,看起来不像人,倒像是一双野兽的眼睛。 邓佳茵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开玩笑,她再怎么虎也不可能直接和又是原住民,又是小说中的一位男主直接开撕。 她记得他,沉家的继承人,沉琳嘛。虽然听起来很像女孩子的名字,但确实是男的。在回忆里,好像很讨厌她,很喜欢她妹…… “有事吗,哥?”她想了想,挑了一个回忆里不算出错的称呼。 沉琳顿了顿,她也因此注意到了他微微皱眉和突然认真地打量了她的动作。 别还没穿越几天就发现了不是本人了吧? 应该不会突然把她关到精神病院,或者放到寺庙去吧? 邓佳茵心一紧,偏过头,装作一副不想沟通的样子往沙发后面靠。 不过好在沉琳看起来对她的变化也不怎么感兴趣,很快就收回了审视的目光。 骨节分明的手指,被黑皮手套包裹起来,叫人窥不见里面的颜色。他一下接一下地敲着玻璃平面的茶几。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仿佛有了实质。 “邓佳茵,你知道吗?你已经很久没这么叫我了。” 记忆里不是就这么叫过吗…… 她揉了揉眉心,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很麻烦。无论是那对吵醒她睡觉的无血缘兄妹情侣,还是半夜还要开家庭审判的沉琳。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她养的保镖,也没有她依赖的体能。不然她会直接让他们全部滚出去,而不是现在顶着困意,还要想着怎么哄骗这个家伙。 “因为我把沉琅脑袋砸开花了。” “所以呢,”沉琳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俯视着在沙发上困得七扭八拐的她,“你之前推邓盼盼下水的时候也没这么担心,砸沉琅你就急了?” 什么玩意? 邓佳茵在心里破口大骂,这男的故意找茬是不是,家住太平洋管那么宽? 她眼眸一扬,自穿越以来,她第一次仔仔细细地观察一个人。 还在敲茶几的手上带着皮质的黑色手套,忽然她看到了反光,眯着眼仔细一看,大拇指那带着一个银质的扳指。衬衣包裹着他的身躯,衬衫的臂环勾勒出他手臂肌肉的轮廓,紧实充满力量。她在心里吹了个口哨,看样子摸上去的手感应该不错。 再往上,就是那微微突起了喉结,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连带着勾起了邓佳茵脑子里的回忆,在她仅存的记忆里这个异父异母的大哥,是一位清冷的、不近人情的贵公子。 客厅的灯很亮,温暖的光打在男人俊美矜贵的脸上。 明明是个连头发丝都被他打理到极致一丝不苟的讲究人,但是眼角下面红色的泪痣和微微上扬的眼角像是偷偷滴入水里的墨,墨水渐渐散开,打破了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转而成了一种勾人的蛊惑。 邓佳茵移开了目光,发自内心地觉得,如果有一天家族破产了,沉琳靠着这张脸估计也能东山再起。 “怎么不看了?” 一只从斜前方伸过来的手没用什么大力,轻轻地掰正她的下巴。 一周目-管我妹?先管好你弟弟吧! 这一句话直接把整个客厅干沉默了。 原本还在那头拉拉扯扯、卿卿我我的邓盼盼和沉琅也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了她和沉琳。 邓佳茵也吓得直接坐直,不再躺得十分有艺术气息。 我看个嘚啊! 她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已经开始疯狂脚趾扣地了。 大哥你说什么鬼话,我不过看看你的脸,你就这么应激了吗?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的邓佳茵决定谨慎点,把问题抛回去。 她一仰脖子,退后一步,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看似安顺地,却毫不躲闪地看向他。反问的声音也不低,主打一个输人不输阵,“那句话的意思我实在不太明白。” 被她躲开的沉琳没说什么,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没因为她躲避的举动而做出过多的反应,好像刚刚那句让人怎么想都像是邀请的话,不过是他突如其来的无心之语。 “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沉琳顺势向她这边又走近几步,但始终不坐下。他垂下眼睑,不声不响地换了个话题。 “什么事?”尽管刚才邓佳茵决定用糊弄大法对待他,但还是被他这超乎回忆中冷漠的温和而搞得心里发毛。一紧张,嘴上就开始不过脑子地随性说话:“是谈谈房间隔音过差还是那个豆腐渣的门。” “那些是很重要,但是——”沉琳挑了挑眉,示意她看向沙发另一头。 好嘛,差点忘了起因是这两个不省心的缺心眼玩意。 邓佳茵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她能怎么说,她刚刚穿越来这世界上,对她那po文女主的亲妹妹和那未来可能会和她妹搞强制爱的弟弟一点也不熟。 哪怕还有着记忆和小说剧情的加持,她也不可能对两个还在高中就敢搞边缘性行为的破小孩多几分了解和信任。 实在是刚刚穿越业务能力不够,善心也十分有限,比起和这群大小姐大少爷玩什么见鬼的角色扮演游戏,她更希望赶快回家。 虽然她完全没有了…家的回忆。 邓佳茵敲了敲脑袋,决定继续摆烂。说实话,这事实在不怪她,沉琳问她这问题,还不如问她要不要把给家里搞装修的人找出来锤一顿。 至少后者的可操作性,远比前者要强得多。 “那你是怎么想?” 顿感头大的邓佳茵决定还是再用糊弄学把这问题给赶紧糊弄过去。 感恩万能的反问句,救人狗命。 “我怎么想的?”沉琳每个字都说的很慢,但咬字非常清晰。他瞥了眼那头又抱在一起的两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我认为你作为姐姐,多多少少应该管管你妹。”他弯下腰,俯视着邓佳茵。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至少该学会半夜不要去男生的房间,这真的很下贱,我的妹妹。” 哈? 无论是被迫仰头看人,还是那句让她一听就像骂人的话,邓佳茵心里的火腾地上来了。 她被他这话气笑了,你在原文小说里还直接诱引未成年的女主跟你上床呢!你这道德洼地跟我谈道德,感情你的道德还是弹性的? 再说了,这是邓盼盼自己想去的吗?明眼人一看就是你弟拖着女主去的啊。你弟还比她大三岁,她不懂事,你弟总不会也不懂事吧! 管管管,管个屁!我**火速给她报跆拳道空手道巴西柔术,到时候不把你弟揍成高位截瘫,我跟你姓! “管我妹?”她扯住他的领带,缠在手腕上,银质的领夹搁着她的胳膊有些疼。 可她依旧牢牢地扯着那条领带,迫使他彻底地弯下腰,靠向她。 她眯着眼,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灰色的眼睛,用微长的食指狠狠地戳着他的胸口,“沉琳,先管管你那管不住胯下二两肉的弟弟吧!难道还是我妹想操的他?” “贱.不.贱.啊。” —————— 开文好耶! 如果不出意外,这篇文正文是免费文qwq 打滚卖萌,求珠珠求评论 一周目-和天胡开局相对的叫什么 气氛随着那句话变得古怪。 沉琳踉跄着弯了腰,双手撑在茶几上,但始终没跪在她面前。他的脸很白,一点红就像晕在宣纸上的墨,眼角也溢出了几滴生理盐水。 一开始他还带着几分养尊处优的矜贵,与与生俱来的傲慢,而现在的他像个狗似的被邓佳茵用领带牵着。 毫无慈悲的邓佳茵欣赏了一番眼前人的姿态,再三叹息。都说了,穿越这事该找个温和点有善心的人,而不是挑她这种不安分的人。 “放开……” 他咳嗽了几声,扣着邓佳茵扯着领带的手,企图从她手里抢回自己的领带。同时试图解开脖子上的领结,可惜领带被牢牢地攥在她的手中,抽不出来。 沉琳略微诧异地发现,她的力气居然比他想象的大。 “我不要。”邓佳茵笑了笑,没有松手。说她是故意找茬也好,说她是挑衅沉琳也罢。实际上,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发泄一下而已。 无论是这场用她的逻辑完全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来到别的世界的意外,还是睡着睡着突然被邓盼盼和沉琅的动静吵醒,一切都让她感觉很烦躁。 烦躁就需要出口,合理地发泄情绪。 除此之外,她也想借着发疯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待和小说描述、和她个人的记忆里完全不同的她。 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她也不打算按照故事里的方式对待他们。 反正以小说描述里这些天之骄子的脑子,迟早会猜出来她和之前的“邓佳茵”不是一个人。倒不如直接用自己去对待他们,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就算了。 “喂,”沉琅怒气冲冲地从沙发那边过来,朝邓佳茵的脸就是一记挥拳,打算帮他哥从她手中救出来,“邓佳茵,赶紧松开我哥!” “姐!”他身边的邓盼盼一看他真的要揍邓佳茵也急了,把刚才还在聊天的手机塞回口袋,拽住他的衣角,连忙大声提醒她,“小心!” 邓佳茵倒是不着急,她甚至还加了些力气牵制被领带束缚的沉琅,另一只手不再戳沉琳鼓鼓囊囊的胸口,转而轻松地接过了沉琅对着她那张脸打来的拳。 关系真好啊… 邓佳茵叹了口气,脸上甚至带了些很浅的,如果不自习观察就会被忽略的笑意。 这出拳都能打出风了,看来沉琅也算是用了全力。但是,一贯用蛮力可是打不过她的。 她可不怕用蛮力——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片段,她紧紧地搂着一个估计六七岁的小女孩,怀里的女孩搂着她的脖子,浑身颤抖。忽然,一个看着就来者不善的拳头就要落到她俩头上。 这是什么记忆? 邓佳茵皱了皱眉,心里有了几分猜疑。 “不许动。” 她反手扭过沉琅的手腕,和他身后的邓盼盼打了个照面。小说的女主长的很不错,一双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她,鼻尖也红彤彤的,唇也颤的厉害,像个怕极了的小兔子。 越过沉琅的肩膀,邓盼盼看着她,嘴唇颤了颤,看起来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没说。 看起来很奇怪。 邓佳茵暗暗留了个心眼,她没有想从沉琅那套话的想法,随手甩开了他的拳头。 为了防止这人再冲上来,她晃了晃手里被她当做牵狗绳的领带,警告沉琅,“别再惹我,你敢揍,我也敢勒。” 一听她这样说,沉琅也不敢动了,恶狠狠地瞪着她,放着没有必要的狠话:“邓佳茵你等着,我要把这事告诉你妈!” “告状?” 邓佳茵古怪地瞥了他一眼,都多大人了,怎么还想着跟大人告状这事。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爱去就去吧。” 一见她不再像从前那样怕人,沉琅气不打一出来,从裤口袋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不行!” 竟然是邓盼盼眼疾手快地抢过了他的手机,趁他没反应过来。她把手机塞到自己口袋,挡在邓佳茵和他之间,硬是不让他和她继续起冲突。 “不可以给妈打电话!” 明明她很纤细,很瘦小,看着就能被沉琅一拳揍晕,但她还是挡在邓佳茵面前,柔柔弱弱地对沉琅解释道:“二哥,这事让爸妈知道不好……” 奇怪…… 按照记忆,这个亲妹妹应该会讨厌她。毕竟,前段时间,邓佳茵就伤害过她——她把不会游泳的她推到水池里。 要不是邓盼盼的同桌刚好经过救了她,估计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她都做的这么绝了,邓盼盼总不可能还对她那么温和。 “大哥肯定也不想麻烦爸妈。” 邓盼盼垂下头,一手挡在沉琅面前,一手按住邓佳茵的手。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叫人猜不出她的想法。 “对吧,大哥。” 出乎意料的是,邓佳茵感觉扣着自己手腕的手,卸了些力度。她扫了眼他们仨,心里的不安感不减反增。 看起来很想对她单独对话,表现得很想和她交流的女主邓盼盼;比较听女主话,而且没有像小说里那样讨厌自己的男主沉琳;以及夹杂在这两个明显偏离人设的两人之中,完全没有偏离人设的男主沉琅。 这叫什么手里一副烂牌啊,她这可是手里牌都没摸清就被赶着上桌了啊! 一周目-你留下 “姐,你也松手吧?” 挡在两人中间的邓盼盼用商量似的语气对邓佳茵说,还冲她笑了笑。 邓佳茵呼了口气,轻飘飘地看向挡在他们之间做调和的她。 而邓盼盼抿着唇,提心吊胆,生怕她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如果可以,她甚至恨不得自己能立刻魂穿她,代替她松开手。 但这个时候,沉琅比邓佳茵还先开了口。 “得了,疯女人,赶紧松开,”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邓盼盼拉到他身后,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她的身影,嘲弄道,“你总不会到现在了还像以前一样想着勾引我哥吧?” 这下邓佳茵也没法看到她了。 纠缠也没意义,原地等待也不是办法,邓佳茵下意识地摩挲着手里深蓝色的领带,还是先回去整理一下思路,再看看房间有没有别的线索。 “行啊,”她笑了一下,指尖微动,丢开了手上的领带尖,手臂上缠绕着的则自动旋转松开,“看在……妹妹的面子上。” 她刚刚为了牵制住沉琳,用的力不小,小臂上也勒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红痕。特别是领带夹那块那块的压痕,显得分外惹眼。 松开领带的时候,沉琳往后仰,站直了身子。他冷着脸飞快地解开了领带,随手丢在桌面上。 啧。 邓佳茵毫无歉意地冲他耸了耸肩,沉琳也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一言不发地打量着自己的衣领。 眼见此情形,邓佳茵也没有心思和他讨论两人并不合拍的教育理念。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睡觉了。” 见亲哥没有针对她的想法,沉琅也不再叫嚷,不再对着她挥拳了。他偏过头没搭理她的意思。而被他挡住的邓盼盼也没说话,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凭着声音来判断面前的场景。 而正当邓佳茵准备往楼上溜的时候,沉琳说话了。 “沉琅盼盼,你们先回房睡觉,”他揉了揉额角,眉眼有些不耐,“邓佳茵,你留下。” 这个世界真是…… 邓佳茵闭了闭眼,心想别人穿越不说有个系统吧,好歹也知道自己要做点什么才能回去。她运气背的,一无系统,二没人告诉她怎么做。 三来,看眼前这情况,那本po文估计还是个盗版的,这么多情况也没见书里写过。 她一抹脸,心里直骂贼老天,一点提示都不给,真是王八半走读——憋住不笑了。 “哥……”沉琅看看她,又看看沉琳,略有着急地出了声,“五点多了。” “你们先回去,”他不可置否地摇了摇头,朝楼梯扬了扬下巴,“你先带盼盼回去。” 邓盼盼有些焦躁。 她这才埋怨起了自己,至少不该又想维持人设,又想为这个很像她亲姐的人出头, 十有八九是她把沉琳的另一个人格给吵醒了。 没准刚刚还在睡觉呢,现在肯定怒火都冲着邓佳茵那边去了。 见沉琅也没有从她面前移开的意思,她也只好应了:“好,哥,你和姐早点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们。” 这边她先哒哒哒地往楼上的房间走了,沉琅也跟在她身后,上楼之前,瞟了眼客厅的邓佳茵和沉琳。 “走吧,”见那两人离开后,沉琳的脸色好了不少,他抬腿就往客厅的连着的走廊那走,说话倒是变得言简意赅,“快点。” 他的腿长,走路速度也很快。邓佳茵没别的选择,只好一路小跑地跟在他身后。 “去哪?” 她跟在他身后,微妙地察觉到现在的他和之前被她勒着的那人的区别。 如果说之前那个人她还敢逗一逗,这人给她的感觉就是不要想着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在活着的猎豹头上拔毛。 “书房。”他拧动房门,映入邓佳茵眼前的嵌入墙体的书柜,书架上放满了各种语言的书籍。房间内还有老式壁炉,只不过不再烧火取暖,而是堆满了一堆书。 还没等她感慨些这么现代的家里居然有这种地方。 沉琳先把身后的她推了进去,然后,当着她的面反锁了门。 ? 不是,你搞啥啊! 邓佳茵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立马想到了小说里那些并不美妙的描述。 但是她分明记得,作为恶毒亲姐的她,在小说里可是绝不会和任何一个男主亲密互动。 “还有十三分钟,你最好抓紧时间。”把她带进来的沉琳走到她面前,双手交叉,示意她赶紧行动。 “什么!”她瞪大眼睛,对他的话丈二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还有十三分钟? 难道她应该做些什么隐藏任务吗? 不完成就会和这个世界直接说byebye的那种?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这个沉琳比她更意外,他皱了皱眉,取下袖子上的袖扣:“你们今天不是有任务吗?” 神了,为什么偏偏是她遇到这种情况…… 明明每天都在过着平凡普通,但十分正常的生活,为什么会突然穿越到这种世界? 邓佳茵暗骂了句脏话,只得面对他自爆卡车:“我忘了。” 她想了想,又按着自己直觉添了一句:“哥,我真的什么都忘了。” 总之出于各种原因,邓佳茵还是决定继续叫沉琳‘哥’。 可能是确信他性格傲慢,笃定他不屑于浪费时间在她身上。抑或是,她自己也难以解释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直觉—— 她觉得至少有一个“沉琳”是可以相信的。 闻言,沉琳一愣,刚才沉静的脸上露出了少许不自然。他咳嗽了一声,说:“其实你也很少叫我哥。” “为什么?”邓佳茵理所当然地走到他面前,凑近去看他。按照她的直觉(虽然她一直怀疑这种直觉叫人物设定),她应该会天然地亲近他。 他想了一会,伸手扯住了她睡裙的荷叶边,继续低声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邓佳茵摇了摇头,趁着他还想聊,反问他,“我难道经常失忆吗?怎么你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奇我的变化。” 他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后,抬头说:“我觉得我们最好抓紧时间,还剩十分钟。” “那好吧,”她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摊开手,“我该做些什么?” “哥哥,要不你先松开我的裙子?” 首先邓佳茵必须承认,她在那句话是加那个称呼完全是出于恶趣味。 其次,她也真的没想到对方真的没松开她的裙子,反而直接提着她的大腿一直拉到自己腰上。 书房没有灯,十一月份的五点五十二分,天还没亮。她发觉这双眼睛不是之前浅灰色,而是变成了冰蓝色。 他贴在她耳边,声音很轻:“先跟着做吧,只剩八分钟了,等结束后我再和你解释。” 奇怪…… 老实说,她自己也数不清这到底是穿越以来她想的第几句‘奇怪’了。 但并不害怕,邓佳茵想,也许是她在渐渐地被这个世界同化。 可她还是搂住他的脖颈。 ————— 求珠珠,求评论(〃?ω?) 咳,先给大家打个预防针,后面妹和小琳没上垒(八分钟未免也太短了) 目前剧情可能有点迷惑,但是后面会渐渐解释清楚的! 一周目-欢迎回来 情.欲到底是什么? 邓佳茵搂着沉琳,被动地承受他流连于眉眼的亲吻,或是主动地捧着他的脸,吻他的额头、他的眼角、他的双颊。 她被他揽着吻着,却对此事并不热衷。即便这种时候,她也依旧在他的臂弯里胡思乱想。 一个吻就能让身体发烫沸腾,一声细语就能让人心驰神曳。刻在身体里的基因为了繁衍,已经自动地让肉体产生了遇见合适的人群就会心跳加速的激素。 这种解释很好,至少邓佳茵在看向男人时,清楚地知道不过是基因在作祟。 为了完成繁衍这个命题,与异性进行性.交的基因就藏在了每一个人类的身体里,就如同指令写在了机器人的代码上。 就不是像现在这样,情动和欲望无理由地充斥着她的大脑,把她搅的一团糟。 她望着男人的面容,小说的作者花了大量的篇幅去描述他的矜贵与俊美,用大量叙述去展现他的卓尔不凡。 她想不懂这些小说里的人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不像真人,遇到女主就爱,遇到女配就恨。女人必然是嫉妒女主的,男人必然是爱慕女主的。女主必然是最后要和男主两情相悦的。 邓佳茵睁大眼睛,攥着他的衣领,扯着他倒向自己。 她望向那双冰蓝色眼睛。 那她此时的情动也是被小说控制的吗? 就像乙女游戏里女巫那常卖的,一滴就能让人坠入爱河的神秘爱情水,小说作者也能一句话就能让她叫一个之前压根不认识的陌生人‘哥’,能让她立刻和这个人接吻甚至上床。 这算什么呢? 邓佳茵想不懂,也懒得想。 “不专心。” 手指被沉琳抓住,不轻不重地在指尖上咬了一口。 “我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她垂下眼睛,任由他把自己抱起来,“我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 “什么很奇怪?”他慢慢停下了动作,仰着头,看她。 乌发红唇的她撑着他肩膀,蹙眉思索,好像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沉琳在心里想,做这动作的她看起来分明还像个孩子,不像大人。 “那就是什么都很奇怪,”他笑着帮她回答了自己问的那个问题,“邓佳茵,这里就没有不奇怪的事情。” “有的人不用努力就能做出别人想要的成绩。” “有的人努力许久却依然求而不得。” “人和人之间的相爱更奇怪,甚至有的人分明爱着别人,却不得不和另外的人结婚。”他再次吻上了她的眼睑,一触即离。 他轻轻摩挲着邓佳茵的后颈,仰头用鼻尖去蹭她的脸,她的脸在他眼中是如此生动,睫毛上挂着的眼泪都像是串闪闪发光的水晶。 两人挨得很近,邓佳茵看到了,可能是因为情欲,他的眼角也红了一片。 沉琳拉过她的手臂,刚才领带勒出的红痕没有散去。 他环着她,整个脑袋都埋进她的肩窝。 沉琳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在这里,每个人都得为了完成剧情做任务。真心可以被改写的,努力可以被践踏的,所有的都可以被替换。” “欢爱也只是任务,调情也只是要求。” 他们知道自己是…小说角色? 邓佳茵手一紧,耳边传来沉琳吃痛的声音。 那她也成了小说角色吗?成了某人写下的三流小说中的二流货色。 爱憎都由一支笔控制? 她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什么。 她任由沉琳吻着她那块被他的领带夹搁出来的痕迹,突然沉琳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古怪的话,“邓佳茵,无论如何,我希望你是真的。” 世人都在虚伪地活着,我希望总有什么是真实的。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顿了顿,抱着她走到书桌前,摁亮了桌上的手机。 看清手机屏幕后,沉琳忽然笑了,那笑比之前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他突然又把她抱了起来,邓佳茵忍不住腹诽,沉琳真的好喜欢把人举高高。 “你好,真正的邓佳茵。” 他把头搁在她的小腹上,仰头看她,声音很轻,眼神却格外明亮,“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又忘了有关这个世界的事情,但还是想先跟你说声——” “欢迎回来,邓佳茵。” 越过他的身体,邓佳茵彻底看清了那个手机的时间。 【6:03】 —————— 呜呜,怎么有笨蛋提前把明天的存稿放出来了啊 (╥ω╥`) 算了算了,明天的明天再说吧,呜呜 照例求评论(〃?ω?) 一周目-终于登录成功了 “为什么是回来?” 邓佳茵敏锐地觉察到了一点,她咬重了“回来”这两个字。 “我的记忆里压根没有你们。” 沉琳沉默许久,他还是维持着先前那副表情。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一错也不错地盯着她,他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拖到自己身边。轻轻开口,那句话让邓佳茵心一紧。 “好吧,友情赠送一个提示,记忆这种东西可能会被改变。” “你知道曼德拉效应吗?”他勾起唇,欣赏着她略微惊愕的表情,补充道,“当然不是所有的记忆都是假的,请继续保持对我的信赖。” “但是他们往往会拼接删改你部分的记忆,然后达成他们想要的效果,完成那些剧情。” “你是不是挺好奇任务是什么?”他摆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邓佳茵先别打岔,“简单来说,就是我们会在固定的时间节点上做一些,推动故事进行时要做的事。” “如果没完成任务呢?”邓佳茵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衬衣,急急地问,“如果我没完成任务,我会怎么样?” “可能有一天会被销毁?”他把玩着她的头发,在食指上打转,缠了一圈又一圈,“我也不知道,每当我试图远离剧情的时候,每次六点之后,我都会回到它要求完成剧情的时候。” “但谁知道,我会不会有一天死了。” 随着他话音一落,邓佳茵的右侧大腿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痛。 她忙弯下了腰,头发因为还缠在沉琳手指上,被扯的有点痛。她痛呼了一声,大腿那块像是烈火烫着她的皮肤。 邓佳茵连忙撩起自己的睡裙,查看那处疼痛的来源。 天太暗了,她看了半天也只能勉强看到腿上多了一个疤样的东西,只是屋里没点灯,实在看不清。 “你做的吗?” 她觉得那块皮肤灼灼地烧,疼得要死。 “不是我。”沉琳松开手指上的发,看着火急火燎地提起裙子的她,摇了摇头。 这家伙,不会是骗她的吧? 在他说完话之后,她就觉得那里可疼了。 但是目前,沉琳又是唯一一个可能会跟她讲点关于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玩意的人。她目前只能指望他。 邓佳茵微微抬头,向沉琳的方向伸出手:“有打火机吗?借一个。” 沉琳则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西服裤子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他拍了拍邓佳茵,自己弯下腰,蹲下身单膝跪在她面前。 “起身,自己提着你的裙子。”他干脆利落地把她裙角团了团,塞到她手里。 她依言提着裙子,露出了那块让她感觉被火灼烧的皮肤。 咔哒—— 书房内很暗,打火机那块的火光照亮了沉琳的脸。火光是高明的画师,用着并不细腻的笔触勾勒出这副画像:沉琳的脸靠近她的大腿,跳跃的火光照进他的眼里,就连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也染上了橙红的暖光。 她的手心冒了汗,手中的裙子也快要被汗浸湿了。 才一会儿,他熄灭了打火机,抬起头,脸上神情舒展了不少。 只是一开口就让她犯迷糊,“原来是个小凤凰,怪不得。” “是纹身吗?”邓佳茵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白痴,她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 “你能听到脑子里数据更新的播报声吗?”他接着问她。 “什么?”她的茫然实在太明显,他一下就猜出了她的情况。 “好吧,”沉琳打量了四周,突然起身操起她的膝窝,把她单手腾空抱起来,转了个身,放到书桌边,“来,好姑娘,先坐上去。” 称呼的突然变化让邓佳茵有些不适应,她忍不住动了动,想从桌子上下来。 “乖,”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把她禁锢在之间,他俯身看向她,贴在她耳边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话重要,记清楚。” 冰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屋内是唯一的亮色。 “如果等会重开后,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赶紧离开家,给你手机里的备注是【1号】的人发短信,让他来接你。他会跟你解释这些事。” “不要自己独自出门,家里发生什么都当看不见。” “还有,如果我的眼睛不是这个颜色,”他握着她的手,引着她去触碰他的眼睛,“不要相信那个‘我’。” 碰上那双眼睛的时候,邓佳茵的手颤了颤,她有点不熟悉这样去触碰一个人,“你会不是你吗?” “对,”沉琳把她的手放了下来,邓佳茵突然意识到他偷偷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手里,忙把那东西收到自己手心,“每次循环,都总有人会被系统自动清空数据,回到初始模式。” “系统会靠这个来自动寻找其它产生自我意识的角色。” “不要太相信任何人,”他空出一只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这注定是只属于你自己的旅途。” 正当邓佳茵还在困惑的时候,她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电子音。 【恭喜编号09用户成功登录,现系统进行更新……】 【数据更新同步中……】 【89%…97%…100%……】 【加载完成。】 话音刚落,邓佳茵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电视机的雪花片。 再后来,她就感受不到左手上覆盖的热源。 【系统更新失败,自动返回上一存档点。】 ————— 今天晚上还会再更一章! 恭喜佳茵成功登入系统? 二周目-谁才是1号 邓佳茵穿越了。 哼哼哼,穿越算什么大事嘛。 她可是穿越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人! 肯定又是穿越成了什么po文女主的恶毒姐姐吧,哈哈哈她就知道。 等等,为什么要说“又”? 邓佳茵迅速踢翻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个,她也陷入循环了! 手心里是不是还有张…纸? 沉琳呢,沉琳在哪? 刚想打开床头灯,她就顿住了,如果时间和上周目相同,现在是三点。如果突然开灯估计会让别的一起循环的人意识到她的不同,无论敌友,都有可能伤害她。 这样的话,邓佳茵熟练地从床和墙壁夹缝中摸到了手机,并用指纹成功解了锁。还是先确认一下时间,再按沉琳说的给【1号】发消息。 这次的时间比上次早一点,现在是【1:55】。 邓佳茵想了想上次的时间,上次的时间也很古怪。她去敲门的时候应该三点了,沉琳回家处理他们的时候,她感觉没有那么久,但客厅的钟居然指到了五点半。 而她和沉琳交涉时,时间流速却很慢。甚至他们罗里吧嗦说着这么多后,时间才过去了几分钟,这是不合理的。 时间绝对有问题!她灵光一闪,不排除当角色之间的交流不被判定为有效剧情的时候,时间的流速会变快。 紧跟着,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无机质的声音: 【法则五:时间的流逝速度取决于观察者。】 同时,又响起可爱的萝莉音。 【请问,需要把你发现的信息广播给你的队友吗?】 邓佳茵:? 我还有队友? 然后,她果断点了“否”,并勾选了“不再询问”。 得了吧,我还能有队友? 狗都不信。 她迅速打开手机联系人,凝神一看。 不是,是哪个【1号】啊? 翻开通讯录,有差不多四个【1号】,只是备注大都不同。 从“别约”“人渣去死”“滚”到“还行”,看的邓佳茵一头雾水。就是翻来覆去都没找到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1号】。 于是她决定用用沉琳给她的小锦囊(bushi)。 借着手机的屏幕亮度,邓佳茵展开了跟着她一块循环的纸条。 等她展开那张纸条,纸条的边边角角已经被她的手汗弄得有些发软。 再借着手机的光,邓佳茵看清了沉琳当时塞到她手里的纸条上写了两个大字。 【群发】。 邓佳茵:…… 很喜欢网友的一句话:啊? 好家伙,那人来了她跟谁走?随便挑个喜欢的离开吗? 话虽如此,但邓佳茵还是格外听话地给每个【1号】发了个颇具个人特色的信号—— “…———…”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邓佳茵甚至能想象到那边一看到消息就立刻回了信息。 备注是“人渣去死”的是最先给她回信息的人:【?地址】。 正当她准备输入地址是,备注是“还行”的人和备注是“滚”的人差不多是同时间给她发来了新的消息。 分别是【十分钟就到】以及—— 【哈哈哈哈哈,傻了吧邓佳茵,都说了你不要跟那群女的去看姓韩的那小子举行的赛车,那有什么好玩的。你要真喜欢赛车,下次我把我的车让你开啊。】 【在厕所这么久,真牛】 【你到底来没来】 【你骗我!】 【你完了,邓佳茵,你完了!】 …… 好吵! 手机不断地弹出过来一条又一条信息,几乎都是那个被备注为“滚”的人发的。 直到,三分钟后,一个备注是“别约”的家伙给她发了消息。同时,窗那边传来了很微弱的猫叫声。 【出来,在小阳台。】 邓佳茵:? 她感觉今天她就像个宇宙猫猫头的表情包。 biu~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她在二楼啊,这人怎么翻上来的? 邓佳茵急忙跑到窗前,掀开窗帘。月光透过玻璃门照入室内,一个头发凌乱的少年就出现她面前,手里抱着个头盔。 他指了指玻璃门,又给她看了眼手里的头盔。 “跟我走。”他朝着邓佳茵这样比划着嘴型。 ————— 今日份更新完成!以后大概不出意外是每天中午12点左右更新,如果有加更的话一般是在8点左右 (o^^o)? 嘿嘿嘿,目前佳茵成功开启二周目 准备改改一些题目,分辨一下各个周目SOS ————— 小琳:当然是谁先来就先跟谁走(笑) 照常求评论(〃?ω?) 二周目-老熟人?旧情人 邓佳茵打开通往小阳台的门。 秋天的夜晚不算太凉,但夜里还是有风。邓佳茵习惯散着头发睡觉。于是,刚一开门,风就吹乱了她的头发,挡在她面前。 “怎么走?”邓佳茵打了个喷嚏,拨开被吹乱的头发。刚才的风把她睫毛吹到眼睛里了,现在泪眼汪汪地看向站在那的少年。 他看了邓佳茵很久,伸出手,把她的碎发捋到耳后。 “果然,你还是老样子。” 翡翠绿的眼睛像郁郁葱葱的树木,一眼望过来,就给人一种置身在夏天林间的清爽。 “笨。” 他把手中的头盔递给邓佳茵,示意她先戴上。 “你开摩托来的?”几乎是下意识的,邓佳茵脱口而出,“你不是才17吗?今年生日没到,去哪考的驾照?要是让伯父知道你借了你哥的车出来,迟早一顿打。” 然而,面前的少年瞪大了双眼,他对她说的话似乎非常惊讶。 没过多久,他再次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把她的头发,把头盔带到她头上,还泄愤似地往下狠狠地压了压。 “你这一点也不靠谱的女人。” 邓佳茵被过大的头盔挡住了视线,只听到少年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明明一年前我就成年了!要不是你消失了这么久……” “我看不见。”邓佳茵的声音闷闷地从头盔下面传来。 于是,话还没说住完的他先闭了嘴,咬着牙,帮她调头盔大小。 终于,恢复视线了。 邓佳茵扶着头盔抬起头,想看看他的表情,却被一个结实的拥抱蒙蔽了双眼。 在他抱过来的时候,她也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埋进了他的胸膛。两人挨得很近,她甚至闻到了少年身上柠檬混着薄荷的沐浴露气味。 拥抱的时间并不长,只一会少年就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别开了脸。 “嗯,等会我先跳下去,”他揉着从侧面看有些发红的鼻子,小声说,“然后,你再跳。我在下面接着你,你不要怕。” 邓佳茵点点头,她没问他那么多细节。 比方说,怎么爬上来的?怎么进大门的?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说出那话…… 疑问很多,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提问时间,他们还是需要快点出去。 见她点了头,少年一个翻身跳出阳台。 她看着少年翻出阳台后,小心翼翼地把窗帘拉上,将玻璃门关好,做出一种和平时没有差别的样子。如果有人回了家,抬头看她房间肯定也看不出异样。 “下来吧。” 邓佳茵趴到阳台上,正好看见了那人在下面仰着头生出双手准备接住她的模样。她定了定神,也跟着往下跳。 他的手臂很稳,稳稳地接住了她。 “走,”他放下了邓佳茵,改抱为牵。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穿过被花匠打理好的灌木丛,从一条铺满石头的小路那边经过,“小心刺。” 邓佳茵的睡裙不长,她也没想到木槿花的刺居然还能划伤人,踉踉跄跄着跟在他后面跑了一会就感觉小腿火辣辣地疼。 可能是看她跑的太慢,少年转身拦腰抱起她来,一路狂奔。 “等等,我想知道你叫什么?” 大概是终于觉得自己跟人跑,至少得互通一下姓名,邓佳茵忙问道。 “就算我潜意识相信你,但是我觉得还是得知道你名字。” “现在才想起来要问这个,你可真是……” “不是老熟人,”隔着头套,邓佳茵听到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不知道为什么,甚至她还听出了几分笑意,“是旧情人。” “我叫王礼航,堂姐,你果然什么都忘了。” ————— np里有堂姐弟堂兄妹的骨科! 不能接受的uu只能有缘再见了呜呜 (╥ω╥`) 求评论! 可能会有二更(?) 回忆-庭院深深深几许01 堂兄弟? 邓佳茵皱了皱鼻子,她居然不记得有什么堂兄弟了。 见她不说话,王礼航也不意外,一边往前跑,一边跟她补充道:“那时你应该高二了,说起来你比我大一个年级。” “当时小叔去世了,你和你妹就被……”他顿了顿,似乎不是很想聊起他的家人,换了种说法,“你们就来王家,对了,邓佳茵,你还记得我俩读的是同一所高中吗?” 完蛋,她好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除了…… 她真的和妹妹一起参加了父亲的葬礼,葬礼上她的母亲哭晕过去后,被大舅舅带走了。最后,她和邓盼盼一起送走了客人。 而她的回忆就在这戛然而止。 正当邓佳茵还在想她怎么完全没有半点记忆的时候,前不久刚宣布她成功登入的系统又跳了出来,在她这又刷点存在感。 【由于检测到您拥有法则五 时间的流逝速度取决于观察者。为了尽快熟悉您曾经的亲人,请问是否开放对应回忆「庭院深深深几许」?(系统建议您开放回忆模块,以尽快熟悉角色)】 听了这个文艺又拧巴的名字,邓佳茵直觉这段回忆肯定糟糕透了,但能找回一部分记忆总归是好事。 本着干就完事,别多想的原则,她火速点了“是”。 于是,抱着她的少年、灌木丛、铺满石子的小路在邓佳茵面前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旁十三四岁的邓盼盼。 她的皮肤很白,不知道是不是被po文里的形容污染了大脑,邓佳茵居然也觉得现在的她很不施粉黛、柳弱扶风,像极了某些故事里的女主角。 邓佳茵:我疯了吗? 女孩穿着白色的纱裙,手臂上绑着黑纱,头上还带着朵素白的花。 看起来是对应了她们的父亲去世,母亲离开的回忆。 【获得背景补充01:你是家里的长女,父亲姓王,是王家的小儿子,上面只有一个哥哥。因为一些原因,你的父亲离开了王家,入赘你母亲家。因此,你和妹妹都随了母姓。 前不久父亲去世,母亲的家族决定着手为她寻找新的丈夫。而还在上高二的你以及妹妹邓盼盼被邓家给了一笔不错的抚养费,独自生活。 而此时,你父亲的哥哥决定收留了你和妹妹,让你们转来榕城上学。 今天则是你们来王家的第一天。】 系统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十二三岁的邓盼盼怯生生地看着她,问:“姐姐,我们真的不进去吗?” 邓佳茵仰头看向前面紧闭的红漆木门,王家是典型的中式园林建筑,粉墙环绕,绿柳垂条。 刚才的司机把她们送到这就放下了,而这里显然没有接待她们的人。 老一辈的恩怨离她实在太远,她一时半会也猜不出那些纠葛。 邓佳茵握紧妹妹的手,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只能希望这次的伯父的收留,是单纯地怜悯她们,而不是还有别的想法,比方说,因为父亲的去世,迁怒她们。 随着那声敲门,门在她俩面前缓缓开了。 ————— 佳茵加载回忆中,不过,老一辈的事还是交给老一辈解决吧(点烟) 今日更新完成 求评论(*'▽'*)? 回忆-庭院深深深几许02 家里只有一个在打扫的住家阿姨。 那个阿姨姓张,她让邓佳茵她们叫她张姨。见她和邓盼盼来了,她忙领着她们去房间。 “先前先生吩咐过,怕你们分开这不习惯,”张姨说,“所以就让你们先住一块,一起熟悉一下环境。如果以后你们姐妹二人想分开住,再帮你们安排房间。” 她俩的房间在二楼的最左边,她两个堂兄弟的房间则在另一边,伯父伯母的房间则在中间,其他的都是客房。 从她口中,邓佳茵知道了这并不是王家本家,而是为了堂兄弟上学方便在这购下的房产。伯父今晚应该会来见次她们,平时也不常回来。 她的伯父有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只比你大一岁,名字叫王礼景;小的那个只比她妹妹大几个月,叫王礼航。兄弟俩都是“礼”字辈的。 “佳茵小姐,先生给你和盼盼小姐办了夏瓦利诺学院的转学手续,这所学校在榕城可有名了,到了这的学生都说是半脚进了名校的门。”张姨留意了一下她们的表情。 小一点那个女孩看起来就是个美人胚子,纤细柔弱,面若芙蓉,楚楚可怜。长卷的睫毛像小刷子上上下下地刮,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两片浅浅的阴影。 她紧紧地贴着亲姐,躲在邓佳茵身后,好奇地看着她。看她也在看自己时,她冲她笑了笑。 张姨猜测,这位可能是先生弟弟的小女儿邓盼盼。 而大女儿邓佳茵和她妹妹截然不同,整张脸只能称得上是眉清目秀。除了那双还算灵动的眼睛,如果微微下垂哭上一哭,倒是能让人心软。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她看人的眼睛又冷又硬,满是戒备。 “谢谢。”她的语气冷漠,说话简洁冷淡。 在张姨还在想住进来的这两位姐妹怎么相差这么大时,邓佳茵已经开始打量她们的房间了。 平心而论,王家现在看起来并没有打算苛刻地对待她们两姐妹。她俩的房间面积不小,家具都是新的,看来前不久这个房间修整过。墙壁被刷成了粉蓝色,大概是考虑到她俩还是女孩,房间被布置成公主房的模样。 “小姐,还需要什么吗?我去帮你们办。”张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谢谢,不用了,”邓佳茵摇了摇头,“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那我就先下去做饭了,”张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退出房门的时候,还帮她俩带上了门,“一会少爷就回来了,都是一个学校的,可以聊聊天。” 门一关上,两人就双双躺到床上。 “姐,”邓盼盼还是没松开牵邓佳茵的手,她翻了个身,侧着脸看向她,“你觉得怎么样?” 邓佳茵思考了一会儿。 生活稳定,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睡觉,比之前她在邓家的生活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比起在父母身边长大,对邓家本家充满好奇的妹妹,打小因为被外公外婆控制,在那边生活过一段时间的邓佳茵更清楚去哪都比回邓家好。 邓家是个弱肉强食,且信奉血统纯粹的地方。家族的女性对他们而言,并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受种的胎体。从一开始就被当做提纯血统的工具,而非有血肉的人。 如果当初母亲没有选择跟父亲私奔,邓佳茵想了想,那她只能和同家族最优秀的兄弟结婚,生下大概率会是畸形的孩子。在不停地生育中,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就像那个阁楼里的女人。 如果被邓家带回去的话,邓佳茵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安全的。 毕竟,外公外婆就见过她抓着花瓶往他们的宝贝外孙(或者说也是亲孙子?)胯下抡的样子。对此邓佳茵保证,如果他不是半夜爬去她床上摸她下身,她会换一种更温和不刺激的方式砸人。 虽然因为这件事,关了她几天禁闭,不给吃饭不给水喝。但也带了件好事,两个老人家也放弃了通过她来控制她爹妈,一通电话,让邓佳茵立马滚蛋。 但是盼盼和她不一样,邓佳茵轻轻地碰了碰妹妹的脸,盼盼从小没离开父母,也没怎么见过邓家的腌臜事。比起邓家,她需要一个安安稳稳的环境顺利长大。 “比邓家好。”她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邓盼盼也像小狗一样钻到她怀里,用鼻尖在她肩窝蹭来蹭去,“姐姐姐姐,不管怎么样,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能抛下我。” 邓佳茵应了声好。 实话说,她曾经会嫉妒她妹,她总会想为什么父母要把她生的这么早,为什么她要在邓家经历这些破事,她妹就不用看到这些破事…… 可现在她很庆幸,邓佳茵也侧过身,和邓盼盼面对面,至少她妹妹不用经历这些事,不用从一开始就面对这些脏东西。 ————— 邓家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 n′ ) 回忆-庭院深深深几许03 实际上,在那天,邓佳茵和妹妹既没见到她们父亲的亲哥哥,也没见到那两个传闻中的堂兄弟。 据张姨所说,是那位先生工作太忙了,没抽出时间来吃饭。而那两位堂兄弟今天有同学在举行生日派对,大概留宿在别人家中了。 邓佳茵不想猜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想太多总会自寻烦恼。 张姨的厨艺很好,可能是知道了她们之前一直在南方生活,口味清淡。那天的她做出来的菜少油少盐,也没放多少辣椒。 晚上,张姨告诉她们校服都在衣柜里,这还是伯父给她们提前准备的。同时,她还提醒她们明天最好早点醒,司机会在门口等她们。开学仪式一般在八点举行,最好不要迟到。 邓佳茵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想着明天如果要改动校服可能会没时间,邓佳茵洗过澡后,便拉着妹妹一起试了试校服。 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衬衫,胸口那还有藏青色的刺绣校徽。等再过几个月天气变凉,还可以在外面披上一件浅灰色针织开衫或者驼色的斗篷披肩。 下身则是深蓝偏黑色的西服制服裙,邓佳茵穿上的裙子比较长,大概到她小腿肚子中间那部分。而邓盼盼的则刚好在膝盖上方。 邓佳茵意识到,这身裙子特别合她心意。 不,按一般情况来说,这不会引起她的注意。但这实在是太明显了,无论是她,还是邓盼盼,她们的校服合身到了一定地步。 不仅是妹妹的制服完全不需要进行各种方面改动,还是她的这条裙子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她腿上的伤疤。 那个伤疤是她之前拿花瓶砸她外公亲孙子时弄伤的,很长,一直从膝盖延伸到了小腿肚。而那条裙子把那块伤疤遮的严严实,如果不是刻意把裙子掀开应该不会被人看到。 邓佳茵从来没跟人说她其实也会很在意那块伤疤,她也努力地表现出一副她完全不在意那个晚上比她大了两三岁的男生打开了房间的门,抓着她的脚踝,顶开她的膝盖…… 按道理,她和伯父就见过几次面,一般人应该注意不到这些。她看着妹妹在面前转了个圈,慢慢放下了戒备,也许伯父是真心地想对她们好。 入睡前几分钟,邓佳茵还担心邓盼盼和她会认床,翻来覆去,彻夜未眠。但没想到在看着妹妹沾枕就睡后,她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邓佳茵还按照生物钟,六点就醒了。 她摇醒邓盼盼之后,进卫生间简单洗漱,换上了校服。等她妹也换好衣服的时候,指针已经指到了六点四十五。 邓佳茵连忙牵着邓盼盼下楼,饭桌上已经坐下了个男生。年纪和她差不了多少的那个扫了她一眼之后,就继续看手中的英文刊物。 她想这个应该是堂哥王礼景。十六岁的邓佳茵分不出到底什么人长的算帅,对她来说,任何人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除了她妹妹,其他人都一样普通且平凡。 可在王礼景看过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这人真的太帅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碧绿的湖水,绿汪汪的一片,春天湖水初涨,水没过了湖堤那排的小石头。 那双属于春水的眼睛在一个秋天就这么直闯闯地冲到她的眼睛中,回应她的只有一阵又一阵烦人的心跳声。 好见鬼的感情。 好见鬼的一见钟情。 好见鬼的家族遗传和家族诅咒! “太晚了,快吃早餐,”这是王礼景对她们说的第一句话,“七点要出发去学校。” 邓佳茵心跳砰砰地坐到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子,他的斜对面。 万一是家族遗传的诅咒,果然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才行。 早餐非常丰盛,邓佳茵顺手帮妹妹剥了个鸡蛋后,喝了碗紫米粥就当吃了早餐。 王礼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正巧和瞪着他的邓盼盼对上眼,她朝他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 还挺像小叔的,他心一动,和邓佳茵相比,这个小女儿更像小叔一点。 想到这,他忍不住瞥了一眼邓佳茵,比起小叔,身为姐姐的邓佳茵反而更像她的母亲。就连他妈妈也曾经跟他说过,那个大女儿估计不是他小叔的亲女儿,不然不会被邓家专门要走。 —————— 开始搞点狗血的东西了(搓手) 第二弹更新完成! 求评论求珠珠 ヽ(*′з`*)? 回忆-庭院深深深几许04 吃完早餐后,三人一起坐上了车。司机载着他们来到了夏瓦利诺学院。 学校很大,大门前是一条绿林大道,停满了豪车。大部分是家里的司机接送,放下学生就走;少部分是父母接送,抓紧时间嘱咐孩子(大多都是第一次来报道的初一新生),在校门口造成了并不美妙的拥堵。 看着校门口,邓佳茵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有朝一日她当了校长,一定要建个停车场,或者禁止家长在校门口停留时间过长。 进了学校,一路上看到了不少青春活泼的少女私下里悄悄改了衣服,她们或是改了腰线让衬衣变得更收腰,或是直接穿短一号的制服裙。有些女生的白袜边上还带着蕾丝边,穿着带点跟的小皮鞋,走过她们身边时,还发出了哒哒哒的响声。 也许是三人一直没能等到原本要带着邓盼盼去初中部的弟弟王礼航,王礼景便跟邓佳茵说,当时报名的时候,他父亲给邓盼盼报的是初一新生,一会八点得赶紧去参加开学仪式。 既然等不到王礼航,他打算先带着邓盼盼去初中部报道。而邓佳茵可以不用等他,先去高中部教务处的办公室,然后跟着老师一起去教室就行。 邓佳茵点了点头,这确实是最方便的方法。 只是夏瓦利诺学院的指引修得实在太糟糕,再加上现在整个学校都在欢迎初中新生,而没有考虑到现在居然还有学生会半路加入高中部。 话虽如此,顺着指向高中部的指示牌,邓佳茵还是找到了高中部的教学楼。 问了一个抱着教案匆匆走过的老师后,她顺利地找到了教务处。 教务处的老师叫林爱红,是个带着银丝边眼镜,看着很和气的中年女老师。 在询问了她的名字和监护人名字后,林老师笑了笑,递给她一份高二学生的花名册,“你妹妹在初中部是不是?当初帮你们姐妹俩办转学的时候,我还听到你的伯父谈过你们呢。” 邓佳茵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还是有些冷,只是点了点头,接过了花名册。 对此林爱红没显得太在意,只觉得邓佳茵是个过分内敛的学生,出声安抚道,“虽然学校里大多是走出国路线的学生,但是别担心,我们这边的教学资源很好的。” 说罢,她从文件夹中抽出了一沓资料,翻了翻确认无误后,在她的资料上盖了个章。 翻到某一页时,她顿了顿,抬头看了眼还在花名册里找自己名字的邓佳茵,“你小升初那次就通过了学校的特招考试是吗?” “是,”邓佳茵记得那次的考试,她以为只要自己考出来了就能离开邓家,通知书寄到家里后,被外公外婆发现了。后来不仅没去成,还被外公打了一顿,“但因为比较复杂的家庭原因……” 她顿了顿,给足了林老师足够的时间猜想后,她说,“……就放弃了。” 林爱红理解地点了点头,“你先找,我去帮你取一下你们的课表。” 她应了声好。 办公室不知不觉地安静了下来,教务处只有一个老师,邓佳茵不怎么擅长在花名册里找自己的名字,主要是她的名字是三个字的,看起来就很不好找。 “妹妹。”她身后悄无声息地走来一个人。 邓佳茵冷不防僵住了,这声音异常熟悉,可她不敢回头看。 一双手从斜后方伸了出来,熟络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往下压了压,“怎么不戴之前的那个耳坠,你不喜欢吗?” “真可惜,我记得当年我还特地挑了你最喜欢的颜色呢。”他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她不敢抬头,飞快地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人。赤红的宝石耳坠挂在那人的耳垂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眼熟的耳坠让她心一紧。 老天,如果您真的可怜我,请您千万不要让那个人也来这里上学! 她身边这人也低着头,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刚刚在看的分班信息表,忽然展颜一笑。 也许是她的祈祷实在是太晚了,总之,事情朝她最不想看的方向发展了起来。 “太好了,你也是七班。” 邓佳茵鼓起勇气,偏了偏头,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她呼吸一滞,只听见他贴在她耳边,热气直往她耳朵里灌。 那人懒洋洋地枕在她肩上,空出一只手拨弄着她的耳垂,“看来家里的施压还是有效的,我本来还担心这里的校领导会不会太硬气了,得使点非常手段,现在看来倒是很听话。” “这次我们又在一个班了,妹妹,你高兴吗?” 邓佳茵只觉得浑身的血都随着他的那句话彻底凉了下来。 ————— 这位是对佳茵不是很友好的男主,混杂了大量不美好的回忆 回忆-庭院深深深几许05 住在邓家的那段时间,邓佳茵有一个形影不离的——玩伴,或者说亲戚。 那人名叫邓修砚。 关于邓修砚出生的传闻甚至比她还多,有人说他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是舅舅和母亲结合的产物;有人说他是她的小舅舅,外公和别的女性亲戚的孩子;也有人说他是阁楼上那个女人的孩子。 据说,某天女人的肚子忽然像吹气球一样,隆得老高。家庭医生一检查才知道她怀孕了,然后,在家里生下了邓修砚。 邓佳茵倾向于后一种说法。 只不过她也好,邓修砚也好,起先都不是家族最重视的小孩。 邓佳茵的母亲喜欢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不愿意和亲哥乱伦。所以在生下邓佳茵后,她趁着看守她的人降低防备心,果断地和父亲私奔了。 外公外婆自然是恨极了这样的女儿,没法恨远走高飞的女儿,只能把这份恨转移到外孙女身上。要不是有大舅舅照看着,她估计活不到这个岁数。 而邓修砚来路不明,外公外婆对他的父母避而不谈。谁都不理他,当他是空气。不会缺他一口饭,但是谁都不会管他。 她认识他是在八岁的家族考核之前,说认识可能也不太对,是她单方面把他当朋友。当时家里虽然有很多小孩,但没人愿意理她,因为她母亲是个“不检点”的人。 只有邓修砚会坐在通往阁楼的楼梯上,像个瓷娃娃,一言不发听她讲话。 如果没有那次事情,她和他可能也只是在那个变态的家里互相取暖的朋友。 校园里响起了欢快的音乐,邓佳茵收敛了点四处发散的记忆,定了定神。 她后撤一步,和邓修砚拉远了距离,转过身抬头看向他。 “你是他派来监视我的吗?” 她盯着他,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变化的表情,在心里为自己和妹妹捏了把冷汗。 虽然当初在家族测试中邓修砚和她的实力比较接近,但两人都知道对方在平时训练中,肯定是在报仇雪恨般的划水摸鱼。 如果遇到其它人还好说,只是偏偏遇到了邓修砚。她咬了咬下唇,握紧双拳。 而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向她伸出右手—— 她起先还以为这是什么毒针,或者药物。 等邓修砚张开右手,她才发现那是她匆匆离开邓家时掉落的红色宝石耳坠,和他现在耳朵上带着的那个是一对。 赤红的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在他手心发出令人沉醉的闪光。 “你当时把它丢了,”他垂眸望着她没有一点装饰物的耳垂,见面起第一次叫她的全名,“邓佳茵,你把它忘了。” “我……”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知道他未尽的意思,却想不出应对的话。那时的她脑子里没想太多,只想着逃出去,一定要赶紧逃出那个见鬼的家。 她偏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小声说,“对不起。” “我知道你当时跑得急,”他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没来得及把它捡起来。” 邓修砚看到了,邓佳茵左耳上的耳洞已经被新长出来的肉填满,看起来丝毫没有曾经带过耳坠的痕迹。 好碍眼,好讨厌…… 明明说好了会和我一起,明明约定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在邓家,明明答应了会一起逃出去…… 他摸着那块看起来没有一点缺口的耳垂,心里升起了古怪的破坏欲。和“清理掉”那些落选的兄弟姊妹不同,这是一种更加难以言述的情感。他发自内心地想把她彻底揉碎,一口接一口地吃掉面前这个人。 趁她不注意,邓修砚一把她搂入怀中,泄愤似地咬了口那块完好无损的肉。 “你甚至还不愿意叫我哥哥,撒谎精。” 同时,他在心里毫不犹豫地为邓佳茵落下判决。今天他说什么也要重新给她打上耳洞,把那枚耳坠重新戴回去。 无论是用什么方式。 ————— 第二弹来哩,今日更新完成 求珠珠求评论(??ω??)?? ————— 邓家的小孩多少都有点变态的基因在身上…… 回忆-庭院深深深几许06 “邓修砚,快把我放下来!” 耳朵突然传来的刺痛和突然悬空的双脚,让邓佳茵有点心慌。 令她难以理解的是,教务处那个去拿课本的老师居然现在还没回来。 这真是坏事一茬接着一茬来。 “在想老师为什么没来?”邓修砚仰起了头,下巴搁在她的小腹上,“虽然很想这么做,但这确实不是我做的。” 邓佳茵撇了撇嘴。 也没说是他搞的鬼嘛,真是的…… 她垂眸看向他,感觉腹部暖呼呼的。 最近榕城刚刚入秋,这边气温还没降下来。邓佳茵就穿着一件夏季衬衫,不厚,甚至说还有点薄。邓修砚这样一贴,温热的体温就贴着那衬衫将热量传了过来。 好奇怪…… 别无一二的赤色眼睛倒映着她的神情,和他右耳的红宝石耳坠几乎一模一样。邓佳茵的指尖微动,她抬起了手臂,指尖轻轻地擦过他的眼睑、他的睫毛、他的眉梢…… 她想,邓修砚的眼睛是不是根本不是人的眼球,而是用红色的宝石镶嵌而成的伪物? 身体突然变得很热,很奇怪。 邓佳茵闭了闭眼睛,极力忽视自己身上传来的奇异的感觉。刚刚被邓修砚按住肩膀时,她就感受到了,所有被他碰到的地方都……特别特别不舒服。 说不出是哪种不舒服,就是…… 不对劲,邓佳茵轻轻地喘着气,努力想平复自己一看就很奇怪的感觉,太奇怪了,为什么一看到别人眼睛就会这样? 无论是早上看到王礼景时,那个毫无理由的心驰摇曳,还是现在因为和邓修砚肢体接触,而变得完全不像平时的自己,这一切都好奇怪! 明明什么也没做…… 好…痒…… 呃呜,为什么会这样? “佳茵?”觉察到她有些不对劲的邓修砚开口询问,“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她搂住了脖颈。 邓佳茵眼角红得厉害,她想不通自己今天怎么遇到这么多奇怪的事。 不仅觉得身上热得慌,现在呼出来的气还都是热的。她忙不迭地扒拉着面前唯一一个还算凉快的物什,死死地缠在他身上,活像那什么考拉抱树。 “热……” 邓佳茵甩了甩脑袋,努力地让大脑清醒点。可现在她这点力气压根无济于事,反而像是抓着他的衣服,在他肩窝拱来拱去地撒娇。 邓家的孩子在本家开始八岁之后的正式学习前,学到的第一个事不是拿刀,不是制药,而是观看大人之间的性.交。因为通过考核的所有人,除非把家主砍了之后,还能精神正常地接管邓家外。所有人都只有两个选择,死,或者成为血统提纯的工具。 于是,见到她这样的举动和表现,邓修砚还有什么不明白。只是邓佳茵向来排斥性.爱,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向别人主动求欢。他揽紧她扭来扭去的腰肢,深感她像个灵活的游鱼,窜来窜去。 “你被人下药了?”感受着邓佳茵身上传来了过载的体温,邓修砚拧着眉,深呼吸了几次,压制住漫上来的欲望。如果他没猜错,肯定是有人故意给她下了这烈性药。 邓佳茵这个家伙,怎么当时就不知道听点课? 当时那几节课邓佳茵甚至听都没听。老师在上面教学,给他们介绍各种体.位知识和保护的措施,她就在底下用从竹林找来的竹篾编小动物玩,压根不听。 用邓佳茵的话来说就是,首先比起成为受体,她可以先一步自杀。只要她死的足够快,强制怀孕的痛苦就永远追不上她。 只是苦了邓修砚,她清闲,作为搭档的他就只得学的认真。 他抚着她的背,竭力使她先安定下来。要是真是这药,他帮她把药性解了就好。可如果是那种毒,邓修砚面容一冷,他至少得把她身上的毒全部给清理干净,确保下次不再发生这种情况。 “哥,我好热。”邓佳茵的脸太烫了,她都觉得自己肯定要烧糊涂了。手头唯一凉快的就是他,她紧紧贴着他的脖子,想着这莫名其妙的破事,都快被今天莫名其妙的遭遇气哭了。 她揪着他的衬衫,小声呜咽道:“哥,真的好热,帮帮我…帮我找把刀……” “真的很不舒服?” 她点点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咬破舌尖,试图用痛感抵抗那种模糊的感受,保持清醒,“哥,用你的柳叶刀,给我一刀,好不好?” “求你了,哥……” “真的好难受……” 在泪眼婆娑中,她看到了邓修砚无奈的表情,刚想抓着他再说点什么话,随即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了。 身下还垫着他的外套。 ————— 今日更新完成(旋转撒花花) 明天终于可以迎来第一次擦边啦 (*'▽'*)? ————— 求评论求珠珠 (〃?ω?) 回忆-庭院深深深几许07 “好好坐着,别乱动。” 刚刚把窗帘拉上,把门锁上的邓修砚转头就看到邓佳茵挣扎着从办公桌上溜下来。 “裙子……”刚说两个字,还保持清醒的邓佳茵想到这样下去自己的制服裙多半会被她腿心的水打湿后,她脸腾地红了。 虽然她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场面,但好歹也是见过家族长辈之间夜间运动的人,自然也是知道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是情动。 如果现在看到她这副模样的不是邓修砚,而是别的人,可能她更愿意靠自残保持清醒,也不愿意被别的人触碰。 “湿了?” 看着她绞着腿,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邓修砚皱了皱眉,有些担心,伸手往她裙下探。 “分开点。” 邓佳茵磨磨蹭蹭地敞开腿,就算她和他是从小一块长大,但也架不住这……尴尬的场面。邓修砚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手水。 看样子内裤估计都被打湿了。 他沉吟一声,弯下腰,单手抱着她的膝窝,往上一提。 邓佳茵猝不及防地被他抱起,压着嗓子惊呼了一声,忙搂紧他的脖颈。 身后伸出了一只手,是邓修砚的。他卷了卷她身后的裙子,避免弄脏长裙。整理好之后,他重新把她放回自己的外套上。 裙摆顺势散开。 邓佳茵坐立难安,并着腿,撩起眼睑偷偷看了眼邓修砚,见他没注意,自己弯下腰,两腿悄悄地蹭了蹭。 还没得趣,面前这人就又伸进了她的裙子中,手指微动,勾住了她的内裤边。 他的指尖凉,而她又热的慌。指尖划过她大腿的时候,她只觉得身上颤得厉害,忍不住又把腿闭紧了一点。 让邓修砚脱也困难,不脱又担心她不舒服。 “要脱,”看着还在发抖的邓佳茵,他语气也软了下来,拍了拍她的大腿,“湿的内裤等会穿会不舒服。” 邓佳茵犹豫了一下,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颤颤巍巍地对他张开了腿。 没等她反应过来,柔软娇嫩的花芯便暴露在有些冰冷的空气中。她喘了口气,那双望向他的泪眼像是在邀请一般。 邓修砚喉结动了动,解开了领带,“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挤进她的双腿间,探过身,用领带彻底地蒙住了她的双眼。怕用力太大,勒着她痛,他在她后脑勺系了个松松垮垮的结。 眼前彻底黑了下来,视觉被夺走后,其它感官就变得格外明显。 她感受到他突然靠近,吻了吻被彻底挡住的眼睛。很轻很温柔,甚至还带着不易被察觉的轻颤,邓佳茵突然意识到,他也是第一次。 尽管他知道的理论知识比她多,但他们对这事的了解都仅限于那些偷偷看到的活塞运动,和那些狗屁教学。 “如果是你的话,”感受着邓修砚的手抚过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心颤了颤,她突然无厘头地冒出了一句话,“我不怕疼。” 而后,被一个吻堵住了嘴。 不温柔,甚至还像惩罚她似的,咬破了她本来就没愈合好的舌尖。 不知道吻了多久,她只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无力地松开了原本环着他的脖颈,又被他紧紧握住,十指相扣。 在她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松开了她。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绕着呼吸。 邓佳茵听见他一字一句地对她说:“可我怕,我怕你疼。” ————— 第二弹更新 可恶,还是打算请大家晚上看膏肓 应该还有一弹,今天一定把瑟瑟搞完,明天再推剧情 (#?ω?#) ————— po怎么没有分卷这功能啊(大哭) 回忆-庭院深深深几许08 在对待邓佳茵这件事上,邓修砚向来是个完全奉献主义。 对于情事,他甚至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欲望,任由下身的孽根把裤子顶出个不小的弧度,他完全不管。只有在听到邓佳茵细碎的呻吟声时,才会偶尔流露出一点沉醉迷恋的表情。 如果邓佳茵眼前没有遮挡物,她大概会被双腿间的场景吓到。 邓修砚是在用口舌帮她疏解情.欲没错。但他是跪着的,双膝跪在她的腿间。 他一手轻轻地抚摸着邓佳茵腿上那块的伤疤,心想以后有时间了,要去学纹身,她要是实在嫌这块太丑了,他就给她纹个好看的纹身,免得她以后连好看的裙子都不爱穿了。 另一只手揉捏着她的大腿,邓修砚的手修长且指腹有薄薄的茧,一看就是拿刀的手,拿刀杀人的拿刀。 他试探地靠近那处已经湿透了的泥泞地,炽热的吐息喷洒在花芯,眼瞧着又溢出了晶莹的水珠,格外惹人怜爱。 他伸出舌尖,想着之间看过的书和那些理论知识,小心翼翼地含住了她的牡蛎。舌尖划开两瓣肉,继续往隐秘的里面探去。 邓佳茵仰着头,她之前没品情.欲的滋味,邓修砚估计也没有,两个都是雏鸟。可被他这样一舔一弄,她只觉得穴儿被邓修砚舔得麻麻酥酥,酸胀的感觉直冲头皮。 她眯着眼,忍不住并了并腿。 腿内侧的软肉毫无预兆地就贴上了邓修砚的脸,勾着他近点再近点,近到池水更深处,碰一碰那牡蛎里藏着的珠宝。 她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就好像一片小舟停驻在辽阔的江面上随着风漂过来,再被风吹过去。一阵恍惚而过,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叫了他多少次“哥哥”。 邓佳茵一边胆战心惊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努力压抑着自己嘴边的呻吟声,一边却在想邓家会不会没放过她和妹妹,专门让他来—— 就在她还在胡思乱想时,邓修砚含住了她的花核。听到她偶尔从唇齿间泄露的,被快感裹挟着而溢出的呻吟,他无师自通地帮她“治起水”来。 “哥……”她忍不住握紧了裙裾,唇齿之间溢出一丝小猫似的喘息,“别、别……” 邓修砚的牙齿很利,小时候邓佳茵和他一起揍过人,她见过他把人的手咬出血痕的模样。他那危险的牙齿停留在邓佳茵不算陌生的位置,不经意地这里磕一下,那里咬一下,再深深舔舐吮吸,将那水都裹进嘴里。 “啊……”邓佳茵短促地叫了一声,“哥哥,你……” 她腿脚微软,双腿忍不住合拢又分开,最后在刺激下又忍不住死死夹紧。 溅了他一脸水。 邓修砚从她的裙子里抬起头。 亮晶晶的淫液挂在他的唇边,鼻尖上也蹭到了一些不明液体,他的下体依旧疼得厉害,可他只是仰起头,看向邓佳茵。 她眼窝那处已经湿了一片,大概是哭了。邓修砚猜,她刚刚肯定是在咬嘴唇,不想发声。她的唇瓣太红了,红得像是要滴下来,落到裙面上,开出血色的花。 他伸出手,重重地碾过她的唇珠。 随着情.欲逐渐消去,邓佳茵刚想解开领带,邓修砚抓住她想要解开领带的手,贴在她耳边。等了许久,她才听到了他的声音,可没想到,他还记着先前她质问他的话。 “我只是自己想来见你,不是邓家派来的。”他再一次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她那饱满的耳垂。 ————— 最后一弹,更新完成! (*'▽'*)? 得找个时间把标题全改了,怎么po不能分卷啊,可恶! ————— 求评论求珠珠 (〃?ω?) 回忆-庭院深深深几许09 爽够了的邓佳茵终于歇下心思,开始关心起了邓修砚。 “你硬了吗?” 邓佳茵直奔主题,完全没有半分难为情和含蓄。虽然他反扣着她的手不让她解开蒙眼的领带,但她还是通过声音大致判断了一下他的位置,仰着头对他说,“要不我帮帮你?” “邓佳茵。”邓修砚额角跳了跳,忍不住叫了她全名。原先他觉得小时候和她一起生活的经历很好,至少肯定没人能越过他,成为她最信任的搭档。 但也没成想,信任过头了——现在邓佳茵变得对他完全没有防备之心。 搞得好像他不会伤害她一样。 看着她毫无阴霾的笑脸,邓修砚想起了离开邓家前,舅舅告诉他的那些事。所有的心思百转回肠,最后化作一声轻叹。 “这个我自己就可以处理,”虽然知道她眼睛被蒙上了,肯定看不见他,可他还是别开了脸,不再去看,“我知道你对我放心,但是——” “对我还是不要太放心了……” 真少见,之前都没听过他这样说话。尽管邓佳茵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下意识就觉得这一幕肯定很有趣。 她动了动被他扣住的手腕,突然玩心大发,趁他没注意,用鞋尖撩起他的制服裤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勾他的小腿。 鞋尖刚刚撩起裤子时,是冰冷的。甚至她的鞋子还是新买的,坚硬的鞋面蹭着他的小腿,上上下下地刮蹭。 邓修砚呼吸一滞,他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打算避开她作乱的鞋。 可她又不是什么会轻易放过他的主,邓佳茵挣开他本来就握的不算紧的手。虽然没有拉下领带的想法,但她揽着他的脖子,拉着他倒向自己。 猝不及防地被她来这么一下,本来就没站稳的邓修砚踉跄着往前一倒。好在反应迅速,手撑在了办公桌上。 两人靠得很近,邓佳茵有些愉悦地感受到邓修砚的耳坠悬在了她的鼻尖,晃啊晃。 “真的吗,哥?” 邓佳茵浅笑着,伸出了手。她的体温偏凉,平时在空调房里待久了再出来后,手都是寒的冷的,即便刚刚运动过,但指尖还是凉的。 现在这指尖一寸一寸地沿着他的小臂向上摸,情动沿着被她点过的皮肤一路向上,忠实地反馈给了大脑。快感混合着血液,淌过他的每一条血管,流进他的身体中。 她仰起脸,露出一个他很熟悉的微笑。邓佳茵使恶作剧时,惯爱露出这样的笑。她分明没法“看”到他,他却觉得那块遮住她眼睛的领带有跟没有似的。 那视线越过了领带,轻轻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好在邓佳茵不舍得让他提心吊胆这么久,她放过了他的手臂,呼的又揽住他的脖颈,亲亲密密地贴在了一块。 只听她在他耳边,跟他咬耳朵,“哥,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欲望吗?” 邓修砚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血都仿佛往一处流。不是的,他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比你知道的还要早,比你想到的还要久。你是他关于未来无限幻想的主角,是他无数个梦里偷吻过的人,是他的血肉他的脊骨…… 他是那样虔诚地狂热地恋慕你渴望你,却一言不发地看着你的背影。他梦到过和你拥抱接吻,却梦到过更多你倒在了血泊中,在匆匆赶来的他的怀里再也没睁开那双赤红的眼眸。 「好疼,哥,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哥,我疼……」 这次邓修砚从邓家出来,名义上是出来求学,实则是想在她身边,保护她。那些血色的梦让他心悸,总想着要待在她身边,盯着她保护她,再不济就和她一块死…… 总归是要和她一起才好。 一开始,他要去的学校并不是这,而是别的地方。后来因为有了舅舅的帮忙,他才顺利转来了这里。是的,虽然邓家就一妥妥封建家族,但家族里的孩子都还是要正常上学。 “不,”这句话被他说的倒像是声叹息,“你对别人真的太没戒心了。” “才不是呢,”她埋在他怀里,头摇的像拨浪鼓,“因为那是你,你又不是别人。” “会疼的……”他摇摇头,再想说点什么又被竖在唇边的手指堵住了。 “邓修砚,不要拒绝我,”邓佳茵从他的胸前仰起头,突然喊起了他的名字,她轻轻啄吻着他的侧脸,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不要拒绝我。” …… “手,”沉默许久后,他开了口,“把你的右手拿过来。” “一只手就够了?”邓佳茵伸出右手,一边递给他,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真的不用两只手一起帮你吗?” “别说了!” 见她越说越混,邓修砚黑着脸制止了她。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干涩。他的手比邓佳茵的大,完完全全地盖住了她的手掌,“这样就够了。” “只要是你,就够了。” ————— 今日更新完成(*'▽'*)? 求评论求珠珠(〃?ω?) 回忆-庭院深深深几许10 很多年后,邓佳茵回想起这一次稀里糊涂的情事,还是会感慨于邓修砚在这种事情上是真的很能忍。 比别的人能忍多了。 她的手被他扣得很紧,十指相扣,指缝间每一个空隙都被对方的手指填满,好像人长出五指专门就是为了被另一个人牵住塞满似的。 他握着她的手,如果他想,他能很轻易地拉着她的手,往下探。让她摸一摸自己高昂的阳具,握着她的手,帮自己疏解欲.望。如果觉得这太难为情,也可以牵着她的手碰碰他的阳具。而且邓佳茵也不排斥帮他做这事。 可他没有。 在自抒情欲的过程中,邓修砚甚至没有喊她的名字。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当然也不算太长,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可以放心呆着的地方。她唯一有参与感的就是,和他十指相扣。然后,接连不断的吻落到她的指尖和掌心。 潮湿的呼吸喷洒在邓佳茵的掌心,温热的、湿漉漉的,像个小钩子挠得她心痒痒。她甚至想象到了他因为体温上升而变得微红的脸,想象到了那双和她别无一二的红色眼睛被眼泪打湿得一塌糊涂,想象到了他隔着那块领带,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好吧,如果邓佳茵想,她能说几十种几百种打趣他内敛害羞的话;或者觉得既然他帮了自己,那她也要礼尚往来就强行解了蒙眼的物什,直接上手…… 而她也没有。 就像她在其他人面前都会维持着一种关爱妹妹、成熟稳重的姐姐形象,而在他面前,她就不这样。 遇到不好搞的事情,她只需要看着他就行了。对着明明前不久还在质疑出现在这个学校动机的他说上一句“求你了,哥”,她就笃定了他一定不会拒绝她。 连她都觉得她胡搅蛮缠,好没道理。 她才不要讲什么道理,邓佳茵咬着唇,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她听着耳边偶尔掠过了他低低的喘息声,感受着他一连串或轻或重的吻,心想,她才不要和他讲什么道理。 眼前一片黑,她闭上眼,仿佛被他攥得这么紧的不是手,而是她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脏。仿佛那吻不是落在了她的手上,而是坠到了她的心尖。她回握着他的手,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想,哥哥、哥哥…… 突然,紧握着的手被抬了起来,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腕那便传来一阵被虎牙狠狠咬过的痛。 “邓修砚!”本来沉浸在自己愧疚中的邓佳茵这下一点愧疚感都没了,她气得一把扯掉在眼前蒙了很久的领带,团了团丢回给他。 待眼前没了遮蔽物,邓佳茵这才看见了他。他居然还在拿着纸巾,擦脸上刚刚她溅在他脸上的液体。 邓佳茵的脸腾地立马红了,天,她还以为他都搞完了呢! 好吧,其实也算搞完了,如果把他拉上裤子拉链当做结束的话。可是,看着他擦掉脸上的液体还是很…… 邓佳茵誓不承认这是她弄出来的东西。 看着他擦好了脸和手,她本想从办公桌上跳下来,也不知道邓修砚的眼神怎么这么好,或者说,他怎么总留心她这边的事。这不,又被蹲下来的他抓住了脚踝。 “干嘛突然蹲下来?”邓佳茵瞪他一眼。他倒觉得有些好笑,这次她生气的点居然不是他突然抓住脚踝,而是他蹲了下来。 “脏了。”邓修砚一面跟她解释,一面托起她的脚踝,左手手掌撑着那皮鞋,帮她擦起了黑色的鞋面。 邓佳茵这才发现她的鞋面上也沾上了少许他的精.液,这下不只是脸红了,就连耳朵也红了起来,整个人燥得慌,话都说的不利索,“你……” “这次第一次,不太熟练,下次我一定会注意这点,”邓修砚从善如流地给她道歉,然后,继续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你穿着湿的裤子是不是不舒服,我等会就去小卖部买包一次性的给你。” 很好,这下邓佳茵不仅仅只是脸红、耳朵红了,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冒着热气。她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本来没觉得有多湿的裤子,被他这么一说,又觉得真的完全湿透了。 于是,和上课铃一同响起的还有她咬牙切齿的声音:“邓修砚,你是不是有病啊?!” ————— 正所谓有事叫哥哥,没事就直接叫全名 ————— 终于登上来了!!! 今日更新完成(*'▽'*)? ————— 求珠珠求评论(〃?ω?) 回忆-庭院深深深几许11 奇怪,时间过得这么慢吗? 邓佳茵仰起头,四处寻找,终于转过身,在办公桌的正后方找到了屋内唯一一个钟表。 钟表里的分钟和秒钟咔哒咔哒地转,邓佳茵渐渐拧起了眉,她从没见过钟表装在这种地方,哪有在办公室后面装钟的呢? 自己又看不见。 等等! 如果钟不是给在办公桌上工作的人装来看时间的,哪又是给谁看的? “邓修砚,”邓佳茵定了定神,拉住了他的手,好像这种行为能给她安全感,“学校的下课时间有多长?” 邓修砚立刻明白了她没有说出来的话,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先别太担心,“一般来说,只有十分钟。刚才第一节课下课,时间是——” “八点二十。” 两个声音一同响起,邓佳茵和他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主动解释道,“来之前,我在车上看过那个堂哥的课表。” “不过,”为了避免邓修砚接着问她堂哥的事,她果断选择继续提问,先把眼前这事处理完,“你是为什么来教务处这里的?普通同学不是顶多去教师办公室吗?” “不,”邓修砚摇了摇头,“数学老师的办公室会经过这里。今天早读的时候,我们班有男生在聊天。他们说,今天会来两个新同学。我感觉可能有一个是你,所以就和数学课代表一起来取下节课的试卷。” “我其实不知道你要来,只是顺路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那个人真的是你。” “那也很奇怪,”邓佳茵看了眼指向八点三十二的钟表,秒钟还在咔哒咔哒地行走,“时间不可能过得这么——”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法则五 时间的流逝速度取决于观察者。」 难道时间是随着她的观察而随意变长变短的?还是说,时间……会根据她想要的效果变长变短? 不对不对! 邓佳茵再次打量了一番那个钟表,拧动门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和他一起向门口望去—— 林爱红手里拿着一大堆书,见到邓修砚有些惊喜,“诶哟,你也来了,你们班主任叫你来帮忙的吧?” 没等邓修砚回话,她又自顾自地把手里的书给了他一大半,剩下的给了邓佳茵,“来,你先帮女同学拿着,正好带着她回班。” “我说你们三班孩子就是不一样。路上我还遇着了另一个新生和一个你们班的学生呢,看样子也是带着她去班里的。你们快走吧,是不是还要上课了?别让老杜等你们太久。”林老师温柔地朝他们笑了笑。她刚休完产假回来,对这些孩子都有着无限的耐心。 邓修砚几乎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看来刚才他在窗帘那看到的人影是真的,真的有个小老鼠刚才走过去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 “好,”邓佳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见她点了点头,拽着他的袖子就走,走之前还乖巧地回头说了一声,“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门在她们面前彻底关上了。 “先回去吧。”看着紧闭的门,她抱紧怀里的几本书,转过身往前走。 “要不都给我?我帮你拿。”邓修砚抱着书本跟在她身后,见她不应也不再多说,加快几步走到她前面,带着她往教室走。 “哥,”邓佳茵突然停住了脚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出言阻止了邓修砚的前进,“先等下。” “怎么了?”邓修砚虽然觉得奇怪,但也顺着她的话,停了下来。 邓佳茵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现在她是在回忆里,这些都不是现实中正在发生的。 不对,如果这条法则是真实存在,她咽了口唾沫,那现实中的她…… 突然,邓佳茵大喝一声:“醒来!”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一张并不算特别熟悉的绿眼睛出现在她缓缓睁开的眼睛中。 同时,她的脑中也响起了一阵系统扁平机械的声音。 【回忆「庭院深深深几许」01 完成,目前完成进度1/12。下次相关回忆将待您接触到锚点时,自动展开。】 ————— 第二弹,今日更新完成! 故事终于回归了现实主线(撒花) 二周目-都是爬过床的 “我在哪?” 也许是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脸吓到了,邓佳茵头一转,从某人腿上滚了下来。 仔细一看,刚刚她是枕在了王礼航腿上。他们大概是从沉家出来了,邓佳茵捂着头,就是不知道现在坐车是要去哪里。 “醒了?”率先说话的不是他,而是在主驾驶位上开车的少年。 开车的少年染着一头粉发,耳朵上打着不伦不类的耳钉,闪闪发光。要不是天色暗,邓佳茵还注意不到那藏在头发里的耳钉。 她下意识看看坐在旁边的王礼航,以为他会向自己介绍一下这个开车的小年轻。 而王礼航像是没接收到她的眼神暗示似的,打她从他大腿上下来后,他一直坐在那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他没有介绍这人的意思,而这人也没有自我介绍的想法,邓佳茵只得主动问道,“请问我们之前认识吗?我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可能把你给忘了。” “我去!”驾驶位上的少年听了她这话后格外激动,虽然开车依旧很稳,但嘴上已经开始疯狂输出了,“邓佳茵,你什么意思,你不认王礼航也就算了,你怎么连我也不认!我告诉你,之前那事你别想赖账!” “噗嗤——”之前一直没说话的王礼航笑了,他把手机塞回口袋,嘲弄道,“你以为你谁啊?刚才还跟我打赌她一定会记得你。” 绿眼睛的男孩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毫不掩饰恶意的笑,先他一步把他名字喊了出来,“周燃,我们不都是背着亲哥,爬上她床的吗?不都是斗不过自己亲哥的吗?谁比谁高贵。” “再说了,我还是她堂弟呢。我这边都没因为她忘了我着急,你气什么?” 如果他脸上没有那副明晃晃挑衅的表情的话,这句话应该会更有说服力。 “等等,先别吵!”眼瞧着周燃一个变道,打算在路边停下,邓佳茵忙挡在前后排之间,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刚刚听了王礼航的话,她就头皮发麻。 什么叫爬上她的床,还有什么叫背着亲哥!王礼航的亲哥不就是她堂兄吗?他和她还能有什么关系。 除了这个,周燃又是谁?她觉得自己听都没听说过这名字。 老天,谁能告诉她,在她失去的记忆里,她到底做了什么事! “你叫周燃是吧?”邓佳茵一手捂住王礼航那张乱说话的嘴,一手按在周燃肩膀上。她麻木地想,算了,一件件事来吧。 “对……”也不知这人是不是有什么事,被她这么一按肩膀,声音也随着她的动作软了下去,“先说好,我们是睡过的,邓佳茵,你不能因为你不记得就不认了。” 被捂着嘴的王礼航也不干了。奈何邓佳茵真的不敢松开手,生怕他下一句话就是挑起周燃火气,两人再次对骂。在她的强制捂嘴下,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好,第二个问题,你家是世代负责守卫西南部艾科蒂城的周家本家吗?” 帝国西南部艾科蒂城,帝国的军火库,驻扎在那边的军队在建立帝国之初,就被皇室交给了周家管理。除此之外,皇室和周家世世代代都保持联姻关系,以确保周家的绝对忠诚。 周家历代继承人不多,没有旁支。之前那几代都是一儿一女,女儿加入皇室,儿子继承家族。邓佳茵承认自己问这话就是在试他,如果周燃不是那个周家,那一切还好说,如果是—— 邓佳茵的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但她还是竭力保持冷静。她真的不会想在这种完全失忆、搞不清自己到底要面对什么的情况下,还和这种家族扯上关系。 周燃的语调突然耐人寻味地变了,邓佳茵来不及捕获这一瞬的变化。只听他说:“邓佳茵,你又忘了,周家从来没有旁系。” “我们这辈只有我和我哥。” 审判的法槌就此落下。 二周目-舌尖在掌心画圈 周燃借着后视镜,瞥了眼邓佳茵的表情。 她的表情不怎么好看。见她不高兴,他反而笑了,眼里是说不出来的讽意。他用舌尖舔了舔右边的虎牙,心想,不想和周家接触正好,最好别见周淮那狗东西,省的她傻乎乎地又被他骗。 在邓佳茵没失忆之前,她压根不信他哥其实是周家的人,总不把他的好言相劝放在心上。比起他,她还是会选择相信那个明显骗了她的周淮。 凭什么啊? 周燃磨了磨牙。 明明那人到时候肯定要和皇室结亲,她信他什么,难不成她真的信他会放弃家族和权力娶她? 倘若她只是想摆脱邓家,那他不是个更好的选择吗? 他和她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也不用跟周淮一样要和皇室联姻,更不会像沉琳那笑面狐狸那样,对她说话三分真七分假。比起他哥和王家的,他可是真的会娶她,而且能娶她的。 “邓佳茵,你知道吗?”周燃一边开车,一边留神着邓佳茵的表情,“这周我哥就要和皇室的人订婚了。周家这一辈除了我以外就是他,比起我这种草包,作为继承人的他肯定会被皇室压着,娶个公主为妻。” 然而,邓佳茵脸色半分没变。她在想别的事,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实话说,她压根没听。 理清事情都够呛,哪来心思听这事,对现在的她来说,巴不得他们最好赶紧转移对她的兴趣,立马喜欢别人。 真的越来越乱了,邓佳茵深感自己脑子不够用,明明之前关于“身份”的问题还没理清,现在又出现了个更莫名其妙的局面。 如果她暂时抽离“邓佳茵”这个身份,那现在她所掌握的信息就是“邓佳茵”和亲人加搭档邓修砚在邓家长大。她对邓家非常反感,但高中时期并没有感受到对邓家欲除之后快的恨意,更多的是“不想被破坏某种安定生活”的退让。 高中时,她和妹妹被伯父收养,并且出于某种原因,对保护妹妹有极强的执念。现阶段,貌似和沉琳是旧识,而且听他俩刚才的话,她和堂哥王礼景和周家大儿子关系也不一般到底怎么个不一般,游戏制作者对给她提供相关资料也非常吝啬,也像是不希望她过分注意这点。 以及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大概把堂弟王礼航和周家的小儿子给睡了,如果他们没撒谎骗她的话。当然,邓佳茵更希望是自己理解错了爬床和对他负责的意思。 啊哈哈哈哈,什么狗屁信息…… 邓佳茵有些崩溃,这就叫解密游戏拿的是主要角色的身份卡,但是得到的情报都是杂七杂八的垃圾吗? 如果这是游戏,那这破游戏到底是谁设计谁在玩啊! 她深感自己就站在一片迷雾中,往前看,她看不清“未来”;往后看,她见不到“过去”。 但是,说得好像她能选择不玩似的,邓佳茵叹了口气,决定先把注意力放回到找【1号】上面去。按照上一周目沉琳的提示,如果这是个游戏,那【1号】应该就是本游的关键npc。 正当她想着这两个人到底谁才是沉琳指的【1号】时,她的掌心突然被窗边的人轻轻地啄吻了一下。还没等她震惊地收回手,他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还仰头看她,眉眼弯弯,好像在笑。 紧接着,湿漉漉的触感从手心那传来——王礼航这人居然用舌尖在她掌心画圈! 不是,这也太羞耻了吧! ————— 今日更新第一弹 啊啊啊啊,明天一定早点更新 ————— 求评论(〃?ω?) 二周目-我可是来和你私奔的 rõuщ𝓮𝓃8.𝓬𝔬m “松开。” 邓佳茵皱着眉,对着王礼航又做了次「松开」的嘴型,示意他赶紧松手。同时,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试图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拽出来。只是有一点不巧,她没猜到他是属狗的。 见她要抽手,王礼航毫不客气地咬住她的手,很重一下。如果他的咬合力足够强,邓佳茵毫不怀疑他甚至会狠下心,把她这块肉、骨头连着筋全部咬掉。 这个狗崽子在发什么疯! 几乎是反射性地,邓佳茵扬起另一只手,对着那张脸,狠狠地扇了上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狭小的车内,如此突然,就连在前面开车的周燃也没反应过来后排两人的对峙。 “姐姐……”王礼航的声音和一个多小时前带着她离开沉家时相比,无甚差别。 他看向她,脸上那块巴掌印格外红,看起来也疼得紧。可他却丝毫不在意那显眼的印记,甚至还笑得开心,“姐姐,现在终于舍得理我了。” “刚刚在想什么呢,姐姐?”哪怕被她打了一巴掌,王礼航也不在意。反而继续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握住她的手腕,仰着头看向她,“难道是在想哥哥吗?” 邓佳茵在记忆里,也见过王礼景的眼睛。之前没有对比,看不出两人的差别。现在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同,如果说王礼景的眼睛像冰雪初融的春天,那王礼航的眼睛就是苍翠欲滴的盛夏。全世界都是铺天盖地的绿,炽热明媚的太阳,绚烂绽放的花,一切都是热烈的。 望着那双翠色的眼睛,也许是下意识的,也不是,就连邓佳茵自己也解释不清。总之,她清了清嗓子,说出一句傻了吧唧的话,“王礼航,我想王礼景干嘛?你和你哥又不一样。” 沉默,尴尬的沉默在这辆汽车中蔓延。 打破沉默的是王礼航的爆哭。 很好,被哭唧唧的他一把抱紧怀里的邓佳茵想,他哭的跟个水龙头似的。没过一会,她就觉得自己肩膀的布料都被他的眼泪打湿了。 “可恶,你怎么可以把我哥名字记这么清晰,我的名字你都忘了!”王礼航抽抽搭搭地说,“姐姐,你就是个——” “坏女人!” “明明我哥都会来伤害你,你居然还记着他的名字,好过分……” “你哥也会?”一直没说话的周燃突然开了口,没了先前的玩闹,反而变得严肃了许多,“王礼航,你梦到了什么?” “等等,难道你也梦到了那个?”王礼航精神一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他和邓佳茵从小路离开那里后,周燃开着车出现在那的原因。 “是「交易」。”③0𝓶𝕔.čõ𝖒溈泍呅唯嬄梿載棢址 請菿③0𝓶𝕔.čõ𝖒閱dú “是「鸟笼」。” 两人一齐说出了他们梦到的场景,然后,一齐为对方说出的关键词变了脸色。 好得很,明明两个都是认识的词,但邓佳茵完全没听懂,只能左看看右看看,看着这两人在她面前打哑迷。 “如果我问了,你们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梦到什么了吗?”她托着腮,觉得王礼航的腿真的是个很不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座位。 “当然不能!” 果然被这两人毫不犹豫地、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那我们去哪?”邓佳茵这才问起了此行的目的地,她现在倒是不再猜他俩到底谁才是真正的【1号】了。主要是由于她发自内心地认为,要是他俩这不靠谱的真有一个是【1号】,她还是赶紧自救好了。 “不知道,”王礼航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只是不想你被哥抓走,你知道的,我和我哥差远了。” “如果可以,我不想跟他争,他比我应该更能让你快乐,”他轻轻地说,将头搁在她肩膀上,语气很是愧疚,“只是,我没想到,他连让你活着都做不到。” “等等,这是他的看法,可不是我的,”听了他的话,周燃毫不客气地呛了王礼航一句,“比不过?我呸!我才不可能不和周淮争!你要是真那么兄友弟恭,也就不会在意梦里的那堆破事了。” “王礼航,你怎么想我不管,”他回过头来,意气风发地对后排的两人宣布道,“但是,邓佳茵,你听好了,我可是来和你私奔的!” “既然王礼航不觉得这是私奔,就当他是咱们私奔路上的爱情保安吧。” ————— 今日更新完成! 嘿嘿嘿,接下来就是快快乐乐的三人私奔啦 求评论求珠珠(〃?ω?) 二周目-逃跑是不可能逃的 “虽然但是——” 邓佳茵一手推开王礼航的脑袋,一手强制让周燃转过头好好看路。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笃信我会被伤害?” “至少,首先,我不觉得王礼景能打的过我。”邓佳茵非常讲究事实。于是乎,她一边从王礼航膝盖上下来坐到另一边,一边对着他掰着指头细数当年揍翻街头小王霸们的英勇记事。 顺便友情让他回忆起自己初中和邓盼盼都没被其它人欺负,不只是因为他有个厉害的家族和哥哥,更是因为—— 邓佳茵真的特别能打。 且不说夏瓦利诺学院校内的某些学生,王礼航可是见过为了找到被绑架的邓盼盼时,邓佳茵直接一手刀劈晕看守的狠劲。 回想至此,他抱头自闭,并决定为了亲哥的生命安全,还是把梦里子无须有的内容在心里藏着,烂一辈子。 “其次,”邓佳茵转向周燃,因为他刚刚可能自认为很酷的言论,对他的大脑进行了亲切的问候,“周燃,别逼我揍你,你想的私奔总不会是打算这辈子都这样东躲西藏吧?” “我哥又不……”周燃刚说了几个字,自己先闭上了嘴,“算了。” 周淮在梦里的疯样谁看谁知道。他确实是想着实在不行,还不如躲到那人的兴趣渐渐消散,再出来。 毕竟梦里的周淮都疯到了除了邓佳茵,他谁也不认的地步。就连周燃都没把握,是不是真的只要邓佳茵不在他哥面前晃,随着时间流逝,他就能渐渐地忘记她。 忘的掉么? 周燃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他想起了梦里的场景。 起初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灰白黑的,往有光那地方看,这才发现,笼子里关着只不会说话的鸟。小鸟穿着紫罗兰色吊带长裙,头发没扎,随意地散在后面。她趴在窗边,出神地往窗外看。乌黑的发不够长,没把裸露的后背遮全。她一往外探,腰那块就露了出来。周燃一时以为见到了什么妖精。 他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几步,想把她从窗边抱下来。才走几步,他就见到了他哥。周淮坐在妖精身边。见她快要掉下去了,他就揽住她的腰,再把她带回来一小段。他反复把她拉回来,却从不阻止她把身子探出窗外的举动,而且周淮对此乐此不疲。 来来回回就是小半天。 哈…… 周燃吐出一口浊气。 他到现在都没想通,他哥当时是不是故意引他去那个房间,明明那么多时候都发现他来了,却没制止。他哥是不是就是想让他在他不在的时候,专门陪她玩,照看她? 真过分,他想,那些个梦里,无论是谁先死,最后这两个人都死了,他还活着。搞得后来的他像是他们爱情的守墓人似的。 邓佳茵撑着脸看着窗外的景。 虽然对自己和周燃他哥是怎么认识的这一件事毫无头绪,但邓佳茵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逃”这种字。 坦诚来说,就算是缺少目前自己记忆,以及前路一片迷茫,但对她而言,在面对眼前这稀里哗啦的破事时,她都从没想过“没救了,直接逃一辈子吧”这种解决方法。 逃是不会逃的,这辈子都学不会逃跑。她就没打算把“逃跑”二字加入自己的字典套餐。对她来说,一次躲过了还有下一次,下一次之后还有下一次,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邓佳茵可不想头顶一直悬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如果每时每刻她都要担心这把剑会不会在下一刻刺穿她,那这生活也太令人沮丧了。 沮丧到她还不如在家庭聚会上,穿着外公又老又丑的花布破裤子,大跳特跳感恩我的爷。然后当场发飙,在把那群思想比帝国制度还腐朽的老东西脑瓜突突突地通通崩掉,再自己给自己一子弹,就地自杀。 “逃?”她笑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比起什么小猫咪,她更像冲着人龇牙的狼。接着,她慢条斯理地说,“可怎么办呢?男孩们,我不擅长逃跑。” “我更擅长攻击。” 上下牙轻轻咬合,眯起的眼睛里的红色似乎变得更加鲜艳,像是流动的粘稠的血液。 追逐猎物是她的本能,挑战险峻是她的天性,她的血管里流淌着和捕猎者如出一辙的血液。 以上,邓佳茵对着他俩宣布,去她大爷的逃跑,她要战斗! ————— 第一弹送出!(*'▽'*)? 下一章就是佳茵打脸了 ————— 求评论(〃?ω?) 二周目-好冷的嘴好硬的心 “好。” 王礼航是第一个妥协的。可就算他妥协了,他也没办法和邓佳茵回去硬刚。因为他们现在坐的是周燃的车。原本他骑过来的那辆摩托英勇献身,为了把追踪的人引入歧途,王礼航直接把它开到郊外的护城河河堤,带着她弃车逃跑。 所以,现在他和她都没车,更不可能跳车逃跑。 除此之外,他和邓佳茵出门前一分钱都没带。裤兜比脸干净,身无分文。 于是,在叁人中,既开着车,还有着钱的周燃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毫不意外地,周燃拒绝了她的设想,“放屁,放你回去跟他们硬刚,你想都别想。现在敌强我弱,你回去就是送人头。” “别问,问就是我第一次把你放回去过,”周燃的语音极其冷酷,更冷酷的是他说出来的话,“你可能真的能打的过王礼航他哥,但你打赢我哥可能属实是有点够呛。” 可恶,邓佳茵流泪,37℃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那总得跟我解释一下,在你们的梦里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吧?”她眼瞧着没法从他手里抢来方向盘,换了种方法试图说服他,“而且我妹在沉家,我没法把她放着不管。” “如果是邓盼盼的话,你倒不用那么担心。” 王礼航摇摇头,心说得了吧,邓佳茵你连半点记忆都没有。没问邓家的事,甚至连邓修砚相关的问题都没听你提起,反而对那个没怎么一块生活的妹妹稍微上心些。 真是不知道邓佳茵这家伙,现在到底记着什么东西…… “她比你要安全的多,也比你想的要安全。皇室、议会和军队现在都会保护她,没人敢碰她,除非她让自己陷入险境。”他看着邓佳茵并不算好的表情,又添了几句。 “是能保证她能呼吸,还是活着?”听了这话的她并没有有多放心,说道,“王礼航,能活和活着之间是有区别的。” 也许她对邓盼盼的关心也不过是对小说女主的讨好,也许是对同样性别的感同身受,也许只是因为她是她的妹妹。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只是遵从自己内心想做的罢了。 驾驶位上的周燃轻咳了一声,对她说,“别想了,你妹不会有事的,只要你好好的她就不会有事。矛头都在你身上呢,你还有心思关心别的。” “与其关心这些你无法决定的东西,不如想想到时候先往哪走,免得还没出城就被抓到。” “先往北开。”邓佳茵说话了,“既然要躲开你哥眼线,那就先往地图上方,北部的国境边界那边开。周燃,就算你哥的能力再强,也管不到北部边境那边的事。” 实话说,她对邓盼盼的关心属于是有但不多。毕竟你也不能要求她对一个真的不熟,相处不足半天的人抱有更多的好意。 她一边翻看着从收纳盒里找来的地图,一边指挥起了周燃,“现在可以走高速,天亮了之后从云州下来,改换小路。” 同时,她又将另一个地图塞到王礼航怀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犹豫。 “这地图哪来的。”被来历不明的地图塞了满怀的王礼航有些发愣。他展开地图,上面被人用红笔画了很多勾和叉,“周燃,这是你带的吗?” 相较震惊于她突然摸出不知道哪来的地图的王礼航,周燃反而因为邓佳茵的话,变得没柔和了许多。 “对,是我带的。”他点了点头,看了眼后视镜里坐在后排专心看地图和地图上批注的邓佳茵,心情稍微变好了点,“因为在我的梦里,我和邓佳茵不止逃了一次,所以提前做了些准备。不过很不幸,目前地图上所有标注的地方都不行。” 在大多数地区被标注的地图上,唯一干净的是北部边界的城邦,被誉为帝国最圣洁的雪都,黛索德。 “你看,在这,”她摊开手中的地图,指着那个名字给王礼航看,“我记得帝国还有一个童话故事是关于雪都的,妖精们的城邦。如果有人想大张旗鼓地搜寻我们,那么雪都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 “因为那里传说是雪精灵的国度?”王礼航皱了皱眉,他也在小时候听过保姆讲过这样的故事,但他觉得这个仅仅只是个童话而已,“可这不是假的吗?” “不,这不只是童话,”周燃闻言,先邓佳茵一步做出解释,“雪都是真的,但能不能找到真实的雪都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周燃更倾向于一直移动,而不是直奔雪都的原因。 雪都外围是精灵们制造的幻境,如果运气够好,能让他们成功前往应许之地;如果运气差,那又是一条不归路。 “那么,也许我们该考虑一下怎么才能到北部。”邓佳茵用手指在那个城邦那画了个圈。 ————— 第二弹更新完成(*'▽'*)? 准备出发咯 ————— 求评论(〃?ω?) 二周目-你把我当成我哥了 黛索德,帝国最北部的城邦。 而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城市叫江莱,正巧在西南方,离他们要去的雪都至少得跨越整个帝国。邓佳茵叹了口气,这样的话,在周燃的梦里,她和他反复被抓简直是……太合理了。 除此之外,江莱和周家军队所在的艾科蒂城只隔了一条江。只要有人追上来,他们仨不如直接束手就擒。说不准,他们最后还能在监狱里合唱一首铁窗泪。 越想越麻烦了…… 邓佳茵脱下鞋子。她不喜欢穿鞋,也许这是在邓家的习惯,她小的时候喜欢光着脚到处乱跑。虽然家里的那些老古董总会说,女孩露出脚不检点,可她才不关心这些。 她就要这样。 金饰用红绳编成的环链系在了脚腕上,她每跑一步,饰品就会悄悄飞起,从她的皮肤上离开再落下。她还记得这是谁送给她的呢。 不过现在她脚踝上就没再带那个了,也不知道被她丢到了哪儿去了。 总之,就是不见了。 刚刚穿的那双鞋子是经典的黑色跑鞋。她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没来得及穿拖鞋,光着脚就跑出来了。如果她没想错,脚上这双鞋子应该是王礼航带的。 大概是因为王礼航今天凌晨就在等她给她发消息,所以他并没有睡好。看了一会儿地图后,他就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他的发尾蹭得她肩膀痒痒的,邓佳茵想了想,在她醒来之前,王礼航不仅一路抱着她跑路,还为了让她睡得安稳点,给她枕腿。她自认是个投桃报李的人。她将地图放到一旁,伸手扶住他的脑袋,把他也放到自己腿上枕着。 再次拿起地图,她看地图上面的红笔印记密密麻麻一片,不禁有些头疼,既然她在周燃的梦里和他去过这么多地方,那应该很熟了。 那为什么—— 见到周燃的时候,她并没有进入相关记忆的锚点。 这不合理。 周燃,你真的,她抬起头,停下了手里打理王礼航头发的动作,看了眼驾驶位的他,没有故意说一些话来让我相信你吗? 从一开始,她就默认周燃是那个被她备注为“滚”的联系人。可如果你不是呢,她垂下眼睑,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要带着我和王礼航一起走? 邓佳茵定了定神,突然问道:“周燃,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的,我失忆了。”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有一天你把我强睡了,”周燃耸了耸肩,“拜托,邓佳茵,我们是真的睡过了,你别下了床就不认人好不好?” “对了,你想听歌吗?”周燃故作留心着前面的路牌,略有心虚地抬头瞟了眼后视镜,和邓佳茵看向他的眼睛正好对上。 “咳咳咳,”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连忙打算通过插科打诨让她放弃问这个问题,“我这次还带了你之前喜欢听的碟,要不要——” “周燃,”邓佳茵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尖锐,“你也是这么跟王礼航说的吗?” 再给他一次机会,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没再看后视镜里的那人。周燃,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我的。如果你不是那个被我备注为“滚”的人,那你又是谁? 车内陷入了沉默,两人都没开口。 …… 算了,邓佳茵累了,从醒来到现在,折腾了这么久,她属实有点身心俱疲。就算周燃真的是来追杀她的,她也认了。 “真的是床上,”长久的沉默之后,周燃开了口,他说的很慢,好像他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是在梦里,如果说梦也不太对,是之前的轮回。” 他舔了舔嘴唇,嘴唇有些干。他说,“那天晚上,你把我当成我哥了。” 哈哈哈,邓佳茵想,还是再让她失忆一次吧。 ————— 第一弹更新(*'▽'*)? 咳咳咳,有姐妹猜到了小周说的话不全真的吗? ————— 求评论求珠珠(〃?ω?) 二周目-初次见面,我是周淮他弟 人喝酒之后真的会酒后乱性吗? 周燃抿了抿唇,脑子里想着得赶紧把怀里的人推远点,手上却忍不住搂紧了怀中人的腰。 “你为什么不看我?”怀里的妖精开口了,她坐在窗边,一半身体都在外边。 一双柔软的手臂揽着他的脖颈,说话间带着不少酒香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脚下躺着一堆横七竖八的空酒瓶,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找来地窖的钥匙,搬了多少的酒来喝。 “是不敢吗?”她的手渐渐往下,沿着他的的锁骨一路向下,抚上了他的胸口。她的手指上涂着指甲油,在灯光下,周燃想,她红色的指甲油已经有些剥落了。 这指甲油应该是他哥帮她涂的,这段时间周淮被皇家的派去领兵打仗了,没人帮她涂指甲。她自己估计不喜欢这玩意,也没想着要自己涂一下,所以指甲油也不全。 见他不理她,邓佳茵硬是勾着他的脖颈,要拉着他一同往后倒去。 她的身后是一片空,摔下去便是坠亡。 这家伙! 周燃眼疾手快地又把她搂的更紧了一点,另一只手撑住窗框。 近,太近了,她过分柔软的小腹通过和他之间的两块布料将触感传递给了他。他的喉结滚了滚,终于,舍得说了句话。唇瓣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别闹。” “我不。”邓佳茵可不是听话的主,她对着他勾唇一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双腿也缠上了他的小腿,一副不拉着他,和他一起在这下坠,就不罢休的模样。 周淮之前每天都是忍受着这样非人的折磨吗? 周燃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他哥,顺带唾弃了同样有些起反应的自己。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因为好奇而私自来了阁楼,那样就不会发现她又坐在窗边看风景。他更不会着急地走过去,生怕她掉下去,然后被这个喝醉的酒鬼缠上。 他叹了口气,他不是他哥,今天也是他第一次走到她面前,压根没有应对她的经验。 “你想要什么?”他低了头看向她,也许是她身上的酒精让人心烦意乱,也许是他被她抱得大脑缺氧了,当那赤红的、含着莹莹泪光的双眸看过来的时候,周燃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双眼睛像是子弹,打中了他那颗本就不坚定的心脏。 “亲亲我。”她仰起头,合上了眼睛,好像在等待一个落在唇边的吻。温顺的,他的手掌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她后颈上,用了点力摩挲。就好像在邀请他品尝—— 不,就是在邀请。 正当周燃也因着这酒味有一丝情迷时,她拽着他的衣领,双唇一张一合,却喊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阿淮,亲亲我。” 他神情微变,捏着她的后颈,却没打算提醒她认错人了,俯身吻了上去。 尽管他知道自己这么一亲肯定会让怀中人意识到两人的不同,但周燃还是毫不犹豫地吻住了她。舌尖勾着她的软肉,唇舌之间的纠缠声几乎要把她呜咽的声音全部盖住。 周燃可不知道他哥平时是怎么亲她的,他又不打算真的扮他。他捏着妖精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所有的声音几乎都要被他吞到腹中,就连刚刚那叫“阿淮”的细语也能被他一齐咽下。 “呜……”所有的空气都被周燃占走,稀薄的空气让邓佳茵喘不过气来,舌根被搅得酸痛,止不住的唾液从嘴角处流下,又被他紧贴的双唇弄得一团糟。 “邓佳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燃终于松开了她,“初次见面,我是周淮他弟周燃。” “最好记清楚点,别等会名字都喊错了,”他抱起有些脱力了的她,贴在她耳边说,“叫错了我们就再来一次,确保你以后再也不会认错人了,好不好?” ————— 二周目-叫叫我名字 那天晚上的事情周燃记得不太清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快乐的。毕竟,睡了长得还不错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发泄了情欲本就会感到非常快乐。特别是睡了亲哥喜欢的人,那心情简直是快乐加倍。 周燃也忘了那天做完之后的心情,轮回了太多次,隔太久了,之后他们又不是没做过,第一次的事早就忘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 周燃下意识地扣着方向盘上的皮革,留下来半月牙形的痕迹。他看了眼后视镜里后排的邓佳茵,她垂着头,散落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表情,叫他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顺着头发往下看,周燃瞥见了王礼航的脑袋,他躺在她的大腿上。邓佳茵的手指还插在他的发间,估计刚才她是在帮他理头发。 分明都是别人的弟弟,但是她面对王礼航和他时却是不一样的。 他收回目光,强制让自己不再去看向他俩。再看一眼,心脏那里又会因为荆棘的疯长而泛起难以忍受的酸胀。 而这让周燃想起了刚才邓佳茵对王礼航说的那句话,「王礼航,我想王礼景干嘛?你和你哥又不一样」。他轻轻地磨了磨牙齿,想把这话抢过来,当做是她对他说的。把「王礼航」换成「周燃」,再把「王礼景」换成「周淮」。 那就是—— 「周燃,你和周淮又不一样。」 她对王礼航说的时候是那么自然而然那么理所应当那么天经地义,就像王礼航本来就不该和他哥一样。可他又像自虐似地想起了那天晚上,无论他怎么对她,她也不松口。不是叫他“阿淮”,就是抓着他手臂,叫他“周淮”。 而被她碰过的皮肤上传来了隐隐的刺痛刺痛,就像他的心脏那处被她种下了有刺的荆棘,划破了他的血肉,扎进了他的血管。嫉妒成为了荆棘的养料,叫它一个劲地疯长。 在那场情事中,她自始至终都没叫过他的名字,仿佛他只是个长得像他哥的情趣用品。 她故意的,望向那双眼睛时,周燃迅速得出了答案,她就是故意的。 这么多年来,周燃最讨厌的人就是他哥,更别提从小到大他周围都不缺把他拿来和周淮作比较的人。 是,他承认之前一直想上她的目的不纯。他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看到他哥被她背叛后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希望和她做爱,或者是希望她爱上他,最好她还能爱他爱到发疯。他希望是自己掌控她,而绝不是这种——被邓佳茵当做一个和周淮很像的性爱玩具。 他以为自己会是狩猎者,没想到最后,他才是她的猎物。 情欲沾染了她的双颊,可她却依旧恶劣地不改口。一边被他顶的只零破碎,连话都快说不连贯,一边用指甲狠狠地挠着他的背,在并不愉悦的呻吟声和哭声中呢喃着第叁个人的名字,“阿淮、阿淮……” 「周淮」。 周燃看着后视镜里还是垂着头的邓佳茵,他突然说,“邓佳茵,你再叫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 二周目-不要死 邓佳茵愣住了,她略微困惑地抬头看向周燃。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周燃又重复一遍,“你叫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坚持要她说出他的名字,好像从那天晚上起就变成了他的执念。名为“嫉妒”的荆棘从他的心脏长出,挤破他的血管,扎进了他的血肉之中。 车内沉默了很久,周燃一言不发地握紧手里的方向盘。 不行,他状态不太对。邓佳茵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自己在他的梦里到底对他做出了什么丧心病狂的行为,但肯定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不如先换她来开车,让周燃好好休息。可能他现在和王礼航一样,太累了。 “周燃,停一停,我来开吧,”还是邓佳茵打破了沉默,她抽了个绑在靠椅上的小枕头,塞到王礼航脑袋下,代替她的大腿垫着,“我现在睡不着,不做点什么闹心。” “好。”可能是周燃也觉得他的状态不适合继续驾车了。他也没再说“如果停下来,可能会不安全”这种话,把车靠边停下来后,解了锁。 邓佳茵下了车,绕到驾驶位,打开了他的车门。 “我坐副驾驶,”周燃解开了安全带,垂着头不敢去看她。就连都觉得自己拧巴,明明早就知道在她心里肯定还是周淮更重要,可他还是忍不住去要个答案,“我去帮你看路。” 之前就知道了,他在这场故事里,不过是故事之外为他们故事落泪的看客。演着演着动了真心,扮着扮着也越了界限。既然他哥想让他代替他陪在她身边,那他就好好地扮演那个角色,彻底代替他成为他,陪在她身边。 “周燃,抬头。”从刚刚和两人的交流中,她大概猜出了周燃和他哥的关系大概比现在小航和他哥的关系还糟糕。 要是她知道自己怎么认识周燃他哥的就好了,说不定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她能做出更合适的行为…… 一听了她的声音,周燃动了动,又把头埋的更低。 “你啊。”邓佳茵一边撑着车门门槛,一边弯下腰,本想着只是飞快地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可亲上去的时候,她才尝到一点湿漉漉的咸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他眼泪。 也许是太震撼,邓佳茵忘了撑着的车门。回弹的车门撞上了她的背,连带着让她回了魂。她伸出手,一点点地把他的眼泪擦干净。随即,她又紧紧地把他抱到怀里,拍了拍他的背。 “邓佳茵……”周燃抱着她腰。哽咽声和啜泣声在车内显得很明显,特别是在这样的黎明。黎明前的吹过来的风其实有些冷,但她却不觉得裸露在外面的腿冷。 “邓佳茵,”他又叫了她一遍,正当她以为他要自己再叫叫他名字时,又感觉自己肩上又湿了一大片,他说的话却走向了一个她完全没猜到的方向。声音很明显在发颤,她听到他说,“不要死。” “邓佳茵,我真的…喜欢我哥也好,更喜欢别人也好,不要再死了。”环在她腰上的手再次收紧,仿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肉里,把她藏进他的身体里。他一边说,一边流泪。落在她肩膀上的眼泪烫得她以为自己肩膀上被人用打火机点着火,灼灼地烧。 邓佳茵抚着他的背,早樱色发尾蹭得她的皮肤一下一下的痒。可能是早就猜过自己会死得不好看,她低下头,吻着他的发旋。听周燃这样说时,她心里第一反应居然是,果然如此。 二周目-再次自我介绍 “周燃,在你的梦里,我是怎么死的?” 死亡不是什么好话题,邓佳茵却无法绕过这个问题。从上一次沉琳告诉她去找【1号】就能得到所有的答案时,她就期待能知道自己到底从哪来,要到哪去,该做点什么…… 她没有失去全部记忆,她知道谁是她的亲人,谁是她的朋友,她对某些人亦会有天生般的信赖。只是她仍然会难受于她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就好像从她身体里分离出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失去了,就难以和别人再次建立联系。 想知道自己在他回忆里是怎么死的,是怎么认识他们的,是怎么和他们相处的。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周燃手握成拳又松开,松了又再次握紧。 “死于枪杀,死于坠楼,死于毒药,死于刺杀,”他别开脸,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树木,声音渐渐变低,“太多了,每次都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怕有一天变麻木了。” 原来是这样啊,她原来有这么多种死法。也许现在是该难过的时候,毕竟这些死法听起来就很难看很痛。可她还是笑了,“听起来好酷,说不定在你们的回忆里,我会集齐一百种死法。” 邓佳茵自然地握住他的左手,一握上,就在心里暗暗叹气。他手心月牙形的划痕太深了,一摸就感受到了不同。 “不担心啦,过一天算一天嘛,”她单手帮自己系好了安全带,轻轻地说,“周燃,可以不用记那么清楚的,我都忘了好多之前的事。” 就像沉琳之前说【每次循环,都总有人会被系统自动清空数据,回到初始模式】,邓佳茵估计她现在就是被系统自动清空了前几次轮回的记忆,回到了初试模式。 也许是出于自我保护机制,也许是别的—— “既然觉得痛苦,”她偏了偏头,看到了他露出的喉结,他的粉发有点长,都到了锁骨那,“那我们就不要这些记忆了,下次见面我们就重新自我介绍。” 说到这,邓佳茵突然发现,周燃没跟她正式说过他的名字。就连之前她知道周燃的名字都不是他自己告诉她的,反而是王礼航胡闹似地说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名,她又握紧了一点他的手,试探性地抬起了眼睑,正巧和回过头看她的周燃四目相对。不知道这是因为王礼航不想让他把名字告诉她,还是因为周燃本来就不习惯和她介绍自己。 “初次见面,”她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认真开车。可手上却捏了捏他的手心,微凉的手指拂过他手心月牙形的痕迹,“我叫邓佳茵。” “我叫周燃,”他也再次看向了窗外,却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指,“好久不见,邓佳茵。” 如果她不用力,那就无法挣开周燃的手。邓佳茵也没想着挣脱,任由他握着。 “好奇怪……” 她闻声看向他,结果发现他又转过头看她。两人又对上了眼,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毛病,见她回头看他,他又撇开了头。 “之前都是别人跟你介绍我的,”他的声音从不算远的地方传来,邓佳茵判断不出他声音里到底是高兴还是什么,“我很少直接跟你自我介绍,这是第一次。” “不好吗?”她没再回头看他了,一路专心开着车,“这样说的话,那我也没跟你自我介绍过,你肯定也是从别人嘴里先听说我的名字。” “这倒是——”见她不再看他,他也不再看窗外,看着她的侧脸。 周燃还是不习惯和她面对面相处。看着她开车的侧脸,他忍不住笑了,松开了她的手,低声说了句,“你好,邓佳茵。” 没再回他这句话,邓佳茵抬起手,像撸狗似地揉乱了他的头发,换了个话题,“周燃,车里有没有发绳,头发这么长。我帮你扎一下,好不好?” “好,”他笑着说,“如果这次你想帮我剪掉的话也可以。” 说着比了个滑稽地剪发的动作。 瞥了眼他的邓佳茵忍不住也跟着他一起笑了。 ————— 第一弹更新送出(*'▽'*)? 如果到截止时间大家没有想看的话,那就换成加更啦~ ————— 求评论(〃?ω?) 二周目-坏东西Р𝔬₁8vs.C𝔬𝓶 邓佳茵敲了敲方向盘,被周燃指甲压出的月牙形痕迹还没弹起来。 一看就觉得,她之前估摸和他哥一起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邓佳茵一边敲,一边理着脑内的思路。如果周燃不是那个被备注为「滚」的联系人,那么那些人又是谁呢?再说了,如果他不是【1号】中的任何一个,他又怎么知道她给【1号】发了消息,而且正巧接上了被王礼航带着跑路的她? 肯定有什么被她忽略了,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周燃,灵光一闪,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堪称荒谬的想法。 如果……【1号】的手机其实不在原本的【1号】身上呢?她是想说,如果【1号】不是周燃,而是他一直避免提起的哥哥呢? 虽然现在如果周燃直接告诉她就是她想的那样,邓佳茵也不会太介意;但是这猜想真的拉满了她对她之前和周家兄弟相处的好奇,无论是为什么周燃他哥的手机会在他手上,以及为什么周燃一直不告诉她他哥的全名,都让她很想一探究竟。 “周燃,”她随性撩了撩头发,顺手拨弄了一下自己耳朵上的红色耳坠,“我之前不是给几个人发了短信嘛,但我又没有和他们相处的记忆。”看書請菿艏發蛧站:н𝓪𝓲𝔱ⓐ𝖓gщo.𝒸oм “本来想叫王礼航帮忙的,但他现在睡着了。你之前不是说和我交际圈蛮多重合的吗?”邓佳茵笑着说,“帮我认认人呗。” “好。”周燃一面摸出自己的手机,一面向她伸手,示意她把手机给他。 邓佳茵下意识想从口袋里摸手机,结果发现她穿的是睡裙,手机估计还在王礼航外套里,还在后头呢,给王礼航当被子盖了。 “我手机好像在王礼航身上……”她想了想,反正她当时也记住了那些人的手机。呃,不排除她记错,但总的来说,应该大差不差,“但我记得他们大致的电话号码,你看看你认识哪个。” 没等他说点什么,她像报菜名似地把那叁个电话号码说了出来。 一听那一串数字,周燃原本还在上扬的嘴角突然僵住了。尽管在专心开车,但邓佳茵依然觉察到他飞快地瞟了她一眼。 “有个号码应该是我哥的,”顿了顿,周燃又说,“邓佳茵,你是不是在想明明是我哥的手机,怎么来的会是我?” 单从听不出来他的情绪,可她就是觉得身边这个人的气息原本是兴奋快乐的,只是在听到她说出电话号码的时候又焉下去了。 像小狗,邓佳茵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像要顺毛的小狗。 她伸出手,伸过去抓住了他的手。周燃的手很热,和她相比,热乎乎的像个小暖炉。手暖好啊,她不着调地想,冬天可好了,她到时候就要拿他取暖。 “周燃,”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单手开着车,“要是觉得实在难开口,要不骗骗我,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你之前不会也是这样对我哥说的吧,”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任她牵着他的手,“我现在又不会这种事情较劲。” 不坦率这一点就很可爱,邓佳茵想,又牵住了他的小拇指,“周燃,我现在可是失忆了,现在的我连你哥哥名字也不知道。这样也要较劲真的很——” “我刚才真没有。” 这样说着,一个吻掠过她的耳垂,还在那咬了一下。 周燃掰过她本想转头看他的脸,笑道,“现在这才是较劲。先好好看路,等会再跟你讲。” 这个……坏东西! ————— 今日更新完成(*'▽'*)? 大家早点睡觉哦 ————— 求评论(〃?ω?) 二周目-难道是初恋 周燃报了一遍他哥的手机尾号,邓佳茵微微皱了皱眉。如果她没记错,这个号码的备注是那个“还行”。 邓佳茵愣了一下,她原以为“滚”是周燃手里的电话。再不济,看周燃和王礼航说出来的关键词,她都觉得他们的哥哥多少都沾点违法元素,或者说,在犯法的边缘鲲鹏展翅。当时她还以为那个“人渣去死”才是他哥,怎么是唯一一个还算正面的备注。 说起来,那个号码对她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十分钟就到”来着……等等,这手机应该是在周燃手上吧。万一在他哥手里,他哥到了沉家发现她完全不在家里,那他们不得惹上大麻烦? “手机在你身上对不对?”她试探地问了问周燃,跟着路牌的指示变了个道,准备下高速。 天黑在高速上开还行,黑灯瞎火的,也不一定能看到他们什么。但是等会就快六点了,天要亮了。如果真的有人要抓他们,还是走小道保险一点。 “对,”周燃也没问她为什么会这么想,主动为她解释了起来,“我哥被皇室叫去的就是昨天下午,我猜是要讨论他和公主的婚事。” 邓佳茵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到这时,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走之前把他的手机留给了我。他说你要帮忙的话,叫我直接过来。” …… 好吧,对周家这两兄弟更好奇了。邓佳茵打了远光灯,留心着漆黑的小路,这里甚至还没装路灯。她想,无论是周燃对她问他哥的反应,还是她居然存了那人的电话,都让她十分在意。 也许是猜出了她的在意,周燃说,“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我哥?” 那可不,邓佳茵想,能不好奇吗?他之前的表现都快让她好奇死了,到底她和他哥做了什么事,让他惦记成这样。 可她不敢说,她怕周燃会直接开车门下车。 她觉得,周燃像是那种阴阳怪气的男朋友。如果她问他,我去见某人有没有事,他铁定会说他才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再问他你是不是因为我之前和他好吃醋了,他肯定会回哪会呢,我又不像他,管不住你。然后,他还是会跟在她后面,看她和他的相处。 “啧,我就知道。”看她停顿,周燃就冷哼了一声。余光瞥见了他金褐色的眼睛正盯着她,弄得她压力很大。 对,就是这样。只要一提到她和他哥的关系,周燃就会很应激。逗起来特别好玩,但是逗过头了又会生闷气。但是安抚他也特别容易,不用围着他说很多甜言蜜语,牵一牵他的手就好了。 “别生气啊,周燃,”看着他的表情,邓佳茵感觉自己心里像是被猫的爪子不停地抓挠,弄得她心痒痒的,“你不会真的吃醋了吧?我都不认识——” 忽然,他捧起她牵过去的手。 原本邓佳茵还以为他要亲她手心,没放在心上,直到无名指被他咬住了。他的牙齿蹭着她的手指,想用力又不敢用力的模样。 “邓佳茵,”他叹息般地说出了这句话,像是终于攒够了勇气跟她说出了一直埋在心里的话,“别说了——” “其实,”被牙齿咬过的手指后知后觉地传来痛感,她听到他说,“我哥和你应该算前男女朋友。” 她愣住了,减了速,换了个车更少的道,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和他四目相对。 却在他的眼睛得到了答案,他没骗她。 怎么会?她深呼了一口气,却还是没想出原因,不可能啊,她经历了邓家那些事,真的还会毫无芥蒂地和别人发展成恋人的关系吗?如果是,那也只可能—— 邓佳茵踩了个刹车,停在路边。她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颤着唇问道,“难道你哥之前是我初恋?” 周燃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递给她了一张旧照片。 ————— 第一弹更新(*'▽'*)? 右手无名指就是,嗯,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ω?#) ————— 求评论(〃?ω?) 二周目-我是睡了,不是死了 “这是我从我哥那里拿的,你看看。”周燃将照片塞进邓佳茵手里。 这张照片还带着些许温度,大概是在周燃怀里放了很久。 照片上的女孩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她穿着冬季校服,身上披着不知从谁身上搜刮过来的羽绒服,不太合身,显得她小小的。女孩眉眼弯弯地望向镜头,天好冷,冻得她鼻尖发红。红宝石般的眼睛在雪天里亮晶晶的,干净好像没有一点杂质。镜头里的她朝拍照的人招手,好像在说:“你快过来呀。” 好熟悉,邓佳茵垂下眼睑,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就是她,可她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拍下了这些照片,也没有关于这个照片的记忆。 下意识的,她把照片翻到了背面。她先注意到的是他的字,那字写的很漂亮,一看就是从小专门练过字。他的字不是那种很狂放肆意的,也不是很娟秀工整的,反而是独一份的特别。 照片背面上面写着一句没写完的话:「也许有个平行世界」。 没有想起任何回忆,邓佳茵咬着下唇,盯着照片苦思冥想了好一阵,依旧是完全没想起任何相关回忆。 她深感这个记忆清除术还怪好的,搞得她都弄不清到底是她记忆被清除得太过彻底,还是这张照片是他们合成出来骗她玩的。 “周燃,”邓佳茵终于放弃抵抗,抬头望向他,指了指照片,问道,“这照片上的人是我吗?” 只见粉发男人抹了把脸,露出有点“拔剑四顾心茫然”的表情。他说,“邓佳茵,你这样让我觉得刚才一直担心你一看照片就会想起来我哥的我很白痴。” 邓佳茵看看照片,又看看他。终于,她恍然大悟,右手握拳,轻轻砸了砸左手手心。 “我懂了,周燃,”她说,“这是当年我和你哥谈恋爱时拍的照片吧。” “不是恋爱。”周燃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有些无奈,对她现在失忆的程度的认识更上一层楼。他的声音很小很轻,仿佛就要融进了他的叹息中,“那时我哥暗恋你,你知道就是不说而已。” 啊? 邓佳茵看向他,脸上立马表现出拒绝叁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她才不会知道别人暗恋自己后,既不回绝,也不接受。 “是你告诉我的,‘知道但不说’这一点是之前的那几次轮回里你跟我说的,你还说过你的第一个男朋友是我哥。”周燃像是意料到了她的不信任,继续说了下去。他耸了耸肩膀,看起来是十足的不在乎。 只是看起来而已,她又不是鱼的记忆,怎么会忘记不久前交流时,周燃对他哥的抵触、对她叫他名字的执念、不想她过多了解他哥…… 不过,她总觉得—— 前几个轮回的她该不会好几次和周燃做爱的时候,还对他喊着他哥的名字吧? 如果是真的,谢谢,脚趾现在就扣地。 邓佳茵放下了照片,手覆在周燃的手上。她那微凉的手搭在了他温热的手背上,没想到她握住他的手腕,双手被他反抓在了手心。 忽然,他探过身来,像是要—— 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然后,不是幻想里柔软的嘴唇,而是从后排座位伸出来一只手,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嘴巴,隔开了她和周燃。 同时,王礼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周燃,我是睡了,不是死了。” 二周目-是我亲手杀了他吗 邓佳茵想过无数次这种场面,左右为男,形成两面包夹芝士。但在她的设想里,遇到这种情况的人的不该是她,而该是她那本该当po文女主的妹妹。只是现在看来,世界仿佛倒了个个儿,她反而成了那什么奇奇怪怪的小说女主。 所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抓着王礼航的手腕却没用力。平心而论,她希望他自己松手,也不希望自己给他卸了关节。后者听起来太没人情味,实际操作起来很伤人。 王礼航松开手。也许是高中一起生活过,所以和周燃这种只见过被生活千锤百炼之后的她不同。他很能迅速地结合她的动作和语言,判断出她现在的想法。 “刚醒,”一双翡翠似的眼睛凝视着前边的邓佳茵,却双手抱臂冷哼一声,对着车内的第叁个人说话, “有的人是不是属狗啊,天天……” 眼瞧着周燃手微动,看样子就要—— 邓佳茵有点头大,再次挡在两人中间,伸出手阻止了这次争执,大喝一声,“停下!” 不是,这两人怎么凑到一块就会吵起来啊?是因为他们都是弟弟,所以属性相冲?她抹了把脸,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赶紧说点什么转移他们注意力好了。 “既然你们都醒了——” 她曲起手指,敲了敲中央扶手箱,语调微微上扬,眼睛里流淌过一丝暗红色。伸出叁根手指,冲他们眨了眨眼,“回答我叁个问题怎么样?关于我家人的问题,很简单,你们只需要点头摇头就好。” “是不能拒绝的吗?”王礼航率先举手,活像个在学校里好好读书的好学生。 邓佳茵挥了挥拳头,笑眯眯地反问道,“你说呢?” “我可以,你如果想问更多也可以,”周燃扫了王礼航一眼,很快地补充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知不无言。” 他笑了笑,望着她的眼睛分外认真,重复一遍,“知无不言。” “我也行。”见他这样,王礼航更没有什么好拒绝的了。 还挺顺利的,邓佳茵想,正好问点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好了,不用太过分,能核实她的猜想就好。 “第一、邓修砚死了吗?” 王礼航垂下了眼睑,周燃默不作声地看向她,谁都没想到她会问他。王礼航倒是想过她会问,但没想过她第一个问的就是他,倒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而邓佳茵自提问起就没想着放弃,僵持一段时间后,两人都点头。 她笑了笑,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收回了一根手指。 这个问题她自己在问之前就有了答案,依她对邓修砚的了解,如果她出了事,他不可能晚来,更不可能不来。 所以那四个【1号】里压根没有他。 而他不能来的原因也只有一个,他已经死了。 安心?也许吧。 对她而言,邓修砚像颗不定时炸弹一样。平时憋着,不知道那天就能和她同归于尽,直到被炸的粉身碎骨。血和肉混在一起,乱糟糟地挤在一起。从物理上,再也分不清。 “第二、我现在是不是邓家的家主?” 出乎意料的,她换了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里没再继续问邓修砚到底是谁杀的。周燃没什么太多反应,只是扬起了眉毛。而王礼航的睫毛颤了颤,躲闪着她的目光。 看来王礼航对她和邓家的事知道的不只是一点点,等会就重点看他反应。 他们点了点头。周燃还补充了一句,“你和我哥分手也有这个原因,你也是家主,我哥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原来如此,她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关于邓修砚死亡的猜想也逐渐清晰。 “第叁,”她没有半途如废,相反,她顿了顿,竖着仅剩的食指,微微偏了偏头,转向这边的王礼航,又回到了第一个问题,“王礼航,我当年是亲手杀了「他」吗?” 这问题就是她专门用来问王礼航的。虽然根据周燃的说法,他和她在之前的轮回里关系不错。但她觉得再怎么样,自己也不会把邓家的龌龊主动示人。 她没有提他的名字,却让王礼航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她想提及的人是谁。 在她的注视下,王礼航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鲜红的血、赤色的眼睛、仍在微笑的唇角,无一不把他带回之前那个血色的夜晚。 红,全世界都是红色的,天上下的雨仿佛都是血水。雨水落到邓佳茵身上,她也是红的。从头到脚,手指的指甲缝都是血。 她的身边是早已死去的邓修砚,胸口插着还被她握在手里的刀。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缓慢地点了点头。 ————— 今日更新第一弹(*'▽'*)? 大家早上好,是哪个笨蛋把日期设成明天的了呜呜 ————— 聊聊砚子和佳茵 很想找个合适的描述来形容佳茵和砚子的关系。 他俩从小的时候就成了搭档。在那稀烂的环境下,很多东西早就混在一起了,爱也好独占欲也罢连带着对家族的憎恶,好多情感都胡乱地混在一起。如果强行分开,无论是谁,都只会将双方扯得血肉模糊遍体鳞伤。所以佳茵会忘记其他人,但没法彻底忘了砚子。 ————— 求评论(〃?ω?) 二周目-谁放不下谁 нá𝔦𝓽á𝓃𝑔𝓌ô.𝒸ô𝓂 沉默,车内安静得甚至有点让人不适。 周燃虽然很少从他哥嘴里听到邓修砚这个名字,但也感觉到了这种气氛不是很适合说些俏皮话来缓和气氛。 “嗯,我知道了,”邓佳茵放下了原本竖着的手指,说道,“我早就该知道了。” “坐太久了,我下车走走,”她甚至没看王礼航和周燃的反应,直接开了锁,径直下了车,“一会就回,别担心。” “诶,等……”看書綪椡首發網詀:𝖗o𝓊sh𝓊𝔴𝓊❷.𝖈ôⓜ 周燃刚想打开门追过去,但门还没打开,就被王礼航拦下了。周燃皱着眉看向拦着他,他摇了摇头。 “先别急,让姐姐一个人静静。况且这是邓家的事情,我们对她和他而言都是外人,”离了邓佳茵的视线,他看向他的眼神很冷漠。嘴里说的话不知道对他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就算再关心也不要干涉她的决定。” 从车里出来后,邓佳茵就一路走进了路边的树林里。不知走了多久,也许是心有所感,她抬头望去。在不远的树后,人影绰绰,勉强能看出一个人的轮廓。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那双熟悉的、赤红的双眼。 是他吗?邓佳茵屏住呼吸,想起了很久和某人溜进家族的藏书屋,一起读到的一本书。 “为什么还有傻瓜相信人死后还能变成鬼魂,陪在别人身边?”邓佳茵本来想往后翻一面,结果被他拦了拦,抱怨道,“邓修砚,你读的速度好慢。” “那是因为你看书从来只是看那些流于表面的故事,”他提着书页的一角,弯腰看刚才翻过的那页,回嘴道,“我以为你还记得我们家之前也是会魔法的。” “拜托,这只是那两个老妖怪拿来糊弄人的,要知道就连小妹都不信这说法。”邓佳茵把书页翻了回去,让他别总歪着头看。歪久了她总疑心他这辈子看人也这样,别到时候结婚了,还要新娘子侧着脸找他嘴,“再说了,只能施法者见到的鬼魂其实是那人自己产生的幻觉吧。” “安静点,邓佳茵。让我记一下,万一到时候真的有用呢?”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还没放上去多久就被她无情地推开。 “滚,你别学了,”邓佳茵翻了个白眼,真心实意地说,“活着的时候都这么艰难了,死后还要变成鬼魂累死累活给你当牛做马。我又不是脑子有病。对了,今天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听得我头疼。” “还有啊,”她托腮看着他,邓修砚这时候还和她一般高,说,“我不明白,如果不是太想念死去的人,活着的人为什么还要让死去的人以鬼魂的身份留在身边。可如果那么在乎,为什么不让死者回到该去的地方。” “如果是我的话,我才不会把人变成鬼魂,”她伸了个懒腰,兴趣缺缺地看着那本书,“这个世界太无聊了,死都死不安宁。而且,和一个只有自己看见的鬼魂讲话真的很白痴,我又不会放不下。” “我会,”邓修砚一把扶住她腿上快要滑落的书,手指稳稳地夹住了那页书,“邓佳茵,如果你要死了,那我说什么也要把你从黄泉里捞出来,把你拖回来继续给我干活。” “邓修砚,你好过分!” …… “邓佳茵,”隔着早晨南方的雾气,她还是能清晰地看见那双眼睛,那么近又那么远,“到底是谁放不下谁?” 他看向她,隔着生和死,把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二周目-我只要她 「邓家」是熟悉又陌生的存在。 其实邓佳茵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多少都有些斑驳了。她在邓家的经历不是很美好。有的时候,她都不愿意把自己当成经历那些事的亲历者,而是把往事当成脑内放映的电影,她是冷漠的看客、旁观者、局外人。 好像从她有记忆起,她就一直在邓家生活。那些时间在她记忆是灰扑扑的,黯淡无光。房门外挂着的灯笼是大红色的,瓦片和墙壁是青灰色的,台阶石头上的青苔是深绿色的。在这个阴暗的旧式庭院里,邓佳茵见惯了叁条腿的男人和跪坐在他们身边、服侍他们的女人。 邓家是从上到下都是个道德厕所。在六七岁的时候,家族里的女孩都会被送到和自己淌着同样血液的男孩身边,学着服侍他们。 她无数次地期待自己能有个像画本中那样温柔得像天使一样的母亲:温温柔柔的女人用血水混着奶水的双手抱紧她,每天帮她扎好辫子,阻止外公外婆的责骂、毒打、禁闭,最后牵着她的手离开邓家。但是她没有见过故事里的母亲,所有温柔的、柔软的、来自母亲的爱仿佛是一个虚假的梦,从未降临在她的人生。 她记得某天大舅不在家,她偷拿了原本要送给家里另一个男孩的茶点,那狗崽子哭着找外公说不要她在身边服侍了,要她滚。而她被外公外婆推到地下室的时候,怀里揣着的糕点掉了出来。糕点滚了几下,停在了一个人脚边,被那人捡了起来。 邓佳茵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扯了扯身上和寒冷的天气完全不匹配的衣衫。她伸手说了声“谢了啊”,却没等来对方把东西还回来。 她有些烦躁地抬起头,看见了一个曾在家族的同龄人里见过的陌生人。见鬼,家族那么多人,她对面貌这种东西完全分辨不出来。让她认人还不如让她认尸体,至少她还能认出她制造出来的伤口。 穿得比她严实多了的人一言不发,将糕点放回她手里。指尖无意间划过她的手心,很凉,比她的还凉。‘她’的皮肤也很白,不见天日的白皙。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片阴影,遮住了和她别无一二的红色眼睛。 看过来的目光实在太过专注,邓佳茵实在无法忽略。再加上这人皮肤白,她也只好理所当然地把‘她’当成别的女孩,猜‘她’大概也想吃这个糕点。一番思想挣扎后,她骂骂咧咧地掰了一小块,“张嘴。” 对面的人依言张开了嘴,任她粗鲁地把糕点塞进嘴里。 “滚吧,”等‘她’吃下糕点后,邓佳茵挥了挥手做驱赶状,“被那两个老妖怪知道你在地下室就惨了。” 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孩还是没说话,只向她投来不知含义的目光。 疯了吗? 童年时期的邓佳茵不爱管闲事,能照顾好她自己就已经感天动地了。见‘她’不说话,她叁下五除二翻下开了锁就跑。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才明白了那意味不明的目光究竟是什么意思。地下室见到的那个人走到外公外婆身边,手上还有些擦伤。 起先邓佳茵并没有在意,以为是这女孩服侍的男的出了问题。她眼观鼻鼻观心地缩在角落里,迅速往嘴里塞着饭菜,时刻准备溜走。 直到,那个人开了口。她这才发现这人不是女孩,而是男的。和她有着一般红色眼睛的男孩从餐桌那头,指向这边嘴里塞满了食物的她,说:“我只要她。” 荒谬。 这是把食物咽下去的邓佳茵脑子里唯一留存的两个字。 二周目-像海的女儿 “邓修砚,你说你当时怎么突然脑子不好使,”邓佳茵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影影绰绰的身影,掰着指头数落他识人不清的初遇,“硬是眼瘸,捡走我这个脾气这么差的人。要脾气没脾气,要气质没气质,要好看也没好看的脸。” “都不知道你图什么……” 对着别人看不见的鬼魂神神叨叨属实诡异,可她不在乎。她都不在乎这个鬼魂到底是不是她的邓修砚了,那还顾得上在乎别的有的没的。 “图我长的瘦,睡觉不占位子?手脚冷,夏天好当人体空调?” 猝不及防的是对面人,啊不对,他已经是鬼了,伸过来的手。他手上带着不知从哪里沾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了,但还没擦干净。她有点不喜欢血,但如果是邓修砚的话,就另当别论… 她站在原地,等他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结果只等到了——他的手穿过了她的脸。 …… 她都快忘了,死去的人变成鬼魂重回人世后,也是没法碰到活人的。邓修砚死了,现在只是鬼魂的他自然也是碰不到她的。他的手就这样直直地穿过了她的脸,像极了游戏世界的穿模。 滑稽,但又让她想哭。 行吧,她已经在哭了。眼里蓄了好久的泪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像是这个寒冷秋天里一场连绵不绝的雨。邓佳茵一边擦眼泪,一边想,可恶,这种泪失禁的体质她一点也不想要! “别哭啊,这当然和书里写的不一样,”邓修砚假装无事发生收回了手,“你看,我都没法碰到你了。还是我变成鬼好一点吧?不然你又没法被别人看见,又没法碰到我,迟早得闹起来。” “什么嘛……”她一边自食其力地自己给自己抹眼泪,一边又被他的话逗笑了,“明明是谁死了都很糟糕,你死得那天我绝对哭的很厉害……” “那倒没有,你没哭。那个时候你那么忙,哪有时间哭我?”邓修砚这样说着,也毫不在意,摸了摸下巴,突然靠近她,放大数倍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离得好近,邓佳茵止住了呼吸,怕自己的呼吸过重了,会吹散了他。只见他忽然轻笑了一声,用食指在自己的唇上点了点,然后摁在她的眉心。没等她惊讶于他这次居然能碰到她额头,她就听到了他貌似十分满意的声音。 “看来沉琳还真的把你照顾得挺好的,这一次不是有在好好长大吗?” “等等,邓修砚,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沉琳?!”邓佳茵猛地仰头望去,却被眼前的现状震撼到了。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试图握住他的手腕,结果自然是一场空。 太阳从天那边升起,她眼睁睁地看着邓修砚像是童话书里海的女儿那样。随着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他原本就不真实的身影在太阳的照耀下,先是头发丝在阳光里褪色,再是他的手臂…… 邓佳茵不知道邓修砚是不是在笑,但她就这么看着他的身体逐渐一点点地化成了泡沫,最后彻底地消失在了她眼前。 “好像又没时间了,不如把答案留给下次见面的时候吧,”邓佳茵面前空无一人,但依旧留下了他的声音。仿佛遇见他只是一场悬浮的梦,浮在空中,她抓不住,“给我留一个能再次见到你的想念。” 秋日里并不刺眼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到她的脸上,阴影和阳光将她的脸割裂成明暗交替的画。邓佳茵意识到,天亮了。 —————